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太凶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深裔
屋内烧着地龙,虽不至于将她冻坏,可终究是腊月的天。
身子一轻,她落入了温暖熟悉的xiōng膛里,耳边传来他微哑的嗓音,“这张床,梓观喜欢。”
齐攸宁双眼亮着,兴奋的道“当然喜欢结实啊,一点声儿都没有”
抱着她的人明显的顿了顿,面色有些古怪。
齐攸宁搂着他的颈子,止不住笑了起来,她说的是实话啊,这张床确实结实,任凭他怎么折腾,愣是半点声响也无
第二日,天还未亮,她便被人挖了起来,半睡半醒的坐在梳妆台前,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懵懂不以。
傅婶绞了帕子将她的脸抹干净,对着她的脸就是一顿的涂涂抹抹,齐攸宁半闭着眼,慢慢的回过味儿来。
不对啊,她的房里,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梳妆台她以男装示人,可用不上女儿家的梳妆台。
还有,这些脂脂粉粉又是什么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依依笑靥如花的出现在门外,手中捧着一团火红,齐攸宁定睛一看,整个人瞬间顿住。
那是一套由金线缝制的华贵喜服,镶着璀璨东珠的凤冠压在喜服之上。
“这是”
依依将喜服放下,小跑着到她身边给傅婶打起了下手。
傅婶的脸上都是喜色,将齐攸宁的黑发梳清,“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公子穿上凤冠霞帔,老奴就是死也无憾了”
见齐攸宁有些发直的眼神,依依接过话头,“自公子启程来邺州,王爷便开始着手准备今日的大婚,公子的嫁衣前日才赶出来,王爷对公子,当真是用心至极”
难怪他总带着她东摇西晃的,就是不愿好好赶路,难怪这些日子他都不提要成亲的事敢情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他怎能”
她原是想说,他怎能不与她商议便擅自定了婚期可是转念一想,他们的婚期早就定了,是她自己一拖再拖,今日的婚礼不与她商议,大约是怕她再次拖延罢了。
闭了嘴,齐攸宁的嘴角忍不住慢慢勾起。
被他摆了一道,可她不但不生气,心下还很欢喜,这可咋整
皇叔太凶猛 54.番外四
眼前珠帘摇曳, 齐攸宁吹了口气, 将面前的琉璃小穗子吹得叮当作响, 这顶凤冠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质地很轻,大约是她的腰不好,秦子言特地命人制了轻冠。
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 随即一道不可思议的嗓音传来, “可否进去了”
齐攸宁心下震了震,这个人不是早就云游去了吗
随即,一股淡淡的喜悦快速升腾, 直至最后淹没她的心神。
“臭老头”
房门打开, 秦孜睿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包袱,满脸笑意的挤了进来,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外室的桌面上, 抬手招呼她,“丫头快过来”
齐攸宁站起身, 扶着头冠低头看了眼身上大红的裙袄, 想了想,果断的捞起裙摆, 大步往外走去。
一见着她怪异的姿势,眼前的人便毫无形象的大笑出声,“穿不惯这般撸着可是毫无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齐攸宁淡笑, 一pì 股坐在椅子上, 悠悠开口道“我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养我的人自个儿都不好意思夸自己,小爷我就可不敢说自己出自大家,闺秀就更说不上了。”
脸上的笑意一僵,秦孜睿呸了一声,“嘿你这倒霉孩子怎么说话的爷我怎么就不好意思夸自己了我”
“打住打住您老可别真的就夸起自个儿来了,一大清早的,我还得留着胃口吃东西呢”
