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皇刘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牛道人
卢敏说完,身后大军齐声高呼:“杀!杀!杀!”倒是把阳仪给吓了一大跳,二话不说,也不顾影响己军士气,拨腿就跑了下去不见人影了。
城下三军见状,不禁哄然大笑。
夜色已暮,襄平城外,青州军营中却是火光熊熊,甲士们四下来回巡弋,凝神戒备,防止一切意外的发生。帅帐中,诸将等一一在座,听着斥候的汇报。
听完之后,黄忠笑道:“果不出所料,襄平城中除了之前悄然出城不知所终的一枝军队队,又遣了两伙人,一拨往北,看来是往辽阳城去了,一拨往东,估计是往乐浪去了。也行,就等他们把援兵都请来,于此一决高下。到时一锅脍了,省得麻烦。”
关羽看着地图,漫不经心的道:“之前出城那一枝军,必然是袭我军粮道去了,也不知道子义能不能把这枝军给吃了。”
黄忠道:“以子义之能,当能护我粮道无忧!”
后方自大海边到襄平前线,连绵数百里,他们自然考虑到了粮道安全。是以早就派了太史慈率了一枝精骑出去,暗中游弋,保护粮道。
此次出城的,自然是公孙平和公孙康、公孙恭两兄弟。公孙度为免城中人心散乱,对外宣布是派公孙家子弟往辽阳、乐浪请援。众人见公孙度稳定自若,须臾不离,倒也放下心来。城外十里岗,公孙平与公孙康两兄弟作别,道:“大郎、二郎,事情紧急,还请沿途一路急行,到得乐浪,好生说与太守听,让他速速派兵前来。若辽东有失,他亦不保名位矣。”
公孙康两兄弟点头称是,心中却是暗想,叔父,咱这一别,却不知道还能否有相见之日了。
公孙平不知道情况,却是为襄平局势焦急得很。这几年,公孙度强势在辽东崛起后,给公孙族人带来了莫大的好处。享受过了权势钱财和美色,再一想到若是襄平陷落,自己立马便又要变成以往的普通人,不,可能比普通人还不如。公孙平心中就忿忿然对刘备,对青州军上下恨得咬牙切齿了。
公孙平骑着骏马,一路上是人不离鞍,马不离鞭,一路疾驰到了辽阳。公孙平享受惯了,何曾吃过这等苦,两股都磨出血来了。入了城,就哎哟哎哟叫唤个不停。一边命人请郎中,一边命人请辽阳城守将。
此辽阳,非后世之辽阳。此辽阳城,为玄菟郡辖下六城之一。紧依小辽水,素来为襄平之侧翼。
辽阳守将来了之后,公孙平又急呼:“还请将军速速持我之印信,速速往高句骊城请太守遣兵来,十万火急!”
他一路飞奔到辽阳已经是极限。兄长也有吩咐,让比较近的辽阳先遣兵来,到时差不多高句骊城的人马应该也快到了。要是等人马一齐到了再出发,搞不好襄平早已被攻破了。
辽阳守将乃公孙氏旧部,素来对公孙度忠心耿耿,验检了印信是真,再无二话,便下令信使通过军用驿道飞驰往玄菟郡治高句骊城。而自己也着令麾下整顿军备,随时准备出军襄平。他倒也想得明白,反正已经绑在公孙家身上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时不拼,更待何时?
