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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杨碧只看了陈凯之一眼,眉梢挑了起来,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似乎对于陈凯之颇有几分敌意。
陈凯之心里咯噔一下,这娘们不会认为自己和无极有一腿吧。
那这可……
却在这时,杨碧的身后,有一人笑吟吟的道:“在下杨昌,见过陛下,北静王,久仰大名。”
方才陈凯之被杨碧惊呆了,竟疏忽了随杨碧前来的,竟还有一个年过四旬的汉子,这个人……陈凯之打量他,见他眼眸竟是锐利无比,整个人显得格外的精神,虽面色上像是四旬,可瞧他身姿挺拔,却更像是个二十岁精壮的汉子。
灿灿的阳光里他整个人显得越发的生龙活虎,神采奕奕。
陈凯之已让锦衣卫打听过杨昌的资料,此人据说是天生神力,不愧如师叔所言,有万夫不当之勇,据闻曾在关中搏杀过豹子,且是徒手格杀,关中杨氏子弟之中,此人可谓是翘楚,只是从前,一直在关中,声名不显罢了。
陈无极并不愿理会这杨昌,倒是陈凯之朝他笑了笑:“杨都督,久仰。”
“北静王竟也听闻过区区在下。”杨昌身上,没有皇亲国戚的嚣张跋扈,而是有一种亲和感,并不让人觉得厌恶。
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还不敢这么早下判断。
陈凯之朝他一笑。
“是,不只如此……”陈凯之淡淡的道:“还听闻杨都督即将要升任明镜司都督。”
一下子,杨昌顿时变得不太自在起来,瞳孔明显的微微收缩了一下。
这个消息,显然是绝密。
至少陈凯之自锦衣卫那儿并没有探听到消息,由此可见,这定只有太皇太后还有身边最亲近的一些人方才知道。
陈凯之之所以直言不讳的说出来,便是示威,是要告诉这杨昌,北静王和锦衣卫可不是酒囊饭袋,你也不要小瞧我,在背地搞事情,他也会知道的。
他一点都不担心,会因此而牵累到师叔。
因为他深信,以师叔之能,太皇太后绝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到时……只怕倒霉的必定是某些杨家子弟。
杨昌在稍稍的犹豫之后,方是笑了:“北静王好灵敏的耳朵。教人敬佩。”
“这不算什么。”陈凯之面色淡淡的,显然没有露出骄傲之色,可他的语气里却透着警告的意味:“本王知道的事,可多了。”
陈凯之笑吟吟的看着杨昌,眉头轻轻一扬:“譬如,我还知道,杨都督是为了汝阳王来的。”
杨昌身躯一震,面色顿时变得复杂无比起来,眼眸不禁看向陈凯之,几乎是小心翼翼的打量起来。
陈凯之知道汝阳王,这汝阳王的消息,是自赵王口中得知的,天下人都以为汝阳王死了,可知道他还活着的人,并不多。何况,自己的母后,也有细作,说太皇太后在梦中,曾唤过汝阳王的名字,可见太皇太后对汝阳王有多忌惮此事,既然如此,那么现在太皇太后已稳定了洛阳的局面,此番让杨昌来,怕并不是让他单纯来整顿明镜司,压锦衣卫一头这样简单,更可能的原因便是那汝阳王。
陈凯之这般大喇喇的道出来,等于是泄露了两件极隐秘之事,他在向他们示威,这是在告诉他们,不要以为你们心里的小九九,我陈凯之不知道,我只是赖得说吧了。
杨昌自然也是明白其中的意思,不禁笑了笑:“其实这些,我并不知情。”
他含糊了过去,一副听不懂陈凯之说什么的样子。
那杨碧却嫌陈凯之和杨昌话多,娇滴滴的样子看着陈无极,那大嘴一开,正待要启齿,陈无极便道:“朕有事要和北静王深谈,事涉朝政,你们退下,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
杨碧顿时感觉受到了天大的委屈,那几乎被肉堆砌起以至张不开的小眼睛泪眼婆娑,含嗔带怨的模样,却无奈的道:“奴告退了。”
杨昌似乎也不愿久留,深看了陈凯之一眼,便匆匆而去。
陈无极见他们走远,很无奈的叹了口气,像吃了苍蝇一般难受:“这是奇耻大辱,朕和太皇太后不共戴天!”
