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皇刘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牛道人
公孙度哈哈大笑了起来:“老匹夫!刘备要的是本侯的项上人头,要的是本侯的辽东!尔等狗鼠辈,岂能入他眼中?汝自在城中,闭门安坐,保管你毫发无伤。但你却一心想献城卖主,如此行径,吾岂能容之?”
李家主默然了会,道:“君侯,辽东就要变天了,襄平城中,有名有姓的,谁不想求个未来?君侯,对不住了。”
公孙度怒极,暴喝道:“那你就去死吧!”
李家主面临死亡的威胁,却诡异的一笑,道:“君侯,你可知今晚,随我在此者,为何全是诸家之老弱?我等既然决定献城,又岂能不防着君侯?我等故意走漏风声,让君侯得知今晚我等自南城出。君侯却不知,此时除了南城,三城已开矣!我等老朽之死,却保住襄平诸家之少壮精华,值了!却可惜了君侯家小!哈哈哈哈哈哈!”
公孙度听完,脸色大变,再侧头细听时,各处隐隐约约似乎传来喊杀声。公孙度不由暴怒,大喝道:“动手!”
一时箭矢如雨,连南城诸守门将士,全部钉翻在地。公孙度翻身下马,拨出剑来,踱步到仍在地上挣扎的李家主跟前,弯下身去,低声狞笑道:“好教老匹夫得知,某之子孙家小,早已出城矣!某便是死,又有何惧哉!”
见李家主眼中惊惧失望,公孙度得意的一笑,抡起宝剑,连斩数十下,把李家主剁成肉泥,这才罢休。
公孙度方上马,便见有甲士疾奔而来:“禀主公,东、西城门已失守,城中诸家与城外青州军内外勾结,此时青州军已入城矣。”
公孙度气极,他二子虽已逃离,但胞弟公孙平却惨死于城外,本欲拖着全城诸家一起给他陪葬,想不到诸家狡猾得很,被他威胁之后,仍然想出此断尾求生之计,拚却老的死,也要小的逃……
公孙度此时有点心灰意懒,便挥了挥手,道:“既然青州军入城,尔等便也放下武器,降了罢。”
有亲卫便忍不住道:“主公,何不趁乱出城,不说东山再起,择一地而隐,必然不难。吾等誓死,必保主公安危。”
公孙度能称霸辽东,自然也不是白混的,铁杆心腹自然是有的。见亲卫如此,公孙度笑着摇摇头,道:“且先回府。”
到了府上,诸掾吏早已走散一空,各档案文册,到处都是,像走了贼似的。看着往日整整齐齐的地方如今一片凌乱,公孙度长叹一声,召集还未走的卫士家仆,道:“尔等追随吾多年,不失忠心,府中还有些钱财细软,尔等分了,然后各自逃命去罢。听闻青州军军纪极好,尔等只要不顽抗,必然无事。”
此言一落,众人皆跪,哀声一片。亲军校尉悲声道:“主公待如何?”
公孙度沉默了一下,复又宏声道:“这是辽东侯府!某是辽东侯、平州牧!这是某的家,某哪儿也不去!”
此言掷地有声,公孙度此时又恢复了昔日那个不可一世、自信满满的形象。于是有数人高声喊道:“小人也不走!小人愿随主公同死!”
公孙度连斥带骂,赶走一大半人,最后,却还是有数人不愿走。公孙度放眼一看,这几个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老人。公孙度笑道:“也罢,难得咱主仆还能死一块,且去置些酒菜来,你我饱食一顿,再同赴黄泉。”
仆人转身就往后院去,此时,一个声音由远至近的传来:“主公!主公!”
公孙度把眼一瞧,却是阳仪,又惊又喜,道:“阳卿怎的还在此处?”
阳仪不回,却一把抓住公孙度袍带,急道:“主公怎的还在此逗留,可随我速走!”
公孙度不动,笑道:“阳卿,天下之大,何处是吾容身之地?今便死矣,不负我纵横辽东一场。汝可速走。”
阳仪泣道:“自随主公至辽东,某深受主公厚恩,今襄平有此厄难,吾岂能背主而逃?吾亦愿从主公死此地。”
公孙度再劝,阳仪只是不听,于是主臣数人,痛饮一番。在青州军堪堪杀至府前时,纵火**,一把火把偌大个侯府烧了个精光。
黄忠率众将入了城,见公孙度刚烈如此,也不禁为之叹息。事后收敛尸首,却只发现公孙度、阳仪,以及诸卫士仆从,公孙度家小却不见影踪。黄忠捋须道:“襄平既破,辽东已平。无名之辈,便也罢了!”
