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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太上小君
“原来顾长空果真夺得了天字筹,但那问道石上留名者又是谁?”
“只怕便是顾长空本人。”
“问道石何等神异之物,他未入元始便能留名其上,此子日后神墟有望。”
城中各个角落,众人议论纷纷。
云端,童子念完名号后,金光消逝。
一股浩然而温和的气息忽的降临昆南城中。
云庭真人终于要露出真容,所有人心中一凛,齐齐抬头望去。
但并没见到云庭真人出现,只见苍穹空阔依旧,却一片苍白,如上好的宣纸。
那悬浮云端的冬阳,霍然变黑,如墨笔画就。





横刀 第一百七十九章、点画江山
如从饱蘸水墨的大笔毫端滴落,大片墨色晕染天空。
淡墨化作青云,浓墨凝成冬日,缓缓流转。
墨色勾勒出城墙,城门,街巷,院落,屋瓦,在檐角上翘,收笔。
又一挥笔,涛声顿起,大江东去。
山峦起伏,墨色弥漫,墨色席卷天空。
日落,月出,诸天星辰隐现。
昆南城已化作一方水墨世界。
有醒神之人,连忙低头观察自身,发现四周虽变为水墨世界,自己却还是血肉之躯,才松了口气。
这般伟力,已超乎大多数人对道法的想象。
原来这就是神墟境,这已是非人的境界,似凭空建在苍穹之上的宫殿般叫人难以触及。
来不及叫人惊叹,墨色忽的如退潮一般从天空撤离,从昆南城四周向中心收缩凝聚。
只一瞬间,天朗气清,世界恢复了本来的面貌。
九十七道金光已消失不见。
靖道司武部练武场上一片空荡,李长安凭空消失,仿佛从未站在那儿。
震惊在死寂沉默中酝酿,良久,轰然爆发。
城头之上,一只巨大的妖鹤匍匐着。
“点画江山,原来云庭真人已到此等境界。”浮玉宗天机殿主喃喃说着,他踏入元始境近两百年,见到此等神通,不由心生失落。
绿绮闭目不语。
她能感到,点画江山之时那浩然而温和的气息之中带着淡淡的死气。
云庭真人本是周地史官,三百年前证道神墟,原来就算证道神墟,也逃不脱生死。
绿绮移开话题:“这几日圣尊躁动,可曾安抚下来了?”
天梁殿主摇头:“未曾有,圣尊已不让门人接近问道石,终日徘徊不定。”
绿绮走到妖鹤身边,轻抚它的头颅,蹙眉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可惜那问道石上留名者至今未露出真面目。”
天同殿主道:“此人毁坏问道石,引得圣尊发怒,若宗中弟子日后无法在问道石下参悟心性,定要唯他是问。”
“若此人露出真身,当礼待之。”绿绮摇摇头,“问道石虽未化形,但它存在无数年月,论修为已参同造化,若换你出手,能在它身上留名么?”
天同殿主怔了怔,不再言语。
忽的城头处响起惊呼声,绿绮真人,天同、天梁、天机几位浮玉宗元始境皆回首远眺,只见浮沧江上有一道碧影踏波而来。
圣尊体如青石,体型庞大,却毫不笨拙,四蹄踏动间水浪生于脚下。
顷刻,他便临近城墙,引起一阵骚动。
城卫军齐刷刷举弩相对,大妖袭城之事偶有发生,为应对这种情况,军营中早有训练。
“此为浮玉宗中圣尊,都停手!”
绿绮未说话,有认出圣尊的,便出言喝止。
圣尊来到城下,一跃十丈。
浮玉宗天梁殿主惊叹道:“往日圣尊从不离开玉笔峰一步,这回竟来到了昆南城,为何……”
那碧光临近城头,倏忽一闪,青色身影骤然一缩,滴溜溜如圆球一般,又伸展开来,竟化作人形,轻盈落下。
从未下山的它一身青黑色衣袍变化成浮玉宗道袍的样式,身高不过两尺,是个女娃模样,皮肤如羊脂白玉,一对眼瞳如同翡翠,虽是人形,脑袋两边却长了一对狮耳。
浮玉宗立派以来,还未有人见过圣尊化形!
