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太凶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深裔
她抓着旁边的石狮爪,抖着腿站起来,深吸一口气,积攒全身的力气,拔腿飞奔进内院,一路上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她心惊肉跳。
门口,依依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上的灰,一阵凉风吹过,她撇撇嘴,就这么怕?
齐攸宁在正房找到了那个熟悉的人,昏黄的烛光将他的五官照得更加深邃,他低着头,看着手上的书,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救星啊!
门外的响动引起他的注意,抬起头,他有些诧异的看着她,门外之人的脸色惶恐不安,看着他的眼神热烈欣喜。
望着黑沉沉的天色,他扭过头,她还记得归家?
看见他,齐攸宁便感觉不那么害怕了,过快的心跳慢慢恢复,见他生着气,这才想起自己原先是为何在门口枯坐良久不愿进门,都怪依依,被她一吓,竟就这么跑了进来。
她眨眼,只用了片刻就想到了对策,下一刻,她快步走到他的身边,蹲下,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把脸埋进他的腰间。
秦子言浑身一僵。
“这是做甚?起来,本王现在不想看到你。”
齐攸宁闭上眼睛,掩去眼中跳动的光芒。她还能做什么?为今之计,不就只剩下耍赖这一条路子了吗?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这招都被他用烂了,该lún到她用用。
她当没听见他的话,骗谁呢这是,不想见到她会在这里等她这么久?嘴上说着拒绝,不还是任她抱着,连推都没推一下嘛!
“霜礼。”
她将脸贴紧他的腰,温热的呼吸透过医料传来,他觉得有一股火,烧向小腹。
她的声音就像一把刷子,在他的心上扫过,出奇的痒。秦子言满腔的不快就这样被她散了个大半,只剩下将要烧光理智的邪火,这人就是懂得怎么治他!
“可是怕我知晓你今晚去了何地?”
她摇头,感受到他的软化,她直起身,放开他的手,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她的眼神上下乱飘,注意到桌上空了的茶杯,注意到书架上缺了几本杂记,注意到院子里的树枝随风摇曳,却就是不敢将眼神放在他的身上。
一股子脂粉香气自她身上穿出,其间还混合着淡淡酒气,秦子言双眼一眯,冷光流泻,他的眼神逐渐凌厉起来。
瞧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黑,齐攸宁轻咳几声,俗话说的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她准备老实交代。
“臣不敢想瞒,今晚去了醉了坊。”
“玩得可好?”
齐攸宁微微点头,“还行。”
“侍郎大人活得可真快活。”
秦子言冷哼一声,一口气憋在xiōng口,吐不出也咽不下去,堵得慌。
“为何要去那烟花之地?”
齐攸宁理了理前襟,道:“正事。”
秦子言被她一噎,说不出话来,只能冷哼一声,将头别到一边去。
她说是正事,他自然是信的。
齐攸宁见他是这般反应,止不住闷声笑了起来,“臣这不是上赶着跟顶头上司溜须拍马,谁知陈大人正与自己的夫人闹脾气呢,便拉着臣去了桃花巷,意在气一气陈夫人。”
秦子言漠然,“他是气他夫人,你是气我的!”
她哈哈一笑,“霜礼莫要介怀,我到那醉乐坊也没做什么事,不过听了首曲,赏了支舞罢了。”
“赏舞听曲如何能沾上这一身的庸脂俗粉?”
齐攸宁不自然的低下头,清了清嗓,“不过是一侍候酒水的丫鬟,靠的略近些而已。”
秦子言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心下酸涩,“你的事,我本就毫无理智可言,如有下次,我会亲自带人去找你回来,到那时,咱们的关系就会人尽皆知,梓观可莫要激我。”
齐攸宁深深叹了口气,她怼人是一把好手,却最不会哄人,这人一脸的委屈样,好看的眉皱成一团,嘴里虽说着强硬的话,眼底却都是哀求,在这一瞬间,齐攸宁觉得丢弃多年的良心似乎回来了。
她拉起他的手,晃了晃,“你别气,没有下次,我保证!”
秦子言看着被她握住的手,她难得服软,能这般作出保证实属不易,剩余的郁气这才慢慢消散,“梓观可要谨记今日所言。”
齐攸宁点头,花楼她是不会再进了,这人就是个醋坛子,打翻了扶都扶不起,难哄!