他是什么人,齐攸宁再清楚不过,脸皮这种东西被他留在龙椅上一起传给了秦玥,若是给他机会,他绝对能在她面前脸不红气不喘的夸上自个儿三天三夜。
顺了顺气,秦孜睿浮夸的捂着xiōng口坐下,“作孽啊老子这一辈子都在养孩子,养了自己的还不算,害得帮着旁人养,可到头来,一个会挥拳头,一个会气死人”
随手捞起桌上的茶盏丢了过去,“唱戏唱上瘾了还”
抹了把脸上不存在的心酸泪,秦孜睿哼哼唧唧了半晌,见没人搭理他,这才清了嗓子,将桌上的一打银票抓了起来,放到齐攸宁的面前。
“喏,别说爷不疼你,这是我存着养老的银子,便宜你这个臭丫头了,”顿了顿,又将几张略微发黄的羊皮卷摊了开来,“这是邺州城郊庄子的地契,还有城中的两处宅子,都给你,另外还有良田,多少亩爷已记不清,一月前已记在你的名下,还有”
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东西,齐攸宁眨吧着眼,“等等这是何故”
正点着财产的秦孜睿被人一打断,走神间也忘了点到了哪儿,看了眼齐攸宁,又看了眼桌上的家当,跟着一起愣了起来,“啊这是嫁妆啊,出嫁总不能空着手吧你看这个,”说着,将一摞羊皮子推到她面前,“亦弛走不开,拖我将这些带给你,这是邺州城东循子街的商铺,一整条街的都在,掌柜伙计都是现成的,也不需你费多少心思,每月月底记得点点分红即可,还有这个,余家兄弟几人凑了一座驯马场给你,他们也给你送了银票,太多了,懒得点,待哪日得闲了,自个儿数去。”
握着裙摆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将齐整的chou捏的发皱也不自知,眼前的这堆东西价值不菲,将她的喉咙堵得发疼。
秦子言富可敌国,身份更是贵不可言,老实说与他在一起不是没有任何压力,她一无所有,如何配得上
这个将她养大的人,不知何时便到了邺州,为她置办了这些产业,那位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cào心着国事之际,还惦记着给她准备这些东西,一整条街的商铺,若是经营得当,利润可不小,还有余统兄弟几人,要凑出驯马场也不见得有多容易。
视线慢慢模糊,眼眶温热,齐攸宁笑嘻嘻的将东西都收下,他们的心意,她如何能拒绝
“您给的是嫁妆,他们给的便是添妆。”
秦孜睿嘿嘿笑着,心下不禁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当年那个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小肉团子,如今已长得这么大,还将他最小的弟弟给拐跑了。
想起自家亲弟那张冷冰冰的脸,秦孜睿暗暗点头,不愧是他养大的闺女,挑人的眼光忒好。
门外响起鞭炮声,接着便是由远至近的礼乐声,人声吵吵嚷嚷,热热闹闹的交织成一片,傅婶将红盖头盖在了齐攸宁的头上,吉时快到了。
门外,余统拎着一把大刀,将门堵了个严严实实,一旁站着满脸坏笑的余小七和如沐春风的余城淋,身后跟着小弟若干。
秦子言带着閔家兄弟踩着满地落红的鞭炮走进院子,与余家兄弟对峙着。
余统冷哼一声,仰头吼道“若想将人接走,先过我余爷这关”
想着齐攸宁这般有趣的人今后就要跟着樾王这般严谨狠戾的人过一辈子,余统便觉得心下不忍,因此双眼愈发赤红,握着刀柄的手咯吱作响,关节微微泛白。
挑了挑眉,秦子言未曾料到在他的地盘里还能碰见堵门的。
余统手上功夫不弱,閔家兄弟里能与之走上几招的只有外功强劲的閔三,斜眼瞄了眼站在余统身边的余小七,派閔三出场的念头就这么被深深打住。
人群里,瘦弱的閔七拨开自家兄弟,站到了人群外边,慢条斯理的将身上的银票摸了出来,抬眼瞅了横眉冷对的余统一眼,顿了顿,一眼不发的往呆在一旁的閔三走去,上下左右的翻了翻,只掏出几锭碎银子,轻轻的啐了一口,看不上啊,便将银子塞了回去。
在自家兄弟几人身上的银票都搜刮了一遍,用手指沾了些许唾沫数了数,巴巴的走到秦子言面前,为难道“爷,不够。”
他们身上只搜出了五千两。
秦子言盯着閔七手上的银票,在袖袋里摸出几张银票,“本王身上只带了这么多。”
他贵为王爷,身上不需备着银两,若不是今儿个日子特殊,他多长个心眼塞了几张银票在袖袋里,这会儿还真掏不出。
