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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他顿了一顿,压低了声音才接着道:“再命人前去赵王殿下那儿通通气。”
夜间突然大火,实在是太蹊跷了。
他朝着学宫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之下,有一片天却是露出鱼肚白,这火烧云霎是诡异。
“老夫亲自在此坐镇,有任何的消息,要立即来报,府内各厅各房,所有佐官、堂官,半个时辰之内,俱都要到堂,各司其职!”
他雷厉风行地接着道:“最重要的还是学宫,学宫有什么消息,要随时来报,谁敢贻误,便是死罪。”
不安的情绪,似乎开始蔓延在这府尹身上,他到了堂中焦躁不安地跪坐下,有人给他斟了茶来,他依旧皱着眉,若有所思。
此时静下来想了想,却是觉得实在太诡异了,突然间起火,起火的还是学宫,若只是简单的失火,倒还罢了,不会是……
他想到现在剑拔弩张的朝局,这不由他不往深里去想啊。
倒是这时,一个差役气喘吁吁地来道:“不好,不好了,大人,不好……”
府尹大人收回了思绪,随即眉头一拧,顿时面色冷峻,他抬眸,眼眸如刀:“何事?”
“学宫……学宫传来了喊杀……有喊杀声……”
呼……
府尹大人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脸色愈发的难看。
喊杀……喊杀的声音?这……出了什么事?
天宁军刚刚要换防,转眼之间,突然起火,又有喊杀,这……这……
他竟也有些仓皇无主起来,他甚至在想,莫非……这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大文豪 第四百六十三章:吉人自有天相(2更求月票)
这夜阑人静的夜晚,突的起火,又突的传出喊杀,这是不祥之兆啊。
“如何会有喊杀?京内各营,可有调动?”
府尹大人冷着脸色,急切地追问,眉头深深地锁在了一起,神情焦虑。
这人道:“并不曾有,若是有,肯定会有消息报来的,何况起了火,明镜卫已是出动了,若真有警讯,只怕明镜卫的人会来,不过……小人记得,勇士营就在学宫里……”
勇士营……还有救火的五城兵马司?
府尹大人松了口气,面色变得轻松了一些,可这轻松,也是有限。
勇士营胆大妄为是出了名的,难道和五城兵马司冲突了起来?
他们疯了,勇士营才三百多人,莫说是五城兵马司有千余人,就算人家只有三百,这五城兵马司多少还有一些战力,比这些勇士营的乌合之众,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现在看来,恐怕勇士营的这些人要遭殃了,不过也罢,对于那混账般存在的勇士营,实在令人难以提得起同情心。
不过这在学宫起火毕竟不是小事,府尹大人还是急切地道:“立即报入宫中!”
…………
此时,在赵王府里,一个宦官慌张地走入了赵王的寝殿,惊慌地叫嚷着:“殿下,出事了,出事了,洛阳城内……”
其实这时候,陈贽敬早已被惊醒了,他甚至吓得浑身冷汗淋漓,因为他已隐隐听到了喊杀声。
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太后要下手了?
这个恶妇,莫非是要直接杀了皇帝还有他吗?若是如此,现在的她倒是可以做到,只是……
难道她就不怕,天下各州府,还有各路边镇勤王?
这天下可是姓陈的天下,这恶妇纵然控制了羽林卫,也不至如此嚣张跋扈吧?
可赵王知道,一旦真的是太后动手,自己便绝无生机,心里则更多的恐惧着皇帝的安全,一听外头有宦官来,便连忙从床榻上起来,慌忙地冲了出去,格外着急地追问道:“怎么回事?”
这宦官边喘气边忙道:“学宫失火,五城兵马司前去救援,据说……和勇士营生出了冲突。京兆府的刘判官已来传信了,说是……请殿下小心。”
只是学宫失火?只是冲突?
陈贽敬这才知道,原来是虚惊一场,可即便如此,却还是心有余悸。
好不容易地定了定神,才皱着眉头道:“好端端的,学宫怎么会失火?还有……”
他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双眸却灵活地转动着,思考着什么,很快他便有了主意,忙吩咐这宦官道:“快命人继续打探,不过……”
他目光幽幽,突然捕捉到了什么信息,随即又道:“五城兵马司的校尉,可是王家的小子?”
