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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陈凯之随即道:“你看……”他似乎很耐心,想让陈无极学习到一点知识,他认真的给陈无极分析起来:“这里山峦多,道路蜿蜒,最适合设伏,而且,也不担心我们逃窜,再有,我们走到这里时,大致……该到黎明时分了,数万大军若在此,定会极力避免夜战,你知道为何吗?”
陈无极不禁摇头,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按理来说,若是夜间伏击,岂不是最好?”
陈凯之微微一笑,便细细的跟陈无极解释起来:“夜战对人数多的一方并没有利,人数越多,就越难以组织,夜里的时候,一旦冲杀起来,可能军队就已散乱了,根本无从组织,所以你看夜袭的军马,大多都是挑选出来的精锐,人数反而越少越好,人越多,就越容易相互践踏,甚至可能盲目的冲杀,大水冲了龙王庙。他们绝不会夜袭,定是以逸待劳,想在黎明时分,也就是天光的时候。”
陈无极忙是点头,若有所思:“难怪古来那些以少胜多的战例,大多都是夜间奇袭,原来是这个缘故。”
陈凯之眺望了天上的苍穹,在这暗淡的星月之下四周都显得很是安静,也很诡异,陈凯之笑了笑,便随即继续道:“可这对我们而言,也没有坏处,道路狭隘,对方的人数优势,未必能够展开,倘若是在旷野上,对面四面八方的冲杀而来,反而麻烦,我们是先锋军,就要像一根钉子一般,在此死守,专等许杰带着三千援军来,或许现在……他们已到了孟津了。”
陈凯之道:“下令,让将士们加快步伐,要及早一些赶去,螳螂捕蝉,这些人,殊不知黄雀在后。”
再向前数里,这山峦之间的官道上,薄雾腾腾而起,只在这时,这星月已是落下了山,一道曙光,如剑一般,仿佛穿透了薄雾,冲破了黑暗,带来了一丝光亮,也给山峦添上一层薄纱。
而在这时,马蹄哒哒哒而起,是在前打探的探马回来了,探马上,一个勇士营斥候大叫:“陛下,陛下……前方有贼军,有贼军……”
陈凯之精神一震,忙是下令全军停步,那探马已火速的飞马至陈凯之面前,落马,行了个礼,焦灼的道:“前方发现大量的斥候,是叛军的斥候,人数不少,卑下若非陛下有交代,定要小心,差一点,便被对方的斥候设伏拿住。”
陈凯之这才发现,这探马的手臂上,竟还斜插着一根未取落下来的箭杆,鲜血泊泊自他臂上流淌,受伤很严重。
陈凯之不禁心口一紧,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下一刻嘴角微微一挑,竟是冷冷一笑。
“果然如此,张铭张巡检,朕可一丁点都没有看错你,来人……传令,立即停止前进,所有人,依山设防,用车马堆砌在外围,准备……战斗!”
“停止前进,就地设防!”
“停止前进,就地设防!”
一个又一个的声音,开始直破云霄。
这官道的路基不远,便是山脚,五百将士,似乎早有准备,一个个熟稔的赶着车,到了山脚之下,他们解下了套在车上的牲畜,任这些牲畜散开,将这数十上百辆大车,迅速的围成了一个防御圈。
随后,所有人进入防御圈之内,取了短铳,进入戒备。
这一切,不过是两三注香的时间而已,跟随而来的,都是勇士营的精锐,久经阵仗,每一个人脸色虽然是沉重,却无一人,生出怯意,个个俱是严阵以待,准备战斗的状态。
陈凯之则带着人穿过了无数的杂草、灌木以及林木登上了山,陈凯之一举攀上了一颗高大的松木,他手持着有匠人专门打磨过的望远筒,远远朝着远处眺望,此时,清晨的薄雾已渐渐的消散,在官道尽头数里之外,乌压压的军马,已是磨刀霍霍,宛如长蛇,蜿蜒至了另一处山峦的拐角,看不到尽头。
陈凯之望着乌压压的军马,竟是没露出丝毫的怯意,整个人依旧很平静,徐徐开口道:“人数大致在两万人上下,最少都有这个数。”
陈无极站在树下,目光也是眺望那军马,却是看不清楚,只是见一片乌黑处旗帜翻飞,却听得陈凯之报出人数,他不禁开口问道:“皇兄已经清点过了?”
