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而由于举荐不当,倒是郦琼煽动众部军马倒戈丢失了江淮全境疆土,因淮西军变引咎贬谪的原宋廷铁杆主战派张浚听闻官家外禅,降于萧唐之后,数日恸哭不已,此后又大病一场,虽得痊愈,可自此于永州隐居,足不出户。虽然罢了投齐出仕的心思,可张浚只在家中注解《书》、《诗》、《礼》、《春秋》...等诸般典籍,他这个对周易钻研的极为精深的紫岩先生又著做《易解》、《紫岩易传》以及《杂说》等十卷名作,后修建紫岩书院,只顾埋头做学问,做著名篇也尽流传后世,年六十七病故长逝......
至于刘锜、陈规统管的宋廷京畿路都统司众部宋军,在雍丘城外僵持对抗的萧嘉穗所部齐军方面,放还了率领敢死将士夜袭劫营,却被花荣所擒的都统司悍将阎充,同时宣告宋朝官家既已退位降从,双方大军也不必再相互攻伐伤损,奉劝刘锜等宋军将帅顺应大势,放弃抵抗,听候齐朝纳降安置。
刘锜遣人核实过外禅诏书真伪过后,也不禁喟然长叹,随即嘱托陈规暂管领都统司众部将士,仍把守城郭,但决计不可与齐朝大军再生战端。随后只有若干亲随相伴,刘锜却是奔赴萧嘉穗所部齐军连营,前去请求放行北往,赶赴汴京亲自去觐见萧唐。
而兵败被围困,又经昔日恩官姚古苦口婆心的劝说肯放弃抵抗,暂由齐军收押的王德早一步赶至东京汴梁。当得知宋朝官家都已退位降齐之后,王德心里也很清楚,自己仍要把一身本事卖于帝王家而建功立业,那所能效忠的的帝王唯有齐朝萧唐。
只不过王德刚强勇烈的性子,要对本来牟足了劲要对抗拼杀的劲敌低头表忠,他也难免有些抹不开面子。尤其是受到萧唐传诏亲自召见之时,王德神情举止很不自在,向萧唐见礼之时的动作也甚是僵硬。
萧唐当然很清楚张俊、刘光世之流在正史中之所以被抬举为中兴四将,竟然与岳飞、韩世忠齐名,非但是他们善于逢迎帝君而手握兵权,也因有王德这等猛将先后在他俩帐前听命,于抗金战事当中屡建奇功,张俊、刘光世稳坐后方,全因部将王德效力用命捞到实打实的战功受加封重赏,而后甚至也位列南宋异姓七王之列......
也可说王德才更配得上中兴四将的称誉,对于这等名将,当然要提拔重用。
萧唐遂亲自上前扶起王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并亲口承诺王德只要肯诚心归附,加官进禄,委以重任,应许王德选拔降从宋军诸部精锐善战将士,组建新军,号为锐胜,由此独统一路军马,但能为国家所用时再斩获功绩,也可顺理成章的再擢升加封,届时军中权位,也等同于宋军张俊、刘光世级别的宿将勋帅。
王德听得大为意动,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而既为行伍军将,谁又不想做能够号令雄壮之师,大纛高牙,而能整军饬武、叱诧风云的大军勋帅?宋朝终究是已降从齐朝了,而萧唐这一国帝君又待自己格外器重,这也教王德心中那些许排斥心思也彻底打消。兼之如今与萧唐倾心吐胆的长谈,王德发现这齐朝帝君与自己的性情也很投契,事已至此,王德遂又干净利落的躬身下拜,高呼情愿执鞭坠镫,而誓死效忠齐朝......
真香。
而宋朝官家退位降从的布告从京畿路迅速的传播开来,也传至由西京河南府启程,押送岳飞、杨沂中、张宪、岳云赶赴汴京的齐朝军旅当中,霎时欢声雷动,众部将士喜气云腾。而被铁锁绑缚住的杨沂中得知齐军欢喜庆贺的因由之后,他默然片刻,随即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宋...终究是亡了......”
然而本来奉令看管岳飞等人的诸队齐军将士因欢呼雀跃,一时难免疏忽,被他们合围在当中的一道身影突然一蹿,直奔至旁边一名兀自举枪欢庆的步军都头身边。那步军都头的笑颜喜色兀自挂在脸上,他腰间的钢刀却以被骤然拔将出来!
