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学宫是什么地方,是大陈至高的学府,是大陈最顶尖的大儒和读书人聚集之所,他将一切的怨气,都发泄在了这不守规矩的书吏身上。
“来人,先将这个不守规矩的人,拉下去,痛打三十杖!”
书吏身躯一震,可面上却还不见害怕,似乎又想起了自己的职责,几个杂役想要将他拿住,他却是毫不犹豫地将人甩开,一下子扑倒在杨业的脚下,喘息连连,喉头滚了滚,方才艰难地道:“放……放榜了……又放榜了……”
杨业面若寒霜,一声怒喝:“你胡说什么,放什么榜?”
“天……人……榜……”
嗡嗡……
顿然间,杨业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惊呆住了。
天人阁又放榜了?
方才,他还满心思的想着处理陈凯之的问题。
可是现在……这些事,显然已是微乎其微,不值一提了。
天人榜……放榜了。
天……
杨业感觉到一阵眩晕。
这……怎么可能呢?
百年来,倒是有过几篇文章,放了几次榜。
可是……这才几天啊,陈凯之的文章,才刚刚上天人榜呢,转眼之间,又放榜了?
这一次,又是谁的文章……
杨业的身子在颤抖,手脚僵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像断了气,浑身上下萎靡的书吏。
不可能……
电光火石之间,杨业突然觉得自己是在梦中,脑子晕乎乎的,怎么有这么好的事情落在自己身上,这绝不是现实。
一定是在梦里。





大文豪 第二百四十五章:众星捧月(2更求月票)
怎么不令杨业难以置信?
要知道现实之中,即便是这五百年来,文气最鼎盛时期,放榜的间隙,也足足有数月之久。
可距离上一篇入天人榜的文章,这……才几天啊。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简直让人如在梦中。
不但是杨业给震撼了,周围的师生们已经哗然一片。
有人不可置信。
有人满是猜疑。
有人跺脚叫着:“去看看,去看看是谁的文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
杨业这才猛然回过神,对啊,去看看,看了后,一切就知道了。
虽然心里依旧还觉得不可置信,可无论信不信,看过就知道了。
他没有犹豫,大步流星的便走,哪里还管得上陈凯之?这个家伙,以后少来惹事就好。
他人一动,其他人也蜂拥而动。
宛如那压,却难以吃得消。
陈义兴徐徐地步至观景台,这山峰之巅,高高的塔楼之上,自这观景台朝下看,万物似乎都变得渺小起来,山中雾浓,此时雾气升腾,脚下更是模糊一片,自此俯瞰,仿佛隔离了人世,除了远处的云海,还有这座孤立的阁楼,这个世界,再无其他。
大陈靖王,却随着那悠远的钟声,看向那雾气升腾的山脚,他什么都看不清,可是他却知道,在那山脚下的人世间,将会发生什么。
“陈凯之……”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带着恬静的笑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他已不能忘怀了,那犹如刻入自己骨子里的《笑傲江湖》,那一篇赋税论,还有今日这篇登上地磅的三字经。
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忘却呢?
恐怕此生都会牢牢记住吧。
以为大隐于此,便可远离庙堂,同时也远离了江湖,可是……那庙堂中的纷扰虽是杜绝,可是江湖中的许多人和事,却是令他难以忘怀。
………………
老虎每天雷打不动的努力码字,好吧,也来求点月票,可还有支持的吗?




大文豪 第二百四十六章:质疑(3更求月票)
陈义兴不禁莞尔一笑,笑声中,带着几分苦涩。
他的脑海里,浮出了那个俊秀少年的面孔,他完全可以想象,此时的陈凯之,一定是荣耀加身!
这个小子,一次次的令人惊叹不已,虽已有了今天的出色表现,将来还会带来什么惊喜吗?
