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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邓健越听越感觉震惊,最后打了个寒颤,道:“哎呀,这样黑暗?”
陈凯之苦笑道:“我的意思是,最坏的打算。”
邓健却是脸都煞白了:“左右都是死?”
陈凯之摇头道:“师兄,你平时蒙师父的手段这样高明,怎么到了仕途上,就只有干瞪眼了?”
呃……
这下尴尬了。
邓健明显感觉陈凯之这是赤裸裸的嘲讽啊。
他面上有点发红,最后梗着脖子为自己分辨道:“这不一样啊,师父是正人君子,好糊弄,我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可是那侍郎奸诈无比,怎么糊弄得过去?”
呃……这下又轮到陈凯之懵逼了。
顿了半天,他苦笑道:“谈正事,谈正事,师兄,这事看样子绝不简单,你现在可能要遇到杀身之祸了,不过……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
“你说。”邓健也顿时正经起来,现在就仿佛那落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双乌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陈凯之。
陈凯之便道:“我问你,若是发现了什么,会继续查吗?”
“会!”邓健一下子义正言辞起来:“国家养士,难道是让我辈尸位素餐的吗?师兄读书做官,为的乃是利国利民,为此,何惜此身?”
见他嗷嗷叫似的信誓旦旦。
陈凯之反而奇怪地看他,大师兄,还真是复杂啊,一个时辰前,还在抠着他那几两碎银子碎碎念呢,可转眼之间,尼玛的,就差喊八荣八耻了。
好吧,敬你是一条汉子。
陈凯之吸了口气,才道:“既如此,那就放手去查,师兄,凯之佩服你,好好干。不过……”
陈凯之眼眸里掠过了一丝狡黠,接着道:“这既然是侍郎大人交代你的差事,想来侍郎大人一定是有所深意的,所以师兄去查的时候,一定要言明这是侍郎大人请你去查的,有侍郎大人给你撑腰,你记着了吗?”
邓健略带不解地看着陈凯之:“嗯?”
陈凯之却是一脸肃然,郑重其事地又道:“总而言之,你言必称侍郎大人,任何时候,任何场合。”
邓健将信将疑地看着陈凯之,终是点点头:“师兄……试试看。”
陈凯之舒了口气,便又继续下笔,练习他的行书。这纸卷上,一行行端正的字落下:“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次日一早,邓健心里很不安地要去当值,昨夜,他是一宿不曾睡好,既觉得自己要死了,又觉得这师弟是不是危言耸听。
不管了,他先去街坊里买了一些糕点,这时陈凯之已醒了,昨夜子时的时候,还看陈凯之房里亮着灯,想来,这个师弟现在功课实在辛苦,邓健将糕点给他,道:“这个荷叶包里的是你在学里的茶点,这蒸饼是你的早餐,莫要偷吃,正午的时候要饿肚子的。”
陈凯之道:“师兄吃过了吗?”
“吃了啊。”邓健瞪着他,然后打了个饱嗝:“走了啊,今儿得早些去当值。”
摸着肚皮出去,邓健却觉得有些饿了,走了小半时辰,再转个街角,那兵部部堂,就遥遥在望了。
他左右看了一眼,几个脚力正软哒哒地在街旁闲坐,他招招手,威严地道:“抬一着,便折身快步去了。
邓健心里又得意了,以后清早的饭也可省了,不容易啊,从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可旋即又想到即将要去巡营,心又顿然沉了下去。
过不多时,三三两两的同僚便纷纷来当值了,有人笑吟吟地和邓健寒暄:“据闻邓兄要去巡西营?”
同一个部堂,消息是藏不住的,若是平时,邓健要假装谦虚一下,这等事,他还算是轻车熟驾。
可今儿不知怎的,他猛地想起了陈凯之的交代,在他六神无主的时候,这个师弟,其实挺靠谱的。





大文豪 第二百二十章:反间计(2更求月票)
心里想着昨儿师弟再三叮嘱的话,邓健便板着脸:“正是,赵大人特意吩咐了下官,下西营巡查。”
他特意咬着赵大人三字。
其他几人便面面相觑起来,是赵大人……特意让邓健巡西营?
一人眼眸眯起,深深地看了邓健一眼,略先几分凝重地道:“莫非是西营有什么鬼?”
