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太凶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深裔
点了点头,她乖乖的将粥喝完,看了眼窗外的黑洞洞的天色,已这般时辰,她皱眉说道:“殿下,臣该回去了。”
秦子言将手上的空碗放在矮几上,不发一言,手中一挥,将屋内唯一的一盏灯熄灭。
他将外衫除去,掀起薄被,拥着她一起躺了进去,手上还不忘替她揉着腰。
即成了他的人,还想到哪去?
皇叔太凶猛 35.第三十五章
天微亮, 屋内还是昏暗一片,齐攸宁睁开眼,缓了一会儿才将周围的环境看了个大概,随即一脸茫然,一时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意识慢慢苏醒,越是清醒, 昨日种种便越是不受控制的在脑内重放, 齐攸宁咬着chún, 面上通红一片,腿间酸麻,秦子言的那啥,攻击力太大, 光是用想的, 她都腿软, 之前还有个假的男儿身挡着, 他总有层层顾虑,如今她彻底bào露,往后可不能随意逗他了。
他的手臂还环在她的腰间, 温温热热, 有些重, 轻轻的将他的手拿开,她坐起身, 试着动了动腿, 其余都还好, 只有一处还在疼着。
这样子走路怕是走不利索,捂了脸,看来今日需告假了。
“梓观在想什么?”
腰上一紧,温热的气息贴了上来,肩上传来不轻不重的力道,将她拖回他的怀里,他又将脸埋进了她的颈脖,似乎还深吸了几口气。
他的声音还带着初醒的含糊,听在耳里,竟叫她小腹一热。
连忙推开他的脸,往里挪了挪,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平日里就喜对他动手动脚,如今二人坦诚相见,她便更加克制不住自己,也亏得樾王府整日用冰消暑,她才没闷出一身汗来。
“殿下醒了?”
嗓子仍然沙哑,吞咽时有粗粝之感,齐攸宁皱眉,她是不是喊得太久了些?
他轻轻嗯了一声,双眼并未睁开,齐攸宁想起昨日那般毫无尊严的求饶,这人也不曾有半分收敛的意思,心下不忿,伸出手,将他高挺的鼻尖往上推,“殿下是猪么?自昨日午后睡到现在,还是这么一副舍不得起的模样。”
将她作乱的手抓了下来,他睁开眼,无奈道:“别闹。”
直到他睁了眼,齐攸宁才发现他眼下小小的眼袋,忍着笑,这一副亏空的模样成功的取悦了她,“洛先生的手着实有些重。”
用手撑起脑袋,知她已猜到是谁下的手,叹息着,有些歉疚,“本王该与梓观说声抱歉,此事本王不能给你任何交代”
齐攸宁撇了撇嘴,抓起他的手,一把丢了回去,“除却下药之人的身份特殊,霜礼私底下还谢了人家对吧!”
秦子言抚额,李管事他们几人都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多次将他从鬼门关上拉拉回来,他敬重他们,自也希望她能同他一般,只眼前的人是何等聪慧,不用他多说什么,凭着自己的观察准确的找到了李管事等人的地位,不曾怠慢,敬他所敬。
心下情动,他笑望着她,“梓观懂我。”
啐了一口,她翻着白眼,“殿下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秦子言将气恼的她捞了过来,轻轻抚着她的背,“本王确是得了个天大的便宜,”顿了顿,他在她的额上印下一个吻,“梓观,成亲吧。”
闻言,她的手指微微曲起,很小的时候,太上皇便说过,若是她bào露了性别,皇家尚且不为难,只怕会惹来有心人惦记,到时不仅她的小命堪忧,还会连累许多人,她是注定无法以女儿身嫁给他的。
她紧紧的抓住他腰间衣物,眼眶发红,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秦子言将她僵硬的身子紧了紧,昨日她累及睡去,他心中激荡无法静心,索性起身查一查她的身世,之前他不曾想过要查她,如今知晓她的身世之后,只觉心疼不已。
“早在两年前的那个冬至,本王便知晓这辈子将会有个男妃,一切只待梓观点头。”
身子颤了颤,整个xiōng腔都被他的这句话填得满满的,他是这般的迁就着她,宁愿毁坏自己的名声,也不忍为难她分毫,她将手穿过他的腰间,紧紧抱着他,湿热自眼角悄然滑落,她轻笑出声,“两年前?是在殿下差点被臣气晕的那个清晨吗?”
她的话带着浓浓的鼻音,xiōng前的衣物已被蹭湿了一片,他搂紧她,眼中柔光似水,“梓观嘴上可曾饶过本王?”
