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当中关键所在,按萧唐想来,便是若要选择组建起一支,或几支以蒙兀室韦族民为主的精锐骑军,也绝对不能教这一派系的军旅将士脱离齐朝中枢政体的直接掌控,恤赏制度较之如今接受卫盟制安顿的大漠诸部,则迁居于更偏近中原的地域由齐朝军事中枢直辖节制。或许这些新选组建的军旅会接受农耕文明的同化,他们的子孙后代渐渐的不再能驾驭得脱缰的野马,擅于在马背上张弓骑射,可起码在这十几二十年的光景中,但凡肯直接听命于萧唐指挥调动的蒙兀室韦军马,也依然能够发挥出适应在草原上奔袭作战的特长。
而倘若组建一支更适合于草原奔袭游击战新军的条件能够达成,萧唐也打算以蒙语“番直宿卫”之意,唤之为怯薛军。
亲随大军护卫着萧唐所乘的御辇车仗滚滚而行,数日光景过后,銮舆仪仗已行过居庸关口。闲来无事时,萧唐遂与萧嘉穗于内御辇下起了围棋。而萧唐虽是会下,但棋术向来却算不上十分高明,之前时常与燕青、许贯忠博弈时便是输多赢少,如今再与萧嘉穗对弈本也只是图个消遣。
然而萧嘉穗性情不似许贯忠那般谦冲淡和,也不像触类旁通的燕青那般闲时下棋博弈也只是众多消遣当中的一个,他棋术非但更是精湛,到底是还个拿皇帝不当外人的自家兄弟,对弈下手可不讲甚君臣情面,直教萧唐一盘盘棋输得更不信邪,浑然没有胜固欣然败亦喜那般的淡然,然而屡败屡战了几遭,也仍是难求一胜
“啪!”的一声清脆声响,萧嘉穗将枚棋子扣在案上,脸上似又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并说道“这循环劫陛下你可否能解得”
萧唐提子举棋不定,听得萧嘉穗说罢也不由讪笑了两声。然而就在此时,忽听得御辇之外史进疾声报道“哥哥,大名府那边有军情传来,干系重大,也务必须即刻报于哥哥知晓!”
本来萧唐略显不忿的面色蓦的一凝,御辇车仗往大名府归程途中,亦有快马来回走报声息,然而听得史进言语间说的慎重,到底又是何处出了甚惊天动地的大事
。
1899章 跛子皇帝,国事险急,叔终侄及
“金国皇帝吴乞买,竟已然病死了”
萧唐听闻得这个消息后也不由面色一变,按正史的轨迹,吴乞买应是于发动南攻侵宋的战事约莫十年之后病死,如今掐算时日,与其本来大限临头的时候还差个几年。萧唐心想遮莫正因多出自己这个变数,致使本来国势强大、不断拓边的金国如今却已快被打回白山黑水中,金国皇帝吴乞买必然终日恚怨交加、心力交瘁,因忧愤成疾而短了几年的阳寿倒也并不稀奇。
而更让萧唐感到纳罕的是,随着完颜吴乞买驾崩之后,继承其皇位的也并非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嫡长孙,也是正史中金朝第三位皇帝的完颜合剌,而是传给了阿骨打的庶长子,也属于金朝开国元勋骨干之一,萧唐心说当初还曾从那厮手中赢来就照夜玉狮子马的完颜斡本。
再细细推敲一番,萧唐大致也揣摩道完颜吴乞买与金朝权勋重臣的用意。完颜斡本不但是正史中金熙宗完颜合剌的养父,还是后来弑帝篡位的海陵王完颜迪古乃生父,在金朝中的权势地位本来便凌驾于一众开国元勋之上,而继完颜斡鲁补、完颜兀术、完颜粘罕这些金**中的权掌派阿骨打子侄辈相继身死之后,完颜斡本可说也是在朝堂能仍能镇得住局势,向来也是金朝中按后世说法一直也是属于鹰派的权勋代表人物。
