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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陈贽敬却是脸色又青又白,竟是不知该如何念才好。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奏本里的三个字,整个人突然有一种无力感。
一甲第一名……陈凯之。
怎么可能还是他?
这家伙固然有才学,可是……既成了武状元,哪里就有这般的运气,又成了文榜第一?
陈贽敬突然觉得自己可笑起来,自己为了一个完全不存在的东西,和太后据理力争,可事实的结果……却是……这家伙,竟是文武双状元。
太后已用严厉的眸子朝陈贽敬看来。
陈贽敬只得硬着头皮:“一甲第一名……陈凯之……”
此时……这玉溪楼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呼吸。
太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不禁狐疑的瞥了陈贽敬一眼:“你……再念一遍。”
陈贽敬却感觉,这对于自己来说,完全是一种折磨。可既然太后有命,他又能说什么,只好心里叹了口气:“一甲第一名……陈……凯之……”
呼……
太后这才相信,自己并非是做梦,她的脑海里,顿时浮想起陈凯之的模样,她一时有些懵,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感觉。
………………
本来想一口气发大家的,可是拼命写,只写了两章,还又一张,只好吃完饭写了。





大文豪 第三百三十三章:大动肝火(5更求月票)
一甲第一名,这便是文状元啊。
大陈三年一考,即便历经五百年,文状元也不过是一百多位而已,而这些人,最终都成为了引领大陈风骚的人物,非同小可。
想要高中状元,单凭文采是绝不够的,除了运气,因为考的乃是时文,所以人物的眼光非常重要。
一件事,要如何打动人,如何说服人,尤其是这么多的考官,既需要入情入理,更需要引经据典,还需要精湛的笔力。缺了任何一点,都是绝无可能。
更何况,陈凯之竟是允文允武,一举两个状元。
“真是……”太后嚅嗫了唇,这种惊喜,使她始料不及,她良久,才定了定神,长长地出了口气道:“真是令人意外啊。”
陈贽敬更是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太后在震惊过后,猛地想起了这个赵王,她美眸微侧,身子虽是斜对陈贽敬,眼角的余光却是落在他的身上。
“贽敬。”太后清冷的声音在这殿中响起。
“臣……”陈贽敬灰头土脸地道:“在。”
太后的唇边勾起笑意,有心情的愉悦,也有几许嘲弄的意味,随即道:“你方才说,陈凯之若是中了武状元,而只中了文进士,这便取他为武官,而如今他从文乃是状元,从戎,也还是状元,这……当如何呢?”
这句话,语气没有半点过重,可不妨说是奚落和调侃。
陈贽敬嚅嗫着,此时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气场,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了。
“哀家看哪,是该议一议了,这是旷古未有之事,哀家不曾听说过,自太祖以降,历代先帝,曾遇到过这样的才子,这科举的本意在于举贤荐能,这样的大才,若是不为朝廷所用,你还希望将他送给其他人,你要知道,他可是学子?”
陈贽敬只是道:“是,是……”
“那就议吧,好好的议一议。”
太后已经没有心思去计较陈贽敬的失礼了,于太后而言,这些事,已经变得微不足道起来,天下的事,再大也没有自家的骨肉的事儿大,其实她心里的震惊,不亚于进殿时差点摔破头的张敬,只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显得比张敬更镇定一些。
陈贽敬如鲠在喉,心头堵着一口气,却也只是苦笑着道:“是。”
“告退吧。”太后侧过身,背对着陈贽敬,而她肩微微颤,似乎想要掩饰自己的失态。
陈贽敬这时却不敢抬眸了,这文榜,宛如直接甩了他一个耳光,清脆响亮,使他真真切切地明白,自己之前那所谓的禀奏,简直成了笑话。
陈贽敬徐徐后退,正待要退出门槛。
太后依旧背对着,突然道:“贽敬啊。”
“啊……”
“小心,门槛!”
