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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在这窗下,是车马如龙,灯火莹莹,可就在这长街上,臻臻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那方才还挥毫泼墨的少年郎,此时手里正提着……提着的是……是……烧鸭吗?
只见二人并肩而行,将那烧鸭攥得紧紧的。
呃……自诩卖油翁的人……
噗嗤……
臻臻忍不住轻笑起来。
久久地目送那二人徐徐的走远,直到消失在这惨然月色之下。
只是……突的,急促的脚步传来,珠儿听到了动静,掩门出去,过不多时,便去而复返。
她到了臻臻身后,行了个礼道:“宫主,最新的消息传来,北燕军在乐浪大败,死伤无数,倭人袭了带方城,将其付之一炬。”
“什么?”臻臻回眸,诧异地看着珠儿。
竟……真的……
“大捷,是假的?”
“是。”
臻臻颔首,尽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静,口里则道:“这个陈凯之……要留意。”
她眸里扑簌,此时此刻,除了震惊,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诸之城那儿,有什么消息?”
“第一批的少年少女已是送去了,这数百人,甚为满意。”
臻臻笑了笑道:“那就好。”
笑的时候,如白兰花绽放,可在这笑意的背后,却又似乎掩藏着几许锋芒。
………………
“哎,师弟,你怎么写篇那样的文章?这是师兄第一次去那天香楼啊,看来,似乎很不成功,原是想去见一见世面的,谁料到最后的结果竟是如此,真是遗憾啊,师弟,你是带师兄去xx的,怎可跑去那儿写什么卖油翁呢?大煞风景,给师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以后再至这烟花柳巷,便忍不住想到自己是卖油翁……”
邓健方才就坐在陈凯之身侧,自然而然,也就看到了文章。
这实在是一场悲剧,世面没见到多少,这师弟却是砸了人家场子就跑,坑啊这是。
陈凯之手里提着烧鸭,自然不可以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只好笑道:“一时没有忍住,师兄节哀顺变。”
过了天香坊,街道便冷清起来,若非天上的弦月,这街上只怕要伸手不见五指了。
邦邦……
这是打更人的梆子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之时报更……”
子时了,新的一天,又来临了。
陈凯之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眸里掠过了一丝凄然,他忍不住抬眸看月,手上的烧鸭不禁滑落。
“我的鸭!”邓健凄厉地惨叫,忙一下子扑倒上去,勉强将差点落地的烧鸭抢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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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日子,老虎这书已经上架三十天了,可也代表着,老虎熬夜通宵了三十个夜晚。想想,其实还真是有点心酸的。不过又想想,至少还有大家在支持老虎,老虎多少还有些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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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月还有两天不到,希望手里还有月儿的同学,别浪费了,愿能助老虎一把,老虎万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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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第二百七十七章:来啊,你杀了我!(4求月票)
邓健看着抢救回来的烧鸭,庆幸地松了口气,随即站了起来,气冲冲地道:“你让师兄见不着世面倒也罢了,你还差点将烧鸭丢了,你……是可忍,孰不可忍,这等丧尽天良,你以后再不珍惜烧鸭,师兄和你割袍断义,勿谓言之不预也。”
陈凯之的脸上却没有邓健所期待的惭愧之色,而是变得落寞起来。
他的眼睛先去看月,随即淡淡地看向远处的黑暗,吁了口气道:“师兄,现在是五月初五了。”
“嗯?五月初五又如何?”邓健余怒未消。
陈凯之幽幽道:“我有个兄弟,便是在去岁的今日结识的,只可惜……已是物是人非了。”
邓健看了陈凯之一眼,脸色缓和了下来,不由道:“他现在在哪里?”
