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太凶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深裔
拿着空碗,她微红着脸,倒也听话的多盛了一碗,放在离他稍远的地方,从袖袋里拿出一个jīng巧的瓷瓶,拔开木塞,将里面的粉末倒入碗中。
秦子言呆了呆,目光在她的脸和粥里来回变换。
齐攸宁就这么明目张胆往粥里加东西,倒了一次,她皱眉看着瓷瓶,不知分量够不够,摸着下巴思索了会儿,又多倒了一次,然后塞上木塞,重新放回袖袋里,收拾好后,还很贴心的拿起勺子将碗里的粥搅了搅,让粉末与粥融合。
她伸手将碗往他的方向推了推,“用吧。”
秦子言的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下,迟疑的将手放在碗沿,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口中,味道较之前并无差别,“那是何物?”
齐攸宁挑了挑眉,“为何用了一口才问?”
他看着她,眼尾笑意更深,“梓观熬的粥,无论加了什么,最后都是腹中之食,先问还是后问,无甚区别。”
脸上刚退下去的灼热又升了上来,她嘴角抖了抖,目光落在灶台上,“那东西与身子无害,就是可能会让人”
“腹泻?”
她慢慢的看向他,呆呆的点了下头,“殿下英明。”
秦子言抚着额,有些无奈,“梓观可是在恼今日午门之事?”
齐攸宁摇头,接着眼珠子转了一圈,又重重的点头。
放下手,秦子言看着她,叹口气,将碗端起,一口一口的将碗内的粥喝完。
齐攸宁挠着鼻尖,他如此乖顺,竟让她升起一丝罪恶感。
“此次四国大比,来的女眷也未免太多了些,成国公主和亲在先,其余各国更是不甘寂寞,这大比怕不是要比出许多乘龙快婿,殿下是皇室中唯一未娶亲的,那些个公主该是盯上的。”
秦子言笑了起来,捉住她无处安放的手,捏了捏,“不愿我去,直说便可,樾王府自有法子推脱,费此功夫,该是心中还恼着吧,如今本王这般听话,可否求得梓观谅解?”
她就当着他的面下药,这人却还是将粥喝了个jīng光,她哪还有什么气?
她看着他,他常年带兵,苦肉计自当会使,眯起眼,他可还有小辫子在她手上呢!
清了清嗓,她问:“伤好了?”
秦子言一顿,腾出手,将她袖袋中的小瓷瓶掏了出来,用拇指将瓶塞顶开,将剩余的粉末都倒进空碗里,之后将碗递给她。
“再来一碗吧。”
皇叔太凶猛 20.第二十章
皇祖在位时,将王宫西侧的两座宫殿辟出来,改成校场,以供皇室子弟习武之用,鄙视各路亲王还是皇子,太上皇刚束发不久,王宫中还热闹得很,校场是皇子们最喜欢呆的地方。
如今皇室子弟皆以就番,校场便冷清了下来,新皇年岁尚轻,得空还会来一趟,只是近来国事繁忙,鲜来此处,后宫之中又只有王后一人,尚未有子嗣,校场便彻底闲置。
此次四国大比的比武场便设在王宫校场,齐攸宁穿着深紫色功服,一头墨发束起,干净清爽,她盘着腿,安分的坐在高台右侧观席上,面前瓜果皮堆积成山,随侍内监低着头,上前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
她的身旁坐着的都是朝中同僚,一群不惑知命的老头儿,也如她一般安安静静地垂首喝茶。而她身后则是参与此次大比的青年才俊,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齐攸宁便置身于这老替的分界线上,往前往后都不合适,略显尴尬。
齐攸宁抬手捏了捏僵硬的脖子,想着如何隐藏自己,四国大比的规矩尤为麻烦,没人关注才是最好的。
四国大比中的四国,指的是裕丰,成国,玮澍,以及宏国,参与大比的不拘是否有官职在身,但年岁须低于二十五,因有此限制,每届大比说白了便是各国未来朝堂以及军中主力之间的博弈。
如此盛会,彩头自然不小,每场比试的彩头在几千至几万两之间,不论输赢,皆由国库承担。
此次大比,秦子言被她下药,这会儿该在床/上躺着,余统寻了借口出城去了,赵家和钱家的两个小子更直接,前日两人打了一架,这会儿蹲家里养伤呢。
提前开溜的那几个,才是裕丰年轻一辈的翘楚,如今场中的这些个,靠谱的就没几个,且还一个个缩着脖子,一副“别看见我”的懒散模样,齐攸宁吞下口中果仁,禁不住打了个哈欠。
她终于知晓为何裕丰每届四国大比皆是垫底的原因了。
眼神往右边瞄了一眼,那是陈家坐席,以陈思文为首,陈家子弟分散在其左右。
在一群深色身影中,有一身月白功服的人尤为显眼,待那人转过头,齐攸宁才将人认了出来,这不是陈家的嫡长孙陈茂吗?她眨了眨眼,活了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人穿浅色的功服,这要是被人踢上几脚,或是在地上滚个圈,岂不是一身狼狈?
