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最终,他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万分无奈地感慨起来:“凯之所言,似乎也有道理,哎……时候也不早了,老夫告辞。”
他似乎沉聚在他的情绪里,说罢,竟真的站了起来。
陈凯之也连忙站起来,道:“学生恭送大人。”
曾进笑了笑,二人并肩而行,陈凯之将他送至前院,等他上了轿子,不免叮嘱:“大人,且记住学生的话……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
曾进朝他颔首,才放下了轿帘。
邓健疾步出来,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轿子去远,最后瞠目结舌地道:“曾大人,这……这是怎么了?”
陈凯之目送曾进的轿子离开,方才旋身看向自己的师兄。
此刻,邓健完全是一脸懵逼的样子看着那轿子远去的影子,陈凯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旋即便意味深长地道:“师兄,这位曾大人,是你请来的救兵吧。”
陈凯之突的这么一句,总算令邓健回了神,他连忙摇头,支支吾吾地道;“不,不是,什么救兵,你胡说什么呢。”
陈凯之也不转弯拐角了,很直接地道:“他是你请来劝我的,你觉得你劝不住我,所以才请了他来。”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邓健也不好再装模作样了,只好默认,却是苦笑道:“哎……这曾大人平时口若悬河,关键时刻,却不济事啊。”
陈凯之莞尔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睿智之色,道:“这自是当然,我早料到他的手段了。无非是想推心置腹而已,所以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师兄,你真该好好学学,不然你以后还有的亏吃啊。”
“什么?”邓健呆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凯之。
好小子,你还会读人心呀,真是阴险啊。
陈凯之面对邓健的吃惊,却不以为然,而是慢悠悠地道:“这位曾大人,一看精神萎靡,显然是睡眠不好,一个人睡眠不好,十之八九,是因为他心里有心事,他有什么心事呢?”
陈凯之似笑非笑地看着邓健。
邓健呆呆地道:“什么……什么心事?”
陈凯之对邓健的后知后觉,不禁忧心,这家伙,这些年,还能好好地做着他的官,得是有多大的运气呀!
陈凯之摇摇头,才叹息道:“这还看不出来,亏得你还和他相处了这么久,他已年过四旬了,却还只是一个侍读,你说,换做是你,你不会心焦吗?所以我先狠狠夸了他一番,赞扬他的品德,使他对我放下任何戒心,拉近了彼此的关系,随即再用一句欲速而不达,先触动他的心事,之后再良言劝慰,此时,他定然感触万千,其实现实如此,于他来说,岁月蹉跎,明知自己再难平步青云,早已断了痴心妄想,心中的焦虑,不过是出于对自己现状的不满罢了。平时这些东西一直都藏在心里,不敢示之于人,这积攒的久了,宣泄不出,这才生出了心病。”
“而我先模棱两可的抛砖引玉,接着慢慢的引入这个话题,他心中的郁郁得到了宣泄,现在,只怕心里轻快了不少。”
邓健目瞪口呆,嘴角轻轻蠕动着,老半天才吐出话来:“可是……他是来劝你的啊。”
陈凯之撇撇嘴,格外郑重地说道:“我不需要劝,我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做的每件事,都是深思熟虑,绝不会是一时冲动,所以我不想做的事,即便刀架在脖子上,也绝不会做。可我想做的事,任是九头牛,也拉不回。师兄,这个故事,我一定要讲完,箭已在弦了,不得不发。”
他说罢,只朝邓健一笑,眼中闪露着坚决的光芒。
邓健却只是恐怖地看着陈凯之,哑口无言。
而那曾进坐在轿里,直到过了一条街,才猛然醒悟。
自己怎么就告辞而出了,不是该去劝这陈凯之的吗?
怎么进去之后,一句劝告的话都没说出口,反而被陈凯之……
他忙吩咐轿夫:“且停。”
轿子刚刚停下,曾进在轿里,却是突的苦笑一声,最后叹息道:“走吧,打道回府。”
一声叹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着了陈凯之的道了。
这家伙,还真是洞若烛火啊,原以为自己以情感人,能说服他,谁料到自己却被以情感人了。他摇摇头,这样理性之人,哪里还需要自己去劝,还是别班门弄斧了吧,丢人啊。
这个时候,他心里却是猛地想起了陈凯之的话:“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
这话很浅显,可细细一咀嚼,岂不正是自己的写照吗?