信使到了玄菟,玄菟太守看了信,便沉默了。他原本也是朝廷命官,发配到这边地的边地来为官,也是够倒霉的了。谁曾想,更倒霉的是碰上了公孙度这个混蛋。他竟然趁着中原崩乱,借机自立。然后派兵横扫乐浪、玄菟、以及辽东属国。玄菟又穷又小,全郡只有六城,加上逃难的百姓也只有数万人。当时太守一见事情不对,立马就降了,亲自出城献城,留下性命再说。这官谁太干谁干。
结果公孙度见此人如此识趣,刚好他麾下挑来挑去,又没几个守令之才,于是又让他重任玄菟太守。反正他对此地情况熟悉,既然降了,便安抚他好了。只要以后听招呼,向自己纳税就行。
于是玄菟太守稳稳当当的,一直坐镇玄菟到了现在。青州军跨海来打辽东,他也有耳闻。不过却不知道如此严重。看信中所说,青州军自渡海以来,每战皆胜,连下五城。要知道,整个辽东也不过仅仅是十一城而已。没多久就被他给占了一半去,如今大军已经打到公孙度脑门子上了。看这情况,公孙度怕是不长久了呀。
玄菟太守一判断,心中就动心思了。他本来就是朝廷命官,结果却为公孙度这逆贼所逼迫。如今王师来了,他还不得要立马表现表现啊。公孙度败亡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自己要再不机灵点,到时史书上写上一笔,说自己从辽东贼公孙度,为青州牧刘备遣军斩之……那自己还有没有脸面去见祖宗?
当下先召了诸掾吏议事。他在玄菟多年,手段心计也不缺,麾下有一个算一个,都算是他的心腹老人。于是便也不隐瞒,把自己的打算给和盘托出,问大家可行不可行?
这还有什么不可行的?众掾吏听了,当即便跳了起来。在座诸人,都是官场老手,抱大腿的事情谁不会干?之前朝廷不管他们了,为公孙度所迫,只好抱了公孙度这条大腿。可是毕竟不是公孙度心腹,在公孙度手底下混日子,比起朝廷来,更加艰难。
为什么?朝廷天高皇帝远,人家也懒得管你这个穷山恶水的破地方,幽州牧刘虞他老人家,也很少把目光放到玄菟郡上,最多与高句丽人有冲突的时候关注下。毕竟在幽州,鲜卑和乌桓,才是最严重的威胁。
不要说穷地方就不好捞油水了,穷地方因为关注的人不多,暗底地捞油水,比起一些大城来,更要方便。别的不说,每年来此采药,交易皮货,贩马贩茶的那些私商们的孝敬,就足以让玄菟城的诸位长官们吃个饱了。可惜认了公孙度当主公后,这好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因为公孙度规定,玄菟郡每年都要向公孙度缴纳足够数量的钱财物资。
这一条规定,让当时的许多官员拍案而起,凭什么!朝廷和州牧大人都没如此要求过。可惜,公孙度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让他们哑口无言了:“诸君,某也是辽东人,少时生长于玄菟,对辽东诸事,岂有不知之理?某要求并不过份,若还有不从者,某亦不吝拿之试刀!”
好吧,公孙度就这样用武力威胁开始了对玄菟郡诸官吏的“剥削压迫”。诸人心中早有不满,如今见太守都有了新的打算,哪有不从之理。再说了,朝廷和公孙度,选哪个,还用得着去想吗?之前公孙度能成事,不过是朝廷没吭声罢了。现在打上门来了,嘿嘿,这回看你公孙度怎么死。
于是,辽阳城来的信使,先是被告之太守突然患了重病,不能视事,拖了数日,太守“稍有好转”之后告诉他,玄菟军队不能动,否则高句丽人在边境蠢蠢欲动,到时谁人能抗?信使很想说公孙将军都要败了,管你玄菟去死啊。结果七说八说,玄菟太守就是不肯派兵。到最后,信使也看出来了,这老混蛋阴着呢,不肯派兵还要把他拖在这里拖延时间。
于是,信使坚决的拒绝了玄菟太守的热情招待和挽留,一路骂着返回辽阳去了。
