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郁夏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二苏苏
这样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着。
似乎越演越烈,往着无法挽回的轨道走去。
背后的恶du与嫉妒欺凌一如既往。
午间休息时间,那个女孩被四五个同龄的孩子连拉带拽上了天台,走廊上站着许多人,众目睽睽之下却无人伸出援手,其实是有些男生看不惯她们的行为,试图着阻止,可是却被为首的小太妹一把揪住衣领。
“你知道我是谁吗?!”
“快放手……!你们这样太嚣张了!”
嚣张?
没错,就是嚣张。
在这所烂学校里,谁在外面玩得开谁就是赢家,就凭一个规规矩矩的学生也敢开声阻止?
真是讽刺。
“该不会看上着贱货了吧,哈哈哈,怎么,想当英雄呀。”
啪!
巴掌声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的学生纷纷畏头畏尾地后退到一旁。
小太妹将戴眼镜看上去文文弱弱的男孩甩到一旁,啐了一声。
“呸!就凭你这种垃圾也敢来指手画脚,老娘下个就削你!”
夏色被人架着,衣装凌乱嘴角轻肿,眼神无声,她的脸色怪异的很平静,明明周遭的气氛紧张得令人感觉到窒息,可是平时死水般幽深的眼睛却比以往还要来得黑沉沉。
昨日的夏色。
今天的夏色。
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变化,可又有些不大一样了。
就像真正的行尸走rou。
rou体在慢慢腐烂发臭,灵魂已经变质,巴掌扇得脸颊都淤青,那些沾满肮脏泥土的脚印踩在洁白的校服衣上,肋骨生疼得几乎死去,那个女孩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越是这样,越想看她哭着求饶的模样。
自卑?
嫉妒?
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是扭曲的人xing。
“嘻嘻,瞧那副贱样,昨天那趾高气昂的模样怎么没有啦?不是说我们怂嘛?”
为首的女孩脸上贴着创可贴,来回在起风的天台上踱步,嘴脸满是洋洋得意,她看着那个歪斜坐在铁栏上,埋着头不语的女生,心里是痛快,可是远远不够。
她像看她无助地哭泣,跪着求饶,长得美又怎么样?
看不顺眼就是要打。
“这小贱货平时不是假装清高嘛,不如咱们扒了她的衣服?哈哈哈,拍照录视频,看她以后还作不作。”
游戏看上去很好玩。
那个女孩无论如何都不能反抗……要么就玩得更刺激点。
对。
撕下她伪装的外皮,染上不可泯去的黑色wū点。
真是刺激……。
低矮的教学楼对面高楼层的学生都站在走廊上围观,将这场闹剧一览无余,那群小太妹干这些事情不是一两次了,大家都在叫唤自己的朋友出来围观,却再也没有人敢伸出援手了。
有那么几个男孩站在对面楼层的天台上,地面上满是烟蒂,他们每个人手里夹着香烟,吞云吐雾的同时时不时抬起头将吸入肺中的白烟吐出。
那缕缕白烟随着风很快就消失殆尽。
“那个妞还真是惨,也不知道是怎么惹到刘夏那个女霸王,以后的生活基本就给毁了。”
社会青年般染一头黄毛的男生叫叶随,平时在学校里也是蛮横的人,因为参与街头斗殴被记过几次大过,基本属于任由自生自灭的那种。
老实说看见那个女孩被人欺负的时候,他心里还打了那么几个问号,想着没准还真是那女的就是个不安分的人,连傅城这种平时冷冰冰不爱搭理女生的都厌恶得去打她。
“她好像是刚转来不久,你没听咱班里那群八婆说吗,那个女的作风不正,家境似乎不好却一身名牌,就是个靠跟老男人嫖客卖来的。”
这些风言风语早就传遍全校,不用刻意打听都晓得有这号人物。
“阿城那天不是也动手了嘛。”
长得有点敦实却又高高壮壮的男孩一脸蔑视地啧出声,摇头:“啧啧,你们快看那群女的,真jb恶心,女人打架比男人还要狠,她们力气小就是心眼多,艾玛还扒人家衣服了。”
“哟,还真的是。”
叶随转过头瞟了眼后方,傅城双手chā兜面容沉沉地走过来,赶紧招呼他过来瞧热闹。
“啊城你快来!上个厕所都要那么久,差点就错过好戏!那群女的要开演年度大戏了!”
