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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千户双膝一软,竟是鬼使神差一般,虽眼前这个男人,转而化身成了平时高贵无比却又温润如玉的北静王殿下,可千户却一丁点都不敢怀疑,自己若是不顺从,会得来何等可怕的后果,他拜倒在陈凯之的脚下,忙道:“卑下遵命,卑下遵命!”
陈凯之只微微的颔首,点了个头:“好生用命吧!”
这轻描淡写的一声嘱咐之后,身后,陈凯之的护卫已是策马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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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惨……
跪……谢……





大文豪 第八百五十六章:带剑入宫
这千户额头上不自觉的渗出了冷汗,数十个陈凯之所带来的护卫已下了马,一字排开,可场面,看上去依旧是剑拔弩张,这些护卫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于羽林禁卫依旧还是戒备。
千户忙道:“集结!”
他奋力的大吼,一面道:“奉摄政王之命,谨守正定门!”
反应过来的禁卫再无疑虑,纷纷列队,随即带刀持戈,列队而去。
陈凯之抬眸,凝望着远处的琼楼玉宇,还有那威严府诺大的宝殿。
他尽力的正了正衣冠,使自己显得庄重一些,方才手搭在剑柄,迈步而行,身后数十护卫不敢迟疑,纷纷尾随。
在数十人的护卫之下,浩浩荡荡的至奉天殿。
这里慕绪和王安二人,各带禁卫,剑拔弩张。
一见到陈凯之来,王安像是见了鬼似得,他身后的禁卫也不自觉的朝他靠拢。
慕绪大喜过望,疾步上前,陈凯之与他交换了一个眼色。
陈凯之随即按剑,走上了玉阶。
王安见状,立即大声呵斥道。
“陈凯之,你竟敢来?”
陈凯之面沉如水,身后的护卫个个哗啦啦的抽出半截刀。
王安再认真一看,见陈凯之身上染血,只用一种……很奇怪,或者说,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
王安不禁心里咯噔一下,突觉得有些不妙起来,为何杨昌还未将皇太子带回来?这时候,皇太子理应到了。
这身上的血,是自哪里来的?
他目中,由愤怒,开始变得不安。
陈凯之笑了笑,继续走拾阶而上,身后的护卫加快步伐,紧紧跟在他的背后,靴子踩在玉阶上,传来凌乱的脚步。
王安皱眉,突然再无方才的信心了,一张脸略微惨白无血,他陡然预感到大事不妙。
等陈凯之走到了他的面前,他便挺身,想要拔刀。
而陈凯之的手,依旧很轻松的搭在了剑柄上。
只是这落向王安的眼神,依旧还带着某种调侃,还有浓浓的挑衅之意。
王安不禁小退一步,目中闪过了疑虑,可腰间地刀,终究还是没有拔出。
身后的禁卫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陈凯之渐渐的走到了王安面前,当一个不被信任的人进入自己身体附近的范围时,人都会下意识的有一种警戒之心,王安细细看陈凯之的血衣上,竟似还沾着碎肉,这浓重的血腥气,令王安有作呕的感觉。
他眼珠子开始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似乎……不安已经开始蔓延了全身,而陈凯之只凝视着自己,这眼眸,突的变得严厉起来。
杀气。
王安不是没有见过世面,也不是不曾见过血腥,只是,在如此近的距离,陈凯之的眼色尽在他的眼底,他看到这略布血丝的眼睛深处,幽不见底,嘴角微微勾起的不屑,带着半笑,只是,他依旧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气。
王安的不安在加剧,甚至有些恐慌了,整个人都在隐隐发颤。
身后的禁卫,一个个看着王安,大气不敢出。
陈凯之突的笑了,发出很爽朗的笑:“你叫王安?”
不问还好,这一开口,彻底让王安心理防线失手,他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可那目光从凝视,已变成了逼视,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王安按刀的手,已是捏出了冷汗,他觉得浑身都好似泡在水中,这辈子,也不曾遭遇如此的可怖景象。
“嗯?”陈凯之从鼻里发出了鼻音,这是反诘的意思,仿佛是在说,怎么,你竟不回本王的话?你这是在找死吗?
