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客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假寐之人
可是任凭你知识再丰富,理解再深,讲的再好,对方也听不懂。
因为你的理解是建立在你的见识和丰富的知识上的。
可是那小学生压根儿就没学过物理,没有那么深厚的知识储备和广博的见识,任你巧舌如簧说的天花乱坠,仍旧是不明白。
不信?你去找个小朋友,跟他说:“把一个一千克重的铅球和一个十千克重的铅球同时从高处扔下,这两个铅球会同时落地。”
保准他不会信的,你再怎么跟他解释他都不会信的,他还有可能会觉得你是个神经病。
而且一旦稍有不慎,令其世界观崩溃,那可就完蛋了。
世界观崩溃,那可是真的会死人的。
笑行一直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舒锦,试图慢慢地扩充她的世界,改变她原本的世界观。
毕竟如果不能充分的认识这个世界,那么她想要安稳的在客栈工作下去是不可能的。
而且哪怕她不干了,她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那样安稳的生活中了。
所以,此时笑行看着舒锦一点一点的走向他的“世界”,他是十分欣慰的,毕竟努力了这么久,终于看见效果了。
“那这些神仙下这么一盘棋,是想要得到什么呢?”舒锦皱着眉头道。
“神仙的事情,我们怎么会知道。”笑行嘴角微挑,道:“好了,我们继续往上走吧。”
他心里想着,第一层就已经有收货了,上面只会更精彩。
“啊,那这棋……”
“上古年间,炎黄联盟大败蚩尤,所以破这棋很简单。”
笑行伸手按住象征着炎帝和黄帝的两枚棋子,轻轻向前一推。
这两枚棋子与下方网格状的棋盘是连在一起的,而这两处的棋盘是可以和前方的棋盘重叠的。
这一推,两枚棋子就带着两方网格向前移动,露出了下面的一个暗格。
暗格中,放着一把小巧的青铜匕首。
笑行拿起这把匕首,对着象征着蚩尤的那枚棋子狠狠地扎了下去。
“砰”的一声,棋子两半。
这枚棋子下,是一道小小的缺口,刚好让青铜匕首插入其中。
当匕刃整个没入缺口之中时,正对着二人方向的青铜像背后的墙壁突然抖动,继而出现了一道暗门。
想来,那就是上楼的通道。
“走吧。”
“嗯。”舒锦点点头,可是她的手,却悄悄地放在了小腹处。
又开始疼了……
脑袋上,覆上了细汗,但紧接着就被她擦了去。
“掌柜的,我还是对刻着的那段话有些在意,就是那什么行莽为敬什么的。”为了防止笑行察觉到她的异样,所以主动开口,分散他的注意力。
“哦,那个啊,只是一些个小男人的自作多情和抱怨罢了,不重要。”笑行道。
说实在的,也不能怪笑掌柜没有发现舒锦的异常,毕竟男人都是这个样子的。
只要身边的女孩子还主动的和你说话,那么就不会太过注意她。反而要是你一直不跟他说话,他就会偷偷地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
男人嘛,就这秉性,纵使是笑掌柜,也逃不开这定律。
通往向上层的通道不长,大概四十余阶,几分钟就走完了。
这第二层,满满的佛教意味。
地上的瓷砖是琉璃,绘有迦楼罗的图案,也就是金翅大鹏雕。
墙壁是羊脂玉,用金粉装饰,绘的万佛朝宗。
“掌柜的,这,盖这塔的该不会是个和尚吧?”舒锦道。
“应该不会吧。”笑行也不确定。
沿着墙壁边走边看,转了一个圈之后,笑行隐约看出了点什么。
“这墙上绘的,是释迦牟尼成佛图。”
“成佛图?”
“嗯,讲的是释迦牟尼成佛的经过,换句话说也就是他的一生。”笑行唏嘘道:“也真是难为这个雕刻家了,墙体的面积有限,能把释迦牟尼的一生浓缩成这么一幅小小的壁画,真的很不容易了。”
禁忌客栈 第28章 前世今生,这条路,只能你一个人走(上)
德国著名哲学家,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在其所著的《善与恶的超越》一书中,曾写过这样一段话:“wer mit u.comheuern k?mpft, mag zusehn, dass er nicht dabei zum u.comheuer wird. und wenn du la.com in einen abgrund blickst, blickt der abgrund auch in dich hinein.”
