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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房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尘夕
陆义不放心柴绍,跟上峰请了假,一路护送柴绍回京。
一路上,反倒是柴绍这个病人,不时的安慰陆义,说他的身子能够拖到现在,已经是托陆义和房遗爱的福,多活了好几年了。老天到现在才想着收回去,已经是他赚大了。
不听这话还好。听了之后,不管是陆义,还是一直跟随柴绍的那些亲兵,个个心中更是悲痛。
为了不让柴绍过多的消耗心神。不得不一个个掩了悲sè,强撑着神情,尽量不让柴绍多想。
早在平阳昭公主在莫名早产难产,拼死生下柴令武,自己连孩子都没看上一眼就撒手人世之后,柴绍的心就已经跟着她死掉了。
就连身边伴着的两位妾室,也是当初平阳昭公主给抬得。且是跟她的性子或是长相有些相似的老人。
若不是念在两个孩子当年太小,他连追着平阳昭公主同下黄泉的心都有了。
现在,两个孩子都已成家立业,生活稳定了,就连徒弟也算有了不错的前程,自己的衣钵也有了人好好的继承,他算是在这儿再也没了什么多余的牵挂,下去也算是可以跟妻子好好的交代。
感觉到生命的一点点流逝。他只觉得内心一片平静,还有即将与妻子黄泉相聚的忐忑期待。半点儿也没有悲伤和不舍。
看着陆义和柴明扬他们强掩的悲sè伤怀,柴绍也心中感动和理解。却也只能是尽量多做劝慰。
顾念柴绍的身子,本来快马半个月的路程,足足走了一个半月有余的时间,陆义柴绍一行才赶回长安。
撑到两个儿子全家回来之后,一一见过血亲之人,也不知道柴绍如何说服的李世民和柴哲威柴令武三人,从那之后就拒绝吃药把脉。
十二月初,柴绍让人将他架到了柴府后花园的暖阁,看着暖阁窗外,白雪纷飞之下。正在怒放盛开的红艳腊梅,嘴角噙着满足的笑容,安然而逝。
不知道是因为连着两位老旧臣子的逝去,还是太过劳累的原因,在柴绍逝去没几天,李世民也病倒了。…。
国事再次压给了李承乾。
居住在京城的公主皇子。lun流入宫伺疾。就连已经之州的魏王李泰,可能是担心李世民无法痊愈,也被长孙皇后在争得了李承乾和长孙无忌的同意后,下了道懿旨,将其叫回了京城。
一直到大年,李世民的病情都没有多少起sè。
不只是房遗爱,就连整个太医院的人都知道,李世民这样,不光是心情不佳的原因,也是这次伤寒来的凶猛,更是有着五石散服食过度留的隐患,这种情况,也只能是慢慢的将养,不能cào之过急用猛药。
知道满脸孝子模样的李泰,这次带着怨气回京,怕是京城的风不会平,浪也不会静,特别是在房遗爱被紧急借tiáo,入宫和太医们一起为皇上诊病的情况下。
让人没想到的是,李泰并没有趁机直接大肆的去找李承乾的麻烦,反而一副淳孝的模样,守在了李世民床前。
只不过,每每房遗爱之外的太医们,去给李世民诊脉tiáo药的时候,总会被李泰破口大骂一顿“庸医”、“无能”、“废物”等字眼。
李承乾在的话,若是皱眉chā话,就会被李泰一顿孝道理论给顶回去,再不然就将不忠不孝的大帽子找机会扣给李承乾。让李承乾根本无法chā手和chā口,他ji蛋里挑刺,胡乱为难太医的事情。
念在他也是一片孝心的份上,长孙皇后不忍心开口斥责,只能是语气不轻不重的提醒李泰两句,然后让人去安抚太医。可这样的做法,不但没能让他收敛,反而连累的李世民更加没法安心养病。
一旦长孙皇后和李世民有朝他发怒的迹象,李泰就会不顾形象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搓的,做出一副儒慕担心,却又谨小慎微的样子,让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话根本无法说出口。
若是李承乾因为想要让李世民安心静养,说话想让李泰消停会,那么不孝和居心不良的责问,就会被李泰扣给李承乾,反而搞的李承乾里外不是人。
后来弄得太医们都没法在李泰在的时候给李世民安心请脉,为李世民诊病治病的难题,就再次踢给了房遗爱。
房遗爱不得不佩服李泰,这么能搅风搅雨的,偏偏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还舍不得说出什么斥责他的话。
开始房遗爱去给李世民诊脉的时候,李泰还不跟房遗爱打照面。
在两三次之后,李泰就开始挑房遗爱的刺了。
“房遗爱,房驸马,本王记得你现在是掌兵之将,不知道何时tiáo任的太医院?诊脉治病,好像不再你的职责范围之内?”李泰目光不善的看着房遗爱,说道,“没有皇上召见,如此轻松出入父皇寝宫,不知房将军意欲何为?!”最后一句,几乎是厉声喝问了。
明晃晃的当着房遗爱的面,在李世民面前上房遗爱的眼药!
