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忘怀
长啸一声,先前末入靖雨仇体内的长剑伴随一道血箭,飞离出他的身体,适好撞在对方掣起的剑锋上,然后借对方反震的余力,鹤飞冲天般,靖雨仇激射往赫连铁
树所立的快船。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靖雨仇的身体跌落于目标甲板上,然后便昏迷过去。
张沈陆一脸轻松自得的负手傲立江岸,横手拦下欲待追下水去准备毕其功于一役的破财他们,微笑着示意他们静赏好戏。
“乱剑俱焚”下绝少少活口,何况刻下已然身疲力弱的靖雨仇。
忽地,仿佛方才刻意被放轻般,右方传来动地飞吟的整饬步音,不多会,一支看来不下千人的军旅,黑云压城般,正好整以暇的以偃月形向己方围至。
江风猎猎作响,合着靖雨仇的啸声,赫连铁树沧浪歌起。
“哗啦——”整齐划一的架弓声起,弦翻塞外秋音,一时八音交响,夺人心魄。
张沈陆他们顿时心下一沉,来者不善,靖雨仇这小子命真够大的,他竟有这般好运,居然能引动一支不知是何方神圣的军队前来护驾。
羽箭漫空,张沈陆运气撞落腾空飞至的箭矢,然后微微作了个夺路元江的手势,率先向水里窜去。
华天香动作更绝,没有丝毫的犹豫,一记金蝉脱壳,抖落的丝袍裹挟着漫天而降的箭雨,反向对方飞去。
相形下,华天香的着装更绝,丝袍下居然是勾勒出其完美身段的水靠。
有备而来!
几个起落间,华天香的身形迅疾的掠过江面二十余丈,然后才以一个美妙的姿势跃进元江。
由头开始入水至她的两条修长的美腿完全末入水面的一瞬,澄净如练的江水竟好象她身怀避水骊珠般自动滑开去,在她身上过不留痕,姿态优雅至非笔墨所能形容
,连美人鱼亦不外如是。
破财人老成精,早已察清场中形势的微妙处,动作也不稍慢,只是待他刚有所行动,“破财”仿佛一声惊雷般在他耳边炸响。
羽然真珠?还真是冤家路窄,他一阵心骇,千万不要落在她手中,否则老秃今天就得命尽于此。
破财蓦感银光一闪,周身寒气森然,已然倾力腾往去岸数丈的身形在空中稍滞了下,随后被硬生生的拉跌回岸边。
却说羽然真珠数番差点折辱于破财手中,甫一眼便从人堆中认出破财来,刻下己方占尽优势和先机,哪还会客气守礼,远远便罩定了这个矮小的身材更形相其猥琐
的淫僧。
一待破财跌实地面,羽然真珠内劲再吐,透过手中银爪,制住他浑身的要穴;然后微一抖手腕,长长的银线带着前端附在破财身上的银爪,如游龙逐飞。
破财被扯的是血肉横飞,惨叫连天,身体亦随之窜高伏低。
有顷,羽然真珠胸中块垒稍泄,蓦地银线一收,破财再惨叫一声,立时跌落在她身外四五尺开外的地面上,皓腕再翻,正待一剑索性让破财立地成佛。
“姑娘,请手下留人!”赫连铁树那把粗豪的声音越空而至,充满一种让人心生服从的霸道力量,却绝不会令人反感。
赫连铁树话音方落,在羽然真珠愕然扭身向他望来的一瞬,人已然守护在破财处,以防她猝然发难。
羽然真珠眼尾扫了下委顿在地的破财,心中恨意稍解。俏目便再次凝在赫连铁树与武冲不遑多让的高大身躯上,她必须仰起头才能望着眼前这位巨人,脸相奇特的
宽广,一双虎目精光灼灼,蕴而不发的气势使他袒露在衣服外的肌肉充满一种爆炸性的力道。与时刻散发出迫人威势的武冲不同的是,后者给人以绝对的压抑感,而赫
连铁树不经意挥散的气度只教人赏心悦目。
