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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你就没变。”邓健凝望着陈凯之道:“和当初来京师的时候一样,可师兄却不得不变了,好啦,我得去待诏房走一趟,你回去好生的待着吧。”
陈凯之颔首点头,于是师兄二人便各自忙各的去了。
倒是陈凯之回去后,王保便将陈凯之叫了去,问道:“陈学士如何说?”
陈凯之不露声色道:“交给师兄处置了。”
“你师兄……”王保的眼眸里闪过疑惑之色,却假装冷静,满是镇定地应道:“好,我知道了。”
陈凯之便不再多言,这种事情,王保也无法问自己,因此回复了王保,陈凯之便去忙自己的事。





大文豪 第四百四十三章:休戚与共(3更求月票)
等到邓健回来,已是接近傍晚时分了,他进来了文史馆了,便走到了陈凯之的身边道:“事情办妥当了。”
陈凯之朝他点头,等他抬眸而起,却见那王保一脸狐疑地朝这里看来,他的目光里透着浓浓困惑之意,面色也是有些变了。
想来……他一定是有一些紧张吧,心里必定是在疑惑他们这师兄弟二人在搞什么名堂吧。
陈凯之故作没有看到王保投来的目光,而是压低了声音对朝邓健说道:“师兄,明日我叫人送一些银子给你。”
“嗯?”邓健一怔,微微皱眉,可随即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居然默默地接受了。
想要办事,就得有银子,这一点,邓健懂,所以有的人中饱私囊,不断地往上头塞银子,形成利益共同体。
而像邓健这样的清流官,是没有机会和人成为利益共同体的,那么……就必须有一笔活动的经费。
对于邓健的变化,陈凯之也不知是喜还是忧。
倒是和师兄一起下值走出翰林院后,却冷不防的看到那位张学候张忠站在外头。
张忠一见到陈凯之,便如一把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脸焦急之色地道:“陈学子,陈学子,快,快来。”
陈凯之只好示意师兄先走,自己则疾步到了张忠的面前,一脸困惑地问道:“学候因何事如此着急,发生了什么事?”
张忠看了陈凯之一眼,却没有半分学候应有的气度,而是心急火燎地道:“出事了,圣公……出事了。”
陈凯之很直接地在心里接口道:圣公出事,跟我有毛线的关系。
不过陈凯之自然不能如此说出口,面上还是显露出了几分焦灼之色,一脸担忧地看着张忠。
张忠深深看着陈凯之,很是难过地说道:“这件事,关系重大,我和你说了之后,你决不可透露任何人,否则……要仔细脑袋了,你需知道,这衍圣公府,亦有一支武卫的。”
他将陈凯之拉到了一边,将声音压得低低的道:“衍圣公府就在不久前,送来了快马加急的书信,传来的消息是,圣公大病,性命危在旦夕。”
陈凯之先是有些惊愕,后反应过来,便点点头,很惋惜地说道:“啊,真是遗憾,圣公还有几日的性命,要不要随礼?”
“……”张忠顿时无言以对,一双眼眸古怪地看着陈凯之。
陈凯之这几日,是遭遇了不少人的过世,尼玛的,随礼的事记忆犹新啊,他甚至心里想,若是圣公死了,自己这个学子,不会又被人坑吧,这一次一定要打听清楚了。
张忠却是眯着眼,热切地看着陈凯之,徐徐跟他道来:“你还没明白?这圣公的病因,是因为体内燥热。”
体内燥热?
陈凯之顿时一呆,满是不可置信地问道:“圣公也吃五石散?”
“是仙药!”张忠显然觉得陈凯之言辞有问题,病态的面上冷冷的,格外郑重地纠正道:“五石散是五石散,仙药是仙药,你万万不可混淆了,否则……”
否则圣公的名誉就毁了,可别瞎说呀。
陈凯之也不由对此谨慎起来,很是认真地点头道:“这么说来,还赶得及救治吗?”
