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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你不明白。”太皇太后左右看了环伺在四周的女官、宦官一眼。
女官和宦官们得了暗示,便躬身细步退了出去。
这小殿中,只剩下了太皇太后和慕太后二人,极其的幽禁。
俩人相互看了一眼。
这太皇太后便叹了一口气,旋即淡淡说道:“倘若他当真不贪占善庄中的财物,哀家就绝不可能饶了此人,定要将此人铲除,此人口舌如簧,又沽名钓誉如此,若是再无什么私心,你想想看,一个人可以使上至公卿、下至贩夫走卒的人对他敬佩不已,这样的人,朝廷能留着他吗?”
“可正因为是他暗暗搬运了善庄中的财物,打着行善的名义,来满足自己的私心,哀家方才愿意留着他,这种人……有私心,人有了私心,有了贪欲,不是什么坏事,这种人看似是所谓的高士,实则却是可控的,何况,他虽得了大量的钱财,不也使许多公卿愿意拿出钱粮来做了一些好事吗?怕就怕那种没有私心的人,一个人没有了私心,便无法控制他,若是他再得了人心,那就更加可能动摇国本了,这样的人,留着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使百姓们多一个希望,遇到了灾年,总也可以不使百姓们走投无路。”
慕太后微微沉眉思咐片刻,顿时明白了意思。
一个没有私心的人,被无数人敬仰,若是朝廷有什么错,若是惹来了什么民怨,这样的人若是站出来,势必是干柴烈火,若是这种还有野心的话,那岂不是可能会颠覆这大陈朝。
若是一个人一点私心都没有,那他一定会成为百姓心中的偶像,这样的很可怕,让人难以掌控,更让人无法琢磨。
可似方先生这样有贪欲之人,太皇太后虽什么都没有说,可毕竟还是有他的把柄,若是发生了什么事,便可以随时控制住他;何况,人若是积攒了大量的财富,就不免会贪生怕死,因为他有太多不可以失去的东西了,这样的人,反而是最无害的。
留着,不去揭穿他,让他搜刮一些财富又如何,钱粮对于朝廷而言,无论是在甲乙手里,还是在丙丁手里,都没有任何的分别,只要不出乱子就可以了。
慕太后听言,便赞许的点头:“母后明鉴。”
“哎……”太皇太后却是叹了口气,眼眸微微一眯,直视着慕太后,才徐徐开口:“慕氏,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你虽已辅政几年了,哀家自知你的苦楚,从前,还有人为你遮风避雨,可是而今许多事,却都得你这个妇人担着。”
太皇太后娥眉微微一皱,才又说道:“哀家其实有一件事,一直想要问你。”
“母后问便是了。”慕太后听了太皇太后的话,心里突的一酸,随即她又迅速的调整了心态。
太皇太后浑浊灰白的目中,突的掠过了一丝厉芒,格外认真的问道:“张敬为何不再去寻太子了?”
慕太后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慌乱起来。
张敬一直都身负秘密的使命,这一点,知道的人并不多。
可是为何,母后知道?