羽然真珠背脊忍不住又挺直了些,一颗漂亮的头颅愈抬愈高,眼中迅快的掠过一个赞赏的神色。她本就对适才向靖雨仇施以援手的赫连铁树心存感激,这下虽不明
白对方为何袒护破财,依然心感对方必是一个叱咤风云的英雄人物。
其实羽然真珠只花了一两眼的工夫集注在赫连铁树的身上,此后她只是借打量他有一眼没一眼的瞟往靖雨仇所在的快船上。
船体的设计很是独特,船头略低于船尾、前大后小,两舷置蒙以兽皮的浮板,形如鹘翼,仿佛护着城池的女墙;两面纵帆交错布置,比一般渔船还要稍低的船身呈
流体状,教人感觉该船一旦开动起来必定迅疾无比,而且非常平稳。
风帆稍稍倾斜,却没有完全放置下来,在离岸十来丈处的水面打飘,十来个看来身手不俗的大汉机警的向他们这边望来,却见不着靖雨仇的身影。
“雨——他——”羽然真珠眼睛回瞟,见赫连铁树正一脸饶有兴味的向她行注目礼,眼中一闪而过的打趣被她捕个正着。
羽然真珠到嘴的挂心靖雨仇的话咽了回去,凤目一瞥破财,樱唇再吐时变成了,“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赫连铁树人情练达,稍一反应,便猜测到眼前这个容色比他以前见过的靖雨仇任何一个红颜都要胜上一筹的少女与他的关系,连他如此漠视女色的硬汉,心下也暗
暗嫉忌这小子的艳福来。
“我与靖兄弟虽然仅有数面之交,却是倾盖如故;靖兄弟重情重义,兼胸怀丘壑不平之气,亦是我赫连铁树真心想交的一个朋友。”赫连铁树人答非所问的自顾自
道,接着脸色一整,故意缓了缓才道,“据闻靖兄弟他们方入大漠,便遭逢了百年难遇的沙暴。此后,我便一直挂着靖兄弟的安危;不过回想依他的身手,谁料到我们
居然会以这种方式相见……”
说到这里,赫连铁树又停住不语,还夸张的摆出一个不胜唏欹的神态。
“雨哥他现在怎么样?他的伤势……”羽然真珠顾不得矜持,脸上立时现出焦急的神态。
“呵呵,姑娘不必忧心。靖兄弟虽说伤势极重,不过尚未有性命之忧。嘿,这小子命也真够大的。”赫连铁树有趣的望向羽然真珠淡淡一笑道,然后微一恭身道,
“失礼失礼,还没请教未来弟妹的芳名?”
“谁问他来着?我指的是破财这死秃。”羽然真珠语下不依,心下却微微舒了口气。待听到赫连铁树的最后一句调侃的话,她先是连喜含羞的施了一礼,才大大方
方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接着眼珠一转,轻描淡写的道,“珍珠早便听过赫连大哥的英雄事迹,赫连大哥早年因怀一半汉人的血统,受到异族的排斥,后来机缘巧合拜
在一代奇人陆文夫的门下,才在族内崭露头角;其后,又一力统合了西域各部,组建了显赫天下的兽人武装。珍珠当时听了,对赫连大哥这等传奇式的英雄人物可真是
仰慕有加呢……”
自己的身世族外没几个人知道,至于自己的师承更是一桩隐秘,仅限于族内少数几个长老与闻过此事,这刻却被羽然真珠不经意的戳破。
赫连铁树先与回身轻松将了他一军的羽然珍珠又客气了几句,既而笑道,“呵呵,有靖兄弟在先,刻下又蒙真珠姑娘一口一声甜甜的赫连大哥,看来你这个妹子我
是推也推不去的了。”他顿了一顿,一把挟起有赖羽然真珠的杰作、仍兀自躺在地上不醒人事的破财,不待羽然珍珠反击,紧接着道,“珍珠妹子,你不觉得江风有点
冷意吗,可否赏脸上我小船去坐坐,顺便也探探靖兄弟的伤势如何了?”