他服软的样子让她喜欢得紧,齐攸宁紧搂着他,手上也不老实的划着圈。
喉间溢出一声闷哼,秦子言双眼幽深,这人怎的又动上手了?捏着她的后颈,急急的道:“今日不行,梓观莫再撩了!”
脸上带着坏笑,昨日在鸳鸯散的药力下,二人闹得有些过火。这会儿还都在休整当中,他心疼她,自是不会对她如何,只她忍不住作妖,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正着脸,她问道:“殿下似乎并不在乎臣是男是女?”
秦子言见她故作严肃的小表情,笑意再也藏不住,回道:“只要是梓观,本王便喜欢,不论男女。”
指尖触到一条沟壑,齐攸宁眨了眨眼,感受到他的身子猛的颤了下,她憋着笑,转而无辜的抬起头,对上他着火的双眼,无辜的问:“殿下颤得厉害,可是身子不适?”
秦子言闭上眼,忍无可忍的将她作乱的手抓了过来,夹在两人之间,咬牙说道:“梓观,经过昨日,你该明白,有些事情本王是可以讨回来的。”
身子一僵,这话说的好有道理!齐攸宁的眼神开始闪躲起来,“唔臣一夜未归,傅婶和依依她们该担心了。”
提起这个依依,秦子言便有些搓火,“梓观该庆幸这个侍女与你一同长大,若不是怕你难过,本王不会忍到如今。”
齐攸宁吸了吸鼻子,不通,她也是有些蠢啊,之前借着依依气过他不少回,这个节骨眼上为何还要提及,“那个臣该回去了”
双眼漫上笑意,他倒是头一回见到她如此亏心,“閔一昨日便将你府上的人接至王府,梓观便在这住下吧。”
闻言,齐攸宁倒也不怪他霸道,他甚少不与她商量便私自chā手她的事,能令他这般强硬,定是与她的安危有关,他才会如此。
向里挪了点,她将他稍稍推开,“可是查到了莫林的来路?”
提起莫林的来历,秦子言双眼微阖,目光转为森冷,面上却带着温和笑意,这样的他是她所不了解的,高深莫测。
“天机阁。”
天机阁?齐攸宁眉头紧锁,那是个出了名的拿钱办事的地方,只要有足够的银钱,任何事都不拒,接的最多的生意,便是。
她虽嘴不饶人,可也不至于有人会为这点亏便要取她性命吧?左思右想,着实理不出与哪个人有这般深仇大恨。
“是陈家?”她试探性的问他,这些年她拔了不少陈家党羽,陈思文若是知晓幕后之人是她,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倒也有可能。
秦子言摇头,“梓观从未亲自出手对付陈家,且本王在陈家爪牙身上动过多次手脚,他们查不到你身上,如今买凶之人尚未查明,且天机阁的人不达目的便会不断派人,梓观身边只一个暗卫,本王放心不下。”
齐攸宁伸手将他严肃的脸扯开,“现如今殿下是我的人,臣怕死得很,自然会紧紧的藏在殿下羽翼之下,殿下脸色不必这般难看。”
抬手将她拥进怀里,吐出一口浊气,若她不愿留下,他自然也能护她周全,只不过麻烦些罢了,执意要她住下,却是出于他的私心,如今她愿意,自是再好不过。
****
院中,齐攸宁坐在石桌旁,将黄金酥吞进口中,满足不以。昨日胡闹了半日,只在晚间喝上一碗粥,腹中早就空空如也。
用完早膳,齐攸宁才有力气转动脑子,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圆鼓鼓的肚皮,轻拍了拍,貌似吃撑了,接着便注意到身上这件青色袍子,袖沿都是金线暗绣,襟口和腰带上映着青竹。
与他身上那件好生相像!
她扯过他的袍子,捧在手中就是一顿夸,“这针脚,这绣工,就是芸秀阁也得花上几日功夫吧?殿下府上的东西就是jīng贵。”
秦子言倒了杯水给她,心下无奈,她今日清晨方才点头答应暂住王府,可他却能立即拿出合她尺寸的衣物,无怪乎她会这般yīn阳怪气。
“王爷的每件衣裳都有另做大人的尺寸,就搁在王爷寝房衣柜的里边儿,大人无事可去挑些合意的。”
站在一旁的顾嬷嬷双眼笑眯眯的,毫不犹豫的拆了自家王爷的台。
齐攸宁诧异的看向顾嬷嬷,她不曾翻过他的衣柜,自然不知晓此事,想起今早那件明显过大的寝衣,她挑眉问道:“寝衣也有?”
