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萧唐也不由想道,或许也可以说,岳飞就算明知前面有个圈套,以他绝不容违背的原则与心志,也仍会选择犯颜直谏。
忠臣不事二主,就算你岳飞执意与我为敌,也断然不可能投顺我齐朝,但是千方百计的仍试图保住你的性命,也不光是因为要在不会危害我所谋求利在千秋的功业前提之下,而出自于一个华夏儿女对民族英雄应有的尊重,而等到我朝终可以并下宋朝的那一天时你岳飞倘若还活着,就算仍不会臣服,可是你的存在,也还是极有可能对我朝产生影响深远的极大助力。
就在齐、宋两朝以极为缓缓的进程交涉谈判,秦桧那边也已展开部署,筹备设计谋害岳飞伎俩的这一段时期内,两大国交界前线眼下暂处于平和稳定的局面。而齐朝治下文武臣子也在萧唐的调派下奉旨前往各地,各尽其责,针对不久后的战略部署预先准备,蓄势待发。但也有当初共聚大义的兄弟因国事伤损身残,而觐见萧唐陈情,相顾嗟叹不已,几日内也是开怀畅饮、倾心吐胆过后,萧唐遂降恩诏加封进赏,于乡籍家园世享荣禄,而得以荣归故里,衣锦还乡......
2017章 豪杰事业志已酬,赤发鬼、没遮拦的归宿
江南西路洪州西面的一处军寨当中,虽然仍有哨探轻骑进进出出,探觑巡弋方圆二三十里内的动静,但如今与宋军暂时休战整顿,寨内诸营将士大多休息整顿,分批支炉饱食吃酒,虽当值戎卫的军卒仍是身披齐整的甲胄,举止神情威武萧杀,可三三两两休歇的将兵团聚笑骂,于营寨内也平添股热闹欢乐的气象。
而在军寨之内一处大帐当中,小火炉前铺着一张桌案,上面也尽是炙鹌脯、熟牛肉、烤羊蒸鹅等荤食为主的菜肴,赤发鬼刘唐端碗饮尽,随即把眼朝对面觑将过去,却不由叹声道:“兄弟,你觐见过哥哥,虽许你厚封赐赏,即日返乡荣归故里,可到底不能再于军中征战争个晋升擢升,就此回乡为民,可当真是心意已决了?”
而在刘唐对面,右边空荡荡的袖襟被扎了个结,只以左手动箸行动多少不便的穆弘淡然一笑,说道:“兄弟你也觑得清,俺如今剩下一只手,便是夹杂吃酒都须适应一阵,更遑论提刀杀人了,咱们在军中本来就是干着听善于调兵布置、临机应变的兄弟指挥,只管抄家伙待孩儿们去厮杀的阵前将官,如今既提刀都不麻利,还在军中尸位素餐,也只是厮混闲赋,莫不如就此隐退归乡,而且俺当初先投宋江,后从陛下,为的就是干一番豪杰事业,如今这仗打得也够多了,是时候重返乡里,享享清福了......”
此时大帐里尚还有个筛酒铺菜的伙夫,眼见穆弘单臂不便,又连忙上前要把炙肉切的更细,再推到案前。穆弘却是一手推开那伙夫,并笑骂道:“老子有手有脚,虽只剩下一条膀子,也不是甚无用的纨绔公子哥,又哪里要人恁的伺候?”
刘唐见状一时沉吟,终是不免又道:“当时竭力死战,而若非是为搭救我,兄弟你也未必会......”
穆弘顿时一摆手,并豪声言道:“刘唐兄弟,你知道俺的性子,俺也晓得你的性情,若是换我落难,你也会奋不顾身的前来搭救,咱们共聚大义的兄弟,都是彼此以性命相托的交情,又何必再赘言甚谁相欠谁的?你既仍在军中要争个进步,便连同我的份竭力用命便是!日后咱们弟兄又不是没见面的机会,今日既是为俺饯别,甚矫揉的闲话少说,来,吃酒!”
性如烈火,而快意恩仇的赤发鬼,又岂是矫情的人?是以刘唐听得穆弘朗声说罢,他脸上略显愧疚的神情也渐渐褪去,当即也是咧嘴一笑,举起酒碗,与穆弘端起的碗重重碰在一处:“好!吃酒!”
