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张顺听得张荣高声说罢,也立刻与桥旁湖边的麾下水军勇健长身而起,他率领的这些善水的弟兄大多袒胸露腹,身上露出大片的水锈,蓬乱的头发也只随便用个草棍儿别着,个个看来也都是剽悍生猛的狠人。
萧唐自知张顺不但有被人赞做没得四五十里水面,水底下伏得七日七夜而显得有些夸张的水中本事,也更清楚在原著里面他还选练统领着一班儿高手水军,把高俅以为在水面上能五万而无不利的大海鳅船前进水里把船底尽皆凿透的辉煌战功,是以也有意吩咐张顺平素多择选些水性精熟的汉子在潜水暗渡凿击敌船上多花些心思。如今张顺麾下统领的除了水手船夫,他手下有近百名亲随体己的水中好汉,虽达不到浪里白条在水下无双无对的能耐,可是潜进几丈深的水中窜游行事也都是手拿把掐的本事。
待张顺眺目向杭州城那边望去时,果然觑见涌金门的水门被缓缓拉开,引动得周围一带都有铁窗棂隔,上附绳索缚着串串铜铃也锒铛作响,而涌金水门墙头上方梆子乱响,张顺隐隐也瞧见亦有许多慌乱的城中守军来回走动着。
张顺见状也不由道了声好险,寻思道:本来我仗着自己水性精熟的本事,直打算从湖里没水过去,再从水门中暗入城内,可是幸有摩尼教中那方天定对我道明了杭州几处水门的厉害,只为争个头功贸然去闯休说我要担莫大凶险,也怕连累的一众弟兄在那里折了性命。如今那涌金门仍有些官军把守,便是可潜入湖中躲避,真要是挨到水门附近,从城楼上只顾朝下拿踏弩硬弓一并射将下来,只怕也难躲避得过。而如今倘若朱勔那狗官真要从此处走水路逃出城去,只须待那厮们驾船驶到湖心处,凭我的本事也正可动手
心中念罢之后,张顺随即打了个唿哨,在湖边草塘中间藏踪蹑迹的弟兄也尽皆闪出身来,连同着麾下统领的亲随共二三百人,各自手执苦竹枪腰配蓼叶刀,听从张顺号令纷纷跃上了停泊在湖岸边由杭州中船家出身的摩尼教众提供的棹船之上,也正要撑杆摇橹,向湖中心驶去。
张顺与周围若干弟兄又取了个箬笠戴在头顶,并将副蓑衣披到了身上之后,随即转头望向也正摩拳擦掌的张荣,便告诫说道:张荣兄弟,倘若真是朱勔那狗贼从涌金门走水路要逃脱去,那厮麾下爪牙众多,为求条活路不至被生擒活拿住必定拼死抵抗,你且撑船在后面接应便是,切莫擅自妄动,自有我率弟兄们上前去拦截住那厮们去路。眼下不比前番携你至沙门岛时有萧唐哥哥与众多兄弟一并行事,还须小心朱勔那厮与手下爪牙死命就抗拒,挨到近处时乱箭射来若闪避不及,不是耍处。
张荣闻言立刻把脖子一梗,旋即他双目却骨溜溜的一转,又对张顺笑说道:哥哥安心便是,小弟理会的,自是大事要紧,我又如何能在此处添乱?
只不过张荣自是出生牛犊不怕虎的性子,心中却暗自寻思道:我自投到萧唐哥哥麾下还不曾建得大功,虽然二哥五哥七哥张顺哥哥还有两浙路那浙江四龙皆是水性精熟的豪杰,我却又哪里比他们差了,遑论七哥那般,就连张顺哥哥见我年纪轻了,也只把我当成顶不得大用的小儿看待,却不是忒过小觑了我?如今在水面上勾当,又何须那般把细?
