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梦难醒
映着湖水的波纹,散发出泽泽的光晕,和淡淡的清香。竹篮床上的每一朵,都是完整的白玫瑰。正如白玫一般,完美得让人心碎。就连清风也开始散落一般,为已故的娇颜而哀伤。叶从云深深的凝视着白玫瑰包裹中的动人女子,她睡得那么安静。他心里一阵酸楚,不禁凄凄自语道:“原来死人也可以美丽动人,只可惜活人,却是如此丑陋不堪。而我呢!还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吗?”此刻已是霞光半边天,一派将要落幕的景sè,让叶从云觉得心里哽住一般,他终于卸下身上准备好的酒壶。
望着自己倒映在湖面中白衣紧裹后更显修长的身段,不禁黯然神伤:“英雄也好袅熊也罢,一世英名又能怎样,终不是也一样埋入黄土吗!”他举起酒壶,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顿时张远清的样子又出现了:“你这个人啊,喝酒有潜质,有潜质啊。”他忽然呵呵笑了起来:“糊涂醉,情长计短,怎解得了,一丝儿女情长。却试问,几时酒醒,人在何处,在何处!”酒jing就是催化神经,叶从云有些飘摇了。不知何时,他竟躺在了湖边睡着了。恍然若梦,他梦到了穆溶儿,竟然一袭白衣幽怨的站在湖边,目光凄然的望着他。
他忙起身微笑起来:“溶儿,我好想你。”这一扑竟是个空。他忽然惊醒了,看着四周一片静寂。白玫早已不知飘向了何处。叶从云揉了揉眼睛,心道:“破梦,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一趟镖真是辛苦。终于,明天就可以赶回穆青庄了。想着溶儿和箫雨,他大步流星,心里一阵畅快。这一夜似乎有些难熬,可能是盼望的激动吧。叶从云几乎一夜难念,第二天天未亮,就开始赶路。一路上,山水匆匆而过,入了热闹的长街,很快就进ru城镇。此时此刻,穆溶儿那副娇弱幽兰般的体态仿佛正出现在眼前。
叶从云傻傻的笑着,像是吃了蜜糖的孩子一样稚气。每一次长途跋涉之后,谁不曾渴望着温柔女儿香呢。他是幸运的,因为他娶到了江湖上人人羡慕的第一美人。他是自豪的,因为他在少年时,便已成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刀侠。面对功名红颜,他两者兼得。想着想着,不可一世的姿态不由自主的摆露在他身上。蒙蒙中,他终于看到了穆青庄。这座不是坐落在繁华地带的孤清院落,但对于他,这是最最心暖的安心处。当他走进穆青庄的时候,里面有些冷清。见无人响应,不禁抿嘴耸了耸肩叹了口气。
可当他推开房门的时候,里面竟全部都换成了清一sè的装饰。他一眼就看到了叶箫雨,于是急忙奔过去卧在他身前,听着他微弱的鼻息,心里感到一阵温暖。叶箫雨睡得正香,粉嫩的小脸白里透红。他好想抱一抱他,可又怕惊醒了睡梦香甜的小东西。于是他轻手轻脚的喝了口水,便掩门去拜访父母大人。或许,此刻的溶儿正与二老聊得不亦乐乎,自己突如其来的出现,溶儿一定兴奋的一把将自己抱住。想着想着,他喜滋滋的来到二老门前。
名器 风云录 凄清冷漠绕天涯
手刚触及门的时候,门就开了。穆天正一双严肃的眼睛正与叶从云相撞。两人四目相对,叶从云忙鞠身施礼:“岳父,从云任务已经完成,今日刚刚回来,还不及禀告。”穆天正冷哼一声,直哼得叶从云心里一阵诧异。他微抬起头看到了里面的梅清,竟发现梅清整个人面sè蜡黄,瘦了许多。他环视四周,却是没有看到穆溶儿。忽然一股不祥之感涌上心头,他顾不得其它,急忙问起:“溶儿她人呢?怎么没在家。”梅清一听到溶儿的名字,一股泪水刷的流出来。叶从云双眼怔住,接道:“岳母,溶儿呢?她去哪了?”梅清急忙掏出手绢擦拭着眼泪,泣声道:“你还好意思问,要不因为你,我们家的宝贝女儿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叶从云只觉心里咯噔一下,他努力tiáo整着发乱的思绪道:“溶儿她,她到底怎么了?你们快说呀。”穆天正叹道:“她已经离开很久了,她不会回来了。叶从云,我们穆家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竟将自己的女儿活活毁在你手上。”说着,老泪横流。叶从云见状,整个神经瞬间垮了。他颤抖着声音,道:“她去了哪里,没说过吗!”穆天正浓眉紧皱,厉声道:“我们还想问问你,她到底去了哪里。她现在生死未卜,你说,她去了哪里?去了哪里?”梅清一把揪住叶从云摇晃着,嘶声哭道:“她去了哪里,你说,你说呀。