于是一面让卢敏、崔琰两人安排人手抚民,一面往青州报捷。同时分兵,让关羽率众往玄菟,太史慈率众往乐浪。分取两郡。
国内城,高建此时在王宫中,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在番汗城遇公孙康兄弟的事给高句丽王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
然后道:“父王,公孙康道若父王遣援兵,他将割玄菟以让我高句丽。不知父王意下如何?”
高句丽王半眯着眼睛,听完了便道:“王儿此番表现得不错。此事待我与诸臣细细议过,再作计较。”
高建听了父王夸赞,心花怒放,退下之时,又道:“父王,兵贵神速,还望父王抓紧时间呐!”
第二日朝议,高句丽王就把这事给诸臣说了,让他们议议,可行不可行。
诸臣七嘴八舌就说开了,有些便说公孙度这匹夫,动不动就朝我们动刀子,这次便要按兵不动,看着他死才痛快。
有些便说,只怕还是要救一救,公孙康说得有道理,中原甲兵素来精锐,连公孙度都抵挡不住,更何况我们。若是公孙度一灭,那什么青州军又要来打咱们,怎么办?
有些便说,瞎说!辽东乃是幽州牧刘君侯麾下,只是被公孙度私占罢了。听闻此番青州军跨海来击公孙度,亦是为了报公孙度昔年擅自出兵征讨东莱之仇。和我高句丽有甚关系。且幽州刘君侯素来仁厚,不喜动刀兵。只要我高句丽不主动挑起边畔,想来将来辽东不管是幽州还是青州作主,两家必然相安无事。大王没必要出兵救公孙度,以免触怒青州……
大臣们分成几个团伙,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吵得高句丽王脑袋都快爆炸了。高句丽王想着辽东肥沃的地盘,又不清楚青州军底细。瞻前顾后的,大臣们提的一条条意见,都被他给否决了。
最后,有个家伙揣摩出了高句丽王的心思,于是进言道:“大王,咱谁也不帮,不帮公孙度,亦不帮青州军。只是玄莬乃我高句丽故土,王城亦在彼处。不得不取之。青州军与公孙度对峙,想来无暇顾这些小事。不如我高句丽出兵,直取玄菟,收复故都。便是青州军与幽州刘君侯知晓了,应该也会谅解的。”
自从王莽部将严尤诱杀高句丽王、高句丽从此独立以来,辽东与高句丽便一直在打个不停。建武四年,辽东太守征发大军击破高句丽,高句丽王被逼迁都到如今的国内城。虽然名义上一直向汉王朝朝贡,但高句丽却一直未曾停止过蚕食辽东的土地。而百余年来,断断续续的战争,也一直没有停过。
所以,刚才这个人讲的一番歪理,也说得过去。可不是么,不是你们汉人无故杀我先王,我们高句丽人还在玄菟住得好好的。用得着退到这里来么。高句丽王一听,一击掌,着啊,说得太好了,就是这个理。
玄菟是我故土,高句丽县是我王城,为何不能为我所有?如今青州军与公孙度打生打死,咱便出兵取了玄莬,先吞到肚子里再说。到时大不了再往刘幽州那里哭诉一番,多进点贡好了。
他却是忘了,大汉曾发出来的那振聋发聩的声音:“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无数的汉家儿郎,抛头颅,洒热血,便一直是这么做的。就算是中原大乱,公孙度割据辽东,他也是这么做的,无愧一个汉家儿郎的本份!
可惜,一贯的贪婪已经蒙蔽了高句丽人的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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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皇刘备 第二百四十章 身陷匈奴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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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辽东高句丽王蠢蠢欲动,即将波澜再生的时候。吕布很遗憾的表示,他迷路了。因为带着一群残兵败将,虽然粮草充足,但一路逃奔,除了几个麾下大将,其余许多人身上甲、手中枪,都扔了个精光,只怕逃不快。沿途又与那些眼馋他辎重的山贼、马匪干了几仗,虽然吕布等毫无损伤,但麾下卒士却又有损减。所以吕布为了避免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觊觎,索性离了官道,认准大致方向后,开始翻山越岭来。
七跑八跑,在豫州境内还算好,自从在陈留过了黄河,吕布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之前还能找个人问问路,山中也偶尔能遇见樵夫,可是现在四周只见群山绵延,却是空无人迹。转了好几天,都没转出去。要不是粮食充足,山中又时不是能猎上一些动物,军队早就慌了。
在山中又转了两天,忽然转到一个所在。只见这莽莽群山之间,竟然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山寨,高高的寨门,巨石垒成的围墙,以及哨塔,一队队巡弋的武士……
吕布还没愣一会儿,便听见凄厉的号角声响起。而瞬间,原本悠然平静的寨子,似乎立马就活了过来。无数人马纷纷涌现。吕布反应过来,骂了一声娘,被发现了。
吕布大喊一声:“撤!”