天同殿主震惊不已,圣尊虽化作女娃模样,他却没有丝毫轻视之意。
只有绿绮淡定些许,但目中仍闪过丝丝讶色:“圣尊出山难道是为了寻他?”
圣尊脸色淡漠,除去绿绮以外并不瞥其余人一眼,狮耳抖了抖,只点点头。
绿绮道:“那人尚未暴露身份,此时已被云庭真人纳入小世界中择道种去了。”
天机殿主心中一动,择道种第一试时圣尊便在山巅,便问:“圣尊可记得那人模样?”
圣尊瞧向他,嘴巴动了动,似是要说话一般,但良久都没吐出声音。
天机殿主耐心等待着,圣尊终于垂下眼帘,生涩不熟练道:“与你……何干。”它虽是女娃模样,声音却十分低沉沙哑。
一旁的天同殿主颇有不快,正要说话。
绿绮先他一步道:“圣尊可在城中等候,若有什么要帮忙的来找我便是。”她知道圣尊并非天性凉薄,确切地说,它身为灵物本就不会对人族产生归属感,是另外的族类,怎有凉薄一说。
“多……谢。”圣尊对她点点头,这回口齿已流利了些,声线没那么低沉沙哑。
…………
滴答。
墨痕四溅,河边,两三株墨草摇曳。
墨珠是从划过童子脸颊滴落的,来自于他眼眶中,仍在充盈积蓄着。
他的眼泪是墨色的,凡人肉眼难见的是,那墨色流动间,是一个个比微尘芥子还小的墨字。
“童儿,这么哭下去,千百年的修为就要散喽。”
云庭真人抚过童子头顶,他飘然立于河畔,白袍墨带,肩上墨绶微微飘荡,风姿如仙人降世,没有半点受伤的模样。
童子表情并不悲伤,擦干眼睛,但一会儿眼眶又湿了,他疑惑地皱起眉头,他自然知道七情为何物,但灵物与人不同,就算化作人形也都是七情缺失,从化形以来,他知道自己是没有七情的。
灵物化形前没有七窍,修行极慢,但因没有七情,于是不会被心魔所困,几乎遇不到瓶颈。
摸着胸口,童子自语道:“为什么这里会痛?”
…………
李长安眼前一花。
眼前是一片浩瀚汪洋,水平如镜,波澜不兴,漆黑如墨。
脚边河草,岩石,土地,都是水墨勾勒而成,毫无真实感,却真切存在着,给人以极大的反差。
不禁怔在原地。
“师兄曾说神墟境能开辟小世界,原来这便是小世界?”
李长安回过神来,向那片汪洋走去,蹲下用双手掬起一把海水。
海水从指缝间流泻,又倾入海中,蓦地,李长安脑中一阵发胀,多出了许多莫名的字眼。
眼神一凝,只见指间泻下的海水竟是由一个个墨字组成。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
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脑中墨字掠过,李长安不由松开手,任由海水洒下,站起身来,眺望远处。
只见汪洋浩瀚,不见边际。
李长安喃喃道:“原来这片墨海,竟全是道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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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 第一百八十章、道海
李长安向四周看去。
墨海边有许多人如他一般站着,近的也就隔着半里远,远的则成了一个小黑点,就像这水墨世界中一点墨痕。
有人已互相接近,而大多数人独处沉思着。
云庭真人将众人摄入这一方小世界,有何用意?
李长安蹲身,手掌伸入如镜般的水面,一片涟漪以他手掌为中心扩散开来,沁凉的触感蔓延上来,李长安五指轻轻划动,脑中又浮现出许多字眼。
抽回手,那如墨般的海水并没留下痕迹,李长安看向墨海对面,隐隐约约有山峦之影,心道:“若真人用意是让我们渡海,这海该怎么渡过?”
泅水而行?