她是不是找你去了是不是,是不是你的仇家对她怎样了,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叶从云,你还我们女儿,把溶儿还给我们……”穆天正忽然厉声喝斥道:“够了。”直震得梅清身体一软,跌坐在地。叶从云木讷的扶起梅清,将她扶回到座椅上。他面无表情的走出去,来到自己的房前。他竟然连面对箫雨的勇气都没有了,心里反复的怨道:“溶儿,是我,都是我害了你。如果我的幸福是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那我宁愿不要。”不知不觉,他已是满脸泪水。伫立良久,他忽然发疯似的跑出了穆清庄。
他一口气跑到了离这里最近的湖边,因为这里,只有这里了。是他们最常来的地方。他一跪在地,仰着头,任由眼泪拼命的扑打着整张脸,整颗心。他疯狂的摇头,嘶吼起来:“不要,不要啊,溶儿。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和你在一起,我是侩子手。为什么,老天,为什么……”长啸声仿佛响彻云霄,而这一切悲怨,却都只在他心里。他抓起身边的一棵大树,将头猛烈的撞着。也许失去理智之后的痛苦,是任何肆意放纵都无法麻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没有停止的流淌。
直到双眼感到乏了,泪水仍然不懂疲倦的溢着。直到天际的霞光越来越浓,点染了大片天空后,叶从云仍是一动未动。不知何时,他的眼泪已经干涸在脸颊。他望着湖面,霞光泛起水面波光粼粼,静似凄凄别离情。他可怜着自己不可一世,竟也未能拥有该有的幸福。他的内心像是黄昏的sètiáo,随之而来,又将随之散去。原来,美丽是种错误。越是美丽,就越容易让人用生命去眷恋。眷恋越深,就越是容易失去。至少,他已经这么认为了。
名器 风云录 繁华苍老成陌路
整整一夜,叶从云都没有离开湖畔。他时而忧伤,时而呆滞。也许,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一阵风吹过,他缓缓站起身,眼神一转,却意外的发现一跺草上面系着的束带。那束带此刻,正随着清风微微摆荡了几下,像是特意朝他挥手一样。他急忙奔过去,正是那条,是那条他送给穆溶儿的腰带。他思绪流转,不禁又是黯然泪下。因为这一切,足可证明了溶儿的离去。若是她还活着,自己或许还会留有一丝意念。可若是人死了,那一切都将变得如灰烬一般。叶从云口中喃喃哀伤自语着:“不,不会的,溶儿,你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人总是这样,在爱情面前无比的脆弱。
如果受伤后可以用谎言来进行麻痹,那每个人欺骗的人一定是自己。叶从云慌乱的摇头:“不,不会的,怎么可能,溶儿,你是离不开我的,对不对溶儿,我就知道,你是在捉迷藏,你没有走远,你只是想去散散心罢了……”说着,他跑到湖边,拼命的把头一下一下的扎进水里,他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如果可以,他此刻最想的甚至是忘记,是失忆。时光流转如水逝,转眼,已是一年有余。江湖上始终没有平静,枉死的生命像是落叶一样。人们惊恐的传言着恶魔张远清的心狠手辣,以至这一切也都同时guàn入了张远清耳中。
