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太凶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深裔
余现扶额,“也许该加道核桃酥当点心。”
齐攸宁:“呵呵”
***
罗音院正房,在余现的帮助下成功翻墙而进的齐攸宁站在门口,浓浓的药味透过房门,她踌躇着,始终不敢敲门。
“何人?”
他竟醒着?
嘴一撇,“齐豆芽。”
屋内传来一阵咳嗽声,过了会儿,面前的门被打开,余城淋苍白的脸出现在眼前,她走向他,搀着他的手臂,往门内走去。
“伤势可好些?”
她把他扶上雕花大床,端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伤重未愈合,为何无人守夜?”
余城淋理了理肩上的薄衫,“余家的男儿皆无人守夜,祖上定下的规矩。”
齐攸宁点头,这是余家能做得出来的事。
“我知梓观今夜为何而至,受伤一事责不在你,况且我已躲过要害,凭陈茂还取不走我的性命。”
修养了几天,他的脸色仍旧不好,她心口发堵,可面对他的伤,她也无能为力。
“放心吧,如此意外,绝没有第二次。”
余城淋见她神色认真,知她心里难受,便让她承诺吧。
“这几日大哥不在允都,可是有了线索?”
余统在离开允都前是与她碰了面的,他告了假,追上了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
“陈思文的心腹陈翼已离开允都,我们的人追查到他往滁州的方向去了,余统想必是跟了去。”
余城淋轻咳了两声,道:“大哥办事向来细致,梓观大可放心。”
齐攸宁起身倒了杯水给他,“下次不许再逞强了,线索没了可以再找,别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儿!”
余城淋笑着点了点头,“我晓得。你早些回去吧。”
她深夜到访,第二日还需早起上朝,白日还得上衙,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齐攸宁深吸口气,“城淋兄好生歇息,豆芽这就告退了。”
余城淋顿时哭笑不得,这老七嘴上就该栓把锁才对!
拜别了余城淋,如今回去也睡不到几个时辰,她整了整装束,也不知樾王府的守卫如何?
皇叔太凶猛 11.第十一章
樾王府位于西城,与她的新居完全是两个方向,就是将军府也离得甚远,她揉着酸麻的腿,坐在樾王府偏门的石阶上,待休息够了,才懒懒的抬起手,敲了敲背后的朱红大门。
她的手比较软,又怕疼的很,遂敲得并不重,只有轻微的响声,寂静的夜将这声音放大了无数倍,却仍微不可察。
她静默,耐心等着,樾王府的影卫她可是有所耳闻,这轻微的响声足以引起他们注意,抬头望天,今晚月色不错,天空中星辰闪烁,明日又会是个艳阳高照的烤人天气。
樾王府相对将军府来说,可清净多了,以他的手段,府内府外的暗桩在他回允都之前就被肃清,估摸着只要别走正门,都不会被人发现她来过。
他的身份贵重,手下能人异士众多,但他却偏偏不过多参与朝政,只管西北战事军务,自己图了个清静,现如今成国战败,周边小国安分,圣上招其回都,待到战时再回西北封地。
一道黑影落在她的面前,只一瞬,又迅速掠走,随即,身后的厚重木门被打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个慈眉善目的白头老翁。
“齐大人深夜到访,老朽未能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老翁躬身一拜,齐攸宁看着他佝偻的背,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扶起老翁。
“不必多礼,是梓观唐突,深夜叨唠,还请老人家见谅。”
指尖的触感传来,齐攸宁深深的看了老者一眼,他手臂肌肉结实,面色红润,虽满头白发,却不显老态。
脑中明晃晃的跃出两个字,高手!
她目光一闪,jīng光划过,樾王府的门房都是这般高手,閔一等人的身手更加骇人,暗卫府兵也不在少数,铁桶一块不外如是。
“王爷有令,齐大人来访,不必通报,府内尽可去得,大人自便。”
说完,便错开身子,让出道路让她进门。
她眉一挑,樾王府她还从未来过,以往秦子言在允都的时候不多,但只要他在,都是他来寻她,之前居住的小破屋偏远,她都怀疑是否有人知晓他们二人时常见面,也就上个月开始,她躲着他,约莫是将他bī急了,他才开始明目张胆的堵人,这才有了那日清晨余统的警告,概因他那时才知她与樾王走得近罢了。
她眼珠一转,“尽可去得?那正房寝室也能去?”