而女真立国之前,按部族兄终弟及继承都勃极烈首领的制度,完颜阿骨打接替他兄长乌雅束的权位后继续率领女真诸部壮大,建立得大金帝国,病逝后也将皇位传给了他的族弟吴乞买。按原本的轨迹本来应该是改变金人部落首领传承勃极烈制的吴乞买本欲位其子上位,却仍遭到诸完颜氏宗室大臣的前列反对,不得便以阿骨打嫡长孙完颜合剌为储嗣。
阿骨打一辈的完颜宗室贵胄夭折的夭折、过世的过世,除了金太祖的堂兄弟,那先前力主向萧唐服软求和,如今遮莫也早教金朝其余宗室权勋大张挞伐的完颜挞懒之外,仅剩下吴乞买这个金国皇帝也已身故。而如今的完颜合剌按年齿遮莫也只不过是十来岁的半大少年,若是国无灾厄外患时节,固然可以教完颜氏宗室权臣秉政,只管教这个童子皇帝按部就班的临朝打理国事便是(正史中金朝皇统八年,于完颜兀术去世之后,完颜合剌方才正式亲政),但是如今由于萧唐的强势崛起、步步侵攻,说金朝已有亡国之险丝毫不算是夸张,金国又哪里有循序渐进的扶植继位国君的空闲时候
而这等险恶国情之下,推举完颜斡本这个追随阿骨打老皇帝打下诺大江山,论资历还要排在完颜斡鲁补、完颜粘罕、银术可等开国名将之前的宗室勋臣上位,以试图竭力挽回如今国家颓势,的确也是最为合适的选择。
御辇车仗依然隆隆前行着,而听得金国吴乞买驾崩、完颜斡本继位这等重大军情后萧嘉穗皱眉思付片刻,随即又道“完颜斡本这厮,听闻其当初虽阿骨打伐辽时征黄龙、取泰州,慑服渤海四部也曾屡立战功。而陛下也曾说当年于深山中与阿骨打厮见时,那完颜斡本悍戾乖张、好勇斗狠,如今金朝由他继任国君,想来也必是抵死要与我朝顽抗到底。如今屯守于辽西诸部军旅亦须备战提防,看觑金虏有甚动作不过先前便曾探觑得金朝内诸派权勋之间多有不睦,而吴乞买继其兄阿骨打皇位执政,于完颜氏中也素有威望,本来也能镇得住朝中局势,而如今金国皇位交迭,朝中权贵本生党同伐异的心思,也未尝不会同室操戈,而教我朝从中取利”
萧嘉穗经深思熟虑,大致料想到就算金国竭力要挽回颓势,可无论继承吴乞买皇位的完颜氏宗室又会是哪个,也都有可能会激化金国权贵内部纷争的激化。而萧唐微微一笑,心中暗付道本来正史中金朝立国后于阿骨打、吴乞买这两代皇帝当政时朝中权勋要臣之间还算是同力协契,然而也正是到了吴乞买与原本应该继承皇位的完颜合剌权力交迭时节,金国朝中那些宗室权臣便开始爆发出大规模的内斗冲突。
而如今完颜粘罕、完颜兀术这些手掌兵权的主战派,而在金国朝中争权内斗时期打压清绝一派权贵势力,能够镇得住局面的勋臣名将早已化作一坯黄土。那么倘若此时金国仍会爆发权臣间的内斗纷争,事态又将会演变成甚么规模
金国东京路,辽阳府以南二百里处的官道之上。有大批的军马疾奔窜行,骑阵内所有的将士都狠狠的抽打着胯下的战马,急催坐骑撒开四蹄,疯狂的直朝前冲。整个骑阵的奔速也是越来越快,轰隆隆的马蹄声如密集的擂动鼓点教人的心跳也不禁愈发加快起来。
然而位于这一股骑兵左右两侧也有大批的兵马衔尾猛追,转瞬之间,从这边骑阵两侧骤然杀出的追兵骑手挺起身子,张开了手中的骑弓,所激射出一蓬蓬的箭雨直朝被夹在中间的敌军骑阵洒落下去,一片惊嘶惨叫声,被死咬住追杀的骑阵中登时有不少士卒从马背直接倒栽了下去。
越来越多的箭雨泼撒而至,被夹在中间的骑阵军马只感箭雨嗖嗖的从头顶掠过,时不时又飞速疾奔的战马当即被箭簇射中,发出悲嘶声后轰然扑到下去,而疾速飞奔的惯性冲力一时间仍是不减,直把身子紧紧蜷缩在马颈后的骑士也都不免头上脚下翻出好远的一段距离。
被穷追不舍的这一拨骑阵看来也是要做困兽之斗,也纷纷擎起手中骑弓予以还击。彼此伴随着几轮的弓马骑射,疾驰奔腾的骑阵中不断有人落马,都付出了一定的伤亡。然而伴随着呈包夹之势的骑兵不断迫近,双方大批的将士放下了手中的骑弓,开始绰起马鞍上一片片的骑枪砍刀,滚滚烟尘当中,顿时有寒光闪耀直漫起无穷的杀气。疾速奔逃的,与穷追猛赶的双方骑阵愈发逼近,眼见马背上惨烈的白刃厮杀,也是再无法避免。