陈凯之摇头:“只是看到了中军的帅队而已,那主帅身边,似乎围拢了三十多个牙将,打了十七面旗,自然,这只是估算。走,下山去,不要怕,天塌不下来。”
陈凯之收了望远筒,跃下树来,随即想起什么,将望远筒交给陈无极手里:“这个你拿着,送你的,但凡是行军打仗,最紧要的,便是知己知彼,这便是为将者的眼睛,有了它,虽未必可知对方的全貌,却也可一窥究竟。”
陈无极好奇的拿着望远筒看了看,却是不甚清晰,不由开口说道:“模模糊糊的。”
陈凯之忍不住道:“得看远,你拿这个看这么近的距离,自然如此,先别看了,下山。”
等陈凯之回到了山脚下的防御圈,这里已是枕戈待旦。
陈凯之环视了众人一眼,便立即下令道:“升起龙旗,告诉他们,朕就在这里,不但要你们知道朕在这里,还要让这些叛军知道,朕在这里,都听好了,这些年来,你们和朕东征西讨,今今日之战,亦不过如此,而今叛军就在眼前,朕若是告诉你们,这是为了保家卫国,是为了效命于朕而战,这……太虚假,朕只告诉你们,你们今日,是为自己前途而战,是为了建功立业,是为了你们未来的荣辱,为了千秋之后,你们的子孙,能够享受你们的福泽和恩荫而战!”





大文豪 第八百七十五章:不堪一击
远处,显然叛军已乌压压的来了。
遮云蔽日,浩浩荡荡。
这些俱都是训练有素的官军,现在勇士营唯一的优势想来就是,这里山势蜿蜒,而勇士营并没有远距离的长铳和火炮,可对方,亦是难以发挥远程的武器,倘若此时,叛军开山,布置了一支军马在山腰上,利用弓箭和火炮,乃至于是石炮,对勇士营的伤害势必也是不小。
不过似乎对方,显然并不愿意费这个功夫,又或者说,他们不敢这般的冒险。
毕竟,一旦事先在此大举营造,开山伐木,建立合适的远程伏击阵地,至少也需要几日的功夫,而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势必可能会被锦衣卫侦知,那么,如何吸引勇士营来此‘冒险’呢?
在这蜿蜒的官道上,虽可并列数十人同时行进,可因为有太多的转角,百步以上距离的长弓根本施展不开,因此,眼下,他们唯一的手段,想来便是直接强攻。
在这里,勇士营前后无援,被围在此处,很快就会四面楚歌,显然,叛军的主帅并不想这样的麻烦,只想着用最直接有效的方法,一举歼灭勇士营。
至于付出多少代价,似乎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何况,就算若是战事不利,大不了,将他们围住,只要断几日的水粮,自可将其歼灭。
镇定候被一队亲兵小心翼翼的拥簇着,勒马至数百步外,镇定候王川,本是长安都督,他原本只是一个落魄的武人,声名不显,却得杨家的提拔,一步步,才有了今日。
杨家在关中自立之后,王川便被封为镇定候,这关键的一次伏击,便落在了王川身上。
王川也算是熟悉兵法,乃关中的一员大将,此番远远眺望远处摆出车阵,妄图死守的勇士营,见到这个情形,王川不禁微微一笑,对身后的儿子王烨说道。
“吾儿,你看着,这勇士营,果然名不虚传,发现我们之后,迅速的便作茧自守,速度之快,反应之迅,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精兵。你看他们的阵容,张弛有度,即便是被围,亦是极有章法,无一人胆怯,很是不同凡响。今日一见,名副其实啊。”
王烨眼眸顺着王川目光看去,也看到了勇士营的状况,他跃跃欲试的样子,显得很是激动。
“父亲何必如此感慨,不过是一群穷途末路的狗贼罢了,待孩儿亲自带兵,将他们斩杀殆尽,这样就一劳永逸了。”
王川却是朝王烨摇头。
“不可鲁莽,而今,他们已是瓮中之鳖,困兽犹斗,虽然如此,我们也不可小看了,先慢慢消磨他们吧,何必要大费周章,先派左营去试一试深浅。”
王烨心里虽然觉得自己父亲太过慎重,完全有些胆小了,这勇士营区区几百人,他们可是两万大军,怎么就这么小心?心里有些不服,可王川是他的父亲,他却依旧不得不遵命。
“是。”
紧接着,锣鼓大作,浩浩荡荡的叛军,已开始进击了,一排排的盾手在最前,随后,无数的矛手在压阵,随着鼓声响起,叛军终于出击。
…………………………
孟津港。
张铭在水寨之中,显得颇为得意,想到此番立下的大功劳,他便知道,自己的前途似锦起来,以后每日都是吃香喝辣的了。
因为昨天夜里,折腾了一晚上,事实上,他心情紧张的不得了,生怕露出马脚,等陈凯之等人去后,他依旧还在亢奋之中,这样的大功,不是谁都可以立的,因此他整个人一直都很精神,足足到了正午,便觉得身子实在有些吃不消,自是睡下。
可还没有睡一个时辰,就在他的官厅廨舍,有人急匆匆的道:“大人,大人,有人来犯,大人……”
