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墟

第四百七十章 代帮主
    曹彦卿继续道：“再说这为人处世嘛，这几年铁家妹子是内掌柜，外面的事儿没怎么参与，咱们也不好说。但各位的夫人都和铁家妹子相熟，兄弟们回家之后，尽可以问问——可要事先说好，只是问问，多余的话不许说。这是漕帮的公务，没必要让家里的娘儿们瞎掺乎。”

    这话风就有些不对了。同样身为“娘儿们”的铁如芸柳眉立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曹彦卿。

    曹彦卿一笑，并不慌张，继续道：“我这么说，是想让大伙儿看清一件事儿，女人和女人，她不一样。是，咱们漕帮这么些年，没有过女人当家的先例，大伙儿难免有些犯嘀咕，怕铁家妹子当不好这个家。可问题的症结在于，铁家妹子和兄弟们家里的老娘们，究竟一不一样”停顿了片刻，笑着看看大家，又道：“你们细品，是不是不一样论做派，气度，胸襟，我敢说，铁家妹子巾帼不让须眉。”待到三十招开外，赵舵主敏锐地感觉到铁如芸飞袖的速度缓了一缓，敢情内息已经有些紊乱了，也没见什么暗器飞出来，心下有了底，便开始变化步法，准备反击。

    孰料刚挪动脚步，赵舵主就觉得左边膝盖微微一麻，险些打个趔趄。好在下盘功夫甚稳，电光火石之间，靠着一股真气重新站住了。但就这一瞬间的失神，铁如芸抓住了时机，一招袖里乾坤，衣袖幻出几十道虚影，却都不是实招，最后右手探出，一击粉拳击在赵舵主下巴上。“嘭”地一声，两人身形分开，各自退去。

    铁如芸稳稳地站在地上，而赵舵主跌跌撞撞退了几步，终于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众人不约而同惊呼一声，难以置信地看着场中。

    赵舵主一手撑地，一手捂着下巴，脸色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方才铁如芸出虚招的时候，赵舵主便意识到后面或许会有真正的杀招，要么是一拳，要么就会是暗器。就在他全神贯注准备接下那一招时，膝盖上的酸麻感忽然加重，腰部以下几乎失去知觉，心知中了暗算，心神不属之际，这才被铁如芸轻而易举地一拳击中。

    要说这一拳虽然击实，但赵舵主皮糙肉厚，其实还是挺得住的，顶多下颌被打歪，几颗牙齿松动而已。但左腿没了知觉，却是实实在在地站立不住，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铁如芸盈盈一礼：“赵大哥，承让了。”

    赵舵主一指铁如芸：“你”又转而瞪视肖俞：“你”连说了两个“你”，却再无下文。

    在赵舵主想来，自己腿上酸麻，一定是武艺高强的徐客卿暗中搞鬼。但众目睽睽之下，徐客卿和众人一般远远地观战，若说他飞出暗器，难道全场竟无一人看到要么就是那厮手段高强，当真瞒过了这些几十人。这个时候，自己要是贸贸然喊出来，指责徐客卿暗中出手，旁人不明就里，势必会觉得自己输不起，胡乱攀咬别人。到时候输人又输阵，以后更加无法抬头。




第四百七十一章 “登基大典”
    事情真的就这么定了。

    铁如芸笑着点头，那几个没有出声的舵主、堂主也默默点头，曹彦卿捋着胡子摇头晃脑，很是得意这拥戴的头功落入自己囊中。

    当然，众人看得更清楚的是另外一件事——“徐客卿”说这事定了，铁如芸才点头，看起来这两人的合作关系中，是以徐客卿为主的。

    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无论是真心拥戴，还是被迫顺从的，都接受了铁如芸做帮主这件事，只要择个黄道吉日，搞个登基大典，昭告天下，也就是了。只不过不能搞得太隆重——毕竟是代帮主。事情真的就这么定了。

    铁如芸笑着点头，那几个没有出声的舵主、堂主也默默点头，曹彦卿捋着胡子摇头晃脑，很是得意这拥戴的头功落入自己囊中。

    当然，众人看得更清楚的是另外一件事——“徐客卿”说这事定了，铁如芸才点头，看起来这两人的合作关系中，是以徐客卿为主的。

    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无论是真心拥戴，还是被迫顺从的，都接受了铁如芸做帮主这件事，只要择个黄道吉日，搞个登基大典，昭告天下，也就是了。只不过不能搞得太隆重——毕竟是代帮主。事情真的就这么定了。

