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上我的小尾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忆临酒
“真脏。”
话一落婴儿床顿时不摇晃了,就像一个普通的小床,什么动静也没有,只是微微的抖动bào露了它的愤怒。
清风跟在严子轩身后,听到男人的话垂眸:“先生,需要直接除灵吗?”
严子轩没有回答。
也许是怕男人首肯,婴儿一声哭啼,房间的四壁扭曲起来,角落的棱加了层模糊滤镜一样四面墙壁逐渐变得圆滑,而时,模糊袭尽所有墙面,白壁给人一种回环运动的错觉。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两个学徒瞬间拿出金钱剑,一齐摆了个出招的姿势。
“等会。”严子轩抬手,让清风与挽灯静下来,自己却注视着面前的墙壁。
不过没过多久,天花板上的顶灯乍亮,森白的光拐了个弯竟然跑到回环墙面上,形成不大不小圆片型的光圈。
像极了走马灯。
人生百态常入走马之中,在一些特殊情况,活人常被拉入该处所在之人的死前幻象,在风水上来讲就叫跑走马。
“走马灯?怎么跑墙上了?”挽灯收回金钱剑,疑惑地注视异变:“这婴灵想做什么?”
白晓圆好奇地对着光伸出爪子,墙面瞬间聚了一小团yīn影,它立刻缩了回去,不过小狐狸见天师不想管它,胆一肥又把自己的尾巴伸出来对着光逛了逛。
它还在玩影子,但定神一看,影子的周边越来越淡,小狐狸眨巴了眼睛,愣住了——
影子在自己动??!
白晓圆赶紧收回尾巴,但影子依旧留在墙面,它渐渐扩散,渗透,淋在墙面好似变成了黑白画。
小狐狸深吸一口!!影子,你肿怎么了影子?!!
清风蹲下身,看着小狐狸石化的表情,他约束不住心中的渴望,终于向那对大耳朵伸出罪恶之手:“别担心,这是走马灯,一会发生啥你都当看电影。”
耳朵被少年一阵乱揉,白晓圆使劲摇头也摇不掉这双烦狐狸的手,最后还把自己摇得晕头转向,它不由松开了裤腿,像挺尸一样躺在地上,小腿抖抖
白晓圆想翻个身——
但他不能动了。
小狐狸眨眨眼,它发现自己全身不能动弹,在一细看它竟然跑到婴儿床上,而天师们都不在了。
白晓圆觉得自己应该害怕,但它就像做梦一样,感官触觉消失殆尽,只能径直看着前方。
这时白晓圆才意识到,它变成了一团黑漆漆的不明物体。
咔哒——
灯亮了,一个老婆子推开门,颤颤巍巍地走到婴儿床边把白晓圆抱了起来。
这人看着风前残烛,但伸出来的手却白皙细嫩,她拿出一张金箔纸,将白晓圆一层层包裹着。
“九九七,九九八,九九九,活着死,死了活,一年又一个。”
正包到一半,另一个男人出现在门框,这人是赖何多。
白晓圆看着赖何多走到老婆子面前,听见这人大声质问。
“佑茛,为什么密码改了,你把钱放哪了?”
佑茛裹尸的手一顿,她勾起一抹冷笑,不言不语,继续裹着白晓圆。
“佑茛!”
“说好的,我八你二,你瞎/比比个什么劲?”声音沙哑干柴,老人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的意味。
“你我本夫妻一场,何必这么斤斤计较?”
“这时候想起我和你是夫妻了。”
包裹好手上的干尸,老人的手指点上白晓圆的眉间,yīn气顿聚:“你和佑萱那小浪蹄子滚床单的时候是失忆了还是失心疯?”
“我”
“看看,又是一个渡金尸,想要吗?”老人冷冷地看着男人,嘲讽道:“钱可真是个好东西。”
“我变成了老太婆,而你们没尝到半点报应,哪来的美事。”
赖何多来回踱步,他受不住,一巴掌拍掉女人手中的镀金yīn尸:“这都是意外,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你不知道?!”干柴的声音突然拔高,老人指着男人的鼻子骂道:“当初不是你出的注意,说什么赚大钱,我呸!!”
“你看看我成什么样了???”
“把婴儿挖出来做镀金婴尸,我是疯了才会答应你们做这事。”
赖何多也有些生气,他吐出一口唾沫:“那你想怎么样,做都做了,你要不贪心能同意这事?!”