如今萧唐哥哥与江南摩尼叫联决,要在此处公然举事也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要擒得朱勔那狗官万般要紧,我自是不能碍着张顺哥哥,可是若不妨事时觑个时机暗做手脚,趁机擒得朱勔立这件大功,众位哥哥面前,不止好争口气,也能教寨中上下都对我另眼看待。
张顺这边一对招子只顾往刚从涌金门那边水门驶的大小船只那边望去,也不知张荣这小子心中暗自打的算盘。他又是一声令下,先是有十几只棹船吹风胡哨,飞也似摇将开来,并直奔着湖心的位置驶去
长约二三十余丈,可容纳几百人的座船与几艘刀鱼快船飞快的从杭州涌金门游驶出来,在后面城郭之内急促的喊杀声却是愈发的清晰可闻。只怕在过不了许久,萧唐手下的那干乱党,还有城内忽然起事的乱民并着从城外骤然杀入城郭的凶寇贼军也要攻陷此处。好不容易登上了座船的朱勔气喘吁吁,从他神情瞧来已是十分的狼狈不堪。虽然在手下大批家将爪牙的护卫之下逃窜到了泊岸登船,再从涌金门慌忙乘船走水路逃出城去,朱勔此时也仍是惊魂未定。
朱勔倒也十分奸猾,眼见在法场周遭把守的官军抵挡不住萧唐引来的反民乱党,他立刻甩下在场的一众州府官吏,急促的喝令麾下家将率部护卫自己从市曹逃离出去。紧接着杭州城内几座楼宇火起,各处引发暴动混乱,在朱勔惊觉又有大批的暴民夺下几处城门,引动反军杀进城中之后就大致想到杭州已不可守,最为稳妥的法子就是趁着乱党尚未占据杭州几处水门之前迅速乘船逃离出去,待回了苏州火速传报朝廷之后再做计较。
虽然城内的官兵守军已济不得事,麾下豢养培植得许多爪牙私兵,在这般万般紧急的当口倒也派上了用场。可是正当朱勔刚以为自己能够缓下一口气来,却有个家将直冲到了他的面前,并急声报道:禀告相公,湖面上有许多棹船拦将过来,遮莫也是与萧唐一路的乱党!
1215章 少年英雄,小白龙张荣争功
撮鸟还不快停下船来,殊不知我家哥哥早做布置,也不怕你这厮们飞上天去了!遮莫朱勔那乱国害民的禽兽狗贼也在船上,犹自不知终要在此处纳命!
朱勔与几个心腹家将站在船头就觑见对面有个对面疾速驶来的梢船之上有许多壮汉各仗兵刃,最前面则有个头戴青箬笠身披绿蓑衣做渔夫打扮的汉子朝自己高声叫骂着。
朱勔听罢脸色蓦的戾气满布,他咬牙切齿的狠狠念道:当真是反了!本官在江南地界只手遮天十余载,便是汴京朝中也只去瞧官家与蔡公相的脸色,如今这么个匹夫贱民,竟然也敢如此置骂本官!
可是如此看来,萧唐那反贼从一开始不止是要搭救命犯武松,也要夺下杭州要地,甚至就要趁着这个机会加害于我啊
朱勔也注意到了城内数路暴动的叛民忽然大弄,似乎大多人也都是江南本地出身,要么便是萧唐早就暗中筹谋布置,于苏杭乃至江南诸处军州治下纠集亡命煽惑愚民,专要招募江湖中恶逆犯罪且有反心的乱党,可是于城内时隐约听过那些暴动的乱民嘴上叫嚷的口号朱勔久居江南,自然也知道这几年下来摩尼教于江南两浙福建等各路军州治下宣扬教义似发展招募了许多教众。按说从大唐武宗会昌年间开始灭佛政策伊始,摩尼教也连带着遭受严重打击从而转为秘密宗教,秘密结社的教派愈发壮大,朱勔以往也不是未曾听过些风声,可是忙于靡费官钱勒取花石巧取豪夺广蓄私产心思自然也并没有放在提防广收教众的民间势力上,直到现在朱勔才惊然意识道:恐怕不止是萧唐那厮有不臣之心,暗中培植各地绿林兵马意图背反朝廷,原来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恐怕江南摩尼教也要干造反勾当,公然揭竿而起去对抗朝廷!
不但立刻要逃回苏州,保全得自己的性命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也须立刻急报朝廷,在江南地界摩尼教也要反了!!!
朱勔面目阴沉,他也不与前方驾船拦截住自己去路的一众船夫多费口舌,蓦的又尖着嗓子大声咆哮道:蠢材!还愣着作甚!还不快给我射杀了这个反贼!再吩咐船夫舵手不得停歇,加快驾船直撞过去,顶翻了那些反贼的梢船!!