张忠便皱着眉头道:“无论如何,你赶紧开一个药方,我亲自快马加急送去曲阜。”
陈凯之点头,衍圣公的命也是命,何况能治好衍圣公,也算是一桩功劳,而至于衍圣公是不是抽烟喝酒玩nv人,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时间紧迫,陈凯之连忙将张忠领回了文史馆,取了纸和笔,大致问了病情,便要下笔开出药方,可笔刚刚要落下,陈凯之却突然将笔收了起来。
“怎么,要火烧眉毛了,多一些时间,便多一些……”
陈凯之突然侧目看张忠,淡淡道:“我这药方,有千种变化,错了一点点,不但不可以救人,甚至还可能昂人丧命,所以……”陈凯之很认真地道:“所以,我看还是我亲自配药,叫人送去曲阜吧。”
张忠先是一呆,可随即就明白了陈凯之的意思了,这陈凯之是想留一手啊。
之前的药方已经泄露了,不过陈凯之显然需对症下药,所以知道一个药方没有用,可若是陈凯之再根据病情写出第二个药方,那么就不难被人推算出这些药的原理了。
张忠却是怒气冲冲地道:“若是耽误了圣公的性命,只怕你吃罪不起。”
陈凯之奇怪地看着他,有些不悦地说道:“张学侯,你的命是我救的吧?”
“你……是什么意思?”张忠一怔,满是不解地问道。
陈凯之道:“以后张学候能保证,将来不会复发,需要我救张学侯的命?张学侯怎么不知恩图报,竟还要威胁我吗?”
张忠脸色一变,他顿时明白了陈凯之的意思了!
是啊,那五石散,自己怕是还要吃下去的,若是再发生上次的情况,陈凯之若是不出手,那就死定了,可以说,自己的命算是捏在陈凯之的手里呢。
只是……
此时,陈凯之笑了笑道:“你啊,为何不明白,现在你我已经是休戚与共的关系了,所以关系这药的事,你得去曲阜帮我解释,就说这药方,千变万化,不知病情,根本没法轻易下药。药方有几百种呢,而且还是我陈家的祖传秘方,传男不传女,决不可外泄。外泄就是大不孝,上一次为了救你,才泄露了一个方子,这已是万死之罪了,张学候,望你能体谅我的苦衷才是。”
这小子,这是讹上他了?
张忠心里想,可细细去思考,这哪里是讹上了他,分明是想敲诈衍圣公啊。
当然这些话,陈凯之没有说透,何况人家只是告诉他,人家只负责治病,但是绝不会透露出秘方,这是人家祖传的至宝,似乎就算只是肯拿出来,愿意救你性命,就已经是很厚道的了。
尤其是陈凯之那一句,现在大家是休戚与共,张忠瞬间便明白了,自己回到曲阜之后,就必须得向着陈凯之说话,否则大家一起玩完。
现在时间紧迫,他已没工夫和陈凯之耍嘴皮子了,便忙道:“就请陈学子赶紧配药吧。”
“一个时辰之后,你在学宫门口等我,到时我将药给你。”
陈凯之是个谨慎的人。
张忠只得点点头,乖乖答应。
现在无论陈凯之说什么,他都得答应,不但是因为救人如救火,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小命,某种程度而言,也被陈凯之掐着呢。
陈凯之出了翰林院,直接骑上了白麒麟,很快的绝尘而去。
而张忠却不得不坐上了马车,可他哪里追得上陈凯之。他坐在马车上,心里却是有些震惊。
这天下人,无不对衍圣公敬仰万分,若是有机会能够给衍圣公救命,莫说玩这等花样,不痛哭流涕,感觉自己祖坟冒了青烟,祖宗积了德,就算是不敬了。
可这个……家伙……
似乎对于圣公,全无敬意,到了这个时候,竟还如此冷静地谋划。
他……真是读书人出身吗?那四书五经,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而陈凯之,则是快速地配了药,为了防止药方被人破解,他还在里头加了一些无害的草药进去。
配好了药后,赶到了学宫门口,这张忠早就在此等候多时了。
陈凯之不疾不徐地下了马,将药交给张忠,边道:“张学侯,救人如火,想必现在,你一定急着赶回曲阜去,在此,望你一路顺风。”
张忠看了陈凯之一眼,眼中却浮出了些许余虑,忍不住道:“这药,当真有效吧?”
虽然自己是被这人救了,可是张忠却有一点儿的心虚,这可是衍圣公啊,稍稍出了一丁点的差错,都是万劫不复的。
陈凯之便道:“我有九成把握。”
九成……
张忠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只是事到如今,还能如何呢?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点点头:“那么,再会!”
