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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且慢着。”陈凯之朝向着都尉:“你奉的是谁的旨意?”
都尉迟疑道:“陛下。”
陈凯之见他犹豫的样子,便笑了:“他若是少了一根毫毛……”陈凯之微微沉吟,此后便一字一句的顿道:“我会杀了你全家,你一家老小,哪怕是家中的猪犬,我一个不会放过!”
都尉一愣,他看着陈凯之认真的样子,似乎也知道,这绝不是玩笑,陈凯之乃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外头有的是他的耳目。
陈凯之目光落在身后的禁卫身上,却是温文尔雅的道:“你们……也是一样。”
禁卫们个个垂头,不敢做声。
都尉忙是辩解:“如何处置,和卑下人等,并无关系,卑下只是奉旨……”
陈凯之只抿抿嘴:“我就找你。”
说着,他深深的看了陈无极一眼,陈无极此时也朝陈凯之看过来,四目相对,似乎有了默契,陈凯之无言,快步而去。
身后那都尉道:“来人,请皇子殿下走一趟,不要绑缚,殿下,请。”
陈凯之没有回头,迎着冷风,眼里竟是有些湿润,却依旧一步步的走着,眼看到了金水桥不远,便见四个内阁大学士匆匆朝着深宫方向去。
姚文治为首,一个个脸色都是阴沉和蜡黄,他们迎面而来,见到了陈凯之,姚文治便看了他一眼,下一刻便着急的问道:“护国公,陛下如何了?”
陈凯之抬眸看了四人一眼,他们脸上的关切,并不是假的,陈凯之心里清楚,他们未必在乎谁是天子,可内阁大学士,乃是儒家中精英中的精英,他们可以不在乎谁是天子,却又最信守的是君君臣臣,在他们看来,这便是礼法,是纲纪,是神圣不可触犯的底线,一旦有人欺君,这便是礼崩乐坏,是最为不详的征兆。
就如姚文治,他身为内阁首辅大学士,自然会有自己的心思,会有自己的政治谋算,有自己的私心,可他既然忝列内阁首辅,倘若这个时候不表态,不显出对此事的关注,那么,必定引发天下读书人,以及文武百官的反弹,他可以和赵王争锋相对,甚至对于赵王之子克继大统深藏着心里的不满,可今日之事,他的态度,或者说,身在他的立场,他必须得比任何人都更为关切和激动。
陈凯之最后环视了他们几人一眼,才淡淡开口说道:“不知道。”
姚文治很是着急,深深叹了一口气,才问道:“据闻陛下遭了无极皇子的痛殴,而今重伤,护国公知道吗?”
只是一个耳光就重伤了,这未免太夸大其词了,虽然心里很不满。
可陈凯之只能摇摇头:“不知道。”
姚文治沉着脸:“护国公何不和我们一道入宫觐见,探视天子。”
陈凯之道:“我有事。”
这句话,有些不敬了。
姚文治眼底,却是掠过一丝遗憾,随即道:“那么,老夫人等,入宫了。”
他快步与陈凯之擦身而过,陈一寿等人尾随其后,陈一寿奇怪的瞥了陈凯之一眼,似乎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
很快,在宫门的门洞里,突又涌出许多人来,陈凯之显得很是异类,这些翰林、御史一个个铁青着脸,分明是知道了此事之后,前去探视陛下的,而陈凯之却与他们相反,不过这些人心系着天子,虽然是奇怪的看了陈凯之一眼,却很快,又蜂拥朝宫中去。
陈凯之正待要出宫,眼看着便要跨出宫门,身后,却有人道:“护国公留步,护国公留步。”
陈凯之回眸,竟见张敬气喘吁吁的追来。
陈凯之只得驻足。
张敬快步到了陈凯之面前,低声道:“太后娘娘听说了此事,命你立即入宫,万万不可出宫去。”
陈凯之一脸震惊的问道:“为何?”
