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太后……出宫了。
太后圣驾出宫,这已是几年都不曾有的事,堂堂国母,如何会轻易出宫?这毕竟不是戏文,皇帝或是宫里的贵人,总是爱微服出访,何况,还是在这大半夜。
姚文治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深深的拧在了一起,似乎有些想不通,这个时候太后出宫做什么?
听闻这消息,陈一寿更是急切了,很是紧张的说道:“可能,要出大事了。”
二人对视一眼,姚文治毫不犹豫道:“立即,备轿,去学宫。”
到了这个时候,不能再干坐着了,原本姚文治是希望作壁上观的,可现在……却是不成,太后出宫,身为阁臣,不可能无动于衷,他必须得去学宫,今夜……注定不眠啊。
陈一寿亦是点头,太后出宫,必须得跟着去了。
因此俩人匆匆的往学宫而去,生怕太后出事。
…………
赵王府,同样的消息快速的送来。
陈贽敬大惊失色,太后出宫了,羽林卫出动,他猛地有些紧张,竟是不自觉的皱着眉头,一脸困惑的问道:“太后为何出宫,莫非……是因为生变了?还是……”
宗王们俱都目瞪口呆,因为太后的反应过于激烈了。
现在这个局势,所有人害怕的,就是擦枪走火啊,尤其是在这夜里,一旦发生了任何误判,譬如太后认为这件事的背后是赵王搞鬼,甚至可能是想要夺门,生出宫变,那么势必予以坚决反击,这个时候……
陈贽敬倒吸口凉气,他知道太后一旦屠戮宗室,也不会好下场,可这并不代表,他的威慑可以保自己绝对的平安。
好在,他还算镇定,却是依旧皱着眉头,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微微蠕动着,想开口说什么,那吴王却率先说道:“会不会是太后想要动手,这姓慕的恶妇,难道要尽诛我等吗?二兄,不如,我们索性,集结府兵,和她拼了。”
“不可以。”陈贽敬摇头,他脸色蜡黄,情绪显得紧张,却依旧认真的跟众人分析起来,想让众人淡定些:“我们再拼,拼得过羽林卫?何况,现在京营,也有半数被她所掌控,拼就是死路一条。本王以为,太后或许……是想要敲打,又或者……”他其实也是心乱如麻,与其说他在安抚众人,不如说其实他也在安抚自己,因为此事过于匪夷所思,太后这是用力过猛了,可是不管如何,他必须镇定,这个时候他不能乱。
因此他双眸环视了周围一圈,看了众人一眼,才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开口说道。
“到了这个时候,吾等力拼,不过是枉然,来,动身,不要带任何的护卫,我们一起去学宫迎驾,必须要让太后知道,我们对她没有戒心,让她放下防备。”
几个宗王相互对视一眼。
此时此刻,似乎……也只有如此了。
若是硬来,硬碰硬,他们讨不得好,两败俱伤是最好的下场了,一个不慎,他们将是满盘皆输,命丧黄泉,怎么说,还是不能用太过激进的法子。
因此他们完全是同意了赵王的办法,俱是点了点头,便跟着赵王往学宫方向而去。
…………
在洛阳各处,那些受到了惊吓的王公大臣们原本是作壁上观的态度,可当他们意识到太后出宫的时候,此时再也坐不住了,他们这才明白,事情比他们想象中还要严重,接着,又是一个个的消息,内阁大学士已动身,预备去迎驾,而诸王亦是动了身。
到了这个时候……谁还坐得住?谁还敢假装不知情。
自然是没人坐得住了。
各个府邸,亮起了一盏盏的灯,犹如卯时三刻,百官上朝一般,大家个个的坐上了轿子,最好笑的是,无论是谁,如何位高权重,平时出身,都是前呼后拥,可今夜,所有人竟都默契的拒绝了护卫随同,只带着轿夫,和一个还算精壮的仆役。
显然,每一个人都意识到,在这样的长夜里,任何可能引发误会的举动,都可能使自己遭致灭顶之灾。没有人将这个开玩笑……
而此时,京兆府和五城兵马司也有了动作,开始大规模的派出人手,预备执行宵禁。骑着飞马的传令兵,分赴各个城门,传出一个又一个的消息。
此时……
天有些冷,月如勾,火光冲天。
东城兵马司的兵丁们,一齐爆发出了怒吼。
而勇士营的丘八们,依旧是屹立不动,手持着长棍,他们的面色,俱都森然。
对方已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甚至即便是在这样的夜色之下,几乎都已经看到对方脸上的轮廓,这脸上的轮廓,有些许的扭曲,可是……勇士营的丘八们还是没有动。
这个姿势,他们在操练时,就已保持过不知多久,有时足足几个时辰,都是如此,务求做到,纹丝不动。
现在,他们依然如此!