陈凯之同情的看着陈无极:“陛下,忍一忍吧。”
陈无极一声叹息,却想到什么:“你方才和杨昌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陈凯之则微微一笑:“这叫故布疑阵,一直以来,太皇太后都是神秘莫测,暗中布局,将陛下,甚至将我当做棋子,使人根本看不清她的真实意图,现在,我也要让她尝一尝这滋味。”
陈无极显得很惆怅的样子,轻轻挥了挥手:“罢罢罢,朕一点都不想听这些,朕现在心里很乱。”
………………
万寿宫。
杨昌本是陪着杨碧在宫中走动,可现在,却直接舍了杨碧,火速到了寝殿。
紧接着,太皇太后便板着脸,在听了禀奏之后,整个人阴沉着脸,在殿中来回踱步,她显得忧虑重重,不禁道:“绝无可能,这绝无可能,如此机密,怎么可能让他知了,他莫非能上天入地不成?”
杨昌显得很紧张,一脸谨慎的道:“侄儿也为此诧异,差一些失态,可这确实是那北静王亲口说的,他说时很随意……娘娘,是不是身边的人,出了什么问题。”
太皇太后思虑了良久,摇头:“你入朝的事,哀家倒是跟几个人说过,其中……”
她目中突的狐疑起来,随即又摇头:“不对。”
“有何不对?”杨昌目中似是藏着冷锋:“侄儿觉得,这个世上,总会有人多嘴多舌。”
太皇太后依旧摇头:“除了你们之外,还有一个方先生,倒是知道一些内情,可若是方先生知情,并且告知了陈凯之,这岂不是说他们沆瀣一气吗?可即便如此,陈凯之为何要说出来?他这样做,岂不是告诉哀家,方先生此人,和他关系匪浅?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万万不可能,方先生这个人,哀家是知道的,此人极聪明,故弄玄虚,却也是最贪慕名利的;这样的聪明人,他既贪恋名利,也只有哀家可以给他想要的东西,他聪明的很,知道知晓厉害,如何敢背叛哀家?”
“何况,陈凯之还提到了汝阳王,汝阳王之事,哀家并没有和方先生说过,这也是极大的机密,能同时知道这两件事的人……”太皇太后眼眸眯起:“不是方先生,倒有可能,出现在咱们杨氏自家人身上。”
杨昌变得惶恐起来,嘴角微微颤了颤,支吾着开口:“这……如何可能。”
“你好生查一查,倘若知道是谁,这等吃里扒外的不肖子弟,决不能轻饶。”
太皇太后显得焦虑起来,因为即便如此,这也说明,自家身边心腹中的心腹中肯定有人出了问题,这陈凯之,还知道多少事?这年月,真是什么人都不可靠啊,真是人心坏了。
“一定要给哀家一个结果,听明白了吗?”太皇太后狠狠的看着杨昌,一字一句的交代道。
杨昌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忙道:“是,是,侄儿一定彻查到底,尽力给娘娘一个交代。”
“不。”太皇太后正色道:“是一定要给哀家一个交代。”
杨昌只得点头。
“还有……”太皇太后眯着眼,很是不解的说道:“哀家越来越觉得匪夷所思,现在,哀家反而有些看不透了,来,去请顺国公入宫。”
“顺国公……”杨昌微微一愣,迟疑的看着太皇太后,似乎不太明白。
太皇太后瘪了瘪,才开口说道:“这便是方先生。”
杨昌恍然大悟,忍不住道:“娘娘何必请他来。”
“这个人……”太皇太后顿了顿,方才徐徐道:“他能将宗王们玩弄于鼓掌之中,若不是他,哀家的大计,哪里有这样轻易实现,他是极聪明之人,远非寻常人可比,虽非科举出身,却比朝中那些人,不知高明多少倍,此番他又为哀家立了大功,哀家请他来议一议,或许他能有什么主意。”
杨昌便不敢多言了:“娘娘慧眼识珠,既然认为此人有大才,料来定是不凡之辈。”
……………………
陈凯之几乎是在陈无极幽怨的目光中,向陈无极告别的,甚至陈凯之都不忍去和陈无极对视,说句实在话,娶这么个女人,若换做陈凯之,陈凯之宁愿选择死亡。
他刚出洛阳宫,却见方吾才恰好入宫,此时天色已将晚了,陈凯之不由诧异的看了方师叔一眼,旋即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看见,才上前,低声问道:“师叔有事?”
