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这句话,杀气腾腾,众人心里有数了,一切都听陈凯之的吩咐,其他的就不用多管了。
陈凯之随即又道:“收了人平安钱,就得做事,据我所知,文庙、洛河两岸一带,是泼皮聚集的地方,放出消息去,自此之后,我不希望在这洛阳城里,有人偷窃,有人行骗,有人滋事,无论这个人是谁,敢在洛阳城里不规矩的,五城兵马司,负责拿人,拿住了,就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京师这些年,乱象频频。自开始处理积案开始,百姓们渐渐有了期待,既然有所期望,就该保一方平安。”
“现在开始分配职责,五城兵马司各个千户所以及百户所,每日要轮班上街巡逻,凡有偷懒的,俱都开革出去,每一条街,每一个巷子,要确保一炷香之内,必须得有五城兵马司的官兵出没一次,每一个街坊,发生了任何事,一人可以调解的,便一人调解,若是人手不足,分发竹哨,呼唤附近的官兵协助,若是还不够,就上报百户所,百户所不够,就上千户所;至于京兆府的差役,由各都头带领,分文武班,文班设经历司,负责整理案宗,签发拘牌,再设钱粮所,负责收取平安钱,设立账目,分发月银,以及各种开销。经历司和钱粮所,都各由一个副总都头负责,再设武班,武班下设各都头,监察的、打击窃贼的,打击会门的,打击无赖泼皮的,专司刑案的,俱都要职责分明,差役若有公干,当地的百户所、千户所,俱都要随时协助,三个月……”陈凯之敲了敲案牍,凝视着这些都头和千户、百户:“三个月之后,整个洛阳,我要让整个洛阳城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都……”陈凯之豁然而起,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环视众人一眼,便郑重的问道:“听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齐声应诺。
大家俱都明白,陈凯之设立的这套规矩,本质上就是将所有人都调动起来,想收平安钱,就得把事做好,做不好,人家凭什么花钱请你保护?这平安钱,相当于虎口夺食。
因为对商户而言,他们每月,必不可少的都需花钱消灾,只是从前,他们花的钱,流入的是上官、泼皮无赖,以及种种所谓的大人物手里,可从今日开始,不同了,收钱的只能是一个,也只有一个!
陈凯之确实免去了大家的后顾之忧,有事,他担着。有了银子,陈凯之也不孝敬那些京兆府府尹,或是五城兵马司的都督,那些人,现在已经统统被陈凯之一脚踹开了,至于那些各部的部堂,那些高不可攀的庙堂大佬,或是那些豪门权贵,陈凯之统统不理,这钱,大家自己兄弟分着花,只要是自己人,一文钱都不少你,让你的收益,比从前更多,教你婆娘孩子,都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唯一的一条,就是要守规矩,不能私自收钱,还得把街面上那些欺负商户的人,统统都一扫而空,守了规矩,责任是陈凯之的,出了事,护国公顶着!
这样干活,才带劲啊。
见众人都规规矩矩的点头,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
陈凯之不由重重拍案,一字一句的说道:“既然都明白了,还做什么,该处理积案的处理积案,各家商户,派人去通知,把街面上那些游手好闲的道门、泼皮无赖底细都给我摸清楚,摸清楚底细,是第一步,接着是警告,若是警告不中用,就一个个,敲碎他们的骨头,干活!”
“遵命!”