“慢走。”陈凯之朝他作揖。
张忠命人取了马来,此时,他不得不快马加急地赶回去了,能不能救命,就看手里的药了。
送走了这张忠,陈凯之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唯一还令他震撼的便是,这衍圣公,竟也吃五石散,陈凯之对于这五石散,是极为厌恶的,原以为只是在贵族间流行,可万万料不到,这万世师表牌坊之下的圣人之后,竟也和那些声色犬马夜夜笙歌的人没有什么分别。
陈凯之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倒是想起了吾才师叔在不久前对自己说过的话,不禁一笑,口里喃喃道:“人哪,果然都是这么回事。”
随即,他入了学宫,一路上山,心里又不禁在想,若是衍圣公当真救活了,会如何呢?
这救人,总不能白救了吧。
上了山,他想起一事,又命了人预备好一万两银子,送去了邓健那里。
对于这个师兄,陈凯之是吝啬不起来的,他依旧还记得,当初自己初到京师时,和师兄一起生活的样子,也不会忘记,这个师兄曾对自己的好。




大文豪 第四百四十四章:赐学候
衍圣公已病了五天。
五天的时间,足以摧毁这孱弱的身体。
五天的时间里衍圣公只是不停的喊着热,难受,还有乱扯着自己的衣物,这样的他跟丧失神志其实是没什么分别的。
众人都担心的要死,生怕衍圣公就这么的去了。
也亏得几个大夫随时候命,悉心的照料,一分一毫都不敢懈怠,这才勉强吊住了衍圣公的一口气,不然恐怕是一命呜呼了吧。
当飞马抵达曲阜时,整个衍圣公府俱都混乱起来。
药已送来,只不过送药的,却并非是张忠,张忠身子太差了,只好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却命快马先行一步,日夜不停的直抵曲阜。
衍圣公府诸公此时俱都是沉默,他们看着送来的这一包药,一个个拿捏不定主意,似乎有些不敢给衍圣公服用这药。
而几个大夫,对于这药,也没有多少的信心,也是持着沉默的态度。
倒是蔡夫人看着这药,她面色姣好,不过二十六七岁的模样,生的颇为美艳,她乃衍圣公续弦的妻子,而今膝下不过是有个九岁的儿子罢了,此时最急的就莫过于蔡夫人了,一旦衍圣公过世,长公子便要继承家业,到了那时候,这公府中还有她和儿子的容身之地吗?
恐怕长公子直接会将她们母子赶出去,她心里很担忧,而今大夫们无计可施,她倒是当机立断:“立即煎药,给圣公喂服,事情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再糟糕,又能糟糕到哪里?此事,我做主了。”
是的。
她做主了,若是靠着这些大夫,估计衍圣公是好不了,不如就用这药吧,至少还有一线希望,死马当活马医,总比眼睁睁的看着衍圣公去了,而自己跟儿子无家可归的好。
因此她紧握住双手,一双美目扫视了一脸面面相觑的众人一眼,强硬的开口。
“圣公现在不能在拖了,若是圣公出了什么事,我唯你们是问。”
大夫们便不敢怠慢了,只是对这药,还存着疑虑,从药来看,他们大致能分清几味药,这几味药并不是散热之药,怎么可以散热呢?