说着,不待作势,身形微旋,十余丈的江面竟若一步之遥,赫连铁树已然如岳停渊峙般落在他先前登江的帆船上。
羽然真珠先把北城队长叫到一旁,略微交代了一番班师的事宜,然后粉脸一红,螓首微垂,以紧跟的脚步回应了赫连铁树的建议。
从外面绝对看不出这仅比普通的渔船稍大、长不足两丈的小船竟然内里别有洞天,船的底舱依足两层楼船的样式,虽然不是很宽绰,但略无局促之感。
赫连铁树微向羽然真珠递了个手势,示意她靖雨仇置身的船舱所在。然后转身推开另一舱门,挟着破财矮着身子钻了进去。
靖雨仇呼吸还算匀畅,只是脸色煞白;胸口的外伤看来虽然经过赫连铁树他们的精心处理,隐约间依然可见有血迹渗出来。平时连眉头都绝不会稍皱的靖雨仇,他
此时的脸容有些扭曲,看得出睡梦中的他并不安宁。
“真珠,你来了。”一声关情,既有欣慰,又充满了安抚。
羽然真珠心神一震,放轻步子,就那么一下窜了过去,到近边才发现靖雨仇只是微微转了个身,并没有醒来。
适才那一声,是呓语,还是心灵的呼唤?这有所谓吗?
羽然真珠一手撑过靖雨仇身子的另一侧,支住自己微俯的身体,一手抚在靖雨仇深了又深的眉结上,待他不再那么呲牙咧嘴,才把方才含在樱唇中的大内圣药“雪
蟾丸”哺进靖雨仇的大口里。
一行清泪滴落在靖雨仇的脸颊上,他亦仿佛感受到温馨的女体的抚慰,剑眉回复了平日的峭拔,适才略显扭曲的脸庞舒展开来,甚至嘴角还逸出一丝他这无赖特有
的笑意。
“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什么说这小子命大吧。嘿,贯胸一剑——”
不知过了多久,赫连铁树不识趣的撞了进来,失声打碎了这甜蜜的宁静。
待走出船舱,踏上甲板,羽然珍珠才发现天色有多晚了。
远远近近起了数点渔火。早先的那些大汉,许是为夜色计,撤的一个不剩。
眉月弦空,闲适的挂在在这一泊江面的上空,显得异常的宁恰。
龙庭渡头上的栈桥在晚上变成了一座踞立仞壁的灯塔。火光溶江,隐入夜空,淹过了天头的微月,把渡头方圆数十丈照彻的一览无余。
森然欲搏人的近塔峭壁,尽收其枭雄本色,抹上了一丝晚情渐重的色光。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这时,清冷的江风远远传过几声弄晚渔歌,岑寂中凭添了几分悲凉。
据闻,三十年前元江这一带还相当的热闹,是大武当时有数的繁华航道。白天船楫如梭,晚上花艇彩舫云织其间。
那时天水城尚执掌在左丘世家手中,是大武皇城的西北门户,兼最重要的星子城,;当时大武的大一统的皇权还不若现在般名存实亡,隔江的水源军所在的云石城
,握着天下水利枢纽,航运业十分发达,其时天下六大船坞云石城占其四。只是后来大武仁义不施,以致兵连祸结,这一带也由于其重要的战略位置,往往首当其冲,
战场频开。
武冲继位后,鉴于元江一带战争频繁,为京城补给的安全和顺畅想,他引沧江在皇城的南面新开了一条环形航道,遍绕皇城周近的星子城,即是现在的京海大运河。
从此这一带逐渐沉静下来,云石城也由此衰微。
无险可守的云石城自二十年前落到水源军的手中后,情形更是不堪,在水源军的惨淡经营下,云石城既失去了原先粉红黛绿的繁华热闹的市井风味,又无脱尽铅华