“是。”
一下子,陈贽敬便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的唇边微微勾起了一抹笑,随之神色完全松懈下来,便道:“噢,知道了。”
这时,却又有宦官来禀报道:“梁王、吴王、郑王,还有北海郡王殿下到了。”
看来,宗室们都有自己的眼线,一听到风声,他们多半是以为太后或者是赵王动了手,既惊又怕,太后若是除掉赵王,他们一个都别想跑,所以第一时间便赶了来。
“快,请他们进来。”
陈贽敬已经完全收敛起方才的惊色,稳步走到了小厅,命人斟茶,几个宗室已穿着尨服、蟒袍,系着紫金带子进来。
梁王几个,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倒是北海郡王,摩拳擦掌,一脸兴奋的样子道:“到底是谁先动手?”
“胡闹。”陈贽敬斥责他,一张脸格外阴沉起来,瞪着北海郡王,满是不悦地说道:“什么动手不动手,休要胡说。”
陈正道这才谨慎一些,收起了内心的小兴奋,小心翼翼地说道:“小侄以为是太后下令……”
“这些话,提都不要提。”陈贽敬摇摇头,随即抬眸看到了陈正道的身后正跟着一个人。
那位方先生竟是来了,方先生只穿着一件半旧的儒衫,依旧神色淡定,深不可测的模样。
陈贽敬心里感叹,这方先生倒是真的古怪,如此淡泊名利,且深藏不露,现在到处都是关于他的传说,为此,陈贽敬倒是很希望方先生能够成为自己的入幕之宾,若是有了方先生的名声加持,自己就更顺风顺水了,谁料这方先生对于任何人的招揽,都只是漠然以对的态度,只愿在北海郡王府里,这就更让人摸不透他了。
可摸得透归摸不透,礼贤下士的姿态还是要做的,所以每隔一些日子,赵王府都会派人送一些礼物去,而其他各大王府还有一些高官以及勋贵们一看赵王对这位先生如此礼敬,自然也就不敢怠慢了,皆是争先恐后地送礼,现在几乎只要有聚会,有人提起方先生,许多人都以方先生和自己吃过饭为荣。
为何?因为你请到学问再精深的大儒,那也不算什么,毕竟洛阳城巴掌大的地方,大儒只有这么多,谁请不到?可是要请来方先生,就真不太容易了,人家压根就看不上功名利禄,无论你是宗室,是大将军,是公侯,又或者是部堂、侍郎,人家看你顺眼才搭理你几句,不顺眼,理都不理你!
你能比衍圣公府更牛吗?人家连衍圣公府的学候都辞了,你这算什么?
所以陈贽敬本想狠狠训斥陈正道一通,可看到了方先生,脸色却是缓和起来,起身走到了方吾才跟前,略显关心地说道:“先生,夜已深了,想不到先生竟还登门,若是熬坏了先生的身体,岂不是本王的过失。”
可赵王完全不知道的是,其实方吾才也是很无奈,三更半夜,好端端的睡着觉,陈正道却是兴冲冲的在外头大声嚷嚷,把人吵醒,说是出大事了,方吾才真想骂一句大个鬼的事,可被这陈正道这一吵醒,想睡也不成了。
陈正道一脸振奋之色,直嚷嚷着今夜有大事,说不准可以趁此机会举大事,要先来见赵王。
陈正道多半以为,太后和赵王鹤蚌相争,他这渔翁可以得利,可既然是关系到了举大事,方吾才想不来都不成了。
只是方吾才此时依旧犯着困,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可这无精打采,陈贽敬和梁王等人看在眼里,心里却是转为赞叹,出了这么大的事,先生竟还能如此的平静,隐隐有国士之风啊。
方吾才只兴趣缺缺地点点头道:“多谢殿下挂念。”
依旧令人看起来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完全不在乎此刻是谁在他跟前说话,没阿谀奉承,讨好的姿态,反而显得特别的可贵。
那梁王则再也忍不住地道:“到底出了何事,据说……已经杀将起来了……”
陈贽敬却是笑了笑,随即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学宫起火,五城兵马司前去救火,想来是和勇士营滋生了什么冲突吧。”
梁王眯着眼沉吟出声:“五城兵马司既是救火,怎么会和勇士营……”
他有些不解,因此眉头竟是深深地皱了起来。
倒是有人略知内情的,便道:“东城兵马司的校尉,据说和陈凯之颇有一些渊源,或许……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这样一说,所有人便恍然了。
那吴王本是紧绷着一张脸,此时一下子的放松下来,甚至不禁笑着道:“这个陈凯之,本王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勇士营……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东城兵马司有千余人,还不是顷刻之间将他们杀的片甲不留,只怕那陈凯之……也不会有好下场吧,死了也是活该。”
方吾才一听,霎时间,困意没了,一双眼眸转得老快,神色也是隐隐地透着紧张,不过也只是眨眼间的功夫而已,他又恢复了平常色。
方吾才在心里想着,这突然之间出什么事了,难道是有人设下的巧计,要对陈凯之进行报复?