翻译过来就是那句经典的名言: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在笑行和舒锦认真的打量壁画的时候,实际上,壁画也在打量着他们。
“阿弥陀佛。”
一声宛若洪钟大吕般的呢喃,在这层空间中,悄悄响起。
舒锦皱着眉头,双目紧闭,心中突然倍觉痛苦。
笑行也是眼神中闪过一瞬间的迷茫,但紧接着就清醒了过来。
可就是这一个闪神儿的功夫,笑行和舒锦的面前,多了一个中年僧人。
这中年僧人,面相和蔼,顶有肉髻,双耳耳垂明显比正常人要大一些。
其身材在舒锦看来,略有些发福,但也还好。身披一件红色的,邪里邪气的袈裟,单手竖掌立于胸前,眼中满是慈色。
为什么说那是一件邪里邪气的袈裟呢?
因为那件袈裟上所绘的,是邪灵,是恶鬼,是地狱,是人间疾苦……
“阿弥陀佛,二位檀越,贫僧贸然现身,还望勿怪。”中年僧人冲着他二人微微行礼道。
舒锦没有说话,也没有过多惊讶,只是目光一直在墙上的壁画和中年僧人之间来回变动。
她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笑掌柜要给客栈起名为“禁忌”了,你看看这一天天的,都遇见了些什么玩意儿!
“佛陀现身,倍感荣幸。”笑行道。
舒锦敏感的抓住了那个重点词,“佛陀”!
古往今来,被冠以“佛陀”称谓的僧侣不计其数,但大多都是恭维讨好之词,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真正能够被称为“佛陀”的,纵观古今,只有一个人:乔达摩?悉达多。
也许这个名字你们不是很熟悉,但说起他的另一个名称,你们一定会恍然大悟。
那就是:释迦牟尼!
“佛陀”二字用在别人身上,那都是吹捧,但用在他身上,那就是恰如其分。
就像把“棋圣”的名头安在一个臭棋篓子身上和一位国手身上一样,前者是“舔”,后者是阐述事实。
舒锦知道笑掌柜从来不是一个会恭维别人的人,哪怕那个人地位再高,笑掌柜也绝不会违背本心的。
像什么“商业互吹”啊,“虚与委蛇”啊,想都不用想,完全不可能。
所以,这个人的身份不言自明。
“小僧生于尘世,长于尘世,安敢以佛陀自居。”释迦牟尼摇了摇头。
“佛陀着相了。”笑行说道。
释迦牟尼愣了一下,双手合十,再度行了一礼,道:“檀越所言甚是。”
“喂喂喂。”舒锦悄悄地拉了拉笑行的衣服,偷偷问道:“不是说释迦摩尼是印度人吗,为什么会说中文?那个时候中文就已经风靡亚洲了吗?”
不料,舒锦的这番话竟然被释迦牟尼听到了,后者笑了笑,说道:“小僧出生于古印度北部的迦毗罗卫国,也就是今天的尼泊尔南部。小僧从未到达过中土,也不会说中文。”
“那你怎么说的这么流畅?”