嗡嗡……
王安脑子已是嗡嗡作响,他再不敢拔刀了,甚至手开始变得无所适从,有一种生怕冒犯了眼前人的感觉,于是他忙将握刀的手垂下,身子一下子软了,微微躬身:“卑下王安,见过殿下。”
陈凯之和颜悦色,朝他一笑,似乎也没有恼火,而是伸出手,轻轻的搭在王安的肩上。
“很不错的名字嘛。”
他调侃着,手轻轻的拍打着王安的肩,拍了几下,旋即又停放在王安肩上。
王安似被触电一般,仿佛这手便是一柄刀,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却发现,自己竟完全没有躲闪的勇气,陈凯之如沐春风的笑着。
“很好,本王该入殿觐见了,王副将可有意见?”
陈凯之分明能感受到,自己手搭着他的肩膀,王安的肩在微微的颤抖。
王安一下子,竟彻底的拜倒在了地上,顺势使陈凯之的手悬空,却忙道:“卑下恭迎殿下,殿下……请……请……”
他脸早已惨白,或许到了明日,他一定后悔自己现在做的决定,可现在,他只觉得自己被压迫的喘不过气来,再无半分勇气与陈凯之对抗,内心深处害怕的紧,此刻他只想俯首称臣,来保住自己的性命。
陈凯之抿嘴一笑,淡淡说道:“很好,有劳将军了,将军乃羽林禁卫,理当尽忠职守,带着你的士兵,协同慕都督,在此严防死守!”
“卑下遵命!”王安不敢抬头,将头深深埋下。
他的眼睛只看到了陈凯之的脚,而陈凯之的裤脚处,他清晰的看到,似乎还有未干的热血顺着裤腿淋淋而下,他忙是闭上眼睛,头死死的垂下,却又仿佛,在自己暴露出来的后颈,有一柄刀悬而未落。
可这时,裤腿的主人动了,一下子,令王安终于松了口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陈凯之目视前方,不理会两边的禁卫,徐步而行,直入奉天殿。
………………
殿中,百官们心里惨然,个个默不作声。
而太皇太后,也显然并不急着说什么,她在等,等皇太子到了这里,揭露一切的真相,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太皇太后苦心十数年的经营和谋划,自是万无一失,此时,她心里是畅快的,无论如何,她总拥有后备的方案,总是能掌握住全局。
至于殿内这些人……都不过是棋子而已,在太皇太后眼里,他们都不过是任人摆布之人罢了,折腾不出什么事来,主要是他们不敢折腾。
于是她非常的满意,坐直着身子,环视着众人一眼,嘴角微微抿着露出几缕笑意。
当外头有了动静。
太皇太后打起了精神,她虽年迈,却并没有老眼昏花。
而这时,有人徐徐步入大殿,太皇太后面带微笑,正想开口说什么,可细细一看,一个熟悉的面容出现在她的眼前。
太皇太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等的人没有来,而不该来的人,此刻却是来了。
陈凯之按着剑柄,一步步的走到了殿中,那未干的鲜血还在缓缓落地,他脚步踏过的地方都是血迹,一时殿内都充满了血腥味。
太皇太后微眯着眼眸注视他。
只见陈凯之面无表情,而太皇太后亦是面无表情。
两班群臣,顿时哗然。
所有人惊讶不已的看着陈凯之。
甚至是慕太后,亦是惊的忙是起身。
陈凯之目中只有太皇太后,他抬眸,凝视着太皇太后道:“臣来了……”
三个字。
没有臣见过娘娘。
只这臣来了,却似乎是一语双关。
太皇太后脸色蜡黄,轻咬着唇一言不发。
不过很快她便镇定下来,她朝陈凯之勉强笑道。
“北静王,今日乃是大朝觐,何以姗姗来迟,往后,可不准这样了,你来的正好,今日正皇太子入宫,你该见一见。”
陈凯之微微一笑,道:“没有皇太子。”
五个字。
他再无恭敬,而是挺着xiong,傲然伫立,虽太皇太后坐在御旁,金殿之上,比陈凯之所处的为止要高十几个台阶,可陈凯之顾盼自雄,竟显得极高大。