***
那夜过后,太师府内有巫族中人的消息不胫而走,市井谣言顿生,那些个纨绔子弟惶恐不安,深怕太师府怀疑是自己传出的谣言,几日都不敢出现门,倒也让人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齐攸宁因身子不适,告假七日,如今假期已满,天未亮,她便乖乖的穿上朝服,入宫上朝去了。
此时的东城倒是比夜晚来的热闹,各色车辆穿行,都是赶着上朝的大臣们。马车速度快,不到片刻便将她远远甩在身后。
齐攸宁气定神闲的徒步走着,时候尚早,不急着赶路,沿路看着街景,醒醒神。
玄武道旁,一辆马车早早的等在一边,赶车的车夫看见她,转身冲着车内说了什么。
齐攸宁停下脚步,这马车看着有些熟悉。
车帘掀起,一身常服的余统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拱手一礼,一本正经的问:“余督军?可是在这等着齐某?”
余统翻了个白眼,“此处就我们两个,没有旁人,别咬文嚼字的,齐什么某,听得我牙疼,快上来,有话问你。”
说完,便放下车帘,等着她上车。
她轻轻切了一声,依言上了车。
车内宽敞,再塞几人进来也绰绰有趣,余统还是老样子,不论何物都喜欢大的。
“有什么事,说!”
他也不饶弯子,“前几天夜里,陈思文把我四弟送回来,城淋受了伤,肚子上的口子比碗还大,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伤到人吗?”
对于这事,齐攸宁也无话可说,她脸色一正,“对不住,此事确是我的失职。”
要不是陈思文临时起意,将她带离太师府,余城淋也不至于孤立无援,需牺牲自己来完成他们的计划。
余统摆了摆手,“算了,你也无奈,城淋自小练武,身子骨没那么娇弱,这次的伤看着骇人,倒也要不了他的性命。多亏了四弟机灵,咱们才能将计划进行下去。左右目的是达到了,也不枉费他挨那么一刀。”
齐攸宁叹气,“人算不如天算,我虽有备用的计划以防不测,却没算准那陈茂竟然有持刀伤人的胆子!”
余统拍了拍她的肩,“不用自责,巫族之事必须捅出去,再拖下去,于我方不利,我此次到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且问一句,你跟樾王是怎么回事?这几天来往如此之密,你就住在陈家的眼皮子底下,还不方便人家日夜盯着?可别忘了,樾王是绝对不能牵扯进我们的计划里的。”
齐攸宁皱眉,朝中局势如何,秦子言有眼睛,自个儿会看,只是看得明白是一回事,有所动作又是另外一回事。他自始至终都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她也无意将他牵扯进来,之前她有意疏远,但是那人一口一个喜欢,就将她的疏远化为乌有,情之一字最是难以控制,她只是不忍拒绝,竟叫他这般主动的靠近她,不知霜礼可否答应暂且离她远些
“樾王可是我爹看中的妹夫,你离他远点,别把他牵扯进来,我还指望着他带媛媛远走高飞呢!”
忽的,一股子怒火冲上脑门,齐攸宁发狠的瞪着他,这话他一年多前就说过,嫁妹妹嫁了一年都没嫁成,还不死心!
皇叔太凶猛 9.第九章
毫无预警的,齐攸宁抬起腿,一脚踢了过去,余统虽武功高强,但齐攸宁动作奇快,再加上他并未料到她会突然出招,反应不及,被她踢了个正着。
“齐梓观!你发什么疯!”
他抱着腿,怒吼出声,齐攸宁的力道不大,踢的位置却准,专挑关节处下脚,令他一个沙场老将都忍不住哀嚎。
“爷发什么疯!秦子言是老子的人!你敢翘墙角,老子就敢发疯!”
揉腿的动作一顿,他慢慢的消化了她话里所含的信息,随即惊悚的看向她,整个人石化般一动不动,张开的嘴半晌没合上。
齐攸宁伸出手,发善心的帮他扶了一把下巴,然后坐好,自己在一旁生着闷气。
“你!你和樾王!!!”
她抬起下巴,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我会设法让樾王暂时不要靠近我,但是,我劝你最好看着你那好妹子,别想打他的主意!爷狠起来连自己都怕!”