“眼前的这位佛陀并非本尊,只是一个精神烙印。你可以理解为,在你依次浏览壁画的同时,被壁画影响了……或者说是催眠。他是你在被催眠的情况下由内心所幻想出来,自然是用你最熟悉的方式跟你交谈。”笑行解释道。
“众相即我相。”释迦牟尼含笑点头。
“那你呢,你也是幻想出来的吗。”舒锦看着笑行。
笑行摇摇头。
“两位檀越,不妨就到这里吧,小僧亲自送二位离开。”释迦牟尼面带微笑,对着方才上来的通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笑行眼睑微垂,摇了摇头。
舒锦也连忙摇了摇头。
释迦摩尼叹了口气,眉宇间涌上一分不忍,道:“此塔有九层,除最上层外,还有八层……”
“其中,只有前两层留了一份反悔的余地。接下来的六层,都是绝对的有死无生,就连小僧也无能闯过。”
“此塔究竟有何作用?”笑行问。
释迦牟尼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说到:“原本,小僧是不必现身的,考验你们的是它,只要搞定了它,你们就算过关了。”
释迦牟尼说着,狠狠地跺了跺脚。所踩的,正是地砖上所画的那个巨大的迦楼罗图案。
舒锦对他的这个举动有些困惑,可是转念间就想明白了。
我国四大名著之一的《西游记》中曾有这么一段:
如来说:“孔雀出世之时最恶,能吃人,四十五里地,把人一口吸之。我在雪山顶上,修成丈六金身,早被他也把我吸下肚云。我欲从他便门而出,恐污真身,是我剖开他脊背,跨上灵山。欲伤他命,当被诸佛劝解:伤孔雀如伤我母。故此留他在灵山会上,封他做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
原本舒锦一直把这一段当成故事来看,可是看这架势,貌似是真事儿?
怪不得这么大怨念呢,先是被人家吃了,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不光不能报复,还得尊她当妈……
这么想来,佛陀失态倒是情有可原的……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既然明知是死路,那小僧就绝不能袖手旁观。”释迦牟尼道。
“无论发生什么事,那都是唯一会发生的事;我们所经历的事,不可能以其它的方式发生,即便是最不重要的细节也不会。无论发生什么事,那都是唯一会发生的,而且一定要那样发生,才能让我们学到经验以便继续前进。生命中,我们经历的每一种情境都是绝对完美的,即便它不符我们的理解与自尊。”笑行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确保每一个字都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舒锦有些茫然。
释迦牟尼也有些愣神儿。
好半响他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的说道:“没想到小僧竟然会被自己所说的话给呛得哑口无言。”
“得罪了。”笑行道。
“缘起,无我,自在。”释迦牟尼闭上眼睛,轻声呢喃。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一挥手,在他身后的位置,也出现了一道暗门。
“檀越,你去吧,贫僧无能普渡你。”释迦牟尼侧过身去,把路让了出来。
“多谢。”笑行拱了拱手,而后拉着舒锦向暗门走去。
在经过释迦牟尼身边的时候,他突然伸出手来,拦住了舒锦。
“檀越,这条路,只能你一人走。这位女檀越她也累了,该休息了……”
禁忌客栈 第29章 前世今生;这条路,只能你自己走(中)
“不累不累,我可以的。”舒锦急忙否定道。
“檀越确实是累了。”释迦牟尼面带微笑,目光深邃地看向舒锦。
和释迦牟尼对视一眼,舒锦忽然觉得眼皮有些沉重,一种深深的疲惫感从心底涌了上来,蔓延向四肢百骸。
渐渐的,浑身变得暖洋洋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
就像在凛冽的冬天泡在热气腾腾的温泉里,舒锦感到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在此刻放松了下来,疲惫得到了舒缓。
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理智也越来越“脆弱”,直至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黑暗中,似乎有一点点光亮。
慢慢地,光芒越来越盛……
当她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颗秃头。
一颗长满肉瘤的秃头……哦对不起,应该叫肉髻。
“嗯?这是哪儿?”舒锦有些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中年僧人说道。
四周,一片幽暗,就好比置身于了无星月的夜空中。
唯一有些光亮的,是释迦牟尼那颗光头。
但渐渐的,舒锦发现自己的身体也散发出淡淡的荧光。这光,虽然无法照亮这片空间,但至少令她拥有了些许安全感。
“得,又被催眠了吧?”
有了些许光亮,舒锦这才安心下来。此时此刻,她的脑子才起到了应有的作用。
释迦牟尼笑而不语,只是伸出手来指向前方。
“噔!”
