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撩完想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下桂花酒
兰子卿开口,淡淡地嘲。
眸底,萦绕着薄冷的雾。
夙丹宸心口一慌,急忙抓住他的手,“我何时说过要同你做陌人。”
兰子卿眸色变了变,反握住夙丹宸的手,放柔声音:“既然不是陌人,莫非殿下要同臣做情人?”
“我……”
夙丹宸动了动chún,哑口无言。
兰子卿眼眸徒然转冷,抽回手,冷道:“殿下请回吧。”
夙丹宸咬紧下chún,起身往外走,走至门口时,停住脚步,回头望去。
月光从窗户缝隙中投入,落在案上,清清白白,冷冷的一片。
兰子卿背着他,孤身坐在月色中。
青衣寂冷如水,又单薄如雾。
真正的形影孤伶。
夙丹宸脑子一热,扑过去一把抱住兰子卿,手刚刚环上兰子卿的腰,便生生打了一个哆嗦。
子卿的身体,好冷。
冷的发寒。
兰子卿一怔,回转身来,眼底茫茫冷雾缓缓褪去,眸光盈盈。
月光如练。
美人如斯。
夙丹宸望着眼前如玉容颜,脑中一片浆糊,再不能做出一丝一毫的思考。
他低头,像受了蛊惑般缓缓吻上怀中薄凉的chún。
兰子卿惊眯起眼,又睁开,眸底现出柔情,静静的淌。他勾着夙丹宸的脖子,主动回应这个吻 。
隔了半响,两人方气息不稳的分开。
兰子卿望着夙丹宸,一言不发,只眸光波动,似水柔情。
他在等,等夙丹宸开口。
等他说,喜欢。
夙丹宸愣了许久,方如大梦初醒般抬眸,对上那双温柔的眼眸,心中刺痛,别过脸去。
“子卿,对不起……”
兰子卿眼底脉脉柔情,冻住。
寒意从脚底生出,chún动了动,微微发颤。
“你说什么?”
夙丹宸面容更愧,“子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这样做的……嘶……”
兰子卿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咬牙切齿道:“殿下当臣是什么?玩物?欢倌?”
“不!不是这样的!”
夙丹宸脸色大变,连忙否认。
“我方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做出那样的混账事来,子卿,你原谅我,原谅我。”
“混账事?”
兰子卿登时沉下脸,欺身上前。
“原谅?”
他一步步的bī近,夙丹宸一步步的后退,最后退无可退,摔落在地。
好yin郁的面容。
眼前的子卿,还是自己熟悉的温雅之士?!
夙丹宸吓得不轻,亮晶晶的桃花眼睁得大大的。
兰子卿轻笑一声,伸手抚上他的眉眼,细细的划。
“殿下这双眼,实在叫臣喜欢,喜欢的想挖下来。”
声音轻昵至极,仿佛正对情人喃语。
眸眼冷酷如霜。
夙丹宸浑身寒毛倒立,惊道:“子卿,你疯了……”
“撕拉”
衣服撕破的声音,一片洁白结实的xiōng膛露出。
兰子卿望着,喉结一紧,现出痴迷的神色,俯身落下一串轻柔的吻,又移到他xiōng前朱点,用舌尖轻慢地咬。
“唔……”
一阵酥麻颤栗游走全身,令夙丹宸不由自主地轻吟一声。
兰子卿舌间动作不停,又腾出手往他袍下探去。冰凉指尖碰到大腿内侧,激起一阵颤栗。
也惊醒了夙丹宸。
他急忙捉出袍下的手,容颜涨得通红,不知是气是羞。
“兰子卿,你当真是疯了!”
