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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方吾才摇摇头:“就不坐了,娘娘太客气。”
太皇太后便指着方吾才道:“方先生可能陛下不认得,可北静王,想来有所印象吧。北静王……”太皇太后笑吟吟的道:“你平定叛乱,固然是立下汗马功劳,想来却不知,方先生也是有大功的。”
陈凯之一时无言,却忍不住道:“噢,臣倒是未曾听说。”
太皇太后笑吟吟的道:“你可知道,就在赵王叛乱之前,方先生便入宫面见了哀家。”
有这样的事……
陈凯之看了方吾才一眼,目光里满是质疑之色。
方吾才则是老僧入定之状,显得极为平静。
太皇太后却是又笑道:“方先生见了哀家,对哀家说,他见天象有异,只恐京中要出现一场祸乱,因而推测出,赵王将反,请哀家早作准备,哀家起初,并不信他,因此此事,也不曾和人说,可谁料,赵王果然反了,方先生这不是大功一件吗?这两日,哀家召方先生入宫多次,和方先生对谈,这位方先生,果是高士,令人钦佩,从前诸宗王倒是拉拢过他,可他却能谨守本心,向哀家示警,这更令哀家看出,方先生乃是赤诚之人,这八字,便是方先生所测,他既说是天作之合,哀家岂有不信之理。”
陈凯之服了。
卧槽,方吾才居然瞒着自己,跑去见了太皇太后,而且就在赵王叛乱之前。
这尼玛的,太能忽悠了。
可他细细一想,师叔这一手,实在太漂亮了。
挑事的是他,他和诸宗王,本就关系匪浅,索性,就先去示警,表达一下忠心,既可显得自己神机妙算,退一万步,倘若宗王叛乱平定之后,若是有人告发方先生参与了谋反,和赵王等人走得近,那又如何?
人家从一开始,就是太皇太后的人,早就将赵王等人卖了。
不,理论上而言,其实师叔早将郑王、赵王这些人,卖给了陈凯之,这是二人的一个局,不过方师叔最狠的地方,他卖了一次还不够,顺道还将赵王和郑王这些人,又卖了一遍,这一次买卖的对象,却是太皇太后。
这手段,这心思真是高明至极。
让陈凯之由衷的佩服他。
他这一手堪称完美,也许对太皇太后而言,她未必相信方师叔有什么神机妙算,可至少,方师叔既然卖了,这就是输诚,说明这个人,至少还显得可靠的,何况人家名声又好,做着善庄,不知多少人感激他,名士们也推崇,这样的人,在太皇太后需要用人之际,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呢?
投名状,师叔都已经缴了,自然而然……现在方吾才便站在了这殿中,面带微笑,一副淡定的模样,道:“娘娘实在太客气了,臣汗颜,当不得娘娘的夸赞。”
太皇太后一双眼眸透着亮光,朝着方吾才笑吟吟的道:“今日,乃是陛下初登大宝之日,是大喜的日子,朝廷有功要赏,有过要罚,哀家看,方先生有大才,理当重赏,陛下,你怎么看呢?”
陈无极并不知方吾才的身份,自是对方吾才,心里怕是抱有敌意,因此他便没表现出太多的兴趣,也没太多的表情,只是很敷衍的道:“是。”
方吾才却是肃容:“臣且不说不敢居功,至于这所谓的封赏,却是万万不得接受的,臣乃闲云野鹤,至于入宫示警,也绝非是想要贪功,不过是因为,臣知天命在太皇太后,顺天应运而为之,如此而已。”
后头这一句天命在太皇太后,顺天应运而为之,差点没让陈凯之喷出一口老血。
太皇太后颔首点头:“你不要推辞,陛下,你来拿主意吧,哀家可说好了,方先生是大功,功虽不及北静王,却也是举足轻重,何况方先生乃高士,若是一直外放于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皇家有眼无珠呢。”
陈无极显得不甘愿,态度很冷到,却还是依旧开口说道:“不妨,就敕为侯爵吧。”
太皇太后摇头,反对的说道:“不可,太轻了,敕顺国公,这事,哀家做这个主。”
“……”陈凯之心里又生出无数的疑云,这师叔,到底又是什么名堂,竟能让太皇太后直接拍板,只是他现在却不好多问,只能耐心听着。
那陈月娥似乎看出了太皇太后的心思,也跟着帮腔道:“是呢,方先生是何等的大才,便连学候,都看不上的,而今又有大功于朝,以他的名声和声誉,敕封个顺国公,正所谓顺天应运,岂不正好,母后真真圣明呢。”
陈无极见自己已经做不了主,也不争执,而是淡淡一笑道:“既如此,一切依皇祖母便是。”
太皇太后则是侧目看了方吾才一眼:“方先生,何不谢恩?”