陈贽敬顿时有一种吃了苍蝇的感觉,却还是道:“多谢娘娘。”这才徐步退出。
陈贽敬一走,太后整个人精神一震,回眸看向张敬。
于是张敬忙上前去。
“这不是哀家的儿子。”太后道。
张敬顿时吓了一跳:“娘娘,奴才已经验明过了,确实……”
“不!”太后道:“哀家的意思是,这是上天赐予给哀家的儿子,上天垂怜,哀家就知道,哀家这些年的等待,这些年所忍下的,一定会有好的结果的,哀家原本还想他毕竟已经出走了十三年,若是实在庸碌,哀家便许他一世的富贵,可是现在,这绝是不可能了,这样的儿子,若是不能克继先帝大统,哀家就愧对大陈的列祖列宗,愧对先帝了。张敬,时不待我啊。”
张敬深深地看了一眼在努力地掩盖激动之色的太后,却道:“方才赵王为了陈凯之,差一些竟和娘娘发难,他是不是……起了疑心?”
“不。”太后断然道,接着冷笑:“你不明白这个人,他表面是借陈凯之来发难,实则是在试探哀家罢了,陈凯之事小,可真正的目的却在于,看看哀家是否真有决心,是否真有勇气与他鱼死网破。”
张敬这才松了口气,不由道:“难怪了,难怪娘娘方才大动肝火,连上林卫都是剑拔弩张。”
太后淡淡道:“这种试探,迟早还会有,可他敢试探,哀家就不得不有所动作。”
太后侧过身去,继续道:“皇帝身边,有个叫刘桂的宦官吧。”
“是。”
“是赵王府的旧人?”
“是。是随着皇帝陛下,一道进宫来,贴身伺候的,陛下极喜欢他。一见到便眉开眼笑。”
“噢。”太后目光一闪,却是轻描淡写地道:“那么……脱出迎天门,打死了吧。从今日起,让吴夲去伺候陛下,陛下身边的禁卫,再加派一些,还有……赵王妃的一个外甥,不是听说在关中杀了人?前些日子还有人进宫来,请求哀家宽恕呢!传旨,用皇帝的旨意来传,告诉天下人,皇帝绝不徇私,王子与庶民罪同,责令有司,立杀无赦,所有涉案之人,自上而下,一概杀个干净,以儆效尤!”
张敬身躯一震,颔首:“奴才就怕这样会惹来赵王的过激反应。”
太后一笑道:“有的人,你退一寸,他便会进一尺,你越敲他打他,他反而就会安分一些日子了。还有,明镜司那儿,近日要勤快一些,调拨宁国公带他的安宁军入京,哀家……已经很久不曾见过自己的兄弟了,书信往来,总觉得有些不便,请他来吧。”
张敬心中大定:“奴才,明白。”
太后随手轻轻一挥手:“去吧。”
………………
北海郡王府。
在这郡王府的后宅,乃是一个天然的湖泊,湖泊之上,有一座岛。
此刻,在这湖心岛上,却是乐声阵阵,轻歌曼舞的阁楼高处,北海郡王陈正道只着一袭长衫,他目光有着几分波光,显然是已有些醉了,身边的门客们依旧劝酒,为郡王殿下助兴。
“哈哈……”陈正道一杯酒饮尽,道:“本王三岁学武,十岁弓马娴熟,十五岁出征塞北,二十岁已斩首过百余贼寇了,本王勇冠三军,那区区陈凯之能负马,本王亦可。”
他醉醺醺地丢了酒盏,身边的诸门客纷纷道:“殿下神武,凡人不可及,区区陈凯之,如土鸡瓦狗,不足殿下一握。”
糜益更是笑呵呵地道:“那人只是一个武状元,殿下乃千金之躯,何必将他放在心上。”
陈正道看向远处的一处铜鼎,这铜鼎,多半也有两百斤的样子,此时摩拳擦掌:“来,看本王的厉害。”
他踏步而去,吓得在中央舞蹈的歌姬顿时避开,纷纷跪在两侧。
陈正道徐步到了鼎旁,呼出一口气:“这小贼可以,本王亦可。”
接着狰狞一笑,果然双手贴在这鼎的两边,接着眉心紧紧一拧,便摇摇晃晃地将鼎抬起。
众人惊呼,纷纷道:“殿下小心。”
可这陈正道果然力大,竟是生生将这鼎抬起,他面上憋得通红,却是露出得意非凡的样子,厉声道:“如何,如何?”
大家都知道殿下已半醉了,纷纷道:“殿下天生神力,有万夫不当之勇。”
“殿下一拳,可将那小贼粉身碎骨,殿下威武。”
“威武!”