声音急迫。
张铭被惊醒,顿觉得头昏欲裂,竟有些回不过神,那声音更加真切,震人耳膜。
“大人,水面上,出现了洛阳的船队,大人……”
张铭这才回过神来,面上顿时错愕,来犯之敌,不禁皱眉。
这……这是什么意思……
他忙不迭的和衣趿鞋,疯了似的冲出廨舍,随即攀上水寨的瞭望塔,便见在这河面上,逆流而上的船队已徐徐而来,在这河面上,一艘艘乌篷船船速并不快,在这河面升腾起的雾气上,隐约可见。
十艘、二十艘,三十……
不计其数,密密麻麻。
张铭一愣,一双眼眸惊恐的睁大,完全有些不敢置信,随即便喃喃自语:“疯了……疯了吗?他们疯了吗?怎么可能,还有后队……不妙,不妙,迎敌,迎敌,所有人登船。”
事实上,已经有人开始登船了,水寨上,数十艘船整装待发,水兵们倒也不惧,毕竟他们是顺水,而对面的贼军乃是逆水,怎么看,似乎都占了巨大的便宜,他们一个个打着赤膊,手中提着刀剑,除此之外,还有弓弩,以及专门钩船接近的钩索,一个个吆喝着,上了比对面乌篷船要大的多的战船,开始离开码头。
一见如此,张铭反而放下心来。
他竟忘了,洛阳人西进,是逆水,而大船根本没法使用,用的只是轻薄的乌篷船而已,这种船几乎没有任何的防护,一旦遇到了战船,一触即碎,不堪一击。
“他们这是找死。”张铭冷静下来,便朝身边的人冷冷一笑:“看来,此次,又是一桩大功劳了。”他眼睛猩红,目光透着狠意:“命各船并进,打起旗帜来,将这些贼军统统冲散。”
已有一艘一丈高的大战船,顺着水流而下,飞快的朝着乌篷船队横冲直撞而去,后队的战船似乎也已整装完毕。
张铭的目光,便落在这战船上,希望这战船能够旗开得胜。
那战船分割了水流,溅起了无数银色的波涛,如猛虎下山,朝着那缓缓撑杆而来的乌篷船飞快行去。
眼看,就要靠近。
对水战耳熟能详的张铭顿时露出了笑容,他心里知道,一旦靠近,不需靠近厮杀,便足够将其撞毁了,孟津水军不但战船比之洛阳军要强十倍,而且还是顺水,速度极快,对方这些洛阳船,根本不堪一击。
张铭舔了舔嘴,目光中掠过了一丝凶光。
可就在越来越近的时候,不过是三十步的距离,眼看着,那战船就要撞上乌篷船,张铭远远的,自然是看不到,就在此时,乌篷船上的人,已丢出了一个冒着浓烟的手雷丢入了战船。
就在所有人尚没有此意识的时候。
只刹那之间,那乌篷船忙是偏移了原先的方向。
而随即,轰隆……
这巨大的轰鸣,瞬间出现在河面,木质的战船,在手雷面前,方才是不堪一击,一时之间,穿上木屑横飞,熊熊大火亦是顺势燃烧,船上本是气势汹汹的水兵,顿时已是懵了,无数人陷入火海,整艘船,竟是生生炸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窟窿,于是河水汹涌灌入,船上,幸存的人发出了鬼哭神嚎,而船速一顿,船底开始没入水中,因为灌入船的水流实在太多,整艘船刹那倾斜,而露出河面的部分,大火依旧熊熊映照了整个河面。
无数人不得不跳水逃生,更多人直接付之一炬,更有船底的人,还未来得及发现怎么回事,便已直接的被灌入的河水直接闷死。
一下子……
张铭张大了眼睛,他的眼底,还倒映着那河面上的火光,火光在他的眼底跃跃而起,而他心一下子却是停滞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战法,他原以为,不堪一击的乃是这些乌篷船队,现在方才知道,孟津的水军,方才是真正的不堪一击,他沉默着,似乎有些不信,更是难以接受现状。
而此时,河面上,却是顿时混乱起来。
嘶喊声,呼救声响彻天地。
后头整装待发的战船,一下子竟开始胆怯了,他们倒未必畏惧水战,可在他们原本的意识里,似他们这等河中的水战,理应是两船碰撞一起,随即用钩索死死的粘住对方的舰船,而后双方在船上抛射弓箭,最后在彻底的靠近之后,勇敢的刀盾手便攀上敌船,与对方厮杀一起。
可现在……
却是一下子,直接颠覆了他们一切对于水战的认知,面对这等全新,且恐怖到了极点的新事物,绝大多数人,都胆寒了。
他们甚至不知道,为何自己的战船会炸上天,也不知道,这一船人,怎么就好端端的直接被火烧死,或者是直接葬身鱼腹,于是,恐惧感,瞬间弥漫了他们的全身,即便熟悉水性的人,也是不敢贸然上前。
而这时,又是一次轰鸣。
只是这一次,似乎对方并没有准头,这爆炸,没有炸在船上,而是直接在水里,溅起了数丈高的水浪,那水浪的冲击力,即便隔着极远,似乎都可感受,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人给掩盖。
众人都惊住了,连忙往后退,不敢上前。
....