说完,也不管余统是何反应,她果断的下了车,大步流星的朝王宫的方向走去,再不下车,她可能还会动手。
***
一大早在余统那里生了一肚子火,齐攸宁在朝堂上都黑着一张脸,身旁的大臣们见状,不约而同的往旁边站了站,齐大人今日心情欠佳,他们还是躲着些为好。
大殿之上,视野良好的某人坐在龙椅上,瞧着齐攸宁身边空出的一大块空地,一丝笑意从眼底闪过。
朝臣队伍的中间,站着的是年过半百的御史沈炼,太上皇委以重任的言官,出了名的耿直,此时,他迈出了队列,手中朝芴雪白,发出深冷的光。
“臣,有本要奏。”
秦玥将手伸出,隔空虚扶了一下,“沈大人不必多礼,请。”
沈炼是两朝元老,德高望重,他那撂挑子的亲爹走之前特意交代过,对沈大人要心怀敬重之意,自他登基以来,便重用沈炼,倒也不辜负太上皇的一番叮嘱。
“坊间谣言四起,皆传太师府内有一胡姓女乃巫族之人,已有人猜测陈家将为天命所归,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有损天威,还请陛下严查此女。”
秦玥眼神一闪,“竟有此事?巫族传言朕亦有所耳闻,只从未见过巫族中人,太师府即有幸结识,莫不是真为天命?”
帝王的眼神冷冽,自高二下的盯着堂下的陈思文。
陈思文顿觉落入冰窖,惊出一身冷汗,腿一软,顺势跪了下来,“陛下明鉴!微臣府上确有一胡姓女子,此女乃微臣的远房侄女,因家中遭了难,来允都投靠微臣,传言并不属实啊陛下!”
齐攸宁站的位置偏后,瞧不见陈思文的脸色,但只闻其声,她都差点吹起口哨。
这陈思文惯会演戏的,说出的瞎话也是情真意切,那股委屈劲儿,好似真冤枉了他似的。
“陛下,恕臣直言,陈大人乃太师之子,太师为帝师,断不会做此大逆不道之事,况且这巫族从未在世人面前出现过,世间有无巫族都未可知,还请陛下明查!”
说话的是户部尚书李岩,齐攸宁冷眼看着,李岩是陈肃的得意门生,一路由他亲自扶持,如今这般为其说话,也在意料之中。
“可微臣却是听说,这胡姓女在太师府救了重伤的余家公子,世人皆知太师府府医乃事闻名裕丰的顾神医,连顾神医都救不了的人,她如此年轻的女子说救便救了,巫族的传言倒也应了半句,且不论余家公子的伤势从何而来,就凭此女能够救下余公子,她的身份就值得细查。”
沈炼在一旁凉凉开口,朝臣中也有人暗暗点头,民间流言虽不可信,倒也不是空xué来风,总归太师府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出现这样的谣言。
“陛下!余公子与微臣小侄起了争执,也确有受伤,但是伤势并不重,微臣侄女根本就不通医道,传言不可信啊!”
秦玥沉默了会儿,才说道:“沈大人所言在理,但陈大人也并非诡辩之人,为还陈大人以及太师府一个清白,朕会派人详查此女的身份,陈大人以为如何?”
陈思文谢恩叩拜,“陛下圣明!”
齐攸宁眉头一皱,这只老狐狸,八成会捏造胡姬的身份,陛下这般怕是查不出什么来。
所幸,他们要的也并不是胡姬的身份。
***
下朝后,齐攸宁在归家的半道被圣上身边的张德富拦下。
“齐大人,陛下有请。”
齐攸宁露出了然的眼神,拱手一礼,便转身往王宫的方向走去。
御书房
“微臣拜见陛下。”
齐攸宁恭敬的俯身一拜,她与秦玥私交甚笃,他从未要求她每次见面行礼,是她自个儿觉得礼不可废,每次见面君臣之礼总是不忘,秦玥多次反抗无果,便由着她去了。
“免礼,坐。”
秦玥批着奏章,头也未抬,齐攸宁撇嘴,“陛下如此勤勉,实乃百姓之福。”
“说人话。”
“把我叫来,陛下自己却在埋头批阅奏章,是让微臣来欣赏陛下是如何批奏折的?”
在奏章上写下最后一笔,秦玥放下笔,颇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今儿个是没吃药?”
齐攸宁横了他一眼,“有话快说!磨磨唧唧的,想留我在这用饭不成?”
秦玥拿起刚批阅完的奏章丢她,“我这的东西你从来不爱吃,如今倒好,要请你吃顿饭竟成了惩罚不成!”
她接住金黄的小本,随意翻了翻,正是今晨沈大人所提之事。
“陛下是找我来问这件事的吧?”