的素丽,前数代苦心孤诣造就的繁华亦毁于一旦。只须稍加揽味刻下四周荒原一般的沉寂便使人油然兴起寥落不胜的感慨。
饿殍满地,间在月白色的云石中杂铺开去,得名于该地特殊云石地貌的云石城像是一个吸饱了人血的吸血鬼反更显惨白的脸谱。
羽然真珠方略有所思间……
赫连铁树轻咳了声,待她缓过神来,才开声道:“靖兄弟的伤势颇令人不解,据我们族内医术最高明的塞梯长老说,靖兄弟虽然内伤重过外伤,却并不象是伤于对
方入体的剑气。反倒是他体内另有一道莫名的强大真气,在那生死倏关的一刻,适时的生出了巨大的抗力保住了他一命;不过这道原先仅隐蔽于一脉的真气却也被这一
剑完全激发出来,如果靖兄弟能及时加以疏导,他的武功会更上一个境界;只是由于他可能当时根本无暇顾及,以致被这道乱窜一通的真气反噬下伤了内俯:个中情形
十分复杂。”赫连铁树说到这,脸色也变的凝重起来。
“那怎么办才好?”羽然真珠更是一脸的忧急。
“呵呵,真珠妹子你也无须太扰。解铃还须系铃人,大哥我看靖兄弟吉人天相,待他翌日醒来,相信他自有办法。”赫连铁树着意安慰有些不知所措的羽然真珠,
忽地话题一转,“哈,有人送饭来了。”
羽然真珠愕然寻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一条小船迅速的滑靠近来,船头木板上,一锅犹自冒着腾腾热气的膻羊肉,随附江风捎带过它诱人的香味,羽然真珠这才记起
她有整天尚未进过粒米。
一个大汉双手依着鼎耳,飞身跃起,稳稳的落在了甲船船头,然后把满盛香气的食鼎轻轻的放落,动作一气呵成,连鼎内的汤都没有半滴溅出。
那大汉先向赫连铁树施了一礼,道,“铁树大人……”待赫连铁树微一颔首,向他打了个“没你的事了”的手势,转身向羽然真珠施了个礼才着原船离去。
有顷,赫连铁树见吃的差不多了,长身立起,拍拍肚子,然后开声道:“天色不早了,我还有些事得先走了。真珠妹子你折腾了一天了,也早些休息。这几天,你
们就待在这船上,靖兄弟也好在此安心养伤;至于安全方面,不用你们挂心,四周会有我的人巡逻,一般来说没有人能接近而不被发觉。”
说着,赫连铁树又向羽然真珠介绍了一番船上的各种布置,然后跃落于早已等在一旁接应的快艇。
“赫连大哥,我还没问你怎么会与破财挂上关系的?你如此回护他,难道你与香榭天檀……”羽然真珠在赫连铁树离开前,像记起什么似的问道。
不及赫连铁树开声。
一个似破财而又非破财的声音破空传来,“嘻嘻,再会时,让我老人家告诉你。”
沧澜曲 第九章第二人格上
一股似麝若兰的幽香自粉光致致、香汗淋漓的羽然真珠玉体发出,渐行渐浓,借着室内的淫靡的氛围,越发的带起蚀人骨髓的甜媚的香艳气息。不时的,情动似火
、娇靥如酡的羽然真珠鼻息间发出一声声荡人心魄的娇吟颤语,象足一个熟美的妇人远甚于一个初经人事的少女;媚骨天生的她,不经意间一点一滴的露出她的潜质来。
乍闻室内渐炽的异香,靖雨仇情兴大恣,心神顿时告失,拈着羽然真珠无力的搭在他腰间的一双粉腿,使出浑身解数,若一个初次涉足欢场的雏儿般肆意轻狂起来
……
两情酣畅,不知又几番雨骤风狂。
“啊”的一声,羽然真珠纤腰一弓,四肢八爪鱼般缠住了靖雨仇的身躯,然后仿如亡魂皆冒一般,竟似快乐的昏了过去。
靖雨仇倏的惊回神来,大嘴压上真珠娇艳欲滴的樱瓣,缓缓度过一口真气。
“真珠——,你没事吧?”