    铁如芸笑着点头，那几个没有出声的舵主、堂主也默默点头，曹彦卿捋着胡子摇头晃脑，很是得意这拥戴的头功落入自己囊中。

    当然，众人看得更清楚的是另外一件事——“徐客卿”说这事定了，铁如芸才点头，看起来这两人的合作关系中，是以徐客卿为主的。

    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无论是真心拥戴，还是被迫顺从的，都接受了铁如芸做帮主这件事，只要择个黄道吉日，搞个登基大典，昭告天下，也就是了。只不过不能搞得太隆重——毕竟是代帮主。事情真的就这么定了。

    铁如芸笑着点头，那几个没有出声的舵主、堂主也默默点头，曹彦卿捋着胡子摇头晃脑，很是得意这拥戴的头功落入自己囊中。

    当然，众人看得更清楚的是另外一件事——“徐客卿”说这事定了，铁如芸才点头，看起来这两人的合作关系中，是以徐客卿为主的。

    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无论是真心拥戴，还是被迫顺从的，都接受了铁如芸做帮主这件事，只要择个黄道吉日，搞个登基大典，昭告天下，也就是了。只不过不能搞得太隆重——毕竟是代帮主。事情真的就这么定了。

    铁如芸笑着点头，那几个没有出声的舵主、堂主也默默点头，曹彦卿捋着胡子摇头晃脑，很是得意这拥戴的头功落入自己囊中。

    当然，众人看得更清楚的是另外一件事——“徐客卿”说这事定了，铁如芸才点头，看起来这两人的合作关系中，是以徐客卿为主的。

    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无论是真心拥戴，还是被迫顺从的，都接受了铁如芸做帮主这件事，只要择个黄道吉日，搞个登基大典，昭告天下，也就是了。只不过不能搞得太隆重——毕竟是代帮主。



第四百七十二章 在这个位子上
    铁如芸叹了口气，强打精神道：“知道了，让他进来。”

    小厮应了一声，回身去通报。片刻后，一个粗豪的嗓音在院中响了起来：“姐姐，做了帮主，是不一样了哈，见一面还要通传！”

    铁如芸走到门边，笑道：“这都是底下人不懂事，以后你要来，直接进来便是。”

    门外，一条大汉快步走上台阶，冲着铁如芸咧嘴一笑。正是铁霸王。

    前些日子铁如芸与肖俞暗中谋划帮主之争，一丝风声也没敢透给这个弟弟。她知道，铁霸王空有一把子蛮力气，做事实在没有脑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八个字，送给他那是刚刚好。况且他一直对“徐客卿”心怀芥蒂——说是芥蒂，都是轻的。当初肖俞和李存勖在街头对铁霸王小惩大戒，一时兴起踢伤了铁霸王下身，如今也不知道有没有起色。肖俞上次来洛阳的时候，铁如芸就因为这个原因，好几次要和“徐客卿”玩命。这次“徐客卿”帮铁如芸揪出谋害孙趋庭的凶手，还帮铁如芸坐上帮主的宝座，铁如芸当面不好再掀弟弟的旧恩怨，但也着实怕弟弟和“徐客卿”见了面，那肯定又是一场风波。若是铁霸王就此绝了后，那么铁家与肖俞便是解不开的仇。

    铁如芸印情势所迫，不得不与“徐客卿”合作，心下也是在觉得和弟弟不好交代。故而这些日子铁如芸一直躲着铁霸王。铁霸王再外面听说姐姐要做漕帮帮主，将信将疑，亲自来过一次要打听消息，却被挡了驾。即便今日孙趋庭丧礼，铁霸王这个小舅子全程陪送，铁如芸也没主动和铁霸王说话。铁霸王憋了一肚子疑惑，只是白日里人多事烦，寻不到说话的机会。好容易晚上回来了，便直接赶来了姐姐的住处。

    铁霸王径直走到房中，开口问道：“姐，那帮老家伙怎么会同意让你做了帮主”

    铁如芸道：“我做帮主，是自己凭本事争来的，怎么能是他们‘让’的呢”

    铁霸王吐吐舌头，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那是，那是，我说错了话，该打。不过”

    铁如芸斜了他一眼：“不过什么”

    铁霸王道：“我听说，这些日子，你和那姓徐的小白脸走得挺近”

    铁如芸皱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铁霸王顿足道：“你就回答我，是不是”

    铁如芸一甩衣袖：“阿弟，你越来越没规矩了，怎么这么和姐姐说话”

    铁霸王很是委屈：“姐，你可不能忘了，当初就是他打了我，我我”