她挥了挥手中的奏折,也猜到了他的意图。
秦玥点头,“此事的发展与原定计划有偏差。”
齐攸宁抬头一叹,“你和余统就不能约好了一起找我?早些时候我跟他解释了一遍,这会儿你又来问我。”
他哈哈一笑,“他找过你啦?动作够快的,他没找你兴师问罪吧?”
齐攸宁顿时苦了脸,“问罪倒没有,只是我自己心中过意不去,便生这会儿又无法去看望那个假纨绔,愁死。”
秦玥叹了口气,这事他也无法。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由余城淋在陈茂的宴会上调戏胡姬,把动静闹大,惊动陈思文,再由胡姬在众人面前自行bào露巫族身份。
谁知陈思文将她带至醉乐坊,太师府的情况便无法掌控,没了陈思文的镇压,陈茂这个做事不过闹的蠢货竟敢在府内行凶,余城淋本就藏拙,众目睽睽之下更不敢bào露,一招不慎,便受了伤,等陈思文赶回去,已经来不及,她回去时也不知余城淋受了伤。
“梓观也不必自责,有顾伯和胡姬在,是不会让城淋出事的。如今陈家要捏着胡姬的身份,必然会下一番功夫,你和余统可要盯紧了
!”
齐攸宁点头,那顾神医和胡姬本就是他们的人,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揪出陈家其余党羽,且看陈思文会令何人捏造胡姬的身份。
皇叔太凶猛 10.第十章(修文)
将军府侧门窄巷
清脆的打更声传来,空旷的窄巷里回荡着短短的回声,不多不少,正好三声。
齐攸宁穿着一身短打,紧束的袖口将她手腕的形状勾勒出来,异常纤细,她对自己的身形也是无奈,明明是个女儿身,却尽往竖了长,身上一分膘都寻不出,唯一的好处,大约就是无人怀疑她的性别
她瞅着眼前的白色高墙,叹了口气,她腿部力量不行,轻功不好,如此高墙,她跃,不,上。
太师府的探子日夜蹲守,她不能明目张胆的上将军府,只能半夜三更才容易避过太师府的耳目,摸到将军府附近。
借着月光,她在路边找到一堆破瓦罐,吸了吸鼻子,也只能这么办了。
弯腰在瓦罐堆里挑挑捡捡,在最底层找到了一个掌心大小的味碟,这么小,既能摔出声音,又不闹出太大动静,她站起身,舔了舔嘴角,挑好角度,使劲一扔。
竖着耳朵,听见高墙内的一声翠响,她满意的一笑。
“是谁?”
听见有人过来,齐攸宁赶忙把手上另外准备的瓦罐扔进高墙,这回并没未听到落地破碎的声音,她嘴角浅浅一笑,身形迅速后退,果不其然,冷光过后,两把飞刀订在她刚刚所站的位置。
“余家的待客之道,齐某算是领教了。”
她将手上的碎瓦抛起,再用手接住,一双眼戏谑的看着立在墙头的黑影,余家暗卫,功夫果然了得。
“阁下是何人?”
齐攸宁想了想,回道:“你们少将军的姘头!”
暗卫愣住,随即脚下一滑,摔下墙头,一声闷响传来,接着便安静下来。
齐攸宁一手抱着肚子,坐在墙角,另一只手捂着嘴,已经笑得不能自己。
当暗卫再次爬上墙头,看到的就是快笑趴的齐攸宁,额头青筋浮动,袖中飞刀隐现,刀锋冷光闪烁。
“诶诶,兄弟冷静,在下二狗子,不知今日值夜的是余魏还是余现,烦请兄台通报一声,在下有要是相商。”
暗卫狐疑的看着她,手中的飞刀却多了一把。
“发生了何事?”
这是余现的声音!
“小现现,是我啊是我啊!”
对方静默了会儿,才爬上墙头,看到是她,愣了半晌。
这个小祖宗怎么来了?
余现跳下围墙,在她身前站定,拱手施礼,“下官见过大人。”
“免礼免礼,你们余家真有意思,余老将军严肃拘谨,偏生了个二愣子余统,连你们家的暗卫都养得有趣。”
余现陪着笑,“齐大人聪慧机敏,朝堂之上还望大人多多照拂少将军。”
齐攸宁和余统相熟,熟到前一天面对面的破口大骂,第二日又能相约酒馆拼酒,互相嘴上都没把门,怎么损的怎么来。
只是这层关系只有亲近的人才知晓,明面儿上他们的关系可不好,争锋相对那是常有的事。
“这个暗卫是新来的?”