鉴于病情一直拖延不好,李世民在屋里憋闷许久,不能不因为李泰的一番话,心中产生一些不好的扭曲想法。
李承乾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他若病逝的话,李承乾岂不是可以顺利成章的接过国家大权?房遗爱是李承乾的人,而太医院的人又都跟房遗爱交好,难保李承乾不会为了及早接位,而对自己行不良之举。
这世上,权势,有时候比锦帛更加动人心。
随即,李世民看向房遗爱的眼神,也有些探究与不善。…。
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李世民的神情变化,见李世民眼神变幻,房遗爱在心里咒骂两句。
房遗爱这才白痴般看了李泰一眼,无聊的掏了下耳朵,仿佛刚在被李泰的声音震得耳朵不舒服一般,然后优哉游哉的赶在李泰再次说话前,张口说道,“皇后娘娘懿旨,太医院上下全力医治皇上。”
“懿旨所言,是太医院上下,不知咱们堂堂的武威将军,何时tiáo任的太医院?可有tiáo令?”李泰一副让房遗爱吃亏不罢休的样子,轻蔑的说道。
“许是王爷贵人多忘事,不记得皇上早年的下的圣旨了。”房遗爱好心的解释道,“当年皇上下旨让臣陪伴太子读书时,曾经赏了微臣一个翰林医学的官职,虽说中间收了一次,可后来有给了回来,想来王爷是不记得了。”
“麻烦李公公,帮我把翰林医学的印信,呈给魏王殿下过目。”房遗爱从袖筒里掏出印信,朝李安阳说道。
呈给,这个词,除了皇上皇后和太子以外,就算是王爷,也承受不起,更何况,还是房遗爱这个已经提升到从四品的武将之物。
李安阳瞄了眼李世民,见李世民点头之后,这才上前接过房遗爱手里的东西,直接递到了李世民面前。
李世民就着李安阳的手,验过东西的准确性,记起这是那年长孙皇后生病,为了物尽其用,不浪费房遗爱的医术,这才又还给他的。
没让李泰看,李世民就点点头,让李安阳将东西还给了房遗爱。
李泰脸sè变幻了一下,知道东西是真的,房遗爱确实还顶着一个太医院的翰林医学,便揭过之前的话题,问道,“以你的医术,京城有名,为何父皇的伤寒之证,到现在都未见好转?嗯?”
李世民闻言,也目光不转的看着房遗爱,无形的帝王威压朝房遗爱散了过去。
“禀皇上,魏王殿下,皇上的伤寒之证,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一是因为,皇上伤心柴将军病逝,二是,”房遗爱瞄了眼李泰,再看看李世民,顿住了话头。
“二是什么?房小二,把话说清楚,不必隐瞒。”李世民问道。
“第二,却要归结在魏王殿下身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大唐房二 第五零九章 爬杆
“第二,却要归结在魏王殿下身上。”
房遗爱话音还没落地,那边李泰就蹦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满脸愤怒的朝房遗爱吼道,“你血口喷人!”