未过多时,于营帐外的不少军卒蓦的听到大帐内蓦的响起端的豪爽嘹亮的歌声,而直言道:“浩气冲天贯斗牛,英雄事业志已酬。手提三尺龙泉剑,不斩奸邪誓不休!”......
三日之后,穆弘便与刘唐乃至军中一众将士辞别,并离了军寨,收拾车仗家私,与若干体己亲随返程回归江州揭阳镇本乡所在。而虽然当初穆弘的家宅庄院于搭救宋江,投往水泊梁山时已被他亲自一把火烧成了白地,可如今于那片周围景致暮烟迷远岫,绿水共青山斗碧,周围分布疏林古寺而十分宜居的旧宅故地,由江州府衙奉朝廷旨意调拨得民夫役工兴修,也早已修建得更为广阔气派的庄院。
穆弘返乡安顿之后,当然是立刻摆已逝世的父亲穆太公,以及战死的胞弟穆春灵位,奉祀香火。而兄弟穆春先前也已娶妻生子,穆弘又招募了众多庄客佃户,守着诺大田园过活,并好生照管弟妹与侄儿的生计。而他这个没遮拦当年便是揭阳镇凶名在外的一霸,如今更是以齐朝开国功臣的身份衣锦还乡,当然也有于揭阳镇上识得厉害,懂做人情的做商铺营生的大户富贾纷纷前去投拜,并以重金做人情相赠,也是按穆家庄先前的规矩,以求穆弘在镇上多加关照......
此情此景,倒也与当年十分的相似,这也教穆弘不由若有所思。而那干富贾小心谨慎的朝着那个当初在揭阳镇也颇有恶名的穆家大郎望去,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直待穆弘沉吟了许久,他蓦的却展颜一笑:“你们这些商贾来到本地开铺,是添俺揭阳富庶气象,而做些营生也颇为不易,俺得朝廷厚封赐赏,衣食世代不愁,又哪里须你们再坏钱搭礼?大家既是乡里乡亲,但有甚事只顾言语一声,彼此多加件照拂便是,而俺穆家庄当初就要镇上营生的商家与过往艺师孝敬的规矩...如今也已是免了!”
......虽然如今更是堪称跺一脚江州地界都要抖三抖的霸道豪强,可久从萧唐南征北战,潜移默化的也深受不少影响的穆弘返乡后倒似是心性大变,对乡里商家多有照拂,而后也是以齐朝勋臣的身份得官面上照应,做酒楼、镖行营生,招募得两三千号人手经管诸般生意,俨然成了江南东、西两路地界上江湖中大佬级的人物,待穆弘也迎娶了本地大户人家闺女成家,生下三男两女,连同穆春之子视如己出,一面把持穆家事业,一面养育得几个儿女长大成人,接管得家业后穆弘也得以于闲赋时南来北往的探觑当初聚义的兄弟,而终齐一朝,穆家世代为揭阳豪强、江州富户。
至于赤发鬼刘唐,也如当初穆弘所期望的那般继续做为齐朝统军大将东征西讨,斩获得不少战功。直到齐朝一统中原江山社稷之时又是加官进爵,得享名禄。
只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以刘唐常好亲冒矢石,身先士卒的作战打法,在齐朝终于对夏国用兵的战事当中,刘唐终不免在混战中被一名番将抡锤呕血重伤,肺腑心脉受损,虽被麾下将士拼命抢救得回,可却也落下了顽疾病根,即便通过好生诊治调养保住了性命,本来骁勇善战的身手本领也是大不如前。
自也是性烈而不愿领受闲职供着的刘唐遂也功成引退,纳了官诰,包括至江州看觑穆弘一番,也是南来北往的走访与各处聚义兄弟相聚之后,他却没有返至本籍家乡东潞州所在,而是前往京东西路济州东溪村中,与晁盖、白胜重聚,平素看管着水泊梁山祠堂陵园,也能得以与旧识结义大哥晁天王朝夕相处,终日吃酒快活,直到年五十七而终,而刘唐妻儿家小,与晁、白两家世代交好,彼此相互相助照拂。而同做为济州地界的大户世家,自是子孙后代,俱享安乐......