今天小年夜,大家又都大了一岁,好开森吧,老虎在这里,祝大家阖家幸福!




大文豪 第八百七十六章:死战
水面上,在大浪被爆炸掀起之后,硝烟弥漫,以至于爆炸的余波,便连远处的战船都不禁颤颤起来。
船上的水兵,已是面如死灰,他们深知,这爆炸,本是冲着他们来的,倘若爆炸再近一些,足以击沉他们的战船,而他们也如方才那些倒霉的家伙一般,顷刻之间,会葬身鱼腹,葬身火海,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
面对这样的场面,众人俱是非常的害怕,不敢上去支援,任由自己昔日的伙伴惨死。
“避开,避开……”船上的武官惊恐的大吼,对这乌篷船,带着一种宛如瘟疫一般的恐惧,大声的吼着:“避开!”
舵手其实已不需他的命令,忙不迭的转舵,这战船本是顺水,根本控制不住船速,于是乎,竟是生生的偏向河滩冲去。
此起彼伏的爆炸,接二连三的传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令人心悸,偶尔,有船直接木屑横飞,浓烟滚滚,这个河面成了人间地狱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站在瞭望塔上的张铭已是牙关咯咯作响,看着这河面上恐怖的场景,猛地,他见本要上战船迎敌的水兵,已是怯战,再不敢下河,河面上其他的战船,纷纷想要靠岸。
而乌篷船纷纷也开始靠近河滩,大大方方的开始登陆。
他们显得不疾不徐,一艘艘靠岸之后,先是有几人跳下来,他们手持着长铳,戒备的样子,却没有开始深入,而是守着船,待其他人纷纷跳下。
这时,竟也不急着进攻,而是有武官模样的人,大喇喇的吹起了竹哨,每一船官兵,显然就是一个小队,在竹哨的尖锐声音之下,他们开始集结,随即,登陆的各队亦是开始纷纷集结一起。
而这一切,仓皇登岸的水兵们,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竟没有一人,敢冲杀上前去,只能说他们此刻已经被吓傻了,完全懵了,也怕了。
越来越多的勇士营官兵开始聚集,他们用竹哨作为讯号,接着,开始打起了旗帜,井井有条,似乎对远处水兵的威胁,并没有太在乎,直到他们开始列成了队列,接着,急促的竹哨此起彼伏的响起,在大队官许杰的带领之下,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始出发,不,理论上,并非是出发,而是对水寨发起了进攻。
水兵们好不容易,在仓皇和惶恐之中,被自己也吓成惊弓之鸟的武官们用鞭子抽挞着勉强拿着刀剑,想要谨守水寨,接着他们便看到勇士营将士踏着整齐的步伐,开始靠近,在靠近到了百步的时候,勇士营开始齐射。
啪啪啪……
一连串的火铳声骤然响起,刚刚想要引弓射击的水兵们顿时乱做了一团。
那张铭脸色惨白,已是匆匆自瞭望塔上下来,见败兵如潮水一般后退,抱头鼠窜,他抽出腰间的佩刀,口里高呼:“稳住,稳住,莫怕……莫怕……”
他一面痛骂,别人可以跑,他却是不能跑的,真让这些人支援了那陈凯之,到时……到时……极有可能这陈凯之的计划还真行得通,就算杨氏挡住了洛阳军的进攻,他这守卫不利的罪名,怕也跑不掉。
可若是陈凯之入主长安,天下之大,自己往何处去?那陈凯之,定是已深深恨透了自己,他一定会将自己大卸八块的,想到这里,张铭知道他是没有退路了,只能勇往直前的杀人。
也是拦住了这些人,他们的计划便可以成功,自己不至于被杀。
因此他竟是疯了一样,红着眼眸,挥舞着刀,口里大呼,可没有人理会他,只勉强聚拢了几十个亲卫,正在这时,一枚铅弹直接射入他的面颊。
呃……啊一声……
张铭捂着面,面上已是鲜血淋漓,他痛的觉得头皮都要炸开,一下子扑倒在地,以至于身边的亲卫们一看,竟连他们也跑了个没影。