此话一出,余现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暗卫,抬眼望去,空气慢慢凝固,余现眯起眼,手中畜力待发。
一阵风吹过,街边的布旗猎猎作响,齐攸宁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这个不认得她的暗卫。
余家暗卫熟知朝中所有大臣的脸,她只是换上了身份不符的装束,并未易容,这个暗卫却没认出她,就算他是新来的,暗卫该有的能力他也都该有,余家绝不会启用一个不合格的暗卫,因此,眼前的这个暗卫绝对有问题!
暗卫僵硬了半晌,蒙着脸,看不清他的表情,突然,他左脚轻点,朝右边巷口飞掠而去,余现早有防备,在暗卫动的那一瞬间,他早了半步挡住去路,而齐攸宁这个半吊子则很自觉的小跑跟上,堵住他的后路。
暗卫身型一顿,接着迅速出招,他很聪明的选择了向相对较弱的齐攸宁出手,只是,越是出招,就越是觉得古怪。
齐攸宁的力量不大,角度却实在刁钻,转攻人体薄弱之处,腋下颈部双眼等位置被重点照顾,两招内就有一招直bī这些部位,速度又快,出手又准,让人疲于应付,浑身不自在。
余现是第一次见齐攸宁与人交手,轻咦了一声,竟淡定的站在一旁围观起来,这两人交手一时半会儿还分不出胜负,看不出来,齐大人一副豆芽菜的模样竟有这样的身手。
齐攸宁注意到在一旁没打算chā手的余现,抽空翻了个白眼,手中动作加快,花样也多了起来,不再只向上三路出手,下三路也不放过,撩yīn腿,千年杀一一登场,余现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齐大人这身功夫是问谁学的?恶心人的一把好手啊!
“小现现,看来你是很想跟本官练练手啊,也行,你且先瞧着,熟悉熟悉路数,才晓得怎么应付。”
余现身子一抖,内心是拒绝的,下一刻便毫不犹豫的抬手截下暗卫的攻击,把人领了过去,齐攸宁甩了甩酸麻的双手,她许久不曾动手,身子锈得差不多了,猛然间和人交手,差点没抽经。
余现是余统的左膀右臂,功夫自然了得,暗卫已被齐攸宁消耗了大半心神,现已无心应战,他躲开余现的掌风,往后飘去。
“不打了不打了!你们两个人lún流上,不公平!累死我了!”
这声音
“七少爷?”
余现停了手,轻轻吐出一口气,不是其他势力安chā进来的眼线就行,之前他就疑惑,余家暗卫向来纪律严明,暗卫之间彼此熟悉,从未有外人混入的先例,能混入其中的也只有自家人。
“余现,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快就把我揪回来,我还没去找陈茂报仇呢!“
暗卫将脸上的遮面布取下,露出一张干净的脸,他的眼睛清澈透明,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稚气,正是余家老七,余城泽。
齐攸宁一巴掌拍在余城泽的后脑勺,“就你这样的,连我这个半吊子都打不过,还想上门寻仇?你们余家是没有镜子还是怎的?怎么一个个的都不清楚自个儿什么样儿?”
余城泽哎呦一声,捂着脑瓜子蹲在地上,“你谁啊!打人之前就不能说一声吗!”
齐攸宁嘶来一声,把脸转向另外一边,“余现,听我一句劝,明日开始,你们厨房可以多加几个菜,天麻川穹鱼头汤,火麻猪脑汤,核桃羹什么的,一天三顿,顿顿吃!你看看你们家孩子,傻成什么样儿了?”
她忍不住踢了他一脚,“乖哈,明儿个你先派人给太师府递个报仇贴,再上门寻仇!”
余城泽揉着被踢疼的腰,颇为委屈的说:“一定要递贴才成吗?”
齐攸宁喉间一梗,头一次被人堵得说不出话来,抬脚就要踢上去,却被余现拦着,“齐大人息怒,息怒,小的明日便吩咐厨房,鱼头汤猪脑汤换着上!”
余现苦着脸,自家的熊孩子,哭着也得护。
“哦!你就是齐侍郎!我听四哥说过你,齐豆芽!”
齐攸宁双眼一瞪,眼神锐利的仿佛会吃人,余城泽飞快的躲到余现身后,眨巴着一双琉璃猫眼,越过余现坚实的肩头,偷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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