直待周围众军士回过神来,便觑见这一路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岳飞忽然暴起,夺刃擎刀,随即一脚飞出,“嗵!”的声直蹬翻了那步军都头。他随即后撤数步,紧紧绰刀环顾瞪视向从四面围将过来的齐军将士,脸上痛心悲愤之色,也是溢于言表!
2048章 殉国死节?不要再做悲情英雄
岳飞骤然出手,周围大批的齐军将士回过神来,也立刻排成密集的阵型,擎起手中明晃晃的军械,而将他团团围得严实。至于岳飞身后的岳云、张宪二人听闻宋朝官家降齐归顺,想到这些时日下来他们与岳飞蒙受的泼天冤屈,折磨迫害,虽然眉宇间不由流露出感慨之色,但似乎也并不十分悲戚。而当岳飞暴起夺刃,岳云、张宪二人当即面色诧异,看来也是岳飞临时起意,而并没有知会他们两个。
武松、鲁智深、牛皋、王贵等率部赶赴汴京,向萧唐复命的大将闻得异动声响,也尽皆疾步赶来。眼见岳飞手持钢刀与周围众多齐军将士对持,鲁智深当即横眉瞪目,并大声吼道:“岳飞,你恁的执迷不悟!连宋朝皇帝老子都已降了,你却还想如何?怎的还不服气,仍要与我朝陛下作对,那也不欺你势孤,来、来、来,洒家与你放对厮拼!”
而牛皋见状,则是心急如焚的大声疾呼道:“岳小师哥,俺求你了!本来彼此俱是兄弟挚友,时局既已如此,你为何执意要与俺们兵戎相见?本来手足情分,俺又怎能对你下狠手!?”
岳飞兀自持刀矗立,他环视向周围众多齐朝军健,以及当中神情焦急,投射过来的目光也满是期盼恳求之色的知交旧友望去,他惨然一笑,随即长声说道:“牛皋兄弟、王贵兄弟,连同众位投从齐朝的豪杰勇烈,还有萧唐兄长...非但对岳某多有照拂,昔日恩情,不敢或忘,但是岳某职责所在,秉忠报国,为我大宋,与诸位也只得做敌手,可叹宋廷奸臣当道,诬蔑坑害,意欲加害岳某,又是蒙众位旧识不记昔日争端,奔赴洛阳特来相救,保全得岳某、犬子与张宪贤弟性命,免于遭奸厮所害,如此恩同再造,倘若我再与众位旧识兵刃相向,便是恩将仇报。
但更可恨我岳飞无能,终究不能力挽危局,匡扶大宋江山社稷,男儿大丈夫,自须当为国尽忠、对父母尽孝、对家小尽节、对朋友尽义...家母既将我背上刺了‘精忠报国’四字,一生只图为宋尽忠,自是忠义两难全,而只得亏负了萧唐兄长与众位旧识。圣上既然已外禅退位,于情于理,岳飞万念俱灰,也实不愿再与众位旧识作对为敌,只是自古君辱臣死,岳某生为大宋人,社稷覆亡,臣子也须当殉国难自裁,以全名节!”
岳飞长声说罢,他手中紧绰的钢刀也已要搭在脖颈上,“兄长!万万不可!”王贵见状焦心如焚,高声呼喊。而武松则是冷哼一声,随即双足眼见也要发力直蹿过去,仍试图抢将上前击落岳飞手中利刃。
只是岳飞有意与鲁智深、武松、牛皋、王贵等旧识挚友,以及众部齐军将士拉开一段距离。纵然武松身法矫健,恐怕也断然无法抢在已萌生以死殉国心思的岳飞自刎之前制服住他......
冰寒的锋刃已快要贴在脖颈上,满面决然之色的岳飞缓缓的阖上双目,正要发力挥刀割破自己的喉咙之际,却仍有人及时冲上前去,并伸出双手死死的拽住岳飞持刀的手臂。
却是岳云浑身力气拉着自己的父亲,他急的满脸通红,因激忿双眼中也不由渗出泪水:“父亲!是宋朝亏负了咱们,听信权奸谗言,累害得诸军将士心寒,擅害有功于国的忠臣,终究是咎由自取,这才断送了江山基业!官家贪生怕死,都已降从了齐朝,父亲又何必再要尽死节?如今官家...赵桓那厮已不是宋朝帝君,是他把皇位拱手让人,又怎配再教父亲填命枉死!?”
