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太凶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深裔
他顿了顿,将软着骨头的人捞过来,让她靠在他的怀里,“钰珏公主与我那师弟才是真的不清不楚,她误会本王与”说到这,他不知该如何接下去,这事儿于他来说颇为尴尬,但瞧着她晶亮的双眼,最后还是闭了闭眼,认命的往下说,“误会本王与谷秋实有那等关系,从此便处处针对本王,咱们的事,他们亦是知晓,也不知师弟与钰珏公主说了什么,她似乎盯上了你。”
齐攸宁坐直身子,将手伸到他的腰间,捏着他肋间软肉,狠声道:“好啊!原不是小爷我一人有此想法!这根本就是殿下惹的桃花债,凭什么让本公子来还!”
秦子言连忙握住她的手,无奈道,“梓观,明日还是寻个由头,不去了,可好?”
松开手中的力道,她眼里飘过浓浓的兴味,自动忽略他的话,反而问起了其他的问题,“钰珏公主身手如何?”
秦子言沉吟片刻,才低声回道:“在本王手中约莫能走过三十招。”
摸着下巴,齐攸宁有些茫然,她不尚武,手上功夫能自保便可,不曾关注武力分化,能在他手上走三十招,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想了想,她慢悠悠的站起身,围着他转了半圈,忽的,足上发力,身形快速掠去,一掌劈向他的后脑。
秦子言神色不变,背后像长了眼般,上半身往前倾,准确的躲过她的攻击,随即右手一探,将她的手腕紧紧握住,微微发力,往前一拉。
齐攸宁失去平衡,往他身上跌去,她眨眼,脚下步伐变动,稳住身形,并用另一只手撑住他的肩膀,双腿用力一跃,翻到他的面前。
被钳住的手轻巧的转动,手腕翻转,竟挣脱了他的钳制。
秦子言脸上划过一丝意外,她的身上没有半分内力的影子,却不想动作如此快,如泥鳅般滑不溜手,稍有分神,便被她逃了去。
手上动作加快,秦子言追着她逃开的手,顺势而上,一把扣住她的肩膀,齐攸宁冷哼一声,迅速的一个转身,将他的关节带到极限的位置,若他不与她往同一个方向转动,便不得不松手。
脸上的笑意荡开,他的眼里露出赞许和意外,随即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不愧是他放在心上的人,就算不修内力,也能稳稳的迈进高手行列,一般人怕还不是她的对手。
他常年征战沙场,学的都是杀人的功夫,怕误伤了她,他不愿多做纠缠。掌心迸发一道内劲,将溜走的某人吸了回来,这回便不留丝毫机会让她挣脱,将人牢牢的锁进怀里。
再次落入他的xiōng膛,她在短暂的呆愣过后,回过神来,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心下有些羡慕他们这些有内力的人。
“臣只走了十招,且占了殿下心软的便宜,看来钰珏公主身手着实不弱。”
秦子言闻言,轻轻一笑,“梓观知晓本王心软?”
齐攸宁推开他,从他怀中退开,坐回自己的位置,坐没坐相的抖着腿,一副得意的模样,“殿下舍不得臣受伤,必不会下重手。”
秦子言抬起手,忍不住将她的发丝揉乱,她说得不错,好不容易求来的人,他自然舍不得她出半点差错,“明日索性便不去了,可好?”
齐攸宁将头上作乱的手拿了下来,顶着一头乱发,冲他笑了笑,依旧不回话。
钰珏公主和谷秋实,听起来有趣的紧,她倒是很想会会钰珏公主,毕竟她与这位公主在那两个男人的问题上,看法出奇的相似。
未得到她的回答,他叹了口气,“想去?”
齐攸宁双眼亮了起来,点头,想去的!
秦子言摇头,“罢了,一早便料到梓观的回答,想去便去吧,一切有本王护着,倒也伤不着你。”
话落,天边传来几声jī鸣,不知不觉,他已在她的屋内耗了大半个时辰,如今已是四更天,望向她眼底的乌青,他的心紧了紧,这人生得白净,劳累之色明显,娇气的很,秦子言定定的看向她,“本王该走了。”
齐攸宁眨吧眼,“哦。”
见她稳稳的坐在圆凳上,秦子言皱眉,“本王走了。”
齐攸宁打了个哈欠,被他挑起的jīng神头已然耗尽,大比期间不开朝会,这会儿上/床还能歇上好一会儿,她抬起手摆了摆,“知道了。”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他站起身,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在她懵懂的眼神下印上她柔软的chún,只轻轻一触便分开,“明日等我。”
说完,流连半晌,才翻身从大开的窗口跳走。
一阵凉风吹过,齐攸宁将目光从窗外收回,他离开后,连屋子都显得空旷了许多,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慢慢的苦了脸。
抬手摸向自己xiōng前的柔软,捏了捏,有些绝望。
就寝前她已将束xiōng解开,原本还担心会露出马脚,谁知那人对她又亲又抱的,却愣是一点都没发现!
