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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太凶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深裔
片刻前,正当钰珏公主欲将她的里衣扯下之际,几名黑衣人破窗而入,在塌上撕扯不休的两人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很有默契的往旁边一滚,躲开了森然而下的长刀,接着对视一眼,钰珏公主叹口气,很自觉的迎了上去,期间还抽空丢了个东西给她。
齐攸宁将滴溜滚到墙角小木珠捡了过来,在这个节骨眼上,钰珏公主断不会给她无用的东西,将小木珠捏在手心,在珠体上发现一条细小的缝,双手分别捏在两边,用力一掰,成功的将木珠掰成两半,一颗鲜红的丸子静静地躺在木珠里,齐攸宁嗅了嗅,浓浓的药香里还夹着淡淡腥气,看着便不是什么正经的玩意儿。
“这是什么?”她冲着钰珏公主嚎了一嗓子,不耻下问。
俗话说得好,东西不能乱吃,钰珏公主的秉性她并不了解,只知这位公主竟然敢在允都劫持朝廷命官,又意图强了她,她变知晓这就是个胆大包天的姑娘,藏的如此别致的红色小药丸,她还真不敢随意吞。
钰珏公主无暇分神,只喊了句“吃不死”,便不再理她,齐攸宁感受着身上的酸软,苦笑着,眼睛一闭,便把手上的药丸吞了下去,心想着再差也越不过如今的境况吧?
钰珏贵为一国公主,身边自然会有高手护卫,屋内动静不小,成功的将门外的守卫招了进来,齐攸宁见人手不少,松了口气,可谁知这口气还未松完,那些护卫竟在顷刻间死了大半!
齐攸宁呆了呆,忽然觉得生机渺茫,她被劫持已有些时候,秦子言定是在来寻她的路上,天机阁的刺客,就她这个半桶水,再加上钰珏这个小高手,以及仅剩的这两个侍卫,要想全身而退有些困难,况且房内的这几个黑衣人中并有莫林那般等级别的高手,否则,她们也不必挣扎,躺平了等死比较干脆。
那红色药丸入腹后,初时并无任何反应,随后小腹便慢慢温热起来,绵软的四肢以极快的速度恢复,脑中顿疼也渐渐消散,齐攸宁吸了吸鼻子,默默的将衣物穿戴整齐,挪到床边,拿起钰珏公主放在一旁的白粥,三两下扒进嘴里。
“大人可吃好了?”
斜眼间瞧见齐攸宁的小动作,钰珏公主苦着脸,这伙人身手极好,若不是还有谷秋实的人跟着,她们早便交代了,她在一旁提着脑袋过招,这位齐大爷不出手帮忙也就算了,竟还有闲情祭五脏庙?
齐攸宁吞下口中软糯的粥,她也颇为无奈,白日里都在昏睡中度过,腹中空空如也,现下有药效撑着,她还有些气力,可天知道这药能撑多久?她许久未曾进食,即便未中迷药,这会儿也被饿得手软脚软,再不进食,就是逃命也没力气啊!
将手中的空碗紧握,拿起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嘴,齐攸宁盯着正与钰珏公主交手的黑衣人,琢磨着要如何下手。忽然,齐攸宁双眼一亮,瞅准了空荡,手腕用力,将碗砸了过去。
一声闷哼传来,黑衣刺客应声倒地,鲜红的血液自额前的流出,伤口更是血肉模糊。
齐攸宁咽了下唾沫,她何时有这般力量了?若是平常,她至多砸破点皮,撑死了流几滴血,怎的这人被她一砸竟砸晕了过去?
“小爷我这是一夜飞升了不成?”
少了一人,己方的压力自然便小了,钰珏公主听了齐攸宁的话,脚下一顿,险险的避过长刀,“这是药起作用了,大人如今虽无内力,劲力却与内力深厚者无异。”
闻言,齐攸宁点了点头,摸着下巴静默了会儿,小跑到一旁,将架子上的摆件取下抱在怀里,又颠颠儿跑回床边,高高的站在床言,拿起手中的玉如意,瞄准,继续砸!