顾嬷嬷看着眼前这个jīng巧灵动的女娃娃,笑得愈发慈蔼,“有的。”
顾嬷嬷的话音刚落,齐攸宁便听到某人不自然的轻咳声,接着顾嬷嬷便立即改口道:“老奴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寝衣是没有的。”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子言,将手搭在石桌上,“殿下可有话说?”
秦子言耳根子发酸,只觉一阵热气上涌,昨日替她更衣时,鬼使神差般用上了他自己的寝衣,不过是想看她穿上他的贴身衣物罢了,如今这等小心思被她看穿,饶是他面皮再厚,也有些不自在。
便在这时,侍者端着一碗药汁走了过来,顾嬷嬷脸色放沉,接过手,一脸为难的看着她。
齐攸宁淡笑着,将面前的空碟移开,为那碗汤药挪出了位置。
顾嬷嬷将碗放下,便垂首立在一旁。
她端起碗,将药汁表面的热气吹散,正要入口,手腕却被身旁之人紧紧握住。
她看向他,无奈道:“这不是殿下命人备下的?”
秦子言定定的看着她,眼底尽是挣扎,“我”
她将碗换到另外一只手,仰头喝下,干脆利落,“待陈家事了,臣跟殿下回西北封地,臣喜欢孩子,咱们到时可多要几个。”
腕上的力道加重,齐攸宁能感觉到,他略微冰凉的指尖正在回温。
“生育伤身,一个便好。”
被他的话怔住,谁人不希望多子多福?连一碗避子汤都能将他的心揪成这般,她还当他多么渴望孩子
抬手抚上她的头顶,“梓观为何这幅表情?本王是怕这药伤身,并无他意。”
齐攸宁轻笑出声,“洛先生医术高明,臣信得过他。”
秦子言叹息一声,非是他信不过洛河,事关她的身子,他难免纠结些,这种药,还是少喝为妙,她的身子本就单薄,他瞧着颇为刺眼,如今人在他的府上,可得加紧养出些肉来才好。
皇叔太凶猛 36.第三十六章
脚踩着光滑的鹅卵石小路, 齐攸宁磨磨蹭蹭的走着,脚下带着颗圆溜溜的石蛋,踢一脚向前走几步,路线歪歪扭扭的,玩得不亦乐乎。
秦子言跟在她的身后,见她绊了一下, 急忙上前, 轻轻的拖住她的手肘, 承接了她一部分的重量。
齐攸宁瞪了身边的人一眼,将他的手指一一掰开,丢了回去,“不要。”
若是被他搀着的模样被人看见, 她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秦子言薄chún紧抿, 眉宇间痕迹明显, 看着她无任何异样的走路姿势, 双手动了动,脚底发痒,便又要上前。
齐攸宁见状, 忙向身后退了一步, 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殿下有完没完了?臣都说了,不, 用, 扶!”
秦子言垂着手, 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她,嘴角稍稍向下撇,眼中聚着心疼,“梓观在犟什么?”
她明明就身子不适,今早起身时还需为她的伤处上药,这会儿却偏要强装无事般走动,他上前搀扶,却被她推开多次。
齐攸宁只是好面子,嘴硬道:“臣双腿健在,自己会走。”
深深的叹口气,他拿她没有办法,只能耍赖道:“梓观好狠的心,竟舍得这般折磨本王”
齐攸宁别过脸,转身继续慢腾腾的边走边玩,才不理他呢,这人现在是破罐子破摔,将脸丢地上随便她踩,见他一副梓观高兴便好,梓观说什么都对的模样,她都懒得动嘴损他。
依依和傅婶儿他们昨日便被接到王府,这会儿已在攸然院安顿妥当。
她虽答应留在王府,可也不能在他的寝院里住下吧?齐府人虽不多,也需安置,秦子言便大手一挥,将自个儿寝院隔壁的悠然院拨给了她,齐攸宁才不会跟他客气,自然笑呵呵的接了下来,心下还美滋滋的想着,就在他隔壁,挺近的嘛,方便!
只是真的走起来,齐攸宁才知晓她的“隔壁”与樾王府的“隔壁”差的有多远,敢情隔着两个齐府的距离在樾王府着也叫隔壁
走出两院相隔的圆形镂雕拱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进清雅至极的小院,抬头看去,门匾上的字迹苍劲有力,自成一体,这是他的字,想来这悠然院也是他亲自定下的名。
齐攸宁撇了撇嘴,有一个字与她一样呢,取名便取名嘛,为何非要带上她?生怕旁人不知道这是她住的不成?