这个小子……
即使陈凯之这新作之事闹得不少人瞩目,可时间依旧缓缓而过!
又过了几日,学而馆的石头记终于刊印了出来。
此文一出,那学而馆是门庭若市,无数读书人前来求购。
现在这石头记,已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了,比如这吴彦,就匆匆的买了一本去看。
将书带到了学宫,此时还是天罡拂晓,陈凯之还在武院的校场,可文昌院里,许多人已经三三两两的来了,不少的同窗,竟都带了这《石头记》来。
众人对此书,都带着极大的期待。
因为陈凯之此前的文章,多是短文,而似这样的长文,却是罕见。
甚至不少人认为,此书理当是一篇长论,定是和经史有关。
可是当吴彦翻开了书一看,方才是愣了一下。
竟是一本话本。
陈凯之写话本?
要知道,这话本在诸多文体之中,是读书人较为轻贱的,在不少人心目中,这和茶楼里的说书人没有什么分别。
…………
这个月最后一天,老虎紧迫的需要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





大文豪 第二百八十二章:扣人心弦(4更求月票)
其实何止是吴彦诧异,便是其他的生员,也大多是诧异得说不出话来。
可无论如何,这总是陈凯之写的吧,若是其他话本,想必许多人是不屑于顾的,可既然是陈凯之所写的,那么……总要细细看看才好。
吴彦就这样用心的看下去,一开始看着,便觉得新奇,因为这种叙述的方式,和当下的话本全然不同,显然要清新许多,至于这故事,更是复杂不少。
一开始,吴彦还只是带着一探究竟的心思看,可渐渐的融入了故事中,竟是被这故事所吸引,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
整个学堂里,许多人都捧着书,学堂里很是安静,每一个人,都被这新颖的题材和结构所吸引,看得津津有味。
等到陈凯之回来,坐在了吴彦的身旁,吴彦才恍惚回神。
此时,他满脑子都是林妹妹和贾宝玉呢,瞥了陈凯之一眼,当先便道:“林黛玉与贾宝玉,是否有情人终成眷属?”
陈凯之朝他神秘一笑,只是道:“保密。”
吴彦顿时感到了遗憾,竟发现这故事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在这个时代,其实娱乐活动是极少的,对于读书人来说,除了喝茶,听戏之外,便再难有什么消遣了,胆子大一点的人,也不过是去某些不可描述的地方,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哪里会这样大张旗鼓的写出来?毕竟他们是读书人,拜在圣人面下,是要做斯文人的。
而至于这时代的故事,嗯……上一辈子,秦汉乃至于隋唐时,所流传来下来的所谓话本,故事结构,几乎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所谓的故事,与其说是故事,不如说是最粗浅的童话。
直到明清时分,话本才渐渐的开始丰满,不再是单一的人物,也不再是简单的线性故事。
所以,某种程度上,红楼梦对于吴彦等人来说,冲击力可谓是巨大。
以至于许多人,都看得如痴如醉起来。
实在是……太好看了啊。
有同窗也意识陈凯之来了,忙凑上来,叽叽喳喳的道:“贾宝玉到底和袭人有没有共赴巫山?”
“料来是没有的,只说做了梦。”
“我看定是有的……”
“凯之,你来说。”
陈凯之心里说,其实我特么的也不知道啊,后世那些红学家,现在还在争得面红耳赤呢。你问我,我问鬼去?
陈凯之自然是不会这么说的,脸上保持着高深莫测的笑容道:“这个,你们自己看吧。”
今日乃是刘梦远上课,不过先生却是来迟了。
等他来到课堂的时候,表情却极是怪异,似乎心思全没有放在这里,只草草的授课之后,好不容易捱到了正午,刘梦远却是板着脸道:“陈凯之,你来。”
听着声音,似乎不是很友善呀!