陈凯之手持学剑,在队伍之后,他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这些冲杀而来的人,对方……更近了。
来犯之人,个个高高扬起了刀剑和棍棒,气势汹汹,远远的,便有人预备劈砍。
最后一丈的距离。
即将接触在一起的双方,已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了,丘八们眼里看到的是一个个激动且疯狂的人,而在这些冲杀而来的人眼里,这些勇士营的丘八们,却觉得甚是奇怪,因为……他们还是没有动。
“杀!”有人自喉中发出怒吼。
而这时,勇士营中突有人道:“刺!”
武先生的临阵之法中,单纯的冲杀没有意义,似东城兵马司这般,气势汹汹的一古脑冲杀而来,若是顺风仗倒还罢了,否则,就是徒费体力。
真正的精兵,是收放自如的,纪律是最关键。
一声刺,突的,那一根根的铁棍,犹如矛林一般,竟是一齐刺出。
嗤……
夹杂着劲风,两列丘八,前队百余根铁棍长刺,而后队之人,则自前队的缝隙中亦是刺出,留有一定的余力。
犹如一个扎布的机器,顿时,冲在最前的人被刺中,他们的刀还未劈下,这突然捣出来的长棍便直接顶在了他们的胸腹之间。
真正可怕的是,这棍中所夹杂的力量,远超他们的想象,这些丘八们,个个都是大力士一般,直刺之后,被击中的人哪里还能前进,顿时整个人被捅的朝后连退,胸口的肋骨,生生的断裂,数十人口里咳出血,有的人甚至直接毙命,有人倒地,有人被撞飞。
这棍阵过于密集,以至于正面冲杀而来的人,绝大多数竟不得前进一步,侥幸有人冲杀而来,后队的丘八长棍短刺而出,恰好做到了防御的作用。
若是非要形容,这三百个丘八们,恰如一台推土机,他们列成两列,力大无穷,整齐划一,一旦出手,不会给对方冲入这密集棍阵的机会。
“收!”
有人下达了命令。





大文豪 第四百六十六章:杀无赦
长棍飕的一收,速度极快,只这几个最简单的动作,可丘八们却是足足操练了两个月,六十天的时间,一百八十个时辰,超过了三四万次。
对于他们而言,命令一下,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能做出反应。
长棍开始后退半截,等如潮水的东城兵马司官兵又有人冲来:“刺!”
如林长棍齐刷刷的刺出!
原本就混乱的队伍,变得更加混乱了起来,诚如武先生所言,这些兵马司的官兵,素质低下,虽也操练,却不过是过家家的水平而已,一旦临阵的时候,凭着的,只是一时之勇,靠着这一口血气,蜂拥而上,遇到了乱民倒也罢了,对付乌合之众,倒也称的上是悍勇,可是真正遇到了精兵,这些人,不堪一击!
这铁棍,本就极有分量,被这些臂力惊人的人刺出,官兵们顿时鸡飞狗跳,甚至有人直接被捅了出去,砸中了自己后队之人,有的铁棍,竟是直接穿透了对方的胸腹。
而最令东城兵马司的官兵们绝望的是,自己根本就奈何不得眼前的人,自己向前进,刀还未砍出,棍子就捅了来,他们列成一排,没有丝毫的空隙,完全没有留有任何的死角。
没有机会,就是绝望!
一个个勇士营丘八们,头上冒出腾腾的热气,他们突然有一种极痛快的感觉。
在他们观念之中,原来的杀敌,一定是手舞着大刀,冲入乱军之中,犹如下山猛虎,乱劈一通。是以,许多人对于这样的操练并不满意,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做着几个动作,一次又一次的不断的锻炼体力,一次又一次的列队,不但枯燥无味,而且令他们觉得,这些根本没有用,与其如此,不如直接冲杀,可现在……他们惊喜的发现,原来……杀敌,只需要如此就可以了。
他们与自己的伙伴,肩并着肩,不需要左右张望,长久的操练,就足够他们永远身侧和身后都有人,犹如自己的三面,都是三面围墙,而自己,只需要安心的应付正前方的敌人就可以,而长久的操练,还有丰富营养以及无数次熬练出来的体力,无论对方多少人,自己只需应付一个‘弱鸡’一般的兵马司官兵,这……简直是太简单了!
