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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皇刘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牛道人
鲜于辅乃刘虞麾下大将,素与蹋顿相熟,见状乃道:“我有急务在身,单于可速避让。”
蹋顿哈哈大笑:“大人可是要救那公孙瓒?”
鲜于辅听了,眼睛一眯,凶芒乍闪,说道:“单于欲阻我军乎?”
蹋顿虽然与袁绍约为互盟,却也不敢和鲜于辅明着翻脸,仰天又打了个哈哈,道:“岂敢岂敢。”于是把道给让了出来。
鲜于辅急着南下,也懒得理会这胡酋,于是打马匆匆而走,未几,有斥候来报,说蹋顿率部远远跟在后面。
鲜于辅不禁眉头一皱,自己要去救公孙瓒,蹋顿素来与公孙瓒水火不容,如今其率军跟在自己后面,目的还用说吗?
于是便命大军停了下来,往见蹋顿,强抑火气,道:“单于究竟意欲何为?”
蹋顿一脸疑惑:“大人何出此言?大人让我让道,我也让道,莫非这条道,只许大人行得,我便行不得么?”
鲜于辅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半晌,才凶猛的盯着蹋顿道:“单于却要行得稳,别走错地方了。”说完便拂袖而去。
蹋顿望着鲜于辅离开的背影,嘿嘿嘿的笑了起来。若是这一战能使公孙瓒覆灭,得罪个鲜于辅算什么,就是得罪了刘虞也不算啥。等公孙瓒一死,袁绍想要插手幽州,还不得借重他们乌桓诸部,等袁绍和刘虞之间尘埃落定,他们乌桓也该壮大崛起了。丘力居单于和檀石槐单于,才是他蹋顿心目中的英雄,值得学习的对象。
后面跟着个蹋顿,鲜于辅不得不分神防备,行军速度想快也快不起来。等他到得拒马河时,斥候来报,袁绍已经大破公孙瓒和援军黑山张燕。如今张燕所部四散而去,张燕也率残兵败将退还群山之中。公孙瓒则弃易县,退保易县西北的易京。
易县与易京,有拒马河与易水环绕,互为依托,顺水而下可通大海。因有谶语燕南垂之言,故公孙瓒大军每次南下,必屯于此。
袁绍使计大破公孙瓒后,使别将围易县,然后率大军与张燕相抗。张燕劳师远来,欲与公孙瓒夹击袁绍,结果自己刚到,盟友却被打得闭城不出。黑山军本来就不是什么正规军队,里面全是黄巾余孽和各地乱匪。见袁绍军容整齐,势力强大,不禁心有惧意。每与战时,十分力也只用得出五分力。
张燕与袁绍屡战屡败。稍有退意,便被袁绍窥得真切,抓住破绽,大军尽起,猛将齐出。一时间,金鼓齐震,欢声动天,立破张燕大阵。张燕见阵形已乱,不再犹豫,率众便退。袁绍率军追击五十里尽获其辎重旗鼓而还。
张燕败窜山中,只有公孙续,率一部趁乱入城来见公孙瓒,拜而泣道:“孩儿无能,误大人之事也。”
公孙瓒扶起公孙续,见他这一番奔波,脸上又添几分风霜,心中感触顿生,道:“无关你事,是天欲败我。”死不承认自己打不过袁绍,也只好让老天背这黑锅了。
这几十天来,两军几乎无日不战,打到现在,可以说是两军都很累了。之前积累的体力和精神,也都消耗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因为主将公孙瓒的一系列错误决策和援军的失败,幽州军上下都笼罩着一股不安和消极的气息。
公孙瓒对此自然是心知肚明,可是他不去安抚将士,鼓舞士气,却仍困守孤城,每日以酒浇愁。左右见了,上前规劝,却被他斥退门外。连向来视为腹心的长史关靖也碰了闭门羹。
那晚中伏,五千精骑一举葬送四千。公孙瓒最近晚上一闭眼,脑中便全是自己麾下的惨号声,一张张鲜血淋漓的面孔在自己眼前浮现,似乎都在责问自己为何会如此。
征战十数年,丧师失旅又不是第一次,比这次输得更惨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但只有这一次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公孙瓒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想,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过于好战乐杀,上天降下的惩罚?