他没有答案,可是在内心深处,却又隐隐期盼着什么。
猛地,在他身后的门吱呀一声的开了。
门前,一人蹒跚而来。
显然,这里的风使这脚步蹒跚的人仿佛随时要吹倒一样,可是他却倔强的继续逆风而行,一步又一步,每一步虽是不稳,却总还算转危为安。
陈义兴听了动静,回头一看,便连忙朝这人行了个礼:“杨公,这里风大。”
是首辅大学士杨彪。
杨彪一笑,摇摇头。
“十几年前,老夫初入阁的时候,也曾爱来这里,仿佛只有这里,还可以和人世间有那么一点的牵连,虽然至此俯瞰,只有茫茫云海,还有数不清的浓雾以及峦起的群山,可老夫站在这里凝视,却总是能想起许多的事。可是现在,老夫已经老了,已经许久不曾来这里了,你放心,这一点风,老夫何惧之有呢?当年北燕侵入,天下人都惶恐不安,老夫那时,还在和人对弈下棋呢。”
说起这段往事,杨彪的身子显得更精神了一些,他似乎也曾眷恋着从前的那份荣光,眸光里透着淡淡的骄傲之色。
陈义兴充满敬意地道:“怎么,杨公也眷恋着从前的事。”
杨彪笑了笑道:“若是说入了这天人阁,便心无旁骛,这些话,都是骗人的。你我终究都是血肉之躯而已,是凡人啊。”他点到即止,突的叹了口气,又道:“天人榜,这时候已经放了吧。”
陈义兴点头道:“是啊,方才某听到了钟声。”
杨彪摇了摇头:“短短数日,先中人榜,再中地榜,这是数百年不曾一见的事,而这人榜与地榜,竟是一人独揽,就更鲜见了。更可怕的是,此人竟还是只是个少年,真是令人羡慕啊。”
陈义兴不禁一笑道:“杨公方才是天下人都敬仰和羡慕的对象啊。”
位极人臣,辅佐君王,创下中兴伟业,四朝之臣,呕心沥血,此后功德圆满,入天人阁,列为首辅大学士。
这样的人生,足以笑傲任何王侯了。
杨彪却也回以一笑道:“殿下不也如此吗?”
二人对视,都是笑了。
对啊,能进入了天人阁的人,谁没有一个圆满的人生呢?陈义兴也曾是一代贤王,此后高风亮节,退出夺嫡之争,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圆满?
杨彪道:“外人看来,你我都是功成名就,却是不知,入这天人阁的学士,又何尝不曾有辛酸的往事呢?”他看了一眼陈义兴:“殿下,是吗?”
这一句话,似乎一语双关。
陈义兴沉默了。
杨彪吁了口气,接着道:“厌世的人,甘愿遁入此地,都是如此啊,老夫成就太大了,功高盖主,若是不入天人阁,朝廷怎么能够放心呢?老夫进了这里,老夫的子孙们才能得到老夫的荫蔽,如今安享山下的繁华啊。”
杨彪一双混沌却透着精明的眸子凝视陈义兴,声音微微顿了顿,继而认真地说道:“想必殿下亦是如此吧,庙堂中的事,蒋学士可能看得不够透,而殿下,定是看得透的。就如天下人都知道殿下是高风亮节,退出帝位的争夺,甘愿浪迹江湖之上,可在老夫看来,事情一定不是这样简单。”
这一语,竟是戳中了陈义兴的痛处,也不知是风,还是这一句话,陈义兴眨了眨眼,滚烫的泪落了下来,而他突的笑了,笑中却是带着苦涩。
“那些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若是杨公不提,我竟险些忘了。”
杨彪也笑了,道:“你忘不掉,曾如那些历历往事,老夫也忘不掉,说忘掉的人,只是因为他将这些记忆深埋在了心底,藏得再深,可终究,它还在。”
杨彪眯着眼道:“你听说过墨家吗?”
“什么?”陈义兴微微皱眉。
墨……在这个时代,几乎等同于是伪学的代名词。
杨彪徐徐道:“在极北之地,当初武帝尊儒,大肆打击诸杂学,这些杂学之人都远遁了,甚至老夫曾听闻,他们出了长城,越过了匈奴故地,到了极北之地定居,当然,这可能只是虚言,事到如今,又有谁在乎呢?不过在很久之前,域外之地的商贾曾进上一部号称墨家子弟的书籍,说是只要有合适的条件,人的心是可以换的,哈哈,这等奇谈怪论,实在可笑。可是……”
他突然叹息了一声,才又道:“老夫在想,若是心真的可以换,那么许多事,就真的可以忘记吗?”