“哈哈哈……”陈正道却是意犹未尽,不肯将这鼎放下。
却在这时,有个小宦官,疯了一般冲来道:“殿下,急报,急报。”
陈正道不为所动,依旧举着鼎,却是逞强道:“何事?”
这小宦官便忙道:“文试放榜,陈凯之高中文试第一,如今已是文武双状元,震动洛阳!”
陈正道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扎了一下似的,整个人竟像是泄气的皮球,双手竟也没那般有力了,那举得高高的铜鼎,竟是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啪的一声,摔了下来。
所有人都不禁惊呼。
只见那鼎翻滚而下,咚的一声,便落在了陈正道的脚上。
呃啊……
陈正道发出歇斯底里的哀嚎。
于是无数人惊恐地朝着陈正道涌上去。
陈正道哀嚎阵阵,等到府中的大夫来,脱了他的靴子,却见他的脚趾骨竟已碎了数根,鲜血淋漓。
“快,快,赶紧,上药救治。”
有人惊慌失措地道:“都是这个狗奴才,打死他,若非他多嘴,殿下何至如此。”
“快报赵王、梁王、郑王殿下。”
“不!”陈正道这时,在蜂拥的人群中伸出了手,这手臂朝天,却是摇摇晃晃得颤抖。
他咬牙切齿,疼得目眦尽裂,似乎使出了浑身的气力道:“该死!真的是有灾星,这就是灾星啊,真是仙人,方先生就是仙人啊,该死的,该死的使者还没到金陵吗?只有方先生……只有方先生才能救本王于水火危厄之中,请方先生来,无论是花费多少重金,无非是请多少人去叩拜,都要将方先生请来,本王……本王……本王要方先生,无论……无论如何代价……方先生……方先生……”
说到这里,头便一歪,那手臂垂下,便晕死了过去。
那些门客,一个个目瞪口呆的,心里满不是滋味,却还是一个个道:“快,救殿下……大夫……”




大文豪 第三百三十四章:授予官职(1更求月票)
寒窗苦读后,中了状元,其实只是一个开始,而远远不是结束。
至少陈凯之需及时前去学宫的学庙里拜谢师恩。
陈凯之与诸新科进士们,一齐到了学宫,所穿的乃是正式的襦裙,而事实上,这已是接近官服的样式了。大陈的官服,并非是禽兽服加上乌纱翅帽,而是头,可谓是可遇不可求的!
至于那些观政的人,是最惨的,先是分去各部实习一年,有的留在京师,多半也就在各部职事,就如自己师兄当初那样,这还算是运气好的,运气再差一些,就更惨了,直接丢到地方州县去,从主簿或是县丞做起,混个知县,这叫祖坟冒青烟。
现在看来,大家都是刚刚成为进士,还没有拉开太大的差距,可到了十年之后,彼此的地位就悬殊了,那时候,陈凯之可能已经在翰林成为了学士,也可能在部堂里任一个侍郎,至少,那也该是主事,算是踏入了高级大臣的门槛。
而其他人,运气好一些的,也不过是个知府而已,甚至如当年的朱县令那样,一直都在县令任上打转,永远看不到希望。
那礼部的职事说到这里,竟顿了顿,朝陈凯之道:“可是陈修撰?”
陈凯之不明所以地道:“正是。”
职事道:“陈修撰,汝既已经承了这里的旨意,可速去武院,那里有你的敕命。”
“还有?”陈凯之咋舌,忙道:“是。”
说罢,他便匆匆起身,心里却叹了口气,原本以为,文武状元那该是一加一等于二,也就是说,直接给一个高一点的官职,谁晓得,朝廷却是直接给自己一加一。
陈凯之匆匆地赶往武院,果然在这里,竟有兵部的职事在此焦灼等候。
一见陈凯之到了,这兵部职事终于松了口气,便忙道:“陈凯之,速来,与诸生一道接旨。”
陈凯之顾不上众人的目光,立马和众人一道听旨。
此人便道:“圣谕,曰:新岁今科,诸生脱颖而出,乃国家栋梁也,今朕上承天命,下顺民心,克继大统,即皇帝位以来,不无夙夜难寐,只恐有负列祖列宗所托,朕尚幼弱,却怀先帝亲贤举能之心,武状元陈凯之,有勇有谋,实属罕见,敕为羽林崇文校尉……”
陈凯之呆了一下,校尉是什么官,他是知道的,也属于从六品的官职,这羽林卫有大将军一人,有将军三人,又有六个中郎将,下设二十四都尉,再设九十六校尉,而校尉之下,则是七品的录事参军,此外,便是军中的最基层兵丁等等。
校尉这个不算低了,可是他听说过执戈校尉、随驾校尉、掌漕校尉还有守卫校尉,唯独没听说过崇文校尉啊。
好在这兵部职事似乎也懂陈凯之的心思,继续道:“崇文校尉,乃特旨嘉许武状元陈凯之文名,敕命其以上林卫之名,宣抚教化也。”
陈凯之似乎听明白了一些,自己是武官,这没错的,而且隶属于上林卫,这肯定也没错,可是他的职责,当然也不是带兵,而是教化。
教化的意思,本质就是教人读书了。可问题是,陈凯之到底教谁读书?