皇叔太凶猛 44.第四十四章
她的手脚功夫, 于一般人而言, 是高手没错,可放在天机阁, 是远远不够看的,她可不敢冒然加入战局,非是她贪生怕死, 只是怕给人家添麻烦。
齐攸宁将手中的玉如意抛了抛, 此玉晶莹剔透,入手温润, 乃玉中上品,砸了颇为可惜的,齐攸宁紧握了下, 冲着正与钰珏公主交手的黑衣人砸了过去。
嘭的一声,又倒一个,齐攸宁满意的点点头。
己方仅剩他们四人,她眼瞧着, 剩下的两位侍卫身手似乎比钰珏公主好上不少, 她自然多帮着钰珏公主, 手上东西都往她身边招呼, 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 亏得钰珏等人将人拦下, 她才能暂且逃过一劫, 如此情形, 她也没脸自个儿先逃。
手上的玩意儿已砸得差不多了, 屋内刺客也仅剩两个,齐攸宁手上还剩一个鎏金马,正犹豫着该砸谁,便被人一把扯下床沿。
“大人快走!”
被钰珏公主紧紧拽着往门外赶,齐攸宁回头望了一眼屋内还在缠斗的身影,眨了眨眼,这两人厉害啊,随即脚下步伐加快,跟着钰珏公主一起往外逃去。
前脚才踏出房门,齐攸宁便觉后颈一疼,接着两眼一黑,意识消失前,只来得及骂了一声。
***
一阵yīn风吹过,树顶的乌鸦哇哇的叫了几声,扑腾着翅膀往远处飞去,傍晚的日光昏黄萧条,七八月的季节,这片林子却堆满了落叶,几颗干枯的死树立在一旁,脆弱的树桠连一只乌鸦的重量都承受不住,齐攸宁便是在那几声嘶哑刺耳的鸦叫中悠悠转醒。
双手被人紧紧的绑在身后,粗粝的麻绳将她的手腕磨得通红,颈子被袭击的地方酸麻难忍,不自然的扭动颈脖,待稍稍回过神,她才发觉自己竟是跪着的姿势,膝部传来阵阵刺痛,好在地上泥地湿润蓬松,该是不久前刚下过雨,若非如此,她的膝盖这会儿该废了。
她抬起头,随即浑身僵硬,入目的竟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墓碑!
抖着身子,她的胆子大,却偏偏怕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她如今约莫是落在了天机阁的手里,双拳紧握,她强迫自己将周围的环境看清楚,抬起头环顾四周,齐攸宁连呼吸都是停顿的,渐渐消失的光线让这片墓地更显萧索yīn森,再加上山间本就较为寒凉,一阵风吹过,齐攸宁吞了下唾沫,强忍着不让自己露出害怕的模样。
这个地方散发着一股特殊的气味,大约是周围的落叶与泥地混合的味道,以及不知从哪出散发的阵阵霉味儿,而令她手心发凉的,是这股味道的似曾相识。
她犹记得,几日前的四国大比,莫林停在她面前时,扑鼻而来的便是这个味道,她抖着chún,鼓起勇气抬头看向面前的墓碑,碑上的字迹早已模糊不堪,齐攸宁借着微弱的光,半猜着将碑上的字迹看清,葛山?在记忆里搜寻了一圈,她确定自己不认识此人,带着疑惑往后望去,竟也是葛姓
将头低下,齐攸宁打了个寒战,这片墓园颇广,且墓上大多都是同个姓氏,灭门的话,人数未免太多,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屠村!