对面的天台上孤立无援的女孩被强制架起来,被撕扯开校衣的纽扣,她却一点反抗都没有,就像死去了一样。
不知为何,叶随下意识地扭过头看了一眼傅城。
他死死盯着对面的天台,yin鸷而冷漠,平时见惯冷冰冰的表情,咋一看却让人感觉一丁点怪异。
叶随忍不住龇牙咧嘴扯着嗓子说了句:“那姑娘还真他吗能招惹是非,你这幅表情简直就是绝了。”
说完身旁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傅城,那家伙却冷冷淡淡地跟没反应似的,目光依旧yin沉沉地望着对面的天台。
不知道是哪个好事者将这场残酷的bào力事件告状到老师边儿,没等人解完扣钮,就被教导主任抓个正着。
“喂!你们这群家伙在干什么!还不快住手!”
教导主任拎着教棍急匆匆跑过去,那些无法无天的女孩才露出满脸的慌张。
“刘夏张曦和林小蕊林弯弯还有陈春花你们这群家伙是吃豹子胆了是吧!”
“老师,我们就闹着玩嘛。”
为首的小太妹笑嘻嘻地帮夏色扣回校服的纽扣,恶劣地紧盯着她,威胁般笑道:“你快跟教导说说,我们是不是在玩?教导不知情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等了许久,却没有任何回应。
那个女孩依旧是可怕的沉默。
在教导主任眼里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
“还闹着玩?!要不是有人告状,说不定就出大事了!你们这几个立刻给我去办公室!”
临走时她们还不甘心,甚至是痛恨。
那个贱人居然敢不卖面子?还嫌自己不够惨是吧。
为首的那个女孩毫无诚意地帮夏色捻了捻皱巴巴的领子,轻柔柔地扫去她脸上的尘土,却用无人听见的耳语说道。
“这事没完哦,咱们放学见,你逃不了的。”
众人张狂地走下天台,丁点愧疚之意都没有,甚至得意无比。
“你没事吧夏同学?”
那个孩子瘦弱得惹人生怜,就像以前那些被受欺负的同学一样,每个孩子都无力抵抗,忍气吞声的接受着这种不公平的对待,无助地躲在角落里哭泣,让人心疼又毫无办法。
那些横行霸道天生不学好的流氓太妹,他们不会感觉到别人的伤痛,也不会觉得愧疚,就算被记过开除,也无所畏惧,还会给自己贴上勇猛的标签,无知到极点。
夏色却一言不发,安静地走出天台,教导主任不放心,带着她去医务室处理伤口。
那女孩乖乖巧巧地,安静地坐着,没有哭泣也没有抱怨,异常得很,本来想让她早点回家,安慰她不要害怕,学校会严处那群不遵守校规的坏学生。
她也没说什么话,躺在病床上像是睡着了。
“她看上去状态不大好。”
“哎,先让她睡一会吧,可怜的孩子,刘夏那帮人就该开除,留在这里净惹事生非!”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那孩子该不会受的刺激太大,万一……”
“林老师,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多多关注她一下,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立刻通知校方……”
室外的窃窃私语传入耳中,夏色突然睁开了眼睛,眼底的波光就跟死了一样。
放学的铃响还是医务老师提醒她的,她也是沉默着背起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书包,行尸走rou般走出医务处。
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
明明下午还是阳光明媚,此时此刻本该出现的霞光却被一层厚重的yin霾笼罩着,像是压着一块厚重又沉闷的玻璃罩子。
翻滚的热气被生闷的风吹聚着,蒸发着捂出汗意的湿气。
大概是会下雨吧。
几颗豆大的雨滴砸在泊油路上,氤氲开一颗颗暗色的水渍。
轰隆。
黑暗的天空尽头,雷电jiāo加,划破了那灰黑相间的天际。
夏色一走出校门就被六个男女堵在外道,那五个熟悉的面孔,还有一个社会青年。
“贱人出来了,嘻嘻,等的我都快要无聊死了。”
那个社会青年邪秽的目光贪婪得打量她,“就是她?长得还不错呀。”
“对啊,这贱人也就是这张脸能看了!”