2018章 关家后人,照托恩兄子裔,丑郡马、井木轩的归宿
京东西路,郓州治下的一处官邸当中,但见得有位生得面容端的娇美,且神情举止也显得十分温柔的妇人正为自己的夫君整理衣冠的同时,也询问道:“听闻这段时日暂无战事,今日相公也无须督查诸部军马操练事宜,却披袍擐甲,这又是要往何处去?”
而这个貌美贤惠妇人的夫君,生得却是面如锅底、鼻孔朝天、卷发赤须的丑陋相貌,他们夫妻两人站成一起时,活脱脱就是美女与野兽的场面。这位续弦又得以娶妻成家,且与当初那段唏嘘婚事截然不同,而与妻室甚是恩爱的这位齐朝大将,却正是如今官居掌本路诸州军事制置使,率部众非但行拱卫西面接邻的大名府职责,且随时准备奉旨统管军旅往东南面宋境挺进的丑郡马宣赞。
当初为宋将时本来凭着自己的本事曾得郡王青睐,而成为郡王府郡马,却因自己相貌丑陋,竟使得迎娶的郡主怀恨身亡,因而在宋朝不得重用宣赞嘴上不说,可那桩失败的婚姻到底也难免成为他的心结。但如今与众兄弟同样作为大齐朝的开国功臣,且曾做下驱逐外辱拯救中原汉民百姓的伟业,如今的宣赞也可说是声名远播、事业有成,便是生得相貌丑陋些又能怎的?宣赞到底也能得以迎娶了本属辽地汉臣的世家千金,喜结连理,又成了家室。
固然有女子对夫君相貌的期望甚高,可当然也有女子更看重男儿气概与事业成就,如今宣赞迎娶的这位贤惠夫人更是倾向于后者,故而他们二人成婚之后甚是和睦美满,这也教这个丑郡马终于能衷心的咧开大嘴豪声笑言道:“男儿大丈夫,自当以功业为重,生得俊些丑些,又有甚打紧的?”
而听得自家夫人相问,宣赞也是笑言道“夫人不知,我那好侄儿如今至郓州来看觑为夫与郝思文兄弟,既是恩兄的骨血,我与郝思文兄弟平素好生教诲,如今也正要带他在军中游览一番,多些阅历,也为我这好侄儿日后也能像他阿爹那般于军中创建功勋,立下赫赫武名,这才不至辜负了恩兄在天之灵。”
宣赞之妻闻言也甚是善解人意的说道:“夫君对恩兄之子,也向来当做亲子看待,如今既来拜会,可是在郝将军府邸中安住?夫君也不妨将关侄儿接来府中也盘住些时日,如此也可朝夕相处,而奴家也自会知会家丁整理房榻,备置席宴,而好生管待关侄儿。”
听得自家通情达理的贤惠夫人如此说罢,宣赞更是欣喜,随即也嘱咐了一番后,便踅出府邸,挎刀乘马,却是直往指挥使司督监诸营军马操练事宜的校场赶去。
本来各营将士此时休歇整顿,军中校场应是空荡荡的,然而宣赞催马行来时当先便听见一阵急促的金铁交鸣声隐隐传来,而当他再驶马行的近些时,也已然觑见郝思文绰枪驾马,正与一员小将枪来刀往的对招切磋。
那员小将手中绰着的兵器,却是锋灿霜雪,两面刀身上也各雕刻着栩栩如生盘旋青龙的青龙偃月刀,对于宣赞而言,也可说实在是忒过熟悉了自是睹物思人,直觑见那口青龙偃月刀,这也已然教宣赞心中当即感慨万千
与郝思文切磋的那员小将戴着幞头,一身扮相却是金甲绿袍相称,赤红马腾腾紫霞,青龙刀凛凛寒冰而那员小将的身子就算明显仍是发育阶段,但也已有七尺上下长短,而舞动青龙偃月刀与郝思文切招之时也是虎虎生威,颇显声势,又见青袍荡起飞蛱蝶,那员小将年齿明明不过是个少年,却已然能将手中那口青龙偃月刀使得举重若轻。倘若再长些年纪,也必然将会成为一员能斩将夺旗,而征战厮杀时凛凛威风真莫比的军中上将。
宣赞见状心中仍不由有感而发,并叹然喃喃念道:“像像真的是太像了”
而那边郝思文已使尽了浑身解数,竟然与这员使青龙偃月刀越战越勇的小将斗得胜负也只在五五之分。然而郝思文脸上却无半点急躁羞恼之色,眉宇间反而满满的尽是欣慰与感怀。
“飕飕飕飕!”长枪接连又是疾探而出,而那员小将抡动起青龙偃月刀大开大阖,先后连番将郝思文试探搠来的枪招给格荡开来。“好侄儿,且看这一枪!”郝思文又高呼一声,旋即双臂发力,直朝着那员小将拦腰横扫过来,而那员小将仍是好整以暇,当即轮转双臂把手中长刀一竖
“铛!!!!”