今晚家里的网出了问题,抽风了,一会好一会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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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皇刘备 第二百三十五章 跨海东征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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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沓氏到新昌,五城,六百余里官道。太史慈率着精骑,来去如风,往返好几遍。总算把最好的设伏地点给寻了出来。
按照青州护粮军的装备、人数、行军路线,太史慈经过精确的计算,觉得以辽东军那种孤掷一注的心态,想要绝地翻身,那么就只能在这处叫野猪岭的地方搏一搏了。
野猪岭,安市与新昌之间的一处地方。地势险恶,一边是水流湍急、河道滑湿的山涧;一边是高耸断裂的悬崖。想通过,只能走中间那条坡度极陡的官道。官道两侧,一片原始林木,郁郁葱葱,内有野猪、老虎等凶兽。途人时常为之所伤。后来官府重金征募猎手,扫荡群兽。当时官府又放火烧山,把此处森林差点烧成一片白地。如此数番,老虎早就不见了踪影,就是昔日成群结队的野猪,也极其少见了。但野猪岭这个俗名,倒是流传了下来。
野猪岭这种地势,就算你知道这里有伏兵,你也没办法。因为运粮官职责所在,必须要过岭。你又没那么多人力,把两侧山林和山头那边都搜索个遍。派少了发现不了,派多了,你这边倾巢一出,那边指不定人家就打过来搞破坏了。几桶油,一把火,一会儿的功夫而已。
而且若是伏兵俯攻,在占据了地利的情况下,就算青州军能以少打多,击退敌兵,可是最重要的粮草,估计也保不住了。
太史慈拳头重重在地图上一砸,自信的笑道:“螳螂捕蝉,焉知黄雀在后?公孙度啊公孙度,某就吃掉你这一支偏军,让你心疼得睡不着!”
果如太史慈所料,柳毅数日后,率着三千辽东军悄然而至。看来对此地也是极熟悉的,不多久,三千人马便隐入林中,不见半点踪迹。要不是太史慈早就在此地盘桓数日,寻了数个山洞藏住斥候,只怕是让他亲自来找,也找不出柳毅的藏身所在。不过如今,那却是另说了。
运粮官是黄忠的副将周伟,此人身高不过五尺,却臂力过人,使得一手好铁鞭。为人不善言辞,不好酒。黄忠见他素来稳重,于是荐其为运粮官。周伟带着一队人马辎重,缓缓而来,到得野猪岭前,周伟一声令下,着令全队暂停。自己却是看着野猪岭,沉吟起来。
野猪岭的险要,他早就知道。这处地方,为他自沓氏一路行来之最险要处。军事地图上早就标明。以前不是没运过粮,但今日野猪岭给他的感觉格外不同。他等一行人,人啸马嘶的,动静可不小,可是近在咫尺的林间,今日却寂静无声,往日随时可闻的鸟唤虫鸣,此时竟然一声也听不到。仿佛就前后那么几步,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似的。周伟也久在军中历练,哪里不知情况不对。
此地必有伏兵。可是伏兵在哪里?在两侧林间,还是在越过陡坡后,在陡坡后面严阵以待?
周伟望了望自己身后,八百甲士和一千多手无寸铁的民夫。打仗他不怕。不管对面是多少人马,他都有自信能够杀将出去,那是青州军历次胜绩给他带来的荣耀与自信。可是,这几十辆粮草怎么办?
青州军福利好,军法也严。若是此番失粮,影响到前线军中弟兄们,最后导致征辽溃败……周伟不敢想下去了,脑门上冷汗涔涔而下。
进,面临的是未知的凶险。退,则会失期,更不可行。想了一会,周伟面上忽然一片坚毅,便是战死此处,亦要护得粮草安全。他唤过一名骑士,道:“你速回安市,告知黄将军,言野猪岭有伏兵,我会拼命拖住伏兵,让他速速来援。”
见骑士受命而去,周伟也不急了,召集了甲士道:“某观野猪岭今日气氛凝重,虫鸟不鸣,其内必有伏兵。吾今已遣飞骑往安市请援,诸位勿得惊慌喧哗。暂且歇息一阵,后队作前军,掉头先返安市,与黄将军汇合再说。”
便有甲士道:“将军,返还安市,若粮草失期,如何是好?”
