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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太凶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深裔
“殿下手握重兵,亦是朝局中人,你那侄子的皇位稳不稳,该比谁都清楚。何必有此一问?”
秦子言拿起一杯清茶,抿了一口,清淡的茶香蔓延,“梓观与我那侄儿可有私交?”
齐攸宁点头,“有,我与他相识于yòu年。” 裕丰国的皇族虽人丁不旺,却绝不出庸人,不论是谁登基为帝,其余各族亲皆鼎力相助,这也是裕丰国屹立不倒的原因。
皇族清净,就能把更多的心思放于国事民生之上,各个族亲皆是可靠且有用之人,长此以往,盛世不远矣。先帝登基之初,秦子言还在牙牙学语,西北大权落于陈家,待秦子言长得成人得以接掌兵权之时,陈肃羽翼已丰,为bī迫陈肃交出兵权便费了一番功夫。
“亦弛自深宫内院中长大,如何与梓观结下yòu时的缘分?”
齐攸宁停下手上的动作,太上皇曾经跟她说过,皇室之人皆可信,秦子言乃当今圣上的亲叔叔,当然在可信的范围内。
“霜礼有所不知,我自yòu由太上皇抚养长大,与当今圣上算是发小,太上皇临走前嘱咐我一定尽心辅佐陛下,梓观自当尽力。陈肃狼子野心,不除何以稳定朝局?”
秦子言有些讶异,“梓观竟还有这等身份?”





皇叔太凶猛 6.第六章
齐攸宁淡笑,“太上皇于我的而言,先是梓观敬重的长辈,其次才是一国之君。”
那个人培养她,训练她,自她懂事起便明确的告知她,将来必会用她,太上皇把自己的目的毫无保留的告诉她,没让她像个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她就已经是感激他的,更何况他也确实以真心待她,逢年过节,他亲手为她做过羹,在她生病的时候彻夜不眠的照顾她。他是全天下财富和权力的象征,却从来不会无偿给她任何东西,他在尽自己的所能教导她成为一个自立自强的人,让她即使没有他的庇护也一样可以活得很好,若不是真的关心她,又怎会担心她的未来?因此,不论他一开始收养她的目的是什么,他们之间的孺慕之情不会变。
“长兄如父,梓观这话说得在理。”
齐攸宁啐了一口,她和太上皇算哪门子的长兄?从他这头算的吧!
随手捞了本书丢过去,“哪儿沾上的痞气,此等便宜都不放过,也忒没出息了些,殿下若是嫁与微臣,这句话臣便认了,如何?”
秦子言接住天外飞书,嘴角勾着,“梓观这是愿意娶?”
齐攸宁呵呵一笑,他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在她面前却飘得很,“殿下堂堂七尺男儿,怎的也像待字闺中的姑娘家似的,愁嫁不成?还别说,殿下这张脸可比姑娘家好看,抹点胭脂擦点粉,臣娶进家门倒也不亏。”
秦子言摇头,想从她的嘴里听到好话怕是比登天还难。
***
是夜,齐攸宁站在樾王殿下曾经想灭掉的桃花巷醉乐坊,心下哀嚎。她之前为了惹怒秦子言,特意在他面前提了一嘴醉乐坊,未成想竟是一语成谶,这会儿倒真是要到此一游了。
早些时候,她依言拜访了太师府,谁知去得着实不巧,陈思文与其夫人不知为何闹了不愉快,他一气之下,拉了她直奔桃花巷而去,这可如何是好?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姑娘,身上的伪装若是被那花娘一验,保准原形毕露,还有秦子言,他们才刚刚确立关系,要怎么跟他交代?
“齐大人,来,别怕,这醉乐坊的花娘啊,生的美,也较为含蓄,最适合你这样初次逛花楼的。”
齐攸宁抬头望着站在石阶上的陈思文,他的眼底都是兴味,她低下头,银牙暗咬,他只不过是拿她做个乐子罢了。
陈思文好女色她是知晓的,只是她没料到他竟会拉着她一起逛花楼,据说朝中的同僚受其坑害的不在少数,只是碍于他背后错综复杂的势力,敢怒不敢言而已。
她正了正脸色,再抬起头时,脸上便挂上了得体的笑。
“陈大人,下官的俸禄皆用来贴补家用,所剩不多,这醉乐坊是个挥金如土的地儿,您看”
陈思文呵笑的摆摆手,“诶,齐大人这说的什么话,是陈某将齐大人硬拖了过来,哪有让齐大人自个儿掏银子的道理?走走走,今晚咱们不醉不归!还有一事,你我乃是食俸禄之人,未免落人口实,还是别用大人这个称呼了,陈某已过而立,便托大唤梓观一句齐老弟吧。” 齐攸宁点头称是,原来这人也知会落人口实?