老翁似乎呆了一呆,随即痛心疾首的回道:“能!”
齐攸宁看着老翁,嘴角慢慢扬起,越咧越大,她用手捂着嘴,闷笑着。
她和秦子言之间的关系越王府里的人该是知晓的,她如此一问,该想歪的自然想歪了,眼瞧着院内的树桠子刚才似乎抖了一下,不同的方向甚至传来几声闷咳,她兴致一来,愈发的口无遮拦。
“你们府里的影卫,定力不够啊!”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老翁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大人所言极是。”
她打了个哈欠,整夜未眠,实在困顿,她嘟嘟囔囔的往里走,继续将他们的理智赶跑,“也不知霜礼的腰是否好些了。”
正抬脚打算跟上她的门房老者脚步瞬间顿住,脸上一副被雷劈中的呆滞表情,树桠子上才刚抖过的那位仁兄这会儿直接摔了下来,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嘴里念念有词。
周水暖的听力比常人好,隐隐的听到什么“下面”,“完了”等字眼,她再也忍不住,爆笑出声。
偏院的动静不小,王府瞬间热闹起来,只见黑影翻飞,不消片刻,院子里便多了十多条人影,来得快的那一拨人立在墙上,排不下的便往树上挤,他们身着黑衣,黑布蒙面,为府中影卫无疑。来得慢的那拨人,身穿深色短褐,一眼望去同她身上的这身衣服倒是挺像。
“都在这聚着做甚?不用lún值了?”
这个声音颇为耳熟,齐攸宁双眼一亮,老熟人来了。
閔一自回廊内迈步而出,走到齐攸宁的身前站定,拱手,“齐大人。”
齐攸宁冲他一笑,“閔护卫,这般时辰还未休息?”
閔一恭声回道:“今夜是卑职守夜,閔一不敢懈怠。大人可是来寻王爷的?”
齐攸宁点头,“你们家王爷可在?”
“真是不巧,王爷昨日卯时便出了城,至今未归。”
齐攸宁一愣,倒是不知他已不在允都,亏得她还巴巴的跑来见他。
“大人有何要事?”
夜半三更的,她出现在这里,倒像是有天大的事一般,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她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踢了踢脚下的青石板,她觉得有些提不起劲。
她第一次主动寻他,竟然没见着人。
撇撇嘴,她回道:“没什么,就是来观赏观赏樾王府的景致。”
“啊?”
閔一的第一反应就是懵,消化了齐攸宁的意思之后,绞尽脑汁的附和她,“府内的景色在夜晚也颇为别致,大人请随卑职来。”
一头雾水的閔一带着齐攸宁逛起了樾王府,每到一处,还细心的讲解一番,说的什么他自个儿也不太清楚,瞎编乱造的扯了些话,就怕突然安静。
齐攸宁心不在焉,大约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随手揪了根长藤,拿在手里挥来挥去,她能感受到周围隐隐有视线围绕着她,一道道,带着探究和审视,不时有嗡嗡的声音传来,这是看了她之后还跟身边的同伴讨论了几句,她自然知道是为何,只是觉得有些好笑,就没见过比他们更八卦的侍卫了。
“不知陈大人送余四公子回去时与余将军说了什么。”
齐攸宁今夜原是去探望余城淋的,顺道打听陈思文是以何种条件换取余家的不追究,她知晓余城淋伤得有多重,以余家的秉性怎会善罢甘休?但那时,瞧着他苍白的脸色,她竟什么也问不出来。
“余家三老爷余峻现任禹州刺史,任期已满,调令已下,年前就该调任回都,奈何余三老爷为人耿直,在他任期内的事务,无论大小,不处理妥当便不会回允都述职,陈思文深知余三老爷的秉性,暗中派人在禹州境内生事,余三老爷便一直不愿回允都,再加上新任禹州刺史的人选在陈家的暗中chā手下也迟迟未定,余三老爷回都事遥遥无期,此次陈家答应出力将余三老爷调回允都,余家便不追究陈茂伤人之事。”
齐攸宁有些诧异,閔一竟真的知晓此中缘由,她只是随口一问,他也就顺势解了惑,什么时候樾王手中的情报这么好套了?