更可怕的还不是这个,倘若母后知道张敬身负暗中寻访太子的使命,或许还不算稀奇,最令人觉得可怕的是,她又如何知道,张敬开始松懈了寻访的使命。
太皇太后面上没有表情,只是很平静的问道:“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已经知道了什么,哀家知道你,太子走失,你是绝不会放弃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是寻访到了人……亦或者是……”说到这里,太皇太后声音微颤:“又或者是,你寻到了尸骨。”
“我……”慕太后面色唰得一下白了,心里万分恐惧。
这种恐惧在于,她永远无法知道,太皇太后为何会知道这么多的事。
而真正的恐惧还不止于此,倘若是自己得知什么消息,尚且还有迹可循,因为自己可以让明镜司去打探,可母后呢?母后是如何和宫外联络,又是什么人在供她驱策、差遣,这一切,慕太后都是一无所知。
太皇太后突的笑了:“好了,你不必害怕,哀家也就不多问了,可你要明白一件事,哀家和你一样,都在盼着一个奇迹出现,这个奇迹哀家已等了十五年,或许,再等十五年,乃至哀家临到死了,也永远等不到,哀家其实也没什么盼头,只愿见一见那个孩子,若是他活着的话,哪怕是一眼也好,想知道他现在身处何方,是寒是热,日子过的是不是清苦,都说天家无情,不对,只要是人,便是有情的,只不过看对什么样的人罢了。”
太皇太后说着眼眶便红了,竟是有种要落泪的冲动,不过只是一会,她便敛去泪光,微微皱眉:“可是哪,哀家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今日我们在此说的话,一切都来源于十五年前,十五年前,那个布局安排这件事的人,才是哀家真正的心腹大患,哀家已是到了不惑之年,行将就木、苟延残喘,将死之人也没什么可期盼的,唯一盼的,便是保住大陈的江山,留存住大陈皇族最后一丝的体面。”
“你……”她凝望了一眼慕太后:“好好去找吧,将那个孩子找回来,不要放弃任何的希望,人生太无常,于你而言,天下人其实都是无关紧要的,只有你心底那个至珍至贵之人方才最是重要。”





大文豪 第七百零八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太皇太后笑了笑,旋即饱有深意的问道:“陈凯之这个人……你如何看?”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令慕太后更加小心,她不敢直视回答,而是轻轻抿了抿唇,略微思量起来。
太皇太后身上,实在是藏着太多的秘密,使她不得不处处提防,她甚至不知,太皇太后是否知道了点陈凯之的什么,于是犹豫片刻,便很小心翼翼的说道:“儿臣觉得,他是一个聪明人。”
太皇太后闻言,竟是笑了,旋即摇摇头:“他不只是聪明,这世上聪明人很多,满朝都是,不聪明的人,也绝不可能金榜题名,位列朝班,哀家要说,他是一个练达的人。”
“练达?”慕太后微微一愣,一双眼眸微微睁大,很是吃惊的看着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嘴角不经意的勾了勾,朝慕太后淡淡道:“便是什么事,都能把握好分寸,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是大陈的宗室啊。”
说着,她微微皱眉:“哀家总觉得,不久之后,一场灾难就要降临在大陈了,这场灾难,和十几年前有关系,所以,大陈最需要的是能够力挽狂澜之人,这个人,或许可能是陈凯之,又或许不会是。”
“皇帝年纪太轻了,一个如此年幼的天子,怎么能承担什么大事呢……”
她正欲侃侃而谈,似乎还有一些别有深意的话想要说,而慕太后也用心的听。
慕太后深知,母后说的话,定是有所用意的,所以她一定要认真的听着,细细分析母后是什么意思。
只是这时,却有宦官疾步进来,着急的喊道。
“太皇太后,太后娘娘,出事了。”
太皇太后挥了挥手,命人预备撤下膳食,一面不露声色道:“什么事,这样的紧迫?”
这宦官此刻已经镇定了心弦,如实道来。
“锦衣卫不知要做什么,突然封锁了京里许多街道,不只如此,陈凯之亲自带着人,去了明镜司,动了手……”
明镜司……动手……
太皇太后闻言,眼眸掠过了寒光,娥眉皱在了一起,目光看向了慕太后,嘴角微微一挑。
“明镜司是天子亲军,这样的事他也敢做,他就不怕天下人笑话吗?”
显然,风颜震怒了。
这绝不是开玩笑的事。
太皇太后没有说一句他竟敢对明镜司动手,因为对于太皇太后而言,明镜司显然是不甚重要的。
可她说的却是,他不怕天下人笑话。
想想看,两边都是天子亲军,名义上,属于皇家的直属武装,俱都仰赖宫中鼻息,现在锦衣卫大水冲了龙王庙,天下人看了会怎样想,这是要令皇家蒙羞啊。
这一句话,便立即道出了太皇太后真正的心思。
慕太后一呆,知道兹事体大,随即也打起了精神,为陈凯之开脱:“定是出了什么事,将人叫来,一问便知。”
太皇太后脸色铁青,不置可否。
这时,又有宦官来:“娘娘,赵王、梁王、姚公等人俱都到了。”
太皇太后冷冷道:“传。”
过不多时,诸人入殿,显然因为事态紧急,所以许多人一脸心急如焚的样子。
尤其是姚文治,本来,这是亲军的事,和他这个内阁首辅没有丝毫的关系,可问题在于,他是内阁首辅大学士,这事儿他想抽身都难。
何况,一旦两个亲军闹起来,势必会引起朝中动荡,这是姚文治所不愿意乐见的。
此刻他在心里暗暗责备陈凯之,他觉得陈凯之真是能闹腾。
陈贽敬和陈入进联袂而来,不过二人倒显得气定神闲。
太皇太后先是目光落在陈贽敬身上,淡淡问道:“你们也来了,怎么,事情如何?”