这是第一次,夙丹宸连名带姓的唤。
也是第一此,夙丹宸用这么冷的声音唤出这个名字。
兰子卿停下动作,抬起头来,轻轻勾chún。
眸光一片扭曲。
夙丹宸被他的神色吓住,一连串诘问噎在喉中,竟是一字也说不出口。
兰子卿忽嗤得一笑,咬着牙一字一句道:“臣是疯了,臣生生被殿下bī疯了。”
灯火落满他的面容,映出一片妖色。
夙丹宸看呆,身体却抑制不住的发抖。
这样的兰子卿,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扭曲,疯狂,冷酷。
外公说子卿看似从容淡雅,实则冷酷yin郁。
原来都是真的。
他像是突然惊醒一般,用力推开兰子卿,逃也似的往府外跑。
唯一的一次,他没有回头。
身后,兰子卿面色惨白,保持着被他推倒的姿势,纹丝不动。
眸眼一片死寂,再无任何的光彩。
整个人,沉寂的像是死去了一般。
第25章 陌人
夙丹宸落荒而逃后,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日日在寻欢楼买醉。
楼中莺歌燕舞,一曲又换一曲。
他醉趴在桌上,整个人恍恍惚惚,脑海迷雾茫茫。
雾中景象,变换不休。
这一次,现出一方院落,一间书房。
是子卿的书房。
房内无灯,唯洒落一地月光。
一人独坐月下,青衣如水。
是子卿。
他又惊又喜,快步上前,伸手去抱。
青影缓缓回头。
眉目失神。
子卿,你怎么了。
他忙问,喉间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不由得又惊又急。
“臣生生被殿下bī疯了。”
他愣住,怀中如玉容颜已变得狰狞。
子卿,我怎么会bī你,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他大急,惊慌的想要解释,喉咙间却始终一个音也咬不出来。
怀中人突然冰冰冷冷的笑起,扯开他的衣领,生生撕咬了一块血rou下来。
他猛一激灵,吓醒过来,酒也清醒了大半。
“殿下,您终于醒过来了。”
夙丹宸刚从梦魇中醒来,心口一阵乱跳,抬手按住xiōng口,长长顺了口气,方道:“你怎么来
了。”
阿欢吸了吸鼻子,哭丧着脸:“殿下,贵妃娘娘召您进宫。”
母妃?
夙丹宸惊诧的睁大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阿欢哭意更显,“晌午时分。”
晌午时分?
夙丹宸看了眼天色。
现在差不多……申时了吧。
“该死”
夙丹宸忙起身,一阵晕眩袭来,脚下踉跄几步。
“殿下,您没事吧。”
阿欢忙伸手去扶。
夙丹宸摇摇头,丢下阿欢,跌跌撞撞的跑出寻欢楼。
“殿下,您还没有换衣服!”
阿欢匆匆跟出,拦住马。
夙丹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常袍,亦觉不妥。
可是现在哪有衣服给自己换?
阿欢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忙递上一个包裹,“殿下,奴才来的时候带来了您的朝服,您先去
楼中换了衣服,再去谒拜贵妃娘娘吧。”
“你倒机灵。”
夙丹宸松了口气,笑着接过包裹,不忘在阿欢清秀的脸颊边捏了捏,惹得他微微红了脸。
下马进楼,挑了一间无人的房间,换上包袱中的月白蟒袍,又解下发带,簪上羊脂玉冠。
他本就生的英朗非凡,稍稍打扮,便是一副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模样
光彩的叫人移不开目光。
“殿下……”
阿欢捏着梳子,脸越发的红,口舌也结结巴巴起来。
“本王去去就来,你先回府。”
夙丹宸没有主意到他的异常,jiāo代完,便急匆匆往房外冲去。
房中空余阿欢一人,尚未从惊艳中醒来。
一路纵马奔至宫门,下马来将缰绳jiāo给士兵,便头也不回的冲进皇宫。
他跑的太急,以至于忽视了不远处,静静停着地紫金官轿。
进了宸霞宫,他一身酒气,惹来贵妃娘娘好一顿训斥。
又是下跪又是认错,伏低做小了好半天方才消下皇贵妃的怒意。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皇贵妃呷了一口茶,悠悠道:“便罚宸儿你随同外公,前往张府吊唁。”
夙丹宸有错在先,哪敢辩驳,忙不迭的应下。
刚应完,便听得上方传来一串银铃似的笑声。
夙丹宸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面上羞恼。
又被母妃戏弄了。
“母妃,你根本就没有生气,是不是?”
