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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晏先生捋着须说道:“这未必是坏事,此时,必然有人急迫的想要处死无极皇子,而想来,太皇太后一定不肯,这不正是太皇太后与群臣以及宗室角力吗,他们两虎相争,对主公而言,未必是坏事。”
陈义兴道:“到了这般的地步,必定是不死不休的结局,此时赵王党抓住这个机会,必定要置无极皇子于死地,而我也以为,此事对主公而言,并非是坏事。”
陈凯之却是道:“可倘若我要救人呢?”
晏先生和陈义兴满脸诧异,随即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下一刻晏先生竟是苦笑道:“救不得,也救不成,即便无极皇子乃是先帝的血脉,可君就是君,臣就是臣,此事根本翻不了案,想要救下无极皇子,可谓是天方夜谭,到时朝中争锋的焦点,至多是将其幽禁,或是直接处死的区别,至于其他,绝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若是弑君都可以无恙,那么就是礼崩乐坏了,这绝不是文武百官,以及宗室可以接受的结果,主公,无极皇子已经完了,此事对主公而言,最行之有效的行为便是作壁上观,至于其他,对主公并无好处。”
陈义兴也微微皱眉:“河水不可以倒流,日月不可以转换,主公何必如此。”
陈凯之背着手,凝视着远方,一字一句的顿道:“那么,我就要让河水倒流,让日夜更换。”





大文豪 第七百七十一章:窥觊九鼎
陈凯之的情绪突然变的高昂起来,朝宴先生,陈义兴激动的说道:“二位先生,或许,我们有一个办法,一个可以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看向晏先生,一字一句的顿道。
“想要掩盖一个问题,最好的办法,是制造一个新的,且更大的问题。”
“他们不是说无极皇子想要弑君吗?那么,就弑君,制造出一个比弑君更加骇人听闻的事。”
“只有如此,无极皇子对天子的行为,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不只是如此,现在一切的麻烦,都在无极皇子殿下那儿,以至于赵王党正在微弱的时候,想要趁此机会,一举重振雄风,现在他们必定会咄咄逼人,那么,我们就打乱他们的阵脚,使他们自身难保,一群自身难保的人,到时只会想着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陈凯之细细的分析起来。
“陛下的一切,都来源于赵王党的支持,既然如此,那么,就彻底剪除他们!”
陈凯之的面上,掠过了一丝残忍的微笑。
显然,他已有了一个计划,一个既可以救人,又可以彻底解决这心腹大患的计划。
自然,任何的计划,都是有风险的。
至少,陈凯之的脸色和口气,使晏先生和陈义兴俱都心惊肉跳,俱是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陈义兴很吃惊,不由开口说道:“弑君……护国公,眼下时机……”
陈凯之摇摇头,含笑着开口。
“不,并非是我们弑君……而是……某些人。”
晏先生皱眉,一脸不解的问道:“殿下说的某些人是谁?”
陈凯之神秘莫测的笑了笑,旋即便一字一句的顿道:“郑王!”
晏先生骇然,一双眼眸里满是吃惊,旋即便捋着须:“郑王怎么可能……”
陈凯之微微一笑:“我有一个师叔,叫方吾才……从现在开始……”他目光凝视着晏先生和陈义兴:“无论如何,这是一件风险极大的事,二位先生,最好不要牵涉其中,有些事,你们不必知道。”
陈凯之似是打定了主意,下定这个决心的时候,他竟是有点遏制不住的激动,随即,他命人前去请方吾才上山。
用过了饭,吃了一会儿茶,方吾才才姗姗来迟,他是从善庄里来的,显然师叔的日子过的很滋润,至少他身上更加是仙风道骨了,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
方吾才坐下,陈凯之朝他淡淡一笑,开口道:“师叔,请喝茶。”
方吾才摆摆手,看了陈凯之一眼:“不喝。”
陈凯之道:“师叔,来了若不喝一口茶水……”
方吾才又摆摆手,捋着须笑道:“你这里俗气重,再好的茶叶、再甘甜的清泉煮出来的茶,都不免有浊气,喝了对我的肠胃不好。”
