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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当然,秀才是不会去讨米的,一般官府都会发放米粮,还有免税的名额,总之,虽然做不到大富大贵,可衣食无忧却还是做到的。
秀才们都好生佩好了鱼袋,这才散去。
陈凯之的心情还是挺好的,身份提高了,生活质量也上一个台阶了。





大文豪 第五十七章:上中下三策
陈凯之往家里走,心里却想着自己成了秀才,府学从此会发放更多的米粮了,这一月下来,差不多能得一千钱和五斗米。
不过现在多了一个陈无极,倒是令他有了几分压力感,他不想饿肚子,也不想家里读书的陈无极挨饿。
这家里多了一个人,就不免多了几分责任。
不过陈凯之倒是并不后悔,怎么说呢,来到这个世上,无依无靠的,虽然有了恩师,也认得了一些朋友,可终究身份悬殊,给陈凯之一种心理上的梳离感,可和陈无极相依为命,二人都是无亲无靠,反而使陈凯之有一种彼此相依为命的感觉。
这个时候,陈凯之正好经过一个摊子,见那荷叶鸡烤得清香沁人的,不禁食指大动,便对那小贩道:“这荷叶鸡多少钱?”
“五十文……”
是有些奢侈了,陈凯之想了想:“来半只。”
“公子。”小贩子笑了:“这荷叶鸡论只卖的。”
“呀。”陈凯之有些尴尬了,五十文,的确太奢侈了,哎,还是回家喝粥去吧,他笑了笑:“噢,一只鸡,我吃不下。”
人穷志短啊,陈凯之生怕回头见到那小贩异样的目光,脚步就走得更快了。
这一路上,遇到几个稚童,拍着手围着头戴纶巾、穿着儒衫,陪着鱼符的陈凯之转,口里还叫:“小相公,小相公……”
路边挽纱、洗衣的女子,也不禁多看了陈凯之几眼,带着几分春心萌动的眼眸,教陈凯之有些吃不消,毕竟还是脸皮薄啊,太招摇了。
回到了家里,陈凯之已饿得前胸贴了后背,推门而入,正想催促陈无极熬粥做饭,却是一股肉香扑面而来,这房里缺了一脚的桌上,竟是满满一桌的美味佳肴。
陈无极不敢吃,垂涎三尺的艰难等陈凯之回来,一见陈凯之推门而入,顿时欢呼雀跃:“快,趁热,陈大哥,吃饭了。”
“这……哪里来的?”
陈无极道:“荀小姐听说今日是入泮之礼,晓得陈大哥肯定是要空腹回来的,方才叫了人,提了这些菜来,说是陈大哥辛苦,要好好犒劳自己。”
陈凯之眯着眼,变得谨慎起来,糖衣炮弹啊,禁不住道:“这岂不是将我当吃软饭的?”
陈无极很不争气,又带着几分期待的样子:“陈大哥,我陪你一道吃软饭。”
陈凯之苦笑摇头,坐下,咳嗽一声:“君子固穷,却是不吃嗟来之食,不过念在那荀小姐初犯,就不计较了,下次再送来,我要骂她的。好了,吃饭。”
陈无极早就磨刀霍霍,听到陈凯之话音落下,立即大快朵颐,陈凯之本还想表现出丁点斯文来,毕竟人前是老大哥嘛,何况现在还是秀才来着,眼见他风卷残云,面上也挂不住了:“慢一点。”手中筷子如战刀,横扫过去,长刀出鞘,必染血带肉而还。
吃过了饭,陈凯之倒是很享受现在的生活,酒足饭饱,刚要起身,陈无极打了个嗝:“我来洗碗。”
陈凯之待他洗了碗,检查他今日读了什么书,待陈无极给陈凯之烧了白水,陈凯之道:“你坐下,我有话说。”
陈无极便坐的笔直。
陈凯之凝望着他:“上次,知道为何我要打你吗?”
陈无极愣了一次,顿时无精打采起来:“裁缝那里?”
陈凯之点头。
陈无极小心翼翼道:“是我糊涂,我不该偷东西,可是……”
陈凯之喝了口白水,摇摇头:“你呀,还是不明白,那裁缝不是什么好人,我早就知道,可是你要知道,没有实力的愤怒,一钱不值!”
陈无极不禁道:“我……我不懂。”
陈凯之叹了口气:“你若是自信能讨回自己的工钱,有周全的办法,使他们无可奈何的同时,还能得到你应得的利益,那么你无论做什么,我都赞赏你。可你该打就该打在,分明孱弱,被人欺了,却如此的鲁莽,你可知道,那一日若不是我,你便会被当贼一般的拿住,你这一辈子,还翻得了身吗?”