她到底是有多小?
***
第二日,齐攸宁半闭着眼,无jīng打采的换着功服,将银线勾边的藏青色功服套上肩膀,这是依依和傅婶儿瞒着她在芸绣阁订下的,若是让她自个人采买,是铁定不会在那等奢侈的地方下手,她瞧着街边成衣店的就挺好!
依依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束xiōng,“公子今日说不定会下场,还是多缠一块吧?”
齐攸宁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乌鸦嘴!”
依依吸了口气,刚要回嘴,便被她截住,“你瞧我,缠与不缠,有甚区别?”
依依闻言,眼神在她的身上转了一圈,默默的将到嘴的话吞了回去,收起手中的物件,颇为赞同的点头道:“公子说的有理。”
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一声,齐攸宁甩手往门外走去,房里她是呆不下去了,依依常年跟着她,嘴也不太好,她怕跟她呆久了,会忍不住动手打人。
飞速的解决了傅婶准备的早点,她叼着一颗包子,在傅婶的碎碎念中淡定走出府门,一出门,便瞧见了辆全身黑漆漆的马车。
这辆车,有点熟悉
车前坐着一个长随打扮的人,那人面色暗黄,落腮胡几乎遮了半张脸,瞧不清他真实的面貌,驮背弓腰,手中还拿着一根破旧的赶车鞭。
齐攸宁小跑着往那辆车走去,在车前站定,将手中咬了一口的包子塞给他,“还没吃早点?”
长随转过头,原本清澈的双眼蒙上一层薄雾,齐攸宁暗暗称奇,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竟完全变了一个人。
那人哑着声,问道:“你认得我?”
齐攸宁转身,踩着脚蹬爬上车,“你当爷的脑瓜子是长得好看的?若是连你都认不出,还不得削了我?”
秦子言咬着她给他的包子,不自觉的露出笑意,洛河不仅医术了得,易容之术也是出神入化,至今还未有人识破过,她倒是一眼便将他认了出来。
“如何识破的?”
齐攸宁坐定,伸手敲了敲车板,“这位爷,劳烦您下回看着本大人时,能收一收眼中的欢喜,太明显啦!”
皇叔太凶猛 27.第二十七章
马车并不行在官道上,反而晃进了偏门小路,咕噜噜的车lún声在耳边不断的传来,若不是知晓赶车的人是他,她大约早就跳车了,这条路越走越小,且人影不见半条,着实诡异。
“要去哪?”
秦子言手握着缰绳,控制着马匹的方向,在狭窄的串巷里穿行,“去见一个人。”
齐攸宁皱眉,脑中搜索着需他这般引见的人有哪些,最后,她将人选定在成国宰辅谷秋实身上。
她眼尾上挑,心下了然,憋了口气,怪里怪气的说道:“是你那位姘头?”
话落,马车不稳的晃了一下,一阵尖锐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右侧车沿磕到了墙上,齐攸宁捂着耳,脸上带着坏笑,她就喜欢时不时的往他在意的地方戳一戳。
“梓观!”
车外传来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无奈,齐攸宁咧嘴笑了起来,这人拿自己没什么办法,是注定这辈子别想翻身了,她收敛心神,委屈巴巴的开口道:“难道不是?”
话落,马车便停了下来,车帘被人从外掀开,那张毛茸茸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她呆了呆,才反应过来这人就是秦子言,连忙收起笑,换上一张再正经不过的脸。
秦子言不知道是戴了什么,表情僵硬无比,全部的情绪全集中在那双眼里,此时他正看着她,无奈又宠溺,“别闹。”
齐攸宁憋着笑,躬身朝他的方向挪去,伸手扯了别他脸上的胡子,扯了几下都没扯下来,贴得还挺牢。
视线穿过他的肩,入眼的是老旧的白墙,已褪去原本的颜色,顶上半段都是被雨水冲刷过的痕迹。
齐攸宁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在这深巷胡同,他不会特意停下车来跟她打情骂俏,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到了目的地。
握着她的手,以防她将他的面具扯下来,他拉拉拉她,“过来。”
齐攸宁扶着他的手,入手的温热让她心神荡漾,不老实的捏了捏腕间嫩肉,抬起眼瞧着他,“你抱我下车?”