閔七接过秦子言的银票,吞了口唾沫,好家伙,这都是些五万面额的银票,王爷好大的手笔
余统淡定的看着樾王的人马筹银子,朝着身旁的余小七使了个眼色,余小七便欢快的奔到閔七身前,毫不客气的一把将他手上的银票抢了过来,再颠颠儿跑回余统身边。
数了数银票,尚还满意,余统行至房门,一双虎目注意着秦子言这般人马的一举一动,防着这些人来硬的。
敲了敲门板,紧闭的房门开出一条缝,自缝隙内伸出一只苍劲有力的手,将银票尽数拿了进去。
秦子言目光一闪,这只手,好生熟悉
皇叔太凶猛 55.番外五
秦子言额上青筋隐现, 牙根有些痒, 微抬了音量冲着屋内问道“为何不在前厅等着”
屋内静默了会儿,随即传来秦孜睿得意的声音,“爷养大的孩子, 凭什么不能来送嫁老子告诉你个熊孩子, 若是不能让爷满意,今儿个的大婚是别想成了”
闻言,秦子言眉尾跳了跳,面上神色不显,牙根却咬得吱吱作响,有些人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警告过他要离她远一点, 可这人貌似没放在心上, 他们的大婚他本就没请这尊大佛
“不请自来。”
屋内的人一听, 乐了,他秦子言若是成心想瞒, 已退位多年并且手上并无实权的他岂能知晓他们即将大婚的消息
“别跟老子整这些虚的,余小七,上家伙”
余城泽得了令, 满脸期待的将墙角的木箱打开, 将里面的东西搬了出来。
看着余小七吭哧吭哧的将冒着钝刺的竹片拼好,横越在秦子言脚下, 众人呆了又呆, 这是个新鲜玩意儿。
余城泽清了清嗓, 冒着被人捏碎的危险,兴奋的道“王爷得罪了。太上皇说了,让您将鞋袜除了,站到您面前的竹片上,并且要驮上四人,方才能够过关。”
话音一落,紧接而上的便是一阵沉默,半晌,自人群后方传来一声突兀的闷笑,而后,这笑声就像会传染一般,噗嗤噗嗤的偷笑声不绝于耳。
閔一凭着强大的忍笑功夫,面无表情的偷瞄了一眼自家王爷,嘴角弯了弯,不敢多看,飞快的将视线移开。
秦子言喉结滚动,“呵。”
余城泽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半步,腿肚子跳了跳,有些抖,樾王可从未被人如此戏弄过。
“那个被驮的人选由太上皇亲定。”
说完,余城泽又向后退了一步,樾王殿下在笑,在笑啊
“想好了吉时将至,逾期不侯”
秦孜睿是打定了主意,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这个破孩子啊,没少揍人,拳脚功夫好得很,他揍不过人家,像今日这样娶亲的日子这辈子也就这么一回,过了今日,他再想从这个弟弟手上讨便宜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深吸口气,众目睽睽之下,秦子言弯下腰,将鞋袜除去,面无表情的站了上去。
房门被人拉开了一条缝,门后的景象依然被挡得严实,只露了一只晶亮的眼,“嘿嘿,第一个人,閔三。”
被点名的閔三浑身不自觉的僵住,他生得高大,吃得多,壮实得很,是閔家兄弟里身量最大的,王爷虽长得高,可看着瘦弱,能驮得起他
等了一会儿,不见身后有任何动静,秦子言回过头,一双鹰目透着寒光,紧紧的盯着閔三,“还不过来”
閔三楞楞的,抖着chún说道“王爷,属下身上的肉结实,您这细皮嫩肉的,驮不动”
閔三长篇大论就这么淹没在秦子言越来越凌厉的眼神中,他缩着脖子,脚下的步子是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忽的,自身后传来一股大力,閔二毫不留情的出脚踹了这个傻大个,两人送到秦子言身后。
吞了吞口中的唾液,閔三小心翼翼的爬上了秦子言的背后,出乎意料的,这个瞧着单薄的王爷竟然背得如此稳当
閔二已经没眼看傻在王爷背后的閔三,樾王殿下的功夫深不可测,这个呆瓜是忘了还是怎的莫说四人,就是八人爷都驮得起。
见门后的老小子兴味满满,正坐在一旁吃糕点的齐攸宁被勾得心痒痒,拍了拍嘴角的糕屑,继续撸着裙摆晃荡过去,蹲在地上,将秦孜睿的衣摆扒拉开,将眼凑上去。
像是察觉到什么,秦子言蒙的抬头,在门缝的下端捉到了一个坏家伙。
凌厉和yīn沉在刹那间褪去,转而换上了温柔似水。
他们初到邺州,王府女主人的位置空闲已久,众人都还不熟悉她这个突然出现的主子,秦孜睿在此时刁难他,也是借着踩他来给齐攸宁立威。