转头看向余家的方向,余将军的位置上还是空的,右手边有个生面孔,这大概就是刚回允都不久的余家三老爷余峻,再往后,便是余家小辈,余城淋一脸憔悴的坐在那,拿着糕点的手似乎还有些抖,齐攸宁双眼一闭,没眼看了,这一副被掏空身子的虚弱模样装得可真像,若不是知晓他的为人,她都快信了!
后面一桌,那个剥着花生一脸傻笑的不就是余城泽那个愣子吗?这孩子还小,功夫不到家,连她都能缠住他一阵子,就算上场了估摸着也是去送菜的,齐攸宁看了眼高台之上的秦玥,她已经开始替他心疼银子了。
高台右手边的台子上,一高壮大汗手持黑铁木鼓槌,手臂上肌肉绷紧,用力一挥,低沉的盘鼓声响起,校场内瞬间安静下来,一整鼓声过后,便是震耳的号角声,响毕,户部尚书李光远立于校场正中,腰杆笔直,手与肩齐高,左手在外,握住右手,五指并拢,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
“吾代裕丰,在此再次恭迎各国使臣,此次大比由裕丰承举,成国,玮澍,宏国协理,四国相承,便有今日之况。老夫在此宣布,大比正式开始!”
话落,盘鼓声响起,片刻后,重归安宁。
“四国大比,不限场次,由上届魁首宏国派出一名勇士,择一对手首战,胜者可钦点下场对手,场下亦可自发挑战,应战以一炷香为限,一炷香后无人应战或无人挑战,场上勇士则视为擂主,三日后,将举行擂主大比,魁首将在众擂主中决出。”
李光远顿了顿,转向高台左侧,躬身一礼,“还请宏国派出第一位勇士。”
宏国使团以亲王晋王为首,高台之上,一俊朗男子起身,回以一礼,“裕丰客气,规矩如此,宏国便恭敬不如从命。”语毕,伸手一招,“首战者,宇鹏。”
李光远开完场,便躬身退下,随即,一黑脸大汉提着长刀,阔步走向场中,朝着高台,双手抱拳,“不知哪位是裕丰樾王?久闻樾王威名,宇鹏钦佩不已,此到裕丰,望能领教一二。”
声音浑厚,中气十足,齐攸宁放下手中的茶杯,嘴里啧啧有声,难怪秦子言宁愿挨上一刀也不愿参与四国大比,这才一开场,就被人盯上,若是他在场,为扬国威,他必应站,这比武场上一站,不成擂主是别想下来了。
“樾王身子不适,今日大比未能到场,卑职乃樾王帐下北中朗将,跟随樾王多年,虽不及樾王分毫,却自认不是庸才,可否有幸与宇鹏勇士一战?”
观席后方不知何时站起一道身影,齐攸宁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愣了愣,这不是閔一嘛?回想起几日前夜访樾王府,这人貌似自称卑职?没成想他还真有军衔在身。
那宇鹏一听樾王不在,似乎有些失望,丧着脸,躬身向高台一拜,随即转过身,看向閔一的方向,“樾王身边必不会有庸人,兄台,请。”
将手一摆,宇鹏将人请上擂台,手中大刀举起,目光专注。
閔一足尖一点,稳稳落于宇鹏十步之外,手中短剑出鞘,未多话,飞身向前,二人顷刻间战成一团,兵刃相接的叮铃声不绝于耳。
齐攸宁暗赞一声,心下有些佩服起宇鹏。练武之人,分为内家高手和外家高手,像她这般没有内力的,便是外家高手,内力这中虚无缥缈玄之又玄的东西,她是半点都没悟到,手脚上的功夫倒是麻溜,只是威力着实不大,碰见行家就只能跑路。
只是凡事都有例外,台上的宇鹏似乎也是外家高手,一招一式间不含暗劲,通身蛮力却惊人,竟隐隐将内力雄厚的閔一压制住,这是个将外家功夫修炼到极致的人!