一片片的人仰马翻激荡起重物撞击的闷响声,伴随着一片片利芒劈落,又激溅起阵阵鲜红的血光。双方骑兵将士很快便杀红了眼,他们拼命的挥舞着手中兵刃力图将迫近至身前的敌骑劈翻下马。置身在乱战团中的兵卒也唯有放开手大杀一通,便如撞到身前的军骑是有不共戴天仇怨的死敌,尽皆所能在对方兵刃搠进自己的身躯之前,抢先一步要取下对方的性命
然而最为蹊跷的是,已开始激烈厮杀起来的双方将士,无论是急奔逃亡的一方,还是穷追不舍的一方,他们身上所披覆的,却都是金人制式的衣甲。而双方将士当中也都不乏有以女真语嘶声咆哮着,而对面也正要抄家伙奋死攻来的骑军,也分明能听懂眼前那势必要立刻诛杀的敌人口所中咒声喝骂的言语。
1900章 前有辽国,今有金国,谁还没带路党了?
“继续冲出条血路!前面不远便是齐朝管控的盘州治下,快!”
周围成排的兵刃映射出的寒光涌来,被戎卫的一拨军骑死死挡住。而眼见周围寒光错落、血光激溅,正有个女真贵人在乱战中声嘶力竭的高声叫嚷,力图收拢周围就死战的麾下骑士,而继续护着他从周围本来皆是同僚同胞的金军追兵围堵中撞杀出去。
而这个女真贵人,也正是先前被萧唐有意放还回去,如今却成了金国朝中大多权贵讨伐目标的完颜挞懒。
就算是阿骨打老皇帝的堂兄弟,如今比金朝朝中大多宗室权臣都要高上一两辈的元老功臣。但完颜挞懒曾极力促成与萧唐服软求和,割让本来金国侵占下河北两路宋境疆土以满足对方罢兵的条件,反倒教萧唐一抹嘴便不认账,继续往北发动猛烈侵攻再丢了燕云十六州只这一条,便足够教金朝其他主战权勋恨得牙根直痒。再牵扯到皇位嗣君的争议上,完颜挞懒又是站错了队,与如今已经登上皇位的完颜斡本便因政见不合而势成水火,是以当金国朝廷确定了吴乞买之后的皇位继承人时,完颜挞懒便已然预感到自己已是大难临头了。
何况继承皇位的完颜斡本是开国元勋,本来便在金朝中根基稳固,就如按正史中扶持他养子兼亲侄完颜合剌登基后将完颜挞懒、完颜粘罕、完颜希尹等位高权重的功臣派系先后清绝除尽那般,他登基后立刻要清算处死的,也必然会是完颜挞懒这个本来便是眼中钉、肉中刺,且对死敌萧唐卑恭屈节,致使金国丢了大片疆土,留他反而是要堕了金国死战军心的宗室罪臣。
而事先已收到风声的完颜挞懒当然不甘心坐以待毙,毕竟按原本的轨迹,同样要被金朝下诏处死,他率领亲随党羽叛逃奔走,意图去投靠尚属于敌对关系的南宋朝廷这等事都干的出来。如今完颜挞懒心中再是埋怨萧唐害得他教金朝其他敌对的权贵有个兴师问罪的口实,却也很清楚如今尽可能想要保住性命,也就唯有向齐朝投诚归降。
混战厮杀中各种劲响声夹杂在一处,突袭与拦截的双方军马上坠落下的尸首层层叠叠、鲜血横流,旋即被纷沓而至马蹄扬得四溅。除了完颜挞懒之外,也另有几员看似是原本金朝中权勋要臣的人物面色十分狼狈慌张,被夹裹在各自的亲随护卫当中拼死要杀出一条血路。
而这些与完颜挞懒一并落得个被金朝清算追杀的勋臣要官,甚至还包括金太祖阿骨打第六子完颜讹鲁观(汉名完颜宗隽),驾崩未久的金国皇帝吴乞买嫡长子完颜蒲鲁虎、第九子完颜鹘懒这等金国两代帝君的直系亲子。
至于同完颜挞懒似是被绑在了同一根绳子上的理由,也权因他们当初也皆是极力主张向萧唐求和,在立嗣之争上倾向于由完颜蒲鲁虎继承其父皇位,且于金国朝堂之中与完颜斡本一派权勋敌对之势愈发的互不相容。完颜斡本既已登基,也自然要将这些在他眼中对萧唐屈服的主降派,且向来在朝中明争暗斗的政敌一并清算杀绝!
