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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陈贽敬越想,越是觉得有些乱。
“得再查一查。”陈月娥道:“所有的底细,都要打探清楚。就怕这个万一。”
陈贽敬冷冷一笑:“你不必杞人忧天,就算退一万步,真的好巧不巧,当真是这个家伙,又如何?吾儿已是天子,难道还有天子退位的道理吗?还有……这么多宗室和文武大臣,都将赌注压在了本王和陛下身上,难道让他们改换门庭?连慕氏,尚且都不敢和我们硬碰硬,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前皇太子。再者说了,这一次,本王回去,便是要收拾掉此人,他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本王定要教他碎尸万段,你且放心,一切都已布置好了。”
陈月娥渐渐放宽了心:“其实,我最担心,乃是母后,那慕氏倒也没什么担心,若当真出来一个皇太子,母后的态度,就显得可惧了。”





大文豪 第六百五十一章:大丈夫当如是也
陈贽敬现在是怒火攻心,只冷笑一声,并不作声。
对于这陈凯之的身世,眼下似乎也没有继续调查的必要,而今,无论如何,回到了京师,定要狠狠的出了这一口恶气。
不然他觉得自己一定会疯掉的,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耻辱。
若是不好好教训陈凯之,他觉得自己不用活在这个世上了。
因此他便没接陈月娥的话,眉宇轻轻一皱,嘴角轻轻一扬,格外冷漠的说道:“你尽管放心便是,一切都已布置好了,呵……除非,那慕氏想要天下大乱,否则,她就别想保住陈凯之。这个陈凯之,本王一定不会放过。”
陈贽敬说话的时候,分明是在压抑住自己体内的熊熊怒火,声音里满是冷意。
次日清晨拂晓。
御驾终于抵达了京师,而整个洛阳城,仿佛刚刚苏醒,在这清晨的薄雾之中,禁卫分明森严了许多,无数的禁军,开始占据住了主要的街道,而在城外,留守在诸官,早已穿着朝服,来此迎候了。
陈凯之便在其中,他穿着蟒袍,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的显眼,因为是护国公,所以他站在内阁大学士姚文治的身后,姚文治似乎很奇怪,京里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他似乎都当做没有看见,好似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的,显得很是平静。
不过……大家早已对此习以为常了,俱都知道,这位姚公,是个不太爱惹事的性子,他见了陈凯之,也只是很平常的和陈凯之相互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接着,便再无二话。
等到御驾远远而来,先有宦官来传旨:“陛下口谕,诸卿辛苦。”
众人自然知道,这绝不是陛下的口谕,陛下……眼下只是一个招牌罢了,这都是旧例,到了什么时候,自然会有宦官,按照旧俗,颁发出各种口谕,以显示天子对百官的体恤。
陈凯之与众人行了礼,却感受到,身后有无数别有意味的目光。
自打陈凯之开始处理积案,得罪的人可是不少,以往京兆府不敢登门的事,如今都直接登门,以往不敢拿的人,陈凯之就敢拿。
就在昨日,鸿胪寺典客署的署丞之子,就被拿了,据说是牵涉到了一个钦案,一个贵公子jian杀了一个妇人,后来此人被捉拿归案之后,结果一审问,方才知道,连这位署丞之子也牵涉其中。
当天晚上,京兆府的都头就带着人冲进了人家府里拿人,连夜审问,罪名已经坐实,还牵涉到了几个京里的人物,折腾的鸡飞狗跳,今儿清早的时候,据说几个蒙冤的苦主就被请去指认。
这只是一个时辰前发生的事,堂堂的朝廷命官,就这般的被羞辱,所谓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以往绝不可能发生的事,现如今,陈凯之这是明火执仗啊。
这等人,是最遭人嫉恨的,一些做了坏事的人,自然巴不得陈凯之能理解得到惩罚。
因此他们这些人,谁家府上,没有几个不孝子侄,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哪家大人家里都是数十上百口人,在这京师,与人发生纠纷,甚至闹出一点‘荒唐事’,谁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清白?