齐攸宁双眼随着交手的二人移动,在晃过高台时,瞳孔紧缩,顿住了。
高台之上,玮澍坐席,次首席上空空荡荡,她仔细找了找,其余人都在,却唯独少了那芳名远播的蘅宁公主。
缓缓将手中剥了一半的花生放下,齐攸宁眼中幽光闪动,心里升起一股怪异的不安。
直觉告诉她,这个蘅宁公主,大概是往缺心眼王爷那去了
皇叔太凶猛 21.第二十一章
齐攸宁将目光放在面前的花生上,眉头揪得死紧,一阵热风吹过,将她心中的点点火光越吹越旺,舔了舔chún,她只觉今日的阳光尤其灼热,心中焦躁不知该如何排解,便在手里拿着一瓣花生壳,一点一点的掰断,不多时,案台上便都是细碎的壳屑,风一吹便四散开来。
片刻后,她将手上的残壳放下,拍了拍手,站起身来,众人皆目不转睛的看着校场上你来我往的两人,无人关注她是否离席,她便这么光明正大的溜出校场。
顺着观席台边缘留出的小道,穿过长长的游廊,齐攸宁越走越快,在经过一个转角后,遇见了一个预料之外的人。
那人身穿黑红相间的功服,金线暗绣花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瞧着倒像是有金光在其身上流转,贵不可言。
陈思文不知何时也离了席,看样子在此处已逗留多时。
即迎面遇上了,她便无法当作没看见,遂停下脚步,恭敬行了一礼,“见过陈大人。”
陈思文面目含笑,朝她点了下头算是回应,“齐大人步履匆忙,可是有何要紧之事?”
齐攸宁眼神定了定,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下官身子不适。”
闻言,陈思文轻笑一声,“许是气节不顺,身子不爽之人颇多,旁人也就罢了,就连樾王也不能幸免,齐大人与樾王私交甚笃,私下来往需注意着别过了病气。”
陈思文语气温和,说出口的话却让她心下发凉,这人如此生拉硬拽的提到樾王,试探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她与秦子言私下往来皆是避人耳目,只有前些日子,秦子言这厮不管不顾的到允都衙门蹲她的点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允都衙陈思文该是因此事起疑。
心下冷笑不已,想套她的话,套出来的该都是瞎话!嘴角的幅度未变,她目光定定的看向陈思文,“大人说笑,樾王殿下身份贵重,在圣上面前亦有几分薄面,下官寻思着,官场不易,留条后路也未尝不可,便与樾王走得进了些。”
陈思文微眯着眼,看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齐攸宁扯着笑脸,淡定的站在原地,她的脸色从一开始就没变过,连眼神都不曾闪过一下,纵使陈思文再如何心细如发,也发觉不了她的异样。
半晌,陈思文才沉声说道:“齐大人是个实在人。”
齐攸宁躬身一拜,“大人谬赞。”
陈思文面皮抖了抖,他并没有在夸她!一阵无力感传来,摆了摆手,忽觉无趣,“齐大人即是身子不适,便回去歇着吧。”
恭声应是,齐攸宁目送陈狐狸离开,眼中jīng光闪动,如今这般状况,日后她若是想寻秦子言倒也不必遮遮掩掩了,只是有些对不住太上皇,樾王终究还是淌进了这池浑水。
只是,樾王身为皇族中人,本就无法独善其身,太上皇怎会不知其中道理?关于樾王的这道指令,透着无限的古怪,若是有机会再见,她定要问个清楚!
***
樾王府
齐攸宁站在樾王府大门前,眼神搜寻了一圈,在右侧发现了那辆薄纱飘扬的四骑马车。
果然!
她心中冷笑,眼中的小火苗瞬间烧了起来,重重的哼了一声,大步走向王府正门,脚下的力道之大,恨不得将石板戳穿。
守门府兵瞧见她,并未拦她,反而还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齐大人!”
脚步顿住,她眨了眨眼,“你们认得我?”
府兵站直身子,双眼直视前方,“王府上下皆识得大人。”
齐攸宁闻言,呸了一声,“识得本官要做甚!老子又不常来你们王府,真是闲得慌!”说完,甩手就往府内走去。
背着手在王府内一阵乱走,齐攸宁越走越气,樾王府占地甚广,府内亭台楼阁,一院套着一院,犹如迷宫般,她压根就不认得路!
在原地顿了顿,她决定原路返回,在路上捉个家仆带路。可谁知一转身,却差点叫了出来。
身后不知何时竟跟了个灰发老者,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那眼神,带着浓浓的热乎劲儿,齐攸宁往后退了两步,抖着chún问道:“老先生跟了在下多久?”