………………
不好意思,老虎不舒服,晚了点更,请大家能谅解!




大文豪 第三百三十五章:陈家私邸(2更求月票)
陈凯之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这种事,不问清楚也不成啊,两世为人,他和zheng府打过太多交道了,一旦有任何职责界限不清的地方,那就是一笔糊涂帐。
陈凯之朝那职事笑了笑,旋即格外郑重其事地问道:“敢问大人,宣抚教化的对象是谁?”
这职事也是呆了一下,双眸微转着,一脸迷茫,过了片刻,他才缓过神来,朝陈凯之摇了摇头:“吾不知。”
陈凯之顿时有点儿……觉得怪怪的,心里更是觉得无语了。
好吧,即便人家说不知道,那就换下一个问题吧,因此他又徐徐问道:“在哪里办公?”
“吾不知。”
“既是职事,号称崇文,总该有点儿正经的差遣吧。”
职事摇头,一张面容里透出你别问我的神色。
“吾……不知……”
陈凯之突然觉得这家伙在逗自己,一问三不知,还来宣读什么?
宣读你妹呀,简直是在忽悠我。
职事看了陈凯之一眼,竟是含笑道:“好了,陈校尉,不要妨碍本官继续宣读谕旨。”
陈凯之心里说,我哪里有闲工夫妨碍你来着。
不过不打紧,陈凯之倒是不介意,无论如何,自己领的乃是双薪,就算武职的职责不清,大不了,自己领着校尉的薪俸,去做自己的翰林罢了。
陈凯之心里这样想着,也就淡定了下来了。
回到了明伦堂里,众人纷纷来恭喜,陈凯之汗颜,道了惭愧,等众人得了官职,纷纷散去,杨业却将陈凯之独独留了下来。
杨业目光幽幽地盯着陈凯之看,随即却是感叹起来:“你初入学时,老夫真真想不到你会有今日。”
陈凯之想到当初入学时的麻烦,竟是一点都不介乎,道:“都是过去的事。”
“对呢,都是过去的事。”杨业捋须连声道,旋即话锋一转,很是困惑地问道:“翰林修撰与羽林卫崇文校尉,嗯?这崇文校尉是什么?”
陈凯之苦笑起来:“学生也满腹怀疑呢。”
“不急。”杨业却是淡定下来:“总之都会是好差遣,你是武状元嘛。噢,有一件事,飞鱼峰昨日给老夫递了消息,说是大体的营造已经完成,其他的营造虽也在进行,不过多是在后山以及山顶,可前期的营造却是完毕了,请你什么时候去看看。”
杨业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哎,为了你这飞鱼峰,老夫真是烦不胜烦啊。”
陈凯之听了,顿时来了兴致:“是吗?择日不如撞日,既如此,学生该去看看,大人是烦不胜烦,学生却是破费到了吐血的境地啊。十几万两银子下去,现在还未听出一个响来呢。”
杨业却是古怪地看着陈凯之,嘴角微微蠕动着,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有这么多银子,为何却这般窘迫的样子?”