手上一股大力传来,将她整个人都拉了过去,接着身子一轻,被他托着腰,从车厢内飞身而出,安稳的落在地面上。
她扶着他,有些不满的道:“你的抱是这样的?”
秦子言叹了口气,“私下里让你抱个够,可好?”
齐攸宁呸了一口,“稀罕!”
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齐攸宁习惯性的观察起周围的情况,这大概是某个九曲十八弯的深巷,荒无人烟,抬起头,看向那扇咯吱作响的木门,齐攸宁上前踢了踢,一阵灰铺头盖脸往下落,她反应迅捷的往后跳开,躲了过去。
木着脸回头看他,“至于这样吗?找了个这么偏僻的地方,偷情都没你这般费功夫。”
秦子言眼里都是笑意,走上前,牵起她垂在身侧的手,“四国大比期间,允都爪牙遍地,各方势力交织,还是小心为妙。”
闻言,她撇了撇嘴,不置可否,他手下的眼线也不少,半斤八两,没什么好说的。
他带着她,走进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入眼的是一片干净的小院,只孤零零的立着一幢平房,侍卫打扮的人有不少,可她望来望去,都没瞧见正主。
平房的门声音也不小,一位男子伴随着房门的咯咯声,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是一个看上去年岁很小的男人,脸上犹带着稚气,睁着一双圆眼看着她,睫毛扑闪扑闪,灵气bī人,他的chún色偏红,微微勾着,甜甜的笑容能将人的心都融化。
她不自觉的吞了下唾液,“谷秋实。”
她能确定,眼前的男孩就是秦子言口中的师弟,在她的预想中,谷秋实既是他的师弟,还是一国宰辅,也会像秦子言那般高深莫测,不苟言笑,完全跟面前这位挂着甜甜笑容的可爱男孩搭不上边。
她甩开秦子言的手,几个快步走了过去,也不深想,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抬手一把掐住他嫩白的脸,滑腻的触感传来,弹性满满,他的皮肤是真的好啊!
“你这脸,怎么保养的?”
如娃娃般jīng致的脸笑得更开,也不回答她的话,只用眼神示意她看后面,“齐大人还是快放手吧,师兄已经生气了哦。”
他的声音温润如水,齐攸宁双眼亮了亮,“宰辅大人的声音甚是悦耳”
话还没说完,她便被人捂着眼,肩上传来一股大力,她被拖到一边。
眼前一片黑暗,鼻间是熟悉的淡淡檀香,她呵呵的笑了一声,嘟嘟囔囊的念了声小气,身后之人耳朵尖,这般念叨自然听得见,他叹气,颇为不满的开口道:“当着本王的面对对他人动手动脚的,梓观是觉得本王没有脾气?”
不远处传来喷笑声,那道她喜欢的声音调侃道:“师兄当真是小气,小弟我都没说什么,你却比我还计较。”
秦子言瞧着他的那张脸,眼神不悦,松开捂着她双眼的手,一把将脸上的面具揭开,露出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他凉凉的看着谷秋实,“不是你的人,你当然大方。”
谷秋实笑意更盛,“小弟还道师兄是根榆木头,谁知一朝开了窍,竟是这般肉麻。”
他特意顿了顿,似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感受着身后不断传来的滚烫,齐攸宁眨了眨眼,肉麻这个词用的倒也没错。
她将身子往后靠去,微笑着看着谷秋实,嘴里却向身后的秦子言发问,“霜礼,这位小弟弟,年纪还小,现在开始教他尊长爱yòu,还来得及吧?”
秦子言眉一挑,顺着她的话答道:“来不及了,他已行过冠礼。”
齐攸宁有些诧异,他的脸看起来最多也就十四五吧,竟然已经这般大了?
“娃娃脸也要有个限度吧,你该不会是长不大”
谷秋实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与群分,这两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得了,还请二位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个孤家寡人。”
说完,端端正正的行完礼,便转身往一旁走去。
院子里有两张长凳,椅面上光滑透亮,显然是常年使用的老物件,这间屋子虽老旧,打扫得倒也干净,院内西侧的灶台里还有些烧到一半的干柴,这是间有人居住的屋子。
“你们该不会是将屋子的主人赶出去了吧?”
