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悍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乌鸦大婶
实话告诉你,第一次看见你就有一种亲近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对你这个人,而是对你身上的那种气势。
你天生便是一个行伍之人,哪怕你外表看上去再桀骜不驯,再放荡不羁。一旦把你放在战场上,你便是一个能拼命搏杀的天才。
再者,当年范无咎刺杀我,如果他的剑尖往左偏半寸,我这条老命,可能就没法在京城折腾了。
陈公凫是个英雄,是个豪杰,可惜脑子不好使,转不过弯来。
好在范无咎现在脑子转过弯来了,这也算是我这么多年明知他在乞活军却未曾找他报复的一点回报吧!
你是范无咎的徒弟,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把你从金陵繁华富庶之地弄到西北苦寒之地,但我清楚,有朝一日,大齐军方,你必是一方巨擘。”
陈华表面上真的做到了宠辱不惊:“服章自问没有经天纬地的才能,所思所想无非便是在金陵那个叫白马村的地方当一个教书育人的先生,有幸能够培养出几个进士自然是好的,若是培养不出,满足温饱也不成问题。
阴差阳错之下去往西北,才刚进军营就被范老头看上,一通地狱式的折磨,然后莫名其妙成了老范的徒弟。
这个徒弟是他认为的,我并没有承认。
然后来到京城,又有威震天下的上将军赠送宝刀。
这一切,在服章看来,宛如一场春梦。”
刘奉先哈哈大笑,手却松开了:“你小子揶揄人的本事可比你那师父要强多了,范无咎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你小子这嘴可比范无咎的刀还厉害。
我知道说那些你不相信,换成任何人,恐怕都不敢相信,才见一次面的大人物竟会对自己青眼相加。
你知道我的身份么?”
陈华狐疑的看向刘奉先,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刘奉先傲然道:“世人皆知我刘奉先是战功彪炳的一代大将,更是被某些没有风骨的读书人称之为大齐的脊梁。不管是军中小卒抑或是戍边将军,对某或多或少有三分畏惧。
可以一点都不夸张的说,便是当今圣上的几位皇子,在某面前,都不敢太过放肆。
某乃圣上潜邸之臣,又有从龙之功,更是战功赫赫的将军,可是你,却并不怕某。”
陈华淡淡道:“莫不是将军觉得有人畏惧是一件好事?如果是这样,那小子怕你便是。”
刘奉先爆发出爽朗的笑声:“有趣有趣,你小子端是有趣。某也算是阅人无数,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遇到这样一个有趣的小辈。
对了,你师父说你从戎之前还是个读书人,有没有想法留在京城,考取个功名?”
陈华笑道:“大将军这算不算是在挖我那便宜师父的墙角?”
“当然不算!”刘奉先一本正经的道:“你是大齐子民,不管你之前是楚国还是秦国人,你现在都是大齐子民。
某让你考取功名,是给大齐百姓谋福利,可不是一己私利。”
陈华婉拒道:“还是算了吧,怎么说老范也在我身上下了心血,若是不在边关苦熬几年,对不住他的栽培。
若是有朝一日小子能够离开漠北,或许会去考个功名。只怕到时候先生教的都忘得差不多了,反而让大将军失望。”
刘奉先的话他不是没有心动,而是不敢心动。
对方的态度已经让他的头脑有了本能反应,事出反常必有妖,就算刘奉先说得天花乱坠他也不会相信,哪怕刘奉先说出来的理由是真的。
乱世中生存数年的求生本能,告诉他不要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
是的,对于他而言,刘奉先,现在就是一个陌生人。
走着走着,刘奉先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陈华聊着有的没的,从表面看,这位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并没有什么坏心思。但是陈华一刻都不敢放松,生怕通过自己的嘴巴,说出一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即便,他知道的并不多。
“对了,大将军可有女儿?”陈华突然想到那个水灵的小姑娘,忍不住问了句。
刘奉先干笑道:“小兄弟可能有所不知,刘某虽然身居高位,家中却没有子嗣,唯一的女儿也在两年前因病去世了。小兄弟为何有此一问?”