“因为穷。”陈凯之很认真地道:“这是学生攒下营造山中仙府,可不能乱花。”
杨业一时无言,顿了一下,才又道:“老夫与你同去。”
陈凯之应下,于是二人一前一后,接着拐过了明伦堂以及各院,来到了洛水的支流旁。
从前这里有一处年久失修的破桥,可是今日,这里的一座石桥却已修筑完毕了。石桥上铺设了卵石,一看就很结实,下头是圆拱形,河水湍湍。
这样的桥,走着就放心了,过了桥,便是一条石路,这石路一直延伸至远处的山门。
而那山门,则营造成了一个牌坊之状,一侧立着一碑,是苍劲的‘陈家私邸飞鱼峰’的字样。
远远望去显得气派,却不奢靡。
此时,杨业道:“这是那王坚请老夫所书的,拓印了下来。”
只看这壮阔的山门,陈凯之突然有一种银子没白花的感觉,这王坚虽然死要钱,却还是很有一手的。
牌坊之后,竟是个影壁,遮住了山门,这就怪了,这尼玛的一座山,还需影壁不成?不过这样倒可以使外头的人,无法窥见山下的景象。
绕过了影壁,便是一条石阶路,这条石阶路一直朝着山上延伸而去,像一条没有飞起的龙一般,匍匐在地。
飞鱼峰没有白云峰的陡峭,所以这石阶倒也不难走,最重要的是,这左右两侧,还有一排石质的连栋屋宇。
这显然是给山下的门房或者是守卫们住的,陈凯之不曾想,即便是第一期的工程,亦是如此宏大。
只看到这里,心里便既又激动,更有着期待,于是随杨业沿着石阶继续上山。
待走了数百阶,只见这里,一座山坪被开发了出来,一块百来亩的平地里,修建了一些凉亭,甚至还有一个水塘,有溪水引来的水,其他地方,都栽种了一些不知何等树木的苗,那一株株的树苗落错有致,此时正在风中微微摇曳着,而在这里,则矗立着一个木牌子,写着‘梅林’二字。
另一处也是一个山坪,则是建着许多的屋宇,在这百来亩地上,起码有上百石屋,显然,这是开山炸石的石料堆砌而成,既免得有人不得不将山石运下山,徒废民力,也方便地将这些石头利用起来。
这里依旧有着一个木牌子,写着‘下鱼村’三字。
再往上,又有几个所谓的‘村落’,不只如此,这里还有一个巨大的建筑,上头却缺一个匾额,这是模仿道观或者是学庙的建筑,除了有大成殿,还有一处占地极大的学堂。
上鱼村的规模是最大的,层层叠叠,有专门的仓库、藏书馆、学堂,设施连成一片,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挑高大面窗的客厅,让人心神荡漾。
在这之外,是一片阔地,这里环境清幽,格外适合安居。
过了上鱼村,便是一个府邸,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这……便是陈凯之的书斋了。
陈凯之和杨业走马观花地一路看,这杨业看得直咋舌,也终于明白了前些日子,这飞鱼峰上为何总是轰隆隆的响了,这……简直就是在修建一处集镇啊,里头一切的设施俱全,便是这个书斋,看上去虽是古朴,可事实上,和内城的豪门府邸,并没有什么区别,除了没有什么雅致的装饰之外。可这些,以后都是可以完善的。
这宅邸内外,亭台楼榭,亦有数十个房间,站在这里,向山下眺望,下头的几个村落,还有尚未长成的梅林、果园,乃至于一片疑似开垦出来的梯田,甚至是山下的湖泊,俱都收在眼底。
飞鱼山被陈凯之这么开发下,竟是犹如世外桃源,美不胜收,令杨业也不禁惊叹。
杨业收回目光,吸了口气,调过头看着陈凯之,不禁连连问道:“这……只是前山?”
陈凯之微微颔首,淡定地说道:“这不过是一期工程,后面还有许多没完工的地方。”
杨业不禁一惊,目光散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这只是第一期的工程而已,然而却足以让人侧目了,此外还有后山,还有山脚的一些地方需要完善。
许多的盘山道路,错综复杂地通向各处,除了上山需要花费半个时辰之外,这里几乎没有任何的遗憾,完美到让人想永远住在这里。
当然,这里还缺了人烟……
缓了缓神,杨业笑道:“若是此时,山里有人,这里……只怕不下于寻常的城镇。”
陈凯之细细地观察着每一处细节,大抵还是满意的,一些设计,都是自己借鉴了一些前世的惊艳,比如景观的设计,譬如宅邸的一些设计。
甚至,陈凯之正在琢磨,是不是用嫁接或者移植的办法,将一些茶树、果树移至山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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