主将萎靡不振,将为军之胆,麾下将士自然也是有气没力。袁绍既退张燕军,士气大振,战意高涨。于是复率大军围易县,见公孙瓒于城中四处立有高楼,于是重赏勇士,掘地道入城中燓毁之。
本来对于掘道入城,公孙瓒也有使人防备。结果因为最近军心不振,士卒懒怠,疏于防守之下,被袁绍军挖地道给攻了进来。袁军入城之后,抱着必死之心,奔走呼号,四处杀人放火,制造混乱。幽州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城中大乱。
袁绍在城外,见得城中火光点点,于是又于城外连夜攻城,以策应城中健勇。双方大战一场,袁绍损失数百精壮,但目的也达到了,城中原本高高伫立的望楼几乎全部被燓毁。而被大火殃及的房屋不计其数。
天明,长史向公孙瓒汇报完损失,面无表情的公孙瓒道看了一眼仍有余烟袅袅的城池,道:“袁绍既然想要,那就给他吧。全军弃保易京。”
旁边诸将苦劝,公孙瓒只是不听。于是命驻扎在易京的赵云和田豫出兵接应,然后尽起大军,收拾辎重,连夜撤至易京。临走,放了一场大火,把带不走的一切和易县一起,烧成一块白地。
赵云和田豫在易京,闻信惊道:“易京与易县,互为犄角,岂有弃易县而易京能独全的道理?”使人往见公孙瓒,去劝说公孙瓒收回成命,结果信使却只带回来了公孙瓒依令而行的四个字。
二将无法,只得从命,于是赵云于夜间出兵,临袁绍大营来搦战,袁绍多疑,以为有诈,乃令全军闭营不出。田豫自率部曲往迎公孙瓒。待得易县冲天大火熊熊而起时,袁绍方知中计,再欲出营追时,只见火把星星点点,已经去得远了。只得作罢。
天明时,袁绍出营率众将至易县,见易县半城已然成灰,心中暗恨公孙瓒心狠手辣的同时,又命诸部率军救火救灾。也幸好这里连番大战,城中几无百姓,不然这一场火,不知道要烧死多少人。
争战连月,大军死伤无数,到头来却只得了这么一个残破之地,袁绍胸中怒气冲冲,望易京而骂道:“公孙匹夫,吾必擒汝!”
鲜于辅大军到时,袁绍大军尽起,易京城外已合数重围矣。鲜于辅正欲派人前往送信给公孙瓒,又见蹋顿尾随而来扎营于己军之侧。不由大怒,想道等此事过后,再报于主公收拾你这贼胡。





汉皇刘备 第三百二十三章 公孙之败(三)
鲜于辅的信送到公孙瓒手中的时候,蹋顿的使者也进了袁绍的中军大帐。袁绍开始听说刘虞派鲜于辅率军来助公孙瓒时,重重哼了一声,道:“刘伯安欲与我为敌焉?”又听得蹋顿亦出兵蹑于鲜于辅之后互为牵制,这才转怒为喜。
袁绍之前还想着与公孙瓒和谈,现在大胜两场之后,却是想着要永绝公孙瓒这个北患了。幽州不平,则他无力南顾。这几年光顾着和公孙瓒折腾了,南边风起云涌他却只能坐视。如今公孙瓒已是穷途,正是他一举将其覆灭的好时机。
鲜于辅送信给公孙瓒,说奉主公之命,来援将军。将军欲战欲走,还请早作计较。旁边诸将大喜,有了这么一支生力军在外,返还本州自然不是话下,哪怕是袁绍,也还可以与他斗得一斗。
公孙瓒精神稍振,便命斥候探听情况。未几,斥候来报:“主公,城外除有鲜于将军旗号之外,另有一支胡兵,其营与鲜于将军略近。”
公孙范大怒道:“鲜于辅安敢诈我焉?”就要拨剑砍了鲜于辅的信使。
公孙瓒脑筋一转,立马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喝止公孙范,道:“胡兵必袁绍之援也,其不欲见刘使君救我,故引胡骑南来,以敌鲜于公佐。”
公孙范知道袁绍曾嫁宗女给乌桓,约为盟友,听公孙瓒如此一说,也明白过来,愁道:“大兄,这该如何是好?”