“赖何多啊赖何多,我当年就是瞎了眼,迷了心才会信你。”
“告诉你,想拿着钱和那小(贝戋)人双宿双飞,没门!”
白晓圆看着这两人不断的争吵,正当他想打个哈欠的时候,男人突然bào起,他推倒了的女人硬生生掐住了佑茛的脖子。
“去死吧c去死吧c去死吧!”
这场面让小狐狸挣扎起来,它想救人但是自己动弹不得,连狐嗷都不行!
疯狂的敲击,血流一地,白晓圆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沾满了女人的血,急得它两眼发慌,但它只能眼睁睁地见着女人断气
死了?
死了
白晓圆的眼珠子顿时变成深绿色,一股冷意蔓延,空间受到极大的压强变得不再平稳,眼前的男人和女人的身影混成一团。
啪!一个响指惊醒了小狐狸。
画面就像泡沫一样突然破裂,白晓圆回过神,此时的他蜷缩在男人脚边,弱弱地颤抖。
他没有看见身边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意。
白晓圆耷拉着耳朵,他突然明白刚刚自己是被拉到影子里,被迫看了遍这间屋子曾经发生过的事。
清风戳了戳没jīng打采的白球儿,嘴上念叨:“这群人拿美人骨去量产镀金婴尸,也不怕招天谴。”
天谴不是不到,只不过时候未到。
挽灯将雪柏木棺放到婴儿床上,小床摇啊摇,一个黑黢黢的婴灵趴在木棺上,天真无邪的笑着,笑声银铃清脆。
做金尸的女人被杀死,男人并不满足,将女人的手指切了下来,只可惜美人骨失去被命脉就没啥用,汇不了yīn气婴尸也就断了来路。
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抬yīn佛入室,谁叫yīn气不够,镀金尸也成不了气候。
小婴儿发出天真可爱的笑声,脸上却一直挂着两行泪。
顶灯的光逐渐暗了下来,婴儿床不断摇晃,小干尸抱着木棺,他什么也不敢做,只能又哭又笑,等待男人的发落。
“把你做成yīn佛的是赖何多?”
听到赖何多这三个字,躺在床上的干尸猛然睁开血红的双眼,他狰狞着表情,四肢扭曲混乱挥舞,婴儿床不断发出嘎吱的木头折断声,但这家伙好像被什么给钳制,只能在原地动弹。
刚刚的走马灯便是他的记忆。
这间屋子曾经婴儿满室,一年一批从不断货。
献上我的小尾巴 8.八个球
满室的婴儿死了也得不到安生,被人当金子卖出去。
镀金婴尸当真是好东西,别的不说,就窃取运势这点便为人趋之若鹜,某些达官贵人纷纷买下金尸作“小鬼”来养。
可惜的是镀金婴尸亦不好做,先得找到死于非命的婴儿,其次yīn气汇聚让其怨气冲天,而在yīn气汇聚之时巫师还得小心反噬,这使得一尊镀金尸的价格称得上不菲。
bào利之下,自当有疯狂的人做着疯狂的举动,一如赖何多——他将娘胎里的婴胎活生生地挖了出来。
小婴灵木楞地看着天花板,他永远得不到出生的机会了
赖何多和他的妻子用金尸换取财富,他妻子因反噬迅速衰老,但他却还活得好好的,甚至说的上有滋有味。
“后因为分赃不均,这人把她妻子掐死了,还把尸体喂了yīn佛?”挽灯握紧了拳头,一脸厌恶的表情:“这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白晓圆刚从屋子的走马灯出来,头还很晕,听见挽灯的话努力想点自己的小脑袋,但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倒使得严子轩往后退了一步,略显嫌弃。
“不好!”清风一拍后脑勺,突然叫道:“那不是让人渣把yīn佛抱走了?!”
yīn佛也可以汇集yīn气c怨气,而yīn佛受了先生的压制,换句话说那人渣可以不受反噬,然后继续生产镀金尸?