陈义兴莞尔。
他觉得杨彪实是突发奇想,不过他随即一笑道:“其实……换与不换,有什么要紧?这些,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来京师的时候,那些伤疤,总在我的心上,可是遇到了陈凯之,我再想起这些,便会唱歌。”
“唱歌?”杨彪不禁一怔,似是有点不明所以。
陈义兴却只是笑了笑,他没有将歌唱出来,也没有再继续在这个话头上说下去,因为在他看来,这是陈凯之和他之间的秘密。
他朝杨先生作揖,便道:“杨公,请注意身体,该回去歇一歇了。”
…………
天人阁是大陈朝学子的中心,而这座金碧辉煌的洛阳宫,则是这大陈朝的中心。
今日,乃是筳讲的日子,翰林们则对于筳讲最为看重。
所谓筳讲,便是这些饱读诗书的翰林们,给皇帝讲课。
其中有帝王之术,有经义文章,一百零九个翰林,此刻都跪坐在文楼。
邓健就在其中,不过他的官职实在低微,只是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天子年幼,是不可能听得懂翰林们在讲什么。
可是……这是礼法。
礼法就是礼法,无论天子垂垂老矣,又或者是天子还在襁褓,在今日,他必须在这里,听着翰林们诵读着经书。
这……又是太祖高皇帝定下的铁律。
翰林们一个个跪坐着,直到圣驾到来。
所谓的圣驾,便是一个ru母,抱着天子抵达这里。
只是那孩童的嘹亮的哭声,响彻了这个大殿。
当今天子才三岁,正是牙牙学语的年纪,可事实上,他也只学会了两个字:“姆妈!”
这是饿了的意思。
可是这时候,ru母却不敢放纵着天子,于是只好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以作安抚。
翰林们表现得一点都不吃惊,像早就习惯了的样子,每一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古板的样子。
在这哭闹声中,终于,凤驾到了。
太后穿着朝服,头戴凤冠,庄严而来,她徐徐坐在了文楼一侧的耳室里,让人垂下了帘子。
而此时,翰林们似乎已经明白,要开讲了。
虽然这个时候,天子的哭声依旧是惊天动地。
可是翰林大学生吴文章却还是站了出来,随即道:“启禀陛下,启禀娘娘,今日所讲的,乃是赋税论。”
一篇文章能入天人榜,就意味着它成为了教材,翰林们需深刻的剖析着篇文章所表达的深意。
说着,吴文章一副没有被哭闹所影响似的,心无杂念地开始用古韵念起赋税论起来,他念得声情并茂,声音嘹亮而清晰,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这哭闹使他这庄严的朗诵显得有些可笑。
念完之后,吴文章才正色道:“此文逻辑清晰,实是时文典范,何况思维别有不同,可以作为施政的参考……”
他的话音落下,那侍读学士李善长却是冷笑道:“也不尽然。”
筳讲期间,翰林们各抒己见,是常有的事。
吴文章瞥了李善长一眼,面带笑意道:“愿闻高见。”
李善长直了直身躯,正色道。
“轻徭役,减赋税,这是圣人之理,何况,既是时文,就理当结合实际,可是在吾看来,此文道理虽通,实则却是一派胡言,所谓百姓足,则天下足,何来的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民既富,为何还需朝廷取了他的财富,用在他的身上。”
口气陡然一转,语气透着淡淡蕴意,李善长将矛头直指陈凯之。
“在吾看来,此文疏漏极多,名不副实,天人阁的学士,吾乃晚生后辈,不敢腹诽,可想来,学士们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就如此文,赞同入榜的学士,不也才只有四个,而反对者,亦有三人,也不过是一人之差而已,那陈凯之,看似是别出心裁,实则更像是哗众取宠,此文新意十足,实则却是坏人心术!”
