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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太上小君
李长安率众人冲入府内,又有埋伏,但也只不过挡了靖道司一盏茶时间,李长安并未参与杀戮,高声道:“还要负隅顽抗到几时,莫非真要包庇大承鹰犬不成?”
府内外尸横遍地,世子府一片狼藉,李长安的声音穿透喊杀声,传入正堂。
姒飞臣面色沉凝。
眼见已再无法拖延,但周尊戌还要几时归来?
说不得只能亲身出去暂且再拖一阵子,便走出正堂。
“都住手!”
姒飞臣终于出现,李长安名靖道司众人停手,直直看着他道:“青州世子抗拒靖道司执法,又包庇大承鹰犬,你可知罪?”
姒飞臣见到府内狼藉惨状,脸色冰冷,心道暂且拖住李长安:“大承鹰犬之事孤王早已派人查出,本欲押送靖道司。你率靖道司无由杀入孤王府中,如此以公报私,当真以为没人能惩处你了?”
李长安挑了挑眉,姒飞臣若真自行擒出了龙骧暗卫,事情倒真有些麻烦,不动声色道:“还不把人押出来?”
面对李长安咄咄逼人的态度,姒飞臣压抑愠怒,试探道:“不妨说说那几人是谁,孤王对证一番,以免冤枉忠良。”
李长安冷笑道:“那位官拜右丞的周尊戌,世子殿下最忠诚的支持者,如今正在何处?”
一言如霹雳在耳边炸响!
龙骧暗卫是周尊戌,他被骗了!姒飞臣耳中嗡的一声,眼前一黑,胸中炸开的怒气让脑中一阵空白!
正堂之中,众官员幕僚只见姒飞臣脚步一晃,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世子殿下!”
————
ps:今天跟朋友讨论小说用了几个小时,整理了包括设定剧情发展在内的许多东西,今天仍旧两更,晚上再一更,抱歉答应的双休日加更今日只能食言,我知道你们不会怪我的啊哈哈。





横刀 第一百六十九章、扬长而去
如从云端坠入深渊,姒飞臣心中绝望,此时到何处去找周尊戌三人!
心神恍惚间,他勉力将流云剑拄在地上稳住身形,脸色禁不住变得煞白,身后属下来扶,他一抬手制止,擦去嘴角殷红血迹,死死盯着李长安:“还有两人是谁。”
李长安皱了皱眉,没想姒飞臣反应如此之大。
一干官员幕僚听到周尊戌名字,皆惶惶不安,靖道司掌管情报的佥事扫一眼便看过众人,对李长安道:“三人都不在此处。”
李长安见姒飞臣反应,心中已将事情猜测出八分,淡淡道:“陈庆空与霍玉棠也随周尊戌走了?”
纵使这次有了心理准备,被这两个名字击破最后一丝希望的青州世子仍忍不住心中狂怒,平日高高在上的他何曾被人这般耍弄!待抓住周尊戌、陈庆空、霍玉棠、定要千刀万剐!
姒飞臣最亲信的幕僚杨珂见世子殿下气愤难耐,恐怕李长安再刺激他,便主动小声答道:“都走了……”
“谁、准、你、说、话、了。”
耳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如猛虎低吼的声音让杨珂心中一颤。
姒飞臣一甩手,刮出一道残影,“啪!”的抽在杨珂脸上,大怒道:“连你也要背叛孤吗!”
盛怒之下,甚至把针对周尊戌的杀意转向杨珂,不自主掌中带上了一丝灵元。
啪的一声,响亮至极,杨珂飞出丈远跌倒在地,一线鲜血飙出,夹带着数颗牙齿,这一下他已眼冒金星,右耳嗡嗡作响听不见了半点声音,右脸麻木毫无知觉,伸手捂上去便觉火辣辣的阵痛袭来,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跟馒头发酵似的,还是涂了红曲的福寿馒头。
含糊不清呜咽两声,杨珂看着满手鲜血,心中发寒,手脚并用向后退去,一道阴影横亘他身前,他心中一颤,却见是个背影。
李长安冷冷道:“不光纵容龙骧暗卫逃脱,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欲图谋害证人,姒飞臣,你居心何在!”
姒飞臣甩出这一巴掌,原本心有懊悔,但李长安挡在杨珂面前说这一番话,终于击垮他的理智。
锃!
寒光一闪,流云剑出鞘。
“贱民逼人太甚!”