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何竟与自己过不去。只是几经详查,竟是毫无一点痕迹。面对着自己的恶名越来越严重,他却无能为力。自己多年未完成的使命直到现在,还没有一点线索,怎么又出现这么棘手的麻烦。张远清手里握着酒壶,一口口的品味着。如果没有酒,他恐怕早就一脸痛苦了。世界之大,有成千条海口,师父的秘笈到底是藏在哪个海口附近了呢。已经这么久,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叹着:“哎,人生在世不称意,不如把酒对清风呦!”想着想着,心里一阵顺畅。
他微微笑着,竟然想起了叶从云:“这小子,还说找我,哼,呵呵,人呢?哪呢?”他抬头见树上落着一只鸟,便故作严肃道:“你说他人呢?真是言而无信。要是他这时候真来看我倒好了,正好让他帮我去洗清江湖传言的恶名。”话一出,才觉十分有道理,要是叶从云能够出面帮助自己寻找线索,那自己正好能继续寻找秘笈。对于叶从云这样的臭小子,这样的差事应该不是什么难题。张远清一副泰然的表情,自嘲的笑了起来:“行了,就这么定了。臭小子,看来得我先看你了。
等你来看我,黄花都谢光啦。”没出两天,张远清就来到了穆清庄。听得里面传出孩子的哭声,心里暗笑道:“臭小子,小日子过得还挺红火。”刚走进几步,眼前的一幕就不是他想的那样了。前面一个不大的小男孩,正被男人用棍子抽打着:“天呀,住手。”穆天正头一抬,见外面进来了陌生人,开口就道:“叶从云早就不在了,死到哪去了我们不知道。”张远清一脸茫然,道:“这孩子是你孙子吧。”穆天正怒道:“孙子怎么了,孽种生出的孽子,就该多教训。”张远清急忙上前拉过哭声不止的叶箫雨,道:“什么孽子,你们还有没有人性了。
这么小的孩子这么打,会打死人的。”穆天正冷哼道:“哼,打死了更好。这是我们家事,你管什么闲事。”说着,硬生生的一把将叶箫雨拉扯过去,手一甩,叶箫雨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张远清心里一凉,怒道:“我是多管闲事了,可是你们这样残忍,别说是我,只要还是个长着心的人都得管。”穆天正反怒道:“你来我们家到底干什么。”张远清这时才发觉自己竟被气得忘了正事,他语气生硬的问道:“叶从云呢?”穆天正冷眉一锁,冷声道:“他早就不在了,我们家早就没这个死人。
怎么到现在还不能消停,你们谁要是找他就去外面找去,不送了。”说完拉着叶箫雨头也不回的甩门进屋了。张远清轻叹着,眉头微微蹙起:“唉,看来臭小子的感情出问题了。”说那叶从云自从那晚之后,就彻底的失去了踪影,江湖上渐渐淡去了关于他的一切消息。半年之后江湖上倒是又出现了一个终日带着面具的人。这人有些神秘,据说他武艺高强无人能敌,只是此人从不涉及江湖事,而是隐居在距离清风崖不远的一个山庄里。之后不久,江湖上继而又出现了神秘教派‘青海玉树派’,女教主同样也是个神秘之人,她常年面上遮着一块儿黑纱,没有任何人曾看过她的样子。
就连她身边最贴身最信任的大武士林青风,都没见过她的真容。据说这个林青风是唯一为教主办事不要命的人,他虽然没见过教主的真容,但举手投足之间,林青风早已芳心暗许给了这个女人。而教主对于他,却是十分严肃不参杂一丝杂念的。差他办事,是因为他敢于拼命,不怕死。只因这个,教主才封他做了玉树派大武士。面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江湖,张远清也想远离,只可惜自己是一步误入,终身难脱了。而这个叶从云,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了。自己倒不是不能面对魔头以洗恶名,只是传说剑无血武功之高已达一定之境,这万一要是出现什么闪失,师父的愿望岂不是难圆。
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把握的。不过不管怎样,他决定办完眼前的缠手事情,去一趟海南那边看一下,若是仍无痕迹,就再去一趟清风崖附近的那个神秘山庄。听说那边附近也有几个海口,正好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是藏秘笈之处。
