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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那些塔塔儿部族人,固然不识得那一拨齐朝重骑军旅阵中所打出诸般旌旗上甚“燕云路面北经略使双鞭呼延灼”、“经略府统制百胜将韩滔”、“经略府统制天目将彭玘”等标注所部将佐的汉字字号,可是军旗下方那大群骑乘着远远要比寻常蒙古马更为壮硕雄俊的战马上那些身上同样全身劲甲披挂,已是武装到了牙齿的齐朝锐骑将士汇聚到一处而催马高速驰骋时,又将会产生何等可怖的破坏力,那些已然身处困境的游牧族民大概也能能够预想得到!

    而塔塔儿诸部族民也并非全然没见过世面,以往与金军打交道时浑如一尊尊铁塔浮屠的重型骑兵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识过。然而那等人马都端的娇贵的兵种在茫茫草原上远不及轻骑兵能长途奔袭,而调头转向也更为缓慢笨拙等缺陷被无限扩大,真要是在草原上交锋作战,也只有被游牧轻骑生生拖垮的份。然而萧唐动用呼延灼所统领的这一支重骑杀器因时制宜,当然也仍是按兵种间搭配协作的基础上,让这个在战场上有本来有诸多限制的兵种,在最恰当的时候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譬如说,现在这等战况。

    追击围攻的其他军旅骑阵方自让开一条道路,连环破阵重骑阵前,乌油对嵌铠甲上覆七星打钉皂罗袍迎风猎猎飘荡,胯下踢雪乌骓宝马也骤然长嘶扬蹄,呼延灼断然将手中水磨八棱钢鞭用力向前一劈,麾下成行成列的重甲铁骑骤然挟裹起所向披靡的巨大动能便狂奔汹涌冲去。也有仓惶的塔塔儿部骑手拈弓拉弦,射出零零散散的箭簇,飞荡在人马披覆那厚重的铠甲上箭尖立钝、箭杆打圈着随即弹开,前列整排的重甲骑士毫不觉同样,便如一头头浑身生满倒刺的钢铁怪兽目中无人的奔袭杀至,轻易的将就塔塔儿骑军大阵给撕裂开来!

    平举如林的长矛轻易洞穿开敌人的躯体,就算周围有塔塔儿部族人歇斯底里的挥舞着手中军械抵抗,落在连环马铁骑重甲之上也只是迸溅点的火星。而呼延灼依然率领着重甲骑兵呼啸着碾压而过,所过之处顿时一片血肉凋零。

    周围合围猛攻的齐军锐骑军旅与蒙兀室韦附从军马,本来似无数把锋利的匕首不停的削落塔塔儿部骑阵的血肉。而呼延灼率领连环马重骑骤然摧锋破阵,便如一把硕大沉重的铡刀直将其大阵队形拦腰斩成两截。如此塔塔儿部其中阵形彻底溃乱,面临四面八方的如同海啸也是层层不绝的打击,本来试图拼死抵抗突围,渐渐也也只怕是要惨遭单方面的屠杀了

    而塔塔儿另一部首领札里不花也只得尽量喝令周遭士气已降到了极处的兵马族人,也仍是不免阵型松动、指挥混乱,进退维谷中,不断有塔塔尔的骑手坠马毙命,鲜血迸溅、尸横草原。札里不花兀自咬牙切齿时,他蓦的觑见已有个青袍银铠披挂,销金巾帻佛头青,挑绣战袍鹦哥绿的扮相,貌相猛的望去,也大致在他们大漠上长年饱经风霜的糙汉子看来也未免忒过秀气的南朝骑将策马直向自己这边冲来。而那南朝骑将身旁两侧也各有两个形貌剽悍威武的将佐策应,分别手绰着钢枪、钢叉,在策马冲杀中不时抡臂投掷而出,直将搠中的本部勇士钉倒在地上,旋即便又探手从马鞍得胜钩上擎起军械继续护应着那员青袍骁将先前奔涌。

    札里不花满面怨毒,当即擎起手中骑弓搭箭,以他在塔塔儿诸部当中的射术,也是一息之间能连发数箭,且招招都能命中百步开外黄羊野兔的弓马好手。那南朝敌将来势猖狂,此时也距离俺不过五六十步的距离,如此连发快箭过去,那厮却又如何能够挡得眼下也顾不得许多,且先教这一拨南朝军马折一员统兵大将,才好趁乱杀将出去!