郝思文抡臂横扫过来的长枪,与青龙偃月刀刀杆重重的撞在一处,又发出激烈的金铁交鸣声。郝思文陡感一股强劲的反震力顺着枪杆涌来,他的身子在奔驰的马背上一个趔趄,若非及时发力蹬住鞍下马镫,甚至也险些直接跌将下去,反观那员小将却仍是在颠簸的马背上端坐得稳如泰山。只这一刻的交锋,竟然已是那员小将占得了上风。
“贤侄,如今把你关家祖传的刀招本事已练得如此了得,兼之难得你恁般年纪却是力气过人,也已可将这青龙偃月刀精妙技法施展出六七分的火候。也足可见你平日苦练不辍,再加以时日精进,遮莫我这做叔父的与你切磋喂招,也已是不济事,而须寻武艺更为了得的好手与你交锋对练,再求精益求精了”
郝思文收了长枪,对那小将感慨说道,然而他两只臂膀因与那员小将枪来刀往的激烈撞碰,感受到对方强劲的气力而不由得微微颤抖这也教郝思文更是不禁感怀的暗念道:如今这还只是与好侄儿比试切磋,各自手下都留了几分余地,而倘若真是在战阵上真刀真枪的立决生死胜负难得好侄儿恁的奋发刻苦,倒是我这做叔父的惭愧,遮莫也已不是他的对手了
那员小将听得郝思文由衷赞说自己,他脸上也毫无骄躁之色,而是恭恭敬敬的向郝思文施礼道:“郝叔父请休恁的说!小侄有幸得舅父点拨传授得阿爹遗留下的刀法,但若非是两位叔父时常谆谆教导,自打我习练武艺起便抽身点拨喂招,也实教小侄受益匪浅,若无两位叔父恩情,小侄又焉能有如今恁般进境?如此教导大恩,侄儿铭记于心,也是终生不敢或忘!”
“好好”郝思文欣慰点头时,蓦的却念及过往义兄,不觉语调也变得有些哽咽,而激烈金铁交鸣声与两匹战马疾驰奔走的蹄响声一消,他与那员小将忽的也听见远处有清脆的马蹄声纷沓传来。而那员小将立刻转头望去,觑见来的正是宣赞时,他当即也面露欣喜之色,而立刻催马迎将过去。宣赞也得以清晰的觑见那员小将形貌,但见那员他生得两眉入鬓,凤眼朝天;面如重枣,唇若涂朱,只是脸上稚气未脱,颌下光溜溜的没半根髭须
而那员小将催马到了宣赞面前,立刻又滚鞍下地,随手往下一搥,便将分量沉重的青龙偃月刀尾端深深的扎入地下,他旋即干净利落的单膝跪地,并朝着宣赞抱拳施礼道:“侄儿关铃,见过宣叔父!”