“住口!一日为君、终身为君,枉为父对你严加教诲,你这不肖逆子又怎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还不快放手,你如此是要点污了为父的身名!”
岳飞一边对着岳云厉声詈骂,一边用力拉扯,钢刀锋刃也已割破脖颈肌肤,流出殷殷鲜血,但岳云虽然年纪尚轻,可马战使得两柄数十斤擂鼓瓮金锤举重若轻,端的是气力过人,一时间尚也能制住岳飞挥刀自刎的动作。而向来对自己的父亲唯命是从的岳云竟犯了执拗性,他把脖子一梗,也悲声喊道:“俺偏不放!父亲若是执意要寻死,孩儿与恁同死!”
似有一把钢刀已然狠狠的搠进了自己的心中,岳飞再是痛惜不忍,也仍是咬牙狠心,抡起另一只拳头直要向岳云打将过去,然而还没等他抡起臂膀,便也被一人紧紧的拽住。岳飞立刻转头望去,又惊怒道“张宪贤弟!怎么连你也......”
“恩兄...罢了吧...你已经尽力了......”
张宪喟叹一声,他神情平静释然,似乎也已接受了宋朝为齐朝所灭这一事实,又向岳飞苦口相劝道:“兄长竭力尽忠,当真已为宋室江山鞠躬尽瘁到了最后一刻,可既是官家降从退位,兄长以拳拳报国之心尽职尽责,纵然宋朝沦亡,恁也并无半点过失。而朝廷昏庸无道,谗佞侥幸,你我也是心知肚明。
先有金**患,侵害中原,然朝廷不思进取,兀自迫害打压正直忠良,构害得家父含恨迭配;齐朝强盛势大,朝廷仍是庸懦只求苟安,依然纵容权奸迫害咱们三人...兄长纵然能力保住宋朝江山社稷一时,长久下去,岂不会再有亡国之祸?朝代更迭、国家兴亡,乃是大势所趋,请容小弟说句忤逆纲常的话,倘若宋朝终究要亡,非是亡于鞑虏外寇之手,而是由齐朝治理中原山河,这对天下生民而言,也是桩好事......”
饶是岳飞信念如磐、意志如铁,可听得向来与自己志同道合的张宪如此说罢,他的内心也不免有所触动。而武松的身形如天神下凡也似腾跃而至,也立刻使出擒拿手段按住了岳飞臂肘关节,而岳云、张宪二人也丝毫不敢大意,一并联手,再有牛皋、王贵二人也急奔而至,拦腰的拦腰、拽臂的拽臂,饶是岳飞同样身怀一身精绝的武艺,可是被众人制住,也是难以动弹。
武松如漆刷也似的浓眉倒竖,他凝视向岳飞,也沉声喝道:“岳飞,你既是要保家卫国,宋朝降从,你已尽忠,而你也有妻儿家小,也是一家之主,也须有个担当!以为天下就你一个是忠烈臣子?以为俺们当初便不愿尽忠报国?俺武松敬你是肯为国家舍生取义的正直忠良,但你徒劳愚忠的执念,我等绝不认同!
俺们共聚大义的兄弟,赴国难捐躯,眼睛也不会多眨一下。可若是身在其位者却误国害民,祸害得天下满目涂炭,保他劳什子皇朝正统,终究还是要遗祸黎民,累害得国家暗弱之时,休说是要把皇帝官家扯下皇位,甚么天王老子、满天神佛我等弟兄也要跟他斗上一斗!如今俺齐朝代宋大局已定,你精忠报国不假,但既然赵桓降从,此后不必再同室操戈,已忠至节尽,死忠的执念也该休了。却还要对那退位的官家效死节,偏生仍要寻死,怎的就对你的亲人、你的兄弟恁般铁石心肠!?”