一进门,齐攸宁愣了一下,桃花巷是个热闹之地,没想到醉乐坊里面竟出奇的安静,丝毫没有风月场所的喧嚣,一股淡淡的梅香充斥在鼻尖,平添了一丝风雅,来往打点的都是年约十三四的清秀小童,不见半个花楼秀娘。
“如何?这醉乐坊可还合齐老弟的胃口?”
齐攸宁淡笑不语,再怎么附庸风雅,青楼还是青楼,做的都是皮肉生意,只不过形式不同罢了。
陈思文也不在意她回答与否,抬手招来小童,“今儿个有哪些姑娘开门接客?”
小童恭敬回道:“爷来的早,姑娘们的门牌都还挂着呢。”
“这敢情好,爷今日就包下紫云姑娘的场子,给这位小哥开开浑!速去准备。”
小童得令退下,他们则在前厅雅座歇息用茶,醉乐坊的茶点做得甚是别致,茶也是上好的龙井。齐攸宁不禁有些惆怅,这区区花楼的用度都比她好啊。
“齐老弟有所不知,这紫云姑娘虽容貌不显,气质却属上乘,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她的场子可是千金难求,今儿个咱们碰巧赶上了,看来齐老弟与这紫云姑娘还是有几分缘分的。”
齐攸宁眉间一跳,这陈思文竟将她这个朝廷命官与一风尘女子混作一谈,实含轻视之意,也不知他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
“陈大哥说笑了,老弟我是第一次到这醉乐坊来,即不是专冲着哪位姑娘来的,也就没有缘不缘分之说了,只是能让陈老哥这般夸赞的姑娘,大体是错不了,小弟我只管好好享受,才不辜负陈老哥一番美意!”
“不愧是裕丰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侍郎,说起漂亮话来也比旁人的听着顺耳,前途无量啊!”
看来这番话他十分受用,齐攸宁心中冷笑,漂亮话谁不爱听?
“陈老哥谬赞,老弟我可是在您手底下讨生活的,若是品味与老哥相差过远,只怕老哥要嫌弃我喽!”
陈思文哈哈一笑,“老弟这说的哪里话,像你这般青年才俊,陈某喜欢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弃?”
齐攸宁拱手一笑,为陈思文斟了杯茶,远远的瞧见醉乐坊的小童向此处走来,她面皮一抖,希望这紫云姑娘真像陈思文所说的那般含蓄,否则要想兜住她的秘密就得费一番功夫了。
***
他们跟着小童来到二楼的天字房,淡黄柔和的光从门内透出,照亮了回廊,小童将门边的门牌取下,放进随手提着的竹篮中,抬手在门上轻敲三声,爷不待里面的人回答,便把门推开,躬着身退到一边,“两位爷请,若是紫云姑娘允了二位留宿,便会在亥时前令人挂起花灯,亥时一过,若还未挂上花灯,便只有请二位爷于子时前离开了。”
陈思文摆摆手,“行了,醉乐坊的规矩爷还是知道的,你且退下吧。”
小童躬身一拜,缓缓退下。
“走吧齐老弟。”
说完,陈思文便向屋内走去,齐攸宁落了他两步,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屋内烛火摇曳,略微昏暗,却恰到好处,四周布以粉色纱帐,走动间带起的微风令纱帐微微飘动,光是布景就让人生起朦胧美感,大厅宽敞,中间设有一个台子,想必是为表演所设。窗边有两个雅座,矮几上放置一壶美酒,几盘下酒菜。
陈思文走到座旁,伸手一引,“请。”
齐攸宁在一方雅座上盘腿坐下,刚调整好坐姿,便有两位美婢自纱帐深处走来,待她们走近,她才发现这竟是一对双生子。
她们在十步之外站定,行了个半蹲礼,“婢子秋霜,秋月,拜见二位爷。奴婢二人为斟酒女婢。”
秋霜秋月样貌相近,身着鹅黄薄衫,前襟松散,露出大片雪白,肩上似无一物,小巧的锁骨清晰可见。
陈思文兴致颇高,他朝秋霜勾了勾手指,秋霜乖巧的走向前,陈思文自觉的楼上她的裸 露的肩,秋霜面露羞色,却并未闪躲,拿起矮几上的青玉酒壶,为陈思文斟上一杯酒。
秋月自发的走到齐攸宁的身边,柔软的身子紧挨着她,有意无意的用身前柔软触碰她的手臂。
齐攸宁全身毛孔大开,广袖下jī皮疙瘩落落一地,她不自觉的抖了抖,身子悄悄往一旁躲了过去。秋月身上有股浓郁的香味,让她不自觉的揉了揉鼻尖,也不知秋月身上到底是抹了多少香粉,让她的鼻腔内瘙痒不已。
秋月眼含秋波,一双素手抬起,眼看就要碰到齐攸然的xiōng膛,她及时往后一躲,截住秋月的手,心下暗道好险!