公孙瓒听得乌桓南来,精神抖擞,全不见之前颓顿之态。乃召还众将,道:“吾自从军,便怀击胡之志。二十年来,大小数十战,乃得享薄名于边地。吾与袁绍相争,亦因幽州贫瘠无以养军,故欲夺之以蓄养甲士,非为我之私心也。今虽败绩,然吾志未改。吾欲尽提大军,出城杀胡,虽百死而无憾也。”
说完之后,又环视众将,道:“易京亦不能失,诸君谁愿守此城?”
诸将纷纷抱拳拜道:“愿随将军击胡。”
公孙瓒仰天大笑,于是命长史关靖率千人留守,又送信给鲜于辅,约他一起攻打乌桓大营。而后自己尽起步骑,出西门去了。
鲜于辅得报,不敢置信,公孙瓒这是想干嘛?不与自己联手拒袁绍,也不说要退兵,竟然要和自己合兵攻打乌桓?这是怎么想的?不过公孙瓒既然做了决定,自己也很讨厌蹋顿,那就先教训教训胡人吧。好让他们得知,偌大的幽州还是主公说了算,别以为和袁绍勾勾搭搭咱们就不知道了。于是便下令全军厉兵秣马以备大战。
袁绍见公孙瓒出城,正欲点将出营,忽见公孙瓒率大军往西边去了。疑道:“这是何故?”
不一会又有斥候来报,说公孙瓒率了幽州军去攻打蹋顿去了。
袁绍瞬间一愣,心道这得是有多恨蹋顿?见盟友有难,袁绍便欲往救之。旁边沮授劝住,道:“主公,自古胡汉不两立,公孙瓒往击胡,我若助胡,恐失天下人望。不如按兵不动,且作壁上观。”
袁绍双眉一皱,道:“我不往救,蹋顿必败。其若败,岂肯复与我盟?”袁绍可不认为,乌桓骑兵能敌得过公孙瓒和鲜于辅联手。
沮授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主公与乌桓结盟,乃欲与之共抗公孙瓒也。今公孙瓒败亡在即,此战过后,乌桓已无关紧要。盟与不盟,全在主公一念。”
袁绍一想也是,等公孙瓒覆灭之后,胡人还有什么资格要和我结盟?除了臣服,别无他途。
旁边沮授又说话了:“待蹋顿败北,公孙兵疲,主公便可出兵。既救乌桓于危难,又可破公孙瓒于阵前也。”
袁绍大喜,便从其计,按兵不动,只是派了无数细作斥候,探听战场动静。
蹋顿于营中,一边饮酒,一边观看族中勇士相斗为乐。他一路上跟着鲜于辅行军,挤兑得这个幽州牧刘虞的心腹大将有口难言,心中实在是快活。他觉得乌桓勇士就该是这样的无所畏惧。公孙瓒再凶狠又如何,还不是要败亡了。等公孙瓒一败,整个幽州,还有谁能是乌桓勇士的敌手。刘虞吗?哈哈!
只要是草原,便应该是乌桓部落牧马的地方。而不应该是什么汉朝的幽州。蹋顿一边喝着美酒,一边美滋滋的想着。忽然,一个匆匆而来的骑兵,打断了他的遐想。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蹋顿斥骂道。他虽然很不喜欢汉人,却又对汉人的礼仪规矩极为羡慕。看看幽州牧刘虞出行的盛况,再看看自己做为一个单于的派头。蹋顿表示很惭愧。于是在部落中,一直强调族人要讲规矩。今天见了这个族人慌张失措,不禁大怒。
骑兵跪伏于地上,埋头道:“单于!公孙瓒打过来了!”
蹋顿以为自己听错了,睁着眼睛问道:“你说什么?”