姒飞臣怒喝一声,执剑在手,却身体颤抖,强行将杀意按捺了下来,自己若真对李长安出手,那罪名便当真落实。
李长安目中闪过失望之色,几番刺激姒飞臣他却仍忍耐住了,便刀尖前指:“将此人拿下!”
“不可!”
一众官员惶惶不安,焦急叫喊,见靖道司兵刃森森,却不敢阻止。
姒飞臣顿时被重重围困,他浑身剧烈颤抖,并非畏惧而是愤怒:“你怎敢……你怎敢!终有一日孤要将你手刃剑下!”
“过分了。”
清冷的声音响起,一道黑袍身影从内院走出。
徐不拙始终未曾现身,以他的身份不便插手这等层面的争斗,而且凌霄道宫的牌子虽好使,但李长安却抵死不吃那一套。但此刻他不得不出手了,若姒飞臣真在此处一败涂地,控制越地的计划便要彻底泡汤。
自从入东荒后,徐不拙便知道自己虽是潜龙,凌霄道宫总体却似乎对他持观望态度,他的一举一动,有太多人看在眼里。
李长安看见徐不拙,却眼神一怔。
潜龙从西岐入东荒……原来,潜龙是他?
一瞬间,李长安已联想到徐不拙身份,他不是第一次见徐不拙。
虽然这位当年名传淮安方圆百里的神童不认识他李长安,但李长安却是在路人指点时候见过徐不拙的。
徐不拙看着李长安,沉静道:“你认识我?”
“潜龙何人不识。”李长安笑了笑,“既有潜龙担保,大家撤了!”收刀转身便走,徐不拙既已出面,要带走姒飞臣已不现实。
走得虽干脆利落,其实李长安心中还略有遗憾。要拿下姒飞臣并非真要治他罪,他栽赃一个匡元驹还好,但若要栽赃青州世子,只怕连答应帮他顶三天的闻人秋也不会容忍他如此胡作非为。
之所以如此咄咄逼人,无非要踩姒飞臣的脸,为了打击姒飞臣一方士气,要让他麾下一众官员幕僚看见——连青州世子都被如此摆布,他们还拿什么争嫡子之位?
不过就算徐不拙出面致使没能踩下最后一脚,基本目的也已达到,现在离开也罢。
待追拿下周尊戌三人,又是一重打击。
徐不拙皱眉望着李长安背影,没有说话。
一片安静中,一道略有含混却不卑不亢的声音响起。
“你我主臣之情已尽,告辞。”
杨珂右脸一片青紫高高肿起,将右眼都挤得只能睁开一条缝隙,模样狼狈无比,却站得笔直,对姒飞臣一揖手,转身离开。
姒飞臣惊怒交加:“杨珂,你做什么!”
李长安听闻动静转头望去,杨珂正向府门方向走来,眼见是要离开。
姒飞臣怒道:“你敢再走一步!”
杨珂脚步顿了顿,回头淡淡道:“我做你门客五年,立下诸多功劳,七日前,宴席你曾说若能登基定不相忘。我并非图功,只以为士为知己者死,但看来我错了。”说罢转身就走。
姒飞臣杀意森然。
“你敢踏出此门,不出一日,定粉身碎骨。”
“便粉身碎骨。”
杨珂头也不回,走向门外。
姒飞臣额上青筋突突的跳,握紧流云剑柄,但他手下幕僚却无人敢在此时多嘴呵斥杨珂,一则他们与杨珂私交甚笃,二则也为刚才那一巴掌寒心,最重要的是,杨珂被抽的前车之鉴在,谁还敢多嘴?
“兄台留步。”
杨珂走到门边,李长安便喊停了他:“跟我走。”
杨珂眼睛一眯:“为什么?”
“你有骨气,所以我愿交你这个朋友,更重要的是——靖道司能护你性命。”李长安笑了笑,看了郑钺一眼。
郑钺道:“分录部中尚有职缺。”
杨珂对李长安深深一鞠躬:“多谢了。”
靖道司一干人马扬长而去。
世子府内一片狼藉,满地尸首,姒飞臣面色冷得像块冰,流云剑在剑匣中不住颤动,轻鸣——
出鞘!
寒光电闪!正堂丈深的出檐被瞬息切下,立柱、梁椽齐断!
轰!
木石飞溅,烟尘之中传出姒飞臣狂兽般的怒吼。
“李长安!约战之日,必将你万剑凌迟致死!”