齐攸宁看到了秋月眼里的疑惑,截住秋月的手顺势一转,抓住她的柔胰,“给爷倒杯酒!”
秋月娇笑一声,将矮几上的酒杯斟满,将酒凑到齐攸宁的chún边,盛情难却,她就着秋月的手喝下这杯酒,浓浓的酒香在口中弥漫开来,她眯起眼,心下默默的算计时间。
陈思文在秋霜的身上占够了便宜,才笑着说道:“让紫云姑娘开始吧!”
秋霜在陈思文的脸上亲了一口,抬起双手,拍了三下。
一阵悠扬的古琴声传来,接着是一位身着紫衣的少女从天而降,随着古琴的演奏翩然起舞,腕上和踝间皆系着银铃,每当她的动作变换,银铃便会响起,每一次的响动都能和上古琴的旋律。紫衣少女腰身极软,蜂腰盈盈一握,转动间裙摆飞扬,与周围的纱帐混为一体,美不胜收,这是一场让人赞叹的舞。
齐攸宁双眼注视着紫衣少女,心思却并未在此,她嘴角勾起,若有所思。
时候,到了!




皇叔太凶猛 7.第七章
陈思文喝着秋霜送到嘴边的美酒,双眼紧跟着紫云,眼中的欲 望毫不掩饰,一双手直往秋霜xiōng前的柔软里蹭。
忽的,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悠扬琴声戛然而止,紫云停了下来,眉间是淡淡的笑意,丝毫未因被打断而感到不悦,她微微欠身,婀娜的身姿风情万种。
“二位爷见谅,紫云去去便回。”
“紫云姑娘自便。”
陈思文一双眼睛恨不得贴在紫云身上,对于佳人,他的心xiōng向来宽广,像这等小事根本不放在心上。
紫云俯首,便转身往后走去,浅紫裙摆在脚下荡开,步伐轻盈优雅,齐攸宁在心里暗赞一声,步步生莲也不过如此。
齐攸宁状似无意的转头望了一眼陈思文,他的嘴角始终都挂着笑意,眼底欲 望横生,火热一片,她抬头饮下手中香醇的美酒,眼底闪过一丝嘲讽,这好色之徒,马上将再也笑不出来。
紫云领着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进来,瞧着身上的薄衫样式,似乎是太师府的人。
齐攸宁嘴角弯起,看来她今晚的花楼之行到此为止了。
“二爷!”
陈思文认出此人,这人是陈夫人身边的家丁,陈思文对他的耐性有限,他有些不耐的问:“何事?”
家丁抬头,眼神在屋内溜了一圈,为难起来,“这”
这般神情,是嫌在场的各位碍事了。
陈思文冷哼一声,“过来回话。”
家丁瞟了一眼安静品酒的齐攸宁,低着头,快步走向陈思文。附耳轻声说了什么,只见陈思文瞬间脸色大变,眼中有着慌乱,愤怒,和一发不可收拾的疯狂。
“混账!”
陈思文抬起手,随手在矮几捞了只木质骨碟,一把率向地面。
家丁似无法承受陈思文的怒气,将头埋得更下。
“还请二爷速回。”
陈思文站起身,也顾不及整理衣角,匆匆往外走去。
齐攸宁眼一眨,狠有眼力见儿的喊住了他,“陈老哥这是要走?”
陈思文似乎被这一声惊醒,愣了一下,似是才想起她的存在,回头看着她。
齐攸宁慢悠悠的掏出自己的钱袋,一股脑的将里面的碎银子倒在手上,不多不少,正好二两五钱。
“老哥就这般走了,好生为难小弟,这”她抛了抛手中的碎银,有些为难的说道。
她竟为了银子就这样喊住他?陈思文早已怒火冲天,便生面上还需带着微笑。
“齐老弟放心,时辰尚早,紫云姑娘想必还有许多才艺未曾展示,老弟可留于此处好好享乐,一应费用皆记陈某帐上。”
齐攸宁为皇上钦点的侍郎,乃皇室之人,陈家与皇族渐行渐远,齐攸宁是断不可能与陈家交好,只现如今的陈家还不敢与皇室撕破脸,遂这表面功夫自然能做就做。
太师府内发生的事不可谓不大,而陈思文还能耐着性子在这与她虚与委蛇,足可见此人的心思深沉,齐攸宁将钱袋放回袖袋里,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不用她去结账,真好!
