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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撩完想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下桂花酒
兰子卿听了,抵上他的肩,眼眸变得幽深。
张浦一案发生时,正是他最痛苦的时候。那时他因为眼前的人,失了心智,根本无心再管其他,便潦草的以失察之罪立了此案。
如今想来,实在糊涂。
当日他为太子谋划,言道清丈田亩一事,必起一番变故。如今变故已起,他本当就势削弱晁氏一族,而非轻易放过。
张府的人说那东西是一个黑衣男子送来的。
莫非是晏清臣?
若真是他,必定是受了太子之令,前来相助自己,对付晁族。
兰子卿想到那身沉雪般的白衣,幽幽叹了口气。
太子身在地方,却对浔阳内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如此,不知该喜该忧。
夙丹宸不知他心里所想,只听得他轻轻嗟叹,心头一紧,更抱紧了些:“子卿莫要忧心,便是重立此案又能如何,谁敢多说,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闻言,兰子卿勾了chún,xiōng腔里的心每跳动一下,便带出一阵酥麻的热意。那股热意冲散了体内最深处的不安,只觉心定。
他看着那片一开一合的薄chún,心思一动,低头吻上,将未尽的话堵在口中。
“唔……”
夙丹宸惊得睁大了眼,眼前是放大的眉目,含了□□,更显姿容潋滟,一如青莲开盛。
愣神间,一条灵巧小舌已经滑了进来,先是细细扫过他的舌面,一寸寸的舔,似有一股麻痒酥暖的气流顺着背脊蜿蜒而上,僵硬的身体再绷不住,放软下来,腰身被人扣住,那条柔软的舌头勾
上他的舌头,卷着chún齿搅动。
缠绵了好一会,两个人方才分开,气息皆有些不稳。
“子卿……你……我……”
夙丹宸脸红的像煮熟的虾,结巴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号称是“浔阳第一风流子”虽说很有夸大的成分,却也并非完全不通人事,只是往常抱的亲的都是些娇弱的女子,还从未同男子
有过这般亲密的行为。
之前也曾被子卿亲过,不过那时他光顾着惊讶去了,全然忘记了是个什么滋味。
现在他清清醒醒的同一个男子亲吻,还是缠绵不休的深吻,一时半会儿,竟有些抵触。
这感觉很微妙,不是反感,也不是喜欢,硬要形容的话,便是你欢欢喜喜的吃了一口芙蓉酥,吃到嘴后,才发现是莲花糕。
兰子卿见他如此,心中明白了个大概,却也不恼,只将人搂入怀中,又空出一只手安抚似得停在他背后,菱chún依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殿下不喜欢?”
那气息太过灼热,烧的夙丹宸面色更红,下方更有硬物硌得他极不舒服。同时男子,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红了脸,埋在兰子卿颈窝,不敢看他此时的模样,偏偏下方那物好像有越来越大的趋势,顶得腿间生疼。
夙丹宸吓了一跳,不敢再待下去,亲了一口他如玉般的脖,只道时辰已晚,改日再来。说罢,挣脱开他的怀抱,转身出了房门,脚步微微不稳。
兰子卿望着已空的门,闭下眼深深呼了一口气,勉强压下身上那股燥热。
再睁开眼眸时,面上多了一层苦笑,自己并非急色之人,方才却迫切的想要他。
以至于,将那人吓跑。
然,深爱之人就在怀中,叫他如何忍得住。
跺了两步,终是叹了口气。
这个人到底不是断袖。
急不得。
阿三正在庭院修剪树吱,忽听得书房内传来声响,便放下工具,走入房中。
“丞相有何吩咐?”
“打一桶冷水来。”
啊?
阿三几乎以为自己听错耳,小心翼翼的抬眸,只见他一身素白衣袍,靠着紫檀木案,曲着手指有下没下的轻叩一方檀盒,睫羽掩下,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鸦色。
整个人,淡雅出尘的似要化仙而去。
阿三心头一阵狂跳,忙告诺退下,起身时,耳根红透。
第30章 微恼
夙丹宸回府后,砰砰乱跳的心怎么也平复不下去。
自己离不开子卿。
这一点毫无疑问。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离不开兰子卿。
因为喜欢?