陈凯之摇摇头道:“不知道,至今没有音讯,如今我已在京师落了脚,却不知他如何了,是不是饿了肚子,是不是……没有衣穿。”
陈凯之惆怅着,长长地吐了口浊气。
某种意义来说,除了恩师。陈无极是他在这世上第一个如亲人般看待的人,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或许这等所谓的结拜兄弟无关痛痒,可对于陈凯之来说,却是至关重要。
此时,他故意将自己的脸别到月影的阴暗处,不让自己眼里的湿润被邓健看见,固然他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太多太多的缘故,虽然平时坚强,可一旦触及到心中柔软的一块,陈凯之还是忍不住有落泪的冲动。
他吸了吸鼻涕,便道:“好啦,回去吃烧鸭吧。”
“不难受了?”邓健担心地看着陈凯之。
陈凯之摇摇头道:“只是有一些感伤罢了,倒也不至于难受。”
“没良心。”邓健白了他一眼,突的又想起方才差点牺牲掉的烧鸭,不禁讽刺道:“他日师兄若是也和你天各一方了,多半你也不难受。”
陈凯之笑了笑,步伐依旧是稳健:“不,因为我深信,他会好好地活着,无论他在哪里,变成了什么样的人,会有什么样的经历,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找到我,一定会的!”
邓健沉默了,不禁跟着一声叹息。
…………
极北之地。
这里的凛冽寒风,比北燕国最北端的辽西郡更加寒冷不知多少倍。
在这里,泼水可成冰,也在这里,无数的树木,一年四季,都被皑皑白雪所覆盖着。
这里的风,犹如群狼的呼号,似乎永不会停歇。
而也在这里。
此时,陈无极正被关在一个幽深地窖里,他的身上只穿着并不厚实的衣物,这使他忍不住蜷缩起来,他的眉眼也已凝结了冰霜,一开始,他还不断的哆嗦,可到了后来,似乎浑身已经僵硬,竟连哆嗦也开始无力了。
他只是埋头蜷缩着,面上还残留着鞭痕,在这样的天气里挨鞭子,痛苦不知会增加多少倍,可真正让他痛苦的,并非是这寒冷还有鞭挞所带来的疼痛。
他饿了。
已经两天滴米未尽,肚子仿佛是在烧。
他依靠在墙壁上,心知自己已经命不久矣,无神的眼睛,呆呆地看着这地窖中无尽的黑暗。
这时,突的一股风雪猛地灌了进来。
地窖的盖子开了。
陈无极并没有感觉到欣喜,反而是身子一颤,他知道,即将而来的酷刑,又要开始。
不过这一次,进来的却是一个女子,女子穿着捂得严严实实的皮裘,可即便如此,似乎还觉得寒冷。
这是一个三十岁的妇人,她手里捂着一个包袱,等人盖上了地窖的盖子,没了风雪,她才解下了蒙在面上的棉罩。
只见她面容姣好,神色间带着一股无形的亲和力。
她靠近了陈无极,朝陈无极慈和的一笑,便将包袱打开:“饿了吗?快,快吃。”
陈无极没有任何的犹豫,他顿时如饿狼一般,一下子扑向包袱。
包袱里只有硬得度像石头一般的蒸饼,可陈无极却是一点都不在乎,他太饿了,疯狂地咀嚼,那妇人给他递了一壶酒,他毫不犹豫地灌了下去,顿时,身子开始变得火热起来。
妇人笑意盈盈地道:“来了这里,虽是天寒地冻,可是这里的人,自此之后就都是你的兄弟姐妹了,我……从此以后可以做你的母亲,你叫陈无极?这个名字并不好,我看该重新取一个了。”
陈无极吃得极快,肚子里有了些饱感,总算感觉身体好受了些,此时,他却是摇摇头道:“不。”
他显得很执拗。
妇人笑道:“哎,你这孩子,真是倔强,名字而已,在我们这里,有几大姓,有人姓墨,有人姓庄,有人姓韩,有人姓公孙,也有人姓邹,你来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你已不再是从前的你了。”
陈无极依旧固执地摇头。
“好吧。”妇人似乎不再坚持了,她溺爱地摸了摸陈无极的头,才道:“你冷不冷?待会儿,我让人给你送件狐皮衣来,这里太冷了,虽然现在早已是开了春,算是入夏了,可这里依旧是白雪皑皑的。”她口里吐着白气,似乎印证着这里的恶劣天气。
陈无极点点头,对这妇人似乎多了几分亲切。
妇人这时又感叹道:“我听说,你是因为不肯发誓杀尽天下儒狗,所以才受了惩罚?”