现在好了,本来这算什么事,偏生,有人较了真,这还了得,现在许多人心里都不安呢,生怕不知什么时候,京兆府的差役就登门来。
现在好了,赵王殿下回来了。
这陈凯之胆大包天,竟是炮轰了赵王府,还四处抓人,现在赵王肯定会收拾他的。
因此不少人开始幸灾乐祸起来,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就等着陈凯之遭殃。
自然,也有一些人,这些人虽不多,却多少忍不住对陈凯之捏了一把汗。
这个世上有好人,就有坏人,诚如有一群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官,也自然会有一群刚正不阿的大臣,他们或多或少,背地里是因为陈凯之的行为而叫好的。
这便是陈凯之所说得,有一群人,他们阿谀奉承,他们没有操守,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的利弊,这样的人,根本不必陈凯之去争取,他们自然而然,会去攀附赵王,而陈凯之,凭什么收买他们呢?
既然收买不了他们,那么就打击这种人,打击这种人,收买的是一群正直之人的人心,这些人平时虽不显山露水,平时奉公守法,早对朝廷的许多事看不惯了,他们没有去攀附赵王,无论是看不惯也好,也是拉不下这个底线也罢,可陈凯之的行为,却给了他们巨大的希望。
让他们觉得大陈朝还有救,至少不是所有人都如赵王那么恶心的。
过不多时,御驾先至,众臣纷纷行了大礼,宦官高声道:“诸卿免礼。”
众人方才起来,陈凯之看着那天子的车驾,这用了无数珍宝所装饰的车辇,真正的价值,却不是用以装饰的珠玉,以及那拉车的八匹通体雪白的骏马,真正的价值,在于车中之人,这……便是天子的威仪吧,一言而能断人生死,再高贵和聪明,并且拥有巨大才智之人,都以能够得到车驾主人的垂青的深感荣幸,再勇敢的人,都可能因为天子的喜怒而胆颤,他的哭,他的笑,他的喜,他的怒,俱都牵动无数人的人心。
这……便是九五之尊,决定无数人生死,决定一切荣辱。
从前的陈凯之,尚没有什么感觉,可是今日,他不曾见到小皇帝,只看到这将他裹的严严实实的车驾,却不禁心里怦然。
他猛地能体会到刘邦和项羽的感受了。
当初秦皇的车驾在刘邦面前,刘邦发出感慨,大丈夫当如是也。而项羽的感慨却是,彼可取而代也。
陈凯之眼眸似有亮光,他依旧是镇定自若的样子,却很快,将目光自车驾撇开,正因为心底深处的野心渐渐的发了萌芽,才愈发该谨慎,因为这一条彼可取而代也以及大丈夫当如是也的道路,将会有无数的崎岖,犹如行走于薄冰之中,两侧俱都是万丈深渊,一不小心,就可能跌入万丈深渊,永无翻身之地。
与此同时,陈凯之感受到,一束冷冷的目光如刀锋一般落在自己身上,陈凯之眼角的余光微微一扫,便见车驾之后,赵王骑马,正朝此看来。
赵王看着他的目光透着狠毒,似乎下一刻便要将他给杀了。
陈凯之便不害怕,而是直直的迎视赵王的目光,面色沉静如水,好似没事的人一样,可他心里却在想着,这一场考试的最后一题,要开始了。
他需要全身而退,在狠狠打了这大陈最有权势之人一巴掌之后,还能做到安然无恙。
唯有如此……他才有资格,培育自己的班底,才能震慑自己的敌人,让那些依附在自己身上的人对自己生出信心。
御驾继续前行,而迎接的百官,与随驾的诸官一道,亦步亦趋入城。
一路至洛阳宫,这沿途,不见任何一个百姓,有的只是如临大敌的禁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排排的禁卫,一直延伸至洛阳宫。
………………
京兆府。
一个差役急匆匆的冲进去,和府里正要公干的主薄撞了个满怀。
京兆府中的主簿,主管的乃是钱粮,相当于……上一世的粮食局局长。
虽然在京兆府中,地位不高,不过对于寻常的小吏,地位却是天囊之别。
在这里,官就是官,吏就是吏,一个是贵,一个是贱,曲径分明。
这主簿瞪着他,冷冷开口道:“瞎了眼吗?”
差役急匆匆的喘着气:“万死。”
“万死。”主簿脸色铁青着,眉宇轻轻挑了挑,很是不悦的反驳道:“如此毛毛躁躁,一句万死就够了?”