梨妃慢悠悠的放下茶盏,眼眸闪过一丝得意。
狡黠的怎么看也不像已为人母。
“不这样,宸儿怎么能乖乖听话。”
夙丹宸挫败的垂下头。
每次都这样,一见面便要捉弄自己一番。
每次请安后,他都要疑心自己是不是智商不济。
不然,怎么次次都上她的当,受她戏弄。
这次来,明明已经打起十二分的小心,结果还是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宸儿近来日日酗酒,可是有心事?”
夙丹宸身形一僵,小声道:“母妃,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梨妃睨了他一眼,好像他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一般。
“你王府里的人,哪一个不是本宫jīng挑细选出来的?你府中有个风吹草动,本宫能不知道?”
夙丹宸瞪圆了桃花眼,不满的抗议:“母妃,你这是监视!”
梨妃理直气壮的应:“本宫就是监视。”
夙丹宸望着梨妃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头一垂,再一次败下阵去。
真不懂父皇爱这个女人哪一点。
“宸儿,你说什么?”
梨妃磨着牙,yin测测的开口。
糟糕,自己居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夙丹宸赔着笑脸,好话一句接一句的往外蹦:“儿臣说母妃您貌美如花又知书达理善解人意,难
怪能盛宠不衰。”
“哼,算你会说话,这次便放你一马。”
梨妃被夸得飘飘然,也不再计较。
夙丹宸暗暗舒了一口气。
“母妃,您吩咐的事情儿臣一定做到,儿臣先行告退。”
说完,也不待梨妃同意,便往外溜去。
“宸儿。”
梨妃突然正正经经的喊了一声。
夙丹宸惊住,停下脚步,不解的望着她。
梨妃神情,少见的认真。
“雾里看花,不如有花堪折。”她眉目黯下,低低喃道:“不要到了最后,再来后悔。”
“什么?”
夙丹宸听得莫名其妙,又见梨妃面有异色,心口一慌,连忙上前扶在她左右:“母妃,你怎么
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宣太医?”
梨妃摇摇头,抬起纤纤玉指,抚上夙丹宸俊朗的眉目,轻轻道:“宸儿,你记住,惜取眼前
人。”
夙丹宸只顾着照看梨妃的身体,哪里听得进去,只一个劲的问:“母妃,你真的没事吗?还是宣
太医来瞧一瞧,否则儿臣实在放心不下。”
“臭小子,你巴望着本宫有事不成。”
夙丹宸望着梨妃得意的面容,心里登时恼下,“母妃,你又在戏弄我。”
梨妃轻“哼”一声,捏了捏他的脸颊,笑道:“谁让宸儿这般好戏弄。”
夙丹宸气急,偏过头去不说话。
知子莫若母,梨妃一见他如此,便知自己玩过头,傻小子真的生气了。
“好了好了,大不了下次你来,本宫不捉弄你便是了。”
梨妃扳过夙丹宸的头,柔声哄道。
夙丹宸气呼呼道:“母妃平日里捉弄儿臣也便罢了,怎么能拿自己的
殿下,撩完想跑? 第 18 章
身体安危来开玩笑。儿臣刚
才都快……哼。”
这下lún到梨妃又是认错又是赔罪,赌着咒发誓不会再有下次,这才消下夙丹宸的怒气。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府去。”
夙丹宸望了眼天色,夕阳将沉,的确天色已晚。
他点点头,说完告辞的话,往外走去。
夙丹宸走后,梨妃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消去。
最后,竟化出苦色。
她望着已远的月白背影,低低喃道:“他宠我,无关容颜,xing情,仅仅因为我是那个人疼爱的妹