在朱勔身旁先是有一个家将听罢,他立刻扳弓搭箭,觑定了最前面那汉子的头颅飕的一箭便直射过去,那枝利箭去势甚疾,而撑船于湖心要拦截住朱勔等一行人去路的渔夫看似竟也不闪不避,待箭簇直射到箬笠上却又铛!的一声劲响,随即飞射来的利箭在空中转了两圈,又落下水里去了。
很快的不止是朱勔所在的座船上戎卫的家将私兵,旁边几艘飞鱼刀船上的军卒纷纷也绰弓搭箭,觑定前面十几只梢船上的船夫,但听得飕飕飕飕飕飕飕飕!凄厉的箭啸破风声不绝于耳,如蝗的箭簇已经袭射了过来,可是那些利箭射到其他船夫头顶身披的箬笠蓑衣上时,也都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劲响声,随即也都歪歪扭扭的落到船上水里去了。
率先乘船拦在朱勔所乘的座船面前的,自然便是按萧唐吩咐在此处做拦截的浪里白条张顺,而他与麾下统领的一众善水的好手方才披挂的箬笠与蓑衣,头上箬笠内有箬叶裹著,里面自是由铜片打制成的,而蓑衣里面也有一片熟铜打就,如披着龟壳相似,寻常箭矢自然也射不透。
只不过在座船与几艘飞鱼刀船上的私兵爪牙施射箭矢之际,朱勔所乘的座船仍在湖面上游得飞快,毕竟那座船是长达二三十丈归官署所有,多是为朝廷命官搭乘的大船,而张顺麾下一行水军好手乘的只不过是寻常民间用于艄渡打渔用的小船,这要是任由着座船直撞过来,先驶到湖心处的十几只梢船只怕也要尽被顶翻倾覆,张顺见迎面而来的座船疾速驶来,距离自己已经不过几丈远的距离,他口中也啐骂了口,说道:狗贼,想来那厮也不肯束手就擒,终究还是要费一番手脚!
张顺忿声念罢,随即竟然立刻脱了龟壳也似的箬笠与蓑衣,并发足狂奔直往船尾处奔去。座船上一众私兵觑见张顺脱了蓑衣,立刻又是一通箭簇激射过来,待张顺疾奔过处登时发出夺夺夺夺夺!利刃嵌入木板的闷响声,而此时张顺已是纵身一跃而出,他打着赤膊露出身雪练白肉,浑如一道白光直朝湖水中扎了下去,浪花蓦的溅起,虽然身后又有许多箭簇亦向水中直射过去,可是张顺的身子没入湖中之后霎时间变得飞快,已化作一道白条须臾间不见了踪影,正是有分教:涌金西湖伏波,内中一个雄夫。面如傅粉体如酥,履水如同平土。胆大能探禹穴,心雄欲摘骊珠。翻波跳浪性如鱼,张顺名传千古!
其他十几只梢船上的精壮趁着张顺一时间将座船与飞鱼刀船上朱勔手下爪牙的注意力给吸引了去,先后也都发喊喝令,也都尽皆褪下蓑衣先后扎猛子跃进了水中!
未过片刻,本来飞鱼刀船上的私兵爪牙左右警戒观望,又开始绰起手中长枪钢刀排头向水面搠将过去,可是忽然间疾驰的船却仍是骤然一晃,有数双手先后从水中探出,在按到船艄一面发力猛推一面突然扳扯立刻船底朝天,将整船飞鱼刀船上的朱勔手下私兵尽皆颠翻坠入水中!
其余几艘飞鱼刀船先后也尽被张顺麾下善水的好手颠翻,本来水面平静的湖心处,蓦的却似有飞沙走石卷水摇天。催急骤雨狂风倾翻船舶,水波浪花端的汹涌。在那些没入水中的张顺麾下水军接连扳倒飞鱼刀船之后又纷纷擎出蓼叶尖刀,浑如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群直朝着那些溺水的私兵爪牙游将过去!又只过了片刻,湖面上冉冉升起一团团殷红,飞鱼刀船上所有的水卒很快的便都成了只能留在湖中喂鱼的尸首!