陈无极又点头。
妇人叹口气道:“儒狗皆都可杀,这些人都是虚伪透顶之辈,早在许多许多年,那时候,甚至是在大汉之前,这些儒狗便做尽了丧尽天良的事,你想想,你从前一定受了许多人欺吧?为何他们要欺你呢,那些儒狗,不是口口声声的说什么仁者爱人吗?可他们只爱自己,才不会管顾你。”
陈无极又点头,似乎感同身受。
妇人目中带着温柔,捂着陈无极几乎冻得要开裂的手,传递了一些温暖给他,口里继续道:“既然如此,你发了誓,我们便是一家人了,我做你的母亲,好好的待你,我从前也有个儿子……”妇人露出了凄容:“从前我也有孩子的,可是……可是这地方太苦寒了,孩子出生,用不了几个月,便染了风寒……”眼眶里,一股热泪落下来。
陈无极眼睛也红了。
妇人用着期许的目光看着陈无极,温和地道:“那你发誓,好不好?”
陈无极迟疑道:“发了誓,就一定要做到吗?”
妇人又好气又好笑地道:“当然要做到,以后凡是见到了任何儒狗,都要杀之后快。”
下一刻,陈无极那被融化的心,突的又变得坚硬似铁起来:“不,我不发誓。”
妇人皱眉道:“为什么?”
“不是每一个儒生都是狗,我有一个兄……”
啪!
妇人似乎愤怒难制,突的脸色都变了,狠狠的一巴掌摔在陈无极脸上,直接将陈无极打翻在地,才狞然道:“这个世上,但凡是那姓孔的门徒,无一不是丧尽天良的狗贼!”
妇人凄厉地继续道:“若非是这些儒狗,当初为何要将我们诸子斩尽杀绝?为何令我们远遁于此,让我们在这等地方如狗一般的生活,你可知道……当年死了多少人,知道他们杀了多少人?若非如此,我……我怎么会没了我的孩子,我们在此,一代又一代,历经了数百年,依旧还在此,为的就是活下去,因为在这里,生不如死。我们唯一的信念便是活下来,终有一日,我们要过关,杀尽天下儒狗!”
“你……”
她恶狠狠地怒视着陈无极,这目光,犹如凶光毕露的母狼。
陈无极吓得忙缩到了墙角,他只是一个孩子,并非是一个胆大的人。
妇人厉声道:“你要嘛发誓,要嘛……死!”
陈无极张口欲言。
妇人目中尽赤,带着无数的仇恨:“你可知道,我们会怎样对付这些与儒狗为伍的人吗?我们会扒了他的皮,将他悬在雪地里,让狼慢慢地咬嗜他的血肉。现在,我再问你,你肯不肯?”
陈无极身如筛糠,牙关咯咯作响,他极想点头的,可脑海里浮出了一个人影,顿时泪眼模糊起来。
他怯怯的样子,却又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不,我绝不发誓,还有,我的兄长不是儒狗,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他更好了,你,不,便是十个你,一百个你,一千一万个,十万个你,也不及他的一半,我不要认你作母亲,我自幼就没有母亲,我梦里想着的,便是若是在这世上,我有一个母亲该有多好,可是……我绝不会认你,我已有兄长了,我的兄长,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你杀了我罢,扒了我的皮,将我的尸骨拿去喂狼,来啊,你杀了我!”
陈无极越说越是激动,他拼了命的想要解开自己上襟,猛地向下一拉,露出本已冻得青紫的一片皮肤,他怒视着妇人,噗嗤噗嗤地喘着粗气:“我绝不会立誓,绝不!”