陈凯之心里想笑,就等着方吾才拒绝,随即装一个漂亮的逼,诚如当初拒绝了学候一般。
方吾才却是一笑,随即竟是拜倒:“既如此,臣若不接受,便是万死难恕了,臣领旨,多谢娘娘恩典。”
陈无极显然是显得不悦的,这方吾才太滑头了,自己封他顺国公,他跑去多谢太皇太后恩典,连个陛下都没有提。
陈凯之心里则是诧异,怎么这一次,方先生竟不按常理出牌。
不对啊。
他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又生出无数的疑团。





大文豪 第八百零一章:朝廷心腹
太皇太后似乎显得极满意,朝方吾才连连点头,旋即又看向陈无极。
“陛下,这位方先生,是有大才之人,而今,陛下初登大宝,正该令人举荐徵辟贤良方正、茂才异等之士,方先生德高望重,更是举足轻重,他及早揭发了赵王诸叛党余孽,可谓劳苦功高,而今,他既肯为朝廷效忠,实是朝廷之幸,是陛下之幸,陛下收拢人望,也可安抚人心。”
说着,她便笑了起来,一脸温和的继续开口道:“哀家已令杨碧入朝,不日即将抵达洛阳,大婚之事,要着紧着办才是。”
方吾才颔首点头:“娘娘说的是,陛下登基,可谓众望所归,上承祖宗之命,下托万民之望,若是再来一场大婚,就更令万民期待了。”
陈无极目光冷冷的瞥了方吾才一眼,旋即便淡淡道:“孙臣谨遵太皇太后之命。”
方吾才笑吟吟的道:“陛下,这并非太皇太后之命,此乃天命也。”
陈凯之差点想吐了,这话说的真是够恶心的,分明是太皇太后想要成这么一门亲事,师叔脸皮有八尺厚啊,人家成个婚,你天命二字都说得出口。
这种忽悠可谓是高级,他可没本事学来,陈凯之真是越来越佩服吾才师叔了。
陈无极脸色却是微微一沉,对方吾才的可谓是很厌恶的,不过他也没表现的太明显,随即便扬唇哂然一笑:“方先生说的也有道理。”
太皇太后很满意,朝着陈无极含笑道:“令你早些成婚,自是为了陛下好,此事,也不必你操心,哀家来操心便是了,来,你上前来,哀家有话和你说。”
陈凯之听到有话说,自是识趣,便行礼:“那么,臣就告退了。”
太皇太后朝他点头。
方吾才也见机道:“臣告退。”
二人告退出去,默默无言的出了万寿宫。
陈凯之才用一种极奇怪的眼神看方师叔,像是在看怪异一样的。
方师叔怡然自得的样子,走的极其的缓慢:“凯之啊,你这样看师叔做什么,师叔面上长了花么?”
陈凯之冷冷道:“师叔何时和太皇太后勾搭上了?”
方吾才眉头不禁一皱,语气破冷:“何来的勾搭,这是什么话,你好歹已是亲王了,师叔该批评你,怎可这般的口无禁忌。慎言,要慎言。”
他抿了抿嘴,方才道:“有很多日子了,一年前吧。”
一年前……
陈凯之竟是无语,一年多啊,自己被隐瞒了一年多。
一时他感觉自己被耍了一样,心里很不好受。
方吾才却是看了陈凯之一眼,旋即便笑了起来:“是老夫主动联络的,太皇太后到了京师不久,师叔就觉得这太皇太后不简单,狡兔三窟嘛,难道一棵树上吊死?”
陈凯之不禁无语:“太皇太后会信师叔的话?”
方吾才微笑:“不信。可是只要赵王等人相信,这对太皇太后而言,就足够了。如此,老夫岂不有了被利用的价值?太皇太后这个人,吾观她野心勃勃,是要成大事的人,一个成大事的人,就要收买人心,而师叔恰恰有点名声,人有了名声,未必是拿来用的,也可以拿来圈养着,显示自己的贤名。”
“再者说了,我与宗王们如此亲近,这宗王们的一言一行,都在我的眼里,太皇太后,自然也就重视了。不容易啊……”他叹了口气,捋着胡子露出一脸不易的神色。
“老夫年纪这样大了,还要打三份工,一面得哄着那些宗王,一面得给太皇太后充当耳目,还得被你这小子时常来利用,老了,老了,现在想来,真是太费心了,君子劳心,古人诚不欺我。”
陈凯之忍不住咬牙切齿:“那么,太皇太后就这般信任你?她可未必相信师叔的鬼话。”
“不必她相信。”方吾才眉梢一扬,笑道:“太皇太后是个知人善任之人,她知道老夫和京里不少豪族关系不错,既可以充当她的耳目,又可以替她收买人心,何乐不为?”