陈无极气冲冲道:“可是他……”
“无极,你已不小了,活了这么年,遇到的恶人,难道还少了吗?遇到的不平之事,难道还不够?至今你还不明白,这里从来不是清平世界,更非是朗朗乾坤。”
陈无极身子微颤,他上半生过的很惨痛,才会有这么多的怨恨。
陈凯之叹了口气:“既然世道如此,而你又实力不济,做任何事,就不能率性而为,如此明目张胆的被人当作窃贼,这一次是运气,那下一次呢?你知道你会遭遇什么后果吗?后果就是,那裁缝占了你的便宜不说,还能将你拿去送官,让你流配千里之外,误你的一生,而他,你的愤怒,伤害不了他分毫,他依旧还是一个好裁缝,生活无忧,甚至你的行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陈年旧事中的趣闻而已,不会有人记得你,不会有人同情你,现在,你还敢明目张胆的抢他东西吗?”
陈无极打了个寒蝉。
陈凯之目光幽幽,凝视着陈无极道:“所以,要嘛忍,要嘛残忍!”
陈无极呆了一下:“怎么忍?怎么残忍?”
陈凯之风淡云轻道:“上中下三策,如果是你,你就得忍着,因为你没有实力,要保全自己,得忍气吞声,你若是下次再愤起做这样的事,我还打你。中策嘛,你不能用,我……也不能用,得有了实力才能用,直接带着人,去把铺子砸了,官府那儿,要事先打点好,还得买通一个街坊里有点面子的人,在旁看着,一切的证据,都要做的翔实,免得有什么后患;至于这上策……我能用,你不能用……”
“上策是什么?”陈无极讶异的样子。
陈凯之又低头喝了一口白水:“我让隔壁歌楼一些不可描述的友人帮了忙,从此之后,不再去那裁缝铺里裁剪衣衫,也托人传播了一些这裁缝偷人料子的流言;我在衙里有个朋友,也已打了招呼,时常会去那里‘关照’。想必用不了多久,这裁缝的生意不但要一落千丈,稍有不规矩,甚至可能还要吃官司了。”
陈无极眼睛一亮,喜滋滋的道:“多谢……”
陈凯之摇摇头:“记住我的话,要嘛做个委曲求全的老实人,要嘛,你就把坏事做的聪明一些,知道了吗?”
陈无极想了想:“可是有陈大哥啊,我不需要去想这些,陈大哥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嗯?还有这操作?
陈凯之脸微微拉下来,想要板着脸假装一副长兄的模样训斥一顿,话到了嘴边,算了吧,好像吃的有点撑。
………………
汗,被人骂的狗血淋头,陈凯之至始至终,痛恨的是陈无极不自量力的行为啊。
好吧,今日送上第三更,断章的坏处确实明显,看了上半截,读者误解,就骂,哎……
第三更送到了,今天不求票,心情糟糕。




大文豪 第五十八章:鸿门宴
次日一早,陈凯之便去拜访方先生。
而今考中了生员,自然该去谢恩,所以带了束脩,到了方先生的住处,朝方先生面前,拜下磕头,道:“弟子受恩师教诲,受益良多,如今学业略有小成,特来拜谢师恩。”
方先生显得很高兴,道:“昨日你师兄来书信,也在问你此次考试的事,如今你中了案首,是你用心苦读的结果,为师正要修书给你师兄报喜呢。”
卧槽,怎么感觉自己后娘养的,我来谢恩,师父你提师兄做什么?
陈凯之讪讪道:“是,是,要报喜,师兄一定很高兴。”
高兴个毛线。
方先生捋须,红光满面的样子:“不过你的师兄,颇有才情,最爱琴棋书画,上次,为师将你那《男儿当自强》也一并寄了曲谱去,你师兄惊为天人,凯之啊,他又来索要琴谱了,你说这个家伙……哎……”方先生摇摇头,叹了口气:“一点儿也不想想自家的师弟作曲有多难,为师要严厉的批评他,不过……若是凯之新作了什么曲,先弹给为师听听,为师编练为谱,送你师兄开开眼界,也是无妨的。”
“……”陈凯之这时候忍不住要感慨了,恩师还真是用心良苦啊,想要骗我的曲子,兜了一个这么大的弯子,他想了想:“学生近来只顾着温习功课,没有谱曲。”
方先生顿时露出遗憾的样子,悻悻然道:“啊?原来如此,你师兄若是得知,一定很是遗憾。”
“……”陈凯之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是方先生又似乎来了兴趣,道:“凯之,你来,老夫倒是受了你的启发,作了一曲,你来品鉴一二。”
陈凯之耐着性子,只得说好。坐在一旁,听方先生弹琴,这新曲实在没什么过人之处,听着陈凯之颇为难受。
方先生一曲弹罢,喜滋滋的看着陈凯之:“凯之,如何?”