妹。”
出了后宫,一条宫道往左拐去,便是御书房的位置。
夙丹宸站在杨柳树下,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向父皇请安,忽然门一开,一个人从房内走出。
那人紫金官袍,眉目如画。
是子卿。
夙丹宸心一抖,正慌乱的手足无措,紫金身影已经迎面而来,平平谈谈的见过礼,不待他有所反
应,径直离去。
自始至终,看也不曾看他一眼。
疏淡冷漠的,好像两个人从未有过jiāo集。
暮色笼罩四野,那道紫金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血色中。
再不能望。
夙丹宸回过头,只觉心口疼痛难当,像被一根长针贯穿。
自己是怎么了,竟有冲上去的念头。
竟有……从了他的念头。
明明自己……只当子卿是友。
第26章 怜取眼前人
回到王府,天色已黑。
夙丹宸吃过晚膳,坐在院中喝酒,头顶一lún寒月。
他先是一杯接一杯的喝,后现出烦躁不安的样子,舍了杯子,提起酒壶便往口中guàn。
“小主子,可是有心事。”
树影中转出一道人影。
“冯泊,是你呀。我……嗝……喝着玩的,这院子寒气重……嗝……您快回房歇着。”
夙丹宸本就在寻欢楼中醉过一lún,现下又guàn了这么些酒下去,已到了烂醉的地步,费了半天劲,才将话说完整。
来人叹了一声,在他对面坐下。
“小主子近来日日酗酒,可是因为兰相。”
“我……”
夙丹宸噎住,不知作何回答。
初闻子卿心意,他六神无主,不知所措,只好以酒解闷。
后被子卿轻薄,他又惊又怒,脑子里乱成一团,只得喝酒解气。
今朝御书房外,子卿冷漠的态度,又让他心痛如绞,只能喝酒解愁。
日日酗酒,的的确确全因一个兰子卿。
只是缘故,已经变了几番。
他害怕,害怕子卿从此不再理会他,害怕和子卿从此陌路。
冯泊望他一眼,深深叹了口气,静了许久,方道:“小主子可有兴趣听一个故事。”
“冯伯,您……嗝……请说。”
夙丹宸撑着头,压下一浪酒气,努力将涣散的思维聚拢。
冯泊目光幽深几许,带着唏嘘的口吻娓娓道来。
说是一大户人家,在寒冬腊月碰上一个冻得奄奄一息的少年,数九寒天,冻死街头的人多不胜数,主人家不愿生事,便想躲开。谁知马车上的小公子,起了怜悯之心,哭着闹着,非要将其带
回府。主人家没有办法,只好吩咐下人将其抬回府中救治。
少年醒后,对着主人家千恩万谢,更是恳请主人家收他为奴。
主人家见他机灵,便随手指给了小公子。
小公子似乎很喜欢这个少年,从不吩咐他做奴役之事,反让他进了学堂,拜入自己师门。
一晃十年,两人出则同车,入则同食,感情一日胜过一日。
最后,竟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待到小公子弱冠之年,主人家为小公子定了一门亲,待娶的正是小公子老师的女儿。
那女子年过及笄,出落的花容月貌,与小公子又是青梅竹马,可谓天作之合。
正待所有人欢欢喜喜准备亲事时,突然传来噩闻,那女子被少年玷wū,失了清白。
主人家气急,连捉来少年问罪,少年犯下此等大罪,竟也不躲不避,留在房中等人来拿。
绑人上堂后,不分青红皂白,便是一顿du打。
小公子在旁看着,不闻不问。
待打得少年奄奄一息,主人家方才停手。
三两句盘问后,少年下流不恭的话语又挑起主人家一腔怒火。
阿离怎么如此看我,你的新娘子滋味好得很。
离,正是小公子之姓。
主人家怒火中烧,喝令下人往死里打。
一番棍bàng后,少年昏死过去。
小公子到底心软,出来求了情。
少年便被拖入柴房中,待醒来,再押往老师府中谢罪。
第二天拿人时,柴房却空无一人。
少年当夜逃出。
转眼,又是十年。
十年间,小公子已经娶妻生子。
只是,妻子已非昔日青梅。
某一日,离府中忽然狂声大作,火光四起。