灰发老者摸着胡子,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她,随即眉头渐渐皱起,不赞同的道:“太瘦了。”
“哈?”
她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老者,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是要表达什么?
灰发老者清了清嗓,“敝姓李,乃王府的管事,见过齐大人。”
齐攸宁嘴角微扯,“李伯不必多礼,恕在下愚钝,您之前的那句话是何意?”
李管事走上前来,绕着她转了一圈,摇摇头道:“齐大人太瘦了,不知平日里饭菜是否按时用了?今日厨房会多备几个菜,不知齐大人想吃什么?”
齐攸宁呆了呆,怎么扯到吃食上来了? 正当她不知如何接话时,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从拱门外传来,齐攸宁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见着一个认识的。
“李伯,您可别吓着齐大人。”
李管事白了他一眼,“齐大人怎会这般不经吓?”
洛河自门外走来,衣衫仍旧不整,边走边打着哈欠,发间沾着的树叶随风飘荡,这是在这里躲懒的吧?
“齐大人今日怎的得空来王府?”
齐攸宁看着他,倒也想起自个儿此行的目的,心下火气上涌,瞬间黑了脸,偏偏嘴角还带着笑,“你们王爷在哪?带路!”
洛河瞧着她难看的脸色,不自觉的抖了抖,“这这里,跟我走”
齐攸宁跟着洛河,穿过两座庭院,才走到秦子言的院子,入眼的情景让她停下脚步,脸上的温度也慢慢褪尽,寒了脸,就这么站在回廊尽头,一动不动。
秦子言的房门紧闭,守在门口的是閔七,他脸上堆着笑,微微弯着腰,恨不得在脸上贴上“为难”二字,而他的面前,则站着两位娇俏的少女,为首的一位薄纱覆面,一双妙目露在外面,眼含秋波,纤腰盈盈一握,xiōng前曲线突出,只见其身,齐攸宁便知这定是个姿色绝佳的女子。
蘅宁公主,果然名不虚传!
皇叔太凶猛 22.第二十二章
“公主还是别为难小的,王爷吩咐了,谁都不见,您还是请回吧。”
少女柳眉微皱,覆面的薄纱被她的气息引得轻轻晃动,“蘅宁放心不下,只进屋内看一眼,片刻便出,还请閔七公子通报一声。”
閔七努力维持着嘴角的弧度,心想这个公主大概听不懂人话,他都说了谁也不见,还纠缠不清,着实烦人!
齐攸宁向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閔七瞧着机灵,怎的一面对漂亮姑娘就这般墨迹?她背着手,大步走了过去。
“呦,这是谁家的姑娘?年纪轻轻的,耳朵却不好使,先生,您发发善心,给人家看看吧,瞧着挺可惜的。”
齐攸宁缓步走了过去,脸上带着干净清爽的笑容,嘴里说出的话却不那么清爽。
洛河闻言,只尴尬一笑,并未回话,两个女人若是斗起来,他还是低调点,别出声的好。
“你是何人?”
齐攸宁听着蘅宁甜腻的身音,忍不住抖了抖,实在不解她是如何发出这样的声音的,“看来这嗓子也有毛病,姑娘,听在下一句劝,若是嗓子不舒服,还是找个郎中瞧瞧。”
蘅宁眨着大眼看她,眼中慢慢的凝结水汽,也不回话,默默的低下头。
“放肆!哪来的无名小卒!竟敢对公主不敬!”一声尖锐的娇喝声,震得人耳朵发痒,齐攸宁皱眉,抬手掏了掏耳朵。
说话的是跟在蘅宁公主身后的少女,此女生的白皙高挑,姿色算是上乘,只鹳骨略高,显得有些刻薄。
而此女低喝时,蘅宁公主并未阻拦,只站在一边低垂着眼,肩膀微耸着,一副委屈的模样。
齐攸宁双眼微閤,眼中寒光闪动,这是把玮澍后宫之中女人争宠的戏码搬到樾王府来了?秦子言又不在这,演给谁看呢?
只是这演戏,谁不会?
“公主?”齐攸宁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在下听闻樾王殿下与成国的钰珏公主情投意合,能在樾王府现身的公主,定是钰珏公主!”
说完,齐攸宁往后退了一步,躬身行礼,“允都县尉齐攸宁见过钰珏公主,公主万福。”
余统在闲聊时曾说过,成国的钰珏公主与玮澍的蘅宁公主极不对付,也不知有何过节,借钰珏公主的名头,倒是能气一气蘅宁公主。
蘅宁公主忽的抬起头,目光yīn冷的看着她,“你说什么?钰珏公主与樾王情投意合?”
