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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悍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乌鸦大婶
因为许诸侯的出身问题,敢死营其他人对他都很照顾,包括陈华。
蒋子义声音稍微有些颤抖的催促道:“别贫了,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陈华笑道:“你们俩现在就可以站起来大摇大摆的走了,干嘛还跟我们趴在一起啊!”
谢绝也急了:“服章,现在可不是胡闹的时候。”
陈华止住笑容,从那包裹里面拿出一些瓶瓶罐罐:“脑袋呢?”
蒋子义道:“怕有血腥味,没割下来。”
陈华无奈拉着他跑到那暗哨的位置,将那个暗哨的容貌记在心中,又爬到谢绝杀死的暗哨所在位置,同样记住了他们的容貌。
随后,才一通忙活,将那些瓶瓶罐罐里面的东西抹在两人脸上。
许诸侯完全看呆了:“陈大哥,你这是什么手段!太神了,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
谢绝和蒋子义本来闭着眼睛,闻言睁开眼看了看对方,顿时一种恐怖的感觉从心灵深处蔓延开来。
这哪里还是他们自己的脸,这张脸完全换成了两个死去暗哨的脸。
陈华端详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点头:“啧啧,老范头的本事还是不错滴,就是有点可惜,你们不会说北狄话,不然就完全可以蒙混过关了。”
蒋子义将思绪从震惊中拉回来:“这一点你不用担心,驻扎在这里的是突厥部和鲜卑部的人,他们说的都是齐国官话,我们尽量少说话,就能蒙混过关。
范先生教给你的东西可真厉害,有这手易容手段,便是在北狄大营内杀几个来回,怕是也没人知道。”
“不说废话了,正事要紧,蒋兔子,跟我去抓两个舌头,年轻一些的最好。”谢绝也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等人是来刺探的,马上道。
蒋子义点点头,跟谢绝一左一右朝前方摸去。
过了约莫一炷香时间,三十多丈的前方传来了蟋蟀的声音,陈华还没察觉,许诸侯拉了他的腿,他才感觉到。
心下有些狐疑,我一个练武之人都没有听到声音,为何这许诸侯有这等本事?
不过这狐疑马上就被藏进了心中,他们两个爬过去,谢绝和蒋子义已经把两个暗哨给弄死了。
“不是说抓舌头么?怎么就把人给弄死了?”陈华不解的问。
蒋子义自傲道:“你也不看看冰块头是干什么的,自然是问出了想要的东西才把人给杀了的。
行了,你们俩赶紧换装,我们还得把尸体运走才行,不然换岗的时候就会露馅。”
二人手脚麻利的在只有一尺来高的草地中将衣服换上,然后配合蒋子义和谢绝将四具尸体全部搬到了远处的土丘下面。
摸掉了四个暗哨,他们的行动自由了许多,不然这一大晚上的,光是挪动几具尸体就会花掉大半时间。
做完一切,陈华拍拍手掌穿着粗气问道:“问出什么东西没?”
蒋子义砸吧着嘴道:“问出来的东西可不少,你要知道什么?”
陈华低喝道:“老蒋,现在不是你卖关子的时候,赶紧把该说的说了,我好做进一步打算。”
尽管蒋子义是陈华的上司,可是在陈华面前,他是半点脾气没有。
一方面是因为他佩服陈华这个读书人在漠北这种艰苦的地方竟然熬下来了。
另一方面,则源于对范无咎的畏惧。
“这次北狄的七万大军也不是铁板一块,分别是七个大部落联合起来的,而且这七个大部落除了这突厥部和鲜卑部之外,全部都是北狄大单于赫连勃勃的嫡系。
这次领兵作战的是烛龙部首领阿克台,他让突厥部和鲜卑部正面对付乞活军,抱着的是借刀杀人的想法。
所以两部首领都十分不忿,却又无可奈何。
我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突破口。”蒋子义将问出来的消息一一说给陈华听。
谢绝则在关键时刻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我以前听说书先说说过一个词,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算什么劳什子突破口,还不如就这么摸进去,在他们的水里面下毒。”
两个人每个人一个意见,还是相反意见,所以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陈华脸上。
陈华摸着下巴思索道:“我倒是觉得老蒋的建议不错,与虎谋皮,老虎厉害,人就会被吃掉。但是人厉害,老虎也得服服帖帖。
他北狄不是想来一招借刀杀人么,我们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大齐悍卒 第53章 兵行险招
四个脑袋凑到一块嘀嘀咕咕半天,谢绝和蒋子义异口同声道:“不行,你这方法太冒险了。”
陈华道:“不冒险,哪来那么多军功?”