閔一见她脸上的表情,便知她心中所想,他停下脚步,在院中石椅旁站定,伸手一引,“齐大人请。”
齐攸宁的腿还酸着,自然也不推辞,待她坐稳,閔一才继续开口。
“无论大人想知道什么,閔一定当知无不言。”
齐攸宁微一思索,便笑着问:“你们家王爷吩咐的?”
閔一垂首,淡定回道:“是。”
齐攸宁了然,抿了下chún,脸颊的温度满满攀升,那人对她这般毫无保留,以后还是对他好点吧。
她正了正脸色,问道:“余将军知晓此事?”
閔一点头,“是,余将军是个聪明人,对此事自然一清二楚,心中虽不忿,只此事唯有陈家松口才有转机也是事实,余将军不会意气用事的与陈思文撕破脸。”
齐攸宁冷冷一笑,眼里都是鄙夷,“陈家许是不晓得余将军早将他们的底摸透,还自以为送了余家一个天大的人情,真是可笑。”
随即,又有些无奈的抱怨一句,“怎么余家的都只长了一根筋?”
余浩尚且不论,他是余家唯一一个肠子会绕弯的人,除他之外,余统,余城淋,余城泽,包括这个余三老爷,都是一根肠子通到底,认死理!
感叹完这世间少有的直肠,她的注意力便飘向了樾王府。
正厅屋檐的角铃被风吹动,却没有声响,应是个没有铃舌的铃铛,齐攸宁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石桌,冰凉的触感在指尖流连。
“带我去你们王爷的内室瞧瞧。”
本是一句戏言,只她这会儿倒真来了兴趣,今日若是他在,她就是脸皮再厚也拉不下这张脸,可他偏偏就不在,累得她如今正事没个着落不说,人也没见着,去他卧房一观才算不亏!
閔一腿一抖,差点软了下去,“齐齐大人”
见他支支吾吾,齐攸宁撑着下巴,认真的道:“之前那个老伯说,我,”她指着自己,“也就是你们王爷口中的齐大人,是可以进去的。”
閔一两眼放空,他们家王爷在齐大人面前那时一点志气都没有,他也不打算挣扎了,“大人请随小的来。”
他转过身,磨磨蹭蹭的在前面带路,齐攸宁憋着笑跟在后面,也不催他,樾王府和府上下对她的误会都很深,瞧着他们看着她时,眼神里明晃晃的写着心疼白菜,她这只猪就很愉悦,她越是侵犯樾王的私人领地,他们就越呆滞,这样的反应实在是有趣极了!
皇叔太凶猛 12.第十二章
推开厚重的楠木雕花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暗,窗外皎洁的月光只能勉强照清屋内陈设,模模糊糊的,lún廓不明。
她后退了一步,转头看着跟在身后的閔一,“掌灯可好?”
閔一点头,“王爷不在,昨日顾嬷嬷将屋子里的残烛清除,还未来得及换上新的,大人稍候,閔一这就命人准备。”
得到齐攸宁的准许后,閔一便命一值夜小斯去取新烛。
眼前朦胧一片,她的兴致却依旧不减,迈动酸软的腿,她摸索着的走了进去,绕过小厅内的黄梨花桌,在那张散发着檀香的大床前停下。
这张床的形状有些特殊,床沿很矮,也无雕花暗纹,用以悬挂垂缦的床柱更是没影,像是一块完整的木头从中挖开,床底圆润润的,并未见着床脚,估摸着是在底面磨了一个光滑的平面,才使得整张床能稳稳的放在地面,她抬起脚,踢了踢,闷闷的声音传来。
“咦,实心的。”
门外,閔一将齐攸宁的举动尽数收入眼中,有些哭笑不得,他是习武之人,夜视能力比一般人高出许多,今日的月光足以让他看清屋内的情景。
他们家王爷的床乃是罕见的紫檀木所制,寻常不得见,齐大人好奇也是应该,只是这反应倒是有趣。
晚风吹起,带着丝丝凉意,閔一好笑之余,也为自家的王爷感到欣慰,本以为王爷在情路上会吃尽苦头,甚至终身求不得,可谁知齐大人并未让王爷有过多的忐忑。
晚风间起,一股铁锈味乘风而来,閔一目光一闪,院内有人!全身的肌肉在瞬间bào起,掌心微微发热,他将内力积蓄在手中,一触即发。
还未等他发力,肩头便被人锁住,一滴冷汗滑落,他的功夫不弱,这人竟能悄无声息的行至他身后而不被发现,这是何等的高手?