张敬则焦虑道:“娘娘的口谕是,她大抵知道一些事,可你身为臣子,既是臣子,陛下遭遇了凶险,万万不可不闻不问,她知道你的性子,你性子执拗,可眼下是非常之事,万万不可授人以柄,何况……”
张敬深深的看了陈凯之一眼:“何况,陛下现在昏厥不醒,护国公无论如何,也不可使性子。”
“昏厥不醒?”陈凯之眼眸眯着,自眼眸里,掠过了一丝寒意。
他清楚,无极只是给了他一巴掌而已,而且显然陈无极是有所克制的,被打了之后,小皇帝还如杀猪一般的嚎叫,可转眼之间,就昏厥不醒了,这就不是犯上这样简单了,这分明是弑君的节奏,显然,在宫里,已经有某个所谓的‘高人’,教授了小皇帝如何应对,这昏厥不醒,分明是假的。
倘若是欺君犯上,以陈无极的身份,或许虽有惩罚,可总会有人想方设法保住他的性命,至多,也就暂时圈禁起来罢了,可若是弑君,这概念就全然不同了,弑君未遂,这便不是什么人想要保,就能保得住的。
陈凯之道:“御医诊视过了吗?”
张敬道:“诊视过了。”
“如何?”陈凯之问道。
张敬摇摇头:“御医是不敢将话说满的。”
陈凯之不禁苦笑,是啊,小皇帝现在想怎么装,就怎么装,谁敢站出来揭发出小皇帝是在装腔作势,试图想将事态闹大呢。





大文豪 第七百六十九章:非常之事
张敬深深的看了陈凯之一眼,在他耳边低声说着。
“娘娘的意思是,护国公最好留在宫中,表现出陛下的关切,这才是臣子该做的事情,若是您直接走了,旁人会怎么看?怎么想?”
他咽了咽口水,观察着陈凯之的脸色,才继续说道。
“而今,那无极皇子……”
张敬声音越来越低了。
“犯了事,这未必是一件坏事,对护国公而言,或许是一个机会。”
陈凯之心里了然了。
两败俱伤,对母后来说,没什么不好,而陈凯之可以趁此机会,表现一下自己忠君,至少表面,可以如此,这对将来,有莫大的好处。
陈凯之心里虽然觉得惆怅,可细细想来,又觉得有道理,因此他朝张敬莞尔一笑:“张公公,有些事,你和母后并不知情,也好,我去见见陛下吧。”
张敬有些愕然,不知陈凯之话中的意思,不过一听陈凯之肯去见陛下,倒是松了口气。
陈凯之随张敬原路返回,最终在乾宁宫见驾,而在这里,气氛变得紧张,许多翰林和御史,以及朝中的大臣都躬身站着,个个人都非常的紧张,生怕小皇帝出什么事。
而宫中的前院人满为患,许多人口里呵吐着白气,一个个面如死灰。
陈凯之阔步进去,而在这寝殿之内,则多是内阁的阁臣,以及六部的尚书,除此之外,太皇太后和慕太后二人坐在榻前,梁王陈入进已得了消息,脸色凝重的与郑王等人来了。
而此时,榻上的小皇帝,却早已被御医们围着,御医们长吁短叹,一个个束手无策的模样。
小皇帝仿佛是气若游丝,一点动静都没有,陈凯之没有行礼,似乎是为了保持安静,站在了姚文治等人的身边,慕太后见了他来,抬眸看了他一眼。
陈凯之则给了慕太后一个复杂的眼神,这时,听御医摇头晃脑,皱着眉道:“陛下本就年少,哪里受得了这个,所以……所以……臣……陛下现在昏迷不醒,臣也是束手无方。”
陈入进显得格外的紧张,赵王被圈禁,接下来又是宗考,眼下小皇帝又出了事,这是晴天霹雳啊,长此以往,赵王党被陈凯之等人的腐蚀下去,此消彼长,可如何了得。
他焦灼的看着小皇帝,眉头皱了起来,很是担心,随即怒气冲冲的道:“这是弑君,是弑君,自太祖高皇帝以降,大陈五百年,从未有过如此……如此胆大包天之人,陈无极受了国恩,被陛下敕为郡王,这是何等的恩泽,他好大的胆!”
太皇太后只是坐着,默不作声。
群臣虽也沉默,似乎没有任何人反对。
慕太后亦是端坐着,只是目光之中流露出慌张,难过之色。
毕竟陈无极表面上是她的亲骨肉,她除了沉默,也应该表现出一点情绪变化,她抿着唇,目光幽幽的环视着众人。
而此刻殿中竟是死一般的静籁,没人敢开口说一句话。
陈入进见着小皇帝还昏迷着,气得心口发疼,因此也是愤怒的吼道:“弑君之罪,该当如何?”