“何况……”方吾才目光幽幽:“太皇太后和那些宗王不同,那些个宗王,涉世不深,别看一个个从宫廷里学来了满肚子的阴谋诡计,可说到底,又有什么见识呢?所以老夫说什么,他们信什么。可太皇太后就不一样了,老夫要得到她的信任,却并不需要她相信老夫有什么料事如神的本事,师叔这点神神怪怪的东西,怎么糊弄的了她呢,她终究不是凡人啊。”
陈凯之颔首,这一点他同意,师叔这三寸不烂之舌,别人能糊弄,太皇太后是绝对糊弄不过去的。
就如同师叔所说的,她可不是凡人。
“可是我见太皇太后似乎对你颇为倚重。”陈凯之不由又生出了疑团。
既然糊弄不了,那么为什么太皇太后这般器重你。
方吾才微微一笑:“很简单,方才师叔说了,师叔有被利用的价值;这其二,是因为师叔贪心。”
师叔本来就贪心啊,可这贪心和信任,又有什么关系?
他完全是不懂这一套逻辑,这什么鬼套路。
方吾才见陈凯之目中露出疑色,便细细给他分析起来。
“太皇太后这样的人,她若是觉得一个人可以用,那么就绝不会放过,只是呢,想让她这样的人放心,却有些难了,而师叔想让她放心,倒很简单,那就是爱财,从前别人要赐师叔为学候,师叔拒绝了,这是因为,那些宗王,还有那些大儒,就爱吃这一套,他们总是仰慕高士的。可现在你看,师叔自己把自己的饭碗砸了,这都是为了你啊,想一想,真是可惜了,这些宗王平时挺舍得的。好吧,言归正传,可这一套,在太皇太后那儿,就不道:“太皇太后的密旨也是……让师叔怂恿郑王谋反,你和太皇太后的心思,竟都是一样,你和赵王等人有仇,这自然没什么说的,可太皇太后乃是赵王生母,竟是狠心至此,实是教人心寒啊。”
方吾才则又笑了,朝着陈凯之一脸认真的说道:“现在明白怎么回事了吧?师叔我吃的两家饭,好了,好了,休要这样看我,师叔可不曾出卖你,否则,你的底细,太皇太后早就摸的一清二楚了,师叔对你才是真心的。”
陈凯之竟是无言,忍不住讥讽:“难怪太皇太后对你如此信重。”
方吾才则抿嘴一笑,一副神气的样子:“何止是信重,都快要到交心的地步了。你也不想一想,太皇太后既下了密旨给我,让我怂恿郑王谋反,如此秘密,若是让任何人知道,便要天下震动,诚如师叔当年教诲你的,你想和一个人交心,就得有共同的秘密,师叔对郑王说,郑王有皇气,这是秘密。太皇太后令我煽动郑王谋反,也是秘密,这样的秘密师叔都知道了,除非太皇太后想要杀人灭口,否则,反而许多的心事和秘密,也都愿和师叔分享了,师叔现在是太皇太后肚子里的蛔虫,她不能对外说的事,师叔能听,她不能道出来的谋划,却可以和师叔道出来,只要太皇太后还信任师叔,师叔便是她最值得信赖的人之一,此番她赏师叔顺国公,师叔毫不犹豫的接受了恩赏,你可知道,这是太皇太后对师叔的一次考验,倘若师叔不肯接受,便是死,可接受了……”方吾才眯着眼:“太皇太后可就放心了,她越是认为自己看穿了师叔,师叔就越值得信赖。”




大文豪 第三百零二章:陛下万岁
方吾才老神在在的样子,传授他的心得。
陈凯之不得不说,方吾才的话是对的,他摸摸鼻子,旋即便格外认真的问道:“师叔,你说老实话。”
“嗯?”方吾才轻轻吟出声音来。
陈凯之凝视着方吾才,一字一句的顿道:“你还有什么事,没有和我说清楚。”
方吾才摇摇头,一脸不悦的指责陈凯之。
“问这些做什么,咱们叔侄二人是一家人,你竟这样质问师叔,将师叔当做什么人了?”他失望的摆了摆手,“师叔有什么可瞒你的。”
陈凯之却不信,师叔这个人太敲诈了,根本无法相信呢,因此他笑了笑,开玩笑似的说道。
“学生总觉得师叔还瞒着什么,师叔既觉得是一家人,为何还瞒我,若是不说……”
方吾才似乎知道陈凯之想要威胁什么,便拉下脸来,沉声道:“什么话,师叔还会害你?好好好,你非要问是不是?那就实话告诉你,师叔还是北燕皇帝安排在京师的‘细作’。”
细……细作……
陈凯之差点一口老血要喷出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他。
“这是什么意思?”