2049章 刘锜、杨沂中,而难在岳飞
当岳飞再度被众人制住后,再被严加看觑,启程上路,虽然仍是神情悲忿,但更多的时候他默然思索,何况张宪、岳云再从旁相劝,又有牛皋、王贵二人自此更是形影不离的相伴陪同,岳飞似乎也不再打算试图自刎殉国。
而武松、鲁智深这边继续率领众人往汴京方向行进之时,请求觐见齐朝帝君的刘锜已抵达汴梁。当萧唐与刘锜再度厮见时,彼此间也不再是理念不同的敌对立场,完全是多年未见的知交挚友再度重逢,相谈甚欢。
毕竟刘锜做为宋朝将门世家,与敌国大军对抗杀伐,也是职责所在。然而刘锜却又是通晓阴阳,对于阴阳家宣扬五德终始,万物与五行对应,各具其德,也与天道运行,人世变迁,王朝更替息息相关的理念极是认同。是以对于齐国代宋,朝代更迭既已成事实,比起岳飞,刘锜接受的更为心安理得。
只不过当萧唐表露出要对刘锜委以重用、封官许愿的意愿时,刘锜却缓缓摇头道:“微臣...草民本为宋臣,如今宋国君禅位时日未久,如此便转投新主,毕竟仍觉不妥,而这些年来历经金人侵害、中原板荡,齐宋两朝并立对持...草民劳心劳力的时日久了,如今只愿纳还原受宋廷官诰,寻个僻净去处,能享得闲乐也好,还望陛下恩准。”
一番相劝,可眼见刘锜仍是坚持,萧唐也只得应允。而刘锜拜谢皇恩之后离了汴京,又重返至雍丘,向旧部麾下幕僚将士做过交代,自此原宋廷直龙图阁学士陈规,以及京畿路都统司通判汪若海、部将赵尊、耿训、韩直、许清、阎充、雷仲与众部宋军尽皆拔旗易帜,归顺齐朝听候任命。刘锜则退闲归隐,安享闲乐。
然而锋利的宝剑,终究不能一直被掩藏在剑鞘之中。
一年半后,萧唐叹言“锜名将,不当久闲”,遂又发付使臣前去请刘锜出仕为官,时逢刘锜归隐后安居湘潭,因其清廉不爱财,为人甚是低调,常至村中小店吃酒时也曾被有眼不识泰山的村夫呵四唣五,刘锜心有所感,作《鹧鸪天》词道:“竹引牵牛花满街。疏篱茅舍月光筛。琉璃盏内茅柴酒,白玉盘中簇豆梅。休懊恼,且开怀。平生赢得笑颜开。三千里地无知己,十万军中挂印来”...而恰逢萧唐遣使前来相请要委以重任,这次的刘锜则是痛快应允。
出仕后的刘锜也端的是材兼文武,做为统军主将,他才以后面对西夏与极西面复辽国号的庞大帝国的战事中神机武略,出奇制胜,也曾斩获大功;还曾做为封疆大吏,更是治理有方,不但使治下军民能够安居乐业,时逢百年不遇蝗灾,刘锜更是于淮南、淮东、浙西驱蝗有功,在民间得赞说道“卧虎保岩疆,狂寇不教匹马还。驱蝗成稔岁,将军合号百虫来”...如此刘锜凭卓越功高,生时便被加封为开府仪同三司位兼将相、品极文武,并未如正史中那般于病重时又遭朝廷轻慢羞辱,致使其忧愤交加,吐血数升身故,而是在八十七岁高龄无疾而终,追封武穆谥号,甚至还为百姓敬尊为灭蝗保穑之神,敕赐立庙,世享奉祭。
话分两头、再说一方。刘锜拜谢离京后不久,岳飞、杨沂中、张宪、岳云四人也在齐军将士的看觑下抵达汴梁。萧唐最先会见的,却是已然应允表态,愿意降从的杨沂中。
君臣纲常,好像那些本来忠于宋室的文臣武将心中的一道坎,似林冲、杨志、呼延灼等共聚大义的弟兄按各自的过往经历能够迈得过去,但是如杨沂中这等对君王权臣唯命是从的军将而言,也几乎不可能转投到自己所效忠政权的敌对一面。
然而如今宋朝政权,已经被齐朝所取代。
杨沂中因善于巴结逢迎朝中权贵而得了个“髯阉”的恶名,他当然更清楚如今能许给他功爵名禄的君主,唯有宋朝官家已对其降从的齐朝皇帝萧唐,杨沂中心里的那道坎,也早已烟消云散。而萧唐心知杨沂中既然肯接受齐朝武阶官将的身份,那么他仍会毫不打折扣而忠实执行自己下达的所有命令,自然也可以放心大胆的委以重用,自此这员宋军名将,也将会成为助齐朝开疆拓土的得力干将。
仍是以好言宽抚勉励,杨沂中恭顺的谢恩告退之后。也终于到了萧唐亲自召见岳飞,再度重逢相谈的时候。
汴梁内城禁苑宫殿,以亲近英才之意而定名,用于帝君私下会见大臣的迩英阁中。萧唐与岳飞再度相会,彼此神情慨然,一时相顾无言,踌躇一番后,萧唐先是叹言道:“朕也已听闻贤弟听闻宋帝退位降从之时,本来意图自刎殉国,以全名节,所幸被武松、牛皋等几位兄弟极是拦下,便是贤侄与张将军也不忍见贤弟枉自断送性命。如今你我终于能再度相会,贤弟可是想得通彻,不至再有轻生的念头?”