所有人望向先生,但严子轩还没有开口,床上的婴儿笑出声,好似再嘲讽清风这句话。
严子轩抬眸:“清风。”
清风放开小狐狸的耳朵,蹭得一下站起来,乖巧地等先生使唤。
“回头你多抄六百遍《观气本纪》和一百遍《晦生辞海》。”
清风:“”
挽灯忍不住拍了下这个僵化的傻蛋,低声说:“蠢东西,先生刚刚说了,床上的那玩意就是yīn佛啊。”
清风和白晓圆懵圈地看着床上黑黢黢的小干尸——
原来早在严子轩把佛像拿起的那一刻,这个yīn佛的本体就被先生直接扔到了婴儿床上。
看着男人冷淡的脸,白晓圆不由响起严子轩之前说的那句话:
‘吃到他嘴里的东西,还指望他会吐出来?’
这天师的目标看来不止是木棺里的手指头
“那人渣抱走的是什么啊?”清风还是搞不懂,毕竟yīn佛上的怨气瞒不了人。
严子轩勾起一抹冷酷的笑,他鞋尖又刮了拐狐狸的尾巴,冷声道:“当然是他老婆了。”
好家伙,偷梁换柱!
小狐狸哆嗦了下,想抱起尾巴离男人远一点,但是刚生出这个念头,男人鞋尖就撞上了自己pì股!
“嗷,痛”
男人听见小狐狸糯声糯气的吃痛声,若有所思,原来开智了,这胖球会说人话
怎么看着这么蠢?
但小狐狸不知道大天师的腹诽,苦恼把脸蛋埋在小爪子里,生怕pì股遭殃,尾巴一扫一扫,白晓圆郁闷地不行。
挽灯叹了口气,看着先生面无表情的脸,心有不忍:“先生,yīn佛要怎么处理?”
“带回去一起渡了。”
听到这个回复挽灯惊住了,随后又放下心来。
以往遇见yīn邪的东西,先生总是不管不问,一概灭了完事,他总是冷冷清清,唯有找yīn邪的东西才多了三分注意,但这一次严子轩却是难得要渡化yīn鬼。
也不知是何缘故?
是因为先生得到美人骨,往后再找极yīn致邪的东西能事半功倍,所以他心情愉悦?
但这男人哪会这么轻易动情绪?
挽灯想着想着便不由低下头,他打量着先生脚边的小毛团,更不明白这家伙怎么就入了先生法眼?
白晓圆当然不知道自己吸引了大天师的兴致,它还在悄咪咪地偷瞄床上yīn佛,好奇地耳朵都立了起来,一双杏眼瞪得贼圆。
婴儿床上的yīn佛见着自己不会被消灭,他蹭开木棺,将木棺开了个缝自觉钻了进去,或许大仇已报,这时已经听不见它哭泣声。
“准备出去。”
严子轩正要带几个小的离开屋子,但余光一瞄,见着那只胖狐狸还一动不动,严子轩一顿,他竟然主动走到白晓圆身前,抬起脚,大有一种再不滚就把你当球踢的意味。
小狐狸顿时迈开自己的小短腿!
在yīn晦的地方,要离开房子便不能走回头路,若犯了一忌,没准就会直接在屋内鬼打墙,进不来出不去。
所以严子轩让yīn佛带着他们去寻赖何多离开的那条路,婴儿干尸和佛像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他们由一条透明的脐带相连,顺着这条脐带即可找到赖何多的尸体?
一条yīn森的长廊,男人面朝天花板倒在地上,满脸的青筋,他捂着脖子好似在死之前痛苦地挣扎,死相狰狞。
白晓圆直接闭上眼,小爪子勾住严子轩的裤腿,随男人一步一步走近赖何多。
严子轩转了下自己的玉镯,他一脚给赖何多踹翻个面,翻身一瞧,赖何多的背面覆满了血手印。
这个男人以为自己抱了个金大佛,没想到怀里的催命的玩意儿,他甚至连这栋屋子都走不出去,无论是女人的恨还是婴尸的怨,一旦没了压制报应也就是铺天盖地的来。
可恨的人也许至死都不知道是谁掐住了他的脖子,又是谁让他在走廊迷了路。
死得是凄惨,但依旧让人不能泄愤!
男人神色不改,直接踩着尸体的后背上,一个尖锐的惊呼响起,白晓圆忍不住睁开了一只眼,它看见一团人型黑气被在他们面前,被风刀割了好几十块,然后慢慢消失。
变成厉鬼的女人被顺带除得一干二净。
白晓圆抖个不停,生怕自己也被天师一并除去了。
清风四处张望了下,疑惑的问:“那个女人不见了?”