跟着,李泰一脸委屈的朝向躺在榻上的李世民,伤心的说道,“父皇,儿臣虽然愚钝,却也谨记,百善孝为先。不敢有违天地伦常,仁孝之道。”
“为父皇伺疾,不顾风雪严寒,不分昼夜休眠,儿臣快马入京,所求不过是希望父皇龙体早愈,半点儿没有想要在父皇面前邀功的意思。”李泰闪着泪花的眼里,满是真切的儒慕和关切之意。
不邀功?尼玛,要是不想邀功的话,干嘛非得不时的在皇上和皇后面前,提到自己不顾风雪严寒,昼夜不修的快马进京?房遗爱不屑的在心里吐槽,顺势抖了抖身上被恶心出来的ji皮疙瘩。
至于李泰之所以这么快骑马入京,房遗爱倒是真的相信,李泰怕李世民赶在他进京之前挂掉。
虽说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狠下心来将李泰赶出了京城,但对李泰的宠爱却并没有淡去。
若是皇宫外头,没有长孙无忌和房玄龄杜如晦镇着朝廷,没有秦琼镇着京城附近的军卒,以李泰手里掌握的那些势力,趁着李世民卧病的时候,制造一场宫变,bi宫夺权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若不是为了防止李泰在宫里搅风搅雨,想法陷害李承乾不忠不孝,再出其不意的给李承乾盖上一个弑父夺权的帽子的话,房遗爱也不会被拉进宫来,用作以防万一。
一想到李承乾让自己入宫时,转述的长孙无忌的话,说是“让房遗爱来应付魏王,物尽其用,最是恰当不过。”
房遗爱就忍不住嘴角抽抽。感情,让李承乾落得顾全手足的美名,而自己却是蘀他来挡箭的,还招惹了一个很小心眼的王爷不停的记恨。最后也只落得一个物尽其用的评价。房遗爱真心想敲碎长孙无忌那张总是笑眯眯的波澜不惊的脸。
不管心中做何念想,房遗爱倒是很大方的任由李泰在李世民面前哭诉抱冤,半点儿没有想要上前打扰的意思。
“父皇龙体贵重,甘系着江山社稷。太医们若是真的尽心尽力医治的话,何至于让父皇缠绵病榻如此之久?要知道,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是各地国医圣手。治病用药,完全都是手到擒来,何以让父皇的伤寒之证,延绵如许时日?儿臣只是担忧父皇龙体,并无他意,还望父皇明鉴。”
说完,李泰泪眼汪汪,一副孝子模样的看着李世民。话语中亲真意切,句句关心皇上龙体,却也句句藏针。指责太医院众人别有用心。
李世民磕眼思索了一下,再睁眼时,如刀的锐利目光盯向了房遗爱,等待房遗爱解释的意思不言而喻。
房遗爱相信,今天若是换了黄太医他们任何一个来的话,面对李泰这番表忠加刺的话,怕是少不了一顿编排和斥责。
房遗爱再次感谢自己上头有个好爹,娶了个好媳妇,妹子嫁的也好,不然。李世民这会儿就不是用眼神问话,而是张嘴问了。
这张嘴和不张嘴问,之间的差别可就大发了。
不张嘴,而已眼神询问,说明李世民心里即便存了疑,本心还是愿意相信房遗爱的。
而一旦张嘴问话。就说明李世民心里的存在的疑惑,就不可能是房遗爱简单的几句解释就能打消的。…。
若是房遗爱的解释,打消不了李世民因李泰的话而挑起的疑心的话,那么受牵连的不仅仅是被李泰上眼药的太医院众人,很有可能连李承乾接下来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要是李泰在抓紧时机追加点儿什么的话,李承乾会不会被李世民厌弃,甚至失宠,以至于丢了太子之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心里指天狂骂,恨不得将李泰直接拖出去砍了,房遗爱面上也得稳住,不紧不慢的说道,“回皇上,对于魏王殿下的孝心,微臣并无指责之意。”
“只是,”房遗爱顿了一下, 无视了李泰剜人的目光,继续说道,“在魏王殿下入宫伺疾之前,皇上的病情可是一天天的好转的。魏王入宫之前,皇上的作息和用药,全都是一丝不苟的按照太医们的交代执行的。”
“你……”李泰面sè铁青的看向房遗爱,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张口说道。
然,房遗爱并没有给李泰说话的空间,在李泰张口说话的同时,继续说道,“皇上疼爱魏王之心,臣等皆知,臣等也觉得魏王在的话,说不定皇上心里会舒服些,因此并没有多说什么。”
“然而,”房遗爱话头一转,面脸为难的说道,“魏王总是陪在皇上身边陪着说话做事,想要帮皇上宽心;又总是在太医请脉的时候,生恐臣等伺奉不好,左右挑错;这知道的呢,定然明白魏王这是孝顺皇上,惦念皇上龙体,想让皇上早日安康。”
“可这不知道的呢,指不定以为皇上和魏王之间有什么不快,使得魏王借着伺疾之机,肆意打扰皇上,不让皇上安心静养,使得皇上病情缠绵。”房遗爱平静的直视着李世民,中肯的说道。
