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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坏大师兄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南城夜未眠

    “老曲迎初雪,旧琴予新人。”李归年环顾四周,终于是开了口,只是这话语腔调低沉嘶哑,犹如枯木炙烤,不是相思,更似离别,“今日老夫将弦曲新改,送给各位小友,愿诸君继往开来,恰逢曲名《相思》,又遇初雪,既然要将旧琴送给新魁,不如由老夫单添“思雪”二字,以新名唤旧琴,以后这琴就叫作——小无极忆梅思雪琴。”

    话音落,诗台千百文客瞠目失色,哗然大惊,如临大敌,小命不保。

    “完了。”

    林潇本就听不明白话中凶机,此刻一听叶赋单说二字“完了”,转身一瞧,方才还欣喜自信的叶赋,此刻已是瘫软了身子,呆坐在诗台上,双目痴呆,神情气馁,失了魂般。

    林潇内心不解道:“这都怎么了不就改个名嘛也就多加了两字——思雪。”

    再看诗台中央,李归年嘴角又是微微笑了,不同于前几回,此刻的他轻松洒脱,超然世外,好似解开了什么心结,又或是从某些枷锁里解脱。

    琴弦一擘,曲声再次回荡于诗台,同刚才一样,曲风依旧凄怆悲凉,不同的是,这次不仅无人和弦同唱,更有一些文客如叶赋那般失落无措,甚至有些还对李归年怒目相视,好像打翻了自己的如意算盘,飞到嘴边的天鹅肉,又被李归年拿回了。

    下半曲“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琴曲弹唱至第一字“愿”的时候,此生向来只弹曲,从未和唱的李归年,竟然是惊天地泣鬼神般开了口。

    单单一个“愿”字,便是唱哑了嗓子,唱碎了心,唱出了近千文客的屈辱回忆,唱断了千百年的南国梦。

    在场大部分文客小友,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也就在此时,意料之中却也不意外的事出现了,一名文客将脸埋入右手宽大衣袖,单单露出两只眼睛,从座位上站起后,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的路,快步经过数人后,小跑着踩着厚雪,离开诗台,朝沁园大门飞奔离去,好似逃命般。

    第五名……

    第十名……

    五十名……

    一百名……

    两百个……

    三百个……

    五百个……

    一千个……

    在场千百文客犹如雪崩般,其中大部分都如那逃走的第一人,飞速逃离沁园,可雪崩的时候,只有第一片雪花有罪

    林潇虽然听不懂古琴,也看不懂事中玄机与此中蹊跷,但好在当场百人也看不到林潇的世界,就在此刻,林潇的脑海里,那“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的十字琴曲,每经李归年之口悲唱一字,随着诗台文客每走一拨,便多增一股强大的悲能量汇聚于林潇气海体内,疯狂刷屏着:

    来自李归年的悲能量:100。

    来自李归年的悲能量:200。

    来自李归年的悲能量:300。

    ……

    来自李归年的悲能量:1000。

    十字歌词,十股能量,待到李归年唱得喉间嘶哑无声,弦至曲终末了,方才诗台还满满当当的千百文客,此时只剩一百不到,而林潇也因此,累计汇聚了高达4500悲能量。

    其中已分别花费1000、2000悲能量,点亮了名为“中庭”、“华盖”的两颗冰蓝悲星,剩余的1500能量,尚且不够点亮第三颗,需消耗4000悲能量的“百会”星。

    在那悲芒星下的一条十二星脉里,这十二悲星连成一条蜿蜒曲折的冰蓝星线,透着冰冷刺骨的寒气,就像在夜空中连线成型的冰晶凤凰。

    此时林潇已完成悲芒星任务,晋升为灵者四段,将思芒星任务开启,至于这思芒星、惧芒星、恶芒星分别代表什么,林潇还不得而知,不过此刻,林潇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胸口的中庭、华盖穴已透出丝丝冰寒之气,且愈发强烈,冷得人说不出话,动不了身。

    如果林潇没有猜错,这冰寒之气会将自己胸腔冰冻住,紧接着传遍全身,把自己冻成冰雕般,倒在小师妹香香的怀里。

    果然……片刻间,林潇就像一个冰冻的雪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小师妹怀里,一动不动,就连睫毛都结了冰,只剩一双眼睛与诧异的小师妹对视,嘴角露出微不可察的坏坏一笑,如此的潇洒帅气,帅过了吴镇宇。




第十二章:诗台显丑
    瞧着林潇直挺挺地倒在了自己怀里,就像一个冰人般,小师妹玉蝶一眼就猜到了,当下用手一摸林潇胸口,冻得像冰块一样。

    这胸口的中庭穴乃冰灵脉的初穴,难道短短一、两个时辰内,大师兄又修炼出了新的灵脉

    不可能,不可能,绝无这种可能。

    小师妹嘴上虽然这样说,身体还是很诚实,右掌一压,将一股灵气探入林潇胸腔。

    这么一探,嚯绝了

    气虚体弱的大师兄这是憋了多少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既然如此,以后就给大师兄取个外号“鸣人”吧。