小院前种着一小片竹林,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绿荫遮顶,清风拂过,传来沙沙的声音,林中yīn凉处还设有一方石桌,桌上刻着棋盘,正是纳凉的好去处。
她的双眼亮了亮,这处小院她甚是喜欢,转过头看着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他,她笑着问道:“这林子里可有笋子?”
秦子言被她冷了一路,见她终于愿意理他,心下欢喜,上前一步,牵起她的手,这次并未借力给她,只轻轻将她放在手心,“夏日的笋子是要养成长竹的,梓观想吃笋子,还需等上一阵子。”
耸耸肩,她倒也不是非要吃到笋子才满意。
齐攸宁手腕转动,又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这人的执念有些可怕,这一路都凑上来多少次了?怎的还是学不乖?
秦子言僵了僵,却不敢用力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再一次拒绝他。
“梓观睡了一夜便不认账了?”耷拉着眼,他小心翼翼的瞅着她,这种被抛弃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齐攸宁抓了抓后脑勺,有些不自在的问道:“殿下身上的伤真无大碍了?”
他摇了摇头,“无碍。”
说完,不死心的又将她的手捉了过来,往自己的xiōng膛上放,“只这里有些不好,梓观可管管?”
齐攸宁见他这般,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她的赖性又上来了,每回被她拒绝就是这幅死样子,着实让她哭笑不得。
“殿下可还记得臣府上的管事嬷嬷?她是臣的nǎi娘,这些年多亏了她尽心照料,在臣心里,她是长辈,傅婶亦将臣当亲身闺女般疼爱,这自家闺女被人招呼都不打一声的叼走了,殿下认为,您此刻上门,会如何?”
秦子言手一抖,面上神色却不显。
齐攸宁挑眉,又添了吧火,“若咱们还这般腻腻歪歪的出现在她面前,这”
樾王殿下发挥着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强大毅力,将手中的柔软紧握片刻,做完最后的挣扎,便自觉的将手放开,往后退了一步,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见他这般反应,齐攸宁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哎呦,臣腰酸,殿下快扶扶臣!”
说着,还往他身上靠了过去。
秦子言眼底一片纠结,脚下的动作却干脆,大步往一旁避了开来,他苦着脸,“梓观”
“殿下对臣的手可还有执念?”
秦子言深吸口气,颇为不甘的道:“暂可忍耐。”
齐攸宁被他这一句暂且忍耐逗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人自昨夜开始便黏人得紧,仿佛一刻没碰触她便浑身不爽快,能让他暂且忍耐,着实不易。
扶着额,秦子言却笑不出来,在齐府时曾见过傅婶几面,那是位严肃的夫人,也不知她是如何带出梓观这般性子的姑娘,物极必反吗?
见他脸色不太好,眨眼的速度都较平日快了几分,齐攸宁止了笑,不忍再逗他,“傅婶至多甩个脸子,殿下不必如此。”
他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何身份?当今圣上的亲叔叔,如今唯一还能留在允都的王爷啊,身份何等尊贵,傅婶能甩脸子都是大大的有骨气了,还能打他不成?
秦子言木着脸,她双亲皆亡,傅婶在她心内的地位自然不一般,“傅婶于梓观而言,意义不同,本王自然敬重。”
齐攸宁吸了吸鼻子,这人对与她相关的事都是这般纠结的吗?她转过身,朝着院门走去,“臭媳妇终要见公婆,殿下的相貌臣还拿得出手,日头渐高,咱们早些进去吧。”
说完,便抬手推开了院门。
院子里,依依正拿着扫帚打扫庭院,见她推门进来,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将手上的东西丢开,朝着她跑了过来,扑进她的怀里,将人一把抱住,“公子!你可算回来了!”
秦子言在依依碰触到她的前一刻便将眼转开,双拳紧握,指节上筋骨扭动,牙根隐隐发痒,他尽力克制着将人拉开的冲动。
真是眼不见心也不静,他还是想把这个叫依依的侍女弄走!
伸手拍了拍依依的后背,这个小丫头该担心坏了,“好了好了,爷这不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嘛!乖哈,下次不会这样彻夜不归了。”
依依用脑袋在她身上拱了拱,偷眼瞧了下站在自家公子背后的樾王殿下,在瞧见殿下紧握的双拳时,身子抖了抖,将齐攸宁放开。心下腹诽,这哪还有全须全尾啊?