那骑兵又重复了一遍,蹋顿一脸不置信,慌忙出营。这时,遥远天边,已经隐隐火红一片如潮水而来。蹋顿知道,那是汉军旗帜的颜色。看那架式,公孙瓒只怕是倾巢出动了。对于公孙瓒不打袁绍来打自己,蹋顿也无可奈何,只好破口大骂道:“这个疯子!”然后使人往袁绍营中报信,请他速速来援。
蹋顿慌忙整军出营。还没列好阵势,公孙瓒便率了铁骑直直撞了上来。蹋顿前阵顿时便人仰马翻。
公孙瓒从军以来,便一直在幽州边地。他一身功勋威名,几乎全部是杀胡而得来的。人的名树的影,胡人说要不怕公孙瓒,那真是假话。这边蹋顿手忙脚乱的时候,旁边几里之外的鲜于辅也动了。作为幽州镇将,自然是不缺与胡人争斗的经验。鲜于辅不出手便罢,一出手便要人命。一万大军直扑蹋顿腰部,欲将其拦腰斩为两段。
蹋顿欲哭无泪,欲骂无言,扯了个传令兵,问道:“冀州援军何在?”
传令兵一脸苦相,回道:“冀州似在观望。未见兵动。”
蹋顿瞬间就明白过来,袁绍想让自己和公孙瓒两败俱伤之后捡便宜。蹋顿大怒,破口大骂一声:“袁绍,老子入你娘!”汉人真不可信,蹋顿心想,若逃得此难,终生不再相信汉人一个字。
蹋顿心想,既然袁绍你想捡便宜,老子便偏不让你捡,老子不陪你们玩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让你和公孙瓒死磕去吧。想通了的蹋顿呼喝连连,让部众掉转马头准备撤军。
蹋顿阵营方一后退,便被嗅觉灵敏的公孙瓒给发现了,公孙瓒哈哈大笑,喝道:“胡人惧矣,儿郎们,随我杀敌!”
公孙瓒一骑当先,越战越勇,枪芒到处,胡人非死即伤。身后赵云、田豫率了众将紧紧跟随。一同与公孙瓒冲阵杀敌。
蹋顿回首,见公孙瓒于己军阵中纵横来往,不可一世。心中又苦又涩,想道,吾族既有辽东之利,何苦来此地哉?悔不该听袁绍之言也。




汉皇刘备 第三百二十四章 公孙之败(四)
蹋顿所部乌桓骑在鲜于辅与公孙瓒的夹击之下,很快就溃不成军。斥候来报袁绍:“主公,乌桓大败,正引军撤退。”
袁绍道:“你去说与乌桓听,让他坚守,吾将出也。”于是尽率大军,出营来战公孙瓒。
蹋顿得报大喜,与左右道:“且让汉人相斗,我自走也。”于是竟不理会袁绍,自引军走。公孙瓒与鲜于辅追杀一阵,见袁绍军来,便弃蹋顿,复列阵与袁绍战。
袁绍见蹋顿旗号远走,怒骂道:“贼胡不足与之谋。”于是令三军击鼓,出击幽州军。
公孙瓒见了,笑与众将道:“今已败胡,袁绍在此,诸君尤有力否?”
众将道:“但求死战!”