身后传来隐隐的脚步声,齐攸宁浑身僵硬,静静的等着那人走近。
脚步声停在她的身后,很近,那股带着腥气的特殊味道又传进鼻腔,她心下了然,这便是莫林没错了。
头皮一阵发紧,束在脑后的长发被人抓住,往后撕扯,齐攸宁听到了发丝崩断的沙沙声,头被迫抬起,耳边传来莫林嘶哑的声音,“抬起头来。”
寒风贯进她的喉间,齐攸宁止不住猛咳了几声,嘴角却扬起笑意,“莫林?”
头被人狠狠的甩向地面,她身子一摆,借着他的力,斜躺在湿冷的泥地上,她的全身都被麻绳紧紧绑着,无法动弹,只能借力改变姿势,好让自己不在面对冷冰冰的墓碑。
身后之人终于bào露在她的视野中,这是一位颇为年轻的人,面色僵硬,透着一股不自然的白,通红的双眼与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将他的yīn冷嗜血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的面貌与莫林相差甚远,可他身上传出的味道告诉她,这个人就是莫林,“不知齐某在何处得罪了阁下?”
站在一旁的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视线在她的脸上徘徊,嘴角微微勾起,蹲下/身子,冰凉的手捏着她的下颚,“听闻大人像极了襄匊夫人,如此皮囊,倒也不负北府第一美人的盛名。”
齐攸宁看着眼前满脸戏虐的人,瞳孔紧缩,“襄匊夫人?”
松开捏着她下颚的手,莫林止不住笑了起来,“怎么?樾王将齐大人的身世调查得一清二楚,竟没让大人知晓半分?”
襄匊夫人原名郑襄祺,乃是北府艳名远播的妓子,凭生阅人无数,风评极差,后被梁帅收入后院,不知以何等手段,竟勾得梁帅宠妾灭妻,将原配遣送庵堂。而这梁帅,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通敌卖国,被揭发后,为证己身清白,诬陷帐下副将,残忍的屠其满门,若不是当时尚居将位的陈肃截获梁帅的通敌罪证,此等大罪将会被梁帅推的一干二净。
而眼前这人,竟说她与襄匊夫人生的极像?
莫林见她满脸错愕,笑意更盛,“齐大人来头可不小,您的父亲正是那威名远播的梁帅。”
说完,莫林伸手将她的下巴挑起,“在下yòu时曾有幸见过襄匊夫人,齐大人的这张脸,与那妓子果真是像极了。”
脑中轰然炸裂,齐攸宁木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陌生脸庞,喉间梗住,嗓音更是干涩无比,仅存的理智告诉她,此人的话不可尽信,稳下心神,面上故作倔强,嘴硬道:“阁下的话,本官半个字都不信。”
莫林脸上笑意不减,站起身,自树后拖出一个板车,车上都是些祭拜之物,香烛供品,齐全的很,他将车上的供品摆在葛山的墓前,点起一对烛火,将香点燃,“说来齐大人倒是一届清官,若您不是那梁帅之子,在下尚可放您一马。”
说完,他跪在墓前,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在葛山的墓前上了三柱香,“梁帅当年屠我葛家村上上下下五百口,连襁褓中的yòu儿都不放过,如今将大人带至葛家村旧地,以您的性命祭奠三百亡魂,也不枉我苟活至今。”
齐攸宁看着天边仅剩的一抹亮光,深吸口气,轻笑出声,“对于此番说辞,你有何证据?”
莫林站起身,转到另外的墓碑前,依次上香,“大人可知,天机阁主与太上皇是多年的知交好友,您的事,乃太上皇亲口所述,”说完,他回头,带着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说来裕丰皇家于大人而言该是杀父仇人才对,认贼作父了十多年,大人才是天下一等一的可怜人。”




皇叔太凶猛 45.第四十五章
齐攸宁闭上眼, 自莫林口中听到太上皇, 她确时有些讶异,在她的记忆里, 太上皇就是位不太正经的人,对她永远都是笑嘻嘻的,能逗就逗, 一张嘴没个消停, 每每将她惹得破口大骂,再巴巴的凑上来哄。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会在她病时彻夜不眠,会为她自街边带回小食讨好,会亲自教她诸多事务, 若她的身世真如莫林所言,要她怎么去相信,太上皇竟会将她推向风口浪尖?