他回过头,却撞上一双深邃的眼,眼的主人放开了他,若无其事的走向房门,閔一收回掌中的劲力,看着步入房门的身影,眉头紧紧揪起。
血腥味是从王爷身上传来的。
****
“梓观对我的床很感兴趣?”
齐攸宁全身一个机灵,黑暗中如然有人说话,就算是她熟悉的嗓音,也一样吓人!
她缩着脖子,回过头,黑暗中,有个黑影坐在黄花梨圆凳上,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正看着她。
黑暗中,他的双眸灿若星辰,仅有的月光仿佛都被他吸了去,齐攸宁有那么一瞬间,只看得见那双眼。
“回来了?”她轻声问他,语气微微上扬。
秦子言轻笑出声,“若是回的晚些,错过了今夜的梓观,将是何等憾事。”
就算看得不甚清楚,她也能从他的语气和笑声中感受到他的愉悦,她亦是如此,今夜能见到他,心中欢喜至极。
她走向他,带着笑意,只是越接近他,脸上的笑意就越僵。
他的右手不自然的垂在身侧,有一滴液体落向地面,离得近了,她才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閔一!掌灯!”
取烛之人正好归来,閔一动作迅速的吹亮火折子,点亮烛火,昏黄的光线传来,她注意到他手臂上的衣料早已湿透。
“大半夜的偷什么去了?从哪带回来的伤?”
她的眉间早就揪成一团,蹲下 /身,嘴里念叨着,手上动作飞快,麻溜的解开他的衣襟,不到片刻,便将他上半身的衣物剥了个干净。
他的右手被鲜血染红,在不断增强的光线里愈发骇人,齐攸宁放缓呼吸,深怕自己的气息触动他的伤口。
一道极深的伤口爬在他的手臂上,血液还在不断往外冒,齐攸宁神色一凛,抓起他的衣角就要开撕,一卷纱布却突兀的出现在她手边。
她转过头,疑惑的看了过去。
閔一不知何时,已将屋内的烛火尽数点亮,还拿来个榆木盒,只见那木盒的铜扣光滑,隐隐反射着烛光,显然经常被人打开,盒内剪子纱布匕首和药品一应俱全。
心像被人一把握住般,紧得发疼,她狠狠的瞪向秦子言,“这个药盒倒是方便,霜礼也给我备一个可好?”
接过纱布,拿起剪子,她动作熟练的剪下一段,将他的上臂扎紧,待伤口的血液缓了下来,敷上止血散和金疮药。
“梓观用不着这些。”
他听着她的话,心下一紧,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捏着她的肩。
齐攸宁正在气头上,肩膀一抖,躲过了他,转头,看向閔一,“樾王府有府医?”
閔一不去看自家主子委屈焦灼的脸,齐大人恼了,可他觉得王爷活该!
“有,已着人去请了,过会儿便到。”
齐攸宁点头,回过头,瞧见他的伤口已不再淌血,她轻呼出一口气,站起身,走到桌子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梓观”
“闭嘴。”
她淡淡的开口,语气温凉,听不出半点火气,可他就是知道她的怒火,便乖乖的闭了嘴。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男子背着药箱冲了进来,衣衫不整,长发乱飘,双眼还是模糊的,显然是在睡梦中被人硬拖了起来,这会儿还没醒呢。
那人看见齐攸宁,先是一愣,接着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男子的眼神虽然迷蒙,可不是为何,齐攸宁竟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无所遁形,不自在的动了动。
那人呆楞了半晌之后,走上前,迷糊的双眼渐渐清澈起来,眼中透出了然,嘴角咧开,嘿嘿的笑了起来。
“老夫最会看人了,齐大人极好,极好!”