横刀 第一百七十章、天罗地网(上)
靖道司一行人马离开世子府。
徐不拙插手本缓解了姒飞臣的处境,但谁能料想被姒飞臣抽了一耳光的杨珂却站了出来。
若说李长安率靖道司人马在世子府内横行无忌对世子殿下是大大的羞辱,但真正动摇人心的,还是杨珂的离开。
出府后,杨珂被带往靖道司中养伤,众人上马行出半里路,便迎上一队人马。
领头一位白马银甲,赤色披风上金线绣成九头开明兽,威风凛凛,脸上银色面具为他更添一分神秘,只露出一双沉静狭长的眼睛。
他取下面具,露出俊美中带着一丝阴柔的面庞,虽然此刻城中大乱,但长街道旁仍有不少女子向这张脸投来爱慕的目光。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虽如此说,语气中却带着感激之意,南宁王手执缰绳,身下白马缓缓踏着蹄子,向李长安走来。
李长安道:“人呢?”
“人已抓获,却没能拷问出什么,被他们找到机会自尽。”
南宁王一挥手,有马拖着板车上来,板车上四具尸体面色发紫,是中毒而亡。
去往世子府之前,李长安早已请王明堂为姒景陈带去名单,是以姒景陈能主动抓获龙骧暗卫。
两相比较,姒飞臣落得了包庇纵容大承鹰犬脱逃之罪,南宁王却擒获龙骧暗卫有功,这消息迟早传遍昆南城。
“城中布置如何?”李长安看过那几个死人便问道。
姒景陈道:“父王接到传信雷霆震怒,命人肃清朝堂之时,已调动二十万守军镇守四方城门,大承鹰犬插翅难逃。”
后方忽有一骑奔来,勒马李长安身边道:“已发现周尊戌、陈庆空、霍玉堂三人踪迹。”
李长安笑了笑,“倒要好好感谢这三人,若非他们,姒飞臣还没这么容易就败。”一振缰绳,扭转马头道:“景陈兄,且随我追上去!”
“好!”姒景陈放下银面具,声音带着一丝金属质感,骑马与李长安并肩。
两方人马浩浩荡荡纵横长街之上,不知震动了多少阴暗中的蛇虫鼠蚁。
临街之户纷纷关窗,平日里微风街头的青皮地痞也各自缩头。
同样的景象发生在昆南城各个角落,动荡不安。
这动荡的源头,便是那马上年仅十七的黑衣少年。
就连李长安自己也未曾想过杀一个元庆能闹出如此波折,好似在洞外扯蛇尾,扯出的却是一条庞然巨蟒。
但愈是如此,愈不可退缩。
…………
昆南城西。
梳月湖极大,围绕湖边的有整整十一坊,其中北岸曲池坊最为富贵清幽,东南两岸是平民居住之处,西边则临着城墙,有一道城洞可通向城外浮沧江。
巳初,寒雾弥漫湖上,长化坊码头边喧腾吵闹,脚夫们一反往常,四处坐着,嘴中怨声连天,并非他们天生贱格不愿休息,只是干这行本就没几个进账,闲一天,就意味着得饿一天。
真正犯愁的还是漕商,昆南城突然封锁,货压一天就要担一天的风险,冬季本是跑船的好日子,浮沧江中虽然河盗多些,但风浪最少,耽搁一日就少赚一日钱。
不过最烦心的还是长运坊埠头的行老,请走一个个前来问讯的人,心中不厌其烦,还得装出耐心的模样,谁让这些都是金主呢。
正请走最后一位船主,曹八爷放笔合簿起身活动下筋骨,门又吱呀一声被推开,带着腥味湖风和阳光铺洒进来,被三道阴影挡住。
曹八爷眯了眯眼睛,看向来人,不快道:“不说不让进来人了吗?顾和顺,老子吩咐你当耳边风了!”
曹八爷喊了声,那三人背后钻出一个皮肤粗糙,泛着盐霜色般干枯的蓝头巾小厮,苦着脸道:“八爷,我拦了,拦了但……拦不住啊。”
曹八爷啐了声,瞪他一眼,顾和顺赔了个小脸,对他使了个眼色。
曹八爷心领神会,骂了一声“滚!”,随后对来人呵呵笑道:“三位请坐。”
顾和顺点头哈腰忙不迭走出门,不忘摸了摸腰囊里的银角子。
那三人中末尾的那位看了顾和顺一眼,放心收回目光。
三人坐下,曹八爷将他们着装打量一番,张了张嘴刚要说话,那领头之人淡淡道:“若你能送我们出城,酬金白银五百两。”
曹八爷一句没说出来的话又吞了回去,喉结咕咚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咳嗽一声,镇定问道:“敢问几位是什么人?”