另一人一面呷着茶,却也无心公务了,忍不住道:“那西营的张指挥,平时看着也不像是好东西。”
于是有人挤眉弄眼,有人若有所思,都觉得这种刻意之下,别有深意。
据说,那张欢是驸马都尉的人啊,现在侍郎大人特意交代,莫非这背后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部堂里的都是老油子了,自然是城府深不可测,便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了。
倒是有人看着邓健调侃道:“邓贤弟,赵大人特意交代你这重任,如今受了这般的器重,前途不可限量啊,若是真揭发了什么大案,将来少不得要平步青云了。”
邓健这时候却是回过味来了,猛地想起了陈凯之的交代,看来,果真如此,这师弟,很靠谱嘛,这……这叫什么计来着?
一想,他就来劲了,虽然现在是饿着肚子,却是义正言辞地道:“赵侍郎的吩咐,我哪里遐想其他?只知道此番公干,自当铁面无私,若真有什么鬼,定要查处军中蠢虫出来,上报国家,这下,也是给赵大人一个交代。”
众人顿时肃然,心里却个个开始嘀咕起来。
邓健则还坐在那儿继续道:“现在军中早不似从前了,可谓积弊重重,查一查也好,赵侍郎这是有心想要……”
他话说一半,有人便已禁不住顺着话道:“杀鸡儆猴。”
邓健只一笑,恰好那受了邓健吩咐的文吏端了干果来,毕竟是真的饿了啊,他便一心只顾着吃了。
只一盏茶的功夫,便又有文吏来道:“赵侍郎有请。”
邓健便长身而起,此时他已成了焦点,这赵侍郎,乃是部堂里的二号人物啊,而部堂大人,也就是一把手,平时是对外的,部里的大小事,却都是赵侍郎管着。
这邓健是走了什么运,蒙了赵侍郎垂青,三天两头往那儿跑?
邓健忙站起来,快步到了侍郎大人的公房外,咳嗽一声,放声道:“下官……”
下官二字才刚刚出口,里头便传出声音:“进来。”
赵静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些愤怒,当然,他没有刻意的表露。
就在方才,便有人来通风报信了,听了讯息,赵静差点一口老血没有喷出来。
这个家伙,瞎嚷嚷什么呀。
本来西营那儿确实有鬼,这一点,赵静是清楚的,他让邓健去,一方面是嫌恶邓健,这姓邓的,是个不知好歹之人,若是让他真查出什么来,得罪人的事是他。查不出,将来若是有御史风闻奏事,追究起来,兵部这儿,也好让邓健去是倭寇侵犯北燕,朝廷欲与北燕同气连枝,要写出一篇檄文来,这件事,交你办吧。”
邓健惊诧地道:“北燕乃我大陈心腹之患,而今……”
“你懂什么?”赵侍郎不耐烦地道:“倭贼,乃是外邦之贼,北燕虽与我大陈战战和和,可近年来,关系还算和睦,而今北燕欲剿倭贼,大陈也不必出力,呐喊助威,又不费什么气力。只是这檄文,需有一些声势才好,若是写的不好,不足以彰显我大陈国威,老夫为你是问。”
邓健不禁道:“其实下官还是想巡西营。”
西营,西营你个头。
赵侍郎是真的想砸烂邓健的狗头了,他只得耐住性子道:“老夫历来很是看好你的,一直想要寻机会提携,这檄文至关要紧,部堂大人几次催问,若是写得好了,部堂大人在朝中挣了脸,少不得要照拂你的,西营之事,老夫会交代其他人去办,这檄文是你的机遇,万万不可错过。”
邓健心里乐了,有效果啊,凯之还真没说错,果然有效,只是……
这檄文该怎么写呢?
哈,回去问问凯之。
赵侍郎满心的厌烦,这头的邓健在心头却已经乐开了花!