这就是简直单方面的凌虐啊。
许杰在队伍之中,已不知刺倒了多少人,他只知道,他正视着前方即可,正常人,挥出数棍,就足以感觉自己要脱臼了,可对于他而言,这简直就是小儿科,有时候操练起来,一个时辰不断的挥棍,那才是真正的耗费体力。
他们的心情,开始放松起来,这时,东城兵马司官兵们方才的热血,骤然间已被浇灭,地方到处都是哀嚎,不知多少人倒下去,黑暗之中,那凄厉的惨叫,已令他们生寒,他们的热血,来的快,去的更快,这时,恐怖已经弥漫了全身,已有人惊惶不安的道:“逃,逃啊!”
来时如风,去时亦如风。
方才冲的越快,现在逃时,就更加仓皇了,他们个个都巴不得立即身上长了翅膀,那么就立即逃离这个地方。
陈凯之眯着眼,他提着剑在队列的两翼游走,专门负责刺杀那些可能对队列造成威胁的人。他提剑,出手如电,学剑已不知饮了多少血,浑身已被鲜血浸透了。
他犹如一头迅豹,若见队列中有人受伤,便飞快的纵跃上前,将人拖出。
相较于勇士营丘八们的轻松,陈凯之反而是应接不暇,此时一看对方要退,毫不犹豫道:“前进!”
“前进!”
勇士营终于开始动了,不过,他们前进的并不快,即便是前进,也是保持着长棍随时刺出的姿势,与身边的人并列而行。
永远不要脱队,因为你即便力气再大,再如何灵敏,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你也无法能够保证自己能够招架四面八方的敌人,或是冷刺出的刀剑。
一个优秀的丘八,单兵能力再强,吊打一个人可谓轻轻松松,那么,你的身侧和身后,就该交给你的同袍,唯有如此,才能保证,你只需顾着前方的渣渣就可以了。
陈凯之下令前进,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在他看来,这些兵马司的官兵,若是当真还是官兵,就不可能对勇士营发起进攻,而一旦发起进攻,这些人便是彻彻底底的敌人,对待敌人,就必须做到最大的杀伤。
此时,丘八们的脚下,已倒下了一大片的尸首,更多人则是肋骨尽裂,在地方拼命的哀嚎,剩余的人想逃,却是相互践踏,杂乱无序,反而制造了更大的伤亡。
陈凯之的目光如电一般,在黑暗中逡巡游走,终于,他看到了一个人——王养信。
王养信几乎不可置信。
上千人马,只几个回合,他只听到十几次刺的命令,接着,留下了两三百个死伤之人,其余人便已胆寒,纷纷仓皇逃命。
这……是勇士营?
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觉得自己几乎要疯了。
他在黑暗之中,忍不住颤栗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弥漫了他的全身,他感受到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而这双眼睛的主人,杀机弥漫。
虽然到现在他依然不敢去相信,自己谋划了这么久,得到的,竟只是这个结果。
他更无法相信,战力还算过得去的五城兵马司官兵,竟是如此不堪一击,三倍的人数优势啊,更可怕的是,明明他们所面对的只是勇士营。
…………
可偏偏就是这群勇士营的丘八,几乎在对三倍的敌人,单方面的屠戮。
逃……
得赶紧的逃。
他翻身想要去寻自己的马,谁料这马竟不知被谁给骑走了,他忙是混入了人群,疯了一样,现在他只想着赶紧离开。
只是,一个人影却是极快的朝他飞来,人影在败兵之中穿梭,不等王养信逃开,突然一只手,拉住了他的后襟,他猛地回眸,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这脸,在夜色下,依旧的平静,这张脸似乎永远都和温润如玉的君子能沾上边,可是,王养信却是吓得身如筛糠,他仿佛,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
接着,提着他后襟的手猛地一扯,王养信打了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可是………后襟依旧拉着,而拉着他的陈凯之,直接朝着勇士营丘八们的方向将他一直拖行。
王养信想要挣脱,口里更是大叫:“救命,救命,谁来救我,谁来救我,我爹定有后报。”
只是……这时所有人都只想着逃命,而陈凯之一手提剑,一手将他拖行至勇士营的后队,王养信早已是衣衫褴褛,地上的砂砾早已划破了他的衣衫,浑身都是擦伤,他恐惧的看着陈凯之,随即陈凯之松开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陈修撰,饶命!”