张铭在泥泞中打着滚,他此时方才明白,一切都已完了,大势已去,而这面上的疼痛,已令他的头皮都要炸开,他口里发出嚎叫,身边的哀嚎声和嘈杂声渐渐少了,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勇士营的官兵,竟已经杀进了水寨。
他们显得很安静,徐徐的走在了尸横遍野的水寨门前,穿着长靴的他们跨过一个个人,其中一个,挺着刺刀到了张铭的面前。
张铭面上俱都是血,可他身上的衣甲却极好辨认,似乎勇士营对于那些受伤的士兵没有什么兴趣,可面对穿着武官衣甲的人格外的照顾,那挺着刺刀沉默的人凝视着张铭,似乎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随即,刺刀斜下,对准了地上的张铭。
张铭忙是惊恐的发出凄厉的吼声:“不,不要杀我,我……我……我……是张铭,我知道陛下在哪里,我知道……”
刺刀已狠狠的刺下,雪亮的刀刃划下了一道银光,瞬间深深扎入张铭的咽喉,张铭闷哼一声,他眼睛并没有合上,待那刺刀收起,滚烫的鲜血喷薄而出,张铭也就气绝了。
或许是在弥留之际,张铭感到了深深的悔意,他哪里想到,在面对这些武装到牙齿的人,一切的阴谋诡计,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竹哨声又响起了,在这清晨的薄雾之下,队伍迅速的集结,随即,早有参谋武官已铺开了舆图,有人辨别了方位,指点到了一处位置:“前进!”
遗留了一地的断壁残垣,浩浩荡荡的队伍向南进发!
…………………………
关中军已经开始进攻了。
第一次进攻,区区五百勇士营,却是迅速的让关中军知道了厉害,等到无数的关中军涌上来,紧接着,短铳啪啪啪的响起。
这等短铳最厉害之处就在于近距离的连发,五百人一齐连发,威力堪称惊人,这里本就狭窄,何况关中军又如此密集,瞬间,便损失惨重,随后,勇士营队伍里的掷弹兵开始在后方投弹。
一枚枚的手弹,丢入了冲锋的后队,这手弹一经炸开,于是乎,瞬间便是一片的伤亡。
关中军迅速混乱,开始有人退却,接着,退却引发了连锁的反应,除了冲在前的位置,留下了数百具尸首,其余人则是争先恐后,纷纷后退,面对这样的作战,他们完全没有准备,像无头苍蝇一样的乱窜。
此刻他们显然明白过来,自己过于低估了勇士营。
只是这一次试探性的攻击,也令镇定候王川深深的皱眉,他眯着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而身后,他的儿子王烨却忍不住咋舌,幸好自己没有冲上前去啊,否则,那稀里糊涂便被炸的尸骨无存的人,便是自己了吧。
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幸好父亲阻拦自己,不然此刻自己也成死人了。
王川眯着眼,远远看着战场,见左右的将校都露出畏惧之色,他倒很快镇定下来,道:“不必害怕,勇士营本就犀利,他们火器确实无可匹敌,不过,我等人多,已将他们围困,他们的火药和给养也是不足,多攻打几次,他们自也就筋疲力尽和饥肠辘辘了,来人,传本将将令,多备弓弩手压阵,在各处设置临时的隘口,将他们围死困死,令左营暂时休整,再命右营多备盾牌,多进攻几次,消耗他们的气力和火药,虽是可能伤亡惨重一些,可只要步步为营,还怕这些贼军吗?”
他说的信心十足,却也让人安心了不少。
可王川心里,却还是震撼,他第一次见识这火器的威力,从前只听说过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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