见房遗爱双眼清澈,并没有什么躲闪的不安之意,李世民倒也信了房遗爱的话,之前因为李泰的话生出的一些yin谋论,直接还没发芽就被扼杀在了土壤里。
李泰定定的看着房遗爱,恨不得将房遗爱撕开,看看他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不轻不重的一番话,不但将他之前的一番努力给消磨于无形,更是将他在李世民面前树立的孝子形象给捧成了不合时宜。
偏生房遗爱的话,还让他无法指责一二,只能乖乖的在李世民面前认错,这中间的憋屈,恨不得能让李泰气炸了肺。
“父皇,是儿臣思虑不周,只顾着挂念父皇龙体,盼着父皇早日康复,倒是一急之下,忘记了父皇的病情需要静养,请父皇责罚。”深吸口气,赶在李世民往深了回味之前,李泰爽快的认错,也不忘将一切都推倒自己是一片孝心上去。
“起来,皇儿也是关心朕的康健,这才情急之下乱了心。”李世民点点头,一副慈父的样子,很是欣慰的说道。
“谢父皇,儿臣日后定然谨遵太医们的建议,好生照料父皇。”李泰恭顺的说道。
“凡事都以父皇康健为重,若是本王做的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你和太医们提出就是,只要是为父皇康健着想,本王一定遵从。就像之前,本王关心则乱,情急之下多有不当之处,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性子不好。”得了李世民的宽容之后,李泰从善如流,转身,语言诚挚的对房遗爱说道。
“你们若是早早的指出本王行事的不妥之处,说不定,父皇的身子这会儿已经康复,何至于缠绵病榻如此之久。”李泰略带责备的看着房遗爱,叹气的说道。…。
一番话,又将软绵绵的针,扔给了房遗爱和太医院的人。
还是指责房遗爱等人不尽心一直李世民,不然何以不之处他李泰的不妥之处?
若不是当着李世民的面,若不是李泰还顶着王爷的名头,若不是自己身后还有一家老小和整个太医院大伙儿的安危在,房遗爱真的很想撸袖子上去,给李泰一顿狠,打完之后再说讲理的事儿。
丫丫的,既然你想找碴,想要借势压人的话,那哥也不介意顺杆儿爬了,看谁能收拾得了谁。
“王爷说的是,之间是臣等思虑不周,怕王爷挂念皇上,一路急急赶来,心中积火,不宣泄出来,到时候在病倒在皇上榻前,再惹得皇上跟着病中心焦,可能会加重病情。”房遗爱恭顺的说道,“不过,现在王爷的情况已经好多了,接下来的日子,臣等一定按规矩来,请皇上和王爷放心就是。”
针,被房遗爱磨成了铁粉,又扔给了李泰。
李世民来回扫了眼房遗爱和李泰,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李泰的气sè,问向房遗爱道,“魏王的身子可有妨碍?”
房遗爱认真的看了眼李泰闪过厉芒的眼睛,又看了看李泰的气sè,这才挂上职业的和谐笑容,对李世民说道,“回皇上,魏王殿下已经无碍,心中的郁火已经发出了。”
“劳父皇惦念,是儿臣的不是,只要父皇安好,儿臣也就安心了。”再次剜了房遗爱一眼,赶紧向李世民表态。
李世民点了点头,没说话。
房遗爱看了李安阳一眼,李安阳会意,弯腰在李世民耳边提醒道,“皇上,您看,是不是让房驸马上前诊脉?”
“嗯。”李世民应了一声,将外侧的手臂伸了出来,示意房遗爱上前诊脉。
房遗爱上前,取出药箱里的脉诊,将李世民的手腕放在脉诊上,一边细细的诊脉,一边告声罪,看了看李世民的眼睑和舌头。
看完之后,脉也把完了,房遗爱的脸sè便有些为难的沉了下来,欲言又止在的看着李世民,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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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房二 第五一零章 蚀米
“皇上的情况如何?驸马爷您倒是说话啊!”见房遗爱的脸sè不好,真正担心李世民安危的李安阳有些受不了,一时间只想知晓李世民的身体状况,不顾李世民还在场,旁边还有一个标榜孝子的王爷在,急急的跺着脚,朝房遗爱催问道。
“皇上早晨服食五石散了?”没理会真正关心则乱的李安阳,房遗爱皱眉问道。
李世民眉毛一挑,没说话,眼神扫向了旁边的李安阳。
李安阳眼睑微垂,眼角的余光却带着微微的不满,扫了一下魏王李泰,这才朝房遗爱答话,“五石散不是本就用来治疗伤寒之证的吗?再说,皇上病前不是也时有服食吗?难不成有什么问题吗?”