方吾才叹了口气,旋即便唉声道:“你为何要知道这么多呢?知道的太多的人,会像师叔一样日子过的并不幸福啊。咳咳,那师叔说了,一直以来,师叔都在和北燕皇帝暗中联络,北燕皇帝密敕师叔为国师,当然,师叔是不稀罕的,师叔和他说,北燕现在最大的敌人乃是胡人,因此,在北燕腹背的大陈,就至关重要,想要让北燕安生,就得搅乱大陈,使大陈无暇北顾。”
“然后……”陈凯之真真是无言了。
方吾才又是长吁短叹:“所以我在前些日子里,献上了计划,要在大陈内部,煽动叛乱,使大陈内部,离心离德。北燕皇帝秘密修书来,对此极为关切,你也知道,这北燕人怕是并不相信师叔能有此能量,便连北燕皇帝,也觉得过于冒险。不过……”方吾才笑了笑,一脸奸诈的样子:“你看,果然叛乱发生了,在北燕天子眼里,师叔立下了大功,显然会对老夫更加倚重,不日,理当就会有重赏来。噢,忘了告诉你,这北燕人在大陈的细作,而今俱为师叔的下属,以后你锦衣卫若有什么消息打探不出来,也可以寻师叔的,师叔打个招呼,但凡是北燕人知道的事,就算天大的机密,师叔要能取来,如探囊取物,毕竟,师叔是北燕追风营副使嘛。”
陈凯之竟是无言。
大陈有明镜司,而各国大抵都有与明镜司差不多的亲军刺探机构,譬如北燕,就有追风营,职责和明镜司差不多,首领为追风使,方师叔竟是副使,这就相同于锦衣卫的指挥使同知了,级别很高啊,最重要的是,这是要害中的要害,必须是绝对亲信之人。
师叔你特么的竟还是细作。
这等于是,师叔煽动那郑王谋反,却同时在为三家人做事,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太皇太后,还有一个是北燕国天子。
这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生生被师叔给联系在了一起。
这尼玛的,师叔手段真是高明到让他敬佩,全天下的人都在被他忽悠着。
陈凯之叹了口气,感喟起来:“师叔,其实不必这样拼命的。”
方吾才也叹了口气:“劳碌命啊,没有办法,不找点事做,总觉得日子过于烦闷,毕竟老了,也康健不了几年,多攒些棺材本吧,想来现在北燕人一定得知了大陈的消息,那北燕天子和几个重臣也必定震动,却不知这一次,会有什么赏赐,早知如此,老夫该和胡人也联络一下,胡人自上次南侵,被我大陈阻碍,对我大陈可谓恨之入骨,倘若老夫早和他们联络上,接上头,说不准,还能再挣一笔,哎,脑子不好使了,不比从前了,倘若那时候老夫对胡人大汗说老夫要煽动叛乱,现在怕胡人要喊我老夫做爹了。”
他一番唏嘘,为自己没有做到未雨绸缪而烦恼。
陈凯之则是无言以对,连连摇头,此刻反而方吾才变得凝重起来,他看着陈凯之。
“师叔其实还是偏着你的,跟着别人,那只是混口饭吃,挣点棺材本,可是和你,却是至亲啊,有件事,非和你说不可,此番那杨碧即将至洛阳,要和陛下完婚,可随杨碧来的,乃是信国公杨昌,这个人,你不要小看,此人乃是太皇太后的亲侄,本在长安任凤翔军都督,此番来洛,我从太皇太后口中得知,是要任为明镜司都督,此人据闻有万夫不当之勇,曾经也是功勋赫赫,你想想看,太皇太后让自己的亲侄,重整明镜司,本意是为何?你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料来,这是冲着你来的。”
陈凯之道:“多谢提醒。”
方吾才便打了个哈哈,二人已出了宫门。
方吾才朝他挥挥手,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好了,就此别过吧,你自己保重。”
陈凯之与他分道扬镳,陈凯之心里知道,方吾才既让自己要小心那杨昌,肯定有其用意。
而今升为了亲王,要办的事自是不少,过了几日,便又有恩旨出来,都是赏赐勇士营和锦衣卫的诏书,上上下下,都有升赏,也算是普天同庆。
过了几日,便听说那杨昌与杨碧二人俱都到京,陈凯之在廷议的时候,特地被陈无极留了下来,陈无极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见陈无极脸色难看的很,眉宇也是深深皱着,一看就是非常的不爽的样子。
陈凯之正欲开口询问,陈无极却率先开口道:“北静王陪朕走一走吧。”
“是。”
二人至御园,四周并没跟着,很是安静。
陈无极目光看了四周,确定没人,他才一脸难看的说道:“这皇帝,送你好了。”
陈凯之吓了一跳,卧槽,无极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吗?