陈凯之憋红了脸,长长吐出一口气,翘起大拇指:“弹得好,此音只应天上有,人生难得几回闻。”
方先生怪异的看着陈凯之,突然脸拉了下来:“你走!”
陈凯之呆住了,讪讪道:“恩师,这又是怎么了?”
方先生拉着脸皮,吹胡子瞪眼:“老夫不是聋子,新曲是什么水平,莫非不知,本是想让你指教,谁料你是这样溜须拍马的小人,君子可欺之以方,难罔以非其道也!你将为师当作什么人!”
这就发怒了?
溜须拍马也有罪?居然还上升到了人格的问题了。
陈凯之愣了老半天,回过神来,忙道:“学生万死。”
方先生冷哼一声:“回去面壁思过,什么时候作了新曲来,给为师看看,为师若是满意,便原谅你。”
“啊……”陈凯之古怪的看着方先生,终是苦笑作揖:“学生,告辞。”
文化圈的人套路深啊,明明就是想套我的新曲,这……又是绕了一个弯子。
陈凯之悻悻然告辞而出,谁料在这书斋外头,吾才师叔一直探头探脑,见陈凯之出来,吾才师叔顿时收敛起贼眉鼠眼的猥亵之色,却是板着面孔:“凯之来看你师父了?”
陈凯之朝他作揖:“见过师叔,师叔也是来见恩师?”
吾才师叔道:“你中了案首,可喜可贺,恰好师叔认识了几个好朋友,想一睹你的风采,所以今夜,宴请你我,去吃一杯水酒,凯之,不可驳了师叔的面子。”
陈凯之心里不太请愿,道:“师叔,做东的是谁?”
吾才师叔道:“故友而已,你休要多问,晚上留着肚子便是,到时我来请你。”
陈凯之本要拒绝,吾才师叔加重了语气:“师叔已经给人打了包票,你若是不去,师叔就无地自容了。”
话说这份上,陈凯之只好点头,告辞而去。
秀才是该进府学的,不过那是一个月后的事,陈凯之倒也不急,想着天色不早,该到正午了,无极虽然勤快,可做的饭菜却是味同嚼蜡,便急急回家。
到了傍晚时分,外头居然来了两顶轿子,吾才师叔在外头喊:“凯之,凯之,走了。”
陈凯之正午将晚饭一道做了,吩咐无极热一热吃,这才蛮不情愿地出去,看到外头两顶轿子的架势,也不禁咋舌。
吾才师叔捋须,含笑道:“走,上轿。”说着,自是钻进了轿里,后轿的轿夫压了轿,请陈凯之进去,方才起轿。
这轿子坐着,挺舒服的,陈凯之坐在轿里昏昏欲睡,等下了轿子,陈凯之落地,却发现这里水光山色,心旷神怡,此时是傍晚,霞光落在粼粼湖水上,金光粼粼,远处的山峦倒影在湖中,投下了巨大的阴影,带来了些许荫凉,陈凯之认得这里,这是玄武湖,虽是在城郊,华灯初下,湖面上画舫穿梭,竟是热闹无比。
吾才师叔徐徐走来,含笑道:“我朋友马上即来。”
陈凯之也只嗯了一声,一旁的轿夫道:“方老爷,承惠一百文。”
吾才师叔捋须,风淡云轻的道:“不过区区百文,不过我没带钱,凯之,你来结账。”
我……来……结……账?
方才还心旷神怡,转眼之间,陈凯之下巴都要落下来了,雇轿子的是你,装逼的是你,装阔佬爷的还是你,你特么的让我付钱?
