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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坏大师兄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南城夜未眠

    厅堂的四个丫鬟相互打眼色,可谁也不敢先开口,毕竟是腊月第一场雪,南国上一次下雪还是十八年前的事了。

    瞧着丫鬟们嬉笑着撒娇般望着自己,赵梅到底是通情达理之人:“去吧去吧。”

    “谢谢夫人。”丫鬟们齐声应着,欢喜着小跑出了厅堂,只剩林栋、赵梅和养子林小六还在屋内。

    这林六儿本是南越国的小皇子,十年前南国与南越战后谈和,成为了南国的人质,圈养在林府,被林栋认养为干儿子,因为做事心细,常伴他左右。

    “六儿。”林栋唤着,语调都比平时弱了半分。

    林小六这会儿打着哈欠,一听林栋唤着,哈欠打着一半便立刻停了下来,应声着:

    “在,父亲大人。”

    一听这话,赵梅面色刚有不悦,又隐了下来。

    林栋瞧着他问道:“怎么没精打采的。”

    “入冬这几天冷,晚上没睡好。”

    “嗯,今天腊月初雪,你去西市买些礼品,到郑公公府上拜访一下。”说完,林栋还特意加重了一句,“快去快回。”

    小六应声跑出了屋,只剩林栋、赵梅静静地望着院内嬉闹的众人。

    这般过了许久,赵梅并未因院内的嬉笑开心,反而面露一丝哀愁,一旁的林栋略显疲态,神色间更是多了几分忧虑。

    “上一次下雪。”

    赵梅终究开了话口,可话说到这,却是止住了。

    林栋也不问,不说,两人心照不宣地静坐着,十八年前的那场雪夜大火,烧烬的两百条人命,如今成了老一辈南国人心头的枷锁,不可言说。

    “扶我回房里休息吧。”寒气入了骨,林栋也不得不服老,颤悠着站起身,同赵梅低语道,遥想当年,与瀚王激战诸国联军六路兵马,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爹,娘,我带小师妹去城里逛逛。”身后传来林潇的呼喊,林栋头也不回,只是摆了摆手,还是一旁的赵梅多操了几分心:“雪天路滑,注意……”

    “安全”两字未出口,林潇已是和师妹跑得没了影。

    路走了一半,林栋还是有点不放心,手一抬,朝着身后空无一人的大堂低声吩咐道:“冬天来了,以后你就像原来一样,时刻照看着他吧,别出面,年轻人脸薄,修炼方面的事,就看他造化了。”说到这,林栋还特意加了一句,“多事之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却瞧这大堂无人应答,只是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风铃声。

    ——————

    屋内,林栋在赵梅的服侍下靠坐在床头,喝了几口热参茶,驱了几分寒意。

    赵梅看出丈夫因为朝廷有心事,但多年的相伴,已有了夫妻间不成文的规定,府上的事林栋不说,朝野的事赵梅不问,只是在一旁给丈夫捶捶腿。

    半柱香过去了,林栋这会儿还闭目凝神,想着军报的内容,诸多疑点串连起来,如果他的猜想没错,郑公公上次透露的事情没错,近年来大小官员间的谣传没错,那他林栋,南国左相,护国忠良,先帝老臣,可是大错特错,无药可救。

    等着,林栋还在等着,院口的石板还未传来脚步,林府上下一百二十条人命还有机会,林家五万边防军还有希望,南国八千万百姓还未定数。

    “父亲大人!”院口传来林小六的呼喊,奔忙的脚步踩着石板作响,林栋睁开眼,望着紧闭的厢门,等待着。

    若平时,林小六还会在门口等回话,没有林栋的应允,是严禁私入厢房的,可这次,竟是犯了大忌,直接莽撞地推开门,冲进屋子,上气不接下气:

    “郑府回的话……郑公公前日侍寝太后……染了风寒……在宫里……死了……”

    一句话,屋内顿时死寂般安静,林栋疲惫的双眼不仅回了神,眉宇间更透出无限的杀气,下颚肌一鼓,咬得牙出了响,紧绷的拳头甚至发出骨裂声。

    “这歹妇!!!”

    话音落,木制厢房崩然轰塌,化为木屑齑粉,与覆盖厚雪的瓦片顷刻砸下。

    府上隐藏的几位修炼高手瞬身而至,数十名铠甲精兵也随后赶到。

    片刻后,赵梅和林小六最先被救出,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至于林栋,怒火攻心,吐了一身血,昏晕过去。




第三章:赌坊之怒
    寒冬腊月大雪茸城,临近春节,城内各瓦肆人山人海,特别热闹。

    这瓦肆按百姓口头叫瓦子,也称瓦市,和城中心缤纷五彩的高楼翘角相比,这瓦肆多开在城内偏远的百姓居住区,因居住区平民房顶层层叠叠的廉价瓦片而得名,肆内多小吃、杂玩,有的偏肆还有妓院和赌坊。

    林潇刚带着师妹逛至一瓦肆口,便大老远看见了多年未见的发小——南国右相叶俭家的大公子,礼部主客司郎中,叶赋。

    “叶赋!”林潇高声唤道,那神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叶赋身形虽然有些文弱,可偏偏眉目透神,气宇间风度不凡,一身绿色长袍,腰间一块翡玉,闻声回头一眼望来,本就出神的双眼又大了几分,惊声喊道:

    “林潇!”