规矩很简单,所有人都听得懂,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应尽的职责,有自己要做的事,待遇也是清楚明白,还有什么说的,用命的时候到了,只要好好做事就行了。
众人轰然行了礼,告辞而去。
只有吴都头留下来。
因为他暂时还没有事,或者说,他这个负责钱粮的副总都头,一些细节,还需听陈凯之指示。
吴都头敬畏的看着陈凯之,说实话,陈凯之几乎是完美的上司,似乎能明白众人心里想要什么,更能看出人的弱点,不仅仅这样,他还能满足众人的需求。
这样的上司,堪称完美,却也让人尊重,因此他格外小心翼翼道:“公爷,小人还有一些事不明白。”
陈凯之抬眸看了吴都头一眼,旋即笑了笑:“我知道,你也不必担心,你要收钱,除了让五城兵马司的千户所和百户所各家的通知商户,除此之外,就是要做好统计,这是经历司的事,让他们派人,把每一条街的商户都统计清楚,而你现在要做的,是准备好平安牌子,各家商户,拿钱来领平安牌,交了钱,你发放牌子,让他们将牌子挂在门脸上,这样,各地千户所、百户所的官兵巡逻时就一目了然了,哪家商户交了钱,哪家商户不交钱,心里就有了底。”
“没交钱的,也别急,宽限他们时日,逾期还不交,把名单报去总都头那里,到了那时候,就不是你的事了,到时,我自会和总都头处理。”





大文豪 第六百四十九章:御驾
吴都头一听,心里就了然了。
在这个规矩里,吴都头便是一个螺丝钉,他负责自己的职责就可以了,简单明了,似乎职责也分明,没什么复杂的事。
他便朝陈凯之笑了笑:“多谢公爷提携。”
“还有一件事。”陈凯之淡淡的看了吴都头一眼,手指头在案牍上打着节拍,眉宇微微轻挑起来。
吴都头见陈凯之有事吩咐,忙是道:“请公爷示下。”
陈凯之见吴都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嘴角轻轻一勾,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淡淡说道。
“现在弟兄们心里都在想什么,你能猜出来吗?”
吴都头犹豫了一下,脑海里飞快的闪过各种念想,不过仅是一会,他便正色说道:“弟兄们跟着公爷,有奔头,干劲十足,自当是愿意效命。不过……小人不知当说不当说,咳咳……这……其实,大家还有一个担心,眼看着,这游猎的御驾就要回来,那赵王殿下……”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啊。
现在每一个人,都在担心赵王的事。
他们跟着陈凯之炮轰了赵王府,这赵王回来,肯定不会干休,若是将你陈凯之办了,这规矩,立了又有什么用啊?
何况,大家伙儿,当初可是跟着公爷一起冲进去的,人人有份,若是赵王殿下报复起来,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不担心才怪了。
陈凯之笑吟吟的看着他,清澈的眼眸里,似透着狡黠:“我就知道你是这样想,赵王回来,就是一道鬼门关,闯了过去,这京师里,谁还敢不将我陈凯之,不将你们,当一回事?到时,我们定下的规矩,上至公卿,下至黎民,谁都得遵守。可是……若是闯不过去,大家就都完了,是吗?所以说,这世上,想要过好日子,想要比别人活的痛快,就得胆大,胆大之余,还有用脑……”
陈凯之指了指自己的脑壳。
“是,是,不过……公爷动脑就可以了,小人们,按公爷的意思办。”吴都头打着几分谄笑。
陈凯之竟是莞尔:“好吧,言归正传,赵王确实很快就要回来了,这鬼门关,怎么都要闯一闯,所以,有一件事,我要交代你,这么多兄弟能不能吃香喝辣,就靠着接下来我要交代的事,你要办好了。”
吴都头顿时紧张起来,一点也不敢怠慢,打起精神来。
“不知公爷要吩咐什么,小人赴汤蹈火,也要办的妥妥当当。”
吴都头这个人,其实虽然油滑了一些,可办事……其实还是很牢靠的。
陈凯之直接自袖里丢出一个簿子出来,摆在案牍上:“照着这个去做,能搜集多少,就搜集多少。好了,你下去吧。”
吴都头忙是取了簿子,也不敢当面看,而是小心翼翼的收好了,行了礼,告辞而去。
呼……
陈凯之长长的出了口气,活动了胳膊,今日也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了,而接下来,便是等那赵王回来。
他起身,漫步出去。
京兆府里的上下书吏、差役,一个个见了陈凯之,毕恭毕敬,其实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可惜京兆府的书吏,却少有容纳入这个体系的,想到那些差役跟着陈凯之吃香喝辣,府里的上官,这些差役一个都不放眼里,这些个书吏,眼睛也有些发红。
恰好,一个判官与陈凯之打了个照面,这判官想避开,可没来得及,他不得不乖乖上前,跟陈凯之行礼:“见过护国公。”
陈凯之只板着脸,朝他略略点头:“好。”
随即,便已错身过去了。
其实陈凯之也不希望,做一个让人敬畏而又难以猜测的人,他自认为,人活着,该简单一些的好。
只是可惜,走到了今日这一步,实是让人感慨,自己在天人阁里,立下了决心,要走一条前人不敢走的路时,就已不得不去改变了。
他必须要学会拉拢人心,学会丰满自己的羽翼,要变得稳重,变得使人敬畏,还需要……比其他人更狠。
那判官见陈凯之走了,身子还微微的弓着,直到陈凯之的身影不见了踪影,方才擦了一把汗,直起腰来,匆匆进入了同直厅。
见同知大人端坐在上,忙是上前:“大人要的公文,下官带来了……”
同知大人漠然的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由挑了挑眉,淡淡问道:“怎么你身上都是汗?”