    既是注意已定,札里不花厉吼一声,手中早被拉成满月状的弓弦骤然回弹,旋即又是接连几声闷绷尽响声起,六枝利箭以连珠快箭的手法衔尾激射出去,且是锁定住来的那员银甲青袍的敌将身上要害处衔尾射去。札里不花自问以他的弓箭手段,纵然那厮再是身手敏捷、骑术精湛,至多只能躲避格挡开前几发利箭,也必然会被旋即便至且早已预判得清他动作的箭簇而被取了性命!

    却说另一边催马疾驰冲杀的张清眼见前方那塔塔儿部的首领做困兽之斗,接连几发快箭也疾朝着自己这边呼啸射来,他狼腰猿臂彪形体蓦的俯身闪避,当先有两支利箭飕飕的直贴着他头戴的巾帻与面庞一侧呼啸划过,随即他略显局促的单臂提枪一隔,堪堪又将一支本来直取他头颅处射来的箭簇拨落出去。然而连珠箭衔尾射来,接下来那三支分别又直朝着他眉心、咽喉、心窝处射来的箭簇来势犹急,也教张清根本来不及再做出俯身躲避与麾下格挡的动作!

    然而眼明手快的张清脸上神情却蓦的浮现出一种于生死一线间,要与敌手争得须臾片刻快慢手段的亢奋之色。他单手挥枪格挡的同时,另一只手也已探进雕鞍后对悬锦袋当中。札里不花本来嘴角已露出一抹狰狞的笑意,但是忽的他隐约间也似觑见疾冲而来的那员敌将单手一伸一探,旋即如分光捉影一般接连做出弹、甩、抛的动作。空气中隐约似响起嗤嗤嗤的破风劲啸声,而原本看来必然要搠出那员敌将的三支羽箭,竟然非是凭空箭簇锋尖迸起火星,随即颓然坠落,便是箭杆处啪嚓的折成两段,也立刻歪歪扭扭的坠落到了地上。

    札里不花直瞧的大惊失色,遮莫这厮是会甚么妖法不成!

    贼厮鸟!你以为你的连珠箭快,却不知俺的看家本事就与萧唐哥哥、我家娘子平素切磋较量的更是精进,百来步开来的距离,遮莫仍须忌惮你这厮弓马骑射的手段几分,可如今恁般形势,直教俺杀到近身处,偏不信你比我连发飞石的本领更疾更快!

    张清冷笑着暗付罢了,雕鞍后对悬的锦袋中,有一颗打将飞石被他取出。旋即张清驾轻就熟又甩腕一抖,正是不用强弓硬弩,何须打弹飞铃,在空气中发出嗤嗤劲响声的飞石势若流星,又被张清直打将了出去!

    本来札里不花的反应也是极快,他眼见要用连发快箭射杀那员敌将的手段不成,也立刻收了骑弓抄起军械且先拼力抵挡再图杀出一条血路。然而札里不花惊然觑见那员南朝骁将手腕又是一抖,空气中登时又响起嗤嗤的破风劲响时心里也当即咯噔一下。只是札里不花根本来不及,也不知道该做出甚么反应时,眼前陡然间便似是一黑

    “啪!!!!!!”




1887章 勘定局势,大漠血战(6)
    眼眶折裂、乌珠迸出,札里不花陡然被张清抛来的飞石狠狠打个正着,顿感剧痛钻心,也不免嘶声惨嚎起来。目所能及处也是一片的血色模糊,却又如何能够在专注于同眼见杀至面前的敌将近身厮杀

    张清当然也不会给眼前敌将半分挣扎逃脱的机会,当即便已拍马杀至手中长枪疾探而出,轻易的搠进札里不花的咽喉,而龚旺、丁得孙二将旋即拍马杀至,钢枪、钢叉从两侧也猛搠过去,几乎也在同一时刻搠进了札里不花的左右腰肋当中!

    如今娘子琼英得登基称帝的自家哥哥情分恩宠,先前既认作义妹,如今也是受钦封的西河长公主。虽琼英早先屡番随着张清征战厮杀,也绝非甚身娇肉贵,乐意在深宫内苑中纳福的千金之躯,但随着张清与琼英所诞之子张节成长,如今也早过了牙牙学语的年龄,已身为人母的琼英倒也安于教子向学,每逢张清奉诏率领出征时,便等候自家相公报捷归来。

    今番也是一如既往,要屡建得功绩再回去报捷,而教节儿知道他阿爹是何等样人张清心中念罢,又是一声清喝,胯下青骢玉勒马长嘶驰骋,但见葵花宝镫振响熟铜铃,倒拖雉尾飞走四蹄轻。金环摇动,飘飘玉蟒撒朱缨时,对悬锦袋的飞石又被频频取出,教张清打将出去,嗤嗤的破风中直在空中穿梭不绝,须臾间的功夫又有三四个气急败坏的率众前来负隅顽抗的塔塔儿头人被打将下了马去!