那么……
不想还好,一想到陈凯之可能有危险,方吾才便不由自主的有些急了,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前些日子,他还送了一大批的金银上飞鱼峰呢,这勇士营垮了,陈凯之死了,只怕这些金银也不保了。
何况,陈凯之毕竟是自己的师侄啊,这家伙……平时自己总是说带他去见见世面,多结交一些好朋友,朋友多一些,敌人少一些,他倒是好,却不知又得罪了谁!哎,这下糟了。
方吾才的心里一阵震惊,他的身家都在飞鱼峰上,何况又牵涉到了自己的师侄,于是一下子出了神,浑浑噩噩的样子。
陈贽敬看出了方吾才的异样,不由好奇地问道:“方先生怎么看?”
据说这方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甚至还知名理之术,却不知是不是传言有所夸大。
方吾才只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问自己,可此刻他哪里有心思回答?
他的心思已飘在了飞鱼峰那儿,心里痛惜不已,甚至有点忘乎所以,忍不住脱口而出:“陈凯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恙的。”




大文豪 第四百六十四章:满朝皆惊(3更求月票)
方吾才的这句话,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祈福。
替陈凯之祈福。
只有陈凯之好好的,他的财产才能万无一失呀,若是陈凯之有什么三长两短,那自己的棺材本就全都没了。
所以方吾才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却不曾想,自己这一激动,竟是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可这话却一字不漏的给其他人听了个清晰,其他几个喜上眉梢的亲王、郡王们不禁一呆,尤其是那吴王,似乎是个喜怒都放在脸上的人,顿时道:“呵……陈凯之吉人自有天相?”
方吾才这才回过了神来,也意识到了自己失言,可话到了这个地步了,他也只能继续坚持下去了。
吴王冷笑着继续道:“我看方先生,也有名不副实之处啊,这陈凯之四处得罪人,哪里是什么天相的吉人?我倒看他面上有血光之灾,何况他这三百多个勇士营的官兵,不堪一击,如土鸡瓦狗,莫说是一千东城兵马司的兵勇,便是三百个义民,也可将他们杀得落花流水,这陈凯之,居然阻挡东城兵马司灭火,这是螳螂挡车、蜉蝣撼树,是取死之道。”
陈贽敬忙道:“十三弟,不要对先生无礼。”
他虽是斥责了吴王,不过对于方吾才,却也觉得对方言过其实,不太靠谱,自然也就没有方才这般热心了。
倒是陈正道有些急了,也不管吴王是不是王叔,绷着脸道:“王叔,先生料事如神,他说如此,便是如此,王叔何必说这样的话?”
吴王倒是恼了,你陈正道是自己侄子,居然当面斥责自己了?
吴王便冷着脸道:“本王是就事论事,怎么,你小子莫非也以为陈凯之吉人自有天相?正道,你的胳膊肘子,这是越来越往外拐了。”
陈正道被呛得不行,心里不忿,便气咻咻地道:“哼,那么……告辞!”