陈华十分尴尬的道了歉:“见谅!小子是觉得奇怪,昨日有个小姑娘,约莫十四五岁,在东厢院子里待了半天。小子还以为是大将军的家眷,故而有此一问。”
刘奉先一脸狐疑,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猛地一拍手掌:“哦,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那小丫头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你小子能认识她算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作为长辈,某劝你一句,那丫头你最好多巴结着点,对你以后有莫大好处。”
大齐悍卒 第46章 陈华的刀
陈华感到不解,不知为什么要跟这个小姑娘打好关系。
可不管他怎么问,刘奉先都三缄其口,只是透露出些许消息,便什么都不肯说了。
最后两人分开,陈华也没能从刘奉先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
回到东厢小院,小丫头李幼薇已经早早来到,正看着忍冬坐在椅子上绣花。
小丫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忍冬聊着天,忍冬一边做女红,一边时不时跟小丫头说几句话。
本来十分放松的侍女紫藤在看到陈华的身影之后立刻绷直了身体,双目不停在陈华身上逡巡,两手也做好了随时进攻的准备。
陈华有些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直接无视了她的存在。
回到屋内,将蒋子义的那把大刀拿出来,和手中没有刀鞘的断刃一磕,他没敢太用力,生怕把断刃给磕坏了。
毕竟这刀虽然是刘奉先口中的宝刀,却不知道在盒子里待了多少年,陈华对它的锋利程度,多少还是有些怀疑。
这一磕之下,陈华傻眼了。
看上去锋利的大刀被磕出来一个小口子,朴实无华的黑色断刃则依旧刀口平整。
要知道那把大刀的刀锋可并不薄,采用的也是上好的百炼钢,没想到竟然被一口不起眼的断刃给弄断了。
有些肉痛的看了大刀好几眼,最终陈华还是把大刀给丢到了一边。
感受到宝刀的锋利,他就很想试试宝刀的威力。
在屋子里自然是不适合练刀的,院子里倒是可以,奈何有紫藤等人在。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去院子内练刀。
断刃虽然看上去比蒋子义的大刀要小,可是它的重量却一点都不比大刀轻。
握在手上,有一种握着大刀一般的感觉。
这也是陈华已经习惯用大刀练刀才有本事提着断刃挥舞,换成另外一个人,只怕没动几下就会胳膊酸痛。
刀影在空中密不透风,连陈华的身影都看不太清楚。
他的四周都是刀光,这让在一旁观看他练刀的紫藤以为自己眼花,还伸手揉了揉眼睛。
小丫头李幼薇也看得目瞪口呆,看陈华的目光也不再那般冷漠。
一套刀法练下来,陈华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他不避讳的撩起衣襟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低喝道:“舒服!”
正巧这个时候范无咎从外面进来,看到陈华手中断刃他身体一滞,目光紧盯着断刃。
紫藤则一脸敌意的盯着范无咎。
陈华回头的一瞬间,范无咎瞬间收起惊诧的神色,面无表情的问:“哪来的刀?”
“刘大将军送的。”陈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挠着脑袋,把刀递给范无咎。
范无咎没接刀,淡淡道:“刘奉先送的刀可是好东西,好好利用,这宝刀在你手上,你就得发挥它的作用,不能堕了这把刀主人的威名。”
陈华奇道:“你认识这把刀之前的主人?他是谁?”
范无咎看都不看陈华:“不认识,只不过刘奉先给的东西,又是断了刀尖的刀,十有八九是他在战场上获得的战利品。
沙场厮杀汉,能够在战死之后兵器被刘奉先这等身份之人收藏,又岂是寻常之辈。
为师倒是很想认识这刀以前的主人,只可惜人已经死了,要问是谁的兵器,怕是只能问刘奉先。”
陈华掂量着刀,简直爱不释手:“管它以前是谁的刀,反正现在是我的刀。”
紫藤眼中泛着奇异的光芒,贝齿轻咬嘴唇,身子斜靠在柱子上,似在思考。
陈华跟范无咎聊了几句,范无咎便说:“明日我要出去一趟,什么时候回来暂时还不清楚,你且在...”