他们所要做的事令人发寒,可是又有谁敢劝阻?
出了校园,谁还会多管闲事?
起风了。
大雨砸在身上让人感觉生疼。
曾经的大小姐如今却跟条狗似的。
被人殴打,被人欺负。
那些女孩的力气也不算小,打在身上疼得厉害。
可这种疼痛又怎能比得上灵魂深处的疼痛。
根本就比不上。
她的发,她的衣服被大雨淋个通透,眼神涣散,意识渐渐模糊,脑海里有个声音在说。
死去吧。
你根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些画面却没有受到影响,清清楚楚印在脑海里
苍白的白纸黑字。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
概率小于0.01。
前面那些字呢,像是被刻意抹掉了一般。
不想看见,不想记起。
她的心好痛好痛。
真的好难受。
第7章 馥郁夏色(7)
大雨磅礴,转瞬就将街景披上了朦朦胧胧的帘幕,路灯孤零零地发出一团迷迷茫茫的暗黄色,微弱地散发着冷冰冰的光芒。
wū水顺着泥土汇成一道道泥洼,转眼被人踩踏,贱出wū秽的泥水。
那个女孩好像没有任何气息。
紧闭着眼,雨水顺着她的脸流下,像是一道道泪痕,混合着无法言语的悲哀。
雨声混合着凌乱的打斗声,还有似有似无的争执声,身上的拳脚消失了,可是痛苦却如此刻骨铭心,是谁把她拉起,又是谁将她背着了身上。
她的脸贴在那被雨水浸湿的衣料上,坚硬的骨头硌得发疼,一点温度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吵杂的世界被隔离开了。
安静又漆黑的房屋里起了灯。
有只手拿着毛巾粗鲁地抹掉她头发上的雨水,当擦拭她的眼睛时,却停滞了。
“呵,就跟个死人一样。”
熟悉的嘲讽在耳边突兀地响起,她的眼睑突然微微颤动了下,浓密卷翘的睫毛在苍白的眼窝下方投shè出扇形的弧度。
依旧没有睁开眼。
“大小姐被人这么践踏,连尊严都没有了,看着真开心呐。”
“怎么,被打得不敢睁开眼了?”
伤人的言语没有停止,尖锐地刺在心窝上。
小时候父母尚在,她拿着洋娃娃绕着客厅跑来跑去,家里的波斯猫慵懒地趴在厚重又温暖的羊毛毯子上睡觉,母亲生怕她摔倒,温柔地握住她的小手。
“阿宝,不要跑得那么快,小心摔倒。”
那时候正逢父亲下班,带着外头寒冬的寒气走入客厅,先是脱下占着星点雪渍的外套jiāo予母亲,才抱住她。
“阿宝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壁炉里的火暖暖得生着,温馨得烫贴着身体,只叫人忍不住懒洋洋地打了盹。
越是刻骨的记忆,越是让人脆弱得不堪一击。
记忆深处,那些散发着温暖的橙黄色的记忆慢慢地,慢慢地被yin冷cháo湿的寒雾覆盖包裹住了。
“你他吗的倒是给点反应!”
那个bào戾的男孩狠狠地将毛巾砸到她脸上,夏色的身子剧烈颤抖着,睁开了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眸。
他看上去yin沉得可怕,如果生出利齿就会将她撕成碎片。
“你不是恨我吗?”一天没有开口说话,嘶哑得仿佛多说一句都耗尽了毕生力气。
“为什么要救我。”
苍白的炽光灯很刺眼,她不想去接触到那些亮光,好想避开那些亮光,重回令人感觉到安全的漆黑。
可是那个人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凶狠地拽起她
当啷。
坚硬的桌角碰撞到胳膊骨,痛得几乎反shèxing要流下泪。
“你好好看看!看看这是谁!”