齐攸宁用手托着腮,微微用力,借用颊边传来的触感掩饰心中的慌乱,“想必这位就是樾王府的府医,果真是与众不同,先生自称老夫,想必年岁不小,老眼昏花也是有的,小子我可称不上好,先生可别看走眼了。”
洛河哈哈一笑,“是否看走了眼,日后自会分晓,齐大人不必担心。”
齐攸宁将手放下,心下稍宽,手指规律的敲打桌沿,“还请先生先瞧瞧樾王殿下,看看他的手废了没有。”
一旁的秦子言薄chún抿紧,也不吭声,齐攸宁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心中燥火越烧越旺,今夜怕是好不了了。
洛河蹲下/身,抬起秦子言的右臂,从药箱中拿起一个葫芦,拔开木塞,浓郁的酒香散发开来,他将这酒倒在秦子言的伤口上,被血糊了一片的伤口露了出来,冲洗干净后,他用指腹轻轻按压伤口四周,再动了动手肘,洛河眨眨眼,这伤看着可怕,实则就是皮外伤,未伤及胫骨,将养些时日也就痊愈了。
他抬起头,正要开口,便被秦子言的眼神止住,随即,他吸了口气,“王爷这伤得可不轻,若是再迟些回来,任那血再流片刻,这手可就废了。”
閔一懵然的看着洛河药箱内静静躺着的金创药,这是洛先生特制的金创药,每逢府里要是谁受了严重的外伤,洛先生第一件事就是用它,可这会儿洛先生似乎不打算用
齐攸宁斜眼看着,冷哼一声,“即是这般严重,先生还是先为王爷处理伤口吧,再这般捧着,伤口都快愈合了。”
洛河哂笑一声,回了秦子言一个莫可奈何的眼神,他眼瞧着齐大人似乎懂点医啊,这可骗不过,乖巧的“哦”了一声,为秦子言擦干手臂上残留的酒渍,重新上了药,围上几圈纱布,想了想,多围了几圈。
王爷的意思,应该还是想多挣扎挣扎,看齐大人的模样,气得不轻,装装样子,万一齐大人就心软了呢?
秦子言看着齐攸宁,见她的眼神往窗外瞟,并不理会他,他眼风一转,看向一旁迷瞪着的閔一。
閔一眨了眨眼,王爷在向他使眼色?什么意思?他不懂啊
见他懵懂,秦子言的目光锐利了起来,閔一被瞪得无法,便支支吾吾的开了口。
“那个前些日子,齐大人身子不适,可否请洛先生瞧瞧?”
由于他之前一直盯着金疮药,倒是让他想起了王爷曾赠过药给齐大人,急中生智,他还真说了句自认为像样的话。
秦子言垂下眼,眼中透着满意。
洛先生愣了一下,“齐大人身子不适?”
齐攸宁闭上眼,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心平气和的睁开眼,“先生开些祛寒症的药材便可,这止血散,且留着王爷自个儿用吧!”
说完,她站起身,就要往门口走去,行至一半,她停下脚步,又折了回来,将他床上的缎面枕头拿了起来。
“这玩意儿,臣便拿走了,殿下伤势未愈之前,就别来寻微臣了。”
秦子言目光一闪,这怎能行?这般伤势,虽无大碍,要痊愈却需费断时日,不能见她,怎能忍受?
“梓观”
”王爷若是不听,尽管来寻我试试!”
秦子言面露焦虑,只憋了句,“又躲着我”
看着他紧绷的面色,她有些无奈,“又不是永不再见,何必这般委屈?”
秦子言迅速抬头,双眸如鹰般准确的寻到她的眼,直直的盯着她,“梓观慎言!”
齐攸宁抱着手中的枕头,大步走了出去,她挥挥手,“殿下伤势颇重,臣不便打扰,告退。”
三人就这样看着她离去,莫可奈何,秦子言双拳紧握,气息略微不稳。
“殿下可再使些力,将伤口崩开,痊愈得会慢些。”
洛河凉凉开口,有齐大人在,王爷可好管多了。
秦子言一顿,慢慢松开了。
洛河解下自家王爷手臂上扎紧的纱布,脸上的笑意再也绷不住,笑倒在地上。
真不知他家王爷日后知晓真相后是什么反应,他已迫不及待了!
皇叔太凶猛 13.第十三章
手中的软枕散发着他特有的味道,清清淡淡,混合着他那块紫檀床的香气,倒是好闻得紧,齐攸宁不禁抱得更紧了些,枕内的空气被挤压出来,那股子清爽的味道更浓,她很可耻的深吸了几口。
她原路返回,在偏门又瞧见那个高手老翁。他立于门后,瞧见她来,便转身拔下门闩,将门打开。
“小子这就告辞了,深夜扰了老人家的清梦,梓观在这给您赔罪了。”
她抱着软枕,无法施礼,便弯下腰,鞠了一躬。
老翁站得笔直,生生受了她的离,待她直起身,才开口说道:“大人无需客气,老朽已命人备了车,大人回去后早些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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