李长安沉吟一会,四顾看去,只见身后不远处就有一片竹林,竹节分明,如画中之物。
竹林也就两百步远,李长安走了过去,砍下一节,这墨竹除去黑了些以外,与寻常竹子差别不大,只不过没有寻常竹子的青涩味道,泛着淡淡的墨香。
李长安拿着竹节回到海边,若这竹节能浮起来,他便可以扎竹筏渡海。
竹节划过一道弧线,落于水面,连泡都没冒出个便沉入海中。
李长安又拔下一棵墨草,结果也是瞬息沉底。
摇了摇头,知道这办法行不通,李长安只得放弃。
“真人变化一方道海,定有用意……”
李长安沉思,原本未入昆南城时还以为择道种中会有比试,但从第一试到现在,考的却全是参与试炼之人自身。
并非与他人比,而是与自己比。
问道石下考心性,这道海考的是什么?
莫非是让众人在此读道经?
李长安不由心道:“若真是如此也不错,那些大宗门中弟子定已读过道经,而对于我来说却是弥补自身不足的好机会。”
便就地盘坐,伸掌没入水中,闭目默诵起来。
与此同时,其余修行人也大多发现此海不可以寻常办法渡过。
就在离李长安所在之处十里外的位置,三人已聚集在一起,其中包括姒飞臣。
“当真没认错人?”
姒飞臣向杨殿问道,杨殿是他师弟,瘦高身材,修为也是蕴灵境,是飞流宗今年突然崛起的后进弟子。
“虽没见他转身,但他那几把刀实在显眼,错不了。”杨殿沿海寻找姒飞臣时,便路过远远见到了李长安的身影。
姒飞臣沉吟,似在思索对策,纵使对李长安恨之入骨,但如今在云庭真人小世界中他却不敢胡来。
“原来在这小世界中,我们自身修为都要被限制,连道法都不能施展了。”说话的是三人中余下的另一位,他五官棱角分明,眉宇间有些阴骘,是赵玄诚的亲传弟子魏先。
魏先手掐法诀,配合着步伐,却连一个简单的南明离火术都未能放出。
“我来试试。”姒飞臣并指如剑,要驱动背后红木剑匣中的流云剑,但念头感应之下,往日与他心神相连的本命飞剑却如同一柄死物。
“怎么会?!”
若本命飞剑与自身感应断绝,不光意味着修为倒退,甚至毕生都难以再入蕴灵境。眼看夺嫡之争业已失败,他仗着飞流宗大弟子的身份,还能让姒景陈投鼠忌器就算登上王位也不能动他,但他若连修为都保不住了,便当真没了半点立身之本。
心中如坠冰窟,姒飞臣脸色微变。
“切莫慌张。”魏先摇摇头,“此乃云庭真人开辟的小世界,想必是真人故意压制我等修为,看来这一回要考验的也无关于修为。”
魏先正掬起一捧海水,闭目沉思。
片刻后,他说道:“此中蕴含的文字便是三千道经。”
那海水竟动了起来,化作一个蝌蚪大小的墨字环绕他身边。
姒飞臣、杨殿见状,便也捧起海水。
无数经文出现于意识当中,都来自于他们往日曾学过的道经。
三千道经相传是无数年前,道门仍一统神洲时,天下道门合力编纂,其中蕴含大道至理,若能尽皆明了,便可立地成仙,御风逍遥,无所待也。
三千道经并非秘密,广传于世,大宗弟子自幼便要择其中《黄庭》《南华》《洞玄》等数十部背诵下来。不过大多弟子纵使能倒背如流,其实对其中艰涩幽微的道理也不甚明白,只是死记硬背罢了。
道经之中便包含大道,只是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有修行人将自己在道经之中领悟的道总结归纳,以显而易见,有迹可循,可以口述言传的文字记载下来,便是修行法门。
姒飞臣脑中闪过诸多字句,三千道经他还没能全部读过,但也读过百部了,其中时常掠过他往日背诵过的句子,本以为自己应当对其中含义耳熟能详,但那些看似熟悉的字据在脑中掠过时,却变得有些似是而非。
原来这其中有许多意义他只是从师长口中问得,以为自己知晓了其中含义,其实却是半知不解。
无数字句掠过,姒飞臣不由有些茫然,睁眼看着眼前汪洋墨海,心中不可避免生出退却之意。
他近二十年修行,竟还不能理解这道海之中一滴水所蕴含的道理,谈何渡海。
甚至于心神略有恍惚,陷入自我怀疑当中。
忽的脑中一段字句闪过:“道本至无,以事归道者,得之一息;事本至有,以道运事者,周之百为……”
这一句话姒飞臣印象最为深刻,当年宗主在山上开坛讲道,他在旁听,便据此句提问,那时宗主一语让他如醍醐灌顶,顿时将此句意义明了透彻。
姒飞臣心神一定,两道蝌蚪大小的墨字从海水中飞出环绕他身边,比魏先还多了一个。
“原来如此。”姒飞臣眺望海面道:“真人变化这一方道海,是让我等领悟道经真意。”
杨殿任由海水从指间泻下,并未领悟哪怕一句道经,挫败地看着魏先与姒飞臣身周环绕的墨字:“这些墨字有何用处?”