拨转马头,指挥着部下原路返回。可惜,他们走得再快,又如何能够比得过隐在山中已久的惯匪?
没多久,吕布一行就被山寨中的人马团团围住。
吕布见对方未动手,他也便未发作,只是摘下得胜勾中长戟,轻抬手间,暗暗戒备。不一会儿,对方阵型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一将驱马,缓缓走了出来。
那将面目粗豪,身着精甲却带着一过话,只是一直埋头饮酒。吕布心下好奇,便笑道:“单于,不知座中这位先生高姓大名?我观单于麾下勇士济济,独有先生气质风范过人,心实仰慕之!”
那文士闻言,鼻子里冷哼一声,却也不吭一声。吕布脸色一变,心道,汝是何人耶?敢如此待我?那於夫罗哈哈大笑,道:“吕将军神目如电,我有今日,全赖荀先生。来来来,我向吕将军介绍下,这位先生,便是荀攸荀公达,先帝时曾为黄门侍郎,后京师大乱,公达护了家小弃官回家,途中遇匪,被我所救。蒙先生不弃,一直留在身边,为我出谋划策,以至今日。”
吕布一惊,道:“可是颖川名士当面?”
於夫罗得意洋洋,笑道:“正是!”
荀攸早年就海内知名,于是大将军何进秉政时,在中平元年便征海内名士等入朝,荀攸名列其中。后来董卓之乱时,因与诸名士讽董卓之政,又打算密谋除董,结果走漏风声,于是荀攸一不做二不休,弃了官,护了家小出关南归。本来打算是护了家小到颖川后,自己便去投奔侄子荀彧,听说他在刘备那里君臣相得,干得不错。结果谁知道阴差阳错,竟然为於夫罗所掳……
荀攸任凭吕布与於夫罗一唱一和,也不搭话,只低头看着自己席上酒杯。心中却是郁闷异常。
散席后,高顺道:“主公,何为以千金之尊,与匈奴人比试拳脚?有我与文远在,何须主公下场?”
吕布笑道:“无妨,我亲身试之,显以武勇,震慑於夫罗。便是想告诉他,别起别的心思,否则,吕某人发起怒来,却也不是他能吃得消的。”
吕布又叹道:“想不到荀攸荀公达竟陷在此处。怪不得一脸郁郁。”
张辽道:“将军,荀公达乃青州长史荀文若之侄,我等欲返青州,只怕要救一救他。”
吕布沉吟了会,道:“且再看看。”
一路行至宿营处,再无余话,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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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皇刘备 第二百四十一章 单于说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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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攸出京的时候,於夫罗正率着部曲四处流窜。可以说大汉帝国对它曾经的敌人,很不友好。哪怕是匈奴人已经臣服了很久。
南匈奴自从归顺大汉以来,便一直充当大汉忠实的打手。经常被大汉征调兵马,一起打击北匈奴、鲜卑。而每年从大汉朝廷所获得的,不过是那么一些钱粮绢帛而已。
看看近几十年来南匈奴对大汉的贡献吧,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当年被派去和中郎将夏育、臧旻等出塞征讨鲜卑檀石槐,结果大败,单于重伤,第二年伤重不治而亡。继任者呼徵单于屁股还没坐热,与当时的护匈奴中郎将张修不和,被斩杀。张修擅立右贤王羌渠为单于。
中平四年,前中山相张纯等反,汉灵帝征南匈奴大军平叛,于是羌渠遣子左贤王於夫罗率军出征。结果於夫罗前脚一走,后脚南匈奴部众就造反了。原因是汉廷征召不断,南匈奴的勇士儿郎们死伤过重、抚恤过低,害怕将来南匈奴将不存于世……这个理由很充分,于是十万人同心,一起把羌渠给干掉了,另立了单于。
等於夫罗得信,已经晚了,想回去,南匈奴派大军临界,说你再往前一步,就打你。于是於夫罗委屈得向汉灵帝申诉,说伟大的天子,天下的共主啊,你可得救一救你忠实的臣民。小臣为国出征,结果部落里的人民造反,杀了我的父亲,另立了单于。让小臣无家可归,陛下可得为小臣做主啊。