妇人看着他,却是换上了一种怪异的眼神。
她居然沉默了,随即,她冷冷一笑:“那……你就去死吧。”




大文豪 第二百七十八章:千金难买爷高兴(5更求月票)
这妇人怒不可赦地冷看着陈无极,却没有立即动手,而是转身而去,直接出了地窖。
妇人从地底爬出,站着在这地上,看着眼前的景物,依旧还是一片大雪纷飞的白茫茫世界。
远处,一座由冰雪覆盖的坚城矗立着,这巨大的城池,时不时的露出咚咚的声音,巨大的木头,堆砌起一个个架子,每一个架子,似乎都巧夺天工一般的,结合一起,吊起一个个巨大的岩石。
此时,她迎风而立,目如寒霜。
在这雪地里,早有几人赶了来,他们显然是这里的看守,为首之人朝妇人行了个礼,才道:“见过巨子,哎,就唯独这个孩子……”
“我知道,我也拿他没有办法。”妇人面若寒霜,似乎是很不甘心经历如此大的挫败。
这人便道:“既然如此,那么……是不是按照家法……”
妇人本欲要颔首点头,可突的,她颈脖一顿,眼眸微微眯起,像是在沉思着些什么似的,口里呵着白气,顿了一下,才道:“你可知道什么人才能在这里生存吗?这里实在是太苦了,带来的那些孩子,足足有三百多个,可是真正能活下来的,想来不会超过一百人,而真正有用,可堪大用的,不会超过十个。”
这些人的脸色暗了暗,却都默然了。
妇人叹了口气,似是开始心平气和起来:“只有最坚韧不拔的人在这里才能生存啊,若是没有足够的韧性,没有足够的坚持,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冻死,或是被狼群叼走。更无法通过那木人巷里的考研,这个孩子……太坚韧了,每年送来不知多少批孩子,他们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儿和流民,可是似这样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
“哎………”她长长叹了口气,才道:“让他继续吃些苦头吧,若是他因此不堪忍受而死,这是他的命。可若是……他还活了下来……”
巨子目光一闪,接着道:“我说过,我会做他的母亲,我说过的话,是算数的!”
“是。”
除了这人的应话,那风雪依旧在呼吼,犹如鼓角齐鸣。
………………
生活总要继续。
陈凯之从不羡慕那喧闹的生活,即便现在有了银子,他也宁愿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上一世,他在黑叔叔的大陆呆了几年,在那时候,只需有一杯清茶,一本书,就足以让他度过一天。
心里平淡,世界便可以安静了。
虽是天天都能收到不少羡慕或是嫉妒的目光,他依旧如往常一样的读书,依旧还是从前那样的在清早向武先生讨教弓马和兵法。
其实他未必知道这些所学的东西能否致用。可有时候,学习是不可带着功利性的态度去的,越是如此,越容易失了本心,固然可以一时强迫自己去读书,可一旦受了挫折或是受了诱惑,这样的人,便最容易功亏于溃。
所以,本质上,学习所需要的是享受学习的过程,而非去想学习的目的。
只是每次去学宫,学宫里的先生们,却没太给陈凯之好脸色看。
那飞鱼峰里,时不时的轰隆声,实在让这些先生们寝食难安,日子没法过了啊。
好吧,陈凯之总是在他们面前露出惭愧之色,可惭愧归惭愧,我的地盘我做主,还是让先生们忍一忍吧,忍一忍也就过去了,生活本身就像轰隆隆,如果无法避免,那么不如学会去享受这种震耳欲聋,隔三差五吓尿裤子的感觉。
这一天,陈凯之也是起得很早,他还特意穿了一件新衣,因为这是莛讲的日子。
不知是什么心理,陈凯之其实很期待莛讲的日子,他很乐意去给太后讲故事。
很多时候,随说太后一直躲在珠帘之后,陈凯之看不到她的表情变化,也不知太后是否真的喜欢,本质上,陈凯之也不指望自己讲得好,而得来什么升官加爵,因为自己的前途,自己可以凭借努力去争取,可对此,他却乐在其中。
经历了两辈子,都是孤儿,上辈子只有一个姐姐相依为命,这辈子……陈凯之身边有恩师,有无极,有师兄,可隐藏在内心深处,陈凯之竟莫名的,隐隐能感觉到太后给自己某种母性。
虽然然并卵,陈凯之依旧还是毫不动摇的认为,这是太后的御下之术,是国母端庄慈和的体现,又或者是什么鬼劳什子的帝王之心。
可千金难买爷高兴,陈凯之就是喜欢。
邓健倒是对此很不乐观,甚至为他忧心忡忡。
他一再告诫陈凯之:“你那故事,并非是糟糕,而是……哎,师兄劝你,还是说一些正经的经史吧,你现在也是文名在外了,往后还要科考做官的,这些传出去,对你的名声有碍,翰林里,可是有许多人对你满腹牢骚了。”
“噢。”陈凯之颔首。
“记住师兄的话了吗?”邓健瞪眼看他。
“没记住。”陈凯之很干脆的回答。
邓健气得牙痒痒的,可终究还是拿陈凯之没有办法。
如上一次一般进入了洛阳宫,依旧还是到了文楼。
一百多个翰林也早已跪坐在这人静候了。
等见到陈凯之进来了,不少人看着陈凯之,面上都很不客气。
知道你的文章进入了地榜,可你特么的一到莛讲就巴巴的跑来讲‘yin秽’故事,这是什么鬼?