一个能让樾王如此放下身段求娶的人,他们怎敢怠慢
只是,王府都是他的亲信,本就无人敢欺齐攸宁,秦孜睿此举有些多余,不过能再所有人面前再立个威也并无坏处,若不是看在他是一心为她的,他才愿配合。
秦孜睿笑眯了眼,要说他是为了齐攸宁也对,只是这想玩秦子言的心得占一半,他笑弯了言,朗声道“娶了我家丫头,今生都不许纳妾,这点可做得到”
闻言,秦子言面色不便,淡淡的回了声,“自然。”
纳妾他就没想过,其余的女人他连正眼都不会瞧,里头那位小祖宗不好伺候得很,他怎会给她添堵
秦孜睿满意的点点头,秦家男人鲜少三妻四妾,后院清净,这个樾王殿下生性更为寡淡,在齐攸宁之前就没碰过女人,世人只当他未开窍,如今娶了亲,该动心思的必定不安分,齐攸宁的身份需保密,作为王妃却身份成迷,外界的流言蜚语少不了,为避免流言成为有心之人手里的武器,秦孜睿干脆当着府里所有人的面将话挑明了,日后万一有不长眼的,也有个说辞可以应付。
视线晃了一圈,满场的寻身量大的,最后在余统身上打了个转,“余统,第二个你上。”
正看戏看得欢快的余统一听,jīng神头儿来了,磨着拳,脸上带着坏笑,快步走了过去。
余统与閔三是同个路子,壮,那一身的肉结结实实。
齐攸宁眨了眨眼,有些好奇,同时驮两个人该怎么驮
余统绕着那对主仆转了几圈,挑好了位置,纵身一跳,上手越过秦子言的头,压着閔三的手将人套住,双腿盘住秦子言,稳稳的挂了上去。
身子被扯得歪了一下,秦子言的目光就没离开过门缝里的齐攸宁,见她眼里的笑意更深,顿时没了脾气。
“王爷每月给我家丫头多少银钱”
秦孜睿幸灾乐祸的看着他,齐攸宁就是个小财迷啊,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能将樾王府搬空
秦子言叹了口气,“不拘多少,本王的东西,她可任意取用。”
齐攸宁一听,双眼放出绿光。
皇叔太凶猛 56.番外六
早些时候, 她与他并未有过于亲密的关系,他的赠予总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她虽皮厚, 可终究是皇室中人养大,受的是正派教育,无功不受禄根深蒂固, 她如何能受他这番恩惠
如今却是不同, 他整个人都是她的嘛, 银子自然也是她的
秦孜睿吸了吸鼻子,看了眼探头探脑的乌黑小脑袋,又看了眼院中面不改色的某人,无端的腹中一阵翻滚。
之前为何不觉得这两人腻歪的让人有些想吐呢
抖了抖, 跟身上不断立起的汗毛打了商量, 让它们暂且退下,扯些嗓子对着外头嚎,“裴峰你个老不死的, 快给爷滚出来”
院子里静悄悄, 无人回应。
秦孜睿冷哼一声,眼珠子转了两圈,回过头,降低声线, “丫头, 换衣裳, 咱们走”
站在前排的閔家兄弟嘴角扯了扯, 有些无语,这位爷的声音是低,但院中皆是武中好手,自然听得分明。
“诶诶来了来了裴爷我膘肥体壮的,走的慢些罢了”
人群末尾的裴大爷抖着一身膘,无奈的往前挤,看热闹的众人很贴心的让出一条道,不至于将他挤成肉饼。
齐攸宁是秦子言的心头肉,若是真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带走了,他老裴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秦孜睿看着自远处滚来的肉球,一双眼褪了戏谑,流露出真切的恼意来。
“第三人便是你。”
秦孜睿冷着声,莫名的让气氛冷了下来,齐攸宁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倒也真的信了太上皇的坚毅果决,就这幅模样,明君,没得说。
裴峰抱着圆鼓鼓的肚子,止不住笑出声来,对着秦孜睿,他是真皮厚,反正他不会杀他,咧着嘴开始讨价还价。
“老夫的这一身肉,可比他们仨都沉,秦爷也不怕压坏了王爷若是王爷能将老夫也驮到背上,本lún便到此结束如何”
感受到身边的人越来越紧绷的情绪,齐攸宁忍不住扯了扯秦孜睿,抬起头,却只瞧见他带着青渣的下颚。
“老头”
她弱弱的一声换回了他的理智,犹豫片刻后,秦孜睿深吸口气,面上重新聚起了温度。
温暖的手掌在她的发顶拍了拍,将她心中的不安尽数拍走,蹲下 身子,笑嘻嘻的,轻声说道,“这个老家伙当年差点将爷的夫人拐跑,着实可恶”
齐攸宁一听,来了劲儿,秦家男人莫不是都喝醋长大的