陈凯之被叫到了隔壁的公房。
刘梦远则依旧板着脸,狠狠地将石头记丢在了陈凯之面前。
啪……
刘梦远拉长着脸,微眯着一双眼眸,生气地瞪着陈凯之。
“你这般不务正业?这……这就是你在文楼里说的那个书?陈凯之,你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你可知道,这样的书,是坏人心术的?你真是大胆,这样的文章,你竟敢跑去文楼里讲,还敢让人刊印成册,四处招摇,你可知道,这会惹来什么样的后果?你看看,这里头,写的是什么?是何等的坏人心?亏得你还是学里的子爵,你这样,如何对得起至圣先师?天人阁,还有衍圣公府若是得知,你可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吗?”
他犹如连环炮一般的痛斥,不给陈凯之解释的机会。
陈凯之看着头顶都快要冒出烟来的刘梦远,虽是被骂了,却没有硬碰硬,只是连连道:“先生息怒。”
刘梦远深叹了一口气,一双眼眸微微垂了下来,满是失望地摇头。
“息什么怒,你有这样的才学,不去做一些正经事,不花心思在经史上,却放在这等无用的地方,你……太教老夫失望了。”
陈凯之汗颜至极。
至于如此激动吗?
刘梦远的激动,却不是空穴来风的,其实这书,若是寻常人写的,倒也罢了,可能还会博得一片掌声,可问题在于,陈凯之已经不再是寻常的人了,他是陈子,是入了地榜之人,怎么可以写这样的东西?
刘梦远甚至感到恐惧,陈凯之毕竟太年轻,不晓得厉害,一旦衍圣公府追究,可能要坏掉陈凯之一辈子的前途。
大好的前程你不要,你竟写yinshu?
痛骂了好一会儿,刘梦远最终觉得好像没什么意思,后果已经产生了,现在满大街都是这石头记,骂了有什么用?
他再次恶狠狠地瞪了陈凯之一眼,才道:“这些日子,你乖乖读书,老夫去给你打听打听,奔走一下,看看事情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陈凯之便忙行礼道:“是,有劳先生。”
他悻然地转身要走,刘梦远却又突然厉声道:“你,站住。”
卧槽,没完没了啊,看来还得挨骂。
陈凯之心里纳闷,可心里一直对这位先生心里敬重的,自是不敢无礼,只得乖乖地回身道:“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刘梦远依旧气呼呼地瞪着他,仿佛要将陈凯之吃了,他气愤难平的样子,最后问道:“老夫只问你,这林黛玉,是否最终和贾宝玉会有一段良缘?”
“啊……”陈凯之呆了一下,突然喝诉他回来,竟问的是……
这时候,他不得不佩服曹公的手段了,一部书能够经久不衰,俘获无数人心,这扣人心弦的故事,是必须的。
虽然现在石头记只是一个开篇,可也想不到刘先生已经气恼如此了,可看起来竟也是身陷其中了。
刘先生见他错愕,却是气咻咻地道:“有没有?”
“没……没想好!”
陈凯之不敢说实话,他觉得若是说了实话,现在盛怒中的刘先生,一定会把自己撕了。
“是吗?”刘梦远脸色微微缓和一些,他冷冷地看着陈凯之道:“这林黛玉起初,你便暗示体弱多病,老夫怎么觉得你这是故意为之,早就埋下了伏笔?”