陈贽敬站出来:“儿臣对此,一概不知,只知道出了事,儿臣想着,这事儿非同小可,可不是闹着玩的,儿臣现在是待罪之身,本该在家乖乖闭门思过,只是心里念着朝廷,这才赶来,其余的事,儿臣就不知道了。”
这句回答,可见陈贽敬这一次算是学乖了。
他可没有添油加醋的说谁是谁非,反而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这显然是来瞧乐子的。
说真的,他还真是来瞧看戏的,想看看这陈凯之怎么死的。
太皇太后自然是看透了赵王的心思,不过赵王不折腾事来就不错了,她也没多责怪,而是抿了抿嘴,便看向姚文治:“姚卿家想来清楚?”
姚文治道:“老臣对此也是不知,听说发生了事,这才来见娘娘,娘娘,此事非同小可啊,事涉皇家,不得不察。”
太皇太后吁了口气:“哀家来此,本是想要颐养天年,在这万寿宫里,好好的过日子,谁料到,你们倒好,竟什么事都寻到哀家这儿来,还真是永远躲不得清净啊,不过,姚卿说的对,此事非同小可,陈凯之呢,陈凯之在哪里,还有王正泰,立即去传!”
正说着,外头又有宦官匆匆进来:“不好,不好了……”
太皇太后皱眉,一脸不悦的问道:“什么事?”
“宫门外,出现了许多的读书人,为首的,多是一些大儒,他们……他们……”
大儒……
太皇太后脸色拉了下去。
她瞬间明白了。
“他们说,亲军本该是宫中的亲军,为的是保卫社稷,如今两虎相斗,引发了巨大的民怨,他们身为读书人,希望能够拜见太后和赵王殿下,希望……”
“够了!”太皇太后厉声道:“来了多少人。”
“有三四百人,领头的是一个学候,叫……”
太皇太后眯着眼,本来这只是一场冲突或者说意外。
自然,这肯定会对皇家的名誉有损。
可是现在,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群大儒和读书人掺和了进来,事态已经开始扩大,想来,很快士林清议,还有无数的坊间流言便会传遍天下,一旦失控,就真正的是宫中颜面扫地了。
还真是好巧不好,这些大儒和读书人竟跑来这儿发挥他们读书人议论国政的职能啊。
其实在太祖高皇帝的时候,高皇帝就明令禁止大儒和读书人不得随意议论国事,可后来,随着风气越来越开放,士林之中,议论国政的越来越多,又有不少天子,图那广开言路的虚名,甚至对此进行鼓励,以至于到了后来,便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了。
现在……有人带头,又有这么多人参与,消息便如长了翅膀,片刻之间便要传遍千家万户。
太皇太后眯着眼,面色愈来愈冷,大袖狠狠一挥,厉声道:“不见,这些人统统都不见!”
梁王和赵王二人,却是对视了一眼,心里似乎了然了什么。
这一次大儒和读书人实在出现的太快,背后十之八九,是有人暗中怂恿。
这个人是谁?
其实赵王心如明镜,那怀义公子可还在洛阳城呢,上一次吃了闷亏,又不能拿陈凯之如何,现在还在梁王府中养伤,心里对陈凯之,自是恨之入骨,正因如此,现在听到了此事,怎么会放过这次机会。
显然,怀义公子是嫌这一次事闹的还不够大,所以,背后煽风点火了。
只要事态越严重,大陈就越无法息事宁人,一定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何况,太皇太后本就是要面子的人,特别是皇家的面子,她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
陈贽敬面无表情,依旧还是置身事外的样子,心里,却忍不住笑了,这便是陈凯之四处得罪人的下场,殊不知,墙倒众人推,平时过于跋扈,现在……不是生生的作死吗?