岳飞惨笑一声,也终于开口说道:“宋朝既亡,身为朝廷臣子,正是忠臣死节,我本是该死之人。何况兄长...毕竟篡谋自立,名不正言不顺,还恕岳某断不会以帝王尊谓相称。兄长反逆乱常、犯阙称皇,我虽能体谅兄长当初用心,但就此一条,也唯有与仁兄恩断义绝。本来不循私情,与兄长麾下众部犯境军马交战杀伐,却不料却被兄长出奇兵杀至汴京,胁迫圣上退位降服,而我也枉遭朝中奸邪诬蔑迫害,性命反而落入兄长掌控之中...
我以为自上次离散拜别之后,倘若与兄长再次相会时,非是我能为大宋清绝叛逆大患,只得大义灭亲,便是兄长将杀败我统领军马,取我岳飞性命,你我二人,也终究只能有一人保全性命...本来在河南府官狱之中,我本会遭奸邪爪牙所害,苟活至今,可叹却眼睁睁看着我大宋国祚终绝...一马不鞴双鞍,忠臣不事二主,我岳飞既仍心念故国,兄长,你虽待我已仁至义尽,也合当取我性命,如此以全小弟身名,兄长亦除一大患,你我也不必在身不由己,也只得成为死敌了......”
萧唐闻言摇了摇头,说道:“你我又何必再做敌手?贤弟忠君爱民、秉性节烈,可就算兄弟你能延续宋朝国祚,齐宋两朝并立,天下局势仍要动乱,你忠的君如今既已不再是九五之尊的帝君天子,国家兴衰治乱,以天下为己任,也不只是对国君尽忠尽节,贤弟却亦可济世济民,我与贤弟不仍是志同道合?”
岳飞沉默片刻,随即把眼凝视向萧唐,意味深长的说道:“兄长施仁政于民,确实不假,大势如此,我若再执迷与兄长为敌,恐怕却是要引祸于黎民的罪人...可你我当初共御金人外辱虽能殊途同归,但为人臣者必也正名,也只能分道扬镳。而兄长如今治军治民的名臣良将云集,不缺小弟一个。按说兄长素知小弟恪守的志向,事到如今,难道恁仍以为我只因圣上禅位降从,便肯背离变节,而为恁效忠不成?”
2050章 终身不仕萧唐,可我又没说别人也不准
虽是势孤,但岳飞言语说的甚是坚决,萧唐听罢却微微一笑,又道:“我又何尝不想贤弟这等帅才投效用命,做我齐朝国之柱石?但只怕以你的秉性,也必然不肯投从叛宋代宋的我齐朝尽忠,就算不得已你我曾兵戎相见,但我仍敬重你精忠报国的气节,不肯投我齐朝,也任从贤弟你的心愿...只不过......”
萧唐话锋一转,随即又道:“但贤弟既也曾说,全因我背反宋朝,当日待你的恩情,也只得割舍下了,但如今中原时局勘定,兄弟又说若是你我为敌作对,只会再生祸端、累害黎民...如今想必你也能念在旧日恩义情分上,也不是要强扭你为齐朝国事效力,只希望贤弟你能答应我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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