只是如今,他们似乎也是无计可施,于是只好命人煎药,整个寝殿里,世子、蔡夫人、还有衍圣公的幼子,以及七大公、诸大儒俱都来了,济济一堂,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看着病榻上的衍圣公。
众人俱都不敢呼吸,等有人将药喂下,那衍圣公似乎已经熟睡了。
文正公悄悄将蔡夫人拉到了一边,给她一个极有深意的眼神:“夫人,若是圣公有个好歹,要早做打算。”
蔡夫人却是蹙眉,嘴角隐隐的动了动,深深叹了一口气,才低声道:“少公子还小,如何准备?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圣公若是当真有个三长两短……”
说着她眼眶竟是不由自主的红了,声音也是略带哽咽,此刻那病榻前的世子则突的朝蔡夫人和文正公这边看来,蔡夫人顿时警惕起来,敛去泪花,抿了抿嘴,只和文正公交换了一个眼色。
良久,两剂药下去,衍圣公没有转醒的迹象,似乎这药也没什么效果。
这时不免有人质疑道:“一个学子,又非大夫,他的药,真的有用?我看,那急奏肯定有夸大之处……”
正说着,突的,榻上的衍圣公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猛地张眸,一下子翻身坐起,不停的喊着:“热,冰水,冰水……”
他连叫几句,忙是有人给他取了冷茶来,他一饮而尽,猛地,他扫过榻前的诸人,面色变色阴沉起来,而其他人,则是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
衍圣公……奇迹般的醒了。
这么多天来,他一直都是处于昏迷状态,只是偶尔发出声梦呓,现在众人见他醒了,顿时睁大眼眸看着他,衍圣公只是很奇怪的抬了抬眼眸,看着众人,此刻他有些虚弱,见众人震惊的看着自己,他不由轻轻扯了扯嘴角,无力的说道。
“预备好水,吾要洗浴……”
醒了……
居然醒了!
所有人不禁目瞪口呆。
衍圣公竟是醒了。
在场之人,俱都松了口气,悬着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于是众人回过神来,忙是说道:“恭喜圣公,贺喜圣公,圣公大病初愈,可喜可贺。”
…………
张忠抵达曲阜的时候,比飞马迟了两天,即便如此,他还是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当他得知衍圣公身子已经好转,长长的松了口气。
回到了公府,很快,衍圣公便召见了他。
衍圣公的气色依旧不好,面色苍白如纸,不过行动已经自如,他伫立在大成殿的至圣先师像前,不发一言。
张忠小心翼翼的上前行了个礼:“圣公……”
衍圣公回眸,只轻描淡写的看了张忠一眼,随即又回过头去,看着那至圣先师的画像,随即徐徐的开口,像是在说梦话似的:“吾在昏迷时,仿佛看到在西方,有一金星升腾而起,似有暂代东方文昌星的迹象,你说,这是梦呢,还是上天给吾的警示。”他回过头,深深的看了张忠一眼,似乎想从张忠这里寻找答案。
张忠忙道:“学下对此并不精通,不过说到天文地理之术,倒是学下在洛阳,得知有一人,便是那位圣公要敕封的方先生,此人神鬼莫测,据说他的预测,无一不中,或许此人可以解开圣公的梦。”
衍圣公脸色缓和一些,眉头轻轻扬了扬,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他辞了学候?”
“是。”
衍圣公叹口气,旋即沉吟道:“一个人不要眼前的赐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真的淡泊名利,另一种,便是他心里所要的东西更多,不是学候能够给予的。”
已经有二十万两银子送进了衍圣公府,而这贰拾万两银子的事,即便是张忠,衍圣公也没有说。
对于衍圣公而言,反正银子已经入库,至于那方先生到底要不要这个学候,都无所谓。
不过张忠说起此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却让衍圣公有了那么一点点兴趣。
只是他现在并没有兴趣去管那个姓方的人,现在他毕竟关心的是自己的身体,因此他不由想到这次救自己的人,竟是主动夸赞起来:“陈凯之的药,果然很了不起啊。”
说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不由皱着眉头,困惑的问张忠。
“可是为何,只有药,而没有药方?”
张忠抬眸看了衍圣公一眼,他心里清楚,若是惹的衍圣公震怒,自己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即便杀了陈凯之又如何,此人是绝顶聪明之人,是绝不可能交出药方的,于是他道:“这是他祖传之法,而且下药的手段颇为复杂,并非是一两个方子的事。”
“他想亲借此机会,要挟吾吗?”衍圣公目光严厉。
“不,他绝不敢的。”张忠忙是为陈凯之解释:“圣公多虑了,他得知圣公危在旦夕,比学下还要急,匆匆的配了药,忙是请学下派人送来,若不是他,圣公……”
衍圣公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是啊,吾这条命是他救下的,而且……”他似乎若有所思:“以后只怕还要劳烦他,你来说说看,吾该如何感谢他?”
张忠道:“圣公病重的实情……”
衍圣公轻描淡写的道:“此事,已经禁言了,知道的人,不会传出去,陈凯之也是个谨言慎行之人吧。”
“圣公放心,他是绝不会说的。”
“这就好。”衍圣公点点头。
张忠道:“既然如此,不是这学候还有空缺吗,不如找一个理由,将这学候赐他,既算是酬谢,也让他知道圣公的仁德?”