姒飞臣摇摇头:“尚且不能断定,想来只要领悟道经更多,便会出现变化。”




横刀 第一百八十一章、过道海(一)
魏先念头一转,忽的转头看向东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魏师兄?”杨殿疑惑喊了声。
魏先施施然道:“我已想到办法,不用动手便可对付李长安。”
……………………
“长安兄弟!”
李长安正在湖边打坐,一句句玄奥难明的话语充斥脑中,便听到耳边有人呼喊,于是睁眼转头望去。
来人生得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正是熟人。
又见王冲身边有居双烟、司马承舟、越小玉、叶澜几人,便微笑点点头:“你们一起来了。”
“你很不错。”
叶澜看着李长安的眼睛,走近道:“我承认我曾看轻你,虽然不知你用了什么手段竟能调度靖道司剿除大承鹰犬,但你做到了。”
李长安单手轻轻一拍地站起身,疑惑看了叶澜一眼。
叶澜淡淡道:“但在这儿不同,这是云庭真人用神通变化的小世界,在这里你无从借力,只能靠自己,你终究要明白修行修的是自身,无论你有什么手段,自身强大才是根本。之前的事你做得很不错,但你若因此自傲,那你就走入歧途了。”
“看在他的份上我才姑且提醒你,至于是否能听进去,那是你自己的事。”叶澜垂下眼帘,背着包裹里的青石板走向不远处的海岸。
“多谢提醒。”李长安对她背影说了一声,摇头失笑,他能看出叶澜看他不顺眼,但也懒得跟她计较。
何况她语气难听,说得却对。
司马承舟托着下巴瞻望海面,忽的眼前一亮,吟道:“仙人遗墨砚,瀚海镜长天。”
吟罢施施然微笑着负手、转身,看着居双烟,只差没说“快夸我”。
居双烟斜他一眼撇过头去,司马承舟干咳一声,自赞道:“好诗,好诗啊。”
李长安笑了笑:“的确好诗,承舟这么一说,这墨海倒真像一方大砚。”
司马承舟哈哈笑道:“还是长安兄有眼光。”
王冲走近李长安身边:“长安兄弟,你来得早,可有过海的法子?”
“不曾有。”李长安摇摇头,方才从道海之中读到了许多句子,每个字他都认识,但放在一起,便只能把其中含义了解个大概。
居双烟拔剑在水面一挑,涟漪散开,她手腕轻抖,一滴水珠在剑尖滴溜溜转着却逃不脱,她把剑尖置于眼前,随后一挥剑甩开水滴,低声道:“海水尽由道经变化而成,若真人之意是让我们在此领悟道经,待三千道经尽皆了然于胸才能过海的话,只怕再过千百年也没人能过这海。”
王冲吓了一声:“三千道经,我还一个字没读过呢。”
虽如此说着,他已走到海边,小心翼翼将手往其中探去。
“小心,这海里草叶不能浮,若掉下去可不知会有什么后果。”李长安说道。
王冲一下弹回手。
“不管怎样,先试试再说。”居双烟走向海边。
越小玉站立不前,望着海面,心中犯起了难。
天边一轮墨日高悬,竟也能放出光芒,更显苍茫浩瀚。
李长安也看向海面,问道:“可曾听说过愚人饮水的故事?”
“没有。”越小玉看向李长安,摇了摇头。
李长安道:“话说有一愚人在旷野中独行数日,滴水未进,快要渴死时终于见到一条大河,但在河边他却站住脚,竟不想去取水喝了。”
越小玉怔了怔:“为什么?”