正各执一词,双方都说服不了对方的挥手,许诸侯突然低声道:“不好,估计是换岗的来了。”
陈华低声道:“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就按我说的办。”
他知道谢绝和蒋子义担心的是什么,他们担心的是突厥人和鲜卑人会直接将他抓了送给阿克台。
他清楚自己这算得上是兵行险招,但是他更清楚,要想有人看得起,就必须有更高的地位。
而今他要得到更高的地位,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用军功换取军衔。
其实他想得很简单,能不能说服突厥部和鲜卑部投诚大齐还是五五之数,大不了到时候就杀他一个对穿。
如果蒋子义和谢绝知道他的真实想法,恐怕会欲哭无泪。
很快,换岗的人就到了指定位置,他们起身之后,没怎么说话就离开了。
进入营地,一路岗哨还有人跟他们打招呼,看样子,几个人都是比较熟脸的人物。
除了陈华和许诸侯之外,其他几人心中都是惴惴不安,毕竟深入敌营,一旦被发现,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最让陈华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许诸侯,连蒋子义这种悍卒老卒都会因为害怕被人发现而微微发抖,他却跟没事人一样。
“查木河,你回来了,我的兄弟,今天晚上,要好好喝两杯才行。”走了一会,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帐篷在哪里,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满脸胡须的壮汉一把搂住陈华的肩膀,十分亲人的道。
陈华瞥了他一眼,怕被地方看出破绽,笑了笑:“好的,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
这满脸胡子的大汉是喝了酒的,他喝得迷迷瞪瞪的,估计也没看出陈华身上有什么不同。
如果不是他提醒,陈华还没发现自己竟然还是个小军官。
糊里糊涂的带着几人一起进了一个毡房,毡房不算大,里面已经有四五个人在喝酒了,看他们的穿着,似乎都是小军官。
“来来来,查木河,带着你的几个兄弟坐下,我们好好喝几杯。”络腮胡子的大汉十分热情,在座的人显然也都认识陈华所易容的查木河,一时间推杯换盏之声不绝于耳。
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有七八分醉意,说的话自然也没了边际,这个说族长的女人真的水灵,这个齐人的女子的确不同,摸起来肯定不一样。
那个说我们这次还不知道能不能逃出生天,该死的烛龙部就是一帮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这么多人,偏偏让我们来送死。
反正大家说的,基本上是一些闲言碎语。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对陈华等人有用的信息,比方说烛龙部。
“烛龙部这是让我们当替死鬼,也不知道大族长怎么想的,只要我们跟齐国正面交锋,损兵折将之后,烛龙部肯定会带着其他部落来捡便宜。”陈华顺着他们的口风道。
络腮胡子道:“谁说不是呢!大族长为了保存实力,这些年在可敦跟大单于两边左右摇摆,大单于要统一草原,就必须找到尽可能多的支持者。
鲜卑部估计已经被收买了,竟然还觉得开心,阿里布那蠢货,到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陈华道:“唉...没办法,我们这里最高的也只是一个百夫长,就像齐国人说的那样,人微言轻。不然的话,我们可以直接回草原去。”
另外一个矮个子便是百夫长,他忙道:“查木河,这种话就不要乱说了,大族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出来了,不带点东西回去,是养不活部落里的老小的。
可是让我们这么当替罪羔羊,我真的不甘心。
一切都需要大族长来决定,我们是左右不了局势的。”
陈华叹了口气道:“我如果有那种本事,一定先杀了烛龙部的阿克台,估计是他在大单于面前说了我们突厥部的坏话。”
络腮胡子推了他一把,哈哈大笑:“查木河,我的兄弟,就你这点本事,就不要说刺杀阿克台了。
我倒是认为齐国不错,如果能够留在齐国,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惜这些年我们做的恶事太多了,齐国人已经恨得牙痒痒,没可能再接受我们。”
陈华故意道:“我们是草原上的勇士,是狼神的后裔,怎么能说这种长他人志气的话。”
百夫长淡淡道:“查木河,没想到你这个胆小鬼在喝了酒之后胆子都变大了。不错,我们是狼神的后裔,可是狼神有没有把我们当做他的后裔?