翰林之间的争论,一向以胆大著称,什么都敢质疑,什么都敢争论。
因为这是给天子授课,天子不是寻常读书人,寻常读书人,只要告诉他们礼义廉耻以及之乎者也就可以了,而天子将来需要统治国家,所需的,乃是经世之道。正因如此,所以翰林们争论起来,却大多激烈。




大文豪 第二百四十七章:喜报(4更求月票)
有人对这赋税论质疑,自然也有人摆出支持的态度。
此时,有人冷笑道:“不然。”
这人徐徐道:“文章中,早已驳斥了李公之论,民再富,可以修桥,可以铺路,可以养兵马?既不可以,那么这些,就该是朝廷的责任,朝廷再轻赋税,可一旦不能护民、保民、安民,那么要之何用?朝廷要的是天下太平,民安乐,而文章中完全可以实现这一点,没什么不妥。”
李善长眯着眼,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此言差矣,若是官府需修桥铺路,大可以求助本地有德士绅。”
却不知有人冷不丁的道:“结果地方官府,为了修桥铺路,不得不对地方的富户言听计从,那么,这是朝廷的地方官府,还是富民的地方官府呢?跟百姓有什么关系?”
“狡辩!”李善长气冲冲地道:“这本就是官民一体的典范,在你口里,却仿佛成了勾结。”
先前说话的人摇头:“可是,这民有千万,你口口声声说的民,却不过千百人而已,这些民,何以要代表千千万万的民?所谓官民一体,地方的官吏,和什么样的民是一体,想来李公心里清楚,这些富民,本就殷实,又得以和官府一体,官府有求于他们,使他们在地方,成为豪强,鱼肉乡里,这哪里是官民一体,分明是勾结官府,压榨百姓,以至这样的富民,富者恒富,而贫贱者愈贫,这……便是李公所希望的结果呢?”
“你……还是汉武皇帝弱民的路数!”李善长厉声道:“武帝也与民争利,打击所谓豪强,可是结果如何呢?”
双方唇枪舌剑,很是热闹。
那翰林大学士吴文章倒是保持公允,只是作壁上观。
其他的翰林,有的根本没有说话的资格,偶尔也会冷不丁冒的道出几句。
只是坐在帘后的太后,心里却觉得很不舒服,怎么听都觉得刺耳。
以往这样的争吵,太后并不在乎。
可是今日争论的乃是赋税论,这赋税论是她的亲儿所写,她难以见他亲儿一面,太后的心里自然便将这赋税论当做了是自己的孩子。只要任何人微词一句,便仿佛有人指着鼻子骂自己一般。
她忍着自己心里的不悦,依旧优雅地端坐着,一双凤眸浅浅眯着,轻轻扫视众人,似乎在观察众人的神色。
这时,那李善长似乎恼了,语带嘲讽地道:“我看,作此文之人,实在居心险恶,想要借此,讨好朝中某一些人罢了,何况据闻天人阁首辅大学士杨公宰辅天下时,就曾有加税赋的心思,莫不是因为陈凯之猜中了杨公的心理,所以投其所好,才写下这篇文章的吧。”
这一句话,就有些诛心了。
若是单纯围绕文章来讨论,倒也罢了,可是这一句,却颇有几分赋税论的作者心怀险恶,是为了求名,才作次文章。
这岂不就成了小人?
对于读书人来说,一旦被扣上这样的帽子,是何其严重的事。
不仅仅惹人厌恶,名声也臭了,以后朝廷怎么敢用陈凯之呢?
李善长却是依旧大义凛然的样子,继续说道:“陈凯之的这篇文章,若非如此立论,不过是寻常的时文而已,何德何能,能够入天人榜,此文,不足为论……”
“够了!”
一声厉斥传来,突的打破了这边的争论不休。
只见珠帘已是卷起,太后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她面色铁青的疾步而出。
从前筳讲,太后只是负责旁听,是绝少说话的,何况是这样的呵斥?
翰林们都是一呆,而后纷纷拜下道:“娘娘息怒。”
太后心里怒不可遏,真是岂有此理,他竟是敢辱骂自己的皇儿,简直是罪该万死!
虽是气得不浅,可太后那依旧留着的一点理智却是明白,此刻不能严惩李善长。
心里即便再多的愤怒,她也得忍着,双手狠狠地交握在一起,嘴角隐隐抽动着,凤眸瞪着李善长,厉声道:“李善长,你怎可口出如此诛心之词!”