眼见下方惊心动魄的场面,朱勔瞧得又是大惊失色,不过他转念想来,自己所乘的官船庞大,饶是这一干反贼水性精熟,毕竟不是翻江倒海的蛟龙,又如何能将这艘大船扳倒颠翻?朱勔心下稍定,可是又只过了片刻,却有家将前来急声报道:相公,大事不好!船底漏了,船底已有滚滚湖水没进舱来,船前船后尽皆都被凿漏,必是湖中那些反贼做了手脚,只怕过不了许久官船也要沉下去!
甚么!!!???
朱勔一听之间更是亡魂皆冒,随即他跺脚怒喝,似发了疯一般又大声吼道:往日你这厮们仗我势要,都与我夸能说会。正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会水的都给我跳进湖中去,杀尽那些在水中凿船的贼人!若是我有个好歹,当然也教你这厮们各各遭殃,决不饶恕!
朱勔所在的座船之上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当真有些会水的家将私兵被朱勔逼迫硬着头皮,只能揎拳捋袖,准备跳入湖水中去,其余爪牙也惊惧慌张的绰起手中强弓劲弩,但见到湖面上有人显露出身形便要激射过去。已经有几艘梢船被去势不减的座船撞开,在湖心处滴溜溜的乱转,而朱勔乃至麾下爪牙惊慌失措,向下只望将许多只无主的小船在水面上荡漾,只得苦候水中那些反贼在换气之际立刻拿弓弩施射,却浑然没有发觉到就在座船后方有个也生得身白肉的后生口中叼着解腕尖刀,探出手板住座船船艄又手足并用,眼见也要攀上船去
1216章 水里的绝顶高手,将青出于蓝的后起之秀
与萧唐共聚大义的一众兄弟里面,有武松鲁智深这等武艺精绝,步战本事罕逢敌手的虎将猛人,也有卢俊义这等被江湖中人赞作枪棒本事天下无双无对的绝顶高手,还有石宝卞祥孙安縻貹史进杨志花荣张清等太多虽然各自所擅长的看家本领各自迥异,却也皆是身怀绝技的将才。
可是就算加上现在无论江湖路数的身手,亦或在两军杀伐时同样也有千夫莫当武艺的萧唐,就算打熬出的本事可以与世间一等一的猛将好手争锋较量,却也很清楚若是在水中搏杀,无论是数山寨子里面各部马步军中的任何一个虎将,也决计不会是浪里白条张顺的对手。
就算是一众水军头领里面,也仅有敌手在水中与他厮杀浑如撞见活阎罗的阮小七可以与张顺以水下的本事掰掰手腕,以水战而论虽然有阮小二阮小五与浙江四龙等好汉更善于撑船而知水性,当然也都会潜水的本事,可是只以水中见个胜负而言,只除寨中快言快语的第一快人阮小七一个,张顺几乎也可以说是所向无敌的存在。
张顺当然也十分清楚自己的长处,自知该在何处何时教自己的本领大展所长,同样也包括现在。
伴随着噗通!噗通!接连许多坠入水中的闷响声乍起,座船上朱勔手下大批护卫家将也都被胁迫着纵身从船头跃进湖中。这些甘愿投到朱勔麾下的江湖好手里面许多人也是江南地界出身,其中不乏善水的能人,如今形势紧急,他们也只能尝试着跃入水中除掉那些拦截住自家主子逃生去路,正在湖中船底要凿露船只的敌人。
只不过一切也大致如张顺所料,而这些跃进水中的家将私兵,眼下也不知他们立刻将要面对何等恐怖的敌手。
正有个憋着气的朱勔手下家将在湖中费力的睁开双眼,潜水时的能见度较低,稍远些只能觑见模糊得一片,当他正要辨认目所能及处游动的物体是否就是方才跃进水中的那些敌人时,却猛然看见水中有一道白光疾速向自己这边游来!
那家将吃了一吓,一连串的气泡也骤然直升浮到湖面上去,而张顺已经骤然游至他的身前,手中绰着的蓼叶尖刀也已狠狠的攮进了那个家将的胸膛!
周围其余潜进湖水中的私兵家将在这个时候才惊然发觉有敌人来袭,各自也都费力的挥起手中的钢刀钢叉搠去,而张顺此时却已然似是久在湖中长成的白鱼一般飞快的游走开来。本来在潜水时做任何动作还要受水中的阻力而致使身手迟缓很多,可是张顺化作的浪里白条却似是丝毫不受水中阻力的影响于潜游时来去自如,敌我双方动作一疾一缓,在此消彼长之下,不异于在陆地上与个当真似能飞天遁地,游斗起来眼前便如鬼影重重的敌人搏杀,这完完全全就是神出鬼没的身法!