他只略略抱拳,便带着方吾才告辞而去。
吴王亦是脸色难看起来,见陈正道和方吾才一走,便冷笑道:“这陈正道,现在是愈发的桀骜了。”
陈贽敬亦是思量起来,这些日子以来,陈正道似乎是越来越古怪了,像是着了魔怔一样,陈正道乃是宗室中难得通兵法武略之人,将来还需借重他,可他现在这般,确实令人忧心。
陈贽敬捋须道:“不必理他。”
虽是这样说,心里却已生出了些许的疙瘩和芥蒂。
而陈正道气冲冲地带着方吾才出了赵王府,他的心里其实颇有些失望,还以为正好可以举大事呢,谁料到,竟只是一场小冲突而已。
他失望之余,又不免不忿起来,于是瞥了方吾才一眼,却见先生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便忙道:“先生,不要往心里去,吴王叔就是这样的脾气,他们不信先生,可小王深信不疑,哼,先生不过是料事而已,既然说陈凯之既是吉人自有天相,那就是吉人自有天相,难道还不能说了?竟还说我胳膊肘往外拐,我看他这般只晓得躲在背后看笑话,一事无成,才是胳膊肘子往外拐,果然,小王放眼宗室之内,赵王叔好谋而不断,梁王叔性子过于纤弱,吴王叔诸人,更是不足挂齿,这祖宗的江山社稷,还是……”
说到这里,他左右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才接着道:“若非有一个允文允武的贤王出世,只怕这太祖高皇帝的基业,也要荡然无存了。”
方吾才此时正心乱如麻呢,只是颔首点头应付着陈正道,却又猛地醒悟,陈凯之今夜不会真的遇到危险吧,他若是死了,该怎么办?且不说没了一个师侄,自己犹如断去了一臂,何况自己如何向兄长交代?还有自己的钱财,可都在飞鱼峰上啊……
更大的危机,似乎也在迫近,那便是……方才那一句吉人自有天相,实在是失言,到时候,岂不是彻底被人看破了?
这赵王等人,可不是北海郡王,一旦令他们起疑,接下来……
方吾才皱着深眉,变得疑虑起来,接着又是惆怅,却见陈正道的眼睛一眼不眨地看着自己,他的目光里只有信任。
方吾才心情极是复杂,叹了口气道:“殿下,老夫将要走了。”
“什么?”陈正道一呆,随即惊慌地道:“先生,你不能走啊,你若是走了,小王怎么办?他们说的话,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方吾才只是叹息道:“一切随缘吧。”
他决定还是远走高飞了,回去之后,收拾了东西,立即便走,绝不停留,到时再想办法打听一下陈凯之的下落,若是陈凯之还活着倒好,若是死了,只好偷偷收了他的尸骨回金陵去,隐姓埋名了。
…………
急奏已通过夹缝送入了宫中。
张敬是心急火燎的将这奏疏送进了紫薇宫寝殿。
此时太后已得了消息,当看了奏报,顿时愕然……
手里的奏报,已是滑落在地,她沉吟着,良久不语。
张敬已是心急如焚,忍不住的道:“娘娘,是不是立即调令羽林卫去,怕就怕,时间来不急了啊,现在山上起了大火,双方又杀将起来了,皇子殿下,只怕性命堪忧……”
是啊,性命堪忧……
甚至,太后隐隐觉得,这本来就是有人冲着陈凯之去的,人家……就是要去杀了陈凯之的。
一千多东城兵马司的官兵,对上三百乌合之众,陈凯之几乎没有一分半点的胜算啊。
在这深夜的灯烛下,太后的脸色越加的阴沉,她突的冷笑,随即暴怒道:“五城兵马司背后的人是谁?是谁给他们这样的胆子?是陈贽敬吗?他敢杀人,哀家今夜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他和他的儿子一并诛了,让承德来,让他来,让他给哀家带着兵马,现在封锁九门,哀家忍了太久了,今日就索性鱼死网破吧,让明镜司现在去拿人,将赵王府围了,还有那狗皇帝……”
太后第一个反应,便是认为事情已经泄露了,觉得定是赵王得知了什么,到了这个份上,若是陈凯之死了,她也没什么顾忌了,便索性不管不顾,撕下面皮,先将京中的这些人杀个干净,至于天下各州府,还有各地的宗室王亲一旦提兵来勤王,那是以后要面对的事,大不了,所有人都同归于尽,这洛阳城也付之一炬。
只要一想到陈凯之会死,太后只恨不得要所有人陪葬!
张敬吓了一跳,忙道:“娘娘,明镜司那儿传来奏报,说是东城兵马司王养信和陈凯之颇有仇怨,事情发生之后,赵王府顿时风声鹤唳,在赵王府里的探子报来的消息来看,应当……和赵王并无关系,所以……”
太后的脸色难看得可怕,她咬着牙,几乎要昏厥过去:“快,快,将承德叫来,哀家……哀家要去学宫,去学宫………”
有仇?