太皇太后脸色一变,她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同,厉声道:“何故没有皇太子。”
陈凯之面沉如水,朝她一字一句道:“娘娘所言的皇太子,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就算是有,娘娘口称的那个皇太子,也已死了。”
死了……
殿中又是哗然,无数人窃窃私语,有人担忧,有人面带恐惧,有人眉梢竟略带几分惊喜。
太皇太后目光一沉,厉声道:“你如何敢肯定。”
“因为……”陈凯之淡淡的样子,像是娓娓动听的述说着家常小事:“因为此人已被臣诛杀,尸骨就在正定门。”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大的胆子,真真好大胆子。
倘若此人当真是皇太子,这人乃是先帝之后,那么陈凯之所作所为,可堪称是万死之罪了。
可陈凯之的脸色很轻松,他手还搭在剑柄上,仿佛只要手上有剑,他便是不可战胜。
太皇太后肩上微微一颤,她目中掠过冷锋,竟是没有丝毫的震惊和痛心,而是露出冷笑。
那个被杀的人,本质上也只是棋子,一枚棋子死了,怎么可能影响她的心情呢。
而现在……似乎又有了一个问题。
固然‘皇太子’没了,可陈凯之杀入宫中,杀死‘皇太子’,依旧还是死罪,他真是作死,以为这样就可以赢了,可是他依旧得死,有什么分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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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第八百五十七章:诛满门
太皇太后笑了,随即声色俱厉的从牙齿缝里挤出话来。
“陈凯之,你可知罪?”
她的声音,在这殿中回响,萦绕在每个人的耳际。
甚至对于太皇太后而言,藤原三寿的死,其实未必是坏事。
死了也就死了。
可是杀死他的人,自然而然也该付出代价。
只要陈凯之付出了代价,那么谁做天子,又是什么不同呢?
只要陈凯之死了,那无极自然就会听自己的了,不会在听人挑唆。
想到这里,她嘴角轻轻一抽,一双看着陈凯之的眼眸喷出火来,尽力使自己显得更神圣一些。
现在,城外就有关中的铁骑,城内,亦有许多暗中效命的京营都督,便是宫内,也有大量杨家早已收买的人。
只要罪证确凿,陈凯之翻不起什么浪来。
面对盛气凌人的太皇太后,陈凯之只一笑,朝她轻轻摇头:“我无罪。”
这一句,并非是臣无罪,而是用我。
这口气,已全然不将太皇太后放在眼里了。
群臣们此刻已心乱如麻,所有人只剩下目瞪口呆的盯着陈凯之,再看看太皇太后,一时竟是有些摸不清头脑了。
太皇太后听闻,却是大笑起来。
“是吗?你无罪,你口口声声,自称杀死了皇太子,皇太子殿下,乃是先皇帝骨肉,天潢贵胄,贵不可言,你敢杀他,可知此乃抄家灭族之罪。”
陈凯之同样笑了,冷声反驳她:“谁能证明他便是皇太子呢?”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每一个字,俱都如刀,在这咫尺一般的距离,竟都杀气腾腾,剑拨弩张。
太皇太后愤怒至极,瞪着陈凯之,厉声吼道:“你将人杀了,以为就无人可以证明他乃皇太子吗?”
陈凯之道:“那么就请娘娘证明给我看看。”
这话……带着讥讽。
太皇太后眼眸似乎要洞穿陈凯之的心,她眯着眼,随即大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来啊……”
她一声令下。
便有宦官拜倒:“奴才在。”
太皇太后道:“将杨公公叫进来。”
杨公公……
一下子,又是哗然。
便是慕太后,此刻亦是有些坐不住了,身子微微动了动,一双眼眸轻轻转动着,去寻找杨公公的身影。
杨公公是谁?