“一千两。”周尊戌语气平静,深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之理。
“这不合……”曹八爷手指抖了抖,站起身来。
“五千两。”
周尊戌语气不变,却如重锤砸落曹八爷脑门上,让他一下跌坐椅上,面色茫然,心道这锤子还是金子打的。虽然在长化坊埠头掌管漕运的行老是个肥差,但要赚够五千两,一辈子不吃不喝也不够啊。
“我……”曹八爷面露犹豫之色,还想被金子砸一回。
周尊戌淡淡看着他,没再加价。
“我得想想……”曹八爷深深呼吸。
陈庆空冷声道:“十声后,你再无机会。”
曹八爷一怔,那边已开始数了起来,他瞪大眼睛怔了两个数,待陈庆空数到七时,忽的一眯眼,咬牙道:“换别人还真没法子,你们找我却找对了人。”
看向周尊戌,他狠狠一点头:“阁下的事,我曹八爷接了!”
…………
梳月湖上,货船划破水面,向西行去。
船头,冷风迎面,顾和顺搂着双臂打了个寒颤。
边上,曹八爷在船舷木板上磕了磕烟斗,只是手有些微微发抖,烟草又被风一刮,尽数落入湖中,他啐了一声晦气,又自顾自笑了两声。
船舱门开着,陈庆空抱剑看着船头二人的背影。
“庆空,若能返回大承,日后你之父母,便是我之父母。”
周尊戌语气沉重,他们三人之中二人能出城,须得有一人留下看住那行老,以防万一他泄露了信息,也就是事后杀人灭口,那留下之人便是陈庆空。
陈庆空背对着周尊戌点了点头,看不清表情。




横刀 第一百七十一章、天罗地网(下)
四年前南宁王领命修峻平沧运河时,只是在原有基础上将其扩大,所以梳月湖并非纯由人力开凿。
至少湖西临城墙处不是。
此处湖深逾九丈,不可见底,一段长二里半的城墙横亘湖中,巍然不动,据说是二十位元始境联手以道法生生排开湖水才建起。
城墙中开的一道宽二十丈的城洞,便可通往浮沧江,被重兵把守。
城垣之上,弓弩兵数千,黑压压一片,让人望之生畏。
城洞边,数艘战船守卫森严,整个水下也已布下符网,寻常鱼虾无法接近,若有人欲暗中突破,立即便会惊动湖面上守卫的靖道司修行人。
由于全城封锁令早已下达各处,是故湖面上风平浪静。
但一艘货船却在此时乘风破浪而来,颇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如果船头掌舵的顾和顺与曹八爷能站直了不发抖的话。
“顾和顺!你他娘要这时候露了馅,这月月钱没有,后十年月钱都没有,老子回去就把你皮剥了当席子盖,记住了?”曹八爷吧嗒一口并没点着的烟嘴,咬牙切齿道。
顾和顺双腿打着摆子,摸着船板坐下,连连点头。
“那三位也该下去了。”曹八爷低声说着,偷偷往船舱里瞧一眼,只见那三位金主不见了两个,却还有一个抱剑看着他。
被那犀利的目光冷冷看着,曹八爷回头不敢多问。
船行渐近,数艘战船在曹八爷面前逐渐放大,城墙的阴影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更让人心寒的是那一排排弩手,曹八爷硬着头皮命顾和顺传令继续摇橹。
“做什么的?”战船上有人喝问。
“卑下是长化坊埠头的行老,这船货本约定好七日内送到安山郡去,若耽搁了今日……”曹八爷喊着,拿出手中通行文书。
“速速退去,否则格杀勿论!”那战船上说话的参将却看都不看文书一眼,冷喝打断,封城禁令下得仓促,还是偶尔会有不甘心的货船来此欲要出城,此前他已赶走数艘。
“恕小人无知,这就走,这就走。”曹八爷一抖,连忙收起文书,下令桨手掉转船头。
货船往回走去,只是船舱之内此时只剩下陈庆空,周尊戌与霍玉棠早不见踪影。
两刻钟后,货船离开城墙老远,曹八爷终于进了船舱,对陈庆空咳嗽两声,欲言又止。
陈庆空冷淡道:“定金百两已给你,剩下的靠岸再说。”
曹八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呃,想来那两位此时也到地方了,早给晚给都是给,老夫冒了这么大风险……”
“聒噪。”
陈庆空看都不看曹八爷一眼,垂下眼帘,掩饰杀气。
这行老过会就要成为死人,却一心想着银钱,可笑。
陈庆空心中已存死志,这次没借机出城,待在昆南城内迟早会被靖道司找到,但他须得留下来以防万一。
曹八爷叹了口气:“船到了湖中,四处无人,杀人之后,游水逃走便是,你还不动手?”