谷秋实命人上了一壶热茶,坐在长凳上,轻抿了口,才开口回道:“非也非也,这间屋子的主人乃事上山砍柴去了,我和师兄只是借用。”
齐攸宁呆了呆,他们确定是借用而不是直接闯进来的?
秦子言拉着她一同坐在长凳上,将矮桌上放着的热茶递给她,“喝茶。”
乖乖的将杯子里的茶水喝尽,略微苦涩的口感,这茶竟比她家的还难喝!
歇了会儿,秦子言起身,换了副面具带上,再回头时,已然变了副模样,只是这张脸,她怎么瞧着有些熟悉?
秦子言僵着张脸,走到她面前,“我们该走了。”
齐攸宁翻了个白眼,“你就是带我来认人的?”
他们饶了这么大的弯,只是见了谷秋实一面,什么事也没做,可不就是来认人的嘛!
秦子言握着他的手,揉了揉,“师傅与师弟是本王亲近之人,他们该认得梓观。”
齐攸宁闻言,脸上的温度不断升高,轻咳一声,双眼乱飘,就是不敢对上他的眼,她能感觉到谷秋实挪揄的眼神,心下更加别扭。
站起身,她躬身对着谷秋实行了礼,“梓观告退。”
三十六计,走为上,这突然间狂涌而起的羞耻感是怎么回事?
谷秋实眉眼含笑,手中的粗茶也不知是第几杯,他依然喝得有滋有味。
“钰珏此人心不坏,她误会我与师兄的关系,在知晓梓观的存在后,便认定是你拆散了我与师兄,她善使鞭,于武道一途悟性颇高,梓观还需小心应付。”
这段话,谷秋实倒是说得坦荡,齐攸宁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变换,还别说,挺般配的
见她一脸纠结,秦子言哪会不知她的想法?皱着眉将她拽了过来,半推半抱的将人往门外赶,另一只手抬起,在空中挥了挥,当作告别。
门外,已有一车夫立在车边,秦子言将她送上车,将她的手紧紧了捏了一下,“若是真与钰珏公主对上,你便大胆迎敌,有本王在,她伤不了你。”
齐攸宁看着他,点了下头,在他放开她的瞬间,反手捉住他的手,往车内一拉,秦子言茫然的看着她,身子却配合的往车内探去,齐攸宁坏笑一声,压了上去,在他的chún角结结实实的印上一个吻。
皇叔太凶猛 28.第二十八章
马车平稳驶回官道,齐攸宁半躺在车内,咂吧着嘴,回想起那人略显火热的眼,有些得意,这人真是一撩一个准。
四国大比已是第二天,齐攸宁下了车,跟随着众大臣往校场走去,昨日之战,不出她的意料,閔一夺得擂主之位,宇鹏以一招之差惜败,接下来,在确保有人能够参加擂主之战的情况下,以裕丰的niào性,那些充数的人没了压力,便要开始送菜了,每次大比,四国皆有最低参比人数的限制,这些人只需露个脸,也不拘着非得有什么战绩。
寻着昨日的座次坐下,桌面上放着的石榴让她呆了瞬,抬眼看向其余大臣的桌面,却发现他们桌上备着的瓜果还是如昨天一般,只她这给换了盘石榴,数一数,约莫有六七个。
石榴这玩意儿,吃起来麻烦得很,一颗一颗的够剥很久,她抬眼搜寻了一圈,在斜后方找到了席间负责瓜果的内侍,她眯着眼,勾了勾手指。
内侍眼神一闪,犹豫了片刻,才垂首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正色道:“叩见齐大人,大人有何吩咐?”
齐攸宁指着桌面上的东西,沉着脸,“这是何意?为何只有本官的吃食与旁人不同?”
内侍闻言,抖了抖身子,将头垂得更低,“回大人,成国使团带了几车石榴,安总管特意吩咐,给昨日花生吃多的几位大人备上,降降火。”
齐攸宁憋不住,笑了起来,安总管是跟过太上皇的宫内老人,为人谦和,她在很小的时候见过几面,倒也有些印象,
“领了这玩意儿的还有谁?”