“没有呀。”陈凯之面不红气不喘地忽悠。
“噢,那你去吧。”刘梦远挥挥手。
陈凯之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告辞而去。
被刘梦远痛骂,也只是这件事的一个小插曲。
一时间,因为这本书,整个洛阳城,已是轰动了。
这石头记,故事远超眼下的话本,其中的故事,更是牵动人心。
于是整个洛阳城沸沸扬扬起来。
喜爱这书的人,都是爱不释手,各种相关的争议和讨论,更是甚嚣尘上。
那学而馆,近来印出的书,都已经兜售一空,不得已之下,只得加印,而另一方面,许多抄书人,则借此机会四处抄书兜售。
短短几日时间,竟已卖了三万多册。
三万,还是话本,这几乎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甚至可以说是天方夜谭。
用后世的话来说,这便是现象级的作品。
不过虽然卖得火热,许多人也极爱看,可是争议却是在所难免。
说来说去,还是此书太……yinhui了,这等东西,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因此,有不少人也在叫骂,更是议论纷纷。
陈凯之对此,却是置之不理,似乎对此,并不关心。
他唯一做的,就是到了莛讲时,继续他的故事,而他的故事在莛讲之后,用不了多久,便有人送到了学而馆。
再不久之后,新的一集便刊印成册。
与此同时,天人阁的白云峰之下,在这山门前,门童却得到了几部已经整理好的《石头记》,此书的荐人,却不是刘梦远,而是衍圣公府子爵李文彬。
李文彬……
虽说荐书,多是需要学宫的博士,可衍圣公府的子爵,亦是非同小可,确实也有荐书的资格。
于是,钟声响起,诸学生汇聚在了聚贤厅。
此前,那篇《正气歌》还未发榜,近来没有什么良辰吉日,正气歌虽已入地榜,可天人阁历来的规矩,却是需选择吉日放榜不可。
不过放榜有放榜的规矩,天人阁倒也急于一时。
童子进来禀报之后,学士们都笑了。
又是陈凯之的文章。
这陈凯之,已经给了诸学士们太多太多的惊喜,而这一次,却不知又有什么佳作。
杨彪颔首,露出很期待的样子:“念吧。”
“这是一本话本。”童子回答道:“有洋洋十万言。”
话本?
学士们震撼了。
诸文之中,话本的地位是最低的,甚至可以说,低得令人发指。
在读书人们心里,这话本多是给那些泥腿子或者是闲汉们去讲的故事,是最粗鄙不过的东西。
自天人阁建立以来,还从来不曾有人向天人阁推荐过话本,而今日,却是头一遭。
杨彪表情凝重起来:“怎么,陈凯之现在还写起了话本了吗?”
语带调侃。
这话的另一层意思是,他怎么不务正业了?
“也罢,既是荐文,那么,就请诸公们带着这话本,看两日,两日之后,再来讨论吧。”
“是。”
众人各自散去。




大文豪 第二百八十三章:授人以柄(5更求月票)
学士们各取了一部书,陈义兴也取了一部,心里不禁嘀咕,这家伙,最近在搞什么名堂?书也不读了,专职写话本了吗?
陈义兴心里是不免有些遗憾的,他一直很看重陈凯之,尤其是两篇文章进入地榜之后,在陈义兴心里,这个曾和自己萍水相逢的小伙伴,便如自己的子侄一般。
他回到了自己的书斋,跪坐在书案,接着便一丝不苟地将书摊开。
这个时候,陈义兴心里还在心想着,或许,只是借用话本的形式,写了一篇警世通言吧,这种事,也是有的。
可翻开第一页,嗯……一块顽石。
而后,却是下了凡间。
他继续看,越看,倒是越觉得有意思,以至于到了正午,竟忘了进食,算算时间,他一口气,足足看了三个多时辰,终于看了一半,然后就……没了。
没了……
他忍不住皱眉,这故事才刚刚铺开,才刚到了有意思的地方呢,就这样没了?
好在他是有涵养的人,心里虽是意犹未尽,终究不像某些人一般,看到了一半便破口痛骂。
而此时,他倒是不得不细细琢磨起这个故事了。
这话本,别开生面,不但用词精巧,故事情节也是引人入胜,确实属于上佳之作。
只是,可惜啊……这只是一篇话本,否则……
只不过……他的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眉宇之间,不禁浮出了几分隐忧。
两日之后,陈义兴至聚贤厅,学士们早已汇聚一堂。
只是这一次,却是有点不太安静,蒋学士此时已在捶胸跌足,显得很是恼火。
他顾不上了礼仪了,率先发言:“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啊。这个陈凯之,不好好读书写正经文章,竟是写这样的东西,他想做什么?真是岂有此理啊,难道不知这东西是何等的坏人心术吗?”
那张学士亦是忧心忡忡地道:“是啊,这样的话本,太不像话了,他是个才子不错,就算想要写话本,也……不该……不该……”
到了后来,倒是不好说什么重话了。
陈凯之有大才,是已经得以验证了的,这里的学士惜才,故而多是青睐陈凯之的。
可这一次,蒋学士和张学士,都觉得太失望了。
倒是有一个学士徐徐的道:“可是以话本而论之,实在是精彩,题材新颖,故事亦是回味无穷,实是百年难一见的佳作。”
“读书人,最重要的是恪守本心,才学再好,可若是失德,又有何用?”蒋学士气冲冲地诉道:“亏得老夫这样看重他,哎……”
杨彪却是眯着眼道:“这样看来,此书是无人倡议了,是吗?”