    铁如芸看了看这个比自己高了一头多、但在自己面前老实地像小猫的弟弟，禁不住有些歉疚，柔声道：“阿弟，你要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你被打之后，你姐夫不愿意为你出头，我还责怪了他好久。但现在我自己在这个位子上，才知道你姐夫的不易啊。”



第四百七十三章 找大夫
    铁霸王不服气：“怎么，做了帮主，反倒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干，要是这样，这个帮主，不如不做！”

    铁如芸苦笑道：“傻兄弟，这帮主是想做就做，想不做就不做的实话告诉你，你姐夫刚出事的时候，我都做了最坏的打算，那时候我想着，以后咱们姐弟没了依靠，仇家找上门来，岂不是任人宰割你这霸王会也不要强撑了，干脆咱们姐弟俩收拾收拾回老家得了。后来徐客卿找上了我，先揭破了曲老帮主的阴谋，仙子啊又一力推我做帮主，旁的不论，至少咱们姐弟俩的腰板，又硬了起来。这个时候，你要是硬和徐客卿翻旧账，人家动动手指，咱们可就又要跌回万丈深渊了。”

    铁霸王道：“怕他怎的我就不信了，没有哪个小白脸，咱们再洛阳就混不下去了就算做弟弟的不成器，霸王会也是当年爹打下的根基，怎么就不能撑持下去”

    铁如芸白了铁霸王一眼：“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不知道世态炎凉这四个字的意思过去满洛阳的人都给你面子，那是因为你是孙趋庭的小舅子，可不是因为你手下那帮既没脑子又没武功的泼皮无赖。至于咱爹当年攒下的香火情分，那就更不必指望。爹人都没了，情分还哪里去找那些嘴上还念着咱爹的人，不过是看在你姐夫的面子上锦上添花而已。要是我背漕帮扫地出门了，你看会不会有人来雪中送炭”

    铁霸王想了想，用力摇摇头：“我不信。要照你这么一说，咱们铁家再洛阳经营这么些年，都是白费”

    铁如芸耐着性子道：“咱们家那点小打小闹的玩意儿，你也好意思说‘经营’你那霸王会，这些年做过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出过几位让人佩服的人物说白了，就是一帮无所事事的市井无赖，冲着你漕帮帮主小舅子的身份，与你聚在一堆吃吃喝喝。不是我吓唬你，若是你老姐我今天离开了漕帮，明天你就会知道什么叫树倒猢狲散。”

    铁霸王一张黑脸涨得紫红，气哼哼地拽过来一张高脚凳子坐下，道：“那你就不管我的事了我被那小白脸打了，就白打了”

    铁如芸走到铁霸王身边，轻轻按住他的肩膀，柔声道：“姐姐会找最好的大夫给你医治。至于徐客卿那边，你就不要想着能出这口气了。即便我能舍了漕帮帮主的名位和他翻脸，你觉得外面斗得过他吗”这话说得很是灰心丧气，铁如芸眼圈不禁有些泛红。其实“徐客卿”这趟回洛阳，铁如芸初见他之时，确实存着要和他秋后算账的意思。但短短一段时间的合作，却让铁如芸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原因无他，只是铁如芸越发看清了“徐客卿”的能耐，实在鼓不起和他作对的勇气。

    铁霸王兀自低着头对着地面呼呼喘气，看上去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铁如芸将铁霸王的脑袋揽在臂弯之中，道：“阿弟，你放心，除了徐客卿这件事，其他的，只要你张嘴，姐姐一定帮你办好。”

    铁霸王霍地站起来，铁如芸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个头脑一向发浑的弟弟又要做什么。铁霸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道：“那你先帮我找大夫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第四百七十四章 布局
    漕帮的大事算是尘埃落定了，肖俞却丝毫不能放松。帮主的更替，对于肖俞来说只是节外生枝。毕竟他回到洛阳的主要目的是找孙趋庭商议如何与徐知训合作打开淮南商路。现在孙趋庭不在了，自然就要和铁如芸商议了。

    好在铁如芸算是肖俞一力扶持上台的，将来无论做什么事，肖俞说话的份量会更重些。而且铁如芸的心思毕竟不如孙趋庭那么深沉，也好对付一些。

    谈及与徐知训的合作，铁如芸倒是不意外。先前孙趋庭掏出大半个漕帮的精锐去淮南，傻子都知道他下一步必定会花大力气经营淮南。那么攀上淮南徐家，则是题中应有之义。漕帮的大事算是尘埃落定了，肖俞却丝毫不能放松。帮主的更替，对于肖俞来说只是节外生枝。毕竟他回到洛阳的主要目的是找孙趋庭商议如何与徐知训合作打开淮南商路。现在孙趋庭不在了，自然就要和铁如芸商议了。