那个少年凶恶又扭曲的脸在眼前,还有挂在墙上
馥郁夏色 第 5 章
黑白遗照,里面的女人淡淡看着她微笑。
模糊的光影在眼前摇曳晃动着。
“救你?哈哈,谁他吗救你!”
少年拽住她的衣领,咬牙切齿,一句一字道:“我就是想让她看看你们这群人的报应!死的死,没死成的变成这幅模样!还真是大快人心!”
“这是你欠我们家的!”
夏色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呼吸好似被堵住一样,心脏都要停止了。
猝然间身体发冷,好冷,真的好冷。
被欺负被拳□□加她都没有流下半滴眼泪,可此时她却哭了。
没有任何征兆,就这样静静地流着眼泪。
室内静默地连呼吸中带着微弱的喘息都听得一清二楚。
傅城瞪大眼睛,看着她那样毫无遮掩地哭着,沉默又脆弱,心窝仿佛被无声的石锤砸中。
本该发泄的怒气此时此刻却堵在了嗓子眼儿,他不是本该继续嘲笑吗?
践踏她的尊严。
摧毁她的意志。
大小姐,你以后注定活在最低层,而我将慢慢欣赏你无助落魄狼狈的惨样。
想想就激动人心。
你变得和我一样,不,起码我还有尊严。
而你连尊严都没有。
可为什么偏偏说不出那些伤人的话了?
“是我欠你的。”
那个骄傲的少女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再也不是那个触不可及的残影了。
她居然承认自己的过错。
傅城的眼眸里出现片刻的迷茫,他无法控制地后退了一步,却看见那个少女跪在了母亲的遗像面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不,不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
为什么?
这个答案他没有机会知道了,因为她受着伤又淋了雨,发起了要命的高烧。
当傅城替她褪去一身湿漉漉的衣物,将她身体擦拭干净,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变得不像自己了。
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举动。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沙发上,替她擦yào,甚至把自己的衬衫拿出来替她穿上。
半透明的白衬衫底下是诱人散发着热意的身体,仿佛jīng心细琢的白玉,可是有些部位却青紫一片,碍眼得紧。
她脸上的泪痕犹在,jīng巧挺直的鼻尖泛着红,嘴角那处紫青看上去很疼。
就算强行喂了退烧yào,可是夜晚他也不敢疏忽,就跟着了魔似的。
一闭上眼乱哄哄的脑里就浮现出她哭着说是自己欠他们的话,那么绝望,又那么无助。
夜里的狂风骤雨拍打着窗户,外头时不时传来物体碰撞的声音,这个夜一点都不平静。
水盆里的水不停在换,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那个散发着不正常热意的身体,听着她在梦里哭着喊令他恨痛的名字。
爸爸。
妈妈。
我难受。
还有一声声忏悔般的对不起。
凌迟着他的心,他的骨血。
暗夜的风雨在破晓时分被驱逐,当天际露白,外面萧条的大雨也消停了下来。
鸟鸣的叽叽喳喳声驱赶了昨夜的大雨,可是那个女孩依旧沉睡不醒。
体温下降了不少,傅城只觉得疲惫不堪。
他靠在沙发边上,想着就闭上眼睛眯一会就好,可却不知怎么回事一觉睡了许久,醒来时已经是傍晚的七点。
空腹早已经饿到麻木,醒来时却发现沙发上早就没有了夏色的身影。
他站起身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本以为那个女孩单独回去了,料想却听见卧室里传来动响。
傅城刷地脸色变了,将毛巾胡乱丢到了一边,大步流星走到卧房,发现房门大开。
心里顿时涌上一股糟糕的情绪。
不要。
可是事实却是他最不敢接受的那样。
他看见那个女孩坐在自己的床上,对着一墙的照片发呆。
当两人双目对上,傅城那扭曲的面容看上去无比的狰狞。
第8章 馥郁夏色(8)
洁白的墙壁上贴满了同一个人的照片。
那些照片被封锁在这间拥窄的房屋里,仿佛上了无数道锁,严严实实密封在了一个匣子里。
撑着雨伞走在路上的她。
站在喷水池边发呆的她。
和同学谈笑风生的她。
那么的触不可及,即使触摸到的也是那冷冰冰的平面相纸。
怨恨,渴求,羞愧,绝望,渐渐地开始陷入一个怪圈当中,开始分不清楚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做这种事。
那个女孩,她笑起来就像是灿烂又高贵的水晶花,放在高高在上又触不可及的高处,是他到死都抵达不了的彼岸。
所以心生出了yin暗。
恨她吗?