齐国人现在百姓安居乐业,听说齐国的都城更是歌舞升平。
如果齐国人愿意接纳,那我们的日子就要好过很多了。哪怕他们要我们调转马头打其他部落,我们也是没有意见的。
只要我们的妻儿能够活下去,背叛了狼神又能如何!
这些年的战争,哪一次不是我们冲在前面,可是我们得到了什么?我们什么都得不到。”
络腮胡子拍打着百夫长的肩膀,端起酒碗将一碗马奶酒一饮而尽:“格尔木,不要再说了,这种话被人听见了不好。”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夜渐渐深了。
一个毡房的人,除了陈华的等人之外,其他人已经酩酊大醉。
对视一眼,大家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看来这次还真的没有来错,如果能够兵不血刃的让突厥部叛变,成为大齐的马前卒,不仅能够减少防线上的压力,而且还能够让草原人内部瓦解。
出了毡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蒋子义问道:“服章,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陈华摸了摸下巴:“我们兵分三路,老谢带着诸侯去马厩的位置,等我的讯号。老蒋你去存放干草和豆饼的地方,找机会躲起来。
我去朱赫闵的毡房那边看看情况,顺带着可以找他谈谈。如果能谈妥,那自然是好的,如果谈不妥,你们放战马,烧粮草。”




大齐悍卒 第54章 独行者
他的建议才刚说话,没进行进一步分析,蒋子义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朱赫闵的毡房应该守备森严,你一个人过去,如果他要对你不利,我们可怎么办。”
他觉得这是一种十分愚蠢的建议,以身犯险,完全没有必要。
谢绝也觉得不妥:“服章,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只有许诸侯初生牛犊不怕虎:“陈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陈华耐着性子道:“你们且听我说,我们这些人里面,身手最好的就是我,哪怕我对战经验比不上你们这些沙场老卒,可你们不要忘了我是谁的徒弟。
进了毡房,能够跟朱赫闵谈判的也只能是我,你们两个除了杀人之外,谈判的分寸你们懂得把握?
我是个读书人,这方面的才能天生就比你们要高一筹。
老范身上别的东西我没学到,下毒的功夫我却学了七八成。别说是一个先锋军,便是这次入侵的七万北狄人的中军到了这里,我也有办法全身而退。”
谢绝闻言打了个寒噤:“服章,两国交战,可不能使毒啊!”
这算是历朝历代的一种心照不宣的交易,两国交战,不管是强的一方还是弱的一方,均不许用毒。
因为一旦用毒,伤害的就不只是当兵的丘八,还有可能伤害到平民百姓。
陈华笑道:“你就放心吧,我只是说我要全身而退,可没说要用毒杀太多的人。这么简单的道理我都不懂,就白当范无咎的徒弟了。
你们按照我说的做,即便有危险也无妨,到时候只要你们配合,他们想要杀我就没那么容易了。”
蒋子义仍旧不放心:“服章,不是哥哥信不过你,你这实在太冒险了。你们读书人不是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嘛!”