“有事……”方吾才捻着须,得意非凡的样子:“师叔可是太皇太后心腹,太皇太后对师叔日思夜想,有事总想着和师叔商量商量,这也是人之常情。”





大文豪 第八百零四章:大功告成
陈凯之最见不得师叔这般嘚瑟的样子,总是一副自以为聪明的模样。
简直让人很受不了。
虽然有时候陈凯之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确实挺聪明的,可这嘴脸,总是让人不舒服,好似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就他最聪明一样的,这姿态让他很是无语。
陈凯之看了他一眼,便淡淡道:“那么师叔就请入宫吧,回头见。”
方吾才却是叫住陈凯之。
“且慢着,有两件事和你说。”
陈凯之只得驻足,回转身来看着他:“请师叔指教。”
方吾才捋着胡须,神色淡淡的开口说道:“第一件,你那师兄要有大用了。”
陈凯之不由皱眉,万分诧异的问道:“这是什么缘故?”
方吾才老神在在的样子:“他也是师叔的师侄嘛,不能偏颇,总不能师叔将自己的心都剜出来都只给你一人,这叫雨露均沾,所以老夫有一事忘了告诉你,太皇太后密令师叔催促郑王谋反时,还命师叔提防你陈凯之。”
陈凯之并不觉得意外,赵王等人在时,太皇太后目标是宗王,可自己逐渐崛起,这太皇太后,怎么会不留一手呢。她估计现在会想怎么打压自己,毕竟太皇太后想独揽大权,自然不能有他这种功高盖主的人存在。
“这邓健,不是在济州任知府嘛,我向太皇太后建议,要提防你,首先便是要从内部攻破,你有一师兄,在济州任知府,不妨拉拢此人,布下这一枚暗棋,将来可以大用。”
“太皇太后相信师兄会背叛我,而效忠于她?”陈凯之皱皱眉,冷笑的问道。
方吾才闻言也是笑了起来。
“信不信,都要试一试嘛,所以,得给邓健一点甜头,所以不出意外,你那邓师兄该还朝了,不过,想来可以得到大用,放心,这家伙木讷了一些,不过师叔自会调教他的。”
说着,他又认真起来,捋着胡须,慢悠悠的说道:“还有第二件大事,太皇太后有意令师叔招揽天下的大儒,借此巩固声望。好了,只是知会你一声,省的到时候,又说师叔什么事都瞒着你,师叔现在可是大红人,很忙的啊,心腹二字,你可知道如何写的吗?腹者,旁为月,月为何物,便是日头落下,天黑了,四下无人时,旁又有一个‘复’字,复者,往来也,深更半夜,四下无人,同处一室,商议机密,方为心腹,老夫很不容易啊,这样大的年纪,还来回在宫中奔走,想要静上一时半刻都不可得,何也?非我不愿,实乃太皇太后垂爱而已。”
他说着,便摇头晃脑起来,好似自己很情愿的样子,却又不得不这么做,一副我苦逼,我难受,可是我却是没办法呀。
陈凯之感觉自己要吐了。
臭不要脸啊。
明明就是他自己贴上去的,还一副痛苦的样子,这牛逼装的好呀。
虽然陈凯之心里觉得要吐了,却不得不憋着脸:“师叔去做心腹吧。”
方吾才挥挥手,入宫去了。
陈凯之心里则只是摇头,苦笑。
他到了北镇抚司,刚到门口,便有力士上前,道:“殿下,有人登门。”
陈凯之点点头,入内,至厅中,便见几个先生竟都在此。
不只是晏先生和陈义兴,便连杨彪和蒋学士也都来了。
陈凯之不由诧异,朝杨彪等人道:“杨先生和蒋学士何以来了?为何事先也不知会一声?”
杨彪和蒋学士相视一笑,随即他捋须道:“殿下,我等是来报喜的。”
陈凯之只当他们是因为自己成了亲王,便笑吟吟的道:“算不得什么大喜,于我而言,护国公和亲王,又有什么分别?倒是近来……”陈凯之笑了笑;“朝廷奖励了勇士营,以至于有更多的宗室子弟,来飞鱼峰了,这是好事啊,勇士营的规模,怕还可扩大一些。”
杨彪闻言摇了摇头,旋即便笑吟吟的道:“不,老夫来此,并非是为了这个来报喜,殿下可还记得,当年老夫为殿下修书,作《陈子十三篇》吗?”