王养信是个从来没有节操的人,就如当初他毫不犹豫的休妻,又能死缠烂打上门一样,此刻,他提泪横流,拜倒在了陈凯之的脚下。
“我……我是来救火的,山上起了火,我……职责所在,万万想不到,想不到……被你们拦了,我以为是乱党……饶命……”
陈凯之面带冷静,目中更是古井无波,他道:“那么,你认识江洋吗?”
江洋……
王养信打了个寒颤,他终于知道,为何自己带着人冲来,遇到的却是严正以待的勇士营了,从一开始,人家就已经有所准备。
也就是说,自己以为自己设下了巧记,谁料,这根本就是将计就计的陷阱。
“我……我……”王养信不敢否认,因为他知道,即便否认,也没有用,他牙关咯咯作响,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陈凯之,你可知罪,你可知道,我乃东城兵马司校尉,奉命巡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杀戮官兵,你看看,你现在已杀害了多少人,怎么,你还想杀我?杀官兵,就意味着作乱,是谋反,你想谋反吗?你……你……”
陈凯之古怪的看他:“你既然知道,我已杀了这么多人,为何还自信,我不敢杀你……”
“………”
王养信突然觉得,自己确实智商有问题,他这最后的恫吓,没有令他感到安心,接着,他毫不犹豫,伸出手掌,啪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我……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猪狗不如……饶……饶了我吧,我不是东西……”
陈凯之脸色木然,四周的喊杀声,已是越来越低了,倒是那黑暗中的惨叫却是依旧络绎不绝。
陈凯之慢慢的提着剑,上前一步,王养信身躯一震:“我爹……我爹是兵部右侍郎,你……你要想明白,你要想明白……”
……………………………………………………
没有月票,好惨,连分类榜都没有进去,老虎平时都不敢求月票,大家都说求月票影响大家的阅读感,可是……月票告急啊,请大家支持。谢谢各位了。




大文豪 第四百六十七章:永绝后患(1更求月票)
想明白?
陈凯之微微皱眉。
他奇怪地看着王养信,道:“若是想明白了,你们父子二人就不会害我了吗?”
王养信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虽是狼狈,却忙赌咒发誓道:“不敢,再不敢了……”
陈凯之却是嘲讽地看着他,摇头道:“王养信,你并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天性多疑,绝不会轻易去相信一个活人,我和你不同,我是贫寒出身,能有今日,实在不易,所以,我思来想去,唯一能令我安心的便是……你去死!”
话音落下,陈凯之已徐徐上前,王养信此时满脑子只想着求生,想要挣扎而起,却冷不防的被陈凯之抬脚狠狠一踹,这一踹,恰好是揣在了肋骨上。
胸口一闷,他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呃啊的痛呼一声,随即大叫着道:“陈凯之,你敢杀我?你敢杀我?你等着死吧,哈,你不敢……”
陈凯之已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长发,将他的头猛地拽起,他的动作按部就班,像一个专业的刽子手,面色木然道:“我敢的!”