汉灵帝哪有空理你,尚书们心想,巴不得你们自相残杀。你快带兵回去和那些造反的人打起来啊!于是七拖八拖,这事就这么给拖了下来。
再后来,汉灵帝驾崩,董卓入京,另立天子,诸侯反董……一系列的大事发生,朝廷和大臣们,早就把於夫罗给忘得一干二净。
於夫罗人马驻扎在河东、河内,又缺军饷又缺粮,没人搭理,早就怨气冲天了。于是黄巾之乱时,索性就跟白波贼们搅在一起打架劫舍了,反正这手法,他们熟。就这样,一支堂堂的朝廷军队,转身一变,变成了流匪。
越干越熟、越干胆越大的匈奴人,仗着马多,来去如风,活动范围不仅仅限于河东、河内了,兖州、冀州,都是他们的活动地盘。反正抢一把就走,等汉军反应过来,他们早就溜之大吉了。
荀攸与於夫罗的相遇,就是在一次於夫罗率部劫掠后的返途中。
当时荀攸跟随着一支商队走,好死不死就偏偏撞上於夫罗了。乱世之中,人口是最重要的资源。在於夫罗眼中,这些人都将是他的奴隶。于是,悲催的荀攸就这样被掳到了於夫罗营中。
本来荀攸还打算隐瞒身份,待看守稍松时,再趁机逃出。结果荀攸在看到於夫罗欲斩杀那些老弱病残以减轻其负担时,荀攸还是义无返顾的站了出来阻止。
粮食越来越少,掠来的人口却越来越多,自然是要把那些没用的老弱给清理了,以提高己军的生存质量。就是在草原上,灾难来临时,老弱也是第一个被抛弃的。这是生存的法则。於夫罗从未想过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当时便勃然大怒。
不过在听到眼前这个中年男子自承是荀攸荀公达时,於夫罗便立马转怒为喜了。好歹也是半个官场中人,荀攸的大名,他又岂能没听说过?
他正头疼诸多杂事无人打理,当初出兵时,汉廷指派的随营文官早就走得一干二净。如今天上掉下个荀攸来,那还不赶紧给抓住了。
于是,荀攸就被於夫罗这个粗人半恳求、半威逼的留了下来。只要荀攸一动离开的念头,於夫罗便拿满营掠来的汉人老弱来威胁。行,你要走可以,不过大营没了公达你的打理,养不起这诸多闲人,还是一个个杀了的好!荀攸又急又怒,这真的是典型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空有一颗仁心,却拿这个粗鄙之人毫无办法。
既然留了下来,荀攸为了自己,以及诸多汉人的生存环境,不得不为於夫罗出谋划策。于是,有了击退白波贼的大胜、有了这座山寨、有了田地、渔猎耕织……荀攸呕心沥血,只是想让於夫罗尽量减少流寇般的劫掠,有了一个稳定的基业,不再四处祸害大汉的郡县。
随着山寨的兴旺,以及屡次在荀攸的谋划下,以最小的伤亡击退数次流寇的攻击袭扰,於夫罗对荀攸越来越倚重。这也是荀攸今日宴会上,位居次席的原因。
一连数日,吕布等就在山寨中,每日烹羊饮酒为乐。这个时候,吕布才知道,这里处于东郡与魏郡之间,兖州、冀州的交界处。於夫罗说是看中此处形胜。其实吕布觉得,这个地方能打能跑,这才是关键。
又过了数日,休整得差不多了,吕布觉得也是时候离开了。再不走,身上都长了好几斤膘了。结果於夫罗热情无比的挽留,非得让吕布再多歇几日。吕布却不过情面,只好答应了下来。
这日,张辽却是与吕布私语道:“将军,於夫罗不放行,只怕事出有因。”
吕布听罢,眉头一皱,道:“於夫罗还敢强留我不成?”
张辽道:“非强留,只怕是刻意热情挽留,然后邀请我等入伙?”
吕布嗤笑一声,道:“吕某再不济,也不会与流贼为伍。”
张辽便道:“将军所言甚是,只是我方势小,还得多加提防。”
吕布深以为然。隔了会,吕布便道:“荀公达在此,不如向他请计。”
荀攸是整个寨子中最忙的人,行踪飘忽不定,想找他还真不好找。好不容易在个没人的地方把荀攸给堵住了。
结果荀攸一看是吕布等,脸便拉了下来,黑着脸道:“吕将军有何事?”
吕布心想,这名士脾气还真不小。不过我有底牌,于是满脸堆笑,道:“久闻荀先生大名,吕某不胜向往之……”
客套话还没说完,荀攸便不客气的打断了:“行了,吕将军有事便直说罢,我很忙。”
吕布心中便不舒服了,名士了不起啊,老子手中剑不知斩了多少名士的脑袋。不过有求于人,便只好强笑一声,道:“荀先生,吕某诛董之后,西出武关,便想前往青州,不意山中失道,流落至此。今单于好客,久留不放,虽感单于盛情,然上下将士,一心东返,往见刘青州。不知荀先生可否在单于面前,替我等美言几句,好放我等前往青州?”
