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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贱宗首席弟子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三位中书大臣还是一副惊为天人的模样,对其佩服地五体投地。
惊叹归惊叹,可赵弘润所提出的那些建议,哪怕是在大魏天子赵元偲看来也是无双的国策,真不知这个鬼灵精怪的小子究竟从哪里学到这些东西的,难道真的如何相叙所言,也是位生而知之的奇才?
不过再一想到这个奇才无心学业与朝政,甘愿做一个享受声色犬马的纨绔,大魏天子就不由有些头疼。
更头疼的是,他似乎还助涨了这小子厌学耍玩的心思。
“谢父皇恩典。从明日起,皇儿就能够堂而皇之地不去宫学了。”赵弘润笑嘻嘻地谢恩道。
“……”大魏天子张了张嘴,无言以对,表情要说别扭就有多别扭。
他转头望向三位中书大臣。
『朕……刚刚那样说了?』
三位中书大臣用无辜的眼神作为回应。
『是的,陛下,您说了……』
“君无戏言啊!”赵弘润一句话堵死了大魏天子想要改口的想法。
『罢了罢了!以此子的才学,去不去上宫学已无大碍……』
赵元偲自己骗自己般地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弘润,既然你答上来了,那么朕如先前的承诺,你可以……可以不去宫学……”
“还有一个承诺呢,父皇。”赵弘润适时地提醒道。
『这小崽子……』
大魏天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好罢!你要朕许你何事?”
在赵元偲看来,这种许诺无非就是赏赐什么东西罢了。
可谁想到,赵弘润叩拜于地,正色说道:“父皇,皇儿要求出阁!”
『出阁?!』
赵元偲面色微变,二话不说,断然拒绝。
“不准!”





大魏宫廷 第七章:父子战争
谁能想到,因为“皇子出阁”一事,大魏天子赵元偲与八皇子赵弘润竟闹到不欢而散。
最终,赵元偲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垂拱殿。
“岂有此理!身为人子,竟敢忤逆生父,真是岂有此理!”
只见在垂拱殿内,大魏天子双手负背,满脸愠怒。
“陛下保重龙体呐。”大太监童宪一边劝说着天子,一边暗暗向三位中书大臣使着眼色。
三位中书大臣面面相觑,心说这天家的家务事,他们岂好擅自插嘴?
不过再仔细想想,任由天子发怒恐伤及肝脾,于是中书令何相叙不得已小心地开口了。
“陛下不许八殿下出阁,是否不欲使殿下受皇储之事牵扯?”
按照大魏祖制,皇子在满十五岁之后,出阁辟府,封王授职之前,是没有资格到皇储争夺这件事当中的,这也正是大魏天子赵元偲此前并没有将八子赵弘润列入皇储后补名单的原因。
当然,何相叙的本意可不是觉得八皇子赵弘润就真的没有资格参与皇储的争夺,他这么说只是因为打开这个话题而已,因为这个话题若不能说开,他们也就没有立场去劝说天子息怒。
果不其然,大魏天子赵元偲中招了,撇了一眼何相叙冷笑道:“争夺皇储?那小子若真有心争夺皇储就好了!……他以为朕不知?那小崽子分明就是嫌宫中闷,欲搬到宫外去住!”
『老大人果然厉害……』
蔺玉阳与虞子启佩服地望了一眼何相叙。
何相叙微微一笑,抚着花白的胡须故作不解地问道:“陛下为何不许八殿下搬离皇宫呢?”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大魏天子有些不悦地看了一眼何相叙。
其实这件事的根本原因很简单,无非就是大魏天子渐渐喜欢上了赵弘润这个历来不被重视的皇子,鉴于以往父子关系疏远,想日后多跟他亲近亲近。
按照常理来说,这可是天子青睐,莫大的殊荣,正常来说任何一名皇子都愿意与父亲亲近,毕竟只要讨到大魏天子的欢心,他们成为储君的几率也就更大。
可唯独八皇子赵弘润想法怪异,他根本无心当什么储君,一心就只想着玩耍,自然也就不会去在意父亲的宠爱。
这让大魏天子有些难以接受。从来都只有皇子们处心积虑地想与天子亲近,岂有反过来的道理?
不过冷静下来想想,赵元偲却又叹了口气,暗暗责怪自己不该夸口,不该许诺赵弘润那个承诺。
这下好了,赵弘润堂而皇之地喊出“父皇言而无信”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身为大魏天子,赵元偲竟不能反驳,只能借恼怒之便,沉着脸甩袖离去。
“此子难道当真不屑与朕亲近?”