盛怒之下,太后眼眸里掠过杀机。
李善长拜倒,随即抬眸,很快,他就触碰到了太后如刀锋一般的眼光,他心理微微一颤,却还是正色道:“此是筳讲,而臣不过仗义执言!”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善长颇有勇气。
言外之意是,筳讲历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就算再过份的话,也都说过。太祖高皇帝在的时候,甚至有人敢当着太祖的面,说无君不如有君,这等虚君之论,尚且敢言,太祖也不过是当这人是狂生,一笑置之而已。
太后怎么可以因为筳讲的讨论而责怪臣下呢?
太后恍然,她猛地意识到,自己竟……是失态了。
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事,她抿了抿嘴,反而有些下不来台。
顿了一下,她依旧冷若寒霜,语气凛冽:“以文章论人心迹,恶意中伤,也是翰林学士该做的吗?”
李善长微微一惊,显然没想到太后会怒斥自己,即便如此,他依旧坚持己见,一脸正色道。
“臣正是以文章儿论长短,臣斗胆而言,这篇时文,若非标新立异,虽属佳作,可是入天人榜,却还是差之甚远,正因为如此,臣方才认为,陈凯之学问固然尚可,可与真正的大才相比,也不过尔尔罢了,靠着奇谈怪论,入了天人榜,倒也罢了,可是筳讲之中,却拿来讨论,臣对此,实在不敢苟同,臣所言,都出自肺腑,还请娘娘恕罪。”
诛心论,总是最实在的,因为辩论的时候,就事论事,是永远杜绝不了争论的。大家各执一词,吵到天亮也没用。
可是这李善长却直接抛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既然这个没用。
那就诛心嘛,文章的事,也就不争了,只要说,写文章的人,存着私心,又或者,扒灰、不孝,无德,那么……争论就可以结束了。
太后气得发抖,藏在袖口里的手青筋隐隐暴起。
若是平时,她其实也只是一笑置之,可是眼前这个李善长,竟是直接质疑了陈凯之的品行,作为母亲,她如何能承受?
每个母亲,当自己的孩子受到了旁人的诋毁,都不能忍,因此太后也是不能忍的,巴不得立即将李善长给宰了。
只是……太后的心里,那存着一丝的理智依旧一直的告诫着她,她很清楚,若是这样无端追究李善长,固然是痛快,可这又可能带来一场更大的争论……
可若不惩处,实在难解心头之恨啊!
“我可以证明!”
突然,殿中有人发出了声音。
邓健这小小的翰林编修徐步而出,愤怒地道:“陈凯之乃是臣的师弟,他敬老爱幼,乃是道德君子,绝不会沽名钓誉,臣愿拿人头作保。”
邓健怒气冲冲的,骂我师弟品行有问题?虽然那个家伙,确实好吃懒做了一些,可这也是你骂的?
即便你骂我师弟好吃懒做,我邓健也不会允许的。
何况你是在诋毁我师弟的品行,简直不能忍,这不是要毁我师弟的前途吗?无端诋毁他人品行,这种人简直过分了。
因此邓健咬牙切齿地说道:“倒是李公,身为侍读学士,却这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是何意?”
李善长呆住了,双眸睁得老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个小小的编修,居然直接指着自己鼻子骂?
他双眸圆瞪着邓健,厉声道:“谁是小人?”
这个小子,他认识,是国史馆里的小编修,不足挂齿。因此他倨傲地昂着头,一脸不屑地看着邓健。
似乎在问,你是什么东西,居然可以质问我。
邓健平时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可现在却一股无明业火熊熊燃烧,他完全是不管不顾了,直接脱口而出:“骂的就是你。”
“你……你……”李善长万万想不到,一个小编修,竟敢在这筳讲的时候这般羞辱自己。
翰林的名誉,可是弥足珍贵的啊!
他忙朝太后一拜道:“娘娘,邓编修以下犯上,恳请娘娘为臣做主。”
李善长毕竟是翰林中的几个学士之一,人脉深厚,此时,便见七八个翰林纷纷道:“邓编修口出恶言,罪该万死。”
太后眸子发冷,此时的她,真恨不得不顾一切,来个杀鸡儆猴。
她是那般困难的忍住,才没有说出,骂得好,这也是她的心声。
就在她沉吟之际。
却在这时,外头有宦官高呼道:“喜报,喜报……大喜……大喜……”
一声大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一处的边镇传来了捷报,可事实上,所有人都疑惑了。
1...8081828384...37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