陈凯之眼见他这淡淡的模样,面上宠辱不惊,心里忍不住佩服他,一个人能装逼不算什么,可如师叔这般,把装逼当成了自己毕生的事业,装的连自己都相信了,将这装逼二字,融入进了自己的骨血里,以至于,连自己都相信,自己不是在装逼,而是一位全知全neng、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之人,这才教人佩服。
一个人将装逼发挥到了极致,这世上也没谁了。
陈凯之汗颜:“师叔,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谁料这时候,方吾才却是喜笑颜开:“师叔就在等你这句话。”
陈凯之心里,本是打了许多的腹稿,原想着,如何想尽办法说服这位师叔,可谁料,对方却好像一直在等你上门来求似得,这样其实也很好,自己少去了多余的话,可方吾才的态度,让他不敢直接说,而是笑道:“师叔,这……这是什么意思。”
有时候,陈凯之真的发现自己的脑袋跟不上师叔的节奏。
方吾才笑吟吟的道:“老夫知道,你迟早会有事要来求师叔,而师叔这个人呢,现在也已不爱钱了,你答应师叔一件事,什么事都好说。”
陈凯之不由道:“还请师叔见告。”
方吾才捋须,淡淡的道:“此事容易,你就娶了我家琴儿,便妥了,大家是一家人,有什么帮不帮的。你自己也清楚,琴儿而今被外人胡说八道,说什么和你有什么苟且之事,哎,师叔操心啊,师叔原本是想给她找一个好人家,可而今……哎……哎……只好退而求其次,就嫁你了罢,你不许推辞,推辞了,我转身便走,自此之后,你我恩情,一刀两断,这件事答应,便是让师叔上刀山下火海,师叔也认了。”
陈凯之无言。
这师叔一直都在打着这个主意,平时不露声色,就等自己有事相求,最后再一次抖出自己的底牌。
让他娶方琴,这让他很难办。
可师叔已经说出口了,他真的……
陈凯之不禁汗颜:“这……师叔你也知道,我已有……”
“历来嘛。”方吾才眯着眼,看着陈凯之,淡淡道:“都是一妻数妾,师叔也不刁难你,折中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师叔是那等坑人害人的人?荀家的小姐我是知道,她比之吾女要差那么一些些,也称的上是娴良,师叔可以准你娶二妻。这虽是违背了风俗,可咱们自己家里的事,关起门来,外人要嚼舌根,管他什么?老夫就等你表个态,表了态,我们继续谈接下来的事,咱们一家人,不会说两家话,有什么事,找师叔,师叔不帮你,岂不是猪狗不如?”
陈凯之一时无言,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朝方吾才淡淡说道:“这件事,容后商榷,我得和荀家议一议。”
“你是答应了?”方吾才笑吟吟的道。
陈凯之不由道:“议一议再作考量。”
方吾才便笑了,一脸很满意的样子,朝陈凯之点了点头。
“这样看来,师叔就算是知道你答应了,师叔知道你是个重信义之人,你既松了口,那么事情便算是成了,说实话,你这人别的不好,唯独还算是信守承诺,师叔这个人你也知道,世态炎凉的事见的多了,这天底下,能信得过的人不多,师叔信得过你,你说罢,有什么事?”
陈凯之汗颜,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陈凯之想了想,显得认真起来:“师叔,我从前听说过,郑王和北海郡王殿下,有夺大位之心?”
方吾才深深的看了陈凯之一眼:“这话错了。”
“错了?”陈凯之很错愕,一脸不解的看着方吾才。
方吾才却是笑了笑,格外认真的朝陈凯之细细分析起来。
“遍揽天下,这天底下,谁不想做皇帝呢,寻常的草民,固然有心,也是无力,自然不敢生出妄想,可宗室之中,那些王侯,有谁甘心于俯首称臣的?这……其实就是人心啊。诚如这个世上,有许许多多的蠢人,分明是愚蠢,却还是不自知,可是有谁会认为自己愚蠢的?你若是去茶肆里走一趟,听那些读书人,甚至是那些纨绔败家的子弟们指点江山,哪一个人不认为朝廷愚不可及,若是让他们来,他们能如何如何?”
方吾才面容的笑意越发甚了,得意起来:“这便是人性,你与其问,北海郡王和郑王是否有窥觊九鼎之心,不妨说他们和所有人都一样,野心勃勃。只是在平时,这野心既不敢表露,更不敢生出太多的妄想,因为失败的后果残酷无比,使他们蠢蠢欲动的野心,被狠狠的盖住了。”
“你总说老夫是在装神弄鬼,可你却不知,为何老夫如此简单的装神弄鬼,却总是屡试不爽,人们深信不疑,你道是为什么?”