就像电影院里放映电影一样,一声闷响,这四周的黑暗渐渐有些淡化,一幕幕景象自黑暗中浮现了出来。
四周的黑暗,在这一刹那竟然起到了投影幕布的作用,这是令舒锦所没想到的。
第一段画面,是古代某封建王朝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相貌清秀的小丫鬟。
小丫鬟年纪不大,约莫十三四岁,在万恶的旧社会,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已经差不多要出嫁了……
她生得粉妆玉琢,乖觉可喜。有着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眼波流转,顾盼生姿。
这般年纪便已是如此妖冶动人,若是再年长几岁,那还得了?
此时,这个小丫鬟正踮着脚尖趴在窗台上,将下巴抵在手臂上,温柔的注视着伏案练字的少年郎。
那是一个相貌端庄,年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看其装束,想来应是这户人家的宝贝公子了。
少年郎似乎已经察觉到小丫鬟的存在,但他丝毫没有被“窥视”的的恼怒之意。
他嘴角微微勾起,伸手从一旁的糕点之中拿起了一块儿,头也不抬地递向了窗外。
只见他嘴唇微动,似乎是说了什么,那小丫鬟便满心欢喜的接过了。
轻轻地咬了一口,也不知道是因为糕点好吃还是原因,她的脸上露出了洋溢出了灿烂的笑容。
那是幸福的模样。
“为什么没声音啊?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了欸。”舒锦向释迦牟尼抱怨着,但是看到小丫鬟那副幸福的模样,舒锦的脸上也不禁流露出了一抹笑容。
“笑容”和“幸福”似乎有着一股魔力,能让每一个见到它们的人都深受感染。
释迦牟尼摇摇头,仍旧是伸手指了指画面,没有说话。
就在此时,画风一转……
小丫鬟似乎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下子摔倒在地,花容失色。
手中的那块糕点也滚落在地,沾满了泥土。
案前少年有所察觉,连忙起身,将上身探出窗口。
窗外,数步之外处,站着一名锦衣华服、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
美妇面色冷厉,冷冷地看着那名小丫鬟,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她身后的一群小厮、杂役连忙上前,将那小丫鬟架了起来,向外拖去。
小丫鬟涕泗横流,苦苦哀求,美妇却无动于衷。
少年连忙跑了出来,跪在美妇面前,似乎是在为那小丫鬟求情,却被美妇狠狠地扇了两巴掌。
小丫鬟被男丁们拖入柴房,伴随着她声嘶力竭的哀嚎和求饶,一件件被撕的破破烂烂的衣服从柴房中丢了出来。
随后,从柴房中传来了更加撕心裂肺的嘶吼声……
看到这儿,舒锦只觉得心里沉沉的,闷闷的,很不痛快。
柴房中最后发生了什么,虽然画面没有给出,但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想到。
看着这个小丫鬟,舒锦不由得想起了她的学姐杜兰兰。
同样是被别人侵害,同样离幸福只差一步……
舒锦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如何,那个小丫鬟和少年后来怎么样了。
但是偏偏事不如意,就在这里,故事跳转了。舒锦气的直跳脚,可佛陀却摊开了手,于是只能无奈的继续看下去。
第二段画面,是在冷兵器时代的战场上,一名英姿飒爽剑眉星目的年轻女子端坐营帐之中,望着案上的行军布阵图,眉头紧锁。
时不时的有士兵传来消息,可可每一次消息传来,都让得女子眉头皱得更紧。
虽然听不到他们所说的内容,但显然情势不容乐观。
突然间,女子站了起来。
她正了正自己的甲胄,拔出了剑,傲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在即将走出营帐的时候,她突然又折了回来,从衣领中取出了一枚通透的玉坠,恋恋不舍地轻轻摩挲着。
而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放置在案上,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片刻后,一道血痕泼洒到了营帐的外壁上。
…
“你一点都不担心?”释迦牟尼说道。
“担心什么?”笑行反问道。
“担心那女檀越……”
“是你,所以我不担心。”笑行道。
佛陀无言。
“为什么只能我一个人走?”笑行问道。
“这本就是一个人的路,只容一人走。”佛陀两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
“为何?”