“大人,小人有急事,只恐……只恐……”
“什么意思。”这话,主簿大人不爱听,你撞了本官,冲撞了本官,一句有急事,就想走,你休想,若是放你去了,他的面子往哪里搁,因此这主簿从鼻孔里出气:“哼,来人,将他拿下,狠狠……”
这差役竟是直接了当道:“护国公交代下来的差事,耽误不得……”说着,人竟直接溜了…
跑了……
这主簿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般,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和王法了,他本不想就此善罢甘休,可耳边还听到护国公的差事,却令他泄了气,今时不同往日了啊。
在这京兆府,到处都是护国公,这个是护国公交代办的,那个是护国公如何如何。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没了官架子,许多人不听使唤了,可他难道还能说护国公是个屁吗?
不敢!
于是他很是惆怅,只得走了。
那差役却是匆匆的赶到了吴副总都头的公房,这公房是临时的,吴都头找了几十个书吏,拉进了一起吃香喝辣的队伍之后,这个钱粮房,就算是正式挂牌成立了,差役一进去,口里就大叫:“总都头,总都头……陛下……进京,进京了……”




大文豪 第六百五十二章:一决生死
吴都头就在这里,一听到陛下进京,顿时紧张起来,整个人精神都绷紧了。
他豁然而起,厉声道:“什么时候进的京,护国公已去了吧,入宫了吗?”
“就在三炷香前,想来,再过小半时辰,就可入宫了。”这差役见吴都头很是进展,便立即将情形如实相告:“赵六还在那儿盯着,他是作为京兆府差役去护驾的名义去的,一直都在龟寿坊,只要圣驾到了龟寿坊,便差不多要入宫了。那边有了消息,会打旗报信,不过小人想着,理应很快了,先来通报一声,免得总都头这儿措手不及。”
吴都头颔首点头:“嗯,你说的不错,按理来说,误不了事,可就怕万一啊,这是护国公交代下来的事,出了差错,可就糟了,给我好好的盯着。”
这可事关到他们的生死,荣辱,这吴都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准备着,生怕自己一个慎,就坏了大事,因此他口气格外郑重。
“不管如何,一定要第一时间将消息送来,不可有任何差错。”
“是,是。”这差役笑嘻嘻的道:“小人这便去。”
“还有。”吴都头板着脸,一字一句的纠正道:“以后别叫吴总都头,是副总都头。”
………………
陛下入宫,按理在这个时候,理应是去休息的。
而百官将御驾送到了宫门,就该各回衙署。
只是到了宫门,一个宦官扯着嗓子:“请百官入宫。”
这意思,便再明显不过了,接着,将会有一场朝议。
而议的内容,想来……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这也是赵王回来第一件该做的事情,想来这陈凯之要遭大殃了。
许多人相互对视,心里俱都了然,于是众人一道鱼贯入宫。
陈凯之在这浩荡人群之中,尾随着百官至正德殿,在这里,百官分班站好,各自站定,小天子似乎显得很疲惫,懒洋洋的坐在御榻上,已传来了鼾声,显然这小皇帝已经是累坏了,居然不顾场合的睡起大觉来。
赵王为首,自进了殿,目光就落在陈凯之身上,那目光里带着吃人的狠意。
这一次,陈凯之是真正成了赵王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陈凯之完全没被赵王的目光给怔住,他整个人显得很平静,他如今毕竟已是护国公了,再不是从前那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在朝拜之后,有人已徐徐站了出来,此人乃是辅国将军,也即是宗令府的宗正陈武。
陈武也是随驾的人员,事情发生之后,第一时间,便被赵王寻了去,面授机宜。
大陈朝历来的规矩都是用爵位较低的宗室来主掌宗令府,为的,就是因为亲王、郡王们本身就拥有较大的实力,若是再主持宗令府,岂不是如虎添翼。
这宗令府虽是平时不起眼,可毕竟主管的是数千宗室,权力不小,陈武出班,正色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这算是开门第一炮了。
他随即道:“护国公陈凯之,身为宗室,带兵杀入赵王府,赵王与护国公,俱都是太祖高皇帝之后,骨肉相残,此为何意?此外,陈凯之贸然带兵闯入,这与谋反无异,宗室谋反,罪加一等,此等骇人听闻之事,臣……恳请陛下圣裁。”
陈武的作用,显然不是真正的抨击,论起引经据典的抨击,其实陈武这个宗室,比之那些专业的御史要差得远了。
显然,此次赵王是有备而来,先让宗令府出头,先削弱陈凯之宗室的身份,之后,才可以让人畅所欲言。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先让人将事情进行定性,这件事的性质是什么呢,是谋反!