忽的,她想起了某年冬夜, 他将手上的酒酿丸子递给她, 笑嘻嘻的要她吃饱些, 说是将来将会用她, 这般瘦弱的身板可不好, 他说的用, 便是这时?
心下暗骂一句, 这人的心思慎密至极, 她猜不透, 只能全力配合。
再睁开眼时,她的双眼已蓄满晶莹泪意,看向不远处还在上香的莫林,她哽着声,“阁下是何时知晓此事?”
莫林静默里半晌,才开口道:“月初。”
齐攸宁看着天上的繁星,日头已完全落下,周围的光线仅剩墓前的那对烛火,月初?那不就是四国大比前,在那时将她所谓的身世捅出,说那老小子没有目的她却不信。
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莫林走上前,狞笑着重重的踢向她的后腰,原本平静的脸染上一抹疯狂,“不愧是那浪荡妓子的种,即便生为男子,也能勾的男人神魂颠倒,可是在想你那好情郎?陈肃起事bī宫,樾王殿下已被召回,大人还是莫做多余的挣扎。”
腰部传来尖锐的疼痛,齐攸宁躬起身子,却被缚在身上的绳索限制,只微微动了动,面色更是苍白如纸,额前细汗密布。
齐攸宁大气都不敢喘,静静的等着那阵疼痛过去,她眉头紧皱,借着夜色,敛下眼中翻涌的jīng光。
不对,一切都不对!太上皇将她的身世捅了出去,却将她的性别隐瞒,这便说明,她的身世参了不少水分,再来便是陈家,朝中势力被她拔了个三四层,不负以往的势力滔天,手上更无兵权,若要起事,必先拉拢武将,现如今允都武将皆拥护皇族,陈家从何处调借人手?
还有樾王,就算秦子言被紧急召回,他也绝对不会不管她,莫林为何会如此笃定?不管是秦子言的动向,还是陈家的计划,他都一副xiōng有成竹的模样,这于理不合。
“阁下是陈家的人?”
莫林冷笑一声,转身走向板车,“裕丰皇室不辩是非,愚昧无知,轻易听信jiān帅谗言,若不是陈家,我葛家村的仇如何得报?”
说完,自一堆香柱中抽出短匕,缓步行至她的身后,“大人死后,葛家村之事便彻底了结。”
话落,腕上传来刺痛,温热倾泄而出,在她冰冷的指尖流淌,齐攸宁只觉身上的温度在一点一滴的消失,动了动手指,黏腻的触感让她心下冰凉,这个疯子,是想将她的血放干净吗?
她的身子被扶了起来,维持着一开始的跪拜姿势,膝上早已麻木,她木着脸,任由莫林摆布。
齐攸宁看着眼前的墓碑,天色已暗,墓上的字与夜色融为一体,烛火微弱,不足以照亮她的视线,盯着摇晃不已的烛光,齐攸宁的嘴角慢慢勾起。
莫林的身份,太上皇定是知晓,才会选择在天机阁透露她的身世,引了他出手,再利用她与秦子言的关系,让秦子言大张旗鼓的出城相救,彼时允都空门大开,陈家起事便有了契机,再于半道秘密召回秦子言,借莫林之口将消息传递给陈家,到那时,陈家已集结兵马,是万万没有回头路的,即将回归的樾王便会成为一把刀,bī迫着他们加快起事速度,那投靠陈家的武将,八成就是余家,时间紧迫,陈家来不及深思,若是启用了余家,bī宫之事必遭反水,如此,便能名正言顺的将陈家铲除。
秦家的男人,岂是那么好对付的?太上皇狠起来,连自家的亲弟都能利用,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不得将樾王扯进计划中,完全就是扯淡!秦子言从一开始便在局中,就算他们并没有发展成这般关系,太上皇也一样会把秦子言算计进来。
莫林在远处上香,齐攸宁盯着烛火,叹了口气,慢慢的挪动身子,背对着墓碑,将双手放在烛火前。
手上的温度灼热,齐攸宁被烫了多次,才将麻绳烧断,腕上血肉模糊,她撕下衣角,将伤口简易包扎,膝上酸软僵硬,她只能扶着墓碑,慢悠悠的站起身来。
正在这时,漆黑一片的密林里窜出几道身影,莫林若有所觉,以极快的速度向她的方向掠来,情急之下,齐攸宁端起墓前供品,将整盘jī往莫林脸上糊,稍稍阻来他一瞬,那几道黑影便顺利到达她的身边。
“快走快走,丫头伤得不轻,老裴和老陆拖住他!”