荀攸听完,上下打量了吕布几眼,道:“行,我知道了。”
说完转身就走,隐约间,有低语声传来:“反复之狡徒,也想往青州?”
吕布气血强盛,六识过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当下差点就气炸了。本来还想着日后同殿为臣,临走时一块把荀攸带走呢。想不到他竟然是这种态度。换以前吕布这脾气,早就抽出剑来,把荀攸剁成几十块了。
吕布气完,又悲哀的想道,难道在世人眼中,我就如此不堪?荀公达如此想,其叔荀文若是不是亦如此?唉,完了,看来以后在青州的日子不好过喽。
吕布郁郁回到房间。又过了数日,毫不见动静。吕布想道,不会荀攸没把这事放心上吧?吕布倒是冤枉荀攸了。本来荀攸是不打算说的。做为一个正统的儒者,荀攸最恨的就是吕布这种武夫,反复多变,轻义重利。吕布在董卓夺取政权,祸乱天下的过程中,扮演了极为重要的、极不光彩的角色。甚至可以说,荀攸以至于有今日,全是董卓、吕布间接所赐。荀攸简直恨不得吕布就和董卓一块死了算了。又岂肯帮他。不过,君子重信义,人无信不立。荀攸既然答应了吕布,便没有不为其进言的道理。
结果於夫罗听完之后,却是半天没说话。待荀攸走了之后,才喃喃道:“原来吕布你想去青州啊。”
又数日,复饮宴。座间,酒过三巡,吕布实在憋不住了。乃道:“多谢单于盛情,不过吕某已与刘青州约好,往投刘青州。今在此盘桓已久,不宜再拖。吕某决意明日拨营,率部前往青州。还望单于放行。”
於夫罗哈哈大笑,道:“将军欲去青州,那是好事。刘青州允文允武,名震天下。我亦是佩服得紧哪,来来来,同饮此杯,祝吕将军此去鹏程万里!”
吕布听了,放下心来,于是与诸人痛饮,喝得晕晕乎乎。
喝到差不多的时候,便听得醉态可掬的於夫罗道:“吕将军,我匈奴人,最服的就是你这种勇士,好汉!你太对老子脾气啦,这才留你住到如今。”
“吕将军、吕兄弟,我也不和你说见外的话。刘青州无论人品、本事,咱都是极佩服的,我也在困境的时候曾经想过要去投他。只是后来一想,刘青州麾下,多是些儒家子弟,一个个讲究仁义道德的君子。听说就是他手下大将,也是饱读诗书。若是我去了,他们岂能看得起我这个粗人?与其去了,受排挤被闲置,还不如率了儿郎们啸傲山林?”
“这几日我也在想,如今天下大乱,诸侯自顾不暇。此正英雄建功立业之时也。若吕将军和我合作一处,大好河山就在眼前,任我等驰骋。以吕将军之能,日后诸侯,又岂少得了将军一席?刘氏式微,这天下,将会是何人之天下?”
说完,於夫罗便摇晃两下,往案上一栽,沉沉睡去了。
吕布人醉心不醉,一听完於夫罗所言,胸中一颗沉寂已久的雄心又顿起波澜。
汉皇刘备 第二百四十二章 兵发河内
一间屋子里,并州系诸将围成一圈,吕布坐在中间。吕布见人齐了,也不废话,单刀直入的道:“我不想去青州了。”
大家吃了一惊,什么,这商量得好好的,怎么一路辛苦从三辅跑到这了,眼看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现在却反悔了?
张辽屁股坐不住了,马上道:“将军,这是为何?”
高顺双目亦是直直看向吕布。
吕布叹道:“我乃一介粗人,生长于并州,为了功名、为了保身,厮杀半生,却落得个声名狼藉的下场。前几日荀公达对我等的态度,你们也应该看到了。简直是不屑一顾。荀攸如此,青州文武态度如何,可想而知。”
高顺道:“主公多虑了,刘青州高洁仁厚,想必不会怠慢主公。”
吕布笑道:“刘玄德自然不会如此。我若往青州,他必然会倒履相迎,喜而纳之。以全他礼贤下士之名。可是我并州人非其嫡系,而玄德幕府,多用儒士。昔日我从董卓,儒生对我深恨之。在青州想出头,何其难哉!与其在青州受排挤冷落,郁郁寡欢。不如留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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