“陈老哥的美意梓观心领,只这等美事怎可独享?陈老哥即已离开,小弟我也不欲多留。”
陈思文点头,“也罢,待下次,必与齐老弟把酒言欢!”
齐攸宁点头致谢,心下却冷笑连连,下次?没有下次。
***
陈思文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府中,径直往二进院行去,穿过垂花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冷笑不止,如今的内院倒是热闹。一群士族公子哥成群挤在厢房门口,探头探脑,而他的发妻正领着一众护院将庭院团团围住,神色肃穆。
庭院中都是碎瓷,残羹剩菜撒了一地,夏季炎热,已有淡淡的馊味传出,令人作呕。
他走向厢房,在一堆公子哥身后站定,轻咳了一声,最末尾的青衣小公子回头一望,脸色僵住,手快速的拉住同伴往旁边退去,被拉的同伴原先还有些气恼,在青衣小公子的示意下才注意到陈思文,面皮抖了抖,也顺手拉拉一把小伙伴,就这样一个拉着一个,快速的为陈思文让出一条道来。
陈思文挥袖进屋,房内的血腥味极重,头发花白的府医已满头大汗,手中沙布药瓶翻飞,才勉强缓下受伤之人的伤势。
躺在床上的人是一个很年轻的小公子,脸色灰败,额头上还有一道不小的伤口,嘴角都是鲜血,双眼紧闭,xiōng膛微微起伏,全凭一口气吊着。
这是余浩的侄子余城淋。
余浩乃裕丰的镇国大将军,手握重兵,如今军中唯一能与樾王比肩的大将,其子余统现任御林军督军,掌管王宫调防,其弟余远镇守东北,一家男丁身有官职者不下七人,可说是裕丰一等权臣。
如今这一等权臣的堂侄,在太师府,被他们的长子嫡孙打成重伤! 陈思文两眼一黑,余浩是父亲交代要极力拉拢的重臣,如今倒好,一番计划还未实施,竟被陈茂彻底搅黄。
他深吸一口气,一番怒火不知该如何宣泄,转身走出厢房,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句:“陈茂!你给我滚过来!” 陈茂坐在庭院的石凳上,双腿已软,“二二叔我,我不是故意的的!我不知道他,他,他这么不禁打,我就打了他几下,他就成这样了”
陈思文上前,一把将陈茂从石凳上揪起来,“你不是故意的?现在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竟然跟我说你不是故意的?”
他的眼神冰冷得可怕,陈茂向来惧怕这个二叔,被他一吼,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去,苍白如纸,竟与躺在屋内的余城淋相差无几,
“这这不能怪我啊二叔!是他,是余城淋自己要跟我动手的!谁让他要对胡姬动手动脚!那是我爹好不容易才请来的!”
陈思文一听事情还牵涉到胡姬,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胡姬来自胡族,相传胡族是古时巫族后裔,祖传巫术神秘莫测,活死人肉白骨,将天下气运控于鼓掌之间。
得胡女可得天下气运,亦可得天下!这是不知何时起就流传来开的流言,只是谁也没有见过巫族中人罢了。陈思文的父亲陈肃也是在早些年偶然间遇见胡族人,才得以结下这个善缘。
如今陈家处境微妙,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世人知晓太师府上有一巫族中人,此等根深蒂固的谣言在前,这犯上作乱的罪名就无可避免了,陈家虽势力庞大,但裕丰皇室也不是吃素的,当今圣上虽年纪尚轻,口碑却好,裕丰百姓对其评价甚高,再加上三位亲王倾力相助,实力不可小觑,若是陈家在此时露出反意,民心不在,根本无法成事,父亲筹谋许久,才令得朝局不稳,他绝不能让父亲功亏一篑!
转身看了一眼那群纨绔,见他们还是将目光集中在受伤的余城淋身上,心下松了一口气。
“闭嘴!给我回靖院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出来!”
陈茂怕极了这位二叔,当真是让闭嘴就闭嘴,一言不发的往靖走去。
陈思文看着陈茂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深吸几口气,待xiōng中的憋闷稍缓,才转身送客,“各位公子,陈茂在府内宴请各位,不成想竟发生这般不幸之事,陈某在此赔罪,可否请各位公子先行回府,今日之事,陈某必当给各位一个交代。”
众公子皆有纨绔之称,所谓纨绔,其必要技能便是辨别什么是软柿子,什么事硬柿子,而陈思文陈尚书,就是那石头柿子,硬得很,夫妻大难临头尚且各自飞,众纨绔自然瞄着点苗头便会作鸟兽散。
望着空门大开的厢房,陈思文目光闪烁,这余城淋救还是不救?