似完颜阿骨打、完颜吴乞买这两个金朝皇帝若是泉下有知,觑见他们的堂兄弟与亲生儿子竟然背叛大金,前去投奔如今早已结下深仇大恨的萧唐齐朝,遮莫也都恨不得从地底下爬出来将这些不肖子孙一个、一个的活活掐死。可是对于完颜挞懒等人而言就算留下来等死,到头来也仍要被安上个谋反叛国的大罪,那又为甚么不拼死一搏争来个求生的机会
如今的金国,也早已不似是太祖太宗时节生女真诸部孛堇头人之间仍能拧成一股劲,保持着白山黑水中淡化阶级尊卑彼此基本能坦诚相待的处世观念。对于完颜挞懒来说他们更不愿被当初的政敌,如今的当政皇帝完颜斡本骑在头上,再以叛国大罪伏诛惨死。既然是你要治我等犯了谋反之罪,索性莫不如便当真反了!何况俺女真诸部,也未必便只有效忠于你这一条出路!
在一片血光当中逆流而上的骑军所过之处,尽是残肢满途,当中还要属尸骨未寒的金国先帝吴乞买嫡长子,且本来还期盼着能继承他阿爹皇位的完颜蒲鲁虎势如疯虎,而抽刀剁杀向周围那些本来也恭敬唤他声世子的金军追兵下手最是狠厉。未过多久,他满脸便尽是血渍肉沫,也兀自红着双眼逢人便剁、见人便砍,甚至直杀得长杆大刀锋口卷刃后也要立即从腰挎间抽出钢刀继续疯狂杀戮,似乎也是因自己从金朝皇位嗣君候选的位置,转而变成了被自己国家定罪追杀的谋逆反臣而满腹怨毒,而要借着杀戮来一泄心中无穷的恨意。
虽说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继位登基的完颜斡本既定下众人谋反大罪,任你先前在金国朝堂中多么位高权重,也终究抵挡不得举国兵马的兴师讨伐。但好歹完颜挞懒、完颜蒲鲁虎、完颜讹鲁观、完颜鹘懒皆是宗室贵胄的身份,麾下自然也都招聚得一定规模的嫡系军马,如今又是到了抵死求生的凶险时刻,那些追随完颜挞懒、完颜蒲鲁虎等主子的亲随军马或是死忠护主,或是眼见也要被当做叛党反军一并剿杀而拼了命与以往的同僚死战。虽是损失惨重,完颜挞懒等金国叛臣倒也仍能在几拨追兵合攻围剿之下杀出条血路,而他们拼死要抵达的去处,也正是不久之前由齐朝水军奇袭登陆,所攻取下盖州、耀州等辽东半岛南部的治下疆土。
而如今仍在班师返往大名府途中,已得知金国皇帝吴乞买驾崩,而由完颜斡本登基的萧唐心中便已寻思倘若金朝在帝位交迭前后朝中仍后爆发宗室权臣之间的清洗内斗,多半也仍会是完颜挞懒终将叛国逃亡。只不过如今可并不会有向来也与那厮敌对不睦,且逐渐掌控得金政大权的完颜兀术再率兵千里奔袭取他性命,遮莫完颜挞懒等人也终将能逃出升天,而做出便如当初辽朝宗室贵胄耶律余睹那般叛辽投金的勾当来
而金国东京路治下的辽阳府距离南面的盘州,按后世同属辽宁省治下的辽阳与营口间本来便不过二百多里的路程,完颜挞懒等金国流亡叛臣所部的亲随军马与几拨金军追兵且追逐、且缠斗,非但厮杀惨烈也闹出莫大的动静也早惊动了驻守于盘州的齐朝兵马。当先便有一员大将闻报后立刻点齐兵马前去应敌,然而待他当先率领一彪骑众绝尘赶至,遥望见前方几拨骑阵撕咬冲杀的战况时当即也看傻了眼,口中更不禁喃喃念道“这这倒是奇了怪哉来得明明都是犯边的鞑子,怎的却自相残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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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章 分崩离析,帝国崩塌的前兆