赵元偲不可思议地询问三位中书大臣。
“这是好事啊。”何相叙笑着劝道:“这说明八殿下胸襟坦荡,既无奢求也无非分之想。”
“话是这么说……”赵元偲皱了皱眉,犹豫地问道:“那三位爱卿的意思,朕该不该许他?”
“不该!”
“该!”
三位中书大臣异口同声说道,但是意见却并未统一。
中书令何相叙与中书左丞蔺玉阳认为不该破例让一位年近十四岁的皇子出阁,而中书右丞虞子启则站在八皇子赵弘润那边。
“何爱卿,你先说说你的意见。”
“是。”何相叙拱手行了一礼,正式说道:“我大魏祖制规定,皇子殿下年满十五岁方可出阁,辟府封王。”
虞子启皱皱眉正要反驳,却见何相叙忽然话锋一转,一脸轻松地笑道:“这只是说与外人听的,似八殿下那等生而知之的鬼才,属破格特例,稍稍放宽些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历代先帝时期,不时都有皇子未满十五而出阁封王的。……老臣只是担心,八殿下这株日后必定能长成参天大树的皇家幼苗,是否会因为陛下一时的放纵而长歪。”说到这里,他抬头望向赵元偲,用极为严肃的语气说道:“此幼苗若是长歪,恐怕陛下无颜面见历代先帝了!”
殿内众人闻言沉默了,因为何相叙所说的,恰恰正是赵元偲目前最担心的。
八皇子赵弘润,历来被指责为顽劣好玩、不思学业,亏得这还是在宫里,此子还翻不出什么花样来,可真要是让这小子搬离了皇宫,那可真是『天高皇帝远』,不晓得会跑到哪里去,日后赵元偲想见他一面,恐怕也是问题了。
“臣也是这个意思。”中书左丞蔺玉阳拱手拜道:“八殿下高瞻远瞩,所思所虑,远非我等可比。微臣斗胆请陛下严格教导,促使八殿下能成为我大魏栋梁,若能如此,真乃大魏洪福!……反之若是放纵,实为可惜!”
在赵元偲思忖的时候,中书右丞虞子启并没有开口反驳两位同僚的话。虽然他在这件事上是支持八皇子赵弘润的,认为既然天子许下了承诺,就应当履行。但从大魏社稷角度来想,虞子启也认为天子与两位同僚的顾虑绝非杞人忧天。
究竟是一个天子的承诺重要,还是将那位鬼才般皇子殿下培养成大魏鼎石重要?这个选择其实并没多大难度。
这不,虞子启犹豫不决地又放弃了支持赵弘润。毕竟他可是被赵弘润所提出的种种设想所折服了,他可不希望这位有雄才大略的皇子殿下因为幼年的贪玩而泯灭众人,失去了如今的这股天生的灵气。
但是该说的话,虞子启还是要说。
“八殿下不会善罢甘休的!”
“……”大魏天子与何相叙、蔺玉阳闻言转头看了一眼虞子启。
的确,一位心智极高、思绪缜密,并且敢说出“父皇言而无信”这种大逆不道之言的八皇子赵弘润,真的会因为父亲赵元偲的震怒而放弃自己应得到的许诺?
“哼!朕就不相信那小子能翻天!”
大魏天子笃定地冷哼了一声,回顾大太监童宪说道:“传朕的口谕,叫宗府将八皇子赵弘润的月供削减三……唔,削减两成,作为训诫!”
“是!”
“还有,给朕将他那什么『逍遥阁』的牌匾摘了,恢复『文昭阁』的旧称!”
“……”童宪张了张嘴,小心翼翼地说道:“若是八殿下阻拦……”
“派禁军去!”
“是……”
眼瞅着大太监童宪急匆匆地走出了垂拱殿,三位中书大臣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他们隐隐有种怪异的预感。
陛下与八皇子的这场战争,怕是由此打响了。
仅仅一个时辰之后,皇宫内的禁军便遵照大魏天子赵元偲的皇命,将八皇子赵弘润的寝阁上那块『逍遥阁』的牌匾摘了下来,重新换上了原来的『文昭阁』牌匾。
从始至终,八皇子赵弘润站在走廊下冷眼旁观。
注意到自家主子那阴沉的表情,八皇子赵弘润身边的心腹宗卫穆青连忙小声劝道:“殿下不可意义用事啊,那可是禁军……”
说罢,他转头望了一眼台阶下广场空地上那黑压压的人群。
『娘的,整整一个曲的禁军……要不要这样?』
十名宗卫心惊胆战地将自家殿下围了起来,生怕这位向来胆大包天的殿下真的跟这些禁军打起来。
虽然说以往他们也不是没跟禁军打过架,可问题是这次来的禁军实在是太多了,整整一个曲,即五百名禁军。
而他们就只有十个人,怎么打得过人家?