之前瞧府医那满头的汗,想必余城淋已然无力回天,府医医术高超,竟还无能为力,但天无绝人之路,太师府上还住着一位据说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巫族后人,要救他该是不难,只是,众目睽睽,余城淋伤重难以救治的景象尚在眼前,由不得他抵赖,陈茂之前又不慎透露出胡姬之事,众家公子虽表现无异,可他们都是人jīng,装模作样的功夫自小就会,若被有心人串联在一起,巫族之女一事便有bào露的危险,可若是不救,余家枉死一嫡系子弟,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更别提拉拢合作之意了。
陈思文眼底闪烁不定,纠结良久,心下一狠,救!
***
齐攸宁随着陈思文归家的脚步,在他离开后不久她便也离开了。
她于亥时归家,带着一身酒气和脂粉味儿,脑壳被熏得晕乎乎,抓起一个衣角,放在鼻尖嗅了一下,眉头紧紧皱起,这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味道实在难闻。
她虽然穷,但是丢一套衣服她还是丢的起的,这件衣裳她是再也不愿穿了。
依依站在门口,焦急的来回踱步,忽的,她眼睛一亮,老远就看见自家公子提着衣角一步三晃的往家里走,她连忙迎了上去。
“公子!您可算回来了,要是再不回来,樾王殿下就要把咱们的宅子拆啦!”
樾王?秦子言?
她差点把他给忘了!这人的爪牙遍布允都,就算没有特地派人跟着她,她之前就那样大剌剌的跟着陈思文逛花楼的事他也能知晓,如今这是堵她来了。
她脚步一顿,“走,依依,咱们回老宅去!”
她才刚搬过来不久,城郊老宅还余温尚存,夏日闷热,过去对付一晚还是能行的。
依依回头往新宅望去,仿佛能看见笼罩在齐府的黑色气压,她摸着下巴,认真的思考起来。
回老宅,貌似可行?




皇叔太凶猛 8.第八章
月黑风高,齐攸宁主仆俩蹲在门前石阶上,夏日的夜晚凉风习习,蟋蟀声回荡在空旷的街道,平白生出几分孤寂感。
东城居住的多是达官贵人,寻常百姓无事不会在这一带逗留,小商贩在此地也是绝迹的,明明地处允都中心,却比城郊还来得冷清,真是不知住在这的趣味在何处。
齐攸宁抬起头,望着满天的繁星,有些惆怅,“依依,这里比不上咱们之前的小破屋呢。”
“公子所言甚是,只是不知今日为何这般多愁善感?”
依依挪动了一下蹲麻的双腿,在石阶上坐了下来,她家公子正怂着不敢进门,蹲在门口伤春悲秋,所幸街道上并无来往之人,不然他家公子的形象可就保不住了。
“你是不知,桃花巷热闹极了,路边都是人,用的吃的应有尽有,哪像这儿,咱们蹲在门口这么久了,你可曾见到过旁人?爷我想吃口混沌都不知上哪儿找去。”
依依挑眉,她还指望公子能说出个什么深沉严肃的话,谁知竟扯到了桃花巷,这位爷怕是不知道里面那位已经快烧着了吧?桃花巷也是随便能去得的?且不说樾王殿下,她就不怕身份bào露吗?
就今天这事儿,依依心里也是不爽快,齐攸宁向来大胆,yòu时上房揭瓦的事儿没少干,从来不知危险为何物,如今这般年纪,上房揭瓦倒是不会,可这玩命的事儿倒做得顺畅。
陈思文就是只狡猾的狐狸,相比之下,齐攸宁可还嫩得很,她就这样在狐狸眼皮子底下乱晃,也不怕被叼走。
依依搓搓有些僵的面皮,她们家公子纵使胆子再大,有一样东西,她却比谁都怕。
依依将眼神扫过大街,边边角角还特意逗留了一会儿,才转过头,疑惑的问道:“公子何出此言,这么多人在在门面前走来走去,公子看不到吗?你看街角那里,两个小孩儿多可爱,咦,他们跑过来了!”
齐攸宁听见这话,身子一抖,她僵着脑袋,慢慢的,艰难的转向依依,“你你你在说什么?有人?跑跑跑过来了?”
依依满脸温柔的微笑,也不回话,对着她蛋定的点了两下头,将她的jī皮疙瘩点落一地。齐攸宁已经无法直视那空无一人的街道,全身的汗毛竖起,心脏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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