他问向众臣。
群臣之中,那内阁大学士成岳站出来:“诛族。”
陈入进正色道:“他乃是皇子,自然不可族灭,可时至今日,难道不该问斩吗?还留着做什么?莫非这样的人,还留着,是要让人人效仿吗?”
他愤然的说出这番话,显得义愤填膺。
“不错,这确实是死罪。”刑部尚书站出来:“若是不严惩,不足以维护纲纪,眼下陛下到了这个地步……”
陈凯之看着这些人七嘴八舌,某些人直接喊打喊杀,可有的人,即便是不认同,此时也什么话都不敢说,没有人敢维护一个弑君的人,维护一个弑君的人,就意味着,你也成了乱臣贼子。
“不错。”陈凯之心里想笑,他徐步站出来:“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他突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寝殿之中,却是一下子安静下来。
一直稳坐着,默不作声的太皇太后也诧异的抬眸,看了陈凯之一眼,似乎完全没想到陈凯之这个时候做出这样落井下石的事来。
慕太后显得吃惊,她认为陈凯之不该此时表态,不禁微微蹙眉。
至于陈入进等人,更是狐疑的看向陈凯之。
陈凯之慨然道:“陛下于这无极皇子,可谓大恩大德,今日,无极皇子竟敢弑君,不杀无极,难以平民愤,我乃锦衣卫都指挥使,维持纲纪,斩杀贼子,责无旁贷,臣……恳请太皇太后,念陈无极弑君,立即下旨,将其诛杀,以儆效尤!”
陈入进呆了一下。
他现在对陈凯之是有些怕了。
这家伙已经让宗王们不知吃了多少亏,上了多少当,现在见此人大义凛然,急着要杀无极皇子,却令他狐疑起来。
陈凯之有什么阴谋,到底又有什么谋划?
听说,当初无极皇子对陛下动手的时候,陈凯之也在场,莫非……今日就是一个圈套,是一个阴谋?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忙是目光朝内阁大学士成岳看去,成岳也是一脸狐疑,眼里疑云丛生。
太皇太后依然面无表情,可目光里却透着怒火,似乎对陈凯之的态度非常不满。
一旁的成岳眼珠子一转,道:“护国公,老夫有事想问你,听说,当时无极皇子对陛下行凶时,你也在场。”
“是。”陈凯之颔首点头,认得很痛快。
“当时的前因后果,你可否说一说。”成岳正色道。
陈凯之笑了笑:“还能有什么前因后果,这无极皇子罪无可恕,想来早就居心不轨了,他见到了陛下,便对他……”
“不对。”梁王冷笑。
他知道陈凯之在说谎,陈凯之分明是想尽快解决掉无极皇子,陈入进道:“可为何本王听随侍的宦官,说的是陛下痛斥你,而无极皇子却是无端对陛下动了手。”
陈凯之面不改色:“随侍的宦官,也可以信任吗?这些奴才的话,不过是为了自保,胡乱攀咬罢了,何况,就算陛下痛斥我,与无极皇子有什么关系,难道无极皇子还会因为我陈凯之,而犯下这等事。我看他就是蓄谋已久,心怀不轨,对陛下早就怀恨在心,这样的人若是不立即诛杀,不足以平民愤!”