“敢问可是乞活军范先生当面?奴家有几句话想跟先生说,还望先生能够抽出些许时间。”紫藤正好在这个时候考虑清楚,走过来打断了范无咎的话头。
范无咎并不认识眼前的姑娘,脸上略带狐疑的问道:“这位姑娘是...”
他还以为紫藤是刘奉先府上的丫鬟,有些没弄明白为什么一个丫鬟知道自己的身份。
紫藤做了个请的手势:“还请先生借一步说话。”
范无咎狐疑的跟着紫藤到一边,然后紫藤开始低声跟范无咎说着什么,只见范无咎是不是凝眉摇头,是不是又不停点头。
一会之后,两人聊天完毕,紫藤冷漠的从陈华身边飘过,范无咎则接着之前的话头继续道:“刚说到哪了?哦,你且现在国公府叨扰几日,若是我的事短时间内办不好,会遣人知会你。
忍冬便留在国公府,刘大将军自然会代你照顾家眷。
西北苦寒之地,待在宝月楼这种地方还好,军营的确不是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能待的地方。
你回西北之后直接找白武安,若是他还没回去,你便找冉寄奴,边说是我说的,让你上战场。
你手中宝刀,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会给你带来不少便利,但终究只是器物,你不可荒废了武道,勤加练习,药物我放在褡裢里头,够你用几年了。
记住,这次回去之后,不管什么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事,千万不要以身犯险。
保住自己的命,才有可能让为师将来用的到你。
尽量多的立军功,为师能不能从京城这个大牢笼里面走出去,就看你们师兄弟的了。”
听范无咎的口气,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陈华一颗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
这老范头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这次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他正要开口询问,范无咎摆了摆手,眼神示意他隔墙有耳:“事涉宫闱,不便细说。为师不会有生命之尤,顶天了便是没得太多自由罢了。倒是你,等你师兄刑昭回来之后,你们两兄弟要通力合作,不可内讧,记住,尽快建立更多军功。”
说完,他也不给陈华询问的机会,转身便走。
陈华站在原地好一阵,都没有回过神来,脑袋里满满的都是问题,都是没人能够解答的问题。
接下来一整天,他都闷闷不乐的,满怀心事的样子让忍冬看了心疼。
大齐悍卒 第47章 回营
早早的把缠人的小丫头打发离开,忍冬心疼的握着陈华的手。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那种无声的安慰,对陈华来说,是最大的鼓舞。
一直到夜深了,陈华也没有从思索中回过神来。
连续几日,他都满怀心事,只不过跟忍冬的交流稍微多了些,同时也说了师父范无咎的意思,对此,忍冬一开始并不同意。
不过在陈华耐着性子跟她解释分析了半天之后,忍冬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西北苦寒之地有多艰苦她不是不知道,军营之中出现女眷按大齐律例,是要挨五十军棍的。
五十军棍砸下去,一个铁打的壮汉都得废掉,更何况陈华不过是个不算十分壮实的年轻人。
几日之后,范无咎没有回来,刘奉先带着一个包裹来到了东厢小院。
陈华神色黯然,声音都有些颤抖的问:“大将军,可是我师父出了什么事?”
刘奉先一脸懵然,随后哑然失笑:“你这是想哪里去了,你师父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给一个身份十分特殊的人治病。
短时间内,他是没法回来了,他让我告诉你先行回漠北,马上就会有入春的大战,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
他还说不用担心他的安危,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的安危就行了。
这个包裹里面的东西是你师父让我交给你的,白色瓷瓶里的药给你,练功之后用来泡澡,黑色瓷瓶内的药转交给冉督帅。”
刘奉先的话让他悬着的心放下大半:“大将军,什么人的治疗这么隐秘?”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年轻人,知道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能够跟你师父说的那样,靠军功便能在朝堂上立足,到时候你想要知道什么,都没人敢拒绝你。”刘奉先话语中带刺,好像不太相信范无咎的话。
陈华不以为意:“大将军不相信的话,拭目以待吧!”