    而被呼延灼率领连环马重骑拦腰截断的另一侧溃散骑阵当中,塔塔儿阔亦坛部的首领阔湍巴抵死顽抗,先是撞见从斜侧里杀出的乞颜部俺巴孩以及其余几支蒙兀室韦部族所组成的骑兵,这一波其中也多是与塔塔儿部先前早就有宿仇旧怨,如今恁般形势之前甫一交手,非但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也更是要痛打落水狗,但见俺巴孩与其他几支部族首领率领各自族民骑士一个个如亡命之徒般猛扑进敌阵,本来就是趁着塔塔儿部全盘崩溃的险恶时候落井下石,也更是对其造成了沉重的打击,饶是阔湍巴声嘶力竭的喝令溃散的骑众收拢队形,可是仍聚集在周身左右的塔塔儿部骑阵也仍是不免愈发零乱。

    这等形势之下,阔湍巴反倒宁可去与那些装备精良、龙精虎猛的齐朝军马厮杀,也不愿意身陷于那些大漠仇家的合攻之下忿怒受辱。然而他方自率领残部迂回试图避过那些蒙兀室韦的夹攻,而竭力在其余如汹涌怒涛发动连环攻势敌军阵中浴血突袭之际,有员齐军大将拍马赶至,他大吼一声,手中那根浑铁棍当即一招力劈华山也直朝着阔湍巴劈砸下来。

    竟然听闻的那柄足有鹅卵粗的浑铁棍凌空砸落时所挟裹起的殷殷风雷声,阔湍巴便知对方来者不善,他仓惶着挺起军械格挡,“铛!!!!!”的一声巨响后不禁双臂发颤、虎口发麻。这边又是栾廷玉拦截而至,当即也教阔湍巴清楚的认识到此间源源不断猛攻过来的敌军诸部,就没有哪个是好惹的善茬!

    仓促厮斗几合,那些蒙兀室韦部族又阴魂不散的追赶包抄过来,而周围塔塔儿部溃乱的骑兵陆续被吞噬歼灭得尽,阔湍巴情知再磨耗下去必是万无生理,他连忙虚晃一招,旋即立刻拨马回身,企图甩开栾廷玉继续催骑逃遁。然而阔湍巴方自转过身来,便惊然觑见一张生得面如锅底,两道黄眉直竖,颏下蓄血染红须,那般貌相狰狞如鬼的敌骑已距离自己不到几步的距离之内,甚至对方嘶吼怒吼口中喷出的热气,自己也能感受得到!

    便如走夜路时凭空出现了一张从幽冥枉死城中爬出来的拒魂恶鬼直贴在面前,阔湍巴当即被骇得魂飞魄散,一时间手脚癫麻时,董先便已嘶声怒吼着,抡起手中虎头月牙铲横扫过去,铲牙锋刃借着战马疾奔的力道,很轻易的便洞穿阔湍巴胸脯前的皮甲,骨骼接连碎裂与利刃切割血肉的闷响交织乍起,又直朝他胸腔内深处!

    阔湍巴双目圆睁,口中噗的喷出一大口鲜血,他的身子也当即被董先一铲下去跌将坠马到了地上,只挣扎了片刻便不再见半点生息。而其余几支塔塔儿部族的首领的命运也是大同小异,有所差别的也无外乎是中箭被射杀,还是被劈翻坠马,亦或跌撞在地上被来往奔腾的战马铁蹄踏成一滩滩的肉泥,连同身边的部族其中也都似是被镰刀狂割的野草一般,顷刻间一片一片的扑倒

    各处战团的杀声依然喧嚣,然而塔塔儿众部族民骑士满含怨毒的咒骂声渐渐变得稀疏下来,反而是那些似狂风暴雨之中漂泊颤抖,随时便有可能被一排怒浪打翻吞噬的车仗中部族老弱妇孺的惊呼哭嚎声愈发的激烈。完颜斛沙虎怔然瞧着周围惨烈的战况,如今紧紧拥簇在他身边护卫的两三千女真甲骑随着塔塔儿骑众接连被分割、击溃、歼灭,他们身处于乱战团中也是愈发的显眼起来。

    完颜斛沙虎情知自己恐怕很难活得过今日,他更是咬牙切齿的忿恨终究不能再竭尽所能的利用塔塔儿部做为萧唐大敌继续往东面草原侵吞的屏障。然而事已至此,却还能如何完颜斛沙虎心中方自萌生出挥刀自刎的念头,然而呛啷啷被从鞘中擎出的钢刀不住的颤动着,完颜斛沙虎的眼角也不禁抽搐了几下,终于他还是狂吼了一声,纠集其周围的两三千女真甲骑,做势拼死从东北面直杀出条血路突围出去!