“嗯?”陈庆空一睁眼,面色愕然,随后目中凶光暴射,握剑道:“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曹八爷啐了一声:“呸,装怂真是腻歪。”
一边传来脚步声,那蓝头巾的年轻人也走近船舱,淡淡道:“八爷,这人不大好对付,您要……”
“滚开,还没你动手的份。”曹八爷骂了一声,身形向后一闪,躲开陈庆空劈来的一剑。
眼看这贪财市侩的埠头行老竟轻巧躲开自己一剑,陈庆空心中冰冷。
他是练髓境武者,这老头身手竟不在他之下!
一晃神,那铜烟斗已照着自己太阳穴点来,陈庆空心中一震,将甲板轰然踏裂,已落入下方船舱。
“肏!老子的船!”曹八爷骂了一声,紧跟着跃了下去,口中喊道:“还不快帮忙!”
“不说没我动手的份么?”顾和顺笑了笑,也紧跟其后。
陈庆空下到船舱内,一咬牙又要踏穿船底,但四周却有重重绞索捆来,他一剑斩去,以练髓境的数千斤力量,竟没能斩断。
又有数把兵刃从各角落穿刺而来,眼见无暇躲避。
他大喝一声,浑身玄黄之气一闪而逝,叮铛几声,数把兵刃或刺或斩,却被他身体弹开,又要发力踏穿船底出逃,天灵盖却一片冰凉,他偏头一躲,被一烟斗敲在耳后,登时头昏脑胀。
又听到曹八爷骂道:“本来不用费这番手脚,谁知你这厮竟舍得不跟那两个下船,生生害我又要赔钱。”
“你怎么知道的!”陈庆空怒吼一声,身形如灵猴般上跃,踩钢丝般踏上一根绞索,又向上方自己踏破的甲板船洞突围。
却有一剑从顶门刺来,陈庆空躲避不及,以练髓境界无法时常鼓动龙气,被刺穿肩头。
一抽剑,顾和顺淡淡道:“想从靖道司手下逃脱,无异痴人说梦。”
四周脚步声凌乱,绞索一阵变换,陈庆空勉力闪避,但船舱狭小终无闪躲空间,身体被勒得几欲变形,曹八爷铜烟斗一下敲上他脉门,长剑当啷落地。
“那两位,现在应该也到地方了。”顾和顺细细拭去剑上血迹,收回鞘中。
陈庆空面若死灰。
…………
临近城墙处,梳月湖下十丈处,暗无天日。
周尊戌与霍玉棠虽是文官,却都有功夫在身,使出千斤坠后,入水不浮,稳稳落在湖底。
水下阴影中,不时有暗影伴随着暗流声经过,十分可怖,周尊戌拿出一枚明珠,顿时,身边三丈内已勉强可以看清。
原来那暗影不过随水而动的水草罢了。
水中无法开口,与霍玉棠对视一眼,周尊戌拨开水草,见到一处隐秘的石洞,通向下方,幽深无比,能容二人进入。
洞中暗流涌出,是活水。
那曹八爷说的果真是实话,此处有暗河可以通向城外,可惜这世上说实话的人往往没好下场,周尊戌暗自想道。
他们皆已胎息大成,若不活动,能凫水一天一夜不出,但若要活动,一口胎息便只能撑小半个时辰,所以才需要那曹八爷驾船将他们带到城墙边,而他们便抓在船下,借机沉入湖底。
对霍玉堂点点头,将明珠挂在颈前,周尊戌当先进入石洞中。
暗河并不长,但逼仄、压抑,好在过了三百丈距离,二人得以出了暗河。
心中豁然开朗,但周尊戌心中不安。
四周暗影鳞次栉比,他一皱眉,举着明珠靠近,待看清,登时目眦欲裂,若非实在水下,只怕已惊呼出声!




横刀 第一百七十二章、人头滚滚
周尊戌半只脚退回石洞。
轰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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