陈凯之若有所思,似乎觉得方吾才说的有道理,因此他一脸郑重的开口说道:“请师叔继续说下去。”
方吾才朝陈凯之依旧保持着笑意,眉头轻轻挑了起来。
“这是因为,老夫将他们的yu望,通过这些神鬼之事道了出来,师叔就如他们肚子里的蛔虫,说出了他们想听,听了之后,也感同身受的话,如此,他们便觉得老夫一语中的,说中了他们心事,何况,人都是趋利避害的,老夫对他们说,你有天子气,而这世上,每一个宗室,都觉得自己与人不同,他们哪,自小就在蜜罐中长大,无忧无虑,人人巴结着,早就养成了刚愎自用的性子,可是身边的人,虽是再如何巴结,却不敢将他们和天子有什么关联,毕竟,这是万死之罪。可老夫敢说,老夫借由天命道出这些话,这不正合了他们的心思吗?”
“这世上,哪有人愿意天生下来,就愿意做人的奴仆,做人臣子的,一切,都不过是因为现实如此,且无法改变罢了,一个无法改变自己的人,就越是相信天命,就如你陈凯之一样,你今日能成为护国公,若是理性而言,这是因为你允文允武,立下不少功劳,可你以为,有的人会认为你这是理所应得的吗?”




大文豪 第七百七十二章:谋天下
方吾才说着便捋着胡须,一脸得意的看着陈凯之。
“不,你错了,若是有人这样认为,这岂不是他的内心里便认为自己比之你远远不如吗?他们大多会想,你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若是给了他这般的机遇,他也能如你这般,一飞冲天,比你做的更好。”
方吾才叹了口气,摇摇头:“不会的,这便是人性使然,朱门之中的人,怎么会瞧得起别人呢,在他们眼里,他们总是自认为自己高高在上,认为自己生来含着金玉,觉得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正因为如此,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是有天命的人,只是这些心事,他们藏在心底,却绝不敢表露,而师叔做的,不过是临门踹了一脚,将他们的心事,变成了老夫与他之间的秘密而已。”
“因为有了秘密,他们不敢跟人吐露,那些心里的野心和想法,就只能和师叔一人倾吐,即便是他们身边的枕边人,他们都不敢说,唯独,只能和师叔说,当师叔掌握了他们无数的秘密,成为了他们倾诉的对象,自然而然,他们便对师叔深信不疑,且对师叔言听计从了,在他们心里,师叔是他们的知己,懂吗?”
说着他笑了起来,一脸认真的看着陈凯之,竟是得意的扬了扬眉头。
“你问起,这二人是不是想要做天子,师叔只能告诉你,只要你愿意,在这京师,师叔可以让一千一万个人想要做天子,可惜……师叔毕竟精力有限,分身乏术,否则,若是师叔精力充沛一些,师叔绝非是吹嘘和自夸,再老实本分的人,师叔都能让他们做王莽。”
陈凯之为之咋舌,只是这些话,细细去琢磨,竟发现确实如此,师叔对人性,真是看得透了,有的人倒是看透了,却没有行动力,而师叔不但看透了,而且还敢于去忽悠,这一点,陈凯之很钦佩。
忽悠人也需要胆量的,可见师叔是有胆魄的人,不然还敢这样去忽悠诸位王爷?
陈凯之佩服之余,不禁小声的问道;“敢问师叔,郑王敢谋反吗?”
他凝视着方吾才,心里颇有一些紧张。
是啊,有这样的想法,和敢不敢去做,这是两回事。
有想法的,不表达可以行动。
现在其实就看师叔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可以怂恿着郑王谋反。
方吾才闻言,不禁笑了。
“怎么,你还想让人谋反不成?你的心真是大,师叔还是看轻了你。不过……”他嘴角依旧保持着笑了意,得意的说道:“这个世上,没有敢不敢的事?”