现在他只是一个普通小卒,人家轻视他是很正常的,毕竟刘奉先这么多年从戎,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刘奉先又道:“对了,里面有两封信,一封交给冉闵,另外一封,你可以给冉闵转给你师兄刑昭,也可以自己交给你师兄。”
“哦!”陈华点点头,把包裹往肩上一扛:“既然这样,那小子先行告辞了。”
刘奉先叫住他道:“这么急干什么,在京城多玩两天再走,反正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的。”
陈华婉拒了他的好意:“京都虽是繁华地,奈何此处非吾乡。大将军好意小子心领了,小子也是见识过金陵风光的人,京都这边的风景,待他日凯旋再看也不迟。”
刘奉先的话让他深刻的意识到,一个一无所有的读书人,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卒子,是不会有任何人重视的。
即便的身后的靠山再大,即便你的潜能再大,在没有成为真正的上位者之前,你什么都不是。
他心中没有任何愤愤不平,没有任何怨怼之心。
临走之前,陈华只是嘱咐了一句:“贱内还请大将军代为照顾,若是他日某回京贱内有任何闪失,莫说您是大将军,您便是天王老子,小子也会用手中的刀,亲自割下你的脑袋。”
刘奉先愣在当场。
他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不曾有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了,更何况现在说出这种话的,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摸了摸鼻子,刘奉先自语道:“莫不是这小子看出了什么,竟是如此大胆。”
的确,陈华就是吃准刘奉先现在不可能杀了自己,自己说一些过分的话,对方也不会太过在意。
所以他才敢这么跟刘奉先说话。
要是换成他还在金陵当教书先生的时候,这么一个战功彪炳的大将军站在面前,他的态度绝对是唯唯诺诺的。
在乞活军中逐渐放开心扉露出本性,他的防人之心虽然还有,却远没有之前那么浓烈了。
要知道当初的时候,陈华可是一个疑神疑鬼的人,白马村只要有陌生人来,他就觉得是来害自己的。
马不停蹄的在官道上奔驰,出了剑门关,官道便不再平整,有些人迹罕至的地方更是连官道都没有,只有一条商队走出来的便道。
即便如此,陈华依然是策马狂奔。
如今他的身体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孱弱书生的身体,在这么强烈的颠簸之下,依然有些受不了。
九天疾驰,在第十天的傍晚,陈华总算是到了乞活军驻地。
回到熟悉的营房内,发现几人都在,陈华有些纳闷的道:“你们今天都不用练兵?”
这些人都是教习,除了正当休息时间,他们基本上每天都要练兵。
蒋子义笑道:“你小子总算是回来了,这一去就是一个月,哥哥还挺想你的。哎...我的刀呢?”
陈华不好意思的道:“对不住啊,这一路疾驰,刀让我扔京都国公府了。”
蒋子义倒也没太在意,顿时惊讶道:“啧啧,国公府?不错啊!你小子这回算是跟着范先生进京长了见识了。
刀你没带回来不是事,不过记得,得空去朔方城的铁匠铺再给我打一把。”
冷面判官谢绝也道:“蔣兔子可是把那把刀当成宝贝的,被你给顺走了,还能这么大方的让你还一把,你小子福气不浅哦。”
几个人将陈华团团围住,陈华没好气的推了谢绝一把:“谢公公你再敢寒碜我,小心我真的让你变成公公。
行了,不跟你们说废话了,我还得去督帅那边禀报呢!”