陈凯之这时才想起来。
这部书,是杨彪主动希望编撰的,为了修这本书,杨彪可没少折腾陈凯之,这虽是杨彪主笔,可其中的思想和精髓,却全出自陈凯之,陈凯之和杨彪不知秉烛夜谈了多少个日夜,就是为了这部书。
陈凯之早将此书忘了,这时方才想起,不由道:“我竟以为杨先生下了山,便将此书束之高阁了。”
“哪里。”杨彪笑吟吟的道:“老夫可不敢相忘,而今,此书终于成了。”
陈凯之不由道:“可否看一看。”
“老夫亲自回京,为的就是给殿下看看,还需殿下好生润色为宜,待殿下修改和润色之后,老夫再将其送之天人阁。”
陈凯之见晏先生等人都带着笑,倒显得很不好意思:“我这点学问,竟得杨先生的器重,亲自撰书,实是惭愧。”
说着,杨彪如宝贝一般,捧出书来,陈凯之接过,大抵先看了去。
他自然不可能凭空创造出什么学说,其实这学说,本质上是陈凯之站在后人的高度,无数古人的肩膀上,提出的一些观点罢了。
某种程度,陈凯之对儒家的理解,反而更易受王阳明心学的影响,因为在后世,王阳明心学可谓是大行其道,譬如……知行合一。
书中通过陈凯之的许多对话,生动的阐述了陈凯之的观点。
本质上,心学是一种哲学类的概念,不过流派也是诸多,陈凯之却更倾向于,人该检视自己的内心,去观察事物,领悟自己的本心和事物的本质,最终再去顺着自己的心去行事。
而杨彪的文风显得格外的严谨,可谓深入简出,陈凯之自己看着都笑了,这是披着心学的皮,教人入世,同时让读书人休要坐在书院里,而是亲力亲为,在行动中去领悟事物的本质啊。
陈凯之大抵看过之后,心生感动,这杨彪得花多少心思呀,合上书,眼眶不禁有些湿润,旋即他便叹了一口气,颔首点头:“此书若出来,只怕又不知多少腥风血雨了。”
晏先生笑着摇头:“却也未必,儒家流派诸多,各有观点,此书老夫方才也看了,倒是颇受启发,未必就会惹来什么风波。”
陈凯之颔首点头,这个时代的儒,和上一世的唐宋之后的儒不同,宋朝的时候,由于程朱理学受到了统治者的追捧,以至理学几乎独占了儒家的解释权,不过在这个时代,却也称的上是百花齐放。
陈凯之笑道:“我这几日,寻了时间,好生润色一二吧。倒是有劳杨先生了,杨先生,济北那儿如何?”
杨彪笑了:“好极了,真是大有可为的地方,那儿数年前,一片荒芜,一切都要重新开始,济北方圆数千里,其山川河流俱都在殿下手里,正是因为初时没有人烟,反而可以大展拳脚,这几年,先是搬了几个工坊去,又开始在海边建设了盐田,在旁建了精盐作坊,与之迁去的匠人有上万之多,有了银子,便开始建立了新城,这新城凭空而起,依山靠海,又因为乃是通衢之地,乃大陈特许开的互市之所,因而大量的商贾纷纷而来,便连吴楚之地的商贾,亦是乘了海船,慕名而来,他们本是为了求盐,却也为了方便,带走了不少济北其他作坊生产的货物,又将各国的特产送来济北贩卖,而今诸国商贾,俱都汇聚于济北新城,有了大量的人来人往,附近又有盐田和作坊,不只是一些流民至济北了,便是不少大陈的商贾,也纷纷在济北新城购置土地,建筑商铺和宅邸,殿下,那儿真是热闹啊,虽然来往的商旅,还有匠人,起初时,也不过三四万人,可这三四万人,非其他府城之人可比。”
杨彪嘴角的笑意越发甚了,好似看到兴盛之世。
“其他的府城,大多都是寻常的居民,手里能有多少的余钱呢?可济北新城不同,新城里的商贾多,一掷千金也不在乎,即便是匠人,亦有稳定的薪俸,唯独缺少的,恰恰是时间。”
“因此,老夫所见的其他人,要嘛自己种粮种地,自己生火造饭,自己织布织衣,自己缝补衣衫,自己纳鞋,给他们一两银子,怕是一年到头也花销不完,其实他们也未必有这么多银子。”
杨彪兴趣盎然的道:“可在新城,匠人们本就有稳定的收入,再者,每日要去上五六个时辰的工,便是家中妇人,也在织造坊里做事,哪里能如其他人那般自给自足,所以鞋子,不得不买成鞋,衣服,不得不买成衣,一切的花销,一户人家,至少也得五六两银子出去,新城一户人,在其他府县,消费力竟比寻常人家十倍不止,以至许多商贾说,新城的生意是最好做的,任何一家茶肆酒馆,任何一家成衣铺子,都是生意兴隆。”




大文豪 第八百零五章:文以载道
杨彪一面说着,一面观察众人的神色,见大家都认真的听着,他咽了咽口水,润润了嗓子,旋即又笑吟吟的道。