十名宗卫面面相觑,心中暗自猜测这是不是来自大魏天子的下马威。
“传陛下口谕,八皇子弘润,违背祖制、私自篡改寝阁之称,目无先祖,念在初犯,罚月俸两成。”
一名禁军骁将朝着弘润抱了抱拳。
赵弘润抬头看了一眼那『文昭阁』的牌匾,旋即又将视线投向台阶下空地上那整整五百名禁军。
“八殿下,末将先告辞了。”
在更换了牌匾后,那名禁军骁将连忙抽身告辞。谁不晓得这八皇子赵弘润是宫内出了名的劣迹斑斑,虽然这次是大魏天子的意思,可若是因此被这位殿下记恨,这日后还有好果子吃?
冷眼看着那五百名禁军迅速撤退,赵弘润抬头又看了一眼那『文昭阁』的牌匾,一言不发地走入了殿内。
十名宗卫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耷拉着脑袋也跟随八殿下走入了殿内。
文昭阁的正殿是用于待客的大厅,仿古人跪坐之礼,因此只设有招待客人的案几,并无桌椅。
赵弘润一言不发地坐在主人席位上,眼神逐一扫过跪拜他案几前的十名宗卫。
“穆青、沈彧、卫骄、褚亨、高括、种招、吕牧、朱桂、何苗、周朴……”
赵弘润逐一念着十名宗卫的名字。
这十人可不是一般的护卫,那是宗府派至赵弘润身边的贴身护卫。
这些人都是出身纯良的大魏军户之后,只因为自小孤贫而被宗府收养,从小教授武艺,长大成人后派到诸位皇子身边担任贴身护卫。
虽是护卫的身份,但实际上可以视为皇子们的家臣,肱骨心腹,从此与侍奉的皇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绝不会出现背叛。而若是侍奉的皇子有朝一日登基为帝,那么这群人也水涨船高,必将成为手握重兵的一方大将。
这是大魏的祖制。
“我等在!”
十名宗卫撩铠甲叩拜于地,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家殿下。
只见赵弘润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话来。
“……要战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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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 第八章:焚琴煮鹤
“曾经是谁说皇子们身边众多莺莺燕燕,每日乐不思蜀来着?站出来,本皇子保证不打死他。”
在御花园中的观鱼池旁,大魏第八皇子赵弘润幽幽地叹了口气。
不怪他心中愤懑,要知道生在大魏皇宫整整十四年,除了到后宫拜见那位作为他养母的淑妃期间,可以远远瞧见一名名水灵灵的宫女外,其余时间,赵弘润根本见不到别的异性。
传说皇子的起居是由水灵灵的貌美宫女服侍?
啊呸!
赵弘润恨不得吐说这句话的人一脸的唾沫。
要知道别说他的文昭阁,就算是别的皇子,他们寝阁内也是没有任何一名宫女的,这是大魏的祖制。
每天要么就是面对一帮尖着嗓子的小太监,要么就是面对一帮魁梧健壮的宗卫,这让赵弘润这些年不时担心自己的审美观会不会出现诡异的改变。
要知道,有些小太监,还真的长得格外的俊俏,皮肤也挺白净的……
呸呸呸!
赵弘润赶紧将那个危险的念头逐出脑袋。
世人皆道皇子好,岂知皇子亦难当。这句话赵弘润可不是随口说说的,要知道大魏宫廷历代对皇子施行严格的精英式教育,勒令只要满六岁的皇子都必须到宫学学习,每日天蒙蒙亮就得起,黄昏时分才放学,至今回想起来,赵弘润真的难以想象,他这些年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可熬了整整八年之后,他再也熬不住了。
在他眼里,这皇宫简直就是监狱跟和尚庙的结合体,苦闷、憋屈、无趣,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当一个庶民,也不想呆在这种毫无自由的地方。
这些年赵弘润唯一的乐趣,就是在前往后宫拜见养母淑妃的期间,远远地看看那些水灵灵的宫女,养养眼,否则他那双眼睛真得要被那群俊俏的小太监与五大三粗的宗卫们熏瞎了。
遗憾的是,即便他贵为皇子,即便那些水灵灵的宫女们其实心底里也恨不得侍奉左右,但奈何大魏宫廷有祖制,严禁宫内侍女接触任何一名未出阁的皇子,若发生苟且,该皇子得到宗府的小黑屋面壁思过,而该名犯禁的宫女,直接仗毙。
因此,在宫内没有任何一名宫女胆敢靠近赵弘润这种未出阁的皇子,她们道。
大魏天子倒抽一口冷气,顿时感觉额前的青筋都绷紧了:“烤……烤了多少条?”