衍圣公似有所动:“用什么理由为好?”
张忠沉默了片刻:“学下在洛阳时,听说这陈凯之品学兼优、才德兼备,犹如白璧无瑕的君子,不如……”
“这个理由,是否太牵强了?”衍圣公凝视他。
张忠道:“厚德载物,他虽年轻,却当得起学下的评断。”
“好吧。”衍圣公脸色缓和了许多:“随吾去杏林吧。”
说着,他已快步而出,而张忠亦步亦趋地随着衍圣公到了杏林。
杏林这里,诸公们早已跪坐着等候多时,一见到衍圣公出来,纷纷打起精神,向衍圣公行礼。
衍圣公几乎没有任何寒暄,直接道:“传吾的学旨,金陵陈凯之,初为学子,教化四方,是大德之人,即令赐其学候,施令以告四方!诸公……”他扫过诸公的脸:“有何异议?”
这七大公默然无言,纷纷点头。
“就依此行事吧,吾倦了,尔等退下!”衍圣公打了个哈欠,却又觉得这样不够庄重,便撇过了脸去,他微微皱眉,显得很不耐烦。
“恭送圣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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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争取十二点前发,正在努力,大家别急,马上中秋,大家中秋快乐,可是……老虎没有月票,连分类榜都没进。在此求一下票,谢谢大家。




大文豪 第四百四十五章:暴击(5更求月票)
在这温暖如春的文史馆里,陈凯之自送走了那张忠,心里还惦念着曲阜的事,也不知自己的药有没有起效。
他闲来无事,便默写着书,要为自己的图书馆添砖加瓦,而那王保,因为和陈凯之的座位相距不远,他见陈凯之又在修杂书,似乎也没有制止,反而鼓励着道:“凯之修书,真是令人佩服啊,老夫啊,其实一直也想修一部书,奈何肚子里的墨水不够,哈哈,你忙你的。”
只是……他瞥了一眼远处的一个案牍,那案牍上空无一人,这令王保有些忧心起来,他原以为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是陈凯之,谁料竟是那个邓健。
这邓健近来竟和翰林们打成了一片,似乎还和陈学士的关系越来越近了,就在前日下值的时候,遇到了陈学士,陈学士居然笑吟吟的和邓健打了个招呼。
虽然只是一个招呼,而且陈学士只是信口说了一句:“邓健,今日下值这样早。”
当时走在邓健后头的王保就听了个真切,听了这话,他的心便凉了半截。
其实这本是一句最平常的话,按理,并没有什么问题,可真正的可怕之处却在于,陈学士对邓修撰的称呼,陈学士居然直呼邓健其名,这说明什么?说明二者之间的关系很熟啊。
若是关系不熟,至多也就叫一句邓修撰,甚至作为上官,至多记得你姓什么,甚至你现居何职,却也叫不出来。
现在,这邓健又不见踪影了,当然,邓健是修撰,自己也是修撰,这文史馆是王保代管,可他也管不得邓健,可一想到这个,他的心里便忍不住的有些难受。
王保背着手,在邓健的空座上绕了一圈,方才道:“陈修撰,这邓修撰去哪里了?”
“不知道啊。”陈凯之朝他笑着道。
还能去哪?不是帮着陈学士去整理一些公文,要嘛就是陪着陈学士喝茶去了,师兄最近蹦跳得很厉害,和陈学士关系很好,尤其是陈学士知道刘侍读学士还是邓健的未来老丈人,那就更不必提了,关系更是拉近了一些。
王保便虎着脸,更是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威胁扑面而来。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邓健,很不简单。而且他也听到一些传闻,邓健似乎就要和刘学士的女儿成婚了,还有前几日,据说邓健请了文史馆的一些翰林官还有书吏吃饭,邓健倒是请了他,他当然不会去,结果第二日才知道文史馆的人都去了,还吃到了半夜,通宵达旦,连书吏们都赏了光。
王保越往深里想,越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他想了想,便眯着眼,突的站在了陈凯之的身边,笑吟吟地道:“陈修撰,这邓修撰最近似乎出手很是阔绰,你说他……哪儿来的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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