“不管她。”
严子轩对女人不感兴趣,除掉厉鬼后,他便兴致寥寥了起来,这栋屋子依旧晦气满布,但没有什么yīn邪的玩意,这一趟收获就就一鬼一佛一骨,算赚得了。
哦,还得加个小胖狐狸。
严子轩扶了扶眼镜,面不改色但亦有所思。
这狐狸一并带走算了。
由于晦气未除,整个房子还是yīn森森的无人敢进,管事的胖子在花园里来多踱步,时不时就往大门看。
瞧瞧,都快饭点了,怎么这几人还没回来?
胖子深深叹了口气,他虽然在警/署是个老油条但依旧还是个普通人,玄学的东西一窍不通,虽然老朋友说那个大师看着年轻,本事却厉害得很。
但再怎么说他也不懂深浅,只能干巴巴望着,期盼他们早点回来。
突然外门碰响,只听见晃荡一声,门直接被风给撞开了。
严俊的男人走在最前面,身上依旧干干净净,连灰尘都没沾上,就是裤腿有点皱,不过男人平淡漠然的神情给管事安了一剂定心药。
那另外两个小少年也是淡定的不行,各自腰间挂着一把金钱短剑,一看刚出过手,不好惹的架势。
“辛苦各位大师了。”管事的讪笑,赶忙上前迎接:“真人,事妥了?”
他见男人点头这才放下心,管事胖子挥了挥手,让几个小伙子进屋里搜查。
“太感谢了,我们会把款转到天师联盟那边。”胖子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喃道:“那啥,我还有个问题?”
严子轩挑眉,给了管事一个眼神,示意他赶紧说。
“我这失踪了个人,不知真人在屋里见到他?”
“二楼,右一房间上的夹板。”
胖子听完脸色煞白,他连连点头,忧心的不行。
严子轩看着白晓圆抱着尾巴,这狐狸球暗戳戳的想溜走,便又直接踩住人家的尾巴毛,然后慢悠悠地说:“人没事,就是饿晕了,自己找去。”
“好的好的,谢谢真人。”
清风看着胖子带着人急冲冲往屋里跑去,抠了抠脑袋:“这事算截了吧,先生,我们直接回老宅吗?”
“不,还漏了一个。”
清风与挽灯相觑地对视了一眼,不知还漏了什么?
严子轩见小狐狸还在奋力拽着自己的尾巴,他良心大发的抬起脚尖,狐狸球没站稳,咕溜滚了一圈。
瘫在地上的狐狸崽子被男人提了起来,它看着男人的嘴角勾起一个冷漠的弧度,心不由咔哒一声——
“有证吗?”
哦豁
献上我的小尾巴 9.九个球
暂居证原名《妖异暂居人间资格证》,类似人类的身份证,在人界,没有证的小妖就是黑户,只能在妖界地境出行。
要是没证还被逮住——
走,去妖异办事处喝杯茶。
秋天的落叶布满一院,风起云涌,冷清得很,落叶飘飘飞到高处的屋檐,青黛色的瓦楞上布满了青苔。这座老宅离太清山近,坐在石椅便能望见嵯峨的群山,平常无事,一群老太太搭着几个老妖就跑来喝茶聊天。
这里是方圆五十里最大的妖异办事处分局,以往热闹,今天却一院安静,只因上头来了人——
还是尊大佛。
所有人都有些惴惴不安,看着案台上那品茗的男人。
男人jīng贵,办事处家伙们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蓬荜生辉,懒散的人们也自觉生出自己寒碜的感觉,收拾了几遍屋子依旧怕脏了大佬鞋尖。
无人敢开口,谁叫台上的男人还没说话。
室内yīn暗,为了营造严肃的气氛,审讯室只开了个暖黄的顶灯,四周都是墙壁,还剩一个窗户上面贴满了降妖符箓。
白晓圆坐在一个巴掌大的板凳上,没jīng打采的抱着尾巴瑟缩成一团,他不敢动,只能耳朵抖抖,悄悄打量一周的人。
面前的男人坐正中间,两旁各站了一个少年,而剩下两排坐得是妖怪联盟的管理员和天师联盟办事的负责人,三堂会审的架势齐足,但很明显除了正中的男人,其他人也带着如履薄冰的表情。
怎么看这弱jī狐狸都不像会犯事的,怎么偏偏就撞在大佬的手上。
严子轩合上茶杯,将其放在案上,只听见咔的一声,众人心一跳。
严子轩挑眉:“姓名?”