内侍静默了会儿,开口回道:“余家七公子,陈家孙少爷子,唐家孙少爷。”
齐攸宁斜眼往身后的位置上看去,果然,余家老七正一脸苦大仇深的一颗一颗捡石榴吃,那模样,跟猴子捉跳蚤似的,她闭了眼,转头往陈家的片区望去。
入眼的景象让她呆愣了良久,回过神来后,不禁暗道一声厉害!只见几名陈家子弟围在陈茂的桌旁,专注的看着桌面,不一会儿,便有一两人轻声欢呼,并从桌上收了几两银钱。
陈茂是将石榴剥了,随手抓了一把,在席间设了一个小赌坊,猜单双呢
而唐家孙少爷,她只能想起那一身油油腻腻的肉,能吃在意料之中。
所以,她是被划分到这群极不着调的人里头来了?
挥了挥手,示意人退下,不再为难这个小内侍,撩了袍子潇洒的坐了下来,端过小盆,捡了颗最大的石榴剥了起来。
常闻成国的石榴乃是果中圣品,颗粒饱满果汁香甜,平常鲜少有机会吃到,不成想这一下就给她来了一盘,她倒也乐意剥着打发时间。
巳时一刻,随着盘古声响起,校场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不一会儿,便有一道灰色身影出现在校场中央。
“在下宏国莽城守将都尉程世鸿,既然诸位都如此谦虚,便让在下来开个场吧。”
来人身材高挑,眉目清晰,举手投足间尽显高手风范,齐攸宁点了下头,这人实力不弱,想要上场的恐怕要掂量掂量,没两把刷子的还是安静坐着的好。
果然,半晌都不见有人应战,齐攸宁手上的石榴已被吃了一小半,半点也没有要上场的意思,正当她吃得起劲之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诶?没人上啊?我来我来!”
齐攸宁手上一顿,一颗石榴果肉从手上掉了下来,她转过头,看见余城泽这个二愣子举着手,嘴角还粘着一颗白色的籽,一脸天真的眨吧着眼。
她木着脸,将脸转了回来,继续吃着石榴,手上动作加快,越吃越来劲。
程世鸿带着笑意,拱手做礼,“欢迎之至。”
余城泽站起身,抖了抖身子,一堆的石榴籽唰唰的掉落下来,他拍了拍皱巴巴的功服,末了又抬手擦了把嘴,七摸八摸了老半天,才从坐席上走了出来,一路小跑,在程世鸿十步之外站定。
他拱手一拜,“在下裕丰余将军家的,没有官职,家中排行老七。”
程世鸿眼角抽了抽,自报家门还有这样的报法?瞧着眼前之人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顿时没了脾气,摆好起手势,沉声道:“余七公子,请。”
余城泽呆了下,抬手道:“等等!”
说完,便打了个嗝,嘴里都是石榴的味道,待喉间的气感褪去后,他甩甩脸,扬起天真的笑容,“可以了,开始吧!”
齐攸宁眉一挑,眼里露出赞许,余家小七利用了自己的年龄,状似天真的一番举动,即不惹恼对方,却又很巧妙的打乱了对方的节奏,手段还是挺高明的。
站定,余城泽毫无预警的发起攻击,在出手之后,慢了半拍的喊了一声,程世鸿的节奏被他的那一声喊拖慢半拍,在一开始便手忙脚乱起来,一时间,余小七倒是占了上风。
齐攸宁不禁感叹,余家人不论脑子好不好使,在战斗方面都很有天分,就是余城泽这般耿直的,也知晓如何为自己争取胜算。
只是,余城泽的水平还是与程世鸿相差太多,在适应了余家小七的攻势之后,程世鸿寻着机会发力,余城泽在一开始奠定的优势被消磨殆尽,两人的差距越来越明显。
一个后撤,余城泽在躲过程世鸿的一掌后,一鼓作气的在往后掠出一段距离,他抬手,示意程世鸿停下,“我认输!打不过打不过!”
程世鸿愣了愣,未料到能这般轻易取胜,可对方已人认输,他只能收回招式,“七公子年纪轻轻便有这等功夫,前途无量。”
余城泽嘿嘿一笑,“大家都这么说,有眼光!”
程世鸿脸上笑容一僵,他虽说的是实话,可也含着客套,谁知这看着机灵的小公子这般没有眼力界,也不谦虚一点,就这么承认了,还反夸了他一句,着实让人无法接话。
见对方呆着不说话,面色还有些古怪,余城泽挠了挠后脑勺,不解极了。
齐攸宁憋着笑,心想着将来若是有机会,将余小七和閔三拉一起聊聊天,估摸着他俩能成为知己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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