这判官不敢隐瞒,如实相告:“是……是遇到了护国公,所以……”
同知脸板了起来,偏偏,却又发现自己一点脾气都没有,这京兆府里的小吏,俱都被陈凯之一网打尽,而今,自己竟发现自己说的话,不太管用,可又能如何呢?他发现自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个时候呢,他肯定是不能跟陈凯之对着干?吃饱了撑着,憋着吧,还能如何?
虽然知道要忍,可是这同知还是有一点儿不爽,忍不住道:“等赵王殿下回来,看他张狂到几时。”
……………………
大队的人马,已经陆续开始回京。
在官道上,犹如长蛇的禁卫,蜿蜒数里,浩浩荡荡的,气势如虹。
在凤辇上,慕太后蹙眉深思,整个人慵懒的靠在车璧上,神色沉重。
明日清早,就可抵达京师了。
整个游猎的队伍,早已被京里发生的事惊动了。
赵王府,居然被陈凯之用火炮轰了,还冲入了赵王府,杀了主事的,直接缉拿人犯。
嗯……
听着是挺痛快的。
似乎很就没这么痛快过。
她亲眼看到赵王面目狰狞的样子,还有随驾大臣们一个个同仇敌忾的模样。
这赵王想来,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吧,听到消息的时候,他完全是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不过……痛快是痛快了,可是接下来的后果,可想而知,这么大的事,谁也护不住啊。
这赵王恐怕得剥了陈凯之的皮不可。
因此慕太后心里真的是陈凯之担忧着,希望一切都可以平安度过。
现在呢,主要太皇太后也没表态,她的态度似乎很是微妙,她什么都没有说,只说了一句话:“没规矩!”
这句话,固然是斥责陈凯之的,确实令人忧心,可另一方面,炮打了赵王府,换来的却只是没规矩三个字,又让慕太后隐隐觉得,太皇太后,似乎并没有动真怒。
不过,这毕竟只是猜测而已,太皇太后心机难测,态度如何,还真不好说。
京里,已有了不少的密奏,说什么的都有,态度……却是比较一致。
即便是自己的党羽,还有较为亲近自己的人,也大多认为,陈凯之这次坏了规矩,赵王府是你想轰就轰的?还有王法,还有天理吗?
现在那陈贽敬,已是气势汹汹,一心要护驾回京,为的,就是跟陈凯之算账了。
这一次,肯定没完,何况,护驾的大臣,为数不少,都是骂声一片的,而今,算是同仇敌忾,一致怒斥陈凯之行为过分,坏了规矩。
这令慕太后尤为担心。
这个儿子,不省心啊。
不过她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念着他的功劳,或者是年少轻狂的份上,把陈凯之贬谪出京去,这个护国公,怕也不能保了。
可至少,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无论如何,皇儿的性命,是一定要周全的。
至于那些跟着起哄的勇士营,还有那些官兵和差役,可就顾不得了这么多人,拿他们来背锅吧。
哎……
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看着凤辇步步朝向洛阳,竟有几分闯鬼门关的感觉。
这边,有宦官急匆匆的来,禀报道:“娘娘,太皇太后,请娘娘过去。”
慕太后颔首:“怎么,太皇太后停了吗?”
“是,前头有一处驿站,太皇太后已暂歇了。”
慕太后点头:“那就快一些。”
凤辇到了驿站,这儿已有宦官早先赶来收拾过,所有的闲杂人等,也都打发了走,慕太后由人搀着,步进去,便见这驿站的正厅,太皇太后被长公主和一些随驾来的妇人们拥簇着,太皇太后显得精神不佳的样子,微眯着眼眸,慢悠悠的开口。
“这些日子,真是鞍马劳顿啊,老了,身子骨不济事了,竟是有些累了。”
长公主便笑:“江山代有才人出,儿臣,就看陛下射箭,精神奕奕的样子,精力充沛,真是教人羡慕啊。”
太皇太后垂头喝茶,等饮了茶,方才冷不丁的道:“陛下哪里会射箭,不过是你们这些人,在那儿捧着他呢,真正的箭,是围着猎物在几丈之外,让宦官抓着手射的吗?说出去,都让人笑话,偏生你们还一个个痛哭流涕的样子,高呼什么万岁啊,什么文治武功,没羞没臊的,哀家听着,脸红!”