周伟笑道:“若粮草还在,失期几日也没甚,军法下来,某一力承担便是。若粮草不保,又得重沓氏押粮,如此一来,延误的可就不止数日了。到时影响可就大了,没准要砍头。所以,还是先回安市吧。”
众甲士唯唯称是。周伟又与众将士悄声说如此如此。然后便让众人歇息。心中却是暗暗冷笑。那伏兵本就为粮草而来,若是见自己要掉头就跑,还能忍耐得住?只要他一露面,堂堂之阵谁怕谁啊?打过再说!
柳毅果然急了,一看这怎么不按剧本演啊。老子带了人马在这潜伏都好几天了,人困马乏的,你倒是上来啊。结果人家周伟就带着人马在下面坐的坐,靠的靠,歇上了。
柳毅心中急得不行,不过,人家长途跋涉到此,歇息一下再爬这个陡坡也是情理之中啊。那么,便再等等罢。
结果左等右等,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这支粮队,终于慢吞吞的起身了。柳毅心中那个欢喜啊,压低嗓子就回顾左右道:“大家别着急,慢慢等。等他们前队过完一半后,直接袭击他们的后队。后队多是手无寸铁的民夫,到时大家全力出击,其军必乱。我等便可烧其粮草,歼其全军!主公有闻,必然大赏……”
柳毅心中热血沸腾,一心想着要打个大胜仗来翻身,以洗刷之前被青州军俘虏之耻。可是话还没说完便见左右脸色不对,于是停了下来,顺着左右的眼光往下看去,一看之下,柳毅大惊,这,这怎么回事?怎么不往这边来,却掉头打算退回去了?
柳毅还没震惊完,眼角余光就看到了左右两个副手嘴角的一缕讥笑。这分明是在嘲笑他。连打个埋伏都被人发现,真无能!柳毅心中自动脑补出这句话,顿时就愤怒了,这两个王八蛋!于是不管不顾的一跃而起,拨剑出鞘,大喊道:“全军出击!别让山下那支青州军逃啦!”
左右一惊,心道仗不是这么打的啊,伏兵不成要改强攻了?有心想劝,却见柳毅身先士卒,翻身上马就往坡下面冲了。
左右哀叹一声,柳仲坚这是怎么了?却不知道,是他们无意间,让柳毅玻璃心了。柳毅出动的同时,野猪岭那一侧的太史慈,便立即得到了斥候的信号。于是迅速召集起部队,出现在岭头之上。
周伟掉头往回走的时候,早有防备,让民夫扶了辎重车辆走在最前,自己和八百甲士却留在最后断后。周伟想过了,任何想要毁粮的敌军,除非自己身死,否则休想靠近粮车一步。
没走多远,便见山上一声厉喝,无数鸟儿被突然冒出的冲天杀气吓得扑棱棱乱飞。一群敌军在一员大将的率领下,一窝峰的从山道上涌了下来。
因为周伟早就向全军通报过有伏兵,是以粮队竟也不慌。民夫继续走自己的,而军队却在周伟的率领下,面向敌军,横刀列阵。
此时周伟的心中,直呼侥幸。幸好没上去,否则爬个坡爬到半道,累死累活之时却被人袭击,那才要命。如今自己率军歇息了半个时辰,又有心理准备,早早列阵以待,那么,就让那支敌军来一试我青州军的兵锋罢。
柳毅一马当先,到了周伟本阵时,竟然一分为二,想从周伟身边绕过,去袭击前方的粮队。周伟暴喝一声,道:“想走!休想!”
于是四四方方的大阵突然一变,变成了一个人字形,迎头拦住柳毅两队人马。周伟拍马往柳毅而去,人未至,一道黑芒便罩住柳毅。
柳毅大怒,怒喝道:“挡我者死!”刀与鞭相接,铛的一声,火星四溅。一个要烧粮,一个要护粮,天生的仇人,甫一见面,就丁丁当当打成一团。
惨叫声不时响起,每分每秒都有人被砍翻在地,鲜血渐渐渗入土地,待到明年,这里的野草一定长得特别好。
两军正打得欢,忽然有个青州甲士在剁翻一个辽兵后,无意间拿眼一望,只见前方野猪岭上一片乌黑,那不是黑云,因为乌云的前方,还有一杆大旗迎风飘扬。太远了实在看不清,青州甲士心中一片苦涩,妈的,怎么还有敌兵?援军再不来老子就要报销在这了。
忽的转念又一想,不对,是敌兵他们怎么不一块儿出来?指不定就是我们自己的人马!算了,不管哪边的,先诈一诈再说。
于是这家伙就扯着破锣嗓子喊了起来:“援军来啦!援军来啦!”