“娘娘……老臣以为,还是见一见为好。”姚文治不禁道:“毕竟若是将他们挡在宫外,实在不好看。”
姚文治的立场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尤其是有大儒和读书人参与,一旦这件事闹开,原本天下人本就对亲军有所抱怨,若是士林清议一面倒的批评,这可就不太妙了,自己身为内阁首辅大学士,若是一句话不说,不免那士林里,连带着自己一块骂了。
太皇太后面色非常不好看,目光微微一转,看了众人一眼,旋即便冷笑起来:“见什么,有什么可见的,这分明是有人在煽风点火,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来,传人,将人传来,先将事情的因果弄清楚了。”
早有宦官急匆匆的奉命而去。
而另一边,却又有宦官急匆匆的来:“娘娘,鸿胪寺……鸿胪寺……有事要奏。”
“鸿胪寺。”这仿佛是赶巧似得,一下子,所有的事俱都一齐涌了来。
太皇太后面带寒霜,目光越发的深邃,她反而镇定了下来,淡定的坐下,命人取了一副茶,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才淡淡问道:“请来,哀家很想看看,又出了什么事。”
过不多时,鸿胪寺卿王铮便心急火燎的赶了进来,见到了太皇太后,拜倒在地,激动万分的说道:“娘娘,出……出事了。”
太皇太后徐徐道:“不要急,有什么话,慢慢的说。”




大文豪 第七百零九章:臣不敢隐瞒
这鸿胪寺的王铮气喘吁吁,显得有些急躁,他拜倒在地,期期艾艾的道:“太皇太后娘娘,娘娘,两位殿下,臣,臣这里接到了怀义公子的条子,说是……说是……”
“说是什么?”太皇太后冷眼看他。
王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支支吾吾的说道:“只八个字,是……是……”
见他难以启齿的模样,慕太后沉着一张脸,冷冷打断道:“说罢,还能有什么更坏的事。”
王铮带着哭腔:“危邦不入,乱邦不居。”
殿中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这八个字,可是有来头的,乃是出自论语:笃信好学,守死善道。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
这分明是在骂人啊,这岂不是指桑骂槐,说大陈乃是乱邦、危邦。
陈贽敬和陈入进对视一眼,他们心里大抵明白了,这是一语双关,表面上,怀义公子是抱怨在大陈的天子脚下,居然亲军之间竟都火拼起来,自是乱邦。
可实际上呢,却是抱怨上一次在陈凯之那儿吃了大亏,自然而然,便有此抱怨。
只是现在摆在所有人面前却是一个可怕的问题。
外头是读书人在鼓噪,怀义公子那儿,又非要走,几乎可以想象,此事的影响力会如何。
那梁王忍不住讥诮的道:“本是太平天下,非有人恣意胡为,不知天高地厚,现在倒好,而今朝廷进退维谷,若是不能妥善处置,只怕……”
太皇太后阴沉着一张脸,凤眸眯着眼,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众人见太皇太后脸色难看,也都怯怯不敢言,这个时候少说为妙,若是一个不妥,就触怒到太皇太后了,那接下的日子可难过了。
大殿内没人敢多言,而另一边,已有宦官火速往北钟鼓楼去了。
陈凯之镇定,从容,优雅的坐在这明镜司的大堂里。
坐着的,正是那王正泰的位置,锦衣卫冲进去,随即便开始搜查。
吴佥事立即带着数十个人,急匆匆的往这总署的经历司里去,经历司难道文库重地,却硬生生被人闯入,吴佥事没有犹豫,立即开始搜寻所谓的物证,这浩瀚如海的各种公文,力士们竟是直接搬了要走,却被人拦住。
那同知赵韫气冲冲的到了正堂,伤口虽然依旧在很痛,可是他忍着痛,厉声呵斥陈凯之。
“护国公,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们竟敢抢明镜司的机密文档,这俱都是……”
陈凯之眼眸微微一抬,很是不屑的勾唇笑了笑,旋即便厉声打断他:“跪下说话。”
这严厉的四个字,一下子让赵韫哑了火,身后几个锦衣卫力士虎视眈眈,赵韫心里大怒,却还是不得不跪下,口气说的竟是威胁之话。
“护国公,望你知道后果!”
“我自然知道。”陈凯之再次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开口说道:“我早说过,我是来缉拿诸子余孽,一切后果,我自然担着!”