幽州军虽然力战一场,肌肉酸痛疲惫。但公孙瓒能带着幽州军杀得汉人的心腹大患鲜卑、乌桓诸部失魂落魄,闻风而逃。其军队的韧性和耐力早就被磨练出来了。更何况刚才一阵厮杀,直杀得胡人头颅滚滚,血肉成堆。如此大胜,最振奋人心不过。此时别说打袁绍,就是打袁绍和胡人联军,他们也不怵。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家更无多话,一个冲锋接近之后,举枪就刺,提刀就砍。延绵数里的战场上,只见旌旗飞舞,鼓声隆隆,呐喊厮杀声不绝于耳。
幽州军虽然与乌桓厮杀了一场,但夹着大胜之威,竟然是越战越勇。在公孙瓒、鲜于辅、赵云、田豫等人的率领下,摧锋破敌,所向披靡。竟然杀得冀州军节节败退。
袁绍见状,长叹一声,公孙瓒久在幽州,骑战无双,麾下诸将士也是深通骑战之术。自己麾下只有曾在羌地为边将的麴义能与之相比。可惜自己存了私心,在麴义界桥大败公孙瓒之后,以其受伤为借口,趁势夺其军,让其在邺城休养。此时看来,却是自己错了。不过,麴义乃冀州老人,于军中威望素隆,不打压一二,不是平衡之道。所幸此番带了先登营与强弩军来,希望能遏制下公孙瓒的攻势吧。
公孙瓒策马飞驰,冬日的风,扑面而来,寒冷入骨,痛楚却使他的神经更加敏锐,呼喝声中,白雾自口鼻间冒出。公孙瓒身体内的疲惫一阵阵如潮水般的涌来,但却仍然一次次的挥枪,击杀着面前的一个个敌人。公孙瓒知道,暂时还不能歇,要凭着胸中的一口气,杀退袁绍杀退冀州兵后,自己和麾下的将士们,才算安全了。
幽州将士们也是如此,无数次的挥刀砍杀,双臂的肌肉已经酸痛难耐,如今不过全靠着一口精气神在强撑着他们随着自家的主将冲锋,再冲锋。
公孙瓒远远见了淳于琼的旗号,又想起战死在界桥的严纲来。双目通红,心道麴义不在,斩了你淳于琼这冀州上将,也能让袁绍心疼好一阵了吧?于是率军来追淳于琼。淳于琼甫一接战,便引军后退。公孙瓒于后引军疾追。
追了好一阵,只见前方淳于琼旗号忽隐忽现的渐近,公孙瓒大喜,要追上了。此时,身边公孙范劝道:“大兄,穷寇勿追,恐其有诈。”
公孙瓒哪里肯听,只是要追。方转过一片坡地,忽见前方数百甲士持利斧列阵在前,身后强弩蹶张无数。公孙瓒瞬间明白,中计了,大叫一声,便引军退。
数百先登疾扑而出,利斧翻飞,马匹悲鸣声中,无数骑士纷纷翻滚在地,被冀州甲士按住斩首。而后一声鼓响,无数强弩飞矢如雨,直扑幽州军。幽州轻骑往日里来去如风,在此处先被先登甲士缠后,后被强弩攒射,顿时损失无数。
公孙瓒目眦欲裂,咆哮一声,手中大枪连连挥出,刺捅挑抽,砸翻无数冀州军,而后率军便退。此时袁绍见公孙瓒中伏,亦率众将来围公孙瓒。
远处幽州诸将见了,齐齐来救,围着此处,乱斗成一团。大军鏖战数个时辰,最后,公孙瓒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引败兵回易京。鲜于辅既救公孙瓒出重围,也自引兵还营。
公孙瓒到了易京,再按捺不住,大咳一声,咳出一口黑血来,然后滚鞍落马。旁边亲兵忙扶了入内。关靖连忙唤了军医过来。军医一见公孙瓒身中数矢,心中也不禁为之一颤。
取箭用药之后,公孙瓒幽幽醒来,目光一扫,只见身前站着长史关靖,长子公孙续和赵云、田豫。心中一疼,仍问道:“其余诸将何在?”
公孙续眼中含泪,对道:“诸将军皆战殁于阵中矣。”
公孙瓒眼前浮现出诸将一张张面容,目光扫过,又见公孙续与赵云田豫,人人身上带伤,最后想起从弟公孙范那一句劝说,想不到,那却是公孙范对自己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公孙瓒心中悔恨万分,大叫一声,伤口崩裂,又自昏迷了过去。
第二日,公孙瓒复醒,召诸人来见,道:“我今死矣。”见公孙续欲言,挥手止住,继续说道。
“我死之后,袁绍必有北图之意,刘伯安不是袁绍对手,也镇不住幽州诸胡。我于幽州守边二十载,死亦不欲见胡人侵我汉土。尔等可南投青州刘玄德。”
“我与玄德于卢子干门下求学时,曾论及诸胡,玄德亦深恨之。刘伯安得他之助,幽州无忧也。玄德胸怀壮志,兼具仁心,天下无人能及。尔等用心辅佐,日后爵赏自然不缺。”
说完又看向公孙续,道:“我儿,家中诸事便全托于你了。”公孙续含泪点头。
公孙瓒长吸一口气,吐声道:“恨不能再纵横于世二十载也!”言罢,吐血数升而亡。
公孙续跪行于地,大叫一声,哭道:“父亲!”