……
邓健这事总算安稳下来,陈凯之这边,也早早的到了学宫,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那刘梦远照例将陈凯之留堂。
陈凯之交了自己作的时文,还将自己的千字书贴献上。
刘梦远先看了时文,倒是觉得满意,赞叹道:“果然精进了不少,这时文,除了要有深谙世情,还需多写多练。”
他边说边指出了几点错误,接着又看陈凯之的行书帖子,拿起帖子,他先是点头,这行书,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其实这些日子的相处,刘梦远对陈凯之的性子是真的欣赏,不骄不躁,虽是解元,可是自己吩咐他的功课,他都用心去做,昨日布置的功课,一篇时文,一份书帖,只怕不熬夜是做不完的,可是陈凯之没有抱怨,无论布置多少功课,都用心的完成。
只是……接着,刘梦远呆住了。
他嘴唇微微嚅嗫,竟是开始朗诵出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越读,越有滋味。
他竟暗暗称奇起来,这……这是什么文章啊,这开头先是人之初、性本善,看似是简单,却是一语道破了孔孟思想的本质。接着便开始不断的引经据典,从孟母教子,再到燕山人窦禹钧教子有方。
最后一句养不教、父之过……既是朗朗上口,又蕴含了许多道理。
刘梦远身躯一震,继续朗读下去,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再到曰士农、曰工商,此四民、国之良……
这里头的内容,竟是无所不包,从天问到地理,再到士农工商,这……倒像是一本……嗯……叫什么来着,简略版的史册。
他越读,越是骇然,因为这表面浅显的文章背后,却似乎……
刘梦远一直读到了嬴秦氏、始兼并,传二师、楚汉争……
到了这儿,书帖结束了。
刘梦远倒吸了一口凉气。
心里的震撼,真是无以伦比。
因为这看上去粗浅且幼稚的文字背后,作为大儒,他自是感觉出了这文字背后巨大的力量。
短短千言,竟是囊括了历史、哲学、天文地理、人伦义理、忠孝节义等等的无数知识,而核心思想又包括了“仁,义,诚,敬,孝。”。
而在朗诵的同时,更是将国学及历史故事,以及故事内涵中的做人做事道理统统收入其中。




大文豪 第二百二十一章:包藏祸心(3更求月票)
刘梦远念得津津有味,眼睛闪露着赞赏光彩,朝陈凯之道:“这是你写的?”
陈凯之心里说,当然是我写的,莫非还质疑别人替我行书不成?
陈凯之便点头道:“正是学生的行书。”
“不。”刘梦远摇头道:“老夫的意思是,这文章,是你写的?”
“啊……文章……”陈凯之心里便不禁古怪起来。
这时代,莫非没有三字经的?
对啊,好像自己在县学里,确实没有三字经,是了,昨日自己行书,写到了赢秦氏,始兼并就没有继续写下去了,因为接下来,便是两汉和魏晋的历史了,陈凯之没有继续写,是因为一旦写出了魏晋梁陈,岂不是怪异?
那个时候,他倒没有想得太多,本来练习行书之时,他也只是单纯的因为三字经练起书法来比较顺手而已。
谁料……刘先生心思却不在行书,而在三字经上。
现在怎么解释?
总不能又托梦吧?
陈凯之抽着嘴角,最后只能苦笑道:“是,正是学生……所作。”
刘梦远眼睛放光,他又垂头看这朴实又朗朗上口的文字,身躯一颤:“这……还未写完吧?”
“呃……是啊……”
刘梦远便正色道:“今日的功课,便是将这篇文章全数写完,过几日……啊,不……明日,老夫就要看,明白了吗?”
陈凯之看着激动不已的刘梦远,一时疑惑了。
三字经而已,至于如此吗?
卧槽,这三字经,莫非比陋室铭之类的文章还牛逼?
不对啊,明明这是很通俗的文字呀。
这刘先生,脑子不会有坑吧?