梁王一时呆住了。
陈凯之如此急着要杀无极皇子,莫非方才发生了什么?这样一想,便有许多可疑之处了。
陈入进不禁和成岳交换了一个眼色。
成岳阴阳怪气的道:“护国公,你这般急着要诛杀无极皇子,莫非……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需要杀人灭口。”
他淡淡的说出这番话,带着嘲讽。
方才,分明是梁王和成岳二人,急着要杀无极,可现在,却反倒指责起陈凯之了。
陈凯之只抿着嘴,不发一言。
太皇太后这时道:“人,都已经拿下了,要伏法,要伏诛,也不急在这一时,眼下最重要的是陛下要紧。”
本来,陈入进是害怕夜长梦多的,现在陈凯之一搅局,反而令他心里生出许多疑窦,一旁的郑王低声道:“等一等,也是无妨。”
陈入进听罢,微微颔首,却也默不作声了。
等了许久,仍不见小皇帝‘大好’,事实上,小皇帝的病无论是真是假,也不会有任何人质疑。
眼看天色不早了,西边泛起了五彩斑斑的晚霞,余晖落进了殿内,照得每个人的脸都格外清晰。
太皇太后环视了众人一眼,便淡淡开口说道:“诸卿们都辛苦了,眼下是多事之秋,今日,且先退下吧,陛下乃是有福气的人,定会化险为夷的,哀家和慕氏,自会在此守候,都退下吧。”
陈入进眼看着这样也是没有办法,忍不住道:“赵王殿下乃是陛下生父,他若是得知陛下有恙,势必心急如焚,肯定母后,明日下旨,请赵王入宫探视。”
太皇太后没有表态,只是道:“到时再说。”
陈入进有些不甘心,便看向成岳,成岳道:“娘娘,这是人伦,法外总是不外乎人情,赵王有罪,可……”
“哀家说过……”太皇太后道:“一切,先等等再说。”
成岳面露遗憾之色,原本,或许可以趁此机会,解除赵王的圈禁之苦,可现在看来……
众人只好告退,陈凯之很清楚,眼下只是暂时保住了陈无极的性命,而接下来,却必须考虑为他脱罪了。
非常之事,就要行非常之法,他深深的看了太皇太后一眼,道:“臣……有事想奏。”
太皇太后一看他的样子,便显得陈凯之只是有话对自己说,便左右顾盼:“你们都退下,陈凯之,你暂留下来。”
陈入进等人显得不甘心,却还是不得不退下。
等这乾宁宫的王公大臣退了个一干二净,太皇太后便起身:“走,去外头走一走吧,陈凯之,你陪着,其余人,在此好生照料着陛下。”
说着,她已起身,背着手,率先出殿。




大文豪 第七百七十章:必有厚报
太皇太后分明感到了焦灼。
显然,陈无极是她的一个底牌,而如今,这副牌,眼看着就要没了。
陈凯之看她的背影,心里波澜不惊。
他不会指望太皇太后会费尽一切的心机,或者是说,牺牲许多东西,而将无极保下来。
因为他很清楚,太皇太后和无极之间,只怕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他们之间不过是相互合作而已,不可能有什么太深的感情。
所以陈凯之觉得太皇太后不会保陈无极的,在她的世界里,一切都以皇家为重,现在陈无极打了皇帝,不管怎么样,这是死罪,她是不会保的。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还是看到了太皇太后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红光下显得特别孤单,孱弱。
陈凯之随她到了殿外,太皇太后看着远处的红光,深深感喟起来。
“无极,历来是稳重的,这个孩子,哀家知道……”
太皇太后回眸看了陈凯之一眼:“现在外间一定已经传说了许多事,有许多的流言蜚语,都在说,哀家突的让无极还朝,是有意让无极对天子取而代之,是不是?”
她直言不讳,开门见山之下,竟是直接问起了如此敏感的问题。
陈凯之稍一沉吟:“是。”
而今,这也算是路人皆知的意图了,或许平民百姓,也难知这深宫中的心思,可文武百官们呢?
许多人虽是不敢议论,也不敢说,可多多少少,心里头却有这个念头。
太皇太后眼眸浅浅一眯,竟是微微朝陈凯之笑了起来:“或许……是吧。”
她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声或许,令人难以猜测,可接下来,她道:“哀家不喜赵王,哀家更偏先皇帝一些,人嘛,都会有所偏爱,即便是母亲,也是如此。”
这些话,陈凯之是不相信的,他相信太皇太后还有更深的图谋。
可陈凯之没有揭破,而是静静的听着。
太皇太后凝视着陈凯之,旋即又继续开口说道:“可正因为如此,哀家并不愚蠢,哀家之所以选择了无极,让无极还朝,那么……就一定是这个孩子,是未来合适的人选,哀家看重是他的稳重,是他知道是非好歹,知道他绝不会是那等使小性子,不知轻重的人。”
太皇太后随后叹了口气:“可万万想不到,他竟如此的不知轻重,竟是如此的不知好歹,竟如此……”
说到这里,她的话语停止,仿若想明白了什么,深深的注视着陈凯之,竟是叹了一口气,才开口说道:“哀家知道,你方才说的那番话,要立杀陈无极,是疑兵之计,对不对?”