城外,袁绍正在感叹,与公孙瓒大战一场,别的不说,先登营与强弩军被奋怒的幽州军杀得七零八落,所剩无几。袁绍心疼得要命,心道,回去之后,还得让麴义出来练兵才是。忽然有斥候来报,说易京之中全军披素,悲声阵阵。
袁绍愣了一会,忽然仰首大笑,道:“公孙瓒死矣!”又恐消息不准,乃命细作探之。未几,消息传来,公孙瓒身中数矢,回城之后,伤口崩裂,吐血而亡。
确认了这一消息之后,袁绍喜不自禁,召诸文武道:“公孙败亡,北地无忧也。”又想公孙瓒一死,幽州谁人敢挡我?越想越得意,于是大宴群臣,犒赏三军。
刘备于青州,正欣喜于钢铁产量的大幅提升,忽有细作报来,言公孙瓒于易京兵败身死。刘备猛的起身,失声道:“怎会如此?”




汉皇刘备 第三百二十五章 南归青州
刘备就是远在徐州时,亦有关注幽州战事。回青州后,前阵子还有人回报说公孙瓒兵败死守易县,幽州牧刘虞派大军前去相助。当时刘备还在想,有了鲜于辅这支生力军,公孙瓒应当没问题。谁曾想形势急转直下,公孙瓒竟然说死就死了。
想起多年前一起求学、出游、坐谈时的种种,仿佛那个长身而立,一脸笑容的公孙瓒又出现在眼前。刘备不禁长叹一声,伯珪兄呀伯珪兄,你若肯听我之言,何至如此。又转念一想,公孙瓒若是这么容易听劝,他也不是公孙瓒了。于是命人于府中设祭,遥祭公孙瓒之英灵。
公孙瓒死后,三军举丧,停灵七日后,葬之于拒马水北面高地。长史关靖,居此职经年,素无大谋而独得公孙瓒之信幸。今公孙瓒死,关靖自居其府,道:“主公既死,吾岂可以独生乎。”于是自缢于府中。众人虽不喜关靖其人,亦叹其之忠义。遂同葬于拒马河畔。
诸事已毕,鲜于辅来问公孙续行止:“少将军欲守易京乎?”他见公孙续葬公孙瓒于此地,而不是扶柩北归,以为公孙续要继续驻扎在这。于是前来问个清楚。
公孙续双目通红,面色苍白,闻言摇头道:“吾父遗言,令我率军护了家小往归青州。”鲜于辅闻言,胸中怒气顿生。
公孙瓒啊公孙瓒,你就是死了你也要作怪。你本归幽州牧统属,你死了你的部曲自然要归幽州本部,怎么可以南归刘玄德?
虽然公孙瓒现在的残兵败将也不过五千之数。但是这么一支百战余生的精锐,对主公镇守幽州,震慑诸胡将会起到非常大的作用。鲜于辅心道,可不能让公孙续带着人跑了。但又不能强来,否则就要出乱子。于是便要劝上一劝。正欲开口,公孙续说话了:“亡父亦有信给幽州刘使君。鲜于将军可将信带回去。”
鲜于辅心中便一动,心想还是先回去看看主公如何说。于是拿了信,匆匆而去。鲜于辅一路快马加鞭,让人把信送到了蓟县刘虞处。
刘虞得知公孙瓒兵败身死时,也很是唏嘘了一阵。他与公孙瓒政见不合,由来已久。公孙瓒好战乐杀,每与胡人相争又不纳俘,胡人惧之才纷纷投靠自己。是以自己方能行怀柔之策,安抚地方。不过再怎么政见不合,脾气不合,实事求是的讲,公孙瓒对幽州还是有大功的。最起码有他在幽州,胡人不敢犯边。如今公孙瓒一死,只怕草原上的鲜卑人又要蠢蠢欲动了吧。
听闻公孙瓒还有遗信给自己,刘虞便在书房,打开来信,看一看这个老对头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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