陈华懂他的意思,一方面蒋子义是不希望自己有事,另一方面则是害怕范无咎的报复。
可事已至此,如果让他就这么白白把这个机会浪费,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甘心。
所以陈华没有被蒋子义说服,而是十分固执的道:“事有可为不可为之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乃是愚蠢;明知可为而不为,便是一种懦弱。
就这么说定了,不要再跟个娘们一样婆婆妈妈的,真的担心我的安危,便按照我说的去做。”
见陈华这么坚决,蒋子义和谢绝也不好再说什么,无奈的按照他说的分头行事。
等其他三人离开之后,陈华带着一身酒气,脚步踉跄的朝朱赫闵的毡房位置摇晃而去。
尽管他只是一个十夫长,一路上遇到他的巡查士兵却没有阻拦他。
很快,他便到了毡房外面。
守在毡房外的都是朱赫闵的亲信,见有个醉鬼过来,马上就阻拦:“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陈华摇头晃脑道:“我是查木河,查木河你知道么?老子来找族长有事,快快通报!”
那守卫喝道:“喝了酒就不要在这里撒酒疯,赶紧滚蛋,让族长知道了,你的脑袋保不住的。”
陈华脑袋歪着,目光森然:“小家伙,你是在质疑查木河的话么?我让你马上去通报,听不见吗?”
几个守卫面面相觑。
作为朱赫闵的亲卫,他们见过嚣张的,但没见过自己部落里有这么嚣张的十夫长。
里头查木河听到外面的声音,沉声道:“是什么人?”
那守卫高喝道:“族长大人,有个叫查木河的十夫长说有事要见您。”
朱赫闵心下起疑,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手下的人什么时候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了?难道有什么事白天不能说么?
脑海里翻滚着无数疑问,这疑问让他忍不住想要见一见这个胆大包天的十夫长。
于是,陈华顺利的进了毡房。
毡房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是朱赫闵招待客人的时候用的,里面则是他的卧房。
他自然不可能让陈华进入卧房,毕竟卧房内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玉体横陈。能让一个小小的十夫长进入毡房,已经是对方莫大的荣耀了。
见陈华面孔有些熟悉,满身酒气,朱赫闵顿时有些不悦,沉着脸道:“你叫什么名字,大战在即,竟然还敢喝酒,喝酒之后还敢来本将帅帐中撒泼,莫不是怕本将的刀不利?”
陈华大喇喇的往椅子上一坐,摸着把手道:“族长大人还真是够威风的,被人当枪使了还甘之如饴。
要是我就该好好想想怎么保住麾下这一万将士的性命,而不是问一个好心来献策的手下为何言行无状。
族长大人房间里面放着这么多大齐人才会用的东西,想来对齐人是一定了解的,难道族长觉得以这不到两万的先锋军,有本事对付两万整的乞活军?”
“你到底是谁?”朱赫闵目光如鹰隼一般在陈华脸上逡巡,从外貌和说话方式看,这个人似乎是自己的族人,可是他不相信自己的族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草原二郎一向喜欢快人快语,说话做事干脆利落,只有中原人,才喜欢在说话的时候这么拐弯抹角。
陈华淡淡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族长是不是真的甘心被人当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朱赫闵沉声道:“自然是不愿意的,奈何大势所趋!你...是齐人!”
如果到了这个时候朱赫闵还看不出端倪,他麾下的突厥部怕是早就让人给吞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陈华哈哈大笑:“好一个大势所趋,我大齐兵锋所指之处,足以让你草原勇士再无活口。
大齐皇帝陛下仁慈,为百姓生计,一直不曾北伐。没想到你们这些人还是恬不知耻的南下劫掠,正如你所说,难道是觉得我大齐刀锋不利?”
朱赫闵张口就要叫唤,可是陈华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把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你可以现在就叫帐外的亲卫把我给杀了,我可以保证,我的人头落下的那一刻,便是你这一万突厥勇士殒命之时。”
身为一个族长,可以不顾自己的死活,却不能不顾部落里其他勇士的死活。
更何况,朱赫闵根本就不是一个能够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




大齐悍卒 第55章 不合格的说客
沉默了一会,朱赫闵道:“听你声音,你的年纪并不大,小小年纪就有独闯敌营的本事,本将佩服。
只不过,你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说客,你都不知道我需要什么,就贸然跑来说服我,这是一个十分错误的决定。
草原上的勇士不会惧怕任何威胁,我现在就可以把你给绑了,然后交给烛龙部的阿克台处置。”
陈华有恃无恐的道:“那你为什么不抓了我去交给烛龙部的阿克台处置呢?”