“嗯?”陈凯之一愣,吃惊的看着方吾才:“据我所知,郑王的胆子并不大。”
“错了。”方吾才摇摇头,格外认真的跟陈凯之分析起来:“倘若一个人,知道谋反便是必死无疑,那么这个人就是有天大的勇气,他也不敢去谋反;可若是又有一个人,知道只要自己谋反,便必胜无疑,那天子位在自己看来不过是探囊取物,那么这个人就算是无胆匪类,是一个见了蚂蚁都害怕的家伙,也都会变得胆大包天起来。”
“所以,你依旧是问错了,问题的关键,永远不在于敢不敢。而在于,信心!你给了一个人信心,再勾起他的野心,他便是再胆小如鼠,也都敢行事,可若是他没有足够的信心,即便野心勃勃,胆大包天,却也未必敢去冒险。”
方吾才淡淡的道:“你该问的是,老夫可以给郑王足够的信心吗?”
陈凯之听罢,恍然大悟,这真是高论啊,因此他不禁咽了咽口水,格外认真的问道:“师叔可以给他信心吗?”
“成功与否,不在于行事的人真的能否成功;而在于老夫能否营造一个气氛,使他能否觉得自己志在必得,老夫能做的,就是编织一张网,用这张网将他罩住,使他所见所闻,俱都变成老夫给予他的暗示,他自然也就有信心了。”
方吾才接着道:“倘若有人要造反,这时誓师,而这时候,天上若是有砖瓦掉下来了,这该怎么办呢?”
陈凯之不由道:“这是凶兆。”
“对,成大事的人,最担心的便是天命不在自己,就如要谋反,突然砖瓦掉下来,压垮了屋子,这时必定信心就大打折扣了,跟着他的将士,势必也会不安起来;可若是有人站出来,告诉他,这并非是凶兆,这是大喜啊,为何?屋瓦掉下来,这说明潜龙升天,真龙即将腾空而起,区区的屋瓦,阻挡不住真龙升天,自然要掉落下来,这是上天暗示了此番必定能成功,真龙天子即将诞生。你看,信心与否,从来不在于发生了什么,实力的对比如何,希望是否渺茫,而在于……”
方吾才说着面上的笑意越发甚了,眼眸直视着陈凯之,一字一句的顿道:“而在于,老夫这一张嘴,其实,只需一张嘴,给予他暗示,不断的给他打气,此时,便是刀山火海,便是修罗场,再无胆之人,也都敢全力以赴了。”
“凯之啊……”方吾才打趣的看着陈凯之:“你现在明白了其间的道理了吧,什么时候你若是想造反了,可以找师叔,师叔或许没有本事,教你能够马到成功,可却能保准你在抄家灭族之前,都保持着高昂的斗志,和必胜的决心!”
“……”陈凯之目瞪口呆的看着方吾才,无语凝噎,忙摇头:“有师叔在身旁,我便觉得心里发虚,定不会寻师叔。不过……师叔可以保证,郑王谋反吗?”
“郑王……”方吾才微微皱眉,一脸不解的看着陈凯之:“有一些的难度,不过,却也不难,只是,你为何要让他反?”
陈凯之凝视着方吾才,格外郑重的说道:“要救人!”
方吾才笑了笑:“老夫看,没这样简单,不过……你的事,老夫不问,老夫知道,你是一个不安分的人,此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你既求告上门,老夫试一试吧。”
他起身:“要尽快吗?”
“越快越好。”陈凯之笑吟吟的道。
方吾才便背着手,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笑道。
“那就越快越好,你等消息。对了,你的锦衣卫,多安排一些人,在郑王府附近盯梢。”
陈凯之却是依旧有些担忧,很是认真的问道:“还有什么?”