他忙道:“陛下何出此言?”
陈无极脸色发黑,气冲冲的道:“何出此言,朕本是说,便是一头zhu,朕也无所谓,谁料,真是一头……一头……”
一副无法形容的模样,他竟是生生咬了咬牙,格外艰难的吐出话来。
“朕现在恨不得,让你立即带兵,咱们兄弟二人索性将太皇太后杀了,至于会出什么乱子,管他呢。”
陈凯之顿时明白了,忍不住既同情又安慰道:“陛下,其实也没什么嘛,不至于的,若是生的壮实一些,或是生的丑一些,又有什么妨碍,陛下将来要广纳嫔妃,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陈无极脸色越发难看了,厉声道:“大婚的又不是你!”
陈凯之微笑不语,旋即便淡声安抚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啊,再者说了,再如何,总不至于见了吃不下饭吧。”
陈无极一时无言,但是心里的怒火已经无法消,一张面容在阳光下满是愤意。
“你可以当她是空气,视而不见不就成了。”
陈凯之继续宽慰陈无极。
远处,便听有人娇滴滴的道:“陛下……”
这声音极动听,犹如黄莺一般。
陈凯之便抬眸去看,竟见一个肥胖的女子携几个人同来,定睛一看,陈凯之顿时想要吐了。
这女子确实是非同凡响,异常的肥胖,面目……大抵可以用可憎来形容,若这还罢了,偏偏她作一副娇柔状,说话也是娇滴滴的,让陈凯之霎时汗毛竖起。
女子快步行来,道:“陛下,奴可寻你很久呢,听说陛下下了朝,心里想着,奴方进宫小住,对这里生疏的很,太皇太后便命奴来寻陛下,让陛下领着奴在这里走动走动,你看,今日真是好天气,据说畅春园的花卉都开了呢,奴最爱花了,洛阳牡丹最是出众,陛下何不带奴去赏一赏?”
她尽力带着‘媚笑’,陈凯之忙将脸别到一边去,不忍再看这女子,不消说,这必定是那叫杨碧的人了。
陈无极则咬着牙关,不发一言。
陈凯之忍不住低声道:“陛下,小不忍则乱大谋,其实……其实……吹了灯……哇……”陈凯之突觉得胃里不舒服,竟感觉胃里仿佛是在灼烧,胃液翻腾,不禁干呕。
陈无极生无可恋的模样:“朕半生凄苦无依,可那些苦,却不及今日万一。”
杨碧已是走近了,陈凯之忙是咳嗽来掩盖陈无极的‘混账话’。
杨碧似乎对这个未来夫君极是满意,见了陈无极,感觉这近两百斤的身子都要化了,却还谨守着礼节,想要微微屈身行礼,奈何腰粗,蹲身不下,便如肥鹅一般,很可笑的模样身子前倾了倾:“奴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陈无极老半天,方才道:“平身。”
他若不说平身,杨碧这般可笑模样屈着,怕要摔倒不可,她如蒙大赦,便将已挤出一条缝的眼睛全心全意的看着陈凯之:“陛下日理万机,而今已下了朝议,也该歇一歇,奴见陛下如此辛劳,心疼的紧。”




大文豪 第八百零三章:凤颜震怒
陈无极脸色差到了极点,看也不看杨碧一眼,目光看向了别处,完全是将她晾在了一旁,老半天,他方才淡然的道:“朕好的很,朕和北静王,还有事要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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