羽然真珠幽幽醒转过来,娇靥犹自春潮带雨,一双美眸顾盼间有一种异样的神采,宜嗔宜喜的垂注在靖雨仇似若苦笑又似充满自责的脸颊上。
“你说呢,害得人家差点没以为小死了过去,还搅弄的人家一身黏乎乎的,偏偏现在想动也动不了……”羽然真珠那双削若天成、雪白粉嫩的素足试着摆动了那么
一下,却娇乏无力,微开倏合间,内中细筋俱可看见。
十根脚趾纤纤,窄窄的脚面,微呈弧形,宽不过两指,长不足一只麻雀连头带尾,情动处更逗人遐思。
靖雨仇暗喜真珠在床上竟然可以变成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佳人;但也心下一懔,羽然真珠才初露锋芒,就让素来自诩为情场圣手的自己心神失守,心下顿知自己的
胎息心法还是有其不为己知的破绽。所幸欢好的是自己怀中人,若换作是邵阿品之类的魔门艳姬,只须片刻的疏忽,便足以致命。
室内的异香经久未散,若有实质不绝如缕的冲击着靖雨仇的神经。云雨过后的羽然真珠玉体上布满细细的汗珠,靖雨仇闻言大乐下,又是一阵情动,“要抹去这些
香汗,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是要么羽然大小姐跳进元江裸泳;不过这大白天的,不免春光外泄,所以还是考虑让小弟代劳吧——”
靖雨仇不待真珠开声,便雨点般在她的脸上洒落一通细致的热吻,如饮醇醪,吸吮着满覆真珠玉体的香露,然后滑过玉颈酥胸、玉腿、有若天成的脚弓,直至笋笋
脚尖;然后又翻过羽然真珠的玉体,由脚心吻起,粉弯雪股、玉背香肩,真是不放过任何一寸地方,到最后捉住她的香唇时,她立时挑摆香舌作出最狂野的反应。
四片唇又缠绵起来,羽然真珠动情的剧烈扭动着,体温不住攀升。
饶是靖雨仇已有戒备,他还是像中了媚药般,情动如沸,欲念狂作;心中大奇,以往他每逢涌起情火时,人变得更加灵澈,更加清醒,为何这次却像是有点不克自
持呢?