名器 风云录 望月竟遇神秘人
时光荏苒,一转眼又是一年有余。而此刻的叶箫雨,虽然仍是小小年纪,但在折磨中成长的他,似乎比任何的孩子都更加的懂得了某些人生之中的内容。只是有一件事他唯独弄不清楚,就是自己为什么要承受家庭上的bào力。他又怎知穆天正与梅清对爹爹的怨恨,早已经都强加在了他的身上。you小的他,每天都要干很多很多的活,而且还经常会遭来一阵痛骂甚至是毒打。暗夜,浅浅的月牙儿挂在木屋子的窗外。黑夜里,you小的叶箫雨凭窗而坐,旁边,还放着一大堆脏衣服。
望着窗外,所有的孤独与寂寞都藏在不为人知处。每一天的辛劳与折磨,让他有了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忧虑,遣不散也驱不走,恐惧萦绕在心头,偏又无人可诉。想着想着,那微薄紧闭着的双chun显然对穆家产生了强烈的不满。但又能怎样,自己年纪尚小,对于更多的人情世故,自然还是抱着稚气看法的。第二天一大早,叶箫雨就乖乖的起来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若是晚一点,又要挨骂了。他小小的手紧紧的端着屋子里那盆脏衣服,里面不但有自己的小衣服,同时还有穆天正和梅清的。
他轻轻的扣上门走了出来。刚不及数步,就看见房山头的两个小伙伴在挖着泥坑。他们见是叶箫雨,便呲牙咧嘴的笑起来:“从小就没爹没娘,是野孩子……”他从不做声,只是抬头看一眼他们,就又低着头走开了。不是很远,便来到了河边。于是把衣服一件一件的从盆子里拿出来,开始仔细的清洗。洗着洗着,忽然看到了河的对面站着一个带着鬼面具的人,正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河水不是很宽,更不是很深。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几秒钟后,叶箫雨才垂下头继续揉搓着衣服。
面对这样的人,you小的他竟不觉得什么。可能是早熟的缘故吧,让他对太多童年小孩子该有的情绪反应竟是平静得如一条小溪。不知过了多久,衣服也洗完了,这时再看,河对面看着自己的面具人早已经不见踪影。回到家里,搬出小凳子,很努力的挂起了湿湿的衣服。“你看你,死笨死笨的。那衣服那么湿就挂,你会不会弄衣服。拧干了不懂?都这么大了,什么都不会,真是个弱智儿。”抬头一看是梅清,叶箫雨似乎有些恐慌。他急忙将刚刚挂好的湿衣服重新取下来,两只通红的小手用力的拧起来。
见此,梅清才停止了衣服的话题,接着又道:“快点弄完了衣服赶紧去做饭,我们都饿了。”叶箫雨‘哦’了一声,便不再做声。这天很累,其实是每一天都很累。每当自己看着听着别的小孩子玩闹的快乐时,便觉得心里怪怪的。他不懂什么是快乐,甚至任何人骂他,嘲笑他,都是应该的。他面对所有人,早已经习惯了凝视或者默不作声。这夜晚风萧瑟,残月收尽溢清寒。也许只有这个时候,才是叶箫雨最喜欢的时候。他怎么能明白,别的同龄小伙伴们,这个时候早已经吃饱了跳进暖暖的被窝里。
而自己,竟然疲惫的对着着暗黑的苍穹,竟觉安全,舒服。正看得入神,忽见一个黑影凭空而落,顺着敞开的木窗子一下子就跃进了自己的小屋子里。叶箫雨惊得红了脸,心里‘咚咚’的猛跳着。这人一身黑衣紧裹着,更显出极为有型的身体。他一把将叶箫雨拽过来,见叶箫雨瑟瑟发抖的样子,眼底有些闪烁着哀求,颤声道:“求求你放了我吧。”说完,他才发觉这个人,不就是早上自己去河边洗衣服时那个对面看着自己的面具人吗。不等叶箫雨在说话,面具人急忙用微微沙哑的声音悄声道:“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说完他竟抬头仔细的看着四周。叶箫雨就这样仰着头看着他,听他说自己不是坏人,叶箫雨才微微放松了些。对于年纪you小的他而言,就算他真是个坏人又能怎样。