朱赫闵被他一句话怼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敢么?
不,他不敢!
即便口头上说出的话再狠,也不过是外强中干而已。
陈华笑了笑道:“朱赫闵,你没有跟我大齐硬扛的本事,哪怕是你们那个有名无实的大单于,也没有跟大齐正面硬挺的底气。
草原上的确需要一个可汗,只不过并不是你们现在的大单于。”
朱赫闵心头一跳,背上忽而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整个人都变得麻木了。
他焉能不知陈华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这种想法他从不曾有过,不是不能有,而是不敢有。
他的突厥部只是草原诸多部落里面实力排行中等的部落,没有外力的支持,他可不想让麾下的儿郎这么去送死。
可是今天陈华这个不速之客,竟然胆大到在他的帅帐内说出了他女人曾经说过的话,不得不说,这让朱赫闵吓得不轻。
“你休得胡说!”朱赫闵很没有底气的喝道。
陈华双手一摊:“如果族长大人没有想法,那就算了,我去找找鲜卑部的阿里布,看看他有没有兴趣。”
这种没有什么把握的说服,只要对方表现出一点愿意被你说服的态度,就有谈下去的必要。
怕就怕对方连一点谈判的意思都没有,那陈华这次就十有八九会遭殃。
很幸运的是,他赌对了。
所以,现在轮到他拿捏朱赫闵。
只要朱赫闵表现出这个意思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要好办许多。
朱赫闵叫住他道:“既然来了,还想走不成!来人,给我拿下这厮!”
不得不说,朱赫闵受到他抢来的夫人的影响是很深的,说话做事的方式,生活方式,都有很大的改变。
如果除去他的外貌,把他放到大齐,谁都看不出他是不是一个齐国人。
几个五大三粗的草原汉子用一种近乎蛮横的方式将陈华押下去,顺手把他的宝刀给夺了交给朱赫闵。
陈华如同没事人一样任由他们将自己捆缚,嘴角挂着冷笑。
他的一番话在朱赫闵心中留下了一颗种子,这颗种子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烛龙部对突厥部的态度在朱赫闵心中慢慢发芽,直到有一天,成长为参天大树。
进入里间,朱赫闵心神不宁的问床上半眯美目的女子:“夫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床上的美丽女子慵懒的把手放在他的肩上:“夫君不让奴家掺和,奴家可给不出什么好的建议。”
朱赫闵知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安抚道:“我的好夫人,你就教教为夫吧!一个乞活军的小卒子,就敢深夜探营,这次我对战乞活军没有半分胜算。
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大齐军方的意思,如果是的话,你说的建议倒不是不可以。
唉...我得为麾下的儿郎们负责啊!”
美丽女子翻了个白眼,淡淡道:“你要为你麾下的儿郎负责,烛龙部阿克台有没有想过为你麾下的儿郎负责?
只怕咱们那位大单于,现在是巴不得突厥部在战争前线尽最大的可能损耗乞活军的战斗力,毕竟论骑战,整个大齐也只有乞活军可堪一战。
他跟他老娘作对,却用这么多草原勇士的性命去当筹码,你觉得这是为你麾下的儿郎负责吗?
你所谓的负责,其实是对他们的不负责任。
没有谁愿意战死沙场,没有谁愿意劫掠他人,你们南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无非就是抢粮食而已。
可是你看看你们的大单于带领你们做了什么?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将大齐的女子掳掠到草原上当你们暖被窝的暖壶,将大齐的粮食抢回来果腹,将大齐的工匠抢回来为你们的大单于修建宫殿!
我一个被掳来的女子,本不该在面前说这些,可是你问了我,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果让你不高兴了,给我一刀。”
就被绑在外面的陈华十分清晰的听到了女子的一字一句,他内心深处震骇不已。
谁说女子不如男?
朱赫闵被说得哑口无言。
他当然不可能把心爱的女子一刀杀了,更不可能因此而怪罪对方。
“珍娘,你说的可能是对的。可是正如你所说,我们在大齐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大齐能够接受我们吗?”朱赫闵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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