    两人一阵小跑,热烈拥抱,高兴地抱着连跳起来,快乐得像两孩童般。

    林潇从小与叶赋在国子监做了六年同桌,一起的发小玩伴,吃喝玩赌,无所不通。这国子监在南国类似于公立学校,十二年低费教育,前六年文武双修,后六年则需要学生自选文、武科,相当于文理分科。

    林潇文武分科后,便被林栋送到了御南宗,以化解不断激增的蛊毒;叶赋从小热爱诗词,文学才华了得,家里又四世三公,几百年的名门望族,自然是选择了文科。

    这般算来,两人已是有六年没见过面了。

    两人相谈甚欢,还特意在瓦肆里找了家茶楼长谈,聊得越多,林潇也对老友越发佩服,活脱脱的天才:

    叶赋还未从国子监毕业,其创作的诗词《国见》、《塞外歌》、《夜泊东林》已是在南国传颂,三年前师从当时的国子监祭酒,如今的礼部尚书司马渊。科举后金榜题名,直接从国子监辍学,任主客司主事,三年来稳中有升,官至如今的礼部主客司郎中,如今的他,才十八岁。

    茶馆二楼,叶赋瞧了眼玉蝶小师妹,便看着林潇笑道:“你小子悠闲啊,在御南宗都找了女朋友也不说句。”

    林潇坏坏一笑:“没办法,天天缠着我,非要同我下山,怕我被别的妹妹拐走了。”

    一听这话,玉蝶小师妹脸都红了,小拳拳打在林潇肩上,急忙解释着:“师兄又是胡说,是你要我陪你下山玩的。”

    林潇哈哈大笑,连忙求饶,正在这时,茶馆楼下的赌坊传来阵阵赌客的喊声,两人相视一笑,带着玉蝶下了楼。

    进了赌坊,几十个老少爷们围着几张大桌赌性四起,喧闹哀叹此起彼伏,呛鼻的土烟草混杂冲烈的汗臭,弥漫在潮湿的赌坊。

    玉蝶小师妹进门后还有些拘谨,倒是林潇搂着她肩头,往前一挤,三个骰子桌的桌边位就被这么硬挤出来了。

    刚上桌,叶赋便是朝林潇取笑道:“上山这么多年,你赌艺怕是不如当年了吧。”

    一听这话,林潇笑了,自己曾经好歹是有十几万欢乐豆的大财主,平日在山上和各宗门子弟,也没少搓川麻广麻赣麻:“那行,你先,我看你今日赌运如何。”

    赌桌上,那赌坊的骰郎拿着着竹制博具上下摇晃,两个骰子在博具内四撞交响,嘴里念念有词:

    “各位爷压大压小!”

    话音落,博具已是结结实实盖在了赌桌上,等着一圈赌客压钱。

    周圈老少各念各经,各求各法,各种声调的“大”“小”充斥于耳,没多犹豫,叶赋先压了一两银子“大”,试试手气。

    瞧着桌上两片大小区已压满了各式官银、碎银、铜板,骰郎确定没人继续投钱后,便再次高声起调:

    “财神保佑,买定离手”

    这“手”字拖一长音后,周圈的老少都成了应援团的迷妹,高声喊着各自的“大”“小”爱豆。

    待大伙都喊的有些疲了,声势渐弱,骰郎才在千呼万唤中高喊一声:“开!”

    “4,1,5点小!”

    赌桌围的几圈老少喜的喜,哀的哀,叶赋也因输了头手摇了摇头。

    第二手,叶赋依旧压“大”,还是一两。

    “2,2,4点小!”

    第三手,叶赋换到了“小”,仍然一两。

    “6,3,9点大!”

    连输三手,叶赋耐不住性子了,本想在林潇面前秀一把,如今却一手没成,这下干脆一次压了三两,想着一次性赚回本来,哪想着……

    三两。

    五两。

    十两。

    十来分钟的时间,叶赋越输越多,越压越大,最后输到赌坊未禁,已是输了五十两银子。

    “快未禁了,各位爷,明日辰开再来玩吧。”骰郎说着,赌坊的掌柜已经出来准备收账了,打杂的几个下手也拿着扫帚抹布出来准备打扫了。

    “叶赋,这未禁和辰开是什么意思”林潇不解道,平日在山上也就摸摸麻将,上一次进赌坊已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叶赋输得脸都青了,可当下老友询问,还是耐着性子回答:“咱南国近两年的新律法,赌坊不能在下午和晚上开坊,只能早上辰时开,这叫辰开,开到中午午时后,就要在未时前闭坊,这叫未禁,怎么你也想赌一手”