那名太监迟疑了一下,低着头说道:“遍地鱼骨。”
大魏天子一颗心顿时就凉了半截。
『这逆子……好狠啊!竟……竟拿朕最喜爱的金鳞赬尾泄愤?』
赵元偲感觉自己的心口一阵揪心般的紧缩,哪里还顾得上审批章折,连忙放下笔,疾步朝着御花园而去。
三位中书大臣与大太监童宪对视了一眼,均心知大事不妙,连忙跟了上去。
急匆匆地赶到御花园的观鱼池,大魏天子果然瞧见自己那个顽劣的儿子正堂而皇之地在池子旁烤鱼。
一看那遍地的鱼骨,大魏天子心疼地简直要吐血。
可当这位大魏天子的目光扫过那堆篝火时,他顿时感觉眼前一黑。
『好逆子!好逆子!……端的是狠毒啊!』
大魏天子痛心地心中滴血,可他毕竟是大魏的天子,不可能不顾祖宗留下的礼数,直接冲上去给自己不听话的儿子啪啪两巴掌。
于是,他黑着脸走了上去。
而在他身后,童宪、何相叙、蔺玉阳、虞子启也赶到了,当他们瞧见眼前的这一幕时,也是惊地满脸呆滞。
“陛下驾到!”童宪尖着嗓子喊了一句,以此提醒八皇子赵弘润那帮人。
毕竟这帮人烤鱼的烤鱼,捕鱼的捕鱼,忙得不可开交,还没有察觉到大魏天子已经赶到的。
“父皇?”似乎刚瞧见大魏天子,八皇子赵弘润一脸惊喜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他对自己的父亲憋着一肚子的怨气。
“父皇怎么来了?嘿嘿!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皇儿正好烤好了一条鱼,若是父皇不嫌弃的话,试试皇儿的手艺如何,可好?”
赵弘润笑嘻嘻地将一条香喷喷地烤鱼送到大魏天子身前,露着两颗小虎牙,甚是可爱讨人喜。
然而大魏天子恐怕不这么想。
『此子简直就是恶鬼!』
望着呈到自己眼前的那条香喷喷的烤鱼,再想到这条鱼的来历正是自己平日里最喜爱的金鳞赬尾,大魏天子气地浑身发抖。
无论是天子还是天子身后的几人,他们这一刻清楚地意识到,眼前的这位殿下,绝非是甘心吃亏的善与之辈。
『他是故意的……』
眼瞅着八皇子赵弘润虽然满脸笑容,可眼神中却没有几分笑意,三位中书大臣就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昨日,天子摘了八皇子弘润的逍遥阁牌匾。
今日,八皇子焚琴煮鹤,一连毁了天子三样平日里最喜爱的观赏物。
不错,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如三位中书大臣所预想的那样,这场父子战争的交锋,已然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大魏宫廷 第九章:皇子挥拳
但凡帝王行事,必须得遵循礼数,讲究“师出有名”,因此,即便赵弘润把自己最喜爱的观赏物给糟蹋了,但大魏天子赵元偲还是得忍着怒气开口询问这个儿子,他为何要这么做的原因,尽管其中的缘由他心里非常清楚。
这不,明明心疼地心中滴血,大魏天子赵元偲还是接过了儿子递过来的烤鱼,接受了他赤裸裸的恶意,呃不,是“善意”。
“金鳞赬尾啊……”
遥想着曾经在观鱼池内欢快游动,如今却已变成手中烹烤吃食的珍贵金鲤,大魏天子徐徐吸了口气,语气愈发和蔼地问道:“我儿可知此鱼的来历?”