破绽出现在什么地方呢?自内伤痊愈后,按说,自己的胎息心法应该更为通明剔透才对。靖雨仇保持着灵台一点清明,细意感受和紧记着自己情欲涌动的方式和情
况。
有两种气流竟然是由丹田处同流异出,靖雨仇苦笑不已,事情并非先前想的那么简单,他完全吸纳了雪青檀的内力是没错,但问题亦随之而来,雪青檀的真气并没
有完全宾服,那口不应心的承诺,差点骗过他了;换言之,臣服的只是雪青檀的不分己我的内力,但她已臻先天境界的天檀真气所发出的容不得半点亵渎的圣洁之质,
却没有随之堕落,结果由于抵不住羽然真珠的媚香,也就自然而然的变为自己的破绽所在。
靖雨仇虽然想明白了这一层道理,但是心神还是无由地再度一动。
脑际似“蓬”的一声,靖雨仇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体内真气似脱笼的野马,随处乱窜,眼看靖雨仇的心神即将再度告失时,一股清凉的感觉由手腕处的天魔烽透体
而入,缓缓传入心脉,然后再由心脉流往四肢百骸。倏忽间,靖雨仇渐转浊散的真气,回复了先前的沛然浩流;模糊不清的灵智亦盘回明月溶江的至境,纤尘不染。
活色生香在抱的佳人,依然温润如暖玉。此刻的靖雨仇却感到一种有别于前的异样风情,仿佛超脱了肉欲般,灵台空彻如明镜,顿时晋入一种本来无一物的虚无止
境;与此同时,又仿若徜徉于壮丽的星空,星月交辉放出斑斓的色彩。
微有所感,靖雨仇双目一合,暗弱的虚空中隐隐约约若有字迹,却显得飘飘渺渺,游离于远域长空,任他怎么努力也看不真切。
忽地,环在腕间的神兵宝刃天魔烽,像变成了他身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思绪借以延伸开去,心眼再放,那一个个米粒之珠般大小的字迹,若疾若缓的向靖雨仇掠
来,舒缓处如梵花天落,看的他心神一颤间,前一刻还远在天边的小字忽如迅雨般印空而至,倏忽隐没,流星扬着彗尾……
一种绝难形容的感觉蔓延过靖雨仇的全身,此时,有些莫名的,早已映印在他心湖的天水城闪现过他的脑海,靖雨仇微一凝神,天水城头那透出无比逸气的霸道书
法和刚才的一幕逐渐重合起来。
靖雨仇心下禁不住一阵窃喜,悟到由这一刻始,他已叩响了《魔典》架于玉垒浮云间的重门。
四唇仍旧交合如含着蓓蕾的花瓣,不知何时,他再度侵进了羽然真珠的身体,而娇躯时绷时舒的她正在自己的身下咿咿呀呀的娇啼逢迎,随着两人身体一下下交触
撞击,靖雨仇感到体内的气机愈发的澎湃凝实,脑中先前形成的印象也愈发清晰起来,看来这《魔典》的阅读方式还真是奇怪兼有趣得很,竟然需要借助男女欢好的时
刻来领悟。相信自己只要努力不辍,《魔典》的洞天石扉,定会完全向自己敞开来,正如身下少女花径未曾缘客扫的蓬门……
几番浓云密雨、销魂无度后,靖雨仇虽然依旧神采十足,他还是搂着软瘫在他怀里连半分力气也欠奉的羽然真珠小睡了会。
瑰姿兰质的羽然真珠融融曳曳的在他怀里酣睡过去,鼻息轻柔,芳泽无加。联娟修眉浓淡有致,齐整的睫毛构成一道轻匀的剪影,柔丽的覆于她甜甜合起的眼皮上。一脸慵慵懒懒的,充盈着幸福恬淡的采芒,真是说不出的仪静体闲。
不知为什么,对着真珠,他总像怎么也要不厌似的,两人就象个贪玩的孩子追逐着那份天性乐此不疲的追逐。
真珠会为他留下来吗,她有她的家人,有她自己相欢的朋友,有她自己的一方天空。美人情重,他岂能如此自私的要求她为他放弃什么;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会放弃
刻下无拘无束的生存状态。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让上帝的归上帝,让恺撒的归恺撒。坚信属于他靖雨仇的,他也一定会朝着既定的目标去努力。
想想自出道江湖以来,虽然风波多恶,但自己总好象能逢凶化吉,履险如夷。而伴随他一路风雨,造就他浓墨重彩、瑰丽生命历程的是那些偏对自己一往情深的红
颜,她们的美丽、她们的善良、她们执著于己的爱情,是造物主所能赠予他的无与伦比的恩物……
哎,希望楚心雨不要成为真珠的心结才好。
由羽然真珠自然而然的想到她的至交好友楚心雨,靖雨仇苦笑着叹了口气。
不知为什么,也不知打什么时候起,对于楚心雨,他心头总是不时浮起几许歉意和若干的负罪感,正如对于雪青檀……若换了以前的他,怎会起这种莫名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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