陈凯之心里有点纠结,最后也只能一笑道:“学生,尽力。”
“不可以说尽力而为,明日若是不写完,老夫唯你是问。”刘梦远板起了脸,一副随时要兴师问罪的样子。
陈凯之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应是。
心里想,看来这后续的三字经,得改动改动才好,否则出了个‘魏蜀吴,争汉鼎。号三国,迄两晋’,这不是见鬼了吗?哎,今夜……怕又要熬夜了。
带着继续郁闷,陈凯之便道:“时候不早了,学生告辞了。”
他现在一心就想着早些回去做完今日的功课。
“去吧,去吧。”刘梦远挥挥手。
只是待陈凯之告辞而去,刘梦远则是如获至宝地继续看着陈凯之的书帖,竟是摇头晃脑,又开始诵读起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这边陈凯之出了学宫,天色已是暗淡了,他行走于街巷之间,看天上已隐隐升起了一轮惨淡的月儿。
这月儿只是初升,朦朦胧胧、隐隐约约,月色下,几个孩子还不肯归家,嬉笑玩耍,陈凯之不知他们因何而笑,却知道,这月下的稚童,使他心宁静下来。
月儿,总是照常升起,这儿的月与上一世,与在金陵时的月是相同的,这使陈凯之有种找到了久违的感觉。
生活还要继续呀。
他回到了家中,这师兄的小院,陈凯之已当做是自己的家了,还未开门,便已闻到了一股肉香。
有肉吃了。
陈凯之顿感饥肠辘辘,箭步冲进去,只见邓健正端着一锅肉出来,笑呵呵地道:“凯之,又回来得这样迟,吃饭啦。”
陈凯之火速到了饭厅,像等待喂食的小狗,坐直了,眼睛落在那一盆肉上。
接着照例是风卷残云,吃,似乎成了师兄弟之间沟通的桥梁,饭桌上,让一块肉,便是恩情。不过陈凯之也能从中得出一点人情,比如别人做官,锦衣玉食,娇妻美妾,这师兄倒好,吃块肉,都跟饿死鬼投胎一般。
哎……差点动摇了陈凯之的志向。
“凯之。”吃得差不多了,邓健兴奋地道:“告诉你一件好消息。”
说着,他将今日的事说了。
陈凯之却是沉吟起来,道:“让你来写檄文?这檄文的事,不是翰林们负责的吗?”
邓健不疑有他地道:“想必是事态紧急,兵部也要做好一些准备吧,翰林写翰林的,兵部写兵部的。”
陈凯之点点头:“看来是尚书大人邀功心切了。”
“有这可能。”
陈凯之却是迟疑起来,道:“这样说来,事情可就不简单了,师兄,你想想看,翰林的文采是何等的斐然,现在尚书催促着要檄文,赵侍郎呢,却是让你来写,写得好了,倒也罢了,一旦写得不好,尚书大人那儿,多半是要责怪你的。”
邓健一愣,皱起眉头:“这……”
这时候,陈凯之继续道:“而且这檄文,想要写,哪里有这样容易?讨伐倭贼是假,可事实上,大陈当真在乎区区倭贼吗?这北燕呢,当初和大陈相互攻伐,双方说是世仇也不为过,不过如今局势平缓,这才结为了盟邦,朝廷表面上襄助北燕,这心里难免有所芥蒂,所以这篇檄文,与其说是讨倭,不如说是在和北燕人较劲,朝廷只怕是有心想要借此压北燕一头,因此檄文中的遣词,是分毫也错不得的,若是稍稍有丁点的疏漏,都会被认为是丧权辱国,师兄,这赵侍郎表面上,看似是给了你一个机会,实则却还是包藏祸心啊。”
“呀。”邓健突然有个很大的感悟,自跟了师弟在一起,这世界顿时黑暗了许多。
可陈凯之的分析,却是入情入理的,令他不得不信,他便拧着眉头道:“这样说来,如何是好?”
陈凯之想了一心,最后苦笑道:“不如这样,我来替师兄试试看?”
还是没忍住,把事情揽在了自己的身上,陈凯之突然觉得自己挺坑的,现在学业这样繁重,刘先生那儿催促着功课,这边师兄还得操心。
邓健却是厉声道:“这怎么成?恩师修书来,是让来照拂师弟的,怎的现在反而让师弟来让为我操心了,我若是什么都交你,那我还是人吗?不成,万万不成的,除非让师兄给你磨墨,否则决不让你写。”
“呃……”陈凯之抽了抽嘴角,再次见识道了师兄挺鸡贼。
在恩师和自己面前,总有一股机灵劲,还特么的除非磨墨,最后不还是我写吗?面子有了,事儿我也给你办了,两全其美啊。
这智商若是在用在职场,那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只是……
陈凯之无奈地淡淡道:“那么烦请师兄磨墨吧。”
饭也吃完了,那说做就做,陈凯之回到自己房间的桌案,直接摊开了一张纸,邓健则是兴冲冲地给陈凯之斟了茶,接着磨墨。
陈凯之沉吟片刻,便提笔蘸墨狂书起来,一会儿功夫,一篇檄文便成了。
收起笔,他拍拍手道:“师兄重新抄录一份,明日拿去交差。”
说着,再也不理邓健,时间紧迫啊,他还得赶紧去做功课呢。
次日一早,陈凯之到了学宫上学。
今日是刘先生上课,他似乎心痒难耐的样子,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课,便急不可耐地将陈凯之留堂。
陈凯之朝他行礼,刘梦远便迫不及待地道:“行书呢?”