李长安道:“别人问起,他沙哑着嗓子道这河水太多,他肚子太小,装不下一河之水,干脆不去喝它算了。”
一边,王冲呵呵直笑:“这人太过愚笨了些。”
“是啊。”李长安点点头,便走向海边。
越小玉明白了李长安话中寓意,她因三千道经浩若烟海而心生退避,站立不前,与那不愿喝水的愚人并无本质上的区别。
看着李长安背影,正想感谢,又蓦地想到他竟把她与愚人作比,当即喊了一声:“李长安!”
李长安回头:“嗯?”
越小玉看着他眼睛,一字一顿道:“以后莫要再逞强,听到没有?”
李长安笑了笑:“若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也要忍气吞声么?”
“能忍……就忍着。”
“当初飞流宗那几人在白骓峡夺你本命灵物时,也要忍着?”
“……”
李长安摇了摇头,转身走开。
…………
“道常无名……”
“夫欲修道,先能舍事。外事都绝,无与忤心……”
李长安盘坐海边,渐渐入定,物我两忘。
意识中一片苍茫,只有一句句墨字漂浮飞掠,耳边道韵声声,如有仙人讲道。
虽一时未能明了其中意义,但也记下了许多,诸多字句看似互不关联,却暗中契合,能互相补充,李长安渐渐从一无所知到似懂非懂。
如此东鳞西爪,心中领悟也越来越深。九层之台起于垒土,他内心仿佛平地一块,这一片瓦那一块砖,渐渐将高台构筑成型。
这回择道种对于李长安来说正是良机,他修行不到半年已遇到过数次心魔就是因为基础不牢的缘故,道基不坚,造起的高楼也自然不稳固。
此刻他心中所想的并非择道种一事,只是如初次识字的书童般,一字一句细心揣摩,心无挂碍。
就在此时,后背一凉,李长安心生危机感,霍然睁眼回望。
只见后方二十余步外站着三人,穿的都是飞流宗中服饰。
魏先目露杀机,师尊死于宋刀手下,那宋刀既然自己不知死活葬身神墟境手下,这仇便算到李长安身上了。
姒飞臣更是面色阴沉,心中恨不得将李长安千刀万剐,万剑穿心而后快。
便是这二人故意释放杀机,让李长安从入定中醒来。
目光一凝,李长安只见姒飞臣身周墨文环绕,如有生命一般飞舞着,那其余二人也是如此。
心想:“这莫不是飞流宗道法?但这水墨世界中道法已失效,他们又是如何施展的道法?”
不动声色瞥向四周,又见司马承舟身上也有墨字环绕,登时明了,这墨字原来与海中道经有关。




横刀 第一百八十二章、过道海(二)
“到此时你仍未有半分进展。”
姒飞臣身周十三墨字缠绕,远远看着李长安,语带讽意,他见李长安身周并无墨字,便心道果然是野路子出身,到这时候与他们大宗弟子相比便见真章了。
韩先向李长安身边走来。
“择道种第一试你侥幸以最末的名次通过,但这次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走到李长安身边,他又微微偏头,低声冷笑道:“你成不了道种,待择道种结束后自有许多人要你性命,想想自己还能活到几时?”
说着,他便走向旁侧不远处,竟要在这儿打坐了。
李长安垂下眼帘,并不理会,只是心道:“这几人不是无端寻我麻烦,只不过向乱我心绪,让我慌神,以至于无心阅读道经罢了。”
“自求多福吧。”姒飞臣走到李长安左侧不远处,这墨海无风浪,但有礁石,姒飞臣便坐到礁石上,与韩先一左一右将李长安夹在中间。
瞥见二人身上墨字,李长安心绪的确有些波动,想道:“这二人虽居心叵测,但确实比我占了优势……”
“姒师兄借此道海悟明玄理,将流云剑法最后一式云开雾散融会贯通,得尽流云剑法精髓。不过以你修为,三招之内便要被姒师兄杀死,也见不到最后一式了,可惜。”杨殿走过李长安身边,又添一把火。
李长安却脑中灵光一现,盘膝坐下,只当身边之人不存在,心中开始推演自身所学过的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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