说着,学剑徐徐开始刺入他的咽喉,学剑刺入的方式并不快,而王养信双目睁开,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剑身在自己喉下缓缓而入,先是颌下微微刺痛,他想张口说什么,那剑却突的快如闪电,迅速地没入了他的咽喉。
这学剑锋利无比,只刹那间,直接穿透了他的咽喉,自他的后颈贯穿而出。
王养信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一股无以伦比的剧痛使他疯狂地抽搐,陈凯之的剑并不急于拔出,只是如往常一样,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养信,用王养信最讨厌的面色打量着他。
呃……呃……
王养信想说点什么,可是不但话说不出,甚至已是无法呼吸了,他的口里开始大口大口地喷血,便连双目之中,也布满了血丝。
他疯了似的用双手抱着刺入自己喉头的剑,以至于双手鲜血淋漓,亦好像没有察觉一般。
随即,陈凯之目光一冷,将学剑猛地拔出,一股血箭随之喷出,王养信终于无法坚持了,双腿一蹬,彻底气绝。
陈凯之收剑,再不看王养信一眼,长剑入鞘的同时旋身,在他身后,勇士营的丘八们已经收队,一个个的看着陈凯之,似乎在等待着命令。
逃出了雷池的官兵,丘八们便没有继续追击下去,可即便如此,现在的战果却依旧是吓人。
丘八们自己都觉得震惊,此时此刻,一股难掩的喜悦,还有一种初入战阵,稍稍带来的不适俱都涌上心头。
而在地上,许多人还在shen吟和发出惨呼,陈凯之目中似是灰色的,他徐徐道:“不要留活口!我早说过,杀无赦!”
不要留活口……
地上这些人,统统杀个干净!
就连这些从前丧尽天良的丘八,竟也情不自禁的呆了一下,觉得似乎有些过了。
陈凯之却没有给他们任何解释,只下了这道命令后,便冷然地看着他们。
丘八们早就习惯了听命于陈凯之,此时在陈凯之的冷目下,再无犹豫,他们俱都三五成群散开,抽出了腰间的长刀,行走在满地疮痍之间。
那一个又一个地上未死之人,看着人走近,惊恐地发出哀嚎:“不……不要……”
只是迎来的不是同情,而是狠狠斩下的刀刃,随即血箭飚射而出。
此起彼伏的,在一个个幽暗的背影之下,同样的哀嚎和惨呼,络绎不绝。
苏昌匆匆的到了陈凯之的跟前,他皱眉道:“校尉大人,为何要斩尽杀绝?这……他们终究……”
陈凯之抬眸看了他一眼,很是认真地道:“我在救人。”
“……”苏昌毕竟曾是儒生,多少对陈凯之的命令有所疑虑。
陈凯之抿抿嘴,刺鼻的血腥气,竟让他并不觉得有太多的不适,反而……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紧握腰间的剑柄,看出了苏昌眼里的疑惑,道:“不够狠,今日会有人不识相进犯我的飞鱼峰,那么明日,还会有人不识相,我现在就是在告诉所有人,飞鱼峰便是雷池,过了雷池,今日这些人便是榜样,今日杀的人越多,将来救的人就越多,现在,你明白了吗?”
“你是儒生,我也是儒生,我自然知道,你定有侧隐之心,可我的恻隐之心已死了,因为我比你更明白,在这个世界,仁义礼智信之下,依旧还是弱肉强食,今日若败的是我们勇士营,绝是没有人会选择原谅我们,也不会有人对我们有半点的恻隐之心。”
苏昌一开始显出了几分若有所思,后来目光渐渐地多了几分坚定,顿了一下,便道:“学生明白了。”
陈凯之再不看他,而是肃然道:“你明白了,极好。可是你方才质疑我的命令,明日开始,因为你的质疑,全营上下,每日晨跑将加练半个时辰!”
陈凯之说罢,回眸看了一眼飞鱼峰,在这飞鱼峰之上,本是烧红了半边天的大火似已熄了,那原本映射人通红的光线也渐渐的暗淡,以至惨然月色下,只看得清他的面部大致的轮廓,他的眼眸,也掩入这昏暗之中,令人难以看清他目中的神采。
此时,突的听到远处一阵哒哒哒的声音,这声音甚至越来越近,似乎有飞马疾驰而来。
不需陈凯之下令,立即有人道:“戒备!”
呼,丘八们几乎是条件的反射,迅速与周边的人开始集结!
他们对于陈凯之,除了反复操练之后,一种条件反射般的顺从,此时,更是对陈凯之死心塌地了,他们显然从未想过,就在半年前,还是渣一般的他们,今日竟可以强横至此,所有的努力,一下子的变得值得了。
原先对于陈凯之的狐疑,甚至是自己每日在此操练的意义,现在这一切的念头,俱都打消了个干净。
他们只知道,自己不需要再去多想,只需对陈凯之俯首帖耳,一切听从,便可以了。
那飞马旋风而至,随即,一股弥漫而起的血腥气使这马上的骑士情不自禁的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1...169170171172173...37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