这四个字,实在是太震撼人心,于是一时之间,战场之上,竟尽是这家伙凄厉的呼号声。
青州军还好,本来就去请援了,这时还以为是真的援兵到了。于是一个个下手更狠了。倒是辽东军,回头一望,却被吓了一大跳。那岭上的人马哪来的?
柳毅冲得快,等太史慈接到旗号,再召集军队列阵到岭上时,下面已经打起来了。太史慈站在岭上,一声怒喝,道:“贼子可恶,竟敢袭我粮草,害我袍泽,众将士听令,全军出击!一个不留!”
说完一抖缰绳,一骑如飞,疾向山下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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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皇刘备 第二百三十六章 高句丽人
柳毅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团黑云就直插辽东军后阵,把辽东军后阵给搅得稀巴烂。柳毅一声咆哮,怒气冲天,太史慈一枪戳翻一个辽东军,见了主将,不由眼前一亮,拍马便往前截住厮杀。
见是柳毅,太史慈笑道:“原来又是你!”
柳毅见到太史慈,又恨又怕,知今日只怕是难以善了。反正任务已经失败,与其率了残军突围回襄平,受主公苛责,被人讥讽,不如和太史慈拼了。
可是柳毅又岂是太史慈的对手,纵然他状若疯虎,恨不得把太史慈太卸八块,也无济于事。未数合,太史慈一枪正中柳毅左膀。顿时,柳毅左臂血流如注。柳毅在马上,身子一晃,却又强行稳住。两马错鞍,柳毅拨转马头,双目圆睁,一口钢牙紧错,右臂提刀,疾取太史慈。
太史慈把枪一甩,一点寒芒洒向柳毅面门。柳毅大吼一声,竟不管不顾,大刀仍往太史慈身上砍去,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太史慈见柳毅不要命,于是冷哼一声,右手枪势如龙,左手却从腰间得胜钩上摘下腰刀,往前一迎,挡住柳毅致命一击。枪尖刺入柳毅喉间,喉骨瞬间炸裂,柳毅只来得及在心底叹息一声,便眼前一黑,往地上栽了下去。
太史慈看了一眼柳毅的尸身,这人倒也刚烈,只可惜跟错了人。于是命左右道:“厚葬了罢!”
主将既死,辽东军自然溃不成军,在少数死忠狂热份子被一一斩杀之后,大部一哄而散,或降或逃。等安市援军气喘吁吁的赶到的时候,已经没有他们什么事了。帮忙打扫战场就好。
战后,太史慈唤过周伟,勉励一番之后道:“襄平已合数重围,此战后,辽东再无兵力袭扰粮道,隐患既除,汝却千万莫要失了期!”
在苦等柳毅还有玄菟援军的同时,公孙度也没闲着,派人在襄平城中大搞拆迁。砖瓦石料被他堆积到城墙处,随时用来作防守物资用。大量木料,却被他隐秘分散在各处所在。除了心腹谁也不知。
这几日,城外青州军攻城依然是按着固有的节奏,公孙度也防守得有板有眼。不过,双方都有所保留。公孙度是在拖延时间等援军,青州军是在等公孙度的援军。
太史慈返还后,关羽便独率一军,趁夜摸了出去。公孙度压根不知道,城外军队中,又少了一员主将。
公孙平和辽阳援军自小辽水乘舟而下,至大梁水与小辽水两江合汇处转向大梁水,溯水而上,东返襄平。
过了小辽水,又在大梁水中行了一日,公孙平心情才缓解下来。笑着与主将道:“溯大梁水而上,虽然比陆路行军稍缓,但却要安全得多。听闻青州军战力无双,不过其新来辽东,不知地理,要想设伏阻我援军,也只能在陆上,我于水上行军,直插襄平,等其发现时,我军已在襄平城下,须臾即可入城。到时,青州军徒呼奈何耳!”