自己又不是没有被打过,反正每天都一样是吃不饱穿不暖被打骂的生活。良久,面具人才低下头看着叶箫雨,他虽然面上紧扣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但是叶箫雨的感觉似乎很有天赋,他竟敏感的感觉到面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是一股哀伤。这时面具人轻声道:“你别害怕,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放心,我不是坏人,不会害你。”说完,一把将他紧紧抱起在怀里,身形一转,就跃出了房间。叶箫雨只觉得这个人像只燕子一样的轻灵,更让他第一次敏感的发现,怀抱这个词的感觉。自己似乎从懂事开始,就不知道被人抱着是什么感觉。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怀抱的存在意义。一路上,他的衣袂翻飞,却是身轻如燕。叶箫雨即是胆怯又是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心里却还是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但他似乎早已经习惯了顺从,在他年you的生命里,是不可以存在一丝反抗的。对于任何人的任何要求,他都必须要去听从。
尤其是穆大伯和梅姨娘,也就是穆天正和梅清,他们从未告诉过叶箫雨应该将他们称之为外公外婆。他似乎还有些迷糊,面具人终于停了下来。叶箫雨奇怪的打量着周围,虽是暗夜,但这地方的景sè依山傍水,神秘而美丽。叶箫雨稚气的问道:“你带我来这干什么呀。”面具人的声音似乎总是那么冰冷,道:“帮你学会长大。”叶箫雨糊里糊涂的瞪大了眼睛,更是奇怪道:“谢谢叔叔,我觉得我已经长大了。”面具人冷冷的叹道:“你来,我带你看一看夜里的荷叶。”说着,他踱步在前。叶箫雨则是赶紧跟在他身后,好像怕面具人会把自己丢在这里,以后就回不了家了。石阶生白露,这里的景sè真的是很独特。四个方向竟然有那么大的相差,仿佛四季一样。刚才还是暗冷清灰石土路,这么快又是碧湖睡莲映芳草。叶箫雨看得痴痴的,他终于轻松的问道:“叔叔,你为什么要带着这个面具?难道你长得很难看,不想让人看见,是吗?”面具人蓦然沉吟:“太美丽事物总是稍纵即逝,包括容貌也是一样。也许你认为没什么,但最终遭来的将是无尽的痛苦不幸与凄惨折磨。”叶箫雨迷糊的听不懂他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叔叔真是好奇怪。沉默片刻,面具人俯身坐在了一块儿白玉般的大石头上。手一伸,从身旁的睡莲旁取出一壶酒来。叶箫雨这才注意到,这里的好几个睡莲的大叶旁,都藏着酒壶。面具人举起来一饮而尽,却是头不摇身不晃。叶箫雨用带着稚气的声音佩服道:“叔叔你比我穆大伯还能喝。”面具人默不作声,继而又是一连着喝了两壶。这才严肃的对叶箫雨说:“你在你所谓的穆大伯那里,过的快乐?”叶箫雨耷拉着脑袋,撅了撅粉嫩的小嘴巴,道:“不快乐。
但是他们常说,要是没有他们,我早就饿死了。他们说我是捡来的,他们养我,所以我是要报答他们的。”面具人肩头微微一怔,继而又道:“你真是个好孩子。”叶箫雨摇了摇头:“我不是好孩子,我总是不能帮穆大伯和梅姨娘把活干好。”见面具人半天没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叶箫雨问道:“叔叔,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家?”面具人忽然用严肃冰冷的声音道:“我有一个条件,你要是答应了,不到天亮我就送你回家。”叶箫雨迟疑着,支支吾吾道:“叔叔,我还有好多活必须得早点回去干。