长公主差点没噎死,不过她历来知道母后的嘴巴毒,也得觉得不妥,只是朝太皇太后讪讪一笑:“是呢,儿臣惭愧,母后恕罪。”
太皇太后抬眸,见慕太后徐徐走进来,笑了:“你来的好,来坐下,说说话,喝喝茶。”




大文豪 第六百五十章:皇孙
慕太后朝太皇太后轻轻行礼,目光却看向长公主,朝她含笑着点头,长公主也朝她点了点头。
照了面,打了招呼,长公主便给太皇太后斟茶。
慕太后这个时候倒是不在乎长公主怎么想的,她现在比较想知道太皇太后的意思,因此她也没多观察长公主。
因为她知道,太皇太后若是能支持,或许罪责可能要轻一些,而今庙堂之上,是势均力敌,此次陈凯之确实有些过分了,想要包庇都难。
她起身,便款款坐下,笑吟吟的看着慕太后:“母后方才的话,就言重了,陛下毕竟还小,不必苛责。”
太皇太后闻言,却是淡淡开口:“哀家哪里是在责怪皇帝,他是九五之尊嘛。哀家怪的,是周遭这些人。”
她笑了笑,等那长公主给她换来了茶水,她便得体的敛袖举起茶盏又抿了一口:“只是有些看不惯罢了,哀家一个老妇人,就算抱怨,又有谁肯听呢,这些人啊,一个个……都教人操心,哀家这是劳碌的命,年纪越大了,却瞧什么都瞧不惯。听说……”她眼皮子微微一搭,凝眸看着慕太后:“京里出事了?”
慕太后正不知怎么开口呢,谁料到太皇太后竟是主动提起。
这倒是给了她机会,本来还在想,怎么开口呢,现在太皇太后先提起来,慕太后便叹了一口气,才轻轻点头。
“是啊,现在很不安生,据说京里京外,都是沸沸扬扬。”
太皇太后瞥了一眼一旁的长公主:“月娥,你怎么看?”
她竟突然问起长公主。
这长公主名叫陈月娥,此时反而有些面上不自然了,慕太后也是紧张的看着陈月娥,可是她嘴里能有什么好话,只见她皱着眉头,一字一句的顿道。
“儿臣觉得,这已是大逆不道了,今日敢冲进赵王府,哪一天翅膀硬了,还不要带兵冲进宫里来?这是大忌啊,母后,儿臣倒不是对这陈凯之有成见,只是……”
意思很明白了。
太皇太后笑了笑,又看向慕太后:“那么慕氏,你又怎么看呢?”
慕太后呆了一下,旋即便正色道:“儿臣倒是觉得,这事儿有果就有因,都说陈凯之荒唐胡闹,可既要秉公而断,就得查了起因,这才是关键,自然,陈凯之有胡闹之处,可是……儿臣以为,还不至长公主说的这样严重。”
太皇太后不禁笑起来:“哀家就知道你们会这样说,月娥呢,历来是瞧不上陈凯之的,可是慕氏呢,却对他多有回护,慕氏,你是因为他,而念起你的孩子吗?”
慕太后心里一惊,眸中掠过了一丝不安,太皇太后心思太难测了,以至于她根本不知,太皇太后对于这个皇儿的态度,虽然表面上,太皇太后似乎颇为怀念当年的皇太子,可……慕太后不敢冒这个风险,她忙道:“儿臣……”
太皇太后压了压手,叹了口气:“这是人之常情啊,若是当初,那孩子还在,现在,只怕也和陈凯之这般大了,人都有舔犊之情,哀家知道你,你从前,是没什么心思的,当的起温婉庄娴四个字,只是后来,却不得不挑起这天大的担子,你不是一个杀伐果断之人,可是的你,却是有情的,你心心念念的,是你的皇儿,这没有错,哀家……其实当初见了陈凯之,也有一个错觉,差一点,便将他当做了皇孙了,不是说他生的像先帝,而是那骨子里的那份韧劲儿,这样的人,再糟糕,不会糟糕到哪里去,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哀家就稀这样的性子。你看着他,念及到了自己的孩子,想要护着他,这更是情理,都是清理,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是。”慕太后觉得太皇太后话里有话,真是猜不透呢,因此她不禁微微敛眉,轻轻点头,“母后说的在理。”
慕太后很是淡然的挑了挑眉,看了看四周,才又道:“所以哀家以为,月娥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慕氏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么……”陈月娥不由道:“母后的意思是……”
“没有任何意思……”太皇太后靠在软垫上:“还能有什么意思呢?哀家只是个妇人,行将就木了,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入土,身后的事,哪里在乎的了这么多。更何况,你们哪,总是想不明白,陈凯之敢冲进赵王府,他会不怕死?”