话音刚落,齐攸宁便被带着往蜜林飘去,不断后退的景致晃得她头脑发晕,索性闭起眼,让自己好过些。
“允都局势如何?殿下呢?”她的嗓子里都是血腥味,莫林的那一脚,踢得她气血翻涌。
“陈家已带御林军进了王宫,王爷自密道与余将军里应外合,陈家逃不了,只是”
猛咳了几声,困意袭来,手腕上的血并未完全止住,齐攸宁冷笑一声,“只是,殿下必定气急了,那个自作主张的老家伙,告诉他,此事,没完!”
她想不出还有谁能将秦子言劝回王宫,太上皇定是回来了,那莫名其妙的身世,还有他算计秦子言的账,她会一笔一笔跟老家伙算清楚!
话音刚落,齐攸宁抵不过翻涌而上的困倦,沉沉的陷入昏睡,二人对视一眼,停下脚步,詹伯微微躬下身,将昏迷的齐攸宁背在背上,极步往山下赶去。
洛河正与太上皇在山脚下等着,背上的重量轻如薄纸,詹伯皱着眉,“太上皇这事做得,忒不厚道。”
齐管事闻言,本想说他两句,不经意间瞧见齐攸宁糊成一团的手腕,沉下脸,“左右他都退位了,让王爷打他一顿,倒也使得。”




皇叔太凶猛 46.第四十六章
山脚下, 农家院落的门前, 一辆宽大的沉木马车大剌剌的停在门口,引得村落里的众人围观, 马儿不安的从鼻腔里喷出几口气,吓退了凑上来的三两小儿。
詹伯远远的瞧见黑压压的一群人,背上的齐攸宁气息微弱, 禁不起半分耽搁, 他抬起手,一掌拍出, 掌风将人群分了开来,詹伯与李管事赶忙将人往屋里送去。
“哎呀!寡人的梓观啊!怎的成了这幅模样?”
月白的身影迎了上去,小心翼翼的将詹伯背上的人抱了下来, 放在屋内软榻上,捉着她手上的手鬼哭狼嚎。
屋内其余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齐大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人心里就没点数吗?
洛河背着药箱, 将床边的某人扒拉到一旁, 一句话都懒得与这人说, 动手解开齐攸宁腕间被血染红的布条, 手上血肉糊成一片, 还夹杂着烧伤, 洛河眉头打着死结, 高声喊道:“酒!”
顾嬷嬷抱着一坛烈酒, 用自己庞大的身躯, 挤开钉在一旁的人,身后跟着的傅婶红着眼眶,抖着手揭开封坛,嘴角蠕动,终是一句话都未能出口。
“这是府上最烈的,快给丫头用上。”
洛河接过酒坛,控制着流量,将齐攸宁的手腕冲洗干净,那两道深深的伤口还在淌着血,洛河在药箱内翻找一番,将金创药拿了出来,洒在伤口上,再以干净的纱布包裹。
避过她的伤口,听了听脉,脉象虽弱,倒也平稳。
“丫头失血过多,且身上用过迷药和百兵丸,需将养多日才能恢复。其他人出去,顾嬷嬷和傅婶留下,查看一下她身上是否还有其他的伤。走走走,出去出去!”