“这数万人,堪比数十万人啊,你想想,多少商贾见到了其中的利益,纷纷跑来买地建铺子,这数百上千的市集起来,就需要更多的人手,而人手,都是商贾们从附近的州县招募来的,而今,人越来越多,在册的户籍人口,已超过十万了。”
想到自己一手经营管理的地方已经非同凡响了,这杨彪面色红润起来,神色奕奕的。
“前些日子,老夫又招募了一批流民,划定了一些农区,专门负责垦荒挖矿,垦荒的人不少,因为济北的粮大多是外地运来的,价格高昂,这粮食在济北卖的上价,倘若是养猪种菜,也有足够的利益。现在许多的工坊,也都在筹建呢,因为商贸往来愈来愈多,本地的许多货物,都自外地运来,因此,不少人也学精盐作坊和铁坊还有织造坊一般,也开始招募人,建窑的建窑,生产的生产。”
陈凯之颔首点头。
济北的需求过于旺盛,这当然得益于精盐的垄断,再加上互市的利好,单凭这两个产业,等于是陈凯之凭空的制造出了数万个后世的所谓中产阶级和数千个富人。
这些人,和寻常人是不同的,寻常人几年买不起一件衣衫,吃用都是自给自足,可在济北,为了满足这些中产和富人的需求,便使百业也跟着兴旺起来,而随之而来的,便是更多的中产和富人的崛起,那些小买卖主,那些商铺里的掌柜俱成从中大发其财,自然而然,他们也有了自己的需求。
需求越来越多,而且需求也开始变得越来越高,行业也开始出现了细分的趋势,譬如寻常人,只用瓦碗,这瓷碗,只有宫中和极少数的富贵人家方才用的,可随着济北富足人口的增多,瓷碗之类的东西,肯定会变得流行,只是从外地高价将这陶瓷送来,不但价格居高不下,而且还难以供应市场,自然而然会有人看中商机,在本地开窑,兴建陶瓷的作坊。
如此一来,他们也需要招募人手,也需要投入金钱,需要大量的砖头,需要煤和木炭的供应,自然而然,这就催生出了烧炭的产业,烧炭需要木材,有不免需要伐木场,伐木场需要斧头和大量的锯子,便有专门的冶金作坊,冶金需要钢铁,钢铁作坊的买卖就兴旺起来。
这其中可谓是环环相扣,两大支柱产业,衍生出数十上百种各色的作坊,而作坊需要人工,济北人口不足,就不得不开出价格较高的薪水,济北的薪俸,比之大陈最富足的江南地区的匠人薪俸,还要多一倍有余,有了这个动力,就足以吸引更多的人才来投靠了,而一旦天下百业的精英汇聚于济北,这就衍生出了更多地妇人和中产的群体,于是,继续循环下去,需求非但没有得到满足,反而更加高了。
这也是陈凯之预期的,面对现在的济北状况,他并不惊讶,可他依旧表现出很满意的表情,朝杨彪点点头。
“很不错。”
宴先生等人听闻,一脸神往的样子。
“看来,老夫也得挑个日子去济北走走。”
“不只如此。”杨彪笑吟吟的,像是献宝一样的:“现在那济北知府,正在和一些大商贾,谋划着兴建码头,还有船坞,随着吴楚之地的海贸开始频繁,这海船的需求也变得愈来愈大,越国原本最擅舟船,可也无法满足如此大的需求,因此,济北这儿,现在已经开始大规模的招募船匠,并且募集了大量的银子,想要在造船方面,一展拳脚,荀家那儿,也投了二十万两银子,似乎对这造船,极为看好。照这么发展下去,济北绝对能成为天下的贸易中心。”
陈凯之很是欣慰的,朝杨彪重重点头道:“有时候,本王真想去看一看,若不是实在抽不开身,去见识见识也好。”
现在也该是验收成果的时候了,只是他现在真的忙得抽不开身。
百业的兴旺,尤其是济北那儿并没有太多的规模,人口来自于天南地北,这就可能引发技术的交流,就如最简单的食物一般,在这个时代,因为交通不便,天下衍生出来的菜系,五花八门,足足数十种之多,各地的口味各有不同,可济北这样的移民新城,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天南地北的人汇聚一起,无数种菜系大行其道,最终开始融汇。
美食是如此,其他的技艺,同样也如此,各地的技艺发展各有不同,可因为时代和交通的局限,各种技术之间,并非可以普及,而此时,大家凑在一起,技术交流就产生了,肯定有不一样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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