李泰也眼神不善的看着房遗爱,眉头微蹙。
“之前不是叮嘱过李公公,服药期间让皇上暂停服食五石散吗?”房遗爱自然看到了李安阳扫向李泰的视线,面沉弱水的朝李安阳责问道。
“五石散平日可服,又有治疗伤寒之效,父皇得的又是伤寒之证,太医院的药的不见效,指不定五石散有效。没看父皇的起sè比前两天好多了吗?”李泰抢在李安阳答话之前,下巴微扬,俯视着房遗爱,不满的说道。
话里话外还是指责房遗爱和太医院的人,不尽心为李世民治病。
房遗爱冷冷的看了眼李泰,眼里带着质疑和审视,心里却明了,八成这五石散是李泰不过李安阳的反对,揣度着李世民服食的。
身为帝王,除了怕人家抢自己pi股下的椅子之外,最怕的就是一个死字。
哪怕是身为一代天骄的李世民,也不例外。
知道房遗爱虽然本性懒散,却在行医治病一事上,从不马虎。也不浮夸,基本上有一说一。
既然房遗爱说现在服食五石散不妥,李世民自然是相信的。
李世民抬眼看了下房遗爱,还有房遗爱目光所及的李泰。自然将房遗爱的质疑和审视,还有李泰眼里散过的一丝慌乱,全都尽然的收入眼底。
眼睑微敛了一下,遮住了眼底闪过的yin沉,李世民面sè不改,语气如常的朝房遗爱说道,“说。有何不妥之处?”
“皇上的体质,本就偏于火旺,之前服食五石散更是耗了不少本身yinyè。”房遗爱收回目光,正sè的说道,“正是因为皇上yin气偏弱,火气偏旺,而此次伤寒来的又猛,臣等这才不敢给皇上使用五石散。并叮嘱李公公让皇上停了日常的服用。”
“皇上平日里过度劳累伤神,这次又是因为柴将军离世,以至伤心过度。才引邪入体,得了疾病。”房遗爱继续说道,“前后相加,为了稳妥起见,臣等不敢给皇上下猛药,唯恐伤了皇上本身的根基。”
“前些日子的用药,虽然疗效看似缓慢,却将皇上本身偏差的yin阳给协tiáo了七七八八,在用些时日的汤药,估计也就四五天的时间。就能痊愈。”
“今天臣本来是想看看皇上龙体的情况,好回去消减药材,tiáo整方子的,好巩固疗效的。可这,”房遗爱埋怨的看着李世民,有些生气李世民不遵医嘱的行为。说话的口气,少不得有些发冲,“皇上这一副五石散下去,基本上将臣等之前的努力,全都化做了泡影,还得防着五石散消耗yinyè的效力,会不会再次将邪气引入肌理。”…。
“一旦再次入里,怕算是这病情还得缠绵一段时日,方能慢慢清除。就算是tiáo整了方子,估计今晚皇上还是得起热势。”说完,房遗爱看向李安阳,“既然是李公公没守好皇上,那就让李公公将功赎罪,今夜好生细细照料皇上,免得热势控制不住。”
李安阳连忙应了,敢怒不敢言的暗自瞪了眼李泰。
“真有这么严重?”李世民皱眉问道。
房遗爱一边将脉诊重新放回自己的药箱,一边说道,“皇上若是有所怀疑的话,大可听了今天剩下的药,看看晚上会不会口干舌燥,热势突起,烦躁难眠。”
见房遗爱板着脸,不像是说笑,李世民点点头,道,“去tiáo药。”
“臣遵旨。”房遗爱恭敬应是,行礼之后,拿着自己的药箱,转身朝李泰拱了拱手,李世民看不见的那册嘴角轻蔑的微挑,这才倒退着朝外间的走去。
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李泰的眼刀早就如bào雨一般,将房遗爱戳成筛子!
房遗爱微挑的嘴角,落在李泰眼里,明白就是房遗爱嘲讽他,不但脏水没泼成,反倒被房遗爱给当着面上了眼药!这口气,李泰即便是咽不下,也得先憋在肚子里,眼前最紧急的事情,就是不能让李世民怀疑他存了别样的心思。
眼神变换了一下,跟房遗爱错开身形之后,李泰面脸惶恐看向李世民,悲戚自责的说道,“父皇……”
“房小二,让人去玉阳宫跟高阳传话,你今晚就留在太极殿侧殿随时候命,让高阳晚膳的时候,过来陪朕说说话就是。”李世民没理李泰的呼唤,朝退出七八步远的房遗爱,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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