陈凯之只得将昨夜搜肠刮肚,用心改动过的三字经奉上。
刘先生颤抖地接过,小心翼翼地捧着行书,颇有几分捧着千金的宝物一般。
他认真地读下去,越读就越是有滋有味,等读到最后‘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结尾时,整个人竟有些恍惚。
天文地理,仁义礼智,竟悉数都浓缩在了这千字文之中,看上去通俗易懂的文字,却令他眼睛有些湿润。
他没有让陈凯之看到自己的失态,而是正色道:“今日没有功课,你好好回去歇一歇吧。”
“是。”
刘先生突然道:“你可知道天人榜?”
见刘先生突然一问,陈凯之忙道:“这倒是略知一二,天人榜乃是天人阁的诸学士所修,能入天人榜的读书人,万中无一,列入榜中的文章,都是大陈文章的楷模,这天人榜分天地人三榜,能入天榜的文章,我大陈五百年,也不过百篇而已,地榜比之天榜要差一些,人榜最次,可即便如此,许多文人墨客,即便是存世的大才子,亦都以文章能进入最次的人榜为荣。”
陈凯之心里想,说了这么多,其实这天人榜,就是上一世的矛盾文学奖而已。
当然,在这个时代,文章的分量比上一个时代要重得多,这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啊,能得奖的人,那真是风光无限,震惊天下。这和上个世界的茅盾文学奖,只限于文学的小圈子全然不同。
刘先生只笑一笑道:“好了,你回去吧。”
陈凯之感觉有点奇怪,这刘先生突的问到天人榜,却又一下像没了谈兴了。
不过他倒没有太在意,站起来,朝刘先生作揖道:“那么……学生告辞。”
他收拾了书箱,便告辞出去。
刘梦远则是激动地看着《三字经》,整个人竟有些恍惚。
他沉默了片刻,接着提笔,在这《三字经》的最后写下了文昌院陈凯之六个字,接着又在右下写上了‘荐人:刘梦远’。




大文豪 第二百二十二章:入人榜(4更求月票)
刘梦远收起笔,接着再不耽误,直接起身,竟是拿着这已经封录好了的《三字经》,匆匆的到了天人阁的山峰之下。
而在这山门之下,则有童子把守,这童子别看年轻,却是面带傲然之色,即便是见到了刘梦远这样的掌院,亦没有半分的恭敬。
童子目光淡然地看着刘梦远,声音中带着几许清冷,道“来者何人?”
刘梦远竟向这童子行了一礼,才道:“学生刘梦远。”
堂堂掌院,竟自称是学生。
更出奇的是,这童子竟像是稀松平常的样子,又像是公事公办,他面无表情地道:“所为何事?”
“荐文!”
童子只是点点头,便道:“拿来。”
刘梦远躬身上前,他眼睛抬起,看着那山峰之巅,巍峨的天人阁,这天人阁,依旧耸立于云雾之中。
此时,他面上的表情,似如朝圣一般,将荐书小心翼翼地送到了童子的手里。
童子接过,只是昂声道:“且回吧。”
“是。”刘梦远又行了一个再标准不过的揖礼,接着碎步后退十六步,方才旋身离去。
童子得了荐书,亦是取了一个竹筒将其封存,随即在这山下的竹楼里摇起了铃铛。
铛铛铛……
铃声四起,过不了多时,便有书童自山上匆匆下来,这书童脸色凝重地取了竹筒,便又火速地回山上去了。
而此时,在天人阁的聚贤厅里,七个学士已一脸肃然地各自落座了。
今日乃是天人阁别开生面的一日,一篇《赋税论》在此卷起了波涛,十三天的时间,足以让这些饱读诗书,深谙世事,这大陈朝最,又是这刘梦远,他还上瘾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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