    嗯……小师妹想了想,还是算了,谁会给人取这么中二的名字。

    再次为大师兄服用化清丸后,林潇恢复了过来,而在周围,弦掩曲终的诗台显得有些冷清。

    只有于老一人,在琴曲结束后站起身子鼓掌,如此的孤单,如此的突兀。

    谁说不是呢,对在场剩下的近百诗客而言,冒着前途尽毁的风险,甚至杀头的罪过,能在琴曲时坐定身姿留下来,而不是逃离沁园,已是需要极大的勇气。

    往后就算朝廷追查下来,也可装糊涂敷衍,有些许生机,可此刻如果再跟着于老站起鼓掌,那可就无论如何说不过去,哪怕以后官运亨通,却碰上了朝廷、敌党翻旧账,也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诗台高处,仲利雄早将事情经过看个清楚,其中门道,自然是明白,“思雪”二字背后的深意更不用说,十八年前的那场雪夜大火,来自东阴的仲氏一族既是事件多方参与者之一,更是那第二,甚至是最大的获利者。

    “红豆生南国,哼”仲利雄鄙夷环视,轻蔑地说着,发出一声冷笑,眼神里藏不住的自负,“南国的风骨,我看啊,也不过如此。”

    此话一出,下一排坐着的杨州八子感觉被刀捅了背一样疼。

    一个人终究孤掌难鸣,于老瞧着众人依旧冷漠地坐着,鼓掌的声响也逐渐减弱,眼瞅着就要停下,回身坐下来,另一边杨州八子之一的韩子愈站了起来,重力地鼓着掌,就像擂起的大鼓,一声声震响,剩下的四位杨州八子:柳宗园、欧阳休、王安实、曾之拱,也接连站起鼓掌。

    紧接着便是叶赋、林潇、玉蝶。

    近百人的诗台,如同多米诺骨牌,不过不是倒下,而是站起,片刻间,已有一半的文客顶着巨大的压力,站起身来,齐声鼓掌。

    至于剩下的文客,各有各的担忧,当下不敢站起,只能无奈且自责地低下了头。

    近千的文客,能唤醒其中近百的良知,已是超出了李归年的想象,当下压了压手,示意大伙坐下,嘶哑地说道:“今日诗会正式开始,有准备好的诗友可以上台吟诵了。”

    诗会氛围虽然好了些许,但到底还是有些沉重,先前还跃跃欲试,想要抢得头诗的众位文客,此时已是默默地等待着,不想碰这烫手的山芋,做那性命难料的出头鸟。

    不出意料,这次又是于老头一个站起了身,朝诗台中央走去,每走一步,那前方的厚雪竟然是自行消散,行至诗台,身后已是留下了一条干净齐整的小路。

    “于老请。”李归年客气道。

    “多谢李仙照顾。”于老回敬道,原来他已看出,方才那自行消散的厚雪,正是李归年的灵术。

    这一次,于老可没带什么诗文纸张上台,站定身姿后,便是高声吟诵着中午新写的诗:

    《咏雪》

    “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

    “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诗一念完,大伙都被逗乐了,就连李归年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能将通俗的打油诗写的如此生机,画面感满满,整个南国,也非于老莫属了,最后的那句“白狗身上肿”,更是形象十足,趣味横生。

    有了于老打头阵,现场再次欢快起来,自告奋勇的文客也接二连三走上台去,吟诵诗词,好不热闹。

    就在大伙享受着久违的诗词文化,一个个随时摇头晃脑,轻松自得之时,扬州王仲宣起身,朝诗台走去。

    众人一瞧仲宣上台,脸上的笑脸便是顿时止住了,神情间带着愤怒,愤恨地望着他,和他袖口的两串金丝红绣杨梅花。

    如今南国的杨州成了他的杨州,开遍南国的杨梅花也被他厚颜无耻地拿来作为族徽,就连皇族专有的衣袍金色,也被他胆大包天的僭越偷用,实乃窃国大贼。

    待他上台,李归年正眼都没瞧一眼,倒是他,厚着脸皮将诗文一展,纸上的墨水都还没干,就如此心安理得地吟诵道:

    《雪志》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

    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

    仲宣刚吟诵完,诗台内除了几个仲宣的下人拍手叫好外,全场大部分文客都哄然大笑,这笑不是于老念诗后的那种快乐轻松,而是一种讥讽嘲笑,文客骨子里的那种鄙夷低视。

    这仲宣作为太后侄子,首辅四子,扬州王,虽颇有手段,杀尽苏家满门,强迫其余八子入其门下,为其写诗作词,可到底没有诗词文化修养,如今厚颜无耻地跑来台上吟诵“自己”的诗,被众人嘲笑还不自知,这胸无点墨的文才,更是难以理解这抢来诗句的深意:

    这开头第一句,说的是作者曾经被贬官至遥远的潮州,他仲宣仗着仲氏一族窃来的权势,扶摇直上,哪曾被贬过

    这二句讲的是为国除害,不应年老而吝惜生命,和他仲宣一三十不到的有锤子关系

    剩下三、四句也如出一辙,和他仲宣八竿子打不着,抄个诗都能抄错,内容都不知道改改,零分差评,记大过处分。

    至于这诗原作者到底是杨州八子之中的谁,诗台内稍有了解的文客已是猜到,就凭两句“贬潮州”、“雪拥蓝关”,全场唯一符合身份的便是杨州八子之首——韩子愈。



第十三章:诗会斗诗
    仲宣虽然不学无术,又贪念功名,但人还是不傻,刚开始听见众人大笑,还洋洋自得,以为今年诗魁已轻松收入囊中,可此刻环顾四周,一想平日里告密者说的话,这南国文客怎会如此赏脸给自己,一个个还笑得前俯后仰,仿佛再看伶人丑角。

    肥胖的大手捏成了肉拳,顶着大肚的仲宣再次环顾,不同的是,这次脸上已不带半点笑意,一双怒视鹰眼如同盯着猎物般,要把一个个嘲笑自己的羔羊写进生死簿。

    就这么一圈盯下来,众人的大笑已是瞬时停止,目光所及之处,无不低头斜视,躲避着吃人的凶光。

    “好!好诗!写得太好了!”仲利雄终于是摆正了瘫睡的北京躺坐姿,两脚直接踩在诗台座位上,高声叫好,连连鼓掌,说完又是喊道,“今日诗魁,非宣弟莫属!”

    有了仲利雄在这带节奏,一旁服侍的几个仲府下人更是喊得欢了,再等仲宣四处瞧来,也有三三两两的文客迫于压力,无力地站起身子,脸上虽然笑着,手上却是极不情愿地敷衍着鼓掌,有气无力。

    有了仲利雄的帮衬,仲宣脸上肥嘟嘟的杀气终于是少了几分,正了正衣襟,朝座位走去,刚下诗台便是一脚踩空,脚一滑,摔了个狗啃泥。

    众人又是大笑,仲宣又是环顾怒视,待众人停下后,才灰溜溜地朝高台座位走去,哪还管得上一身泥水,和那两串被污泥弄脏的金丝红绣杨梅花。

    此时离诗会开始已过了一个时辰,全场诗客大部分都吟诵了参赛诗,就连叶赋和小师妹也小露一手,至于林潇就没上台参加,一是有点胆怯,少说近百人的阵仗,着实不少,二来这念诗也就图一乐,真要学诗,还得看人教出版社出版的义务教育教科书——《语文》。

    见众人许久未登台,李归年以为没人再参加了,刚要起身宣布结束,进行最后一步的投票选诗魁的环节,那仲利雄忽然站起了身子,高身喊道:“慢!”

    在众人注视下,仲利雄脚一踩,飞身落在诗台中央,引得一阵低语叫骂。

    几十年来,成千上万的南国诗客都是毕恭毕敬地上台吟诵,鞠躬致礼一丝不差,再看这仲利雄,摆明了要来搞事。

    “怎么,李归年,我东阴人不能在南国诗会吟诗了”仲利雄趾高气昂道,如此直称李归年名讳,惹得众位文客咬牙切齿。

    李归年闭眼不语,右手一请。

    看这李归年没搭理自己,对方又是灵王段的高战强者,仲利雄也不再自讨没趣,从袖口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诗文,站定身姿,高声念道:

    《东阴雪》

    赏雪东阴盛于南,如被牡丹兼海棠。

    恐是赵昌所难画,春风再起南国殇。

    诗文刚念完,诗台近百文客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扒他皮,抽他筋,一人一刀一句:

    “forthesouth”

    一旁的叶赋更是气得直锤大腿:“这仲利雄!就,就,就……”憋了好半天,才骂出了声:

    “就一混蛋!”

    林潇满脸黑线,叶赋到底是个读书人,就这骂人水平,那在祖安真是活不过三天。

    可林潇也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这仲利雄念的一首《东阴雪》,除了头一句和后一句能感觉出敌意,其他两句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当下只能向叶赋请教。

    一听林潇询问,叶赋多少静下心来,脸上依旧怒气冲冲,话语里还是耐心为林潇解答:

    “这头一句,‘赏雪东阴盛于南,如被牡丹兼海棠。’其实只有第一句也无妨,两国虽然一衣带水,但几百年来还是有过不少冲突,民间怨气未消,有些言语交锋也能理解。可重要的是这后一句‘如被牡丹兼海棠’。”

    “为何”林潇追问道。

    叶赋解释道:“这‘如被牡丹兼海棠’说的是:二千五百年前,春秋时期诸侯争霸,当时在咱们南国的地界,有吴王越王两位霸主相争,初期,越王勾践兵败于洞庭山,请降于吴后,卧薪尝胆三年,获释回国。”

    “越王之后奋发图强,对内发展生产、奖励生育、尊重人才,以安定民生,充裕兵源,收揽人心,巩固团结,从而增强综合国力”

    “对外,越王亲于齐,深结于晋,阴固于楚,而厚事于吴,助长吴王爱好宫室、女色之,使其大兴土木,耗费国力;并通过行贿,扩大吴国内部矛盾,破坏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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