兄长,这就是你的好儿子,当真也不愧是你大刀关胜的种
虽然距当初送葬悼念一并奋勇追杀投金奸邪,而一往无前耽着极大凶险仍要拼死维护兄弟手足性命,终是壮烈战死、杀身成仁的的义兄已是时日甚久,可是如今宣赞觑见关铃,心有所感,还是不免仍念及义兄关胜,不觉也已是眼眶发热,虎目含泪。
2019章 承上启下,江山代有才人出
关铃仍是恭敬跪拜施礼,而那一边郝思文把眼望来,与宣赞的目光对在一处时,两人也尽是感然会意。宣赞随即做风沙迷眼状,伸手胡乱一抹眼睛,又打起精神,对关铃朗声笑道:“好侄儿,叔父前几日督检巡视济南、袭庆几处州府军司,你来时也未曾前去迎接,如今得以相聚,叔父可也要考究下你如今所学的本领。看来你已与郝叔父切磋过了,如今可还又力气再与俺比试一番?”
而关铃见说也立刻站起身来,以他风风火火的性子,当即也是豪声言道:“叔父有名,小侄安敢不遵?我当然还有的是力气,宣叔父也马战也使刀,而连珠箭的手段更是奢遮,小侄也自须当好生讨教,还望叔父再指教点拨!”
.......又是一番力战下来,非但是宣赞,就连关铃也不禁汗透衣衫,却是激斗的酣畅淋漓。而宣赞、郝思文、关铃三人再面面相觑时,也不禁尽皆朗声长笑,甚感痛快!
“侄儿,你毕竟年纪尚浅,待再长几年时至军中效力前,也须知你如今马战的本事虽也足以上阵杀敌,但要在沙场上建功立业不能只凭个人武勇,束伍操令、行营法禁、谕兵操练、临阵调度...等诸般考量将才的兵家本事,也须专心习研,而你父亲...非但刚猛武勇,治军有度,更是熟读儒经典籍,明理重义,也实不愧为我辈武人表率,侄儿你也要像你父亲那般蹈厉奋发才是。”
听宣赞有感而发说到自己的父亲关胜,关铃的面色也立刻变得凝重起来,虽然在自己孩提年纪时父亲便已憾然战死,可是大刀关胜怒斩国贼刘豫的这段佳话至今在齐朝各地也仍是广为流传,关铃自然对自己的父亲深以为荣,一直以关胜为楷模终日勤学苦练而分毫不曾懈怠,而眼下也是颔首正色道:“大名府讲武院中有王教头、罗学谕教导有方,而徐晟、阮良等年纪稍大已于军中担任武职的兄长亦曾至院中多有指点,实教小侄与董芳、张国祥、呼延钰、花逢春等同在讲武院中潜修的兄弟受益良多。就算无法如家父那般建下四海皆闻的威武英名,但也势必朝乾夕惕,争取早日能建功于国!”
郝思文微微一笑,又转头望向宣赞道:“侄儿在大名府讲武院中勤学,终得机缘前来看觑你我不易,如今该考察的也考察过了,再若究诘,倒显得做长辈的忒严苛了些。趁着闲暇功夫,也正好在市井间游览乐情一番,否则咱们做叔父的可就太不近人情了。”
宣赞见说也是哈哈大笑,道:“那是当然!不过晚些时候再与一并闲步同去游乐不妨,今日郝思文兄弟与侄儿都到俺府中去,我浑家已教人备置席宴,正好为侄儿接风洗尘!郝思文兄弟,你我可也有一段时日没吃酒相聚了,今日趁着心喜,你我不醉无归!还有好侄儿...呃...呵呵,你倒是须再等几年,也要陪你叔父痛快吃酒!”
关铃听罢也笑了,脸上也满是股方要显露出锐气的少年郎那种如出初升朝阳一般的蓬勃朝气:“叔父关照,小侄又怎会不应?”
直到四年之后,关铃投军任职,果然先是被调拨至郝思文所统领的军旅当中先是担任马军军使。时逢齐朝勘定中原之后,虽然治下整体时局富庶稳定,但是于帝国朝代交迭之际,各处也难免仍会有些人不肯安于现状,或试图煽惑民众割地称霸,或拉拢数千贼党也仍试图作歹横行。而郝思文奉旨剿除几拨声势有限的匪类贼党,行军作战之际固然会考量关铃的安全,但也恪守军法不会偏袒放纵。关铃当真也极是争气,首次征战便按率将令破阵,在溃乱的贼军中来往冲杀十余次,直杀得人为血人、马为血马,冲锋在前,勇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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