    周围来去羽箭呼啸,马上寒芒血光盘旋,喊杀声已然是震耳欲聋雷。完颜斛沙虎率领着女真甲骑血战突围,尽可能要甩来周围那些要死死拖住己方军马的敌军,只顾往前猛撞。然而从斜侧方很快的便又一支齐军锐气拦截过来,直插堪堪组成冲锋阵型的女真骑阵软肋,成批的甲骑骤然遭受突袭先后坠马,旋即被疾冲而至的铁骑生生践踏。马嘶人嚎、鲜血激溅,每一眨眼的功夫便有数条性命当即消逝,又是片刻过后,混乱的骑阵中又已丢下数百具女真甲骑的尸骸。

    “果然有女真鞑子在此!俺的大功,你也休要再逃了,早死晚死,项上人头便留在此处罢了!”

    完颜斛沙虎隐约间听得斜后侧有敌军骑将的喝骂声传入耳畔当中,本来便悲愤交加,如今他更是怒气填膺。狠戾的招子瞪视过去时,完颜斛沙虎已瞧见那员齐朝猛将手中绰着寒锋长刀率部疾驰杀来,他也立刻一兜缰绳,催马疾进,直待两马堪堪相交之时,完颜斛沙虎手中擎着的钢刀先是被抡甩了出去,旋即他又提起马鞍得胜钩上的长枪疾如闪电般往前一探,也直朝着那员叫嚷着要取他的首级立大功的齐朝大将咽喉搠去!



1888章 然而战争残酷,不止关乎兄弟情分
    而及时率部杀至的史进撞见溃散的塔塔儿部骑众当中那一拨女真甲骑,以他的性子,自然是立刻催马疾驰上前,冲垮了敌骑单薄的阵列而直朝着完颜斛沙虎的方向疾冲过来。

    锋刃雪亮的钢刀立刻被自己抡起的长刀荡飞开来,旋即面对面目上满是决绝凶狠狰狞之色的完颜斛沙虎搠向自己心窝的骑枪,史进竟是视若无睹,他厉声大喝,锋刃冰寒的长刀也化作一道耀眼的寒芒照着完颜斛沙虎的脑门劈砍而下。空气被撕裂开来的呼啸声端的骇人,满含着无比惨烈的杀伐锐气的一刀也如快谕疾电。如今的史进也是艺高人胆大,他估算着自己仍有余力避过敌酋搠来的这一枪,而抢在他之前也能将完颜斛沙虎力劈成两截!

    而完颜斛沙虎毕竟年齿尚轻,不似他完颜氏的父祖辈那般完完全全是豁出性命征讨杀伐打下大片的江山。宗室贵胄子弟的身份,就算平时也时常飞鹰走马,但临阵经验绝算不上丰富。明明是要先发制人,尽快取下敌军大将性命,如今反倒登时为史进看似要以命博命的威势所摄,他连忙收招,仓促的格挡开史进猛劈下来的长刀。

    史进冷哼一声,嘴角也露出抹轻蔑的笑意。你这厮看来手段不外如是,要与俺过招,却还差得远了!

    瞬息间,史进手中在空中幻化出影影绰绰寒芒的寒锋长刀猛的又以十分诡异的角度横扫过去,锋利的刀锋直从完颜斛沙虎的肩头划过。连接铠甲的皮绦登时断了,血花伴随着迸射出的碎甲叶片激溅,完颜斛沙虎闷哼一声,身躯当即也不禁伏在颠簸的马背上。两马错身奔驰而过,史进斩伤了他的左肩之后,随即立刻又纵骑回身,仍是得势不饶人而朝着完颜斛沙虎的方向疾冲了过去。

    “快上!休教那南蛮子伤了世子性命!”