莛讲的本意,是在于教育皇帝,这又不是茶楼?
一次倒也忍了,太后让你再来,我们管不了太后,可你作为读书人,理应严词拒绝才是,这倒是好,一个爱听,一个兴冲冲的想要讲,这还了得?
陈凯之进来,一一与众翰林见礼,翰林们个个表情古怪,不过礼多人不怪,大家总算绷着脸回了礼。
等到太后驾到,众臣行了大礼。
太后已步入了珠帘,今日她的心情格外的好,语带轻快地道:“都平身了吧,皇帝没有来吗?”
有宦官躬身道:“陛下昨日受了惊,哭了一夜,现在还在睡呢。”
太后只颔首:“既如此,那么就开始讲吧,陈卿家可来了?”
陈凯之便站出来道:“来了。”
很愉快的样子。
实在让人很难忍啊,你一个名动天下的才子,让你来说书,你还以为是奖励吗?如此的欢快?
此时,在珠帘后的太后则是发自内心勾起了浅笑,道:“上一次讲到了哪里?张敬,你来说。”
张敬就在身边,立即拿出了一沓厚厚的文稿,寻字摘句,沉吟着道:“讲到贾宝玉做梦了。”
太后便兴致勃勃地道:“哀家倒是想起来了,前几日还在嘀咕着,贾宝玉做了什么梦呢,陈卿家,你继续讲,哀家可一直想听呢。”
陈凯之忙说了一声是。
一旁的翰林,个个默不作声,可面上都露出了愠怒之色,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纲纪了?
不过……大家脸上都是不屑于之为伍,而且还鄙视的样子。
不过,也有些人在心里忍不住有些好奇,贾宝玉的梦……
是啊,贾宝玉做梦了,却不知作的……是什么梦……这两天,其实不少人也在寻思和惦念着呢。
当然,那些心里也想听的人,面上却绝不敢表露的,这是事关到了名节的事,我等身为翰林,怎么能和你这说书的为伍?
依旧要批判,大力的批判。
此时,陈凯之抿抿嘴,接着便道:“那宝玉刚合上眼,便惚惚的睡去,犹似秦氏在前,遂悠悠荡荡,随了秦氏,至一所在.但见朱栏白石,绿树清溪,真是人迹希逢,飞尘不到.宝玉在梦中欢喜,想道:“这个去处有趣,我就在这里过一生,纵然失了家也愿意,强如天天被父母师傅打呢。”正胡思之间,忽听山后有人作歌曰:chun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
原本,这贾宝玉初试云雨的故事,是在李姥姥进大观园之前的,不过上一次,陈凯之急着去黑那姓李的家伙,所以放在了初试云雨之后。
而现在,陈凯之娓娓动听的说到贾宝玉chun梦的情节。
可说到这里,所有人的脸色很很一致的都变了。
这……真是chun梦啊。
陈凯之,你特么的是疯了?是疯了?还是疯了?
你竟……竟然在这天子堂,当着我等这么多高洁之士,还当着太后的面,真开始讲这些下作的东西?
许多人的脸,已经涨红了。
有人更是一副龇牙咧嘴之状,大有一副要和陈凯之拼命的架势。
可太后却依旧很用心的听,一字都不敢漏。
“宝玉还欲看时,那仙姑知他天分高明,性情颖慧,恐把仙机泄漏,遂掩了卷册,笑向宝玉道:“且随我去游玩奇景,何必在此打这闷葫芦!”
于是,这下不单是书精彩,众人的表情也精彩了。
翰林们的面上皆是一副,尼玛炸了,玩你个泥巴的样子。
只是……心里却不免又生出疑窦,这梦中其实只是隐隐约约罢了,还不至于露骨,所以他们想知道,这梦中那女仙人是谁,这梦中的仙境又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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