谋反是大罪,需抄家灭族,无论你是谁,都别想脱身。
就算陈凯之有三头六臂,也逃不了制裁的,这可是谋反的大罪。
因此,陈武一经发言,许多赵王的党羽,以及那些对陈凯之不满的人便有些按耐不住了。
“陛下,臣这里,有一些奏疏,恳请陛下过目。”此次,站出来的竟是内阁大学士成岳。
内阁四位大学士,这位成学士,历来管的乃是马政,所以平时都不显山露水,尤其是前些日子,他至边镇视察,也就在一月前才回来。
这一次,万万料不到,先是宗令府的宗正,接下来,竟连内阁大学士,也出马了。
成岳板着脸:“这些奏疏,俱都是各地的都督、将军上奏的,都是听闻了此事,心中骇然,他们驻兵在外,为朝廷镇守一方,知悉此事,竟以为朝中发生了巨大的变故,有人想要谋反作乱,于是上奏询问,若是朝廷不给音讯,则起兵勤王。”
一下子……满朝哗然,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都督和将军们打的是擦边球,他们以为京中有人造反了,上奏询问,本是应当的事,可言外之意,却是咬死了有人作乱,现在各地的军心浮动,因此都在观望。
连他们都如此不约而同,这……可不是小事啊。
甚至……
陈贽敬一脸淡然的样子,仿佛是置身事外的人一般,可满朝文武看了,心里却是发凉,这意思还不够明白吗?
赵王殿下,这是用各地的都督和将军,作了底牌,除此之外,还有宗室这边的巨大压力,何况,率先出来的,竟还有一个内阁大学士,现在站出来的人,还只是冰山一角呢,接下来,百官之中,不知多少人要叫苦。
如此声势浩大,何况这陈凯之,本就是自己找死,只要这谋反罪坐实了,这大陈,绝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庇护的了陈凯之,说难听一些,莫说陈凯之就算是一个护国公,就算是皇子,也是必死无疑的。
“洛阳,乃是天子脚下,天子脚下驻守的军马,朝廷尤为看重,稍有不安分,便是万死之罪。”成岳面无表情,一字一句的继续道:“可陈凯之竟擅调兵马,闯入赵王府,莫说闯入的是赵王府,就算是寻常的百姓之家,那也是死罪,因此,才引发了各镇都督、将军们的疑心,引发了天下的恐惧,若是朝廷不能有所交代,以儆效尤,若是人人效仿,我大陈则万劫不复了啊,肯定太后,也恳请陛下明察。”
成岳算是充当了先锋,打响了第一炮。
他的话,比之那辅国将军陈武要有条理的多了,当然,陈贽敬依旧还是面无表情的伫立着,显然……这对他而言,只是开胃菜。
今日到了这个地步,显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他眯着眼,脸色却是冷的可怕。
真正的压轴好戏,才是开始呢,他不急,而是淡定的站着,目光却时不时往陈凯之方向瞟去。
只是……当那成岳话音落下,一个声音却是突然道:“成学士,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地方的都督和将军,可以过问朝廷的事了?”
成岳侧眸,却见陈一寿忍不住站了出来,陈一寿正色道:“各地都督、将军,理应安守自己的本分,过问朝中事,乃是大忌,现在各地送来这些奏疏,是何意?”
原本跃跃欲试的百官,一下子有点懵。
没有人能料到,另一位大学士,竟会站出来。
其实任何人都明白,今日的事,本质上所有一切都是围绕着炮打赵王府而来的,成岳以各地都督、将军的奏疏来旁敲侧击,可谁想到,另一个内阁大学士,会以犯忌的名义,来当场驳回呢。
内阁大学士是什么,内阁大学士乃是宰辅,宰辅的一言一行,都是一种讯号,正因为如此,所以宰辅们在朝堂上,言行都是尤为谨慎的,若是有争执,在内阁的公房里,关起门来可以拍桌子,可到了这里,这般露骨的反驳,却是鲜见。
陈凯之也是微微有些惊讶,因为他本来是想要亲自登场,可想不到,陈一寿竟是挺身而出。
这位陈公,一向对自己有所关照,可陈凯之一直以为,今日这事,是不可能有人站在自己一边的,即便有人同情,也不愿被牵连。
毕竟这赵王一伙,给他顶的可是谋反大罪,若是站出来为自己辩解,岂不是同犯,这可是要抄家的大罪,这个时候陈一寿,却能站出来替自己说话。
陈凯之不禁感激的看了陈一寿一眼。
成岳也显得意外,却见陈一寿只是似笑非笑,他正色道:“难道朝中发生了变故,将军和都督们都不可以过问吗?”