“啧啧,你这小子也真是牛,才这么点的功夫,就能直接面见督帅了。”几个人打趣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几个月没见的缘故,以前在乞活军的时候看到就烦的教习们,现在在陈华眼中格外可爱。
将该交给冉闵的东西全部交出去之后,没在帅帐多做停留,陈华便回了营房。
是夜,一群人喝得酩酊大醉。
喝酒是军中大忌,唯独在乞活军敢死营的死字营是个例外。
大齐悍卒 第48章 刑昭归来
接下来十几天,陈华每天不是练刀就是练刀,用范无咎留给他的药疏通筋骨,武道修为突飞猛进。
跟敢死营的兄弟也相处十分融洽,时不时喝点小酒,酒量也是蹭蹭的往上涨。
眼看北狄春猎的时间越来越近,陈华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没有真正经历过战争的雏儿,有限的知识除了从老师张道陵那学来的兵法,其余大多数都是前世电视剧中的记忆。
这日,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死字营。
这人身长七尺五寸,面容冷峻,细长的眸子中无时无刻不透露出骇人的光芒。
包括蒋子义在内的几个教习全部都有些畏惧此人,看到他之后神色骤变,好像看到阎王一般可怕。
“我叫刑昭,我小师弟是哪位?”男子脸上有一道刀疤,说话的时候刀疤一动一动的,看上去特别可怕。
其实不用他做自我介绍,从蒋子义等人的态度和刑昭脸上的刀疤,陈华心中便做了大致猜测。
既是蒋子义等人认识的,又是他们这帮亡命徒比较害怕的,貌似整个敢死营除了一些军官和范无咎这个无冕之王外,便只有一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师兄刑昭了。
“你就是我师兄刑昭?”陈华不卑不亢道。
刑昭微微点头,上下打量着陈华,半晌之后露出不屑的神色:“师父是眼花了么?竟然收了你这样一个徒弟。
小师弟,你这身板就不用上战场了,免得被人家的战马给踩死。”
陈华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不曾谋面的师兄跟自己第一次见面,竟然有这么大的敌意。
他不知道这种敌意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印象中,自己似乎没有得罪这位师兄的地方。
不过他也不示弱,冷冷道:“你要不说你是刑昭,我还真不记得师父有你这么个弟子了。
难怪老范当初这么后悔,到老还收了我这么个关门弟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呐!”
刑昭冷笑道:“我的好师弟,耍嘴皮子的功夫,某是万万不及你的。督帅有令,今日起你我二人均为乞活军敢死营军卒,从零开始,入春之战,便是你我之战。
以人头为军功计数,某倒要看看,你陈华能在战场上比得过我刑昭,还是我刑昭将你陈华踩在脚下。”
“好!就这么说定了!”陈华浑然不惧:“既然师兄想要试试师弟的能耐,师弟却之不恭。只是到时候若是师兄败了,还希望师兄不要哭才好。”
刑昭冷哼一声,直接将范无咎的床搬到另外一个角落,直接坐在床上开始脱靴子。
看样子,他是打算跟陈华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
包括蒋子义在内的其他几人对刑昭或多或少有几分畏惧,毕竟人的名树的影,人家的凶名摆在那里,这些亡命之徒也是怕死的。
一夜无话,接下来几天,他们都在比拼,不是比拼劈刀的速度,便是比拼军中操练的强度。
于是乎,乞活军的校场上,多了两个死磕的怪物。
有时候蒋子义和谢绝等人会在高处看着下面两个挥汗如雨的疯子,咂巴着嘴说一句:“范先生教出来的徒弟,果然都是疯子,你看陈华,哪里还有半分像个读书人呐!”
当然,这些话陈华和刑昭是不知道的。
他们还不知道的是,每隔几天,乞活军大营内都会飞出一只鸽子,这只鸽子的目的地,是京城某处占地极大的宅邸。那里面,住了一个十分很不一般的年轻人。
“殿下,有飞鸽传书。”一个看上去很老实的小厮拿着一个小竹筒走进宅子最深处的内室,躬身将手中竹筒交给一个玉面公子,然后躬身慢慢退出房间。
玉面公子轻轻点了点头,把竹筒里面的小纸条倒出来,看完纸条上的字之后,他嘴角噙起微笑:“果然不愧是鬼谷先生的关门弟子,没想到能文能武。本想你若是在西北待不住,怎么的也得把你弄回来,现在看来,不用了。”
自语完毕,他拍了拍手掌,从房梁上跳下来一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殿下!”
玉面公子头也不回:“小许,你一直说跟着我没什么事干,今日我就交给你一件事。”
“请殿下吩咐。”名叫小许的年轻人眼中划过一抹异色,十分恭敬的道。
玉面公子道:“明日我会找个由头让你去西北,你进入乞活军之后肯定会先进敢死营,我要你去保护一个人。
此人姓陈名华,字服章,乃是鬼谷先生的关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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