小狐狸左右张望,隔了好半天才发现男人是在和自己说话,察觉到男人不耐烦的表情,它耳朵瞬间竖起来,然后悄咪咪道:“白白晓圆。”
“哎呀!”
妖怪联盟的一个女人突然惊呼了一声,女人见周围人都看向她,不好意思捂住嘴,立刻噤声——
身边的天师戳了戳她,小声问:“你认识?”
“唔,挺熟的。”女人用自以为很小的声量对着身旁的男人道:“我不是负责暂居证阅卷,有个家伙年年考,年年五十九,厉害得很。”
“就是他吗?”
对对对,是他。
白晓圆羞得脸都快压板凳上了。
每年暂居证考试由妖怪联盟牵头,天师与老妖负责lún流监守,由于能年年看到老熟脸,白晓圆都快和他们混成一团——
反正是个悲伤的故事_(;3_|\)_
蠢东西。
严子轩转动了下手上的玉镯,他的手指敲了敲桌面,顿时让底下碎嘴的人安静下来。
“老实交代自己犯的什么事。”
“没c没有证但是到处在市区乱晃。”
“继续。”
白晓圆搓了搓自己的爪子,它两眼飘离,心虚地想答一句没有了,但台上的男人眼一挑,好似把小狐狸的里外看穿,白晓圆顿时一个激灵,不敢撒谎。
嗷啾!
“我溜到别c别人家蹭jī腿。”
“记上。”男人勾起嘴角,让那几个负责人把白晓圆的‘罪证’给记录下来。
白晓圆放弃挣扎,趴在凳子上闷声闷气:“每天装作萨摩耶,跑到食堂阿姨那讨骨头。”
每次都是剩下的骨头,没啥肉。
小狐狸掰着自己的小爪子,数着自己干得错事:“上次祈福的时候,我把曾阿爹的花瓶打碎了。”
然后他给淮姐姐打下手,干了半年的苦力赚足了钱才把花瓶还上。
“祭拜三胡爷爷的大礼上,没放jī腿。”
然后第二天三胡爷爷显灵,把它pì股都打肿了。
小狐狸越说下去,耳朵越往后缩,整个球像打霜了的茄子,焉了气,嘴里的话却听得旁人哭笑不得,这哪来的小倒霉蛋?
黑历史交代的一干二净,白晓圆觉得自己无脸见人,它像个蜗牛一样把自己缩到尾巴里,狐生特别的灰暗。
但台上严子轩似乎心情极好,男人用食指背上推眼镜,他等着狐狸说完才悠然道:“说完了?”
“嗯嗯。”狐狸球里传出两道闷声。
“怕不尽然吧。”
这话一落,严子轩神情冷了下,风静静徘徊在他的身边,男人不怒自威,所有人变了脸色,埋着脑袋更不敢打幌。
“流落到人间青丘狐,稀奇玩意儿。”
白晓圆忽地把脑袋抬起来,满脸不置信!
菏泽青丘是个古狐族的大本营,处在妖界的西南地,因常年锁境少有人得知,没想到他竟然被大佬一眼认出来了。
白晓圆这才真的害怕起来,只因为——
“青丘狐yīn气盛难以压制,普通人根本受不住,你明目张胆地作乱,好胆子。”
白晓圆急了,直接呜咽两声,解释道他没有!
青丘狐的yīn气虽重,但他随着母亲一起修炼保家仙的法诀,yīn气早与福气合在一块并不会伤人,只是白晓圆刚想开头,却被严子轩打断了。
“无证出行,无端扰乱公务还为乱人间,判到锁妖塔也不过。”
锁妖塔类似人类的监狱,但里面都封印着凶恶的大妖厉鬼,它一个狐狸崽崽进去了,肯定会被扒几层皮。
小狐狸听到这段话趴到板凳下面狂抹眼泪,后悔自己没听淮姐姐的劝告,害怕得不行。
“真人,这有点太过了。”
“是啊是啊,这还是个小家伙,他也没做过恶。”
“这小家伙长得那么傻,怎么会是传说中的青丘狐?”喂喂,狐生攻击了
听到这个判决,其他人心里发慌,看着冷脸的男人,他们硬着头皮给小狐狸求情。
只是众人没想到,台上的男人竟突然低声发笑,这人是真的好看,眼睛一弯勾魂至极,即便严子轩可怕得要命,但白晓圆的眼睛还是看直,上面流眼泪,下面流哈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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