    好在铁如芸算是肖俞一力扶持上台的，将来无论做什么事，肖俞说话的份量会更重些。而且铁如芸的心思毕竟不如孙趋庭那么深沉，也好对付一些。

    谈及与徐知训的合作，铁如芸倒是不意外。先前孙趋庭掏出大半个漕帮的精锐去淮南，傻子都知道他下一步必定会花大力气经营淮南。那么攀上淮南徐家，则是题中应有之义。漕帮的大事算是尘埃落定了，肖俞却丝毫不能放松。帮主的更替，对于肖俞来说只是节外生枝。毕竟他回到洛阳的主要目的是找孙趋庭商议如何与徐知训合作打开淮南商路。现在孙趋庭不在了，自然就要和铁如芸商议了。

    好在铁如芸算是肖俞一力扶持上台的，将来无论做什么事，肖俞说话的份量会更重些。而且铁如芸的心思毕竟不如孙趋庭那么深沉，也好对付一些。

    谈及与徐知训的合作，铁如芸倒是不意外。先前孙趋庭掏出大半个漕帮的精锐去淮南，傻子都知道他下一步必定会花大力气经营淮南。那么攀上淮南徐家，则是题中应有之义。漕帮的大事算是尘埃落定了，肖俞却丝毫不能放松。帮主的更替，对于肖俞来说只是节外生枝。毕竟他回到洛阳的主要目的是找孙趋庭商议如何与徐知训合作打开淮南商路。现在孙趋庭不在了，自然就要和铁如芸商议了。

    好在铁如芸算是肖俞一力扶持上台的，将来无论做什么事，肖俞说话的份量会更重些。而且铁如芸的心思毕竟不如孙趋庭那么深沉，也好对付一些。

    谈及与徐知训的合作，铁如芸倒是不意外。先前孙趋庭掏出大半个漕帮的精锐去淮南，傻子都知道他下一步必定会花大力气经营淮南。那么攀上淮南徐家，则是题中应有之义。漕帮的大事算是尘埃落定了，肖俞却丝毫不能放松。帮主的更替，对于肖俞来说只是节外生枝。毕竟他回到洛阳的主要目的是找孙趋庭商议如何与徐知训合作打开淮南商路。现在孙趋庭不在了，自然就要和铁如芸商议了。

    好在铁如芸算是肖俞一力扶持上台的，将来无论做什么事，肖俞说话的份量会更重些。而且铁如芸的心思毕竟不如孙趋庭那么深沉，也好对付一些。

    谈及与徐知训的合作，铁如芸倒是不意外。先前孙趋庭掏出大半个漕帮的精锐去淮南，傻子都知道他下一步必定会花大力气经营淮南。那么攀上淮南徐家，则是题中应有之义。



第四百七十五章 严时乐
    问出这话的，是大梁都缉捕司的一位掌事，叫做严时乐。这人年纪不大，约莫三十岁上下，身材中等，面容普通，若不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任谁也想不到这是一位履历不凡的都缉捕司掌事。

    接待严时乐的，是典客堂的副堂主杨荣，也是浸淫江湖几十年的老油条了，大风大浪见过不少，见严时乐问得直接，便知道对付这种人，拐弯抹角是讨不到好处的，便也直截了当地说道：“咱们漕帮虽然带个‘帮’字，但往根儿上说，就是个大一点的商号，在商言商，咱们攀附个把达官贵人，那也是为了做生意。可要说‘投靠’，那是万万不沾边的。洛阳是天下形胜之地，我们还能舍了洛阳的基业，搬到别出去吗我们就是再笨，这个道理还是懂的，漕帮只能是大梁皇帝治下的漕帮。”

    严时乐冷笑道：“若是往前倒退几年，你还会说是大梁皇帝治下的漕帮吗”

    莫说倒退几年，就在一年前，这还是大唐皇帝治下的漕帮。严时乐说这话，意思其实是暗指漕帮朝秦暮楚，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可实际上什么事做不出来但这话别人说说还可以，而严时乐作为吃大梁俸禄的缉捕司掌事，说这话可就有大逆不道了。

    杨荣立即明白了这是个浑不吝的主儿，恐怕不太好打发，便陪着小心道：“官爷，您这么说，真让咱们无地自容了。跑江湖的，到了哪座山，就唱哪山的歌儿。都是小老百姓，左右也翻不出天去。您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