慕太后下意识的维护陈凯之。
“他毕竟只是个孩子……”
太皇太后凝视着慕太后:“你若是将他当做是孩子,认为他鲁莽不懂事,那你就错了,他的心思,可不比在座的每一个人浅。他能成护国公,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也靠的是自己是城府,你们若是看轻了他,那就大错特错了。所以……你们若是问哀家怎么看,哀家也看不懂,只知道,但凡是到了庙堂上的人,没有人会蠢到无的放矢,也不会有人,稀里糊涂的就犯下天条,人哪,都不傻,哀家倒是见过老糊涂、小糊涂,唯独,就没见过陈凯之犯过糊涂的,这一路来,哀家也在琢磨这个事,心里想着,这陈凯之到底仗着什么呢,又给自己留了什么后路。说实话,哀家想不出,后来便索性不去想了,还想什么,看嘛,回到了京里,哀家就想看一看,看看到底又会发生什么事,那陈凯之,噢,还有赵王,赵王一定气坏了,就看他们怎么收场。”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太皇太后的情绪似乎没什么变化,依旧淡淡的。
“所以啊,哀家的态度你们明白了吧,且当它是一幕戏,你们也一样,少去从中搅和,跟着哀家,好生看看,说不准,能学点东西。”
慕太后心里黯然,看戏……
这等于是说,自己还不能插手,不插手,这不是偏帮了赵王吗?
即便心里很不好受,慕太后面不改色,却是强笑道:“母后圣明。”
太皇太后眯着眼,突然道:“你说……倘若陈凯之便是你的孩子该有多好。”
慕太后心里一凉,抿嘴不语。
“哈……”太皇太后笑起来:“喝茶,喝茶……”
那长公主陈月娥,听了这话,竟不由的留了心,母后已是第二次,提到了那位皇太子了。
而慕氏呢,却是不露声色,显得尴尬。
她笑吟吟道:“我看哪,是太后娘娘思念皇太子太过,以至乱了心了。”
过了一会儿,御驾又要启程,陈月娥至自己的车辇,那陈贽敬铁青着脸,打马而来,朝车辇旁的卫士使了个眼色,随即他骑着马,陈月娥卷开车辇的帘子,陈贽敬显得很是焦躁,只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飞回京师去。
这一耳光,打的太响了,真是奇耻大辱,这才离开京师几天啊,想着自己的主事被宰了,王府也被人打了进去,女眷受了惊吓,最重要的是,现在满京师,都将自己这个赵王当做笑话看,江陵都督那儿,还不知该如何交代呢。
因此他迫不急的想要知道太皇太后的心思,见到陈月娥,不禁冷冷问道:“母后那儿,可有什么动静?”
“说不清。倒是有一事,愈发令人不安了。”
陈月娥压低声音,姐弟二人,齐头并进,陈贽敬听罢,愈发的皱眉:“还能有什么事?”
陈月娥道:“你说,陈凯之,会不会是皇太子?”
陈贽敬眯着眼,先是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冷笑:“这绝无可能,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他的身世,我是命人打探过,确实有一些可疑之处,可他是科举出来的,这是实打实的,理应不是他。”
陈月娥却是露出后怕的样子,深深的皱着眉,提醒陈贽敬:“可倘若,真的是他呢?”
“什么意思?”陈贽敬脸色惨绿,目光一沉,略微思索了一会,便细细的分析起来:“若真是他,那么,为何没有昭告天下?就算他不敢,慕氏……对,慕氏或许,也不敢,可若真是他,那么慕氏一定知道……”
1...243244245246247...37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