赵韫发现,自己拿陈凯之一点办法都没有:“还有你们的力士,打伤了我们的校尉。”
陈凯之则不予置评,并不理睬他,整个总署,直接被锦衣卫翻了个底朝天,一车车的文牍,直接让人拉了车打包带走。
赵韫急的跺脚,却在这时,总算有了宦官来。
宦官进了这明镜司总署,不禁咂舌,他看着这里的一片狼藉,心里苦笑之后,快步进去:“护国公,宫中太皇太后召你立即入见,不知明镜司都督何在?”
陈凯之方才起身,道:“我这就去,至于那明镜司都督,尚在北镇抚司,我命人去请。”
这宦官不敢怠慢陈凯之。
这人简直是个疯子啊,吃饱了没事,非要惹出这么大的事来,现在闹到连宫中都无法收场的地步。
倒是赵韫一听,心里却是大喜过望,忙是起身:“公公,卑下也要觐见太皇太后娘娘,卑下明镜司都督同知,有天大的冤屈。”
总算……有人做主了。
赵韫觉得自己有冤无处申,现在,顿时觉得腰杆子挺直了许多,此事的始末,从一开始就是陈凯之闹出来的,明镜司并没有丝毫的错处,正因为如此,他自觉地这或许是整垮锦衣卫的大好机会。
谁叫这锦衣卫如此横,不将人放在眼里,那么他也没必要客气了,直接将他们整垮就对了。
陈凯之轻轻看了赵韫一眼,即便将他的心思看透,此刻也懒得理他,随即动身,命其余人在此继续‘搜查’,自己却是骑着马,径直打马,到了宫门前,却见这里乌压压的跪着不少人,一个个纶巾儒衫。
这些人见了陈凯之来,也都默不作声,倒是为首几人,陈凯之认识,都是洛阳里的学候、学子。
陈凯之对他们视而不见,直接到了门洞前下马,里头早有接引的宦官,这宦官脸色铁青,只冷漠的看了陈凯之一眼,接着领着陈凯之进入宫中。
春暖鸭先知,宫里的人是最现实的,平时的时候,若是陈凯之出现,这宦官少不得有个笑脸,可现在,却是爱理不理的模样,显然,他们知道一些什么。
陈凯之阔步而行,一路至万寿宫。
待到了万寿宫外,通报之后,方才准许入殿。
进了殿,才知道朝中的一些重要人物俱都来齐了。
太皇太后只冷着脸高坐,慕太后则欠身坐在下首,面色似乎也不是很好看,赵王、梁王等人站在一侧,而姚文治和几个大臣则站在另一边。
他们已经沉默了很久,似乎只有陈凯之入了殿,方才使这殿中多了几分生气,于是,每一个人的面色都开始变得复杂了,有人冷漠,有人凝视陈凯之,有人眼睛瞥到一边,视而不见。
陈凯之目光却落在太皇太后身上,最后恭敬的行礼:“臣陈凯之……”
“王卿家呢?”陈凯之话说了一半,太皇太后直截了当的打断,对身边的宦官询问。
“只怕……只怕快了。”
“噢,那就等!”太皇太后似乎已经怒了,可却仍旧没动怒,而是淡淡的开口道。
陈凯之像是讨了个没趣,似乎也只好等着。
良久,那王正泰才鼻青脸肿的来,众人见王正泰如此,俱都露出了惊诧之色,随即,又有宦官来:“明镜司同知赵韫求见。”
“都来吧。”太皇太后颔首点头,她至始至终都显得冷静,而且冷静的有点可怕,面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任谁都知道,太皇太后动怒了。
事情闹成了这个样子,肯定要立即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的。
若是没有一个交代,这事儿肯定圆不过去。
王正泰一入殿,立即恶狠狠的看了陈凯之一眼,面容微微抽了抽,露出不屑的神色,随即便立即拜倒:“臣王正泰,见过娘娘。”
若不是有宦官跑去了北镇抚司,只怕现在王正泰还被软禁在北镇抚司。
王正泰万万想不到,陈凯之可以放肆到这个地步。
今日这事,肯定没完。
现在明镜司丢了这么一个颜面,若是今日不能得到一个交代,这明镜司还有脸号称天子亲军吗?
好在他并非是急性子,所以也不急,可那同知赵韫进来,就没有王正泰这般淡定了,赵韫直接拜倒,正色道:“请娘娘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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