说完,一手一个将人往门外拉,还特意将呆立在一旁探头探脑的人顺了出去。
***
紧闭的房门外,秦孜睿来回踱着步,不时停下脚步往门缝里探了探,确定了什么也看不到,就又开始来回踱步。
身后几人眼观鼻鼻观心,被烦得实在无法,对视几眼,yīn阳怪气的聊了起来。
詹伯:“丫头那瘦弱的小身板,哪经得起这般折腾?”
秦孜睿顿了顿,默默的放慢了步伐。
李管事:“可不是,那苍白的小脸,一点血色也无,回来的半道就晕过去了。”
这回,秦孜睿彻底的停下步子,满脸不是滋味的看着这些老货。
洛河:“丫头的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也不知道之前是怎么养的。”
听到这,秦孜睿动了动嘴,想要反驳,可想着齐攸宁那张气若游丝的脸,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齐丫头他有好好的养啊!好吃好喝的从来没断过,可是她就是吃不胖嘛!他能有什么办法
李管事:“王府里还是多养些。”
詹伯:“燕窝人参多采买些总没错。”
洛河:“后院的那片竹林推了吧,留一小片长笋子给齐丫头吃便好,其余的地拿来多种些药材。”
秦孜睿忍无可忍,“寡人可是很疼齐丫头的!她的吃穿用度哪样不是寡人经手的?亦弛那个臭小子都没得寡人这般费心!”
三人齐刷刷的瞪了秦孜睿一眼,然后很有默契的移开眼,继续聊他们的。
李管事:“丫头经常说自己穷,王爷库房的钥匙老夫多配一把给她好了。”
詹伯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芸秀阁的衣物,丫头只有一件!又不是什么特别贵的东西,她都舍不得买。”
洛河吸了吸鼻子,痛心疾首的道:“良田美铺,丫头一个都没有,天天指望着俸禄过日子,身边的丫鬟婆子都不多。”
秦孜睿呆了呆,他从小就生活在深宫,那什么良田美铺他还真没想过要给齐攸宁置办,只因钱财于他而言,从来都是数字而已。
他吞了吞唾沫,苦了脸,“梓观之前生活这般拮据吗?”
三人又看了他一眼,接着转回头,全当他不存在。
詹伯:“丫头从小无亲无故的,没成想长大了还要被人算计。”
秦孜睿抿着chún,眼角发酸。
洛河:“丫头体寒得厉害,定是yòu时受了寒,又没妥善照顾。”
秦孜睿心下一突,想起了才七八岁的齐攸宁,鞋袜全湿的在雪地里追着他跑,他已忘了自己是因何事惹了她,将叫她在冰天雪地里追了他半晌,隔日,小姑娘便病了。他的身子僵了僵,他好像真的经常让她受寒!
李管事:“这丫头人这般好,也不知是哪个缺心眼的,竟叫人追杀她。”
秦孜睿啊了一声,无话可说,可不就是因为他这张坏嘴,才让她被人追杀得嘛!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里打开,顾嬷嬷鼻头都是红的,见门外几人都眼巴巴的瞧着她,她叹口气,冲着洛河说道:“大人膝部肿得不成样子,该是久跪多时,后腰处青紫一片,许是被那歹徒踢过,身上其余的轻伤,老婆子与傅婶已处理妥当,只这两处,洛先生,您还是进来看看吧。”
闻言,洛河也不多话,快步走进房内,屋外的詹伯和李管事静默了半晌,牙根咬得生疼。
詹伯:“不知那个畜生还有命在吗?老夫这就回头揍他一顿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李管事:“老裴和陆爷出手,这会儿怕是渣都不剩了,还等你呢。”
詹伯闻言,状似不经意的往秦孜睿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鬼鬼祟祟的将李管事拉到一边,以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悄声”说道:“罪魁祸首还好好的站在这,老子的手好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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