青州军围了东、西、南三城,独有北城因为环绕大梁水和室伪水,河宽且深,陆地狭小,不利驻军,是以被黄忠等放弃。公孙平就是打得自北门入城的好主意。不过,事情会如他所愿吗?
公孙康、公孙恭两兄弟一路风尘仆仆,行至番汗时。公孙康停了下来,最后回头北望了一眼。出了番汗,便再也不是辽东地界了。回想起这几年在辽东的风云岁月,公孙康禁不住泪涕泗流。多美好的生活啊,可惜,都要离自己而去了。如今自己兄弟二人,急急如丧家之犬,哪里又有一丝往日辽东第一公子的派头?都是那刘备!公孙康双拳紧握,狠狠不已。
一路急奔到了番汗,危险已经暂时远离,公孙康便又轻松下来。虽然自己牵挂不已的父亲大人在自己临行时嘱咐又嘱咐,出门在外,要隐忍要低调,不要惹事。可是自己父亲困守襄平,自己作为长子,不弄点事情出来替父亲减减压,又岂能甘心?
番汗在辽东郡的最东南端,与高句丽和乐浪郡临界。此处汉胡杂居,商旅不绝,辽东各种势力都有人马在此。不过公孙康一介富贵公子哥,短时间又岂能想得出甚好主意。倒是进了城,纨绔子弟的毛病又犯了。一路上一心只想着逃得离襄平远远的,逃出青州军的势力范围。累了个半死,基本上把以前没吃过的苦都尝了一遍,如今一步就可以跨入乐浪,离襄平已远,自然是不用再惧青州军。于是好好享受享受的念头便又复生。
这一念起,便再也遏制不住。于是公孙康率着家眷族人住进了最好的客栈,先是美美的梳洗了一番,然后又在店中大块朵颐了一番。公孙恭等少数人虽然有意见,但公孙康是老大,公孙度之前嘱咐大家都要听他的。他们也没办法。另外,他们又都是享受过的,心底里,对公孙康的安排隐隐也不是那么排斥。
这一日,公孙康与公孙恭正在客栈独坐,忽闻楼下一阵喧哗,然后又听见楼梯蹬蹬蹬一阵脚步声响起。抬头看时,只见二楼上来一群人,为首一个,鲜衣金饰,贵气逼人。公孙康见了,心中暗暗叫苦,忙把头给埋了下来,希望不要让此人发觉。公孙恭背对着楼梯,不知上来者何人,见兄长如此,不禁茫然道:“兄长,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那人本来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公孙兄弟,不过一听声音,便转过来看了一眼。刚好看见公孙康抬起头来怒瞪公孙恭,不禁哈哈大笑,道:“大家快来看,这不是公孙家的大公子公孙兄嘛!”
这人话说得客气,不过人却是往后一退,而身边的护卫们却是把刀都拨了出来。顿时,客栈二楼的客人们大惊。
公孙康苦笑一声,知道隐藏不下去了,于是只好站了起来,往那人一拱手道:“公孙康见过小王子。”
这人脸上挂着冷笑,道:“高某可不敢当小王子之称,你们公孙家又何曾把我高家放在眼里?”话语中怨气十足。
这人姓高名建,乃是高句丽王嫡次子。二年前,高句丽被公孙度联合了扶余人打得节节败退。于是高句丽王遣了高建往襄平求和。这是一次耻辱之旅,高建没少受气。尤其是公孙康,把这小王子给羞辱得快哭了。高建曾经发誓,若是再遇见公孙康,一定要好好报一报当日之辱。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形势比人强,辽东势大,高句丽不得不暂避锋芒。却想不到,山不转水转,今日在这里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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