陈凯之想了想:“是。”
太皇太后冷笑:“今日无极所为,已经证明他将来,就算是克继大统,也未必是好皇帝了。”
陈凯之看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的脸上是冷漠的,显然,她对无极生出了不满,今日太皇太后似乎是想和自己说一些推心置腹的话。
陈凯之心里想,这个不满,理应是真的。
太皇太后显然希望利用无极来做一件大事,可显然,无极已经有些失控了,原本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谁料,无极竟是铸下了这么个大错。
错了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第三次,可一旦再错,可能就是满盘皆输。
她自然永远不知道,被培养出来的无极,显然已经拥有了一切皇帝的素质,懂得隐忍,没有人可以看穿他的心思,知书达理,浑身上下,带着尊贵的贵气。
只是她和太皇太后幕后的这些人显然并不知道,无极心底深处,还有一个比他们的计划更加重要的人,为了心底的这些东西,他甚至可以牺牲一切,甚至是葬送掉一切筹谋和计划。
而这个人,就是自己。
陈凯之心里感慨。
“那么你说,哀家该怎么办呢?”太皇太后面上浮出似笑非笑的样子。
陈凯之道:“臣不敢妄言。”
“是啊。”太皇太后喃喃道:“这毕竟是哀家的家事,而动手打人的,乃是哀家的皇孙,被打的,也是哀家的皇孙,都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你确实不该妄言,可哀家想问你……”太皇太后继续凝视着陈凯之:“倘若,哀家请你救陈无极,哀家愿付出一切代价呢?”
方才还一副陈无极已经犯下大错,随时可以牺牲的样子。
转眼之间,竟是愿意付出代价,营救陈无极,这令陈凯之一愣,他不知道太皇太后的话是虚情假意,又或者是真情流露。
陈凯之一脸郑重的说道:“臣会想尽一切办法。”
太皇太后淡淡笑道:“知道哀家为何要找你吗?”接着,她自问自答的道:“因为这满朝上下,唯有你陈凯之,是最希望,这江山易主的,因为若是等到小天子亲政,你的死期,也就到了。哀家找你,是信任你,你说你会想尽一切办法,是什么办法?”
陈凯之对于这些早就很清楚,面对太皇太后的挑明,他便没慌张,而是淡淡说道:“臣只知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只要无极殿下,这些日子还活着,迟早有一日,我会救他。”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很快,此事便要天下皆知了,到时,想来回有不少人上奏和上表,你最好赶紧一些。”
陈凯之心里有些猜不透太皇太后,却还是点头。
太皇太后又道:“若是救成了,哀家定有重赏。”她显得很认真:“这个赏赐,会令你受益终身!”
陈凯之心里苦笑,就算没有所谓的重赏,自己也非要救人不可,面容上依旧平静,深深叹了一口气,才重重说道:“多谢娘娘。”
“你去吧。”太皇太后挥了挥手,一脸疲惫的样子:“愿你不辜负哀家的信任。”
陈凯之行了个礼,临道别时,竟见太皇太后浑浊又幽邃的眼眸里,竟是真情流露,竟有一抹哀意。
这令陈凯之忍不住想,太皇太后心底到底藏着什么,原来陈凯之以为自己看懂了,可现在,他却又发现,自己依旧还是一窍不通。
他行了礼:“请娘娘……保重。”
他说着,已是快步离去。
自宫中出来,陈凯之直接回到了飞鱼峰,既然要用尽一切手段为无极脱罪,那么……就必须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办法,甚至是以身犯险,也在所不惜。
只是……如何脱罪……
又或者是,平复掉文武百官,乃至于天下读书人,或是天下的所有臣民们的怒火呢?
弑君……这几乎是根本无从改变的事实,无论如何狡辩也好,都不是陈凯之三言两语,可以解决的。
他上了山。
而此时,山上,陈义兴与晏先生却早已等候多时,他们也是这时才听到了消息,于是早在半山腰处的下鱼村等候陈凯之上山了,在这下鱼村,操练的号子震天的响,山上的宗室子弟日益增多,从附近府县前来投奔的宗族青年纷纷上山,随即俱都编入勇士营,开始操练。
许多人,已经渐渐开始习惯这种生活,勇士营残酷的操练,使他们开始从不满,到麻木,再渐渐的到适应,最重,变得习惯起来。
晏先生远远眺望着操练的人,随即目光与陈义兴对视一眼:“陈参军,主公理应该上山了吧。”
正说着,陈凯之的身影出现在山下的石阶上,他疾步上山,却是面不红,气不喘,看到了晏先生和陈义兴,脚步更是加急,待到了面前,二人正待要行礼,陈凯之道:“二位先生,已经得知了消息吧,二位先生,对此事有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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