陈凯之的脸色,很明显不好看了,虽然一直都知道,这个师叔不是很靠谱,可是万万想不到,这家伙居然连这个都要坑自己一把。
那轿夫便笑嘻嘻的朝陈凯之看来,陈凯之只得搜了搜身,前日府学才发了一些钱粮呢,这坐轿子忒贵了,足够自己吃两顿好的,心里把吾才师叔骂了一百遍,却还是拿了钱出来,手中的零钱,已花销了大半,接下来一个月,怕是要和无极熬粥混日子了。
轿夫接了钱,吾才师叔厌恶轿夫的世俗,像是这等沾了铜臭味的人靠近了都玷污了自己一般,挥挥手:“快走,快走。”
他含笑对陈凯之道:“出门在外,最紧要的是排场,你现在是案首了,可不能让人看轻,师叔雇轿子,也是为了你好。你看,朋友们来了。”
却见一艘画舫靠近了栈桥,吾才师叔领了陈凯之上船,陈凯之尾随其后,到了画舫上,这画舫上筑有小楼,此时早已有一桌人围坐在此了,陈凯之还没有文人雅士的觉悟,来不及欣赏这里的美景,心里却全放在扑面而来的肉香上。
蹭饭吃,其实还是挺愉快的呀。
心里这样一想,便听到了笑声,船楼上的宾客俱都站起,热情的和吾才师叔寒暄打着招呼,光怪陆离,陈凯之一时看不清这些宾客的面貌,只等笑容可掬的吾才师叔道:“凯之,来见一见诸位尊长。”
陈凯之上前,正待要作揖,可看到了为首的人,脸就拉了下来,这不是张如玉的爹吗?
张父名叫张成,名字很普通,却也是气宇轩昂,等陈凯之微楞的功夫,他已上前一步,热络的道:“我与凯之是老相识了,不必多礼,哈哈,吾才兄,这一桌酒,便是专候凯之这位案首来的,凯之,来,我来引荐一下。”
陈凯之心里顿时不喜。
他明白了,这一桌酒根本不是什么朋友想要来见识什么案首,而是张父早就设计好了的。




大文豪 第五十九章:美人有毒
见这张父满面红光,陈凯之心里警惕起来。
吾才师叔却在一旁道:“哎呀,张兄太客气了,凯之能蒙诸位垂爱,是凯之的荣幸。”他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陈凯之心里一冷,这师叔是和姓张的合谋,还是被姓张的耍了?
陈凯之想要转身离去,这张成似乎一眼看穿了陈凯之的心思:“方兄和凯之,来,这位是吴先生,吴先生也是一代名儒啊,刚从杭州来这金陵,听说金陵的府试案首是个少年奇才,正想要见识。”
那吴先生朝陈凯之温和一笑。
陈凯之便晓得走不了了,他不知道吴先生是什么来路,不过看来,也是士林中颇有名望的人,自己若是拂袖而去,便是将人得罪了。
陈凯之朝吴先生作揖:“见过先生。”
张成又朝一个衣饰华贵的青年道:“这位乃是镇江侯之子,姓杨名度,他也是慕名而来。”
镇江侯在金陵,也算是一等一的权贵了,据说他有很多儿子,杨度他非常不喜,但也绝不是陈凯之这个小秀才可以得罪的,陈凯之心里很是不悦,却还是作揖。
杨度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样子:“陈凯之,我从张如玉口里听说过你,果然是名副其实。”
陈凯之故作没有听见,不肯去接茬。
张成又介绍了其他四五人,有的人,陈凯之略略听说过,非富即贵。
众人落座,陈凯之想了想,也忝在末席,到了这个份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且看这张父想玩什么花样。
不过方才还是饥肠辘辘,现在猛地清醒,知道事情并不简单,反而没了食欲。
吾才师叔坐在陈凯之一旁,面上不无得意,低声道:“凯之,你看,做了案首,便是要和这等人交际,方才显出本事。”
陈凯之没有搭腔,只是眼角不断扫视张成,心里不敢有分毫的懈怠,他知道张成花费这么多心思,请了这么多人来,肯定不是来给自己捧场的。
张成还未举杯,却先是一笑:“今日这里有山有水,有诸位知己好友,更有今岁的府试案首,而今荡舟湖上,好不快意,不过……却唯独,还缺了一样东西,诸位可知是什么吗?”