眼见有数股金军兵马已杀进盖州地界,就算是彼此将在追逐拦截中已杀得不可开交,兴兵而来的齐军主将若是縻貹,恐怕也仍会急不可耐的直撞杀去,管那厮们到底是有甚阴谋诡计,或是别有隐情,总之也都是金虏敌军,快刀斩乱麻一股脑杀个干净,这又哪里错了
然而来的既是性子相对更沉稳些,如今官居辽东宣抚处置使司都统制,兼定州防御使的袁朗,觑见眼前颇为蹊跷的场面后紧绰在双手中钢挝也略放缓了下来。
不久之前,也曾听闻过金国皇帝吴乞买驾崩,已有新帝继位的消息。如今眼见前方那些金军之间杀伐狠烈,丝毫不似作伪,袁朗也忽的意识到遮莫是金虏鞑子里生出内乱,而有人要来投从齐朝以求庇护
很快的,于袁朗左右两侧。如今官居辽东宣抚处置使司下属统制官的马劲、马犟兄弟两个策马驶出,觑见前方混战交锋的几拨金军之后,马劲瞧着纳罕,继而笑说道:“这些时日鞑子势堕惊恐,本来只顾龟缩不出,自前些天接引护应答里孛、余里衍两位前辽朝宗室女转渡往大名府之后,本以为消歇段时日,今日却撞见来得几拨鞑子内斗厮杀,这倒也有趣的紧”
而马犟眺望片刻,随即也朝着袁朗相询道:“哥哥,倘若真是鞑子自相残害,有厮鸟前来投从,遮莫对我朝也有大用。只是那厮们混战厮杀成一团,夹杂着倒不易分辨的清,咱们又当如何行事,还须由你定夺才是。”
袁朗沉着的点了点头,随即再凝视向前方战团时,大概已觑清几拨金军兵马紧咬着被夹杂在其中堪堪稳住阵型的骑阵。虽然几拨骑阵边缘前列也不免短兵相接,而大致看来被夹在中间的是拼命往盖州这边奔来的流亡军马,周围紧咬衔尾不放的,则是金国追击征讨的兵马袁朗拿定了主意,随即便沉声说道:“来得既然都是金虏鞑子军马,倒敢主动撞来,当中也总是有该杀的!马家两位兄弟,你们便如此恁般”
且说对面金军自相残杀的战团当中,双方将士如被激怒的野兽一般仍旧拼命厮杀。奉帝国皇帝完颜斡本御旨的追兵势必要诛杀完颜挞懒、完颜蒲鲁虎等金国流亡叛臣,而只顾要尽快击溃杀散眼前那些叛军兵马,待他们惊觉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又有锐骑劲旅骤然杀出时到底还是晚了片刻。奔腾如雷的马蹄声霎时间似掩盖住金军的厮杀声。待有些金军将士惊然回顾时,就见滚滚铁骑之上一排排锃亮的甲胄映着阳光,便如激流涌动的钢铁狂潮怒浪,大地遭受马群的践踏颤抖得愈发激烈,袁朗率领着骤然杀至的骑军嘶声高喊,以不可阻挡的锐气,也直涌向那几波疾驰拦截的金军追兵!
袁朗率先直撞入金军骑阵当中,他手中提着的那两柄黑沉沉的水磨炼钢挝猛的挥动起来时,挨着的金人纷纷被砸得骨碎脑裂、吐血坠马,一时间也无人能稍拦住他片刻。不少金军骑兵终于反应过来,慌张的又回身前去于袁朗所率的骑军锐气近战厮杀,然而也仍是挡不住袁朗催使着胯下卷毛乌骓横冲直撞,在溃乱的骑阵中生生的犁出一条血路。
而袁朗使得那两柄水磨炼钢挝在金军看来本来就忒过稀奇怪异,柄端铸一大拳、拳握一笔的这等奇门兵器以猛攻见长,被袁朗使得也显出变化敏捷之妙。金军抵死奋战的骑将,往往仓促间能拦得住袁朗左手绰住劈来的钢挝,却被其擎在右手中的另一支钢挝砸得头颅碎裂;就算是能抵得住那两柄势如风雷,柄端铁铸的大拳呼呼往自己身上锤,冷不防却要在袁朗一劈、一钩、一划的功夫间被那两只铁拳中握着的铁铸笔状锋尖凿进眉心、喉头、太阳穴等致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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