恨。
她的家害得自己家破人亡,他巴不得夏家所有人早死,那个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小公主也会堕落到最不堪的世界。
那个世界里,他一直这么期许着。
时间顷刻间静止,傅城站在原地,像只恶du的吐信du蛇,yin鸷地盯着坐在床上的猎物,当秘密被揭开的那瞬间他有过瞬息的羞愧,更多的却是隐隐兴奋的快.感。
没错,满墙都是她的照片。
每日每夜,他躺在孤独得可怕的床上,只有她在陪着他,他幻想着她曼妙的身材,伸出手抚摸她柔软的细腰,深嗅那诱人的体香,恨得心都发疼了。
接下来她会怎么办?
哭着骂他?
还是会一本正经说要去报警?
可是无论如何,她依旧是堕落在这个贫民窟里,任由他用恶du的语言刺伤。
夏色在这个房间的床上坐了很久,久到连时间都忘记了。
她的高烧并没有退,强行自己站起来,本想顺着门回家,却稀里糊涂推开了这扇紧闭的房门。
当看见满墙自己的照片,她迷迷糊糊的理智被强行拉回。
那个少年。
那个她亏欠的傅家孤儿。
他在向她走去,面容狰狞又病态,可是不知道为何,心里却没有了惧意。
她一声不吭地从床上站起来,伸出手把粘在墙上的照片一张一张地揭下来。
撕碎。
“不!不要!”
傅城刷地苍白了脸,疯狂地扑上去想要阻止她的行为,可是还是迟了一步。
那些照片碎片就像雪花一样,在空中飘散着,落在他的脸,他的衣上,最后沉静在了地面。
“你这是做什么!”他病态地跪在了地板上,瞳孔扩大颤动,颤抖着手捡起那些碎片,想要重新拼凑出原本的样子。
却再也不能还原了。
那个恶劣的少女抿着苍白无血色chún,又揭下几张,却被他咬牙切齿地扑过去,一把将她压制在床上。
“还给我!”
夏色的手被强行掰开,当他抢回那些照片,她却看着他似笑非笑。
“你疯了吗?我撕我的照片,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bào怒地跪在她身上,宛如煞气冲天的豹子,露出尖牙利爪,夏色都觉得自己下一秒可能会被他撕碎。
“照片里面的你曾经活得多美好,现在的你就有多狼狈不堪,你说我每天看着这些照片,是有多么的开心?”
可是傅城并没有看见身低下的少女露出悲哀或者是愤怒的表情,她脸上那抹淡笑显得多么可恶。
“傅城,你喜欢我。”
不是问句,而是笃定。
“我他吗是疯了才会喜欢你!”
真是讽刺,她居然说他喜欢她。
哈哈,太讽刺了。
“为何独独跟踪我,你不是恨透了我爸妈吗……”夏色轻轻地问。
“怎么不见你把他们的照片贴上去?”
傅城一怔,晃神的瞬间被她挣脱了出来,那双细白的手出乎意料地圈住了他的颈脖,将两人距离拉得很近很近。
他清晰地看到她的瞳孔里印出自己的脸,惶恐又扭曲。
她的体温炙热得异常,喷洒在他脸上的呼吸几乎要烫伤他。
那苍白又妖冶的chún一张一合,他曾经撕咬过,吸.吮过,柔软得令人心神大乱。
“承认喜欢我就有那么难吗?”
窒息得令人想要逃离的房间游离着说不清的暧昧,他的四肢冰冷得仿佛要结冰。
夏色倏忽使出力气趁他发愣一把将他拉得更近,软绵绵的chún如蜻蜓点水般轻轻贴触到他的chún上,清楚地感觉到了抵在自己身上的少年猛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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