齐攸宁呆愣的点了点头,“不是吗?”
蘅宁公主冷笑一声,眼神凌厉,不甘心的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挣扎了片刻,再转过头时,脸上已然带着温婉的笑意,“齐大人说笑了,小女子名唤蘅宁,下次见面时,大人莫再认错了。玉芝,我们走。”
齐攸宁躬身相送,将钰珏公主的名号搬出来,三言两语就能送走蘅宁公主,看来这两位公主之间积怨颇深。
待蘅宁走后,齐攸宁收起一脸呆像,拍了拍长衫下摆,转过身,在秦子言房门前站定。
閔七很识相的往旁边退去,半分阻拦的意思都没有,齐攸宁顿了顿,将推门的手收回,看向閔七的方向,“西北你是呆过的,可知那蘅宁公主是怎么回事?”
閔七看着她和善的眼神,默默的往后退了半步,右手扯了扯洛河的衣袖,不敢回答,洛河的眼神游离在庭院,似在欣赏院中景色,脸上神色不变,却用力将自己的衣袖抽了回来。
齐攸宁冷眼瞧着这两个遮遮掩掩的人,心中怒火更甚,后退一步,撩起长衫,抬腿就是一脚。
门板发出巨响,閔七与洛河不约而同的抖了抖,吞了口唾沫,额间冷汗滴落,步伐整齐的向后退两步。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淡淡的药味窜进鼻尖,齐攸宁顿了顿,顺手将洛河捞过来,一起带了进去。
屋内光线明亮,齐攸宁的目光转了一圈,却并未发现秦子言的影子,将手中的人重重的的丢在窗边的太师椅上,她咬牙切齿的问道:“人呢!”
洛河揉着被撞疼的臀部,苦了脸,“我也不知啊”
齐攸宁深深的呼出口气,一pì/股坐了下来,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一脚将圆凳踹开。
圆凳咕噜噜的滚到门边,将门外的人挡了一瞬,齐攸宁抬眼看了过去,进门的是一位年过四十的嬷嬷,手上端着一碗汤,脸上的笑容温和慈蔼。
洛河将身子坐直,双手摆在膝上,“顾嬷嬷。”
顾嬷嬷横了洛河一眼,将手中的汤放在桌上,端给齐攸宁,“听洛先生说,公子小日子来时腹痛难忍,不知今日公子会来,老奴只来得及煮点红糖姜茶,公子凑合着用些,待下次再顿些jī汤给公子补补。”
齐攸宁已彻底石化,她木着脸,已不知该露出何种表情。
洛河能仅凭一眼就认出她的真身,齐攸宁懊恼之际,却也有些佩服,洛河必是对人体架构极其熟悉,才能一眼看出男女身体差异,从而确定她的身份,他的医术之高,无可想象,可为何,就连不通医理的李管事和顾嬷嬷都能识破?
齐攸宁将手中的红糖姜茶喝尽,随即一脸狞笑的看着洛河,“洛大嘴。”
洛河挪动pì股,尽可能的离她远点,“诶。”
齐攸宁呵了一声,被气笑了,“你还告诉了谁?”
洛河清了清嗓,开始一个一个的往外报人名,“顾嬷嬷,李管事,陆叔,斐大爷,还有詹伯。”
说完,他便缩着脖子坐在椅子上,双眼放空。
齐攸宁点了点头,将空碗轻轻放在桌面上,站起身,在房内转了一圈,走到床头,看着墙上挂着的一方宝剑,她眼睛一亮,就是她了!
踮起脚,将沉重的玄铁剑抽出,她提着剑,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向洛大嘴走去。
洛河瞪大了双眼,一脸惊恐的跳了起来,往太师椅后面躲去,“齐齐大人!冷静!冷静!把把剑放下!”
齐攸宁手腕翻动,耍了个剑花,“你过来。”
洛河猛摇头,王爷这把剑吹毛断发,就是被它碰一下,都能开个口子,他才不过去!
“这最该知道的老夫还替大人你瞒着,大人饶了小的一命可好?”
齐攸宁冷哼一声,飞身上前,“不好!”
洛河看准剑锋,往一旁躲开,“你来真的!”
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这剑颇重,她最多挥半刻钟,不能在多了,眼睛转动,心下盘算着怎么在这半刻钟里,将洛大嘴削成皮下来!
皇叔太凶猛 2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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