“世间万物,唯有‘情’字最难勘破。‘情’作业孽,其上无上,其下无下,其左无左,其右无右。”
“这就是欲入空门,需先挥剑断情的原因?”笑行那深邃的眸子中,透露出一抹蔑视的神采。
“欲做无情人,却被多情扰;无情总被多情害,多情总为无情恼。”释迦牟尼点点头,道:“若不能挥慧剑斩情丝,则空门不空,佛者如魔。”
“哈哈。”
笑行突然大笑起来,笑的声嘶力竭,笑的歇斯底里。
“佛啊,这就是佛啊,哈哈……”
禁忌客栈 第30章 前世今生;这条路,只能你一个人走(下)
“愚昧世人,遍寻佛之伟力。然其不知,佛,亦是世人。”
释迦牟尼说道:“佛之愚昧,在于忘我。佛之伟力,在于放下。”
释迦牟尼低声地呢喃着,可是舒锦却恍若未闻,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景象,早已泪流满面,却浑然不觉。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片段了,按理说在看了这么多相似的情景之后,应该会产生些许的视觉疲劳,从而麻木,不再被其影响情绪。
就好比再搞笑的笑话也只能听个两三遍,再听下去就索然无味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尽管看了这么多相似的故事,可一旦播放新的片段,舒锦她心里还是会悲伤逆流成河。
这些故事的主角都是风华正茂娇艳欲滴的姑娘;这些故事的剧情都是一样的千回百转;这些故事的结尾都是一样的爱而不得,香消玉殒……
“佛陀,你说,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携手一生?为什么爱的是一个人,嫁的却是另一个人?为什么红颜偏要薄命?”舒锦泪眼婆娑地望着释迦牟尼。
释迦牟尼抿了抿嘴,微微低头看着合十的双手,没有说话。
“世人皆道佛陀乃是有大智慧者,早已勘破红尘,自在无量……舒锦斗胆,请佛陀指点迷津。”
释迦牟尼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天地迢迢,万物皆有章法。所谓的情爱,说到底不过只是因果罢了。”
“舒锦不明白。”她说。
“这世上有劫数八万四千余,其中以情劫最为厉害。檀越若能俯仰天地间,便会发现,这世间遍布法则,众生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因果。在檀越看来,那些女子结局悲惨,似是遭受天大的委屈,可是在小僧看来,她们却是在偿还因果,了却孽缘……“
“不知道檀越有没有发现,男人和女人其实是恰好相反的,女人的幸福在婚前,而男人的幸福则在婚后。女孩子在婚前有父亲的爱护和无数追求者的关心,活得有滋有味,就像小公主一样。遇见困难了,在家里有父亲宠溺,在学校有男同学帮忙,在公司有男同事照顾……在两性关系中,属于被给予方。而男人呢,在年轻的时候,或者说是情爱的初期,他们费尽心机的追求女人,将一切的宠爱赠予她们,包容她们的小脾气,忍受她们的无理取闹,经受她们的重重考验……在这个时间段,女孩儿们可以极尽所能的去折腾他们,保准他们没有一点怨言,再苦,他们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无故得来的好处,你在前面得到了多少幸福,就会在后面换回多少痛苦,上苍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体现它的公平之处。尽管檀越还未曾经历过生育,但想必你一定知道孕前孕后需要经受多么大的痛苦和折磨。有人将生育时的痛苦理解为创造生命的代价,有一定道理,却不完全。因为那也是一种警示,意味着前半生所预支的幸福,该偿还了。”
“是这样吗?”舒锦喃喃道。
“女人的前半生,无外乎吃喝玩乐,每天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可后半生却要经历怀孕分娩之苦,为相夫教子、操持家务等琐事费心费力,疲于奔波,这,就是因果之故。”释迦牟尼道。
“可是,刚才这些故事里的女孩儿们并不都是无忧无虑的啊,至少那个身穿甲胄披荆斩棘的女将军就不是这样的,她的童年悲苦,可为什么仍旧是以悲剧收场?”
“适才小僧所言,适用于大部分人,但也有少部分人、少部分因果是不同的。”释迦牟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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