吴先生一脸懵逼的样子。
反而是那镇江侯之子杨度却是暧昧一笑:“独缺一个美人。”
“哈哈……”张成大笑,捋须晃脑道:“杨贤侄果然是雅人,不错……”他伸手一拍巴掌,后舱处,珠帘一卷,却是十几个莺莺燕燕拥簇着一个美人徐步而出。
这美人乍一出现,顿时震惊四座,在陈凯之看来,她倒颇有几分林黛玉的影子,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弱柳扶风,莲步轻移,每一步,似乎都带着别致。
“奴林烟儿,见过诸位先生、公子。”林烟儿声音动听,在这灯影之下,肤色如玉脂,双目含情,一颦一笑之间,我见犹怜。
吾才师叔一看,顿时魂飞魄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林烟儿,瞬时石化。其余人也多是啧啧称奇,眼睛离不开这林烟儿。
陈凯之却是端坐不动,眼观鼻、鼻观心,只瞥了她一眼,目光游离开,这女子确实是动人,不过,且不说陈凯之现在心里紧张,生怕着了张家的道,陈凯之好歹也是两世为人,另一时空里,在荧屏中什么美人不曾见过?人嘛,世面见的多了,怎么会这么容易失色?
张成眼角余光扫视陈凯之一眼,想看看陈凯之的反应,却见陈凯之面色如常,镇静自若,眼里虽也偶尔会去看一眼那林烟儿,却和别人不同,并没有露出什么别样,这反而使张成有些失望了。
张成笑道:“烟儿姑娘是最有才情的,噢,对了,上一次,烟儿不是爱极了那一首《高山流水》吗?这高山流水,便是咱们金陵的陈案首所作,你看,陈案首来了,烟儿还不来见一见。”
那林烟儿顿时露出喜色,笑靥如花,忙是上前,朝陈凯之福了福身,眼中带着邀宠之色:“见过陈案首,能得遇知音,奴三生有幸。”
她眉眼儿极是撩人,眼波流转之间,只恨不得将陈凯之的魂儿勾去。
陈凯之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
在座的这些人,都是金陵颇有影响力的人。
自己刚刚中了案首,就惹来了这么一段佳话,显然,无论对于侯爷之子,还是大儒名士,其实都是一桩雅事。
可自己还是在进学的读书人啊,说难听一些,别的读书人倒也罢了,现在自己刚刚中了案首,在金陵颇有几分名气,若是明日一早,传出自己和某某**的事,会怎么样呢?
大陈朝对于生员的管理,有很严格的规定,虽然现在学官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并不代表,堂堂案首,闹得满城风雨,学官还能糊涂下去。
何况,还有这么多朱县令这样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到时对自己的态度,怕是很不好看。
张父还真是用心险恶,先糊弄了师叔请自己来,接着安排了这么一个林烟儿姑娘。
陈凯之不为所动,他不是涉世未深的少年人,也不会随便被人勾搭,更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欣赏你的才情,转眼就对你一见钟情的事。
这件事若是处置的不好,不但声誉遭受打击,学里还能还会有除分,从此之后,自己身负一个浪荡子的风流之名,可怎么混下去?
面对这林烟儿那含情脉脉的目光,陈凯之只噢了一声,道:“你好。”
语气冷淡,他不曾故意撇开眼去,‘不敢’去看林烟儿,反是与她目光相对,可是这目光之中,不曾有半分亵渎之意。
张成在旁,不露声色,似乎察觉出了陈凯之身上的警惕,心里想笑。
陈凯之和自家儿子的矛盾,本是小事,谁料这陈凯之居然和江宁朱县令熟络起来,这就开始影响到了张家了,如今这陈凯之又中了案首,前途不可限量,张家若是再不出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今日这个局,自然是早已谋划好了的,对于陈凯之来说,这是必死之局,只要今日陈凯之在这儿和林烟儿沾一点关系,明儿金陵内外,陈案首是个浪荡子的消息就要传遍,今日在座的,都是张家的朋友,便是‘见证’。
林烟儿这里,也早就是买通了的,就算陈凯之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林烟儿自然会有一套说辞出来。
无非就是这陈凯之急色,争风吃醋,发了酒疯,口里说了什么什么胡话,这陈案首现在风头正经,无知百姓也喜欢传这案首的是非,到了那时,学里的学官们,还能无动于衷吗?
那时候,他再想方设法打点,这陈凯之若是革了学籍,或是挨了除分,下一步,这家伙就成了一个白丁,再寻一些人,将他彻底解决掉。
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而已,今儿竟还劳动了他亲自出手,也算是这小子的荣幸了。




大文豪 第六十章:红袖添香
张成见陈凯之不为所动,不经意的呷了口酒,笑道:“陈贤侄,这烟儿姑娘如此仰慕你,贤侄怕也未必瞧得上眼,哈哈,陈贤侄啊,你却是不知,这烟儿姑娘,不但人美,最紧要的是,天生便是三寸金莲,不知多少人,想要拜倒在她的莲足之下呢。烟儿姑娘,不妨给陈贤侄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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