凑近齐攸宁的耳边,依依压低嗓子轻声问道:“公子真的与樾王殿下”
齐攸宁及时轻咳了一声,在关键的地方将她的话截住。
秦子言五感出色,就算依依放低了音量,如此距离,于在他耳边说话有何差别?这事儿就别当着他们两个的面拿出来说了吧?怪让人难为情的
她红着脸耳根,将话题岔开,“那个傅婶呢?”
说道傅婶,依依缩了缩脖子,心有戚戚,“昨夜里傅婶磨刀磨到半夜,今儿一早便见她守在门口,对着竹林子出神,就在刚才,她又不知进门做什么去了。”
齐攸宁吞了口唾沫,“磨刀?”
依依点了点头,大半夜的,铁器相触的哗哗声刺耳又诡异,差点把她吓出病来。
便在这时,一道微微发福的身影自屋内走了出来,齐攸宁挺直了背,眼神在上下溜了一圈,未发现那把据说被磨的蹭亮的刀,心下暗暗松了口气。
她舔着脸上前,弯腰搂住傅婶,“傅婶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自出现在院子里开始,傅婶的眼神便一直盯在那个高大的身影上,她抬手将身上的人扒下来,正要躬身行礼,却被秦子言伸手拦了下来。
“傅婶这礼,本王不能受。”
被无视的齐攸宁一脸讪讪,退到一旁,与依依站在一块儿,低头与她咬起了耳朵,“傅婶会使什么招?”
依依向天翻了个白眼,“公子还有心思说风凉话呢,傅婶最气的便是您了,您还是多想想自己吧。”
闻言,齐攸宁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她只顾着看秦子言的笑话,倒把自己给忘了
礼行不成,傅婶便抬起头,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挑着眉,意味不明,直到半晌后,才侧过身子,开口道:“樾王殿下,里面请。”
闻言,秦子言听话的往房里走,未置一词,只那僵直的背部透露着他的紧张。
傅婶紧随其后,在经过齐攸宁的面前时,顿下步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齐攸宁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待房门紧闭后,捂了脸。
秋后算帐,没跑了
皇叔太凶猛 37.第三十七章
正厅, 齐攸宁双手放在膝上,端端正正的坐着,腰间就算再酸麻也不敢吭一声。
傅婶在她面前来回走动,经过她面前时,深吸一口气,看向她, 食指竖起, 在她的额头上使劲的戳了一下, 嘴角抖了抖,还是没说出话来,只能撇开手,继续在屋内踱起步来。
齐攸宁缩着脖子, 眼观鼻鼻观心, 老老实实的等着傅婶开骂。
片刻后, 傅婶停下脚步, 齐攸宁不自觉的将腰背挺直,坐的愈发端正,心下暗道,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公子, 虽说您一直以男装示人, 可也不能真把自己当成男人!女儿家的贞洁您好歹守一守,这么轻易的就让樾王得逞, 没名没分的, 您这是想干什么呀?名声还要不要了?”
齐攸宁听着傅婶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吞了口唾液,目光正直,小声回嘴道:“反正别人看我就是个男人嘛,女人的贞洁跟我又扯不上关系,最多也就是个断袖的名声”
桌面传来一声巨响,傅婶的手劲儿大,一掌拍在榆木桌上,效果有些震撼,齐攸宁的耳膜被震得嗡嗡直响。
齐攸宁闭着眼,将自己与方桌的距离拉开,“我错了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话音刚落,便又是一声巨响,齐攸宁捂着耳,差点跳起来。
傅婶咬牙问道:“下次?”
她闭着眼,猛摇着头,恨不得将脖子上的这颗脑袋甩下来。
“不不不,嘴嘴快了没有下次,没有下次!”
傅婶气得直喘气,可是自家孩子又舍不得揍,只能扯着嗓子嚎,“那名份呢!您就这样不清不白的跟着他?他是王爷,怎可能一辈子不纳妃,跟个男人搅在一起?将来他要是娶了别的女子,公子要如何自处?”
齐攸宁呆呆的啊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问道:“嬷嬷跟殿下呆在房里这么久,就没问问殿下”
说到这,傅婶一肚子火,从袖中抽出一张鹿皮卷,啪的一声甩在桌面上,“公子今儿个是还没睡醒吗?此事若是由咱们这边先出口问了,您是要掉价掉到天边去?况且这事儿,不问也罢!公子先将这玩意儿过个目,老婆子我喝杯水缓缓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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