这世上固然有许多的杨公公,可有一个杨公公,慕太后便是化成灰都记得。
许多大臣,似乎也有了回忆。
这个人,确是至关重要的人物。
就是当年,据闻皇子失踪的同时,这位杨公公,也同时失踪,几乎所有人都猜测,杨公公和此事有关。
这些年来,多少人都在寻访杨公公的下落,因为许多人知道,只有找到了这个杨公公,方才能解开十几年前的一桩悬案。
而现在……杨公公竟还活着。
想不到,现在竟还在宫中。
这是极有价值的人证。
太皇太后欣赏着陈凯之的面部表情,接着淡淡的道:“陈凯之,你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想来,对这位杨公公,一定很不陌生吧,你也应该知道,这位杨公公,和当初失窃的皇子,有着莫大的关联,是吗?”
陈凯之颔首,他心里颤抖一下,因为……原来十几年前的事,果然不是死无对证,太皇太后早就留了一手。
“是!”陈凯之很痛快的回答。
群臣们个个屏住了呼吸。
殿中,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太皇太后又笑了:“锦衣卫都指挥使,果然……当初哀家命你建锦衣卫,才使你今日这般受益匪浅,否则,许多事,你便想要知情,也是难上加难,所以,你该谢谢哀家才是,否则,这锦衣卫至关重要,没有它们,也不会有你的今日!”
陈凯之笑了笑:“锦衣卫确实至关重要,我也确实多亏了他们。”
…………
吴佥事已至三清营。
三清营也在在赵王伏诛之后,被调入洛阳拱卫京师的京营之一。
今日,这三清营戒备森严。
吴佥事等人一到营中,顿时便被人解下了所有武器,随即,被人押着到了中军。
三清营都督张任此刻坐在案牍之后,凝视着来人。
对锦衣卫,张任可没一丁点的好印象,尤其是在这个多事之秋。
张任朝吴佥事冷笑。
吴佥事则镇定的道:“我可以坐吗?”
“不可以。”张任显得很霸道:“锦衣卫怎么没下驾贴,就来了?这似乎不符锦衣卫的风格。今日,该是皇太子殿下入宫的日子吧,怎么……是陈凯之让你来的?所为何事?”
张任的语气,带着调侃,他是关中人氏,乃是长安万年张氏的族人,这一次之所以让他带兵入京,卫戍京师,也正是因为这一层的关系。
所以,某种程度而言,张任此刻心情不错,他知道,太皇太后要让皇太子入宫,为了控制大局,就不免更该倚重他这位张都督,他的前途自然是一片光明了。
吴佥事道:“是,我是奉北静王殿下之命而来。”
吴佥事也算是开门见山,没有绕弯子,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弯弯绕绕的,谁都清楚现在的局面,也知道怎么回事。
张任只是微眯着眼眸,冷冷笑道:“本都督与北静王,并没有什么交情。”
吴佥事却懒得和他纠缠这些,而是朝他一字一句的顿道:“我奉北静王来此,只是给将军带个话。”
张任舒服地躺在椅上,他是武人,不是文臣,文臣们喜欢跪坐,显得优雅,而武人就不同,怎么舒服怎么来,而且在他自己的地盘,他当然是保持着自己喜欢的姿势。
他躺着,双手交叉握着,食指相互敲打着,一副慢悠悠的样子。
“说来听听看。”
他语带调侃,显然对于那位北静王,并没有太多的敬意。
吴佥事冷冷看着张任,道:“北静王说,还望都督能够识大体。”
“哈哈……”张任大笑。
吴佥事不理会他的笑声,接着道:“所谓的皇太子,根本就是太皇太后的阴谋……”
“我知道……”张任面露不屑之色,从鼻孔里冷哼出声:“是不是阴谋,其实都不重要。”
吴佥事面无表情,继续道:“所以北静王殿下,希望都督能够统领三清军,与其他都督一道,稳住京中大局。”
张任眯着眼的露着几分鄙夷之色:“本都督凭什么听他的,北静王……呵……他固是摄政,可在这宫中,还有太皇太后,还有即将入宫的皇太子呢。”
吴佥事面对这样的张任有些不悦,可是此刻他不能怒斥张任,而是淡淡的开口说道:“所以,北静王给都督送来了两样东西……”他一面说,一面从袖里掏出了一大沓的宝钞。
吴佥事上前,将宝钞放在了案牍上:“济北钱庄的宝钞,想必张都督并不陌生吧,凭着这宝钞,可以随时去钱庄中兑换足额的纹银,这里,是二十万两纹银,也不算多,不过算是北静王的一点心意,小小意思。”
二十万两银子……
张任目中,掠过了贪婪之色,虽是吴佥事口里说不多,小小意思,可是这二十万两,对于一个都督而言,即便张任出自世家,却也是天文数字。
吴佥事带着笑:“不知都督意下如何?”