蒋学士沉痛地摇摇头,大失所望。
学士们的心情,都是沉甸甸的,这可是连续两篇地榜,一篇人榜的人啊,天人阁给予了如此高的荣誉,可是这家伙,最终却是堕落至此,一旦陈凯之成为了天下人鄙夷的对象,那么天人阁此前的推文,岂不是……反而影响到了天人阁的威信?
蒋学士忧心不已,意乱烦躁地摇了摇头,却直接起身离座,径直去了。
其他学士亦都是摇头叹息,随之各自离开。
陈义兴心里担心,却是留了下来,等人走得只剩下了杨彪,方才道:“这一次的荐文之人,不是刘梦远,而是一个衍圣公府的学爵,杨公,可有什么高见吗?”
杨彪是深谙世事之人,其实不用陈义兴提醒,心里早已洞若烛火,道:“这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只怪陈凯之授人以柄。”
陈义兴摇摇头道:“我在想的是,衍圣公府会是什么反应。”
杨彪瞳孔一缩,面上猛地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看来这一次,陈凯之是惹来大麻烦了,衍圣公府,是绝不会姑息的,怎么会让拥有学爵之人,如此的离经叛道,哎……陈凯之终究是太年轻了啊,不知世间地险恶,这一次,他只怕要栽个大跟头了。”
陈义兴眼中的忧色越发浓烈,幽幽地道:“若只是栽个跟头,倒也罢了,他还年轻,让他吃一堑长一智也好。吾最担忧的,是衍圣公府震怒,会直接让他一跤不起。这个叫李文彬的人,用心实在险恶,看来他是想推波助澜。”
他看了杨彪一眼,只见杨彪抿着嘴,拧着眉头,脸上也显露出忧色。
他继续道:“其实读书人又不是僧人,没有这么多的清规戒律,老夫还听说,当年的衍圣公府伯爵周晨文,还曾经画过春宫呢。可是天下事就是如此,若只是藏着掖着,或只是影响不大,其实这种事,当做一段佳话,博人一笑,也就罢了。衍圣公府就算得知,也不好出面干涉。可一旦闹得满城风雨的,定必就全然不同了。老夫看了这书,乃是有人特意刊印的,既然刊印,那么这书势必不少,何况此书确实好看,足以使人津津乐道,这书看的人越多,影响就会越大,对陈凯之则是越是不妙啊。”
“因此,吾以为,或许此书不过是陈凯之闲暇时自娱之作,可偏偏有人借此来做文章,又是大加刊印,又是送来天人阁,只怕这个时候,也已经送去衍圣公府了吧。”
“到了那时,衍圣公府,就不得不管了!而一旦衍圣公府出了手,只怕……”
“哎……”
杨彪冷着脸道:“看来又是一个撞小人的事,只是你我在天人阁,还是鞭长莫及啊,只怕也管不了这些。”
陈义兴眼眸微沉:“吾弟赵王,与我关系还算不错,若是修书与他,或许可以使他想想办法。”
“衍圣公府的事,赵王也未必能掩得住。”
“试一试吧。”陈义兴笑了笑道:“总比坐困愁城为好,陈凯之……终究与吾有一段渊源,吾实是不忍心看他摔得太狠。”
说罢,他便长身而起,告辞而去。
……
曲阜。
衍圣公的居所,是在孔庙的后庭,这里的修饰,比前殿更显精致。
而在这卧房里,衍圣公此刻已经全身燥热,他早已脱去了儒衫,也摘去了纶巾,全无平时那般的庄重肃穆,只穿着一件轻薄的里衣,luo露出来的肌肤,俱都通红一片。
他浑身都喘着粗气,拼命地撕扯了身上最后一件里衣的衣襟,快步的在居所里来回的疾走。
这种又燥又稍稍带着些许眩晕的感觉,仿佛使他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1...9596979899...37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