方吾才想了想,才朝陈凯之说道:“不用了,吾有三寸不烂之舌,也就足够了。”
陈凯之见他要走,忙道:“师叔,我送送你。”
方吾才摆摆手:“不劳相送,一家人嘛,我既是你的师叔,又相当你半个父亲,这飞鱼峰是你的,也是师叔的,师叔回自己家,出个远门,还需相送吗?真是个傻孩子。”
说着,背着手,飘然而去。
陈凯之一时呆住,咀嚼着吾才师叔的话,细细琢磨,总觉得有那么一丢丢……说不上来的感觉。
…………………
却说方吾才下了山,却未回善庄,却是回到了郑王府的住处。
事实上,他的善庄已是规模越来越大,已是很多时候,都在善庄里下榻,极少来郑王府的住处了。
因此他一来,刚刚在书斋里坐下,不久,郑王陈元奇便匆匆而来,他是听到了门子禀告,说是方先生回来了,想着方先生愈发的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今朝中的时局越发的诡谲,令他心里愈发的不安,没有方先生的指点,他还真有些放心不下。
郑王府虽也有数百的门客,可门客养着,有时也出主意,陈元奇却是知道,终究有些话,是不便说的,说穿了,他和方先生之间,可以畅所欲言,可和别人,都是隔着一层,何况,这些人,连给方先生提鞋都不配。
他兴冲冲的到了方吾才处,口里道:“先生,先生……”
刚到门口,便见方吾才已更衣,像是刚刚沐浴了一番,仙风道骨,盘膝坐在书斋里,手持一本《春秋》,平静的看书。
陈元奇顿时音量弱了一些,不禁笑吟吟的道:“先生……可有许多日子没有回来了。”
方吾才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开口道:“静音。”
他这么一说,陈元奇忙是住嘴,于是蹑手蹑脚的在书斋里寻了座坐下,安安静静的等待。
方吾才慢慢的看了书,足足用去了一炷香之间,陈元奇虽等的不耐烦,却还是屏住呼吸,直到方吾才抬起头,微微皱眉:“殿下,你面上何故有阴气。”
阴气……
陈元奇吓了一跳,忍不住道:“没……没有……近日,倒还尚可,小王的身体也还算康健。”
虽是这样解释,可陈元奇却还是心里忐忑不安,忍不住道:“还请方先生不吝赐教。”
方吾才便叹了口气,才淡淡开口说道:“这就怪了,为何老夫看殿下,似有血光之灾呢?”
陈元奇心里咯噔一下,一脸骇然,支吾着:“有……有吗?”




大文豪 第七百七十三章:九五之尊
陈元奇此时心里打鼓了,格外的不安。
这位方先生,可从来没有说过瞎话啊。
他所说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实现过,绝对没有一句妄言。
陈元奇此刻忍不住说道:“先生,小王这……这……并不严重吧。”
方吾才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旋即便皱眉。
“只怕,不日,殿下就有血光之灾,殿下可要小心了,殿下虽然尊贵,可老夫近来见这洛阳城里杀气漫天,老夫只是看了你的面相而已,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可问题在哪里,老夫却还需静静想一想,你暂不必害怕,即便是有血光之灾,殿下终究是有福之人,想来,也未必会横死,小心一些,便可以了。”
这句话虽然是安慰,可陈元奇越听越不是味道,心里慌乱的不行。
什么叫自己是有福之人,也未必就会横死。
这意思不就是说,还是有很大横死的可能吗?
这是血光之灾啊,是要命的啊。
这样下去怎么行呢。
他想知道更多,
只是方吾才说他还未想透,陈元奇却也不好追问,只是觉得心神不宁,却还是道:“先生,可得多想一想,小王……小王……哎……”
“你放心,凡是灾祸,总会有征兆,想来,这征兆很快就会来了。殿下留意便是……”方吾才宽慰他。
好不容易将陈元奇劝走,而这陈元奇,更是觉得寝食难安,觉得不是味道。
可细细一想,而今朝中局面虽然诡异,可至少,现在遭殃的该是那什么无极皇子才是,即便是赵王殿下,因为陛下的缘故,虽是被圈禁,可现在要求赵王解除圈禁的呼声也开始渐高起来。
现在,分明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怎么没来由的,就有了血光之灾。
他心里很难受,碾转反侧的,睡不着。
因此他便坐起来,看着窗外的夜色,这一坐便是一夜。
如此过了两日。
方吾才这几日都在书斋中,也没有去善庄,想来,方先生是想坐镇在郑王府,为陈元奇预知凶吉。
就在这大清早,方吾才刚刚起来,清晨的时候,他总爱推开窗读书,可就在这个时候,阁楼里发出了咚咚的脚步,平时方先生喜爱幽静,所以即便在此伺候的童仆,或是来此的客人,大多是蹑手蹑脚。
这大清早,这急促的脚步却是一下子打破了这里的静籁。
来人乃是陈元奇,陈元奇面如土色,闯入了方吾才的房里,不等方吾才抬眸,他噗通一声,跪下,面色惨然,浑身颤抖:“先生,先生……先生救我。”
方吾才淡淡的抬眸看他一眼,才徐徐说道:“尔乃亲王,千金之躯,何故行此大礼,起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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