“问可以。”陈一寿淡淡道:“可朝廷有朝廷的法度,不该问的不能问,不该说的不能说,若是朝廷需要都督和将军们勤王,自有圣谕,何劳他们多问?”
成岳有点恼了,他其实不希望和陈一寿争执,因为这很不像样子。
可陈一寿却很坚持,一副就等你开口,继续和你辩驳的意思。
陈贽敬……倒是有些尴尬了。
他本是要制造一个墙倒众人推的局面,可也没想到陈一寿挺身而出啊,此时若是他还装傻充愣,却是不成了。




大文豪 第六百五十三章:杀气
只稍稍的犹豫片刻之后。
陈贽敬徐徐站出来,目光直瞪着陈凯之,嘴角微微一挑,格外冷漠的开口:“好吧,那就开门见山,陈凯之!”
他一声厉喝,算是打断了成岳和陈一寿之间的争执。
既然如此,那就快刀斩乱麻吧。
他目光微转着,看了眼大殿之中众人的神色,面容越发冰冷。
这一件,不管如何他都要报仇,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陈凯之。
陈贽敬目光如冷锋一般在陈凯之的面上扫过,陈一寿的出现,令他不得不改变策略了,原本还指着百官呼应呢,既然如此,那么不如索性刺刀见红。
陈凯之似乎早就等着陈贽敬,他徐徐步出班来,朝陈贽敬一礼:“赵王殿下,有何见教?”
陈贽敬冷笑起来,轻轻挑眉:“你闯入本王府邸,可是要造反吗?”
陈凯之摇头,你以为我傻?这种罪名,他自然是不会认的,因此他朝陈贽敬笑吟吟的道:“不,是拿贼。”
“你可知道,闯入王府,乃是万死之罪?”陈贽敬眯着眼,却是不骄不躁,将谋反之罪扣在陈凯之头上,“你不仅仅闯,还杀了本王的主事,陈凯之你这等同谋反。”
陈凯之又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乃奉旨拿贼,包庇钦犯之人当诛。”
“哈……”陈贽敬终于怒了,一张脸涨红着,脸色格外难看,不过他依旧估计形象,竟是忍住了怒火,正色道:“这不是你说了算,你的意思,你是知错不改了?”
陈凯之摇头:“我没有错。”
没有错!
一下子,殿中终于哗然了。
到现在还死鸭子嘴硬,这件事情全洛阳城的人都知道了,你陈凯之还能睁眼说瞎话,说自己没错。
这简直可笑了。
那些早就有备而来的文武大臣,已经开始磨刀霍霍了。
现在赵王已经出马了,宗令府也出马了,便是内阁大学士也已出马了,虽是出了陈一寿这个小插曲,可内阁首辅大学士不是没表态吗?姚公显然是不好表态,在装糊涂。
于是立即有人义正言辞道:“陈凯之,你竟如此目无纲纪,闯入赵王府,还敢自称是奉旨,你大胆。”
接下来,却是工部的严尚书出来,凛然正气:“擅自调兵,就是谋反,无论是任何理由,到现在,还不知悔改,你这是要作乱吗?你莫非以为,朝廷乃是虚设,可以任你肆意胡为。”
“陛下……”一个年轻的御史已是拜倒在地,哽咽道:“陛下,若是放纵此事,明日,这陈凯之岂不是要带兵兵变,此事,关系重大啊,若是朝廷不杀陈凯之,以儆效尤,臣便跪在此,永不起来。不是陈凯之死,便是臣亡。”
此话一出口,顿时使气氛热烈起来。
那些攀附着赵王的大臣,此刻哪里还肯落后,一个个拜倒:“不是陈凯之死,便是臣亡。”
一个又一个人跪倒,俱都是大义凛然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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