那么这一切,肯定是早已安排好了的,人家就是奔着要杀了陈凯之去的啊,现在她的儿子同在洛阳城,性命危在旦夕,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坐得住吗?
一旦陈凯之有了危险,那么就满盘皆输了啊。
张敬自是知道太后救儿心切,心里却有更多的顾虑,连忙提醒着太后:“娘娘,宫门已经落了钥,只怕……何况娘娘此时出宫……”
“出宫!”太后厉声道,她的语气不容拒绝。
她素来理智,可这是除了关系到她儿子的安危,她现在只想去学宫,若是陈凯之还活着,固然还好,若是死了,到了学宫,那么这王养信,还有他的兵马司官兵,就统统去陪葬吧!
她苍白着一张脸,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张敬看着太后冷若冰霜的脸,心知此时无论如何也劝不动了,于是忙道:“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去安排。”
此时,禁军终于有了动作,羽林卫大都督慕承德接到了手令,他乃是太后的嫡亲兄弟,掌握着羽林卫。
当看到太后手令之后,他也是大吃一惊,只是据说太后已命人开了宫门,此时想劝也来不及了,只得立即调拨了三个营的羽林卫立即前去护驾,除此之外,又命三营人马卫戍宫中,监视宫中一举一动,另一方面,则开始命各营开始守卫住各营。
他显然料不到,原本是一件小小的火灾,居然惹来了这么大的动静,莫非是因为事情发生在学宫,自己这嫡亲的姐姐想要借此机会,表示对读书人的敬重吗?
可他依旧觉得这还是过头了,心绪复杂的他骑着马,身后呼啦啦的军卒咔咔咔的踩在御道上的地砖上,哗啦啦的金属摩擦声响彻一片,一个个戴着银盔,头顶着雁羽的禁卫手持长戈呼啸尾随。
远远的,他果然看到正阳门洞开,那里已是灯火通明,慕承德不敢怠慢,远远便下了马,随即大叫道:“停!”
咔……
最后一声脚步猛地顿住,随即,一切都安静下来,而这慕承德则是飞快走到了正阳门外,单膝跪下道:“臣,恭迎圣驾!”




大文豪 第四百六十五章:虎狼之师
太后坐在乘撵里,若是平时,见了这个兄弟,总免不得嘘寒问暖几句,只是这时,她却没有下撵,只是目光环视了他们一圈,旋即很是不耐烦道:“起驾吧。”
“起驾……”宦官的声音响彻了夜空。
紧接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便朝着那学宫而去。
太后心里,自是心急如焚,隐在昏暗的面容满是焦虑之色,坐在撵里的她双手紧紧交握着,整个人微微的颤抖着,一双眼眸里泛着泪光,用力的咬着唇角,不让自己落下泪来。
她的儿呀。
她还没跟他相认,还没好好的跟他相处。
这个时候若是他有什么闪失……
太后有些不敢想下去,一双泛着泪雾的眸子望火光方向看去,那冲天的火光将整个洛阳城的天际都照亮了,那颜色,那光度,真是格外的吓人。
还有那厮杀声,她的心跟着一抽一抽的颤了起来,此刻她真是恨不得自己能立即冲到学宫,若不是碍于规矩,她甚至希望骑上一匹快马,冲过去。
其实她已知道,就算现在,令羽林卫疾行过去,怕也已经迟了,一场战斗,不过是瞬息之间而已。
只是……这宫中的变故,却是吓住了所有人。
姚文治也早已听到了风声,半夜时分,陈一寿便登门而来,这位陈公也是急了,此时是在夜里,突然传出这消息,实在难测。
好在姚文治还算是稳重,见了陈一寿,立即安抚他:“莫急,羽林卫和京营没有动,就说明没有什么大碍。”
陈一寿却没有松这口气,似他们这样的人,任何事都不可能想的简单,即便只是小事,他们也会往会深里想,他们会琢磨,此事的背后,是不是可能有人主使,会想,这件事的发生,会对谁有利,而有人得利,就会有人失利。
因此他并没姚文治轻松,而是皱着眉头提醒道。
“事发在学宫,牵涉到了勇士营,还有那陈凯之,姚公,我看哪,不简单……”
陈一寿正说着话,却在这时,姚家的家仆心急火燎的赶来,喘着气喊道:“太后……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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