张任收回贪婪的目光,随即像是很可笑一般:“就凭这个,想来收买本都督吗?”
吴佥事摇头:“都督若是不收,这也不打紧,北静王殿下还备了一份大礼,都督是长安万年人?万年张家,也算是世族了,都督家中有三十七口,兄弟九人,父母在堂,子女和外侄亦有二十余口,还有几个姐妹,是吗?都督的长子,叫张文,也在军中,是不是?”
张任脸顿时拉了下来。
他突然发现,吴佥事并没有这么简单,因为当他如数家珍的将自己的底细一字一句道出来的时候,脸上依旧还带着笑容,这笑容,虽一眼就看出是假的,可依旧有足够的杀伤力。
张任顿时勃然大怒:“大胆,你们要做什么?你们想要威胁本都督?”
“是的。”吴佥事收起了笑,又恢复了没有表情的样子,他点点头,很坦然的承认:“北静王有吩咐,别的地方,从现在起,在这大陈有两种人,一种是听话的,听话的人,北静王殿下将不吝赏赐,还有一种是不听话的,不过……再过几天,大陈只会有一种人,只能让听话的人留下,至于不肯顺从的,都会死,不会有人可以幸免。”
吴佥事顿了顿,继续道:“怎么选,是都督的事,北静王有交代,今天之前的事,都可以既往不咎,锦衣卫经历司中,所有关于杨家的信息,会全部抹除,无论杨家和谁交好,什么人和杨家有什么私底下的承诺,可从现在开始,每一笔账,都会很清楚,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一桩桩,一笔笔,每一笔账,都得用血来勾销,用他们自己,用他们至亲,用他们一家满门之血,北静王还说了,他说的话,是算数的,说到做到。那么,张都督,我们是朋友,还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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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第八百五十八章:从龙
吴佥事的语气其实十分平淡。
可这话里,却带着杀气。
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你未来的命运,只在今天了。
任何人都别想和稀泥,自然,倘若是站错了队,未来就肯定要付出沉痛的代价,这个代价,是一般人绝对无法承受的。
张任脸上又青又白,此时即便是他,也不得不审时度势的考虑起这番话了。
可随即,他笑了:“北静王殿下好大的口气,这是真将自己当成天子了吗?”
张任心里颇为紧张,他心里清楚,陈凯之传的话,绝不只是威胁这样简单。
真金白银拿了出来,这是一笔巨款,张任自己都未必能把持的住,那么其他的都督呢?其他的都督能把持住吗?
既然顺从陈凯之的好处,人家显而易见的摆了出来,真金白银、童叟无欺,实在的不能再实在,那么……再换位思考一下,另一条选择和陈凯之对抗的道路,陈凯之口里所说得,灭你满门,自然也就不会有假了。
陈凯之向来说到做到的,从来不会食言,若是自己真的违背他,那自己的下场也许真的就是灭满门了。
可张任现在还是拿不定主意,他毕竟和关中的杨家交好,现在选择了陈凯之,那么倘若这一次,是皇太子登基了,弘农张家,岂不是自找苦吃?
吴佥事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没有丝毫的犹豫,没丝毫的胆怯,便朝张任一字一句的顿道:“对,北静王就是天子!”
他说出这番话,令张任愣住了。
便连太皇太后当初掌控了局面,尚且不敢将傀儡陈无极一脚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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