且说张顺在水中那些朱勔手下私兵家将周身处来回游走,时而闪身过来一刀搠进个汉子后心,时而又从旁疾速划过,手中蓼叶尖刀登时又将另一人的喉咙割破。从湖面上觑将过去时,但见层层鲜血冉冉飘起,并且随着激烈涌动的气泡翻滚着,只张顺一个,在水中便如杀鸡般轻巧的接连了结掉那些被朱勔逼迫下水的私兵家将性命,非但尽皆招架躲避不得,似乎便是再多个数十人来,也绝非张顺一个人的对手!
正当张顺以自己潜水疾行的本事一刀一个,干净利落的宰杀水中的敌手时,他麾下那些也善水的好手在颠翻几艘飞鱼刀船,尽皆了结掉船上爪牙的性命之后几乎都潜至座船船底取出铁凿子竭力凿向船底,可是船身巨大的座船底部也是由硬木为底,并非用金银箔纸糊成的,在水中有阻力所限要凿出足够座船漏水沉没的漏洞也绝非易事。而一众善水的好手也并没有张顺那般在水中憋气过人的本事,又磨耗些时候也必须要换班着潜出湖面在换上一口气来。
然而在座船之上严阵以待的其余家将私兵一旦觑见水面上有气泡浮出,便立刻将手中强攻硬弩觑将过去,有人浮出湖面时,在朱勔气急败坏的喝令下不问敌我立刻便有一蓬蓬箭矢射出。张顺麾下的水班好手躲闪不及,伴随着换气时几轮箭雨射来,也有近二十多人先后在湖水之中中箭身死。
虽说张顺有在水中以一敌百的奢遮本事,可是一时间不足以凿穿足够多的漏洞使得朱勔所乘的座船沉没。在朱勔的连声喝令之下,虽然舱底处有泊泊水流涌入,可是座船依旧在舵手船夫的驱使下于湖面上快速窜行着,朱勔遮莫也有可能赶在座船彻底沉没之前在残存的私兵护卫之下登上岸去再寻路径逃脱。麾下水班好手的伤亡也是越来越多,张顺也只得在水中来回疾速游走着,一面要杀进堕入湖中的敌手,一面又要尽快凿穿船底。
而就在这个时候,位于座船后侧有个弓弩手神情戒备,一对招子只顾在湖面上来回环视着。忽然这弓弩手听得船艄处有异响声起,他连忙伸头要往外面探视过去时,却忽然有一把尖刀从船艄后探出,并狠狠的戳进了他的喉咙!
那弓弩手浑身猛的一个激灵,他被捅穿了喉咙,无法发出声响示警,随即又有一只手从船艄后身来,薅住了那弓弩手的头发一下又将他拉扯坠下了船去。虽然座船后侧又发出噗通的一声落水声响,可是船上吵杂声不绝于耳,朱勔与其余家将私兵大多又集中于座船前方于两侧,一时间竟也没发觉张荣已经从座船后侧船艄摸上了船去。
在水中浑似水猴子一般的灵敏,攀登上座时的身手也浑如矫健的灵猿也似的张荣当真是胆子极大,他也不惧只身一人登上尚有不少私兵戎卫的座船。方才在远处时趁着张顺率领一众水班高手颠翻几艘刀鱼快船之际,张荣便从后侧悄然驾船从后侧靠近座船,刚有军卒奔至后侧船艄巡视之际,张荣便早已跃进水中,利用朱勔麾下一干爪牙的注意力尽被张顺等一众人吸引住的时机攀上了座船。张荣方摸上大船,先是蹑手蹑脚的疾行了几步,待撞见前面不远处有个惊觉有异的护卫时身形骤然一蹿,手中解腕尖刀飞快直搠,罩着面前那护卫的心窝腹部腰眼噗!噗!噗!就已连捅三刀!
自小以来与阮小七厮混惯了,张荣自也沾染了几分那活阎罗性快豪爽胆大包天的习气,更兼随着阮小二阮小五那边学得不少乘船掌舵的本事,自己的本事一旦能派上用场的时候,张荣也从不甘心屈居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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