要不,穆大伯会打我的。”面具人依然冷声道:“所以你必须要答应我的条件,你才可以早点回家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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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箫雨一脸委屈,眼底泛着近乎哀求的目光:“求求你了叔叔,就送我回家吧。
欢迎访问免费网站阿甘网,点,阿甘网原文欢迎访问免费网站阿甘网,点,阿甘网原文”面具人沉默几秒,问道:“你拜我为师,日后我教你武功。如果你答应了,我就送你回家。”叶箫雨一听日后还要见面,心里升起一丝恐慌,道:“什么是武功,穆大伯和梅姨娘他们能同意我学吗?”面具人沉声道:“你绝对不能告诉你的穆大伯和梅姨娘,否则你可能会死得很惨。”听到‘死’这个字,叶箫雨紧缩着的小身子微微有些发抖,他稚气的急忙道:“哦,我不说我不说。你要做我的师父。师父是不是就是像邻家教那些小伙伴们念书的那个人一样?”面具人点头道:“恩。但你不同,你不但要和他们一样学习念书,而且还必须要学好武功。”叶箫雨边‘哦’边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道:“武功难吗叔叔?我不懂啊。”面具人道:“即从心所欲……你看……”说罢,面具人起身退开数步。他拔出背后的刀,借着月光,银刀明晃如冰泽般清亮。
只听‘刷刷刷’的声音,面具人整个身体轻若鸿毛,姿如展翅雄鹰一样潇洒自在。叶箫雨双眼微微发亮,像是发现了漂亮有趣的小动物一样的欣喜。他从未知道一个人,也可以这样轻灵活跃的周转身姿。看着面具人翻来翻去的样子,叶箫雨终于呲着小牙微笑了。“啾啾鸟语寂人烟,系揽腾飞我亦仙……”面具人挥刀吟句,叶箫雨虽然听不懂那些意境,却觉得一切都很美。也许在他纯真的心灵里,武功就是跳舞。只不过这舞跳得有些夸张,不是一般人能跳得出来的。直到面具人收刀停下来,叶箫雨仍觉得脑中游离着。
他似乎天生就有着一定的审美能力,但他绝对不知道,自己天生也藏着很强的武学资质。而这一切,都缘于曾弃他而去的父母。面具人用很沉的声音平静道:“这就是武功,既可以修身养性,更可以除bào安良。”叶箫雨缓慢的点了点头,问道:“叔叔,武功真漂亮。”面具人严肃道:“从此,你我必以师徒相称。”叶箫雨微微点头:“哦,师父,徒儿知道了。”面具人又道:“你要记住我说的话,这件事情绝不可以对任何人说。否则,没有人救得了你。”叶箫雨惊恐道:“恩,我知道了师父。”面具人这才说道:“以后每月的17,我都会在深夜时分去接你来这里。然后教你识别知识、学习武功。”叶箫雨只是点头,不再说话。面具人依然用冰冷的声音说道:“我现在送你回去。”说完,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这里。这一夜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怪梦一样。叶箫雨醒来的时候,嘴角竟有些微微上扬。正回忆着,忽听到了梅清的叫喊声:“怎么一大早还没做好饭。孽种,你干什么吃的。”叶箫雨急忙下床跑出来,快速的忙活起来。这一来,叶箫雨竟忽然觉得面具人似乎比穆大伯和梅姨娘和蔼许多。
虽然面具人说话时冰冷严肃,但是却能给予自己心上一丝丝的暖和。特别是那一刻被他抱起的感觉,竟让他觉得有些奇怪的幸福。每到深夜,叶箫雨都会安静的想一想师父。随着时间,终于又是17了。叶箫雨忙完了所有的活,便开始躲在窗前静静的等待。他不知道师父能不能真的来,一想起那晚的武功,心里便是一阵热烈的翻涌。夜入十分,窗前暗影流晃,面具人出现了。叶箫雨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悄声叫道:“师父。”面具人只点了点头,便将他抱起在怀。两人轻掩房门,踱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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