“是你们成亲之后的事情”
秦孜睿呆了呆,双眼眨得飞快,支支吾吾的开口道“当然不是,只是这人,占着至交的名头,成天的在我们面前晃晃悠悠,若不是夫人维护的紧,爷早把他砍了”
看着秦老头这幅咬牙切齿的模样,齐攸宁的笑意挡也挡不住,一把年纪了,先太后也去了那么多年,这人在遇到这方面的事,还是跟小孩子一样。
清了清嗓,秦孜睿眯着眼,冲着门外故作严肃道“哪来这么多话”
闻言,裴峰撇了撇嘴,嘟嘟囔囔的念了句什么,无人听清,随后便识相站到秦子言身后,“王爷,裴叔的功法特殊,先练了外家再修内力,一身铁骨,当真沉重无比,您可挺住了。”
秦子言看着门缝里再度出现的人,对着她担忧的眼神,心满意足的笑了笑,这个小没良心的丫头,能得她像如今这般为他担忧为他心疼,可废了他不少心思。
别看裴峰身上肉多,却比绝大多数人都灵活,三两爬了上去,就压在閔三的背后。
人群里不知是谁起了头,叫好声此起彼伏,都是上过战场的热血汉子,对实力的崇敬与向往自不必说。
秦孜睿等着这一阵的喝彩声过去,才悠悠然开口道“今后若是丫头想和离,樾王府不可阻拦,可答应”
此话一出,院里院外瞬间安静,前一刻还兴高采烈的男人们,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脸上的表情瞬间冻住,一阵风吹过,夹杂着呼呼的声音,好冷
秦子言目光如箭,死死的盯着门缝里的秦孜睿。
被盯着的人呵呵一笑,不怕死的继续开口道“怎么怕了”
语气欠揍,手上却很诚实的将门关紧了些。
齐攸宁有些无语的看着被缩小的视线范围,扯了扯秦孜睿的衣角,抬头看他,以口型告诉他,“他生气了。”
喉结滚动,吞下因紧张而分泌过多的唾液,秦孜睿也以口型回答她“后路。”
她愣了愣,再回神时,秦孜睿已再度将目光放在了院子里,抿着嘴,齐攸宁眼眶又红了起来,这个老头啊,明明怕的要死。
见机不对,秦子言身上的挂件们在第一时间跳了下来,裴峰还顺手将閔三剥下,拉着他往后退了几步。
秦子言站直身子,就这样光着脚,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眼底却都是冰渣子。
他就停在房门十步远的石阶上,抬手理了理衣襟,“皇兄以为,我夫妇二人之间需此承诺”
秦孜睿向后退了一步,他他他居然叫他皇兄不请叫他老头
“世事难料。”
守在房门前一直默然无语的人突然开口,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秦子言眉头一挑,看了过去。
余家余城淋,装纨绔装了十几年,陈家被连根拔除后,这位也正了名,一时风光无量。
门缝里,怕秦子言当场发难的齐攸宁忍不住轻咳了声,果不其然,听到她的声音,他的心神瞬间被吸引。
“吉时快到了。”
犹豫了半晌,她也只是憋出了这句话。
她既不能让秦孜睿被揍,又不能落了秦子言的面子,新婚堵门历来已久,之前的刁难对于他一个王爷来说已然不易。
叹了口气,秦子言听话的转身,走回原处,一脚将地上的竹片踢走,再拾起一旁的鞋袜穿上。
“閔一,带上人,闯”
蓄势已久的閔家兄弟得了令,一个个挽起衣袖,嗷嗷的往前冲去,余统冷哼一声,樾王殿下战功赫赫,料他也不是什么谦谦君子,守门之人岂会就只有他们几人
“哼兄弟们给老子守好了”
一伙人自屋后跳了出来,摩拳擦掌,面上隐隐透着红光。
閔三大吼一声,率先冲了出去,其余几人紧随其后,一伙十多人战在一起,砰砰的闷响不绝于耳,拳拳到肉,倒也无人使用兵器。
大喜的日子,闹一闹那是热闹,若是见了红可就不吉利,况且他们也无冤无仇的,也就打个几拳意思意思,讨个彩头。
秦子言瞅准时机,快步穿过混战的人群,蹿到了房门前,手上用力,将房门推开。
屋内正位上,一道火红纤瘦的身影静静的坐着,大红盖头将她的脸掩的严严实实。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女装,即使看不见她的脸,满眼的惊艳还是藏不住,xiōng中充斥着阵阵灼热,屋外的寒风似离得很远很远,撑在门板上的手不自觉的抠着浮雕,一双眼再也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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