“是地方上送入宫中的皇贡之物吧,据说叫什么『金鳞赬尾』。”赵弘润一副我对此很精通的神色。
“哦?呵呵呵呵呵呵呵——”
大魏天子一连串的笑声响了起来,尽管看似是在笑,可是他额角的青筋却根根绽起,使得他的笑容变得十分诡异、违和。
『故意的!这逆子果真是故意的!』
脸上不露声色,依旧在大笑,然而在内心深处,大魏天子却在恨声咆哮。
见天子这幅模样,三位熟悉天子的中书大臣惊骇地面色微变,他们哪里瞧不出此刻的天子正是怒火中烧,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然而这位胆大包天的八皇子赵弘润,却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态度,这份镇定,真叫三位中书大臣大感惊佩。
一阵涔人的大笑声之后,大魏天子将视线对准了儿子赵弘润,故作不在意地问道:“明知是皇贡,我儿为何还这般糟蹋?是对朕心存怨言么?”
在场众人闻言心中一凛。
天子发难了,这种时候,若是赵弘润的回答不能使天子满意,那么必定是被关到宗府面壁思过的下场。
然而,赵弘润的表情依旧十分镇定,他一脸疑惑地问道:“父皇这是说的哪里话,皇儿岂敢对父皇心存怨言?”
“只是不敢?如此说来,想还是想过的咯?”大魏天子的眼神更锐利了几分,言辞咄咄逼人。
此时,就连老太监童宪都吓得缩了缩脑袋,其余两名小太监更是因为无法承受天子的震怒,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可是赵弘润依旧不慌不忙,笑着迎合道:“父皇的疑心可真重啊,父皇乃皇儿生父,皇儿乃父皇亲子,这父子二人,岂存有怨言之说?”说到这里,他咂了咂嘴,故作叹息道:“皇儿是有苦衷的。”
“哦?”听赵弘润这么一说,大魏天子心中怒气渐消,反而心生几分好奇:“你有何苦衷?”
“是这样的……”赵弘润向天子拱了拱手,一本正经地说道:“前些日子,皇儿为了研制那只风筝,花费了不少银两……虽然当时向父皇讨要了四十两,不过父皇也应该明白,那仅仅只是一只风筝的成本而已,还未算上先前的失败品。哎,为了造出那只风筝,皇儿前前后后花费了数百两呐,以至于我逍遥阁……哦,不对,是我文昭阁内的存银不足,实在不足以供养皇儿与十名宗卫的吃食。您也知道,即便是皇子身份,若想吃什么东西也是得向膳房支付银两的嘛,还有给宫内小公公们的打赏……”
按照大魏祖制,宗府每个月都会支付一笔银两给各皇子,作为月俸。别以为皇子在宫内吃饭就不需要付钱,事实上,就算是皇子,他们想吃什么菜,也得事先给膳房打招呼,并且支付相应的银两,这是为了控制皇子的口腹之欲,防止铺张浪费。
另外,假如皇子差使宫内的小太监,事成之后也得进行打赏,这都是宫内默许的规矩。
所以,未出阁的皇子基本上是很穷的,用赵弘润的话来说,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兜里都没几个钱了,但是差使宫内的小太监时,还是得打赏一二,美其名曰,上位者姿态。
而根据赵弘润所言,他上个月的月俸几乎都用在制造那只风筝上了,没有什么余钱,然而这个月的月俸又还没拿到手里,于是他手中就没几个钱了,无法养活自己跟十名肱骨宗卫,于是乎无奈之下,只好自力更生。
当然了,这只是赵弘润的片面之词,在场只要是知情的,谁猜不到此子必然是对大魏天子削减他每月两成月俸而怀恨在心,故意生出点事来,纯粹是为了给天子添堵。
“这便是你糟蹋朕的金鳞赬尾,糟蹋朕的紫竹与泪竹的原因?”大魏天子不怒反笑,气地浑身发抖。
“岂是如此?”赵弘润瞪大了眼睛,自怨自艾地说道:“皇儿只是觉得羞愧!”
“羞愧?”天子纳闷了,竟是没发作。
“可不是嘛!父皇您看,皇儿怎么说也已年至十四岁,可至今为止,却始终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身上所穿、口中所食,皆出自宗府供养。堂堂男儿,竟不能糊口养己,这如何不羞愧?于是皇儿决定自力更生!”指了指观鱼池,赵弘润一脸灿烂笑容地说道:“正巧那日路过观鱼池时,皇儿瞧见池内有鱼,心中忽生一计,皇儿也有手有脚啊,为何不能仿效我大魏子民,自行捕鱼果腹呢?”
“呵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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