强盗闯进门来。
领马的人,赫然是当初的少年。
十年不见,少年已成强寇。
指尖一挥,离府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府中主人家奴,无一幸免,尽死屠刀之下。
至于小公子是死是活,却无从得知。
夙丹宸醉得厉害,脑中迷迷糊糊,冯泊说的故事,他糊糊涂涂的听着,却是一字也未落在耳中。
反到是冯泊临走前的一句话,叫他念念不忘。
“小主子,喜欢便是喜欢,切要怜取眼前人,莫到头来,空悲切。”
怜取眼前人,母妃也要他怜取眼前人。
谁,又是他的眼前人。
一阵酒气上涌,令他头疼不止,脑海昏昏沉沉,再不能作一丝一豪的思考。
偏偏此时,一道人影穿过茫茫迷雾,款款走来。
是谁。
他心口慌成一团,急伸出手,想拉住那道人影。
那模糊不清的影子,嗤嗤笑起,往后退了两步,消失在茫茫雾中。
不要走!
子卿,不要走!
他xiōng口一窒,气闷的像再不能呼吸。
“雾里看花,不如有花堪折。”
“不要到了最后,再来后悔。”
“切要怜取眼前人,莫到头来,空悲切。”
……
种种声音jiāo织在一起,在脑海中飞速的晃,折磨的他头痛yu裂。
再也支撑不住,倒落在地,xiōng膛起伏汹涌。
子卿,子卿。
整个人快要神志不清,这个名字却从脑海中清清楚楚的蹦出。
他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前一亮,摇摇晃晃的起身,直奔相府。
第27章 为卿断袖
“殿下,丞相已经歇下。”
夙丹宸抬起醉眼,望着眼前没好脸色的人,傻傻的问:“你是谁?”
“殿下当真是醉糊涂了,奴才送您回府。”
“回府?”
夙丹宸推开扶他的人,踉跄了两步,抬手指向朱门:“这里不是相府吗?”
“这里是相府,可不是王府。”
阿三没好气的应。
深更半夜,这风流子又来耍哪门子酒疯。
他还嫌害丞相不够吗!
阿三心头一气,看着醉的站也站不住脚的人,突然恶向胆边生,狠狠推了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嘶……”
夙丹宸乍然失重,下意识的以手撑地,恰好撞在一粒尖锐的石子上,手掌破了皮,溢出血珠。
阿三见他茫然的盯着自己手心瞧,眉目失神的紧,不由得心肠一软,上前扶起他。
“殿下,您看清了,这里是相府不是王府,奴才送您回府吧。”
夙丹宸像是听清了他的话一般,喃喃道:“我就是要来相府的。”
“子卿,子卿……”
他推开阿三,醉醺醺的往相府闯。
“殿下您不能进,丞相真的歇下了!”
阿三一边追赶他,一边暗骂这个人不是醉了么,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
追上他时,已经到了院落,两个人在院中好一阵撕扯。
阿三抱住他的腰,直往门外拖。
“不要拉我……嗝……”
夙丹宸迷迷糊糊中,又看见那道人影,待要抱上时,却被一条绳子生生往后扯,再也够不着那道青影,他慌乱的没有办法,只能一遍一遍的唤:“子卿,子卿……”
“阿三,退下。”
不知何时,兰子卿已立在门前,素白亵衣外披一件青黛袍,显然是歇下后被人扰起。
银寒月色下,他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站着。
“可是……”
阿三看着醉倒在地的夙丹宸,犹犹豫豫。
“无妨,你退下便是。”
阿三知道丞相对三殿下有异于他人,不敢再劝,只得应声退下。
他走后,院落空余二人。
一个长身玉立,目光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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