他当然是喜欢子卿的,不然怎么会答应当他的情人。
夙丹宸在床上翻了个身,在黑暗中摸上自己的chún瓣,神色显出几分迷惘来。
他只知道自己喜欢子卿,只知道自己喜欢待在他身边,却不知道这种喜欢,究竟是情人间的喜欢,还是朋友间的喜欢。
他一向不善于思考复杂的问题,想得头疼了,索xing抛到脑后,不再去想。
不多时,便昏昏睡去。
这一觉,睡得颇有些不稳,第二日早早便睁了眼睛。
唤来阿欢伺候完梳洗更衣,囫囵吞了几口馒头,便出了府,翻身上马。
阿欢立在马下整了整马绳,眼珠滴溜转了一圈,道:“殿下,晚膳是否在相府中留用?”
他笑弯了一双桃花眼,俯下身去捏了捏阿欢的脸,“越来越像本王肚子里的蛔虫了。”
阿欢面皮发烫,低顺着眉目递上马绳,不敢对视那张过分英朗的脸。
夙丹宸方要扬鞭,又想起什么似得,抬手在腰间扯了扯,扯下一只荷包,递给侍立马下的人,道:“拿去做身衣裳。”
阿欢一愣,还没来得及言谢,只听得马蹄声阵阵响起,不一会,连人带马俱在视线中消失。
他低头,仔细打量着手中的荷包,正蓝的颜色,锦缎面上压了层层叠叠的针脚,一看便知名贵非常。
打开来,望了一眼,里面的银子莫说是做身衣裳,买下一间衣坊也是绰绰有余。
他眼圈一热,如获至宝般地将荷包收入怀中。
夙丹宸到相府时,相府门前车水马龙,不似以往清闲。
他跳下马,瞅着四下不断进进出出的人,顿时心生疑惑。
今个儿是怎么了,子卿这里这样热闹,人都赶着来了。
抬脚迈入门,远远便见一道紫金身影淹没在乌沉沉的人海中。
他不动声色的上前,乱糟糟的声音铺天盖地而来,人群争论不休,直吵得唾沫横飞。
留神听了一耳,原来是为了重审张浦一案。
人群分了两派,一派以太师晁颂为首,言道此案已经过审立案,岂有重立之理,更是搬出一系列条法,佐证观点;另一派以他的外公司马礼为首,先是一番引经据典,抬出律法是死,人是活地观点,又道李延若当真清白,何须怕审。
两派人将兰子卿围了个密不透风。
夙丹宸在人群外,咳了一声。
人群内一点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继续吵吵嚷嚷。
他气恼,重重咳了一声。
依旧无人搭理。
他耷拉下头,败下阵来,顺势倚上身后的梅树,听着他们吵。
眼见两派人越吵越凶,已有动手的趋势,无数双手隔着紫金官袍的人,冲着对方指指点点,更不时有推搡之举,虽非冲着兰子卿,但他身在其中,不免跟着踉跄,险要栽倒之际,一双手忽然环上他的腰,身形一跃,在人群外轻巧落下。
“子卿,你没事吧?”
兰子卿眸光一片柔软,恨不得立刻将紧紧握着自己手,满面担忧的人拥入怀。
但他只是轻轻抽出手,退后两步,笑道:“多谢殿下,臣无碍。”
一大团黑影乌沉沉压来,夙丹宸微微红了脸,低低道:“你没事就好。”
说话间,朝官们已经近前并看清了来人,纷纷躬身行礼。
“你怎么来了。”
一声略带呵责的话在一片见礼声中显得尤为突兀。
夙丹宸一听这声音,心里咯噔一声,转过头去,果然看见自家外公沉水般的面容。
“我……”
夙丹宸尚在绞尽脑汁的找理由,又听得那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今日百官正在和丞相议事,你不要留在这里添乱。”
“外公……”
夙丹宸不满的喊了声,他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添乱。
偷偷看了眼兰子卿,见他轻微的朝自己颔了颔首,当下心中一恼。
连子卿也让他走,难道子卿也觉得他只会添乱吗?
夙丹宸眼眸一黯,默默地转身离开。
兰子卿察觉到他神色变化,心立时揪了起来,怎奈朝官又如cháo水般涌来,堵得他寸步难移。
耳边更是吵嚷不休,登时一股怒火直窜喉间,恨不得将面前所有人都烧为灰烬。
深深吸了口气,费了许久,方能压下那股怒意。
夙丹宸出了相府后,一时竟不知何去何从。
若是回府,他才刚刚从府中出来,就这样回去,实在有些不甘心。
若去十王府,十皇弟尚未从地方回转,去了也是无趣。
他踱着马,在一片繁华中穿过,却全无心思赏景,索xing松了马绳,信马由缰。
白马停下时,一阵脂粉气息袭来,隐隐可闻琴箫浮动。
夙丹宸拍了拍马头,桃花眼亮晶晶的:“还是你最了解我。”
说罢,翻身下马,径直走入内。
方挑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落座,便有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缠了上来,一边殷殷劝酒,一边往他怀中蹭去。
浓重的脂粉味呛得他脑袋疼。
不过他一向怜香惜玉,纵是这般,也不
肯冷下脸,推开怀中的人。
喝了一口递来的酒,疑道:“你们是新来的?”
姑娘们听得发笑,只道进了寻欢楼,还分什么新来旧来。
夙丹宸听了明白,不愿计较,挥了挥手,道:“退下吧。”
姑娘们一听,反倒缠地越紧,嘻嘻笑了一声,娇娇柔柔地问可是她姐妹几人伺候不周?相公既进了寻欢楼,与其独饮,不如共欢。
见他始终是赶人的意思,又调笑了一番,“相公莫不是想要柳含烟那样的美人作陪,可惜花魁娘子已经名花有主,攀上贵枝,恐不能前来伺候相公。”
“我等姐妹虽无花魁姿容,却是别有一番滋味,相公不如一试。”
夙丹宸听她几人越说越露骨,不由得皱起眉头。
前方人影一闪,一袭湖蓝襦裙立在案前,几个女子见花魁突然现身,皆吓了一跳,忙欠身问好,来人看也不看一眼,只对案前坐着的蓝袍公子盈盈拜落,柔声唤了一声:“殿下”
几个女子脑中一嗡,旋即明白过来此人身份,慌忙跪伏在地,抖成一团,直嚷恕罪。
她姐妹几人新进楼中,成日伺候的不是耆耆老者,便是些wū气浑浊的败家子,乍一见这英朗不凡的公子走进楼来,不由得眼前一亮,春心暗动,这才壮着胆子前去伺候。
谁知,惹上天家。
夙丹宸并未真心怪罪,只道一句无妨,便放她们离去。
几个女子又是磕头又是谢恩,折腾了半响,方欢欢喜喜的离开。
“等一等。”
走了几步,突然被身后的人叫住,几个人哆哆嗦嗦的回头,生怕这高高在上的人改了主意。
“殿下有何吩咐?”
“你们不晓得别人的规矩,莫再冒冒失
失的上前。”
这是在关心她们?
堂堂帝王之家,竟会关心她们这等低贱之躯。
几个女子湿了眼,重又跪下身,认认真真的道过谢,方起身退下,转身的刹那,恰见那道湖蓝裙影依在蓝袍公子身侧,郎才女貌,说不出的般配。
柳含烟身在欢楼,整日同各色女子打jiāo情,最明白女子的心思,当下看破那几人又羡又妒的目光,心头浇过一阵苦意。
殿下待她极好,她也视他为此生良人,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偏偏这个人,迟迟不肯……要她。
“含烟姑娘,为何叹息,可是有不顺心的地方?”
闻言,柳含烟吓了一跳,自己竟不知不觉叹了口气,殿下最不喜愁眉苦脸的人,自己万万不能犯了他的忌。
她勉勉强强笑开,只道微末小事,不足一提。
夙丹宸听了,便也不再问,一边赏着池中歌舞,一边喝下美人递来的酒。
楼中欢声不绝,舞袖翩翩。
一曲终,新曲旧舞更换之际,他趁机转了转审美疲劳的眼眸。
突然,一道明黄衣影转入他眸底。
他想了想,只觉此人有些面熟,存了心看去,但见那人俊眉修目,果然面熟的紧。
他认出那人,心中有些疑惑,今日百官聚集在相府





殿下,撩完想跑? 第 21 章
争论不休,怎么他没有去,反倒来寻欢楼中喝酒。
还是一个人喝闷酒。
“铮”的一声,寻欢楼中琴箫又起。
夙丹宸再顾不得其他,一心欣赏池中美lún美奂的舞艺。
酒过三巡,便有些微醉,加之昨夜未睡安稳,很快便起了睡意,趴在案上迷糊上眼,睡了过去。
待他醒来,天色已晚,四落灯火通明,不知他究竟睡了多少个时辰,只知道寻欢楼中已无琴箫可换,只能重头在起。
他伸手揉了揉头,肩头一抹白色映在眸底,顺势取下,是一件男子样式的披风。
仔细看了看,像是自己旧时的衣物,某日不小心落在含烟姑娘楼中,便再也不曾取回。
他呆了呆,心头涌来百般滋味。
枯坐了半响,方叹了口气,留下披风,往外走去。
走了一半路,便见一旁案几上倒着一身明黄衣袍的人,空空酒壶滚满案面,俊美的面容已经不省人事。
恰有楼柱遮去了那厢的光,一眼看去,那人醉倒在yin影中,满身的寂寥。
夙丹宸轻轻皱起眉头,想了又想,方上前馋起他,比了比那人的身量,竟比自己还要高出半个头,实在不好打横抱起,只得背上他,出了门。
这个人,可真沉。
他腹诽了一句。
好容易将人背出门外,他又犯了为难,自己只骑了一匹白马来,怎么将这人带回府。
只得转身重进寻欢楼,吩咐楼内龟公代为准备一辆马车,想了想,跟上一句照看一夜他的白马,待他明日来取。
龟公忙不迭的应下。
不多时,一辆宽大的马车停在楼外。
夙丹宸费了半天劲才将那人挪到马车内,跟着跳上马,绝尘而去。
第31章 应大人
应玄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看了一眼,四周陈设布置处处昭显主人家的财力与贵气。
他垂下眼,默了片刻,似在回忆昨日发生的事。
至于他到底想了些什么,记起了些什么,却是不得而知,只见他缓缓松开眉目,像是打定主意既来之则安之,下床来倒了一杯茶,顺势落座,慢悠悠喝着冒着热气的茶。
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
黑沉沉的眼珠氤氲了茶气,幽深地叫人猜不分明。
夙丹宸进来时,见此一幕,反讶了一讶。
“参见殿下。”
夙丹宸愣神间,应玄已将来人看得分明,怔了怔,旋即放下茶盏,起身见礼。
“应大人,不必多礼。”
说话间,递上一碗乌沉沉的yào,随口道:“这是醒酒的汤yào,你喝了吧。”
桌边的人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但仅仅只是一刹,很快便恢复如常,露出一个温文无害的笑容,道过谢,接过来一饮而尽。
喝完了汤yào,静了片刻,方听得他道:“是殿下将臣带回王府?”
夙丹宸应了一声,顺势将心中的不解问出:“应大人怎么没去相府议事,反一个人在寻欢楼里喝酒?”
良久未有人言,只见他半边脸埋在yin影中,面容黯淡,似有所思。
夙丹宸见他这副模样,想起他在张府中的举动,只以为他还在难过张浦的死。
这样一想,顿时对这位至情至xing的应大夫多上几分好感,“人死不能复生,你别难过了,子卿一定会还张大人一个公道。”
应玄听了,眸眼闪过一丝诧异,对上那双亮晶晶的桃花眼,忽地笑开,道:“多谢殿下宽慰。”
有小厮进来,说道午膳已经备下。
应玄见状,只道多有打扰,臣告辞,改日再来登门拜谢。
说完,便往外走去,人还没踏出门,却被一股力量拉扯住,紧接着传来一道稍带不满的声音:“本王又不会吃了你,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既然备好了午膳,你就留下来一同吃,王府又不差你一双筷子。”
顿了顿,又听得他道:“你喝了那么多酒,再不吃些东西,身体吃得消?”
应玄一愣,俊美的面容隐现惊讶之色,像是诧极他会有此一说,未等做出反应,人已被拖到厅堂。
夙丹宸见他呆呆愣愣的,以为他顾忌自己身份,有所拘束,便拈着一双筷子,捡了几样颜色可人的菜,放到他碗中,口中咕噜了一句:“应大人,不必拘礼。”
应玄将他夹来的菜一样一样送入口,眸色变了又变,明暗jiāo替闪现,幽深莫测。
待一碗饭尽数咽入肚,他一双黑沉沉的眼眸方平静下来,如山林深处一泉黑暗的潭水。
夙丹宸无意间望了一眼,只觉后脖发寒。
这个人的眼,怎么会这般死气沉沉,一点光亮都没有。
简直就是一双死人的眼睛。
可那张脸上明明是人畜无害的温文模样。
实在奇怪。
“殿下,臣吃好了。”
无人应话。
应玄望去,见他面色古怪,桃花眼更是动也不动的盯着自己瞧,心一沉,又喊了一声:“殿下?”
夙丹宸这才反应过来,心头一阵鼓跳。
心虚的应了几句客套话,着人撤下一桌佳肴。
待席面空后,应玄只低头喝着新端上来的茶,丝毫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夙丹宸向外望了一眼,只见碧空白云,秋高气爽。
这样好的天,叫人怎么也说不出“天色已晚,应大人不如早点回府歇息”的话来。
他急着去找兰子卿,又不能将这人撂在王府,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对面坐着的人,像是察觉不到这突然静下来的气氛,只端坐一旁泰然自若地喝着茶。
一杯香茶喝尽,也无起身告辞的意思。
夙丹宸纠结了半天,也未拿定注意,又看了眼静坐一旁沉默不语的人,忽地有了主意。
子卿一定在和百官议事,自己何必去自讨没趣。
他这样一想,便放弃了挣扎,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府中酿了几坛桂花酒,应大人可否陪本王小酌几杯。”
应玄听了,只道遵命。那双死人一般沉寂的眼眸,起了一丝亮光。
衬得那眉目,俊美无俦。
夙丹宸看得呆住,隔了半响,方转过神来,稳了稳心神引着人出了厅堂往庭院走去。
沿着一条石径一路走去,约走了三十余步,便出现两条分路。
一条往左拐,路径深处可见一排枣树,
清风袭来,惹得枝叶一阵颤颤巍巍。
另一条往右拐,曲径通幽,曲曲折折,看不分明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夙丹宸没有丝毫犹豫地将他引到左边那条路,小径走了过半,眼前阔然开朗,现出一亩枣树,中间留出一块空地,摆了玉石做成的石几石凳。
案几前,围着几个乌蓝衫的小厮,有条不紊地搬来器具,起樽温酒。
桂花酒香阵阵袭来。
夙丹宸上前看了一眼,见皆已布置妥当,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几个小厮躬身行过礼,挨个退下。
“应大人”
应玄本在走神,听到他叫自己,才回过神来,上前落坐。
他的位置上摆着一樽夙丹宸刚刚打来的桂花酒,酒面浮了零零星星,金黄灿灿的桂花。
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谈。
一开始是夙丹宸在说,应玄在听。
内容无非是知道他与张浦是师兄弟,如今张浦死的不明不白,他心里肯定不好受,不过死者已矣,应大人还是要看开些才好,借酒消愁也是徒劳无益。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兰子卿。
一会儿说以子卿之智,一定会还张浦一个清白。一会又说,百官们在丞相府吵吵闹闹,也不知道子卿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住他们折腾。
应玄本是忍者笑意听他不会安慰,却强要安慰自己,后听他一脸心疼的提及兰子卿,不由眸色一变,道:“殿下与丞相似乎jiāo情匪浅。”
“那是自然,子卿可是……”
夙丹宸像是突然反应过来,飞速捂上自己的嘴,堵住了未完的话语。
子卿可是我的人。
不过这样的话怎么能说出口。
他见应玄疑惑的望着自己,面上一红,有些不自在地放下手,敷衍了两句,将
话带了过去,好在应玄也未追问。
两个人像是生出了默契一般,同时改了话题,不再提官场之事,只聊起了风月。
夙丹宸本是话多之人,即便应玄是不善言辞沉默寡言之人,他一个人也能絮絮叨叨,说上半天,旁人和他在一起,只有听他说的份。
偏偏应玄也是能说会道口谈极佳,不像兰子卿,虽满腹经纶舌灿莲花,却自持文雅,不喜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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