    林潇犹豫着,又是问道:“现在时辰到了”

    “快了吧,赌坊一般都会提前闭坊,不过肆里的更夫还没敲。”

    “那就借我点银两吧,等下还你。”林潇说道,平日的生活费早在山上打麻将输光了,好不容易带下山的钱也先前买了衣服,早知道刚刚出门前去爹娘那拿点,可毕竟长大了,不好意思张口。

    到底是中古世界,要是能裸贷就好了,但转念一想,谁要男的裸贷啊那不还得倒贴钱。

    林潇头一遭找自己借钱,叶赋自然没半点犹豫,将钱袋从纳戒中取出后直接打开给林潇看,里面只剩一小锭十两的官银和几十枚铜钱。

    林潇拿出银锭,摆在了准备合账的骰郎桌前:“庄家,时间还够,再赌一手怎么样”

    这骰郎身形瘦小,裹着黑色大棉袄,中分短发八字胡,就这贼眉鼠眼的模样,都愣是在城里娶了三房妻妾,靠的就是一手骰子,别说大小,就是几点都能摇出来,半点不出差错,道上人称“神摇子”。

    这赌坊几十个老少赌客里,一半都是托,赚的就是林潇、叶赋这种不清门道汉子的钱。

    “神摇子”抬眼瞧了林潇一眼,方才他俩的谈话早就入了耳,开赌坊当庄最忌讳的就是赢绝断根,要的就是细水长流、小刀慢剐,加上又是富贵公子哥打扮,怕惹上权贵,当下还是稳妥道:“明日再来吧,掌柜这要合帐了。”

    “这毛孩年纪不大,赌性不小啊。”围观赌客随口一话,众人逗得直乐,其他桌散了场的赌客也寻着笑声接二连三围了过来。

    被众人取笑,还是当着玉蝶小师妹的面,林潇这老脸往哪搁啊,看来不开开挂,你们都不知道谁是男主角:“庄家,给我个机会回回本啊,要不这样,我先压,你再摇”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笑声震得二楼的木板都在抖,坊外的老鸨惊得摔一跤,瓦肆口子的路人都闻声朝里远望。

    整个赌坊都在笑,就连林潇也跟着大伙一起笑,唯独叶赋笑不出口,甚至有些尴尬,先摇骰子后压钱是赌骰的入门规矩,人尽皆知,防的就是老骰郎耍活。

    叶赋扯了扯林潇衣角,俯耳小声道:“林潇,别闹了。”

    “放心。”林潇一回头,嘴角露出微不可察的坏坏一笑,如此的潇洒帅气,帅过了刘德华。

    “别送钱了,回家玩去,小娃。”神摇子打发道,往日输疯的赌客不少见,像这么疯的,还是头一回。

    “送的钱都不要”话落,林潇已是把银锭压在了“大”。

    “哼”神摇子轻笑着,无奈摇了摇头,随手拿起博具一挥,骰子撞声三两下便落了桌,开了博具后连瞧都没瞧上一眼,便同身旁的掌柜说道,“再添十两。”

    掌柜瞧了眼骰子,皱起了眉头,坊内的几十赌客看着骰子,惊得说不出话来……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神摇子也有今天

    瞧着掌柜和众人神情不对劲,神摇子低眼一看。

    5,3,8点大!

    来自神摇子的怒能量:100。



第四章:赌神再世
    林潇瞧着脑海里的信息,这应该便是那怒芒星的任务了吧,看来面前这骰郎输给他嘴里的“小娃”还挺生气,既然这样,可得乘胜追击了,瞧着神摇子惊得还未回神,林潇紧忙从庄钱那自己拿回十两,一起二十两,继续大。

    神摇子打眼与林潇一对视,当下决定找回场子,右手抓过博具,摇得骰子哐当作响后一砸,随着桌上灰尘扬起一开!

    4,5,9点大!

    来自神摇子的怒能量:200。

    众人惊呼,引得坊外的老鸨、商户、小贩全都挤了进来围观,一时间议论纷纷,不大的赌坊已是围了个水泄不通,挤了百十号人,好几个道上的老赌托甚至揉了揉眼,不敢相信面前的点数。

    至于神摇子,腊月的大雪天,额头上已泛出细微汗珠,上一次栽道已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没想到今天还遇上了两次。

    “四十两,继续大。”

    听着林潇的话语,神摇子已经开始心慌了,面前这毛孩难道是道上高人请来砸自己场的可不对啊,骰子是自己的,博具是自己的,就连那点数都是自己摇的,没道理啊。

    瞧着坊内一百多双眼睛盯着自己,神摇子现在是逼上梁山,不继续都不行了,早知如此,方才就应该打发这小儿,如今倒好,不仅亏了三十两,颜面还尽失,真是后悔莫及。

    面上些许的不情愿,骰郎此刻已是退无可退,如果前两手只是六、七分的功力,这回可是拿出了看家本事,右手一挥一摇,两个骰子竟是直接在博具内壁旋转起来,没有半点声响,引得阵阵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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