    周围辗转厮杀的战团当中,自然也有女真猛安立刻嘶声高吼,然而一支锋利的箭簇在半空中发出刺耳的尖啸甚,瞬息间从数十步开外的距离激射而至,霎时间也穿透了那女真猛安的脖颈,直教他高呼之声戛然而止,当即也直从马背上倒栽了下去除了捉对厮杀的史进与完颜斛沙虎之外,周围可不止有金军的护从军马,还有盘龙军奋力厮杀的将士,以及周围越来越多觑见这边明显有别于大漠牧民的金军衣甲制式,而从各个方向又截杀过来的大批齐朝军马

    更何况,本来便只有两三千之数的金军兵马,但凡无法撞杀出一条道路,那么所面对层层叠叠源源不断杀出的敌军雄师精锐,军力人数也是忒过微薄。

    只十余回合过后,如今武勇业艺按原本的轨迹相较也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史进死死缠住完颜斛沙虎,终究捕捉到了他仓惶厮拼时的致命破绽,手中的寒锋长刀再度呼啸劈落,锋利的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寒芒时,史进又瞪目暴喝道:“囚攮的狗鞑子!到了泉下也且记得,杀你这厮的,乃是九纹龙史进!”

    某家终究是要死在此处了么俺大金国终究

    完颜斛沙虎怔然抬起头来,眼睁睁看着那一口鲜红的血珠顺着锃亮冰冷的刀锋暴然斩落时四洒飞扬,而即将剁入自己脖颈的斩长刀,心中方自怅然念道时。史进手起刀落,只见一条血颡光连肉,顿落金鍪在马边,死不瞑目的首级颓然坠落,体腔内喷溅出凄艳夺目的血泉,又从仍然把持着劈刀下压姿势的史进身旁奔出十几步的距离,这才从惊嘶奔驰的战马上倒栽了下去。

    如今就连完颜斛沙虎这个于大漠地界殚精竭虑拉拢投金部族的金国世子也被史进一刀斩了首级。而塔塔儿部诸部的首领几乎也尽数于混战中先后被诛杀,其余除了那些浑如陷入绝境当中的狼群仍要做殊死一搏,而尽量试图为自己的族人、自己的家人争取着逃生机会的塔塔儿部敢死悍猛之士。大多头人也已是各顾各只图寻路奔逃,如今草原上的一切仍是关乎于生存,绝大多数塔塔儿部族人在得势之际可以悍不畏死的厮杀作战,但是当他们绝望的发现负隅顽抗也再无半点作用时,他们也立刻会不以为耻的逃跑,尽量避免无谓的牺牲,在如今恁般时节也仍是草原上的生存哲学。

    只是在萧唐所部署下这等立刻施以密集猛烈攻势的合围之下,塔塔儿诸部七万余户、十几万的骑兵、数十万的人丁数量就好似是一大块肥瘦间隔,厚实多汁的五花肉。虽然规模浩大,也难以尽数剿灭得尽,但如今这块五花肉却是被铡刀裁、被乱刃搅,那些侥幸能逃脱得出的塔塔儿部骑兵便似是被疯狂滥剁猛砍的五花肉上迸溅出去的肉渣,就算侥幸捡回一条性命,但是再也没有背后强大的部落族裔倚仗,那么那些散兵游勇在草原上浪荡漂泊,还要面对那些同样奉行着弱肉强食法则的蒙兀室韦其他部族,非但已很难再成气候,所见面临最为险恶残酷的生存环境,也是可想而知。

    既是绝大多数有战力的塔塔儿部族民士气彻底崩溃,而再无死战之心,那么要吃掉这本来骑兵人数达十余万之后的草原强大部族,也已变得愈发容易。

    眺望过去,远处震天撼地,杀气翻涌至周边诺大片草原的战事惨烈杀伐之气似乎已渐渐消减下来。本来策马于山丘上已不住来回游驰的萧唐紧绰住錾金大枪的手掌也渐渐放缓了下来,而驮伏着自己的主人,不禁来回扬蹄跨步的照夜玉狮子马略显躁动的步伐也渐渐停缓下来,它回过头去,那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环视片刻后,也似有灵性的安稳下来,开始俯低了头安然自得的咀嚼其山丘上丛生的野草。

    至于萧唐先后听得来往穿梭的军校传报:彭玘将军随呼延节度驱使连环马直撞塔塔儿部敌军大阵时,本来驱骑指挥重骑军一侧部曲,破阵厮杀已快是冲个来回时被个抵死顽抗的塔塔儿敌骑拉住扯拽坠马;张清所部军将丁得孙,率领飞捷军将士混战厮杀时被流矢射中;金吾卫上将史进所掌盘龙军辖下指挥使兼莫州团练使陈达协同主将截杀塔塔